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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州城东,魏军大营。
“大王,眼下张任大败,蜀军士气低落,军心动荡,此正是我们攻破江州的大好机会,此时不用兵,更待何时。”
大帐之中,伍子胥兴奋的向陶商劝战。
曹参、后羿等大将们,也纷纷进言,慷慨请战。
陶商却闲饮一杯酒,淡淡笑道:“急什么,现在还不是最佳的攻城时机。”
左右众将们就糊涂了,皆想如今大破蜀军,三军将士士气旺盛,敌军却损兵折将,军心动荡,这难道还不是攻城的最佳时机吗?
见得众将有疑,陶商便笑道:“告诉你们吧,本王在坐等着张任和李严内斗,蜀军内部分裂,那才是攻城的最好机会。”
“大王,你咋就算定那俩龟儿子会内斗哩?”樊哙啃着大羊腿,含含糊糊的问道。
“就凭本王已经放走了孟达这根搅屎棍。”陶商嘴角扬起一丝诡笑。
孟达?
樊哙依旧是一副愣头青的茫然之状。
伍子胥脸上却率先浮现出了会心之笑,拱手赞道:“大王此计高明啊,孟达跟李严同属蜀中少壮派,今他突然回往了江州,张任势必会对他百般猜忌刁难,而江州城不少蜀卒都曾为孟达旧部,张任针对孟达,定然会引起这些士卒的不满,那时候候……”
伍子胥道明了陶商的意图,其余曹参等大将们,顿时也恍然大悟,无不赞商手段高明。
“你们这都是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我咋就听不懂哩?”唯有樊哙依旧是一头雾头,哇哇的直嚷嚷。
正当此时,苏秦大步入内,拱手道:“江州城最新的情报已到,大王的计策果然是奏效了。”
陶商鹰目中也迸射出兴奋之色,遂令苏秦念出情报。
苏秦便将那情报中,关于张任是怎么硬闯李严私帐,将孟达强行带走之事,以及事件发生之后,蜀军中产生的动荡念了出来。
而江州城中,有近两千多的士卒,皆曾为孟达旧部,这些人正欢喜于自家的孟将军,活着回城,谁想却反听到孟达被张任怀疑,强行带走审查的消息。
于是,这些士卒们无不气愤,个个都愤慨不已,很快就跟张任的嫡属兵马,产生了冲突,甚至还因此有人死伤。
张任则采取了高压手段,对于那些不服的士卒,严以军法,不惜以杀镇压下,这才平息下了这些士卒的闹事。
表面上,蜀军已是恢复了平静,但实则已产生分裂。
这正是陶商想要的效果。
大帐中,众将听到这道情报,无不是惊喜万分,望向陶商的目光中,更添敬叹之意。
“我终于明白了。”樊哙突然一拍大腿,嚷嚷道:“我总算是弄清楚啦,原来孟达和李严是一伙的,他们跟张任都看不顺眼,大王就故意把孟达那龟儿子给放出去,让张任怀疑孟达是来弄死他的,叫张任强行把孟达拖走,结果就能引起那们两派蜀军内斗,是不是这样的啊!”
“你这吃货,总算还有点脑子。”陶商哈哈一笑,默认了樊哙的猜测。
陶商之所以走这步棋,不过是利用了蜀将中,本就存在的矛盾而已。
他早已知道,蜀国中法正孟达和李严这等新秀少壮一派,跟黄权、张任这等老一派彼此不满,心存争斗之心。
故陶商料定,李严虽名义上为张任部将,实则上却始终对张任不服,而张任找到机会,也一定会给李严穿小鞋。
而前番张任大败之后,李严定然在想着法子,想要扳倒张任,张任也必会对李严更加警惕。
所以,陶商才要在这个时候,故意放走孟达,令其回往江州城中,引起张任的怀疑,以借孟达来引发蜀军内部的分裂。
一切,正如陶商所料!
恍然大悟的樊哙,将手中半截羊腿一扔,兴奋的大叫道:“大王,你的计策都成功了,蜀人开始狗咬狗了,那咱还等啥,攻城吧!”
“是啊,大王,一举攻破江州城吧。”伍子胥也再次慨然请战。
其余曹参、后羿、陈庆之等大将们,也纷纷起身,兴奋的叫战。
大帐中,一时间战意如火,熊熊狂燃。
陶商更没有什么好犹豫,一跃而起,奋然拔剑在手,大喝道:“时机已到,传令下去,明晨全军尽出,给本王一鼓作气,踏平江州!”
第六百四十五章 给我破江州!
“踏平江州——”
“踏平江州——”
大帐之中,众将群起响应,叫战之声,如喷发的火山般,熊熊冲天。
王令传达下去,三军将士闻知将攻江州,无不热血激荡,蠢蠢欲动,个个都已迫不及待要大杀一场。
当天晚上,陶商尽取酒肉,犒赏三军将士,令他们吃饱喝足,蓄足了精神。
次日,天色将明未明之时,魏营营门大开,三万魏军将士,迈着井然有序的步伐,挟着狂烈如火的战意,开出大营,直奔江州方向。
当第一缕晨光升起之时,三万将士兵临城下,对江州东门形成了威压进逼之下。
陶商没有一丝犹豫,当即下令,曹参、陈庆之、樊哙等诸员大将,统帅各部兵马,对江州城即刻展开狂攻。
轰轰轰——
雷声震天动地,三百余门天雷炮,漫空石弹腾空而起,对江州东门一线,展开狂轰烂炸。
刷刷刷——
后羿指挥之下,破军弩营,神威弩炮,射出漫空流光,如陨落的群星般,铺天盖地的射向敌城。
魏军尚未近城,强大的远程火力,就已经压制到敌卒抬不起头来。
巨大的石弹,虽不足以轰破城门,却足以将城墙上部一切建筑,统统都轰为粉碎。
那硕大无朋的神威标箭,一箭射出,更是足以穿透女墙,直接将三名蜀卒扎穿。
呜呜呜——
一番狂轰烂炸之后,进攻的号角声吹响,成千上万的魏军士卒,如潮水般,向着敌城铺天盖地的涌去。
壕桥架起,魏军轻松越过护城壕,紧接着,在箭矢的掩护之下,近百余张云梯钩梯,统统都被树了起来。
转眼间,数千名勇敢的陷城死士,便在樊哙等大将的喝斥下,前赴后继的爬上云梯,密密麻麻蚁覆城墙,冒着城头上射下的利箭,砸下的飞石檑木,拼死向城头冲去。
这场激烈无比的攻城之战,从天明时分就开始,一直持续到了近午时分,战斗依旧继续。
整整一个上午的狂轰,江州城已是伤痕累累,面目全非,鲜血染红了城墙,城上城下,皆叠起了厚厚一层的尸体。
攻城许久,魏军死伤已达两千之众,就连守城的一方,蜀军也损死了近八百名士卒。
放眼望去,整个江州东门上空,都已被漫空的血雾所覆盖。
中军处,陶商立马横刀,凝视着城头惨烈的交锋,目光中只有决然,不曾动过一丝收兵的念头。
他清楚,虽然表面上,他的将士们牺牲不少,敌军的坚守很是顽强,但蜀军中存在内斗,彼此不满,当外部压力大到一定程度,必会土崩瓦解。
陶商自信之极,没有丝毫退兵意图。
目之所及,只见李严坐镇指挥的城门一线,损兵惨重,形势已然不妙。
陶商看出了机会,当即大喝一声:“伍子胥何在!”
“末将在此。”伍子胥慨然上前。
陶商战刀向前一指,厉声道:“看到李严的旗号没有,本王令你率最后三千精兵,急攻城门,不破敌城,休要来见本王!”
陶商将这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了伍子胥这员全才之将。
伍子胥没有一丝犹豫,当即纵马舞刀,狂杀而出,左右最后的四千精锐之师,汹涌而出,向着城门方向涌去。
仗已打到了这个份上,陶商已没必要再有所保留,他要尽起全部力量,今天非拿下江州城不可。
前方视野中,伍子胥挟着漫空尘雾,率领三千精锐将士,如潮水般扑至东门城下,与城前之军会合,对城门展开了疯狂进攻。
城门左右这一线,集中于此时的魏军数量,已达到了一万七千之众,攻势何其之猛,李严却只能凭着六千蜀卒,拼死坚守。
伍子胥的加入,大大增加了魏军攻势,李严一时压力倍增,渐渐已有支撑不住的迹象。
放眼城门左右,七八名魏军已抢上城头,竟有突破城防之势。
而下方城门,魏军一面放火烧城门,一面又用冲车,一次次的撞击城门,眼看城门也要支撑不住。
“魏军人数实在太多,我这点兵力,怕是要撑不住了……”
李严是心急如焚,当即派出亲兵,急赴城西南角,请张任急调兵前来施以施手。
信使飞马而去,不多时又飞奔而归,哭丧着脸叫道:“禀将军,张将军说他那一面所受的压力也很大,分不出兵马来增援咱们,张将军命咱们务必要死守下去,敢退一步军法处置!”
“他娘的,就给老子这么点兵力,还想让老子死守,我呸!”
李严也是怒了,一咬牙,大叫道:“江州城是守不住了,传本将之令,全军撤退,全军由西门撤出江州!”
说着,李严便手提大刀,急急忙忙的先行下去。
左右数千蜀卒,斗志就此瓦解,纷纷弃守城头,跟着李严一道向西门涌去。
“将军,咱们不得张将军之令,擅自弃城而逃,若是他追咎起来,可该如何是好?”身边的逼将提醒道。
李严迟疑了一下,咬牙骂道:“若不是他自以为是,我军又怎么会遭前番大败,若非他强行把孟达带走,也不会搞的军心分裂,这一切皆是他的责任,我自会向大王禀明,还怕他做什么。”
李严是铁了心要保存实力,哪还顾得了什么,也不去向张任通报,自行率军弃守东门而逃。
李严奔出数十步,经过张任的军府,想起孟达还在关押解其中,便破门而入,顺道要将孟达带走。
此刻军府中看守士卒不过几十号人,谁能拦得住李严,被他一阵冲散,直奔大牢而去。
这个时候,孟达还正被关在牢中生闷气,又是怨张任把他当阶下囚一样对待,又是怨李严不庇护他。
而府外响起的喊杀之声,又让孟达心里不安起来,生怕江州城破,自己又落在陶商手中。
就在孟达焦臣不安时,李严冲入牢中,一剑斩断锁链,叫道:“孟子度,快跟我走。”
孟达眼见李严闯来,竟然还敢劫牢,心中是又惊又喜,对李严的不满顿时烟销云散。
“怎么回事,外面发生了什么?”孟达一跃而起,边跟着李严往外走,边是问道。
李严苦着脸叹道:“张任那厮搞的将士们人心分裂,陶贼又趁势进攻,江州城是守不住了,子度你赶紧跟我从西门出逃吧。”
听到这里,孟达已是脸色惊变,翻身上马之时,却皱眉道:“你我不得张任号令,擅自弃城而撤,若是大王追咎起罪责来,你我就怕担不起啊。”
李严眉头深凝,无奈的一声叹息:“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们只有先活着,才能有资格被追责,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一句话,说到孟达哑口无言,也只能是摇头暗叹。
当下二人再无犹豫,一起出了军府,率领着几千残兵败卒,一路不停的从西门出逃。
东门一线。
数不清的魏军将士,已争先恐后的登上城门,因是李严的擅自撤逃,整条蜀军防线跟着土崩瓦解。
西南角一线,张任刚刚才逼退了魏军的一波次强攻,刚刚想喘一口气时,却见城门一线,魏军已汹涌登城,蜀军形势是急转直下。
“怎么回事,李严是干什么吃的,怎能让魏军轻易攻上城头?”张任咆哮大骂。
这时,一骑斥侯飞奔而来,颤声大叫道:“禀将军,大事不好了,李将军已弃守了防线,向西门先逃去了。”
“什么!”张任大吃一惊,身形剧烈一摇晃,震到连退数步,差点没能站稳。
震怖一瞬间,张任咬牙切齿,悲愤大叫:“李严这个狗东西,竟敢擅自逃跑,我要将他军法处置,军法处置啊!”
就在张任咆哮怒骂之时,越来越多的魏卒已攻上城头,城防失陷已成定局。
无奈之下,张任知大势已去,也只得下令弃守城防,也向着西城方向逃命而去。
一万余蜀军,全线崩溃。
须臾,城门上空,一面“魏”字王旗,高高树起,傲然飞舞,宣布着江州江门陷落。
城门大开,吊桥放下,众魏将率领着数万魏军虎狼之士,似洪流般灌入江州城中,向着军府,以及其余三门汹涌而去。
城外处,陶商举目远望,看到“魏”字王旗,在江州东门上空升起之时,他就知道,江州城终于攻破了。
欣喜之下,陶商当即拍马入城,登上城头,扫望整个江州城。
视野中,数不清的魏字战旗,在城中横冲直撞,引领着大魏将士们,狂杀追辗着逃窜的蜀卒。
整个江州城,烽烟四起,为血雾所笼罩。
他知道,这座蜀国东部第一重镇,终于已经被他一脚踢开,现在已没有哪座城池比江州更坚固,更能阻挡他攻陷成都了。
“嘀……系统扫描,宿主取得江州攻防战胜利,获得魅力点1,宿主现有魅力点97。”
这个时候,脑海中终于又响起了久违的系统提示之音。
“他奶奶的,终于又得到了1点魅力值,离满百魅力值更进了一步,不容易啊,真是不容易……”
立于城头的陶商,感慨万千,兴奋如狂,心情大好之下,已在琢磨着今晚要好好的喝个痛快,若是再有机会跟孙尚香,以及大小乔两姐妹培养培养感情,那就更是锦上添花了……
第六百四十六章 女蛮首
就在陶商意气风发,心中遐想之时,江州城的大街小巷中,“魏”字王旗已纵横飞舞,引领着大魏将士们,将每一条街道上的蜀卒,统统都辗压,杀成血流成河。
其余诸门的蜀军,听闻李严和张任先后撤逃的消息,纷纷不战而逃,不待魏军杀至,便已人去楼空。
李严和张任二将,则带着不足五千败军,幸运的赶在陶商大军追至之前,从西门逃了出去。
这一次,陶商并没有在西门外设围营。
原因很简单,一者是陶商兵力没那么多,仅仅只是蜀军两倍多,并不足以完成对江州城的全面包围。
另一方面陶商则是考虑到,如果把江州城围在铁桶阵,反而有利于蜀军众志诚城,团结起来抱着必死决心守城,不利于他们的分裂瓦解。
倘若蜀人决死守城,陶商以三万兵力,想要强攻下江州城,未必能够如愿。
种种考虑之下,陶商便在苏秦伍子胥等文武的建议下,对西门不围,给蜀军留了点侥幸的心理。
事实证明,陶商的决策是非常正确的。
正是因为西门畅通无阻,所以无论是张任还是李严,都没有抱着必死的决心守城,一旦事有不利便纷纷选择弃城西逃,反而大大减轻了陶商攻城的难度。
黄昏时分,烽烟渐熄,最后抵抗的蜀卒被杀尽,江州城的激烈战斗,终于也落下了帷幕。
张任和李严二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指责对方的过失,一路夺路狂奔,沿着长江向西逃去。
陶商则派曹参等大将,穷追不舍,不给他们丝毫喘息的时间。
惊慌失措的蜀军,生恐被魏军追上,一路连过数城都不敢入,一直逃出了三百余里,进入了重镇江阳城,方才停止后撤。
曹参一路追辗,兵不血刃夺下了符节等数城,追了两天两夜,一直追至江阳城东方才作罢。
江阳乃成都南面重镇,虽比不上江州城坚固,却也是一座要塞,其中有兵马三千驻守。
张任等率五千兵马逃至,会合当地守军,纠集起了八千兵马,凭着坚固城池,方才敢摆出坚守之势。
曹参穷追两百余,将士的体力也已进入到强弩之末,眼见攻下江阳已不现实,遂是及时收兵退回了几十里外的符节城,向陶商发回捷报。
江州失陷的消息,很快四面八方的传了出去,消息所过之处,蜀人无不震恐。
如果说鱼腹失守,枳县失守的消息,对蜀人仅仅也只是稍稍震动,让他们感到有些担忧而已,他们内心之中,并没有觉的魏军真有这个能力,威胁到他们的太平时光。
毕竟,江州这座东部第一重镇还在,张任这员不败战神也在,他们作梦也不相信,魏军有这个击破江州城的能力。
残酷的事实,却无情的摧毁了他们的自以为是,让他们惊恐的发现,一觉醒来,魏军已攻破江州,兵锋真正的杀到了他们的家门口。
安享多年太平的蜀人们,终于意识到,虎狼般残暴的魏人,这一次是真的杀来了,一场可能会令他们家破人亡的战争,已无法避免。
几天之内,从江阳到武阳,从武阳到成都,整个蜀地都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
而这种恐慌,也随着江州失陷的噩报,很快传入了南中,传入到了朱提城中。
南中震动。
数万蜀军士卒,无不为这惊天消息而震撼,顷刻间都陷入了惊惶当中。
一时间,朱提蜀营中,议论纷纷,人心惶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