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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礼在先紫炎非常抱歉,淡然一笑道:“傍晚入京听闻女巫之事,担心郡主便来了,心中急切一时忘了时辰,惊扰各位真是抱歉。”
没有想到一国之主会给他们这些下人道歉,曹碧云愣了一下后命孟五等人散去了,扭头看了一眼风九幽的房间,见里面还有光亮着知道她也被吵醒了,收回视线不卑不亢的说:“紫都主既已知晓女巫之事,那就应该知道郡主已经下令,迎亲之期未到,风府不欢迎任何一个北国之都的人来,所以,紫都主请回吧。”
来时,青檀已将此事告知于他,可终究还是不放心,扭头看了一眼还亮着灯的房间,向曹碧云微微施礼道:“我有几句话想对郡主说,烦请云管家代为通报。”
上午风九幽发了那么大的火,曹碧云怎么可能会去通报,还礼道:“不是不愿意代为通报,而是昌隆有习俗,男女婚嫁,大婚之前是不能见面的,故,还请紫都主遵守,以免破了风俗会不吉利。”
红拂跟着若兰冲出来以后,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紫炎的身上,见他听了母亲的话后一脸的为难之色,便自作主张的上了台阶推开了风九幽的房门,然后快速的跑了进去。
风九幽的武功已经恢复,外面所发生的一切都没有逃过她的耳朵,只是她不明白红拂为什么会突然闯进来。
疑惑之间红拂已经到了面前,只听她着急而快速的说道:“启禀小姐,紫都主求见”
轻抬眼眸风九幽看了她两眼,随即收回视线继续穿针引线,不紧不慢的问道:“你没有听到云姨说的话吗”
心中咯噔一下,红拂脸色大变,猛然发现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手足无措很是不安,生怕风九幽会看出她的秘密来,想了一下硬着头皮说:“紫都主乃是小姐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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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夫君,就算昌隆有习俗不能见面,但奴婢觉得也应该让小姐知道,所以所以进来禀报。”
拿着针的手停下来,风九幽再次抬头看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回来以后她总觉得红拂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是那里不对劲,凝视片刻看出她的紧张,蹙眉道:“未来的夫君”
去北国之都是出嫁还是因为协议,别人不知道,风九幽身边伺候的人都知道,这其中也包括红拂在内,风九幽不明白在她知道自己爱上陌离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这样说
一步错,步步错,红拂还在为刚刚的鲁莽担心害怕,又突然发现这个理由比之先前的鲁莽更加要命:“奴婢失言请小姐见谅,奴婢是没睡醒”
看到她两只手已经快要将衣服给搓烂了,风九幽淡淡的说:“既然还没有睡醒,那就快去睡吧。”
“是,是,小姐,那我先下去了,时辰不早了,小姐也早些休息吧。”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眸看了风九幽一眼,见她并没有起疑红拂赶紧退了出去。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风九幽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雾,不知为何她忽然间有了不好的预感,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就是感觉很不好,红拂素来沉稳,为何突然莽撞了起来
其实,红拂的举动不但让风九幽好奇,也让曹碧云和若兰等人也非常不解,自家主子什么脾气她不可能不知道,上午已经下了那样的命令根本不用再多此一举的进去禀报,更何况她素来伶俐,压根就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可她就是做了,为什么呢
思绪翻飞之间,红拂关上门来到了紫炎的面前,看着那朝思暮想的人儿,她的心里就好像是打翻了十五只吊桶一样,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好想扑进他的怀里,告诉他,自己爱他,很爱很爱。
满心满意满脑子里都是风九幽,紫炎并没有发觉她的异常,心中着急率先开了口:“多谢这位姑娘帮我通报,不知郡主怎么说”
姑娘二字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浇的红拂是透心凉,姑娘,原来他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多么可笑,多么可悲,紫炎,我叫红拂啊,你看看我,我才是与你花前月下情意相通的人啊。
看着那双泛起泪花的眼睛,紫炎莫名的觉得熟悉,觉得好像在那里见过一样,似曾相识,但他并没有往风九幽的身上想:“姑娘,你没事吧是不是”
立刻回神,红拂摇了摇头说:“没事,夜深了,郡主不见客,都主请回吧。”
言罢,她转头就走了,若兰和白沧海看到她哭了就赶紧追了上去。
风九幽不见客,紫炎也没有半点办法,把已经惩罚女巫的事告诉曹碧云让她代为转告以后,他就依依不舍的走了。
对于女儿的落泪,曹碧云也并未放在心上,想着她有可能是被风九幽责骂了才会如此,亲自送走紫炎以后她就回房间睡觉去了。
520第520章碎了的灵位牌
若兰和白沧海追着红拂回到房间,见她扑倒在床上嚎啕大哭就赶紧询问是怎么回事,可红拂就是不说,只是一味的哭泣,到最后没有办法二人只得轻声安慰,好在她并没有哭多久,要不然若兰一着急肯定是会去找风九幽的。
同一片天空下各人心境都不同,有的人早已呼呼大睡,而有些人则是彻夜难眠,更有些人泪流满面,比如说红拂,熄灯过后房间里漆黑一片,她的眼泪就如那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个不停,哭湿了枕头,打湿了衣衫,如果不是在清晨时分哭着哭着睡着了,估计她的眼泪能把整个房间都给淹没。
由于后日就要离开昌隆,风九幽决定今日去拜别母亲,一大早她饭都未来得及吃,就带着母亲最钟爱的兰花以及祭拜要用的东西上了马车,去了墓地。
因为梅青派了专门的人打理墓地,乐平公主的墓不再似从前那般杂草丛生,一片荒凉,风九幽按照规矩一一拜祭后就在石碑前坐了下来,轻抚石碑上刻着的字,她与母亲话起了家常,从幼时的趣事到归来京城后对父亲的失望,以及她与陌离之间的爱情,统统说了个遍。
风九幽想如果母亲还活着的话,她一定会躺在母亲的膝上,告诉她自己有了心爱的男人,想要与他成婚生子白头到老,而母亲也会为她欢喜,为她忧,欢喜的是女儿有了心爱的人,忧的是女儿嫁过去以后是不是真的能幸福。
这本是天下间所有母女都会做的事情,可对于风九幽而言却成了奢望,一生都不可能实现的愿望,母亲,此次离开昌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归来,但是女儿答应你,每年忌日必定会回来看你,也一定会将你的灵位一直带在身边,母亲,风家就要消失了,在这昌隆国的土地上彻彻底底的消失。
眼见半个时辰过去了,风九幽还是没有半分要起来的意思,若兰忍不住上前来到她的身边说:“小姐,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把一直埋藏在心里的话统统说出来以后,风九幽的心里舒服了许多,由坐改跪在石碑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后,她就在若兰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微微一笑看着石碑道:“母亲不必担心,女儿一切都好”
呜咽的风似在低低吟唱回应着风九幽,那冻的马上就要凋零的兰花也随风而逝,天色愈加的暗沉,似乎在昭示着一场鹅毛大雪就要来临。
纵然千般不舍也依旧是要离开的,风九幽眺望远方驻足良久,然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北风呼啸犹如那雪山之巅上的白毛子风,吹的人毛骨悚然刺骨冰冷。
一炷香后,风九幽回到了府中,先是梳洗换衣再是用了些早膳,然后便带着若兰等人来到了风家的祠堂外,看守祠堂的人见她过来连忙行礼问安,过后就打开祠堂的门让她进去了。
祠堂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随随便便进去的,所以,风九幽进去以后,若兰等一众丫鬟都只得在门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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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祠堂内烛火通明亮入白昼,风九幽按照记忆中的方位寻找母亲的灵位牌,可看了大半天也没有找到,心中慌乱大惊失色,又来来回回从上到下依照顺序,仔仔细细的把所有的灵位牌都看了一遍后,依旧是没有找到。
灵位牌乃是人死以后聚魂安魂之物,就如同人的身体一样,人活着的时候三魂七魄就在身体内,而人死以后魂魄就会在灵位牌里,如果一个人的灵位牌烂了或都碎了,就说明此人已经少了魂魄,亦或者是已经魂飞魄散,所以,风九幽未见到母亲的灵位牌很是紧张。
又来回的找了两遍依旧是没有看到,风九幽步履匆匆的回到祠堂门口,看着两个守祠堂的人问道:“我母亲的灵位牌呢”
二人登时一愣很是惊讶,其中一人马上恭敬的回答道:“回大小姐的话,夫人的灵位牌一直在里面啊,没有看到吗”
因为着急,风九幽的脸色变的非常不好,她冷冷的说道:“如果看到我还需要问你们吗”
二人心下大骇,连忙跪下异口同声的道:“奴才失言,请大小姐息怒”
母亲的灵位牌不见了,风九幽那还有心思跟他们在这里浪费唇舌,厉声道:“立刻进去找。”
“是,是”看守祠堂的两个人都非常清楚风九幽的手段,当初她初回府时那守门人不过是嘲讽了她母亲几句,就被割下了脑袋身首异处,如今她母亲的灵位牌不见了,她其不是要大开杀戒。
若兰上前一步走来到她身边,轻声道:“小姐别着急,说不定是掉在那里了。”
风九幽点了点头说:“嗯,你们也跟着进来找。”
“是,小姐”其她几人恭敬的应声后一起入了祠堂,开始寻找灵位牌。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若兰等人把祠堂内外翻了个底朝天,到最后完整的灵位牌没有找到,碎片倒是找到了好多块,有些藏在桌子下,有些在放祖宗牌位的最下面,还有一些在角落里。
看着那七零八落的灵位牌,风九幽怒火丛生直上心头,阴冷的目光似毒蛇一般刺向两个看守祠堂的人,一字一句的问道:“说,这是怎么回事”
看守祠堂的两个人早已吓的双腿发软跪倒在地,浑身上下抖如筛糠,惊慌失措的说道:“奴奴才不知,奴才只是奉命看守祠堂,平日里并不进来,奴才也不知道这灵位牌怎么就碎了,请大小姐明察,请大小姐息怒。”
想到母亲魂飞魄散,风九幽的怒火就像是被人浇了很多很多火油一样,蹭蹭的直往上窜,但是,她清楚的知道灵位牌之事绝不是这两个看守祠堂的人干的,他们只是下人,与母亲与自己都往日无冤素日无仇,不可能干出这种有损阴德的事来,更何况他们也没有这个胆子,可是,这灵位牌不是普通的木材所雕刻,乃是用最上等的紫檀做成的,就算不小心掉到了地上,也不可能摔成这个样子。
521第521章绵里藏针
会是谁呢
祠堂乃是供奉列祖列宗之地,并不是一般人可以随意出入的,是谁这么仇恨母亲,竟然打碎她的灵位牌让她魂飞魄散
思来想去除了风芊芊母女,风九幽完全想不出第三个人来,她把碎掉的灵位牌一块块的捡起来放到桌子上,沉思片刻低头看着跪倒在地的看守人,问道:“近期都有谁来过祠堂”
两个看守祠堂的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思索片刻回禀道:“启禀大小姐,近期府中事多,老爷又一直病着,并无人来过祠堂。”
眉头微皱,风九幽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朝红拂打了个眼色,她便一脚踢在了其中一个看守人的身上,怒道:“你们是把大小姐当傻子么,无人来过祠堂,无人来过祠堂这灵位牌是怎么碎的”
两位看守人吓的浑身哆嗦,跪在地上叩首不止:“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欺瞒大小姐啊,奴才真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红拂回头看了一眼风九幽,见她面无表情,又朝另外一个人踹了一脚道:“是吗,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了啊,好,那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尝尝板子的滋味,来人。”
“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啊,奴才的的确确是不知道啊,求大小姐息怒,求大小姐开恩呐。”二人一听要挨打就赶紧告饶,可因他们确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光是求饶并不能让风九幽改变其心意,所以,外面候着的护卫马上就进来把二人拖了出去。
板子啪啪啪的落下,打的二人是哭爹喊娘,哭天抢地,很快,府中的丫鬟小厮就陆续过来围观,而闻讯赶来的曹碧云也急匆匆的入了祠堂,先是给风九幽行礼,再是询问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当看到那已经碎的不成样子的灵位牌时,她的眼泪马上就落了下来。
乐平公主在世时,她乃是乐平公主的贴身宫女,自幼就随伺在一旁,主子仁善却年纪轻轻的就死了,而且还死的那样凄惨,二十年过去了依旧没有查到下毒之人不说,而今连块灵位牌也没有保住,魂飞魄散灰飞烟灭,连投胎转世的机会也没有了,这让她如何不伤心,如何不难过呢
是谁是谁如此歹毒竟然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又是谁这样的恨主子,让她烟消云散,连一缕魂魄都不放过。
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气愤,越想越是恨,曹碧云哭了一会儿便抹去泪水朝风九幽微微行了一礼道:“启禀小姐,此事非同小可,光打两个看守祠堂的人是绝对问不出什么的,不如把府中众人全部召集于此,挨个审问,看到底是谁敢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敢摔碎夫人的灵位。”
风九幽也正有此意,点了点头说:“好,那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吧,我在外面的院子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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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碧云恭敬的说道:“是,奴婢遵命”
话落,她带着自己的随从就走了,随后,阖府上下除了梅青一干陪嫁侍卫以外,所有人都被叫到了祠堂外的院子里,挨个站好颇为紧张,无不在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婚之期将至,风芊芊正在房间之中对着铜镜描眉画眼,挨个试新买来的胭脂水粉,想着出嫁那日定要在风头上压过风九幽,让她自惭形秽,让她知道自己嫁了一个如意郎君,而她则远嫁北国之都到那苦寒之地。
王后,哼,屁的王后,听上去是很了不起,其不知那北国之都的人个个都是野蛮子,茹毛饮血,想想都恶心到不行,风九幽,你不是很嚣张么,你不是仗着皇太后就不可一世嚣张跋扈么,我看你到了北国之都后谁还给你撑腰,郡主,我呸,到时候肯定连个奴隶都不如。
想到北国之都天远地远,风九幽此去一辈子也回不来了,风芊芊的心里就一阵痛快,觉得以后再也没有人跟自己争父亲的宠爱,以及风家富可敌国的家产了,她还是像从前一样是风家的大小姐,而她的母亲依旧是这风府后院中的当家主母。
白日梦做的正好,曹碧云派来的人求见,得知要去祠堂那边风芊芊也未多想,以为是出嫁前的祭拜便披上斗篷就出门了,花柳儿依旧相随,伴在左右。
没有太阳的冬天总是那样的阴冷,银灰色的云块在天空中奔腾驰骋,寒流滚滚,似乎正在酝酿着一场大雪,凛冽的北风刮过掀起风九幽身上披着的斗篷,可她一点也感觉不到冷,怒火在心中沸腾,几乎把她所有的理智与冷静燃烧殆尽。
须臾,花柳儿母女姗姗来迟,多日不见珠光宝气的风芊芊变的分外妖娆妩媚,似乎举手投足之间都特意请人调教过一样,特别是那扭来扭去的水蛇腰,每动一下都好像是在跟人招手一般。
看到院子里乌泱泱的站了一堆人,风芊芊很是不解,微微皱了皱眉头就来到了风九幽的面前,淡淡一笑行万福之礼,声音如黄鹂般好听,矫揉造作的说道:“妹妹见过姐姐,听闻姐姐为救贤王爷跌落悬崖掉入万丈深渊,妹妹还以为此生都见不到姐姐了呢。”
看着她阴阳怪气的样子,风九幽就想到了上一世,冷笑一声道:“你都还活着,我怎么可能死呢。”
不知是吃了亏变聪明了,还是花柳儿又教了些她什么东西,又或许是别人调教了她,风芊芊并没有似从前那般一激就怒,而是拿起手中的绢帕掩面而笑,绵里藏针一样的笑着道:“这么说姐姐是舍不得我了”
无耻的回答让风九幽心中冷笑,她忽然间发现多日不见风芊芊的变化很大,不单单是外在的穿衣打扮走路说话,就连性子也变的沉稳了许多,就像是上一世父亲死了以后,她变着法子的讨好自己入了宫,然后偷偷的勾引尚君墨,此时此刻她的气质以及模样都像极了那时的她。
522第522章扇耳光
“自然,舍了谁也不能舍了你啊。”说到这儿,风九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