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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英才将砸在地上的铁锤拖了回来,神色郑重的说道。
其实他心里是连连叫苦,暗骂不断,刚才乔远的棒并非没有对他造成伤害,只不过被他强行压了下来。
此刻他的双臂阵痛不已,双手是片麻木,刚才的锤也是他咬牙砸下的,现在如果让他再砸锤,沙英才绝对难以挥动了。
而他之所以对乔远说出这句突兀的话语,来是为了在气势上压过对方,二来是为了拖延时间,让自己的手赶紧恢复知觉。
“哦,那我就再加把劲儿。”
乔远轻哦声,嘴角露出丝笑意,轻声说道。
他说完就握着碎山棍,再次向着沙英才冲了过去。
沙英才心里想着什么,乔远不知道,但他却不相信沙英才在他的棍之下没有半点影响。
他可是知道自己刚才的棍用了多大的力气,从他出手的刻起,乔远心中想着就是招制敌,震慑全场,虽然招制敌的效果没有达到,但他绝不相信这沙英才点损伤都没有。
再加上沙英才开口说了句极为突兀的话语,这让乔远心中更加笃定,沙英才必然有恙。
所以他没有给沙英才点时间,直接就抡起碎山棍冲了上去。
沙英才听到乔远的话语,看见其动作,心中更是连连叫苦,拖着两柄大锤急速向后退去。
他这动,却是暴露了其受伤的事实,台下观众更是惊呼不断,议论声起。
“此人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他之前扛着两柄大锤不是挺威风的吗原来是个纸老虎,棍之下,手都抬不起来了。”
“棍你说的容易,那王良在这棍下,差点命丧黄泉,此人在这棍下,还如此生龙活虎,只是举不起大锤了,已经算是极为不凡了。”
“这沙英才在三月峰也是颇具威名,没想到棍之下,他连流星锤都举不起来了,这乔远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乔远没有理会台下沸腾的议论之声,抡起碎山棍,嘴角露出冷笑,其速更快的冲向沙英才。
这沙英才体型太大,在加上他拖着两柄流星锤,速度自然比不过乔远。
几个呼吸间,乔远就冲到了沙英才身前,眼中凌厉之色闪即逝,口中发出声大喝,直接对着沙英才当头棍。
沙英才退无可退,脸上露出丝苦笑,他发出声闷闷的低吼,强行将两柄流星锤举过头,去挡那威势如虎的绝强棍。
“铿砰砰”
这次先是传出了声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随后又是两声闷闷的撞击声传出。
随着这几声碰撞声传出,擂台上下,寂静片,除了众人砰砰的心跳之声,也就只剩下了粗重的呼吸声。
乔远还保持着棒砸下的动作,其衣衫随风而动,猎猎作响,头黑色长发在其身后飘摇,全身看起来充满了股凌厉霸道之气,让台下所有看见之人,心神震,难以忘记。
再看那沙英才,他肥大的身子被乔远棒直接打出了十多丈远,半跪在地上,其两只手臂自然下垂,好似整条手臂的骨头都被打碎了,其手臂上有涓涓鲜血流下,顺着其臂腕直流淌到五指。
而他的两柄角流星锤,已然不在他的手中,刚才传出的两声闷闷撞击声,正是流星锤从沙英才手中飞出,砸在擂台上的声音,这两柄流星锤呈两个方向飞出了十多丈,在擂台上砸出了两个触目惊心的碎坑。
沙英才缓缓抬起头,看向乔远的目光,不再是轻蔑,也不再是凝重,而是无尽的恐惧。
乔远看见沙英才既没有昏死过去,也没有被打出擂台,眉头微皱,他刚才可是使出了十成之力。
凭借其肉身,再加上手中的碎山棍,使出十成之力的乔远足以棍轰杀筑基初期修士,当然这个筑基初期修士不能是体修。
但就算这样,沙英才还是挡了下来,而且看其样子,受伤并不是多重。
此战,乔远本想棍结束战斗,却没想这沙英才肉身极强,居然挡住了他的棍,无奈之下,乔远只好使出了第二棍,并且是全力,结果还是没有击败此人。
“真的要第三棍吗不过这棍下去恐怕要死人了。”
乔远握着碎山棍缓缓向前走去,看似轻声自语,实则他是故意让沙英才听到,而他为何没有直接让沙英才认输,他的心中却是另有番打算。
那沙英才听到乔远的自语,心神震,脸色刷的下苍白了下来,他眼露惊恐之色,挣扎着向后退去,大声喊道。
“你你不能杀我,这是宗门大比,你若杀了我,执法队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沙英才的声音极大,瞬间就传遍了擂台之下,让众多观战的弟子听到了。
这些观战之人,神色齐齐大变,看向乔远的目光透出了恐惧之色。
“他他居然要下杀手,那沙英才明明没了反抗之力,他难道真的要赶尽杀绝”
“应该不可能,擂台战故意杀人,绝对会受到执法队严厉处罚,轻则废除修为,重则就地处死。”
“你们难道忘了他是谁他可是五月峰峰主的弟子,此刻就算杀了人,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事,说不定这宗门大比还能照常参加。”
“昨日的王良就是前车之鉴,若非执法长老及时救治,那王良现在就是死人了。”
台下数百弟子议论不断,他们中大多数人都相信,乔远真的敢下杀手,虽然仍有少部分人认为这是乔远虚张声势,吓唬沙英才,但这些人看向乔远的目光仍旧带着忌惮与惧怕。
毕竟就算乔远真的杀了人,恐怕凭借其身份,执法队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乔远听到台下的议论,心中窃喜不已,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以敢于杀人来震慑他们,他相信整个北部广场只有他人敢于这么做了,就算是那傲炎也只是将人重伤,从未想过下真正的杀手。
擂台之外有座执法台,此刻那黑衣中年人盘膝坐在上面,他目光凝重,死死的盯着乔远,他虽然看出乔远身上有杀气弥漫,但乔远并未真正出手,所以他也不能出手干预擂台战。
只是其全身的灵力已经游走于身体表面,只要乔远真的下杀手,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制止,以免真的出了人命。
沙英才看着乔远握着碎山棍向他慢慢走来,他的心神几近崩溃,声尖叫之下,沙英才不顾切站起身,瘸拐的向着擂台边缘跑去,他想要逃出擂台。
“你再敢动步,你的脑袋就会爆开。”
不过他刚刚跑出丈,就有声极度冰寒的话语传入了他的耳中,随后他听见碎山棍撞击在擂台上,发出“砰”的声。
这“砰”的声犹如道晴天霹雳,在他心中不断炸响,吓得他双股战战,下子瘫软在了原地,不敢再前进步。
“我认输我认输,你你放过我吧,不关我的事,有人说说你是沽名钓誉之徒,不堪击,与那个王良演了出轰飞百丈的戏,就是想以此骗过众人,让别人不敢挑战你。”
沙英才转过身,看着脸寒意的乔远,他脸露求饶之色,声音颤抖的急速说道。
乔远听到这番话语,心神立刻就掀起了滔天大浪,他之前就疑惑他与这沙英才素不相识,为何这沙英才上来就是满脸轻蔑之色,还说乔远是沽名钓誉。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是有人指使沙英才,而且这指使沙英才之人,用心极为狠毒。
这人打算以沙英才来试探乔远,若是沙英才胜了乔远,那沙英才就可以当众公布乔远与王良做戏,欺骗众人,如此乔远的名声也就与那王良般无二。
若是沙英才败了,那这沙英才也可以放出乔远与王良做戏的谣言,并以自身为证,说乔远的实力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强,如此也会有大量的弟子前来挑战乔远,让乔远的威慑荡然无存。
这手借刀杀人,不杀人,只诛心,乔远想到这些,心中不由的生起了阵寒意。
第一百三十四章做戏
幸亏这暗中之人所借之刀并不锋利,否则,现在乔远就已经身陷囹圄。
要说这沙英才也是太过狂妄自大,根本没有搞清楚情况,他听人指使,以为乔远真的与王良做戏,是沽名钓誉之徒,所以上了擂台,一直以一种轻蔑的神色看待乔远,直到乔远一棍打来,才让他清醒了不少。
“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乔远思索了好一会儿,强自压下了心神的震动,冷冷的看着沙英才说道。
“我我不能说。”
沙英才看到乔远冷冷的眼神,心神一颤,脸上露出犹豫之色,随后他摇了摇头说道。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乔远将碎山棍拿起向着地面狠狠的一砸,地面立刻就有蛛一般的裂缝出现,随后他看着沙英才冷冷的说道。
沙英才的身体随着碎山棍撞击地面的声音陡然一颤,他眼中露出惊恐之色,连忙喊道。
“我真的不能说,他不是我能招惹的人物。”
这沙英才也有些小聪明,他看了看擂台四周聚集的众多弟子,嘴里说着“不能说”,但暗地里却以神识传音告诉乔远。
“是五月峰的江泉指使我这么做的,我有把柄在他手中,不得不这么做,求求你,放过我吧。”
乔远听到沙英才的神识传音,心神立刻一震,眼露不敢置信之色。
他记得这个江泉,他在禁阵塔第二层第九间密室内与江泉第一次相遇,两人并无过节,随后更是没有任何交集,他想不明白这江泉为何指使人算计与他。
“你算计于我,此事不能这么算了,接我第三棍,退出擂台。你不是说我与王良做戏吗?现在我就看看你的戏如何。”
乔远并未开口说话,而是以神识传音给沙英才。
沙英才并未蠢货,相反,他还颇为机灵,此刻他听到乔远的神识传音,立刻就明白乔远的意思。
刚才沙英才说乔远与王良做戏的话语,被台下所有人听的是明明白白,虽然这些人大多数都不信,但少部分人还是心有怀疑,而现在乔远就想通过沙英才将这少部分人的怀疑打掉,并且震慑全场。
“既然你不愿说,那就吃我第三棍。”
乔远眼中杀机一闪,盯着沙英才冷冷的说道。
他说完就双手握棍,向前一步踏去,在空中抡了一圆圈,狠狠的向着沙英才打去。
沙英才听到乔远的话语,立刻脸露惊恐惧怕之色,随后他一拍储物袋,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龟壳,掐诀之下,龟壳瞬息就变成了齐人之高,挡在了沙英才的身前。
碎山棍瞬息即至,直接打在了龟壳之上,“砰”的一声,这龟壳连带着沙英才向后急速退去,几个呼吸间,就退出了擂台,但其速不减,依旧向后倒飞而去。
沙英才眼中狠辣之色一闪即逝,低吼一声,立刻就有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从空中挥散而下,与昨日王良的一幕极为相似。
乔远打飞沙英才后,并未停下身子,而是走到沙英才的流星锤边上,他双手握棍,对着流星锤底部一翘,立刻就将其翘到了空中,随后乔远大喝一声,抡起碎山棍,在空中旋转一圈,一棍打在了流星锤上。
这流星锤被乔远全力一击,仿若真的化作了一颗流星,向着沙英才的方向急速而去。
轰隆之声回荡,这流星锤直接砸了沙英才坠落之地五丈外,在那里砸出了一个延伸了三丈裂痕的大坑,触目惊心。
随后又是轰的一声,第二炳流星锤也被乔远打了出来,落在了沙英才另一个方向,同样也砸出了一个三丈范围的大坑。
这一刻,全场寂静,就连千丈之外,另一座擂台处也安静了下来,那里的擂台上本有一场激烈的战斗,但此刻战斗的双方同时停下了身子,齐齐看向乔远擂台的方向,他们的目中充满了骇然与无法置信之色。
“那里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如此惊人的轰鸣之声传出。”
“那座擂台不是王良的擂台吗?他怎么会”
“走,快去看看。”
此刻千丈之外所有听到轰鸣之声的弟子,全都眼露震惊之色,一边议论,一边向着乔远所在的擂台赶来。
而乔远所在的擂台之下,依旧是鸦雀无声,一片寂静,所有人呆呆的看着两柄流星锤砸出的两个三丈大坑,又看了看双眼涣散,脸色苍白,嘴角不断溢血的沙英才。
这些人眼中的骇然已然达到了一个顶峰,他们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或者该去做些什么,他们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不停,似乎这才能表示他们内心的震动与不平静。
那执法长老身子已经冲出,他本准备去救治沙英才,可当他看见两柄流星锤先后从他身边穿过,轰隆之下在地上砸出了两个大坑,其眼中不再是凝重,而是露出了一丝骇然。
他修为只是筑基后期,在这全是炼气修士的北部广场本不会感到危险,但刚刚那两柄流星锤从他身边穿过,带起的一阵狂风,却是让他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寒意。
他在空中呆呆的看着那两个裂纹扩散了三丈的大坑,心中的寒意更深了一分,他想到若是刚才自己毫无防备,被这流星锤击中,现在就算不死恐怕也是重伤。
这执法长老深呼了一口气,急速飞到了沙英才身边,他看了沙英才一眼,刚想取出丹药为其服下,却是轻咦一声。
“咦!”
随后他单指点在其胸口,微闭双目,神识探入沙英才的体内,观察其伤势,数息后,这执法长老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心中暗道。
“呵呵原来是做戏。”
沙英才自然知晓执法长老在检查其伤势,他此刻无法开口,只能心一狠,强行喷出一口鲜血。
执法长老嘴角露出一丝似笑非笑之色,一拍储物袋,取出一瓶丹药,喂沙英才服下了三颗,随后让执法弟子将其带走了。
他知晓乔远是五月峰峰主的弟子,按照辈分,他还应该叫乔远一声师叔,此刻自然是配合沙英才将这出戏演好,况且沙英才的确受伤不轻,虽然没有危急性命,但至少也要休养数天。
执法长老没有让人将那两把流星锤收走,他知道这是乔远震慑众人的方式,有这两把流星锤在,他相信没有那个不开眼的会轻易挑战乔远,而他自己也能落得清闲,还能博得乔远的好感,也算卖乔远一个人情。
此刻乔远站在擂台边缘,右手握住碎山棍,其目光凌厉,看向擂台之下的众人,横扫过去,竟无一人敢与之对视。
狂风吹过乔远之身,带起其衣其发,但其身子却是如同他手中的碎山之棍,挺拔如顶天之柱,加上他居高临下、凌厉至极的眼神,一股霸道之气萦绕在其四周,让人见之即可心神一震。
千丈之外闻风而来的弟子早就到了这里,他们首先看到的便是擂台之上霸气凌风的乔远,在看到乔远眼神的一刹那,这些人纷纷被其气势所慑,不敢与其对视。
随后这些人看见的便是那两个利刺嶙峋的流星锤,和那被流星锤砸出的大坑,他们心神齐齐一震,眼露惊骇之色,纷纷开口向知情的弟子询问此事。
当他们得知前因后果后,看向乔远的目光立刻就不一样了,这些人第一次看见乔远时,只是被其气势所慑,眼中只有凝重,但此刻再看乔远,眼中却是充满了敬畏。
执法长老抬头看着擂台上霸气凌厉的乔远,眼中已然没有了昨日的赞赏之色,而是充满了敬佩,这种敬佩不是因为其实力,而是其手段,威慑众人的手段。
他一步踏出,向着擂台上一飞而去,落在了乔远的身边,朗声宣布道。
“擂主乔远首场守擂战,守擂成功。”
“多谢!”
执法长老话语说完,乔远就向其微微一笑,郑重的说道。
乔远知道执法长老已然知晓了自己与沙英才做戏之事,不过这执法长老依旧帮助他们完成了这出戏,这让他对这执法长老好感大增,同时其心中也是记下了这份人情。
执法长老没有多说,只是微微一笑,略一点头,便转身离开了擂台,回到了执法台。
乔远知晓这一次必然是震慑住了所有人,此刻他心中欣喜不已,但脸上却是不露半点神色,在擂台边缘迎风站了片刻,他便回到了擂台中央,将碎山棍立在了其身边,盘膝坐了下来。
“江泉!”
乔远目中闪过一丝寒光,轻声自语道。
他脑海中不断的回想江泉这个人,发现自己与此人只见过三面,第一面就是在禁阵塔第二层第九间密室内,第二面是在禁阵塔外,第三面便是宗门大比五月峰集合广场。
他与江泉接触虽不多,但对其印象却是颇深,乔远知晓江泉此人不仅修炼资质绝佳,就连禁制天赋也是极高,可以说是天骄之辈,但他觉得此人有一种狂傲自大之意。
两人第一次相见时,这江泉因为无法发现攻心禁制,对乔远投去了不屑和嘲讽的眼神,但乔远知晓攻心禁制的存在,这种不屑和嘲讽的眼神在他看来是一种愚蠢的表现。
第二次乔远并未注意江泉,不过第三次见面,乔远却是注意到江泉在见到自己抢了他的风头,脸色颇为难看,同时江泉还口出冷言,虽然他话语很轻,但还是被乔远听到了,当时乔远也没有理会。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