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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侧壮汉既死,右侧壮汉惊惧,缓缓辙步后退,想要退到众兵卒之中,寻求支援。手中横刀舞得更急,丁一冷哼一声,长槊挑起地上一具尸体,向右侧壮汉砸去。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右侧壮汉心思灵巧,身形低伏,横刀略收,伸手搭在撞来兵卒的臀腿之间,用个巧劲,那兵卒冲天飞起,横刀摆个门户,面对尸体飞来方向。丁一贴在兵卒身侧飞在空中,越过壮汉头顶,一拳印在壮汉头上,壮汉的头颅如同从天上落地的大西瓜。
“辙,辙,退出去。”数十个军卒潮水般退了出去。
“公孙将军、独孤将军被敌人杀死了!”几个军卒惊惧地大叫。
大殿之外,李世民侧躺在一面担架之上,身上血迹斑斑,脑袋上包了一大团白布,看起来十分狼狈,好在除了左腿,都是皮外伤。他不愧无敌统帅,强忍疼痛,不住号施令。
听到公孙武达和独孤彦云两人惨死,心情郁结,脸面含霜。大声鼓舞士气:“今日大家随我生死于共,活者共富贵,逝者妻子我养之,有子袭爵,无子为他认养子承担宗祠,如违此誓,人神共弃之!”
众皆大呼:“愿为秦王效死!”士气高昂,自地又要冲向殿中,李世民急忙止住,问众人:“那人以前见过没,怎么出现的?谁认识?”
候君集和长孙无忌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旁,回答李世民的问题:“那人没见过,没有半点征兆,突然出现,只怕是与袁天罡一般的非凡人物!武艺实在精强,似乎还在秦叔宝与尉迟敬德之上,与当年的罗士信差相仿佛,可能只有李靖李将军能稳压一筹!”
“李靖不识抬举,可惜了罗士信四年前死在刘黑闼手中。”国难思良将,要是罗士信没死就好了。当然,罗士信乃隋唐四猛之一,十四岁从军,勇武过人,常常单人独骑,当先冲阵,在与刘黑闼争战中,独带两百余人守卫洛水城,被刘黑闼率数万众狂攻八日,当时天上大雪,援兵无法支援,城破死难。
“你,去传令尉迟将军,度来援!”李世民令众军稍安勿燥,等一会儿,玄武门离临湖殿不远,援军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来到。
尉迟敬德看门外诸军退走,给常何留两百士卒留守,自带五百余兵卒,他自己骑马当前快跑,令众军卒跑步跟上,半路碰到传令兵,更是加快了脚步。
没一会儿,就到了临湖殿,把骗走门外冯立、薛万彻和谢叔方军队的事情跟李世民禀报了一翻,李世民大喜,无后顾之犹也!当下传令:“尉迟将军,你带大队负责杀死元吉!长孙、候君集、张公谨,你们三人随我去武德殿参见陛下!”
李世民想得明白,今日政变,关键是杀死李建成和李渊,虽然他提前做了许多安排,按说稳得很,但李元吉出了意外,他得立刻去武德殿确认李渊死讯,必须得第一时间控制。
武德殿最初曾为李元吉住所,紧领东宫,后来李元吉成年,出宫别居,李渊改成了自己的寝宫,大多数时间他喜欢住在那儿,跟距昨晚的情况,李渊应该是夜宿武德殿的,按李世民安排,此时李渊应该死在那儿了。
武德殿内,百余悍卒躲在隐密之处。大殿里面的床上,躺着一具身着龙袍的尸体,这具尸体就是大唐高祖李渊,床侧,坐着一个女人,此女美艳异常,三十许,略胖不显累赘,用现在的话来说,十分性感,正是尹德妃,此时,她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床侧三步远处,有一人身材高大,亦是身着龙袍,长相与床上的人有分相似,此人有些畏缩,并不言,只低头垂,不时偷看一眼殿中众人。
地上还有数具近卫服侍的尸体,空气中散着许多血腥味。
有几人正急得团团乱转,这几人分别是杜如晦、宇文士及和段志玄,杜如晦着急地说道:“宇文将军,秦王怎么还不来,你快派人去看一下!”
宇文士及苦笑道:“人手不足,紧守此处还担心出事,那里还有人手?已经有两拨宫中侍卫来禀报临湖殿附近有厮杀之声,能稳住已经很不容易了。”
段志玄着身宫中近卫衣饰,他手上的横刀还在滴着血,侧头看看假皇帝,笑道:“有陛下在此,担心什么,安心等待好了,有人来,我负责打!陛下,镇定,还请不要抖,一会有人来,我等还要去说话。”
第 006 章 结个善缘
俗云房谋杜断,杜如晦是个决策能力强的人,他与房玄龄是最坚决要求李世民动政变的,而进宫弑君一事,实是大罪,交给任何人都可能犹豫反复,李世民相信杜如晦,杜如晦也没辜负李世民。 猎文
昨夜,尹德妃侍寝,用加过料的安息香让李渊沉睡,悄悄接入秦王部属和李渊替身。
杜如晦进来第一件事就是逼迫诱使尹德妃的内侍勒死了李渊。然后,又命宇文士及杀人灭口,将尹德妃身旁人尽诛之,对杜来说,尹德妃没用了,他暗示宇文士及杀了尹德妃,可惜宇文士及身份然,他跟李世民是表亲关系,担心兔死狗烹,杀光内侍后再不动手。段志玄是沙场悍将,桀骜不驯,也不听命令,他不想对妇人下手。
尹德妃并不喜欢李世民,那人过于阴险毒辣,她其实心底认为李建成不错,李建成仁厚,可是架不住老父贪财,被李世民大量钱财买通,又被拿住了许多欺男霸女的把柄,在父亲苦求下,不得已行反间之计,表面向李建成通风报信,实际上却是双面间谍,真正有关利害的东西,却是偏向李世民的,她认为自已对李建成伤害不深,因为对方太子地位稳固,李渊深信之,觉得自己通风报信之事无关痛痒。
这次李世民孤注一掷,抓了尹家全家人口,逼她配合,一边是全家牲命,一边是君主,纠结许久才在对方多次保证,只是要一个近距离与李渊要说法的理由下屈从,迷晕了李渊。但杜如晦的狠辣吓坏了她,之前没人说会杀掉李渊的,她的亲信内侍转眼也死于非命,现在尹德妃怕得要死,装得很乖,心里暗思脱身之策,她不是老实孩子,并不认命,她现在害怕了,因为很可能她也会是灭口的对象,弑君和皇帝替身,显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女人是天真的,上这一当悔不当初,弑君是诛九族大罪,尹德妃此时默默垂泪。
叫不动宇文士及,杜如晦命自己的侍卫给李渊换衣服,很快,床上的李渊变成了侍卫,杜如晦命令把李渊抬到梁柱之后,以布覆脸,这下子再无破绽,安全多了,照他的想法,是想把李渊的脸完全砍烂,毁尸才能灭迹,到底没胆子做,李渊虽死,还是帝王,是天子!
钦天监观星楼上,两位着黑幞头,青色圆领袍衫的人面朝皇城方向。
年轻的一个约二十五六,丰神俊秀,恭敬地问道:“袁师,昨日我说这风力有大有小,大则催房破屋,小则和风扑面,我意以为风力或可测度,不知袁师有没有考虑过这件事?”
袁师约四十余岁,面容古拙,听年轻人问讯,笑道:“风力之事,先放一放,昨晚我夜观天象,帝星晦暗,有不测之险。今早,皇城上方突有大星如斗,倏尔不见,来去怪异。早上起课,皇城里兵祸乍起,又有无边变数,我正在观测皇城上方气机变化,见无穷血光,只怕李渊、李建成均已被害,李世民、李元吉,成二龙戏珠之局!淳风,你素来眼光准,帮我看一看,这二人谁是真命天子?”袁天罡早上所见的大星,正是丁一被甩出时空通道所化,袁天罡百思不得其解。
袁师是袁天罡,淳风是李淳风,这两人都法力深厚,起课占卦,无有不准,在民间有活神仙之称。袁天罡与李淳风并非师徒,但袁天罡较为年长,对李淳风有指路之恩,因而李淳风一直以袁师来尊称他。
李淳风厌恶地往皇城上空看了一眼,摇头说道:“俗人之事,袁师何必认真,李世民、李元吉谁做皇帝对你我来说,又有什么区别,何况数年前我们就起文王课,认定李世民乃真命天子,袁师何必管他,不如还帮我来测度风力。”李淳风年轻见识高,他沉迷在天文术数之中,对于朝代更迭没有什么兴趣。
袁天罡摇摇头:“天意人心,我等虽是世外之人,行的是世间之法,岂能不关心,天机变化之中,孕无穷学问,皇位归属虽然没趣,但这中间的阴阳变化,足以使我等百尺杆头,更进一步。”袁天罡修行日久,越是觉得前路渺茫,修行前方没有通途,无法脱,但有一线机会,他都要抓住。
李淳风闻言,不再吱声,回屋端出一盘水,放到观星楼上,伸手一抹,道:“袁师请看!”
水面如镜,上面无数人影闪烁,正是丁一在广场上与李世民下属格斗的画面。
两人一起观看水镜情形,袁天罡突然一惊,左手抬到胸前,微微闭目,不住屈指,大拇指在其余几指指节上来回轮动,如风吹莲花,带出一片虚影。李淳风见袁天罡面色有异,挥退水镜,注意着袁天罡的表情。
俄顷,袁天罡停下,大拇指指尖停在食指下节,面上露出喜色。李淳风素来了解袁天罡,因能够卜算一切事务,袁天罡少有情绪波动,此时这点喜色,相较旁人,等于欢喜若狂了,不禁问道:“袁师,卜算大安,不知有何喜事?”
“哈哈,刚才所见,相助李元吉者与今早大星有绝大干系!”袁天罡脸上笑容绽放,为李淳风解释自己所得:“我等欲要脱,惜乎前途无路,没想到机缘就在眼前,你说我该不该高兴?”
李淳风惊道:“莫非是星君临凡?”
袁天罡笑道:“并非星君,然此异人来得神奇,必对我等有大助益,我需得去结个善缘!”
李淳风为难道:“我二人但知趋吉避凶,战场争斗实非我二人所长,太极宫中,斗得如火如荼,我两不能自陷绝境,不妥!”
袁天罡笑着回应:“结善缘并非亲自下场去斗,此人相助李元吉,这善缘着落在李元吉身上,且进入城中,看步行步吧!”
两人自观星楼下来,大袖飘飘,一身清风,缓步向长安城中行去,似缓实,变成一团虚影。
临湖殿中,李元吉悠悠醒转,大殿内伏尸满地,殿门前一人,一手持槊,一手横刀,背影高大巍峨,仿佛顶天立地。
李元吉身上有了力气,纠结盘旋的经脉都已经梳理完全,他站起身来,蹦跳两下,好了许多,看着殿外蠢蠢欲动的敌军,感觉象做了一场噩梦,醒觉过来,大哥死了,是此人救了自己,他再次留下热泪,知道这时情况险恶,擦去泪水,叫道:“壮士,多谢相助,你是大哥手下么?孤怎么没见过你?”
第 007 章 脱离接触
丁一迫退敌军两轮,打了半天糊涂仗,至今不明所以,听得李元吉醒来问话,含糊道:“事态紧迫,情势危急,下步如何行止,还请示下?”
李元吉心灰若死,惨笑道:“你来晚了,大哥死了,李世民刚跟孤说,他把父皇也杀了,呜呼,进退无路,你自己走吧,至于孤,除了一死陪父兄,哪还有什么下步!”
李世民?唐太宗?事情弄大了,之前听到有人喊过李元吉,丁一对李元吉没啥印象,此时终于明白过来,他赶上了玄武门之变,希里糊涂地救了齐王李元吉,被李世民手下围攻。
李元吉信心全无,心存死志,这人虽然武勇,却没有韧性,一朝失败就自暴自弃,如果说玩游戏的话,有这样的猪队友,就是地狱难度。古往今来,成大事者谁不是坚毅果敢,百折不挠,如汉太祖刘邦、汉光武帝刘秀、魏武帝曹操、红朝毛哥,一朝得势,便风云化龙,也难怪李世民不重视李元吉,全没有半点枭雄心志。
日正当空,阳光如炎,火热暴烈,世间却魑魅魍魉横行,不忠不孝之人得意猖獗,阳光下有无穷罪恶滋生。
丁一搏杀许久,依然精气充沛,连一滴汗都没有落下,此时他的内力圆转入意,锁死了精气,绝没有半分浪费,多次时空之力的冲刷,叫他的身躯和功力都到了一个不可测度的境地,信心空前爆棚,此时绝不低于轩辕无敌,现在与轩辕的差距,只在于功法运用上。
丁一刚从汉末回来,平灭枭雄曹操、孙策、袁绍,睥睨天下,唯我独尊。李世民又如何,还没夺取皇权的李世民有何可惧,此时他还不是唐太宗。男儿胸中有万丈长虹,魏武帝杀得,唐太宗自然也杀得。
丁一当年读史之时,以李世民最不要脸,亲自篡改史书,开历史先河,人家悄悄改,他是光明正大地改,无耻之尤!而他的子孙掌权,更是帮他遮掩,旧唐书、新唐书满篇慌言,初唐的历史跟我大清修订的明史一样,最不可信,既然有机会改变这种局面,丁一要全力以赴,终结掉此人,狗屁的天可汗,自己吹的不算。
丁一暗骂李元吉不争气,嘴上却还得给李元吉打气道:“这些敌人,土鸡瓦狗尔,刚才不过有殿下拖累,无法放手大杀,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们还拦我不住,不知殿下伤势如何?有几分力气?”
李元吉情绪还是不高,回应道:“约有七八分,既然将军不惧,咱们就多杀几个叛逆,还请教将军姓甚名谁?”他依旧认为凶多吉少,只想多杀几个叛逆。
十余人突然从殿门左右两侧冲了进来,呐喊着绕过丁一,向李元吉冲去,这样的行为是第三次了,他们的目标从来不是丁一。
丁一轻烟般拧身后退,却不刺击,丈八长槊如拍杆,横挥起大团虚影,不管敌人如何挡架闪躲,蛮横地将左侧敌人尽数扫倒在地,横刀迅疾下探,地上的人没及反应就尽数丧命,随即合身向右侧敌人撞去,身法奇妙,脚下错步闪过当面横刀,撞到敌人怀中,此人筋骨尽断,口喷鲜血,死了并非结束,此敌成为丁一盾牌,被推撞到第二个人身上,接着是第三个,隔物传功,连撞七八人,这些人都没有骨头般委顿在地,倒成一堆,蚯蚓般不停闪动。
看准时机冲门的尉迟敬德,就见眼前一暗,一柄横刀刀尖出现在眼前,他的长槊转不过来,丁一如何欺近身的完全不知,横槊左右挡架,十余下交击后,立足不稳,跌了出去。
丁一倏然跟上,未几,在殿外闪动一圈,砍翻十余人,胸膛上插着两支利箭退回殿中,外面一片人仰马翻,丁一拨剑弃之于地,中箭部位肌肉紧缩,挤住不叫流血,长笑道:“某家姓丁名一,杀几个叛逆无用,李世民取得皇权,全国上下尽是叛逆,如何杀得干净,须得杀掉李世民满门上下,方才保险!”古时政变,如不清理满门,但教有一个婴儿存活,敌人都会以之为旗帜,只有杀绝了才干净,先时李世民对李元吉明言要杀尽两人满门,丁一的看法与李世民相同。
丁一身影闪烁,未等李元吉反应,便到了他眼前,捏住李元吉的手臂,叫声:“我们走!”如风卷残云,脚不沾地往殿后退去,尚未碰到板壁,狼牙槊大锤般摧枯拉朽,将临湖殿后墙破开一个大洞,闪了出去。
“他们要跑!快追!”殿门外,尉迟敬德换成一对横刀,身先士卒,随丁一身后追出,却见殿后带队包围的郑仁泰、李孟尝已经身首异处。
不远处的湖面之上,丁一拉着李元吉,从水面迅速跑了过去,直奔太极宫西侧的掖庭宫方向。
尉迟敬德望湖兴叹,他没有这种凌波湖面的轻功,转身急步穿过临湖殿,跨上战马:“快快,我们追!”
相对丁一来说,他们都是没有开化的野人,不明白压力和压强的道理,一块很大的石片都能在水面打水漂,轻功差不多的情况下,以脚掌在水里急速奔行,是掉不下去的,个别武林高手学着蜻蜓点水,用足尖在水里奔跑,那不能在水里行走就可以理解了。
长孙无岂急得扑了上去,拉住尉迟敬德马缰,大叫道:“且住,我们不追了,去武德殿请圣旨,中枢得手,天下追索,谅李元吉无处可去!宫中内侍军将颇多,如是纵马追赶,与之交手,必然大乱,得不偿失也!此时武德殿才是急所。”
尉迟敬德听着长孙无岂说得有理,丁一的武功太强,轻功太好,短时间他还真追不上,如果与宫中兵马交手,事态扩大,耽误大事,当下叫声走,当先向武德殿纵马驰去。
掖庭宫乃是宫女居住和犯罪官僚家属妇女配没人宫劳动之处,它的北部是太仓所在,南部则是内侍省,丁一对掖庭宫不熟,带着李元吉跑到掖庭宫与太极宫交汇的嘉猷门。
嘉猷门所在不是城墙,只是相当于院门,门前有几个军卒和内侍值守,看到满身鲜血,状如魔神的丁一和李元吉,当下跪地向齐王请安。
第 008 章 阻拦入城
此时问讯守卒与内侍,丁一和李元吉才知道,在李世民埋伏的时候,皇上传喻,命皇城禁军与内侍各自安于值守,玄武门临湖殿附近的争斗不许参预旁观,违令者斩立决,大家只好装看不见。猎 文
李元吉大怒大悲,晃了几晃才又站稳,跪在地上双手抱头,语音悲切:“父皇薨了,父皇薨了,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