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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轰——
一颗石弹正中袁绍所在土山,掀起漫空的石碎,一颗石子冲着袁绍飞射而来,不偏不倚,正射中了袁绍的门牙上。
“啊——”袁绍一声惨叫,捂着嘴便跌坐下来,一颗门牙竟被打落,大股大股的鲜血从嘴里涌出来。
看着满嘴喷血的袁绍,众人都傻了眼,惊骇到不知所措。
田丰第一个清醒过来,也顾不得许多,沉声喝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护送主公撤离,若主公有个闪失,万事皆体矣!”
众人这才惊醒,颜良也顾不得冒贸,独自将袁绍扶起,连拖带扶的大步流星将他带下土山。
满嘴喷血的袁绍,头脑已一片空白,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只能恍恍惚惚的被颜良架走。去。
袁绍一退,土山一线的袁军纷纷溃散,数千弓弩手还有近两万名步卒,丢盔弃甲,向着北面大营方向溃散。
陶军的天雷炮,却依旧震天响,将溃退的敌人,无情的轰为肉泥。
终于,袁军在丢下了近三千余具尸体后,方才狼狈不堪的逃出了天雷炮的射程之外。
最后一石弹落地,震天的轰鸣声,终于止歇。
官渡大营,重归沉寂。
陶商立于营墙之上,举目远望,透过渐落的尘雾,只见三十余座土山,以及上面所筑的箭塔,已被天雷石弹削平,土山上下遍布敌军尸体,所遗军械旗鼓不计其数。
憋曲了近十天的陶军士卒们,也终于敢缓缓的站起来,直起身子来,向着营外张望。
一张张目瞪口呆脸上,尽皆写着“难以置信”四个字,谁也想不到,压制了他们十几天的土山,就这样被片刻摧毁了。
片刻的沉默惊愕后,沿营一线,便是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声。
耳听着将士们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陶商笑了。
“他奶奶的,咱这天雷炮也太厉害了吗,鲁班那厮竟然能造出这玩意儿,真不是人。”樊哙乍舌道。
陶商哈哈大笑,众将皆放声大笑,宣泄着内心的痛快。
漫空的尘雾散尽,袁绍和他惊恐的残兵已逃远,将数不清的战利品,留给了陶商。
陶商遂令樊哙带兵马出营,去搜集袁军所遗军械,统统带回营中来。
袁绍在土山上布署的主要是弓弩手,他想要持续不断的射击陶营,必然会在土山上屯集大量的箭矢,眼下狼狈逃走,必然来不及把这些箭矢带走。
果然如陶商所料,樊哙出去没多久,便将数以万计的箭矢搬了回来,粗粗一估算,至少也在二十万支左右。
“财啦,大司马,咱们大财啦!”樊哙抱着两捆箭矢,从营门前穿过时,冲着城头上的陶商激动的大叫。
陶商笑道:“白捡来的钱财不能久留,一定要花出去,用不了多久,咱们就把这些箭,连本带利的射还给袁老狗。”
营内营外,陶军将士们尽皆放声大笑,豪情自信的笑声,响彻官渡上空。
第三百一十六章 困 境
袁军大营。⊥燃文小說,www。ranwen。org
当陶商和他的将士们在为胜利而狂笑时,掉了一颗门牙的袁绍,和他一众败兵,才狼狈的逃回了大营。
掉了一颗牙的袁绍,满嘴的喷血,连马都坐不稳,直接被抬回了大营。
那些留守营中的袁军士卒,眼见前方土山尽毁,已是个个惊慌,再看到自家主公这般负伤狼狈逃回来时,无不是震惊错愕。
袁军士气,再受重挫。
袁绍忍着痛楚,被抬回大帐,数名随军医者,急是赶来救治。
直到入夜时分,袁绍嘴上的伤势才有所缓和,总算是止住了血,可惜那一颗门牙却已保不住。
从痛苦中清醒过来的袁绍,重新又燃起了羞愤,也顾不得嘴伤,急传令诸谋士前来议事。
片刻后,许攸、田丰等谋士便赶了来
许攸早已躲进了人群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低垂头着,不敢看袁绍一眼,生恐被袁绍喝斥。
袁绍是一肚子的火,有那么一刻,确实想把许攸骂个狗血淋头。
以他天下第一大诸侯的身份,连连于陶商这小子也就是罢了,今天竟然被人家轰掉了一颗门牙,这等羞辱也真的是够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正是许攸所献的这个什么狗屁土山之策,让自己白白损失了几千弓弩手也就罢了,还令他如此蒙羞,简直是不可饶恕。
几次三番,袁绍的骂言就要出口,最终,他却还是忍住了。
嘴上的痛楚似乎令他清醒了几分,清醒的认识到了陶商的实力,也认识到当此军心挫动之际,并不是治许攸罪的时候,那样只会徒伤军心士气。
“这个陶贼,军中竟然还有这等利器,他还真是有能耐,此役再次失利,尔等还有什么破敌妙计?”袁绍沉声喝问道,一张嘴就牵动伤口,痛到暗暗皱眉。
众人默然无语。
一片沉默中,田丰叹道:“陶贼之智,非常人所及,只怕任何阴谋诡计对他都无用处,也许,我们一开始就错了,不应该跟他比拼智计,而当利用我们的兵力优势,步步为营,以堂堂正正之师将他正面击破。”
智如田丰,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智计不及陶商。
袁绍眼眸一动,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似乎不甘心承认,在智谋战术上,他已不是陶商的对手。
沉吟片刻,他却暗叹了一声。
那一声叹,代表他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
旋即,袁绍的脸上,却涌起了前所未有的冷峻,仿佛一瞬间,已觉悟到了什么道理。
环扫一眼众人,他深吸一口气,冷冷道:“既然如此,那从今天起,我就不再跟他比拼智计,跟他比拼谁的实力更雄厚,他不是想跟我在官渡对峙吗,我就跟他耗下去,我倒要看看,以他残破的中原诸州,能跟我河北四州耗到几时。”
袁绍的语气中,丝丝杀机弥漫,名满天下的那种气势,重新又燃烧起来。
这一刻,他终于想起来,什么是才是自己最大的优势。
袁绍用事实证明,他不是个草包,他说到做到。
持久战开始。
自土山之计失利以来,袁绍再没用过什么多余的计策,十万大军只进逼官渡,与陶商形成对峙之势。
这种对峙,足足持续了有半年之久。
时间进入次年初春,陶商终于开始支撑不住了。
袁绍大军不退,陶商就得令萧何,源源不断的把各州的粮草,不断的送往前线,供四万张嘴每日的吃喝。
尽管陶商拥有“税收”属性,可加征百姓粮赋,而不用担心百姓反抗,但中原诸州残破,就算是竭泽而渔,也有鱼尽之时。
两军相峙近七月,军粮消耗太过巨大,就以萧何的能力,也到了征无可征的地步。
袁绍则不同,他的河北诸州用富庶之地,光一个冀州粮草供应能力,就过陶商诸州加起来的供应能力,故他兵马虽多,粮草供应却远比陶商要轻松。
更要命的是时间进入春耕,正是需要劳动力下田的关键时刻,而战争的僵持,却迫使陶商不得不把近六万的民夫,强行征为丁役,以运输粮草等后勤供给。
这么多的劳动力既不能下田,还给供他们吃喝,不但粮草负担加重,还将严重影响春耕在。
一旦春耕受到影响,今秋粮草收成势必会锐减,到那个时候,陶商还拿什么再跟袁绍耗下去。
袁绍则不同,他的河北四州人口远比中原要多,虽也抽调了不少劳动力,秋收势必也会受到影响,但损失却显然要比陶商要少。
而且,袁绍家大业大,就算是同样的损失他也承受得起,陶商却无法消受。
对峙继续,陶商的粮草供应很快陷入短缺,他不得不减士卒的口粮供应,减少了两成左右。
口粮一减,将士们的士气,势必要受到打击。
这还是开始,如果再耗下去,口粮还要继续削减,军心士气也要随之逐渐低落,若任其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是日,陶商方从粮营回来,还未入大营,一骑亲兵便飞奔而来,大叫道:“禀大司马,张绣将军怕是要不行了。”
“什么!”陶商吃了一惊,快马加鞭直奔张绣营帐去。
赶到帐外时,扁鹊刚刚出来,一脸的惋惜无奈。
“张绣的病怎样,真的救不活了吗?”陶商翻身下马问道。
扁鹊无奈的摇了摇头,“鹊已竭尽所能,可惜张将军所受那一戟,伤及了内腑根本,能维持他多活六个月,已经是奇迹了。”
陶商默然,叹息一声,步入了帐中。
帐中传来女子的哽咽声,转过屏风,却见张绣正奄奄一息的躺在病榻上,婶婶邹玉正坐在旁边,握着自己侄儿的手啜泣。
张绣自为铁面人所重伤,原本是医无可医,只是仗着扁鹊凡的医术,才勉强活到了今日。
数日之前,扁鹊称张绣大限将至,已无药可治,陶商不得已,只得派人往许都,飞马接了邹氏前来,希望他们婶侄能见最后一面。
“大司马……”邹氏见陶商来了,赶紧拭了拭泪容,欲起身见礼。
“夫人不必多礼,快坐下吧。”陶商忙上前一步,温言道。
邹氏这才又坐下,看了奄奄一息的张绣一眼,哽咽叹道:“绣儿他只怕……只怕是……”
伤心难过之下,邹氏说不下去,不禁又是泪水涟涟落下。
陶商立于榻前,惋惜的目光看着自己这员西凉大将,深吸一口气,正色道:“仲耀,你还有何心愿未了,尽管说吧。”
虚弱的张绣,仿佛回光返照一般,缓缓的睁开色,干瘪苍白的嘴唇微微蠕动,有气无力道:“绣有两个心愿,一是……是希望大司马为我……为我杀了铁面人,报仇……报仇雪恨……二是……”
张绣的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婶婶,“希望大司马能替我照顾婶婶……若大司马能答应……绣死……死也无憾了……”
张绣为铁面人所重伤,才在现在这副模样,想要报仇也是天经地义。
邹氏虽然年轻,却是张绣唯一的婶婶,托负陶商善待,也算是重情重孝。
“你放心吧,有朝一日,我必拿了铁面人的人头,祭拜你在天之灵,婶夫人我也会像自己亲人一样供养,你安心去吧。”陶商郑重其事的做出承诺。
得到陶商承诺,张绣最后的心愿已了,强撑的那一口气,就此咽了下去,嘴角泛起一抹欣慰的笑意,就此停止了呼吸。
“绣儿……绣儿啊……”邹氏见侄儿已逝,扑向了那具躯体,失声痛苦起来。
左右荆轲等将士,个个都默然不语,看着已逝的张绣,眼中燃烧着熊熊的复仇怒焰。
“邹夫人,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吧,仲耀的遗愿,我陶商在此誓,一定会替他完成。”陶商柔声安慰着她。
他见她这般伤心之状,不免动了恻隐之心,伸手轻轻的扶住她的肩膀,想把她从张绣的躯体上扶起。
“大司马……”
邹氏伤心之下,只想找个肩膀依靠,一头扎进了陶商的怀抱中,枕着他坚实的胸膛,伤感的哭泣起来。
陶商愣怔,迟疑了一下,双手还是放在了她背上,轻轻抚摸,安慰这柔弱伤感的女人。
“走吧,出去吧。”抚慰片刻,陶商扶搂着邹氏,走出了帐外,又向荆轲使了个眼色。
荆轲便用白布放张绣尸体盖上,又安排士卒们,准备丧下葬之事。
出得外帐,陶商轻抚着她肩膀,宽慰道:“我会以诸侯之礼为仲耀下葬,他的仇我一定会为他报,邹夫人你也不用担心下半生的生活,只要有我陶商在,保你一世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邹氏动荡伤怀的情绪,这才渐渐平伏下来,想起自己方才投入陶商怀中的举动,不禁面露羞红,低低道:“妾身适才太过失礼,还请大司马恕罪。”
“情之所致,何罪之有,夫人言重了。”陶商坦荡一笑,又道:“夫人就先扶仲耀遗骸还许都吧,待我不日击破袁老贼,便回许都亲自为他主持下葬之礼。”
又安慰过几句,陶商方才离去。
邹氏福身一礼,目送陶商离去,看着那年轻巍然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之中,想起方才的失态,不禁脸庞悄生红晕。
帐外,陶商前脚才出帐,迎面就碰上了陈平赶来,一见面就问道:“大司马,张将军怎样了?”
陶商摇头一叹。
陈平一怔,便知张绣已逝,不由也摇头叹惜一番,却又道:“张绣病死,对军心士气又是一个打击,眼下粮草供应已越困难,将士们斗志越低落,袁绍这分明是想仗着家大业大,想要耗死我们,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必须战战。”
“我知道。”陶商眼中杀机凛生,沉声道:“传令诸将于大帐集结,也该是跟袁老狗一决胜负的时候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跟老狗决一死战!
陶营诸将,尽集中军大帐。⊥燃文小說,www。ranwen。org
诺大的帐中,猎猎的杀气正汹涌弥漫,所有人都嗅出了陶商身上那前所未有的杀气。
诸将身上的热血,悄然已被点燃。
环视一眼帐中大将,陶商缓缓的站了起来,沉声道:“今天,张绣已经不战身亡,我们的粮草也将耗尽,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再这么拖下去,我们的大军必将被袁绍拖垮,我陶商,还有你们一个个,皆要步张绣的后尘,我们已经没有选择,已经到了不得不跟袁绍决一死战的时候。”
耳听着陶商雷霆般的宣言,众将热血沸腾,个个杀气澎湃。
苦战六月,大小战役十余场,承受了敌军一次次的猛攻,众将的心中,早已憋了一肚子的怒火。
今日,张绣之死所带来的悲愤,已彻底的点燃了他们心中的复仇之火。
“老樊我早就想决一死战了,再这么耗下去,实在是太憋曲了,跟那老狗拼了,给张绣报仇!”樊哙第一个跳出来,激怒的大吼道。
项羽也虎目一凝,厉声道:“今日之势,已到了存亡关头,只有背水一战,方有一线生机,大司马的决策,我项羽鼎力支持。”
众将也群起响应,慨然叫战。
陈平却干咳几声,提醒道:“决战是必须的,但也不能盲目而战,想要以少胜多,我们必须觅得良策,争取给袁绍一击致命。”
“放心,我早有良策。”
陶商慨然一笑,大步下阶,拔剑指向高悬的地图,“张仪的细作已回准确情报,袁绍百余万斛粮草,已尽数屯于其大营东北方向十五里的石亭,我打算率一支步骑精锐,绕过正面敌营,一举击破其粮营,烧了他百万斛粮草,到时袁绍军心必一举瓦解!”
众将的目光,皆随陶商的目光,落在了石亭二字上,思绪飞转,理解着陶商的战术,众人的脸上越来越兴奋。
“既然有这么好的计策,大司马你咋不早用呢,害咱们跟老狗苦耗了六个月。”樊哙大咧咧的嚷道。
陶商一笑,解释道:“石亭虽为敌粮营,平时屯粮不过三十余万斛,就算咱们烧了,也不至于对袁绍造成致命打击,反而会引起他的警觉,加强防御。我等了六个月,就是在等袁绍把他的粮草尽屯于石亭,如此我们才能一把火,把他的粮草统统烧光。”
曾经的历史上,曹操就是靠着火烧乌巢,毁了袁绍粮草,才最终击溃强大的袁绍。
如今历史已改变,袁绍的屯粮之所也不在乌巢,而是改在了石亭,但陶商却早就知道,火烧石亭,才是他击败袁绍唯一机会。
他苦等六个月,就是要等这个机会,等到袁绍自大,把百万粮草尽数屯于石亭。
“不知是何人守石亭?”霍去病问道。
陶商笑道:“这个人你们一定熟悉,是咱们的老朋友袁大公子,还有手下败将鞠义,若非是袁谭为统帅,我还没这信心兵行此险招。”
袁谭能力平庸,又是屡败之将,有他来守粮营,众将顿时信心大作。
“此战要绕过敌方主营,深入敌后,凶险万全,羽愿代大司马率军前去。”项羽拱手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陶商却一摇头,慨然道:“这一战关系我军生死存亡,关乎到天下气运,我非得亲自指挥不可。”
项羽当即安排下去,令项羽陈平坐镇大营,以防袁绍趁机进攻大营,陶商自率两万精锐步骑,以霍去病英布高顺为将,入夜后直取石亭。
作战令下达,诸将散去,各自做准备。
陈平却未离开,拱手道:“大司马,这奇袭石亭,火烧敌粮之计,确实是一招决胜之策,但平却担心,这道计策中,有一处致命的缺陷。”
“什么缺陷。”
“石亭离官渡敌营太近。”陈平酒葫芦指向地图,“敌主营离石亭太近,一旦袁绍得到急报派出援兵,不消一个时辰就能杀至石亭,袁谭虽然无能,但鞠义却是个难缠的对手,大司马若不能在一个时辰内攻下石亭,介时就会陷入敌军内外夹击的困境中,那时只怕非但烧不了敌粮,连大司马和那两万将士,只怕也……”
陈平没有再说下去,言下之意,却不言而喻。
结局只有一个,全军覆没。
陈平所说,陶商又岂会没有考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