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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说道。
我不相信,转头问朱冰儿道:“她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哼,你这个冤大头,这能是开玩笑的事情吗?人家已经做了好多善事,就要功德圆满了,你还蒙在鼓里不知道!”
朱冰儿说道。
我有点受骗的感觉,但不强烈,因为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回头问背上的那个骷颅人道:“冰儿说的可是真的?”
燕子坦率之极,好像是谜底被揭穿了的小女孩一样,大声说道:“我再死上三回,做一些善事,杀几个恶鬼,就可以重新返回人间了。”
我一听才觉得不对劲,第一反应是怒不可遏。我一把把燕子从背上弄了下来,扔在了地上,然后大踏步逼近滚落地上的、她的那颗人头,大声质问道:
“这可好!你口口声声让我倒二龙山来,还骗我说你爸爸什么病了,让我来陪你,可你倒好,背着我做了这么多事情,而且就要回到那边去了,扔下我一个人在这二龙山上,你,你,你还不如让我一个人待在北部湾的海水里的好!”
燕子躺在地上,眨着眼睛急忙解释道:“李锐,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我也有难言之隐啊!”
我指着她的鼻子问道:“你就别再狡辩了,说!你叫我过来,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燕子一看我急了,就睁着眼睛大声抗辩道:“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我只是……”
燕子支支吾吾地不说,我一把从地上拾起那只头来,放到我的眼前,狠声问道:“你到底说不说?!”
朱冰儿走了过来,从我手里拿过那个人头,将她重新安装在那幅骨头架子上,然后转身对着我说道:“你不知道,她做完所有的事情之后,也就是走之前,是需要找一个替身来代替她的位置,然后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的!”
“替身?噢,我说她一直给我打那个鬼电话,原来是要让我来替换她啊!”
燕子竟然没有一点忏悔的意思,只是小声说道:“那次飞机失事,可不是我干的,你不要怨我啊。”
我更吃了一惊,心想:难道航班失事,也是她们捣的鬼!
朱冰儿看我痴痴呆呆的样子,急忙摇头道:“你不要看我,也不是我搞得啊!”
我觉得自己是彻底上当了,陷入了一个设计好的圈套之中,但害我的人好像就是我之前的女朋友,我还能有什么话讲呢?
此时的我不能说没有一点悲伤,没有一丝凄惨,但我还是没有气得发疯,还是忍住了自己不争气的眼泪,高声说道:
“那好,你们都去吧,我就认命了,我一个人走,不就是孤魂野鬼一个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就这样走回北京去,然后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不就完事了么?”
她们两个还想说些什么,但我一点也不想听了。这十几天来,我已经听了太多的鬼话了,再也不想听了!
我说完最后的那几句话,算是总结,然后一转身,就离开了那些鬼东西和那两个鬼姑娘,自己一个人沿着黑漆漆的山谷往黑山口跑去。
我一个人跌跌绊绊地在山谷里跑着,又气又急又伤心,拼命地朝着没有声音的地方努力跑去。
我一口气跑出去了不知多少千米,直到完全看不见、听不见她们为止。
可是没有一会儿,我就后悔了。
我一转身,这时候才发现,我的身边全是树,一些奇怪的声音就在我脚下的草丛里悉悉索索的响着,弄得周围的空气显得都很紧张。
一丝月牙儿绕过密密麻麻的树叶,将微弱的亮光洒向了光怪陆离的树林里。
我前后张望,发现这片迷幻一般的山谷底部,没有一个活物,只有我一个人天旋地转般地站着。
有几只鸟儿在睡梦里唧唧啾啾地叫着,就像偶偶私语般讲故事一样,有一只看不见的怪鸟,不知道呆在那里看着我,嘴里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而且是过了几秒钟才响一下,很有节奏感,就像在给这些鸟儿伴奏一样。
这极度有规律的叫声,还不如没有的好,反倒增添了山谷里的空旷感和寂静感觉。
我夹着沟子往前走去,慌里慌张、哆哆嗦嗦的,生怕眼前会猛地蹿出一个无法预料的鬼怪,然后掐死我。
我又不愿意回去,其实我心底里还是想立刻跑回去,但还是没有跑回去。
突然,身后头到没有跑出一个吊死鬼,可脚底下却有一个东西把我绊了一下。
我借着月光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旅行包,是游客常背在身上的那种双肩背包,背包的拉链子被拉开了,里面的东西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张名片。
我小心翼翼地拾起那张潮湿变形的名片,凑近了一看,名片上面写着什么证监会理事,资深炒股专家,银行理财大师,教授吴大鹏,等等一串头衔印在上面。
一阵声音不知在那个地方窸窸窣窣,我慌忙将那张名片一扔,然后一脚踹开那个旅游包,打算再往前走。
我吃了一惊,旅游包下面赫然躺着一具尸体,下半截身子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些骨头茬子露在衣服外面;再往身上看,几乎没有一点完整的地方,整个皮肤好像被什么动物撕扯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这具尸体至少在这里搁了有几十天了,肉几乎都腐烂变质了,又经过了蚂蚁和苍蝇的轮番加工,只剩下一些黑乎乎、脏兮兮的一堆东西躺在哪里,散发出一种腐臭味道。
但尸体的嘴却大张着,好像死前是在呼喊着什么。
我现在是一只鬼,要想着如何锻炼自己,不要害怕人类的尸体,所以我拿起一截枯树枝,伸过去扒拉了一下那具尸体,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看看。
那具尸体很轻,已经彻底干了,我一挑他,他就翻过了身子,然后我就听见,他嘴里发出一声像是说话一样的声音!
这具尸体好像是在说:“这样躺着就舒服多了。”
我吓得往后一跳,但一个白花花的东西比我跳的更快,它从那个尸体下面猛地蹿了出来,一下跳到了几米远的地方,瞪着两只像变色龙一样的眼睛看着我,嘴里好像还叼着一些尸肉。
那个从尸体下面出来的鬼东西采取了一种防守的姿态,并没有要袭击我的意思,只是看聊我几眼,大概是感觉到我不太凶恶吧,没有要袭击它的意思,就底下头又吃起那些尸肉来了。
它好像是饿坏了,只顾着吃,不再理会我。
我退后了几步,这才仔细打量了这个白花花的东西一会,才发现他原来是一个人模人样的东西,不是不只动物什么的。
他没有穿衣服,周身赤条条的,露出满身的白肉,皱哩吧唧的,样子很难看,整条身子光光的没有一丝毛发,在月光下显得更白更亮了,如果你只要凑近了看一眼,一定能够看见他满身向外崩起的青血管。
他的脑袋很大,跟身体十分不协调,四肢又很瘦弱,指甲很长很细,像弯钩一样,肚子大大的,肚子眼深深的,两个眼睛从脸面上突了出来,像两个小灯泡一样吊在鼻子梁上。
我一看原来是这样一个小怪物,心里马上坦然起来,想到:“就这个偷尸小毛贼,我还是能对付的了。”
我丢掉恐惧,开始大言不惭地向这个光屁股小毛鬼走了过去。
其实,我是没有一点恶意的,只是有点好奇而已,只想吓唬吓唬这个鬼东西。
谁成想那个变异鬼看我走近了他,居然一下子狠了起来,停下了进食,低着头恶狠狠地看着我,就像护食护崽的母狗一样,嗓子里发出呼呼的哼哼声,大概是警告我:你已经超过了我的安全红线,要小心了!
我才不管他的警告呢,依然跨过了他虚设的那道心理防线。
我这下才知道,这个小鬼也是不好对付的,只见他猛地高高跃起,嗓子里嚎叫着,在空中抖了抖那个赤条条的白身子,转了几个圆圈,就凭空不见了。
我感觉这个家伙那个狠样子,绝对也不是没有两刷子的人物,可能也是个狠角色,于是我就赶紧抬头张望,准备反击!
可我那里能反击得了身后的这个大家伙啊?
一个又高又大,几乎有三米高,最少有一层住宅楼那样高,穿着一身锃明瓦亮的盔甲,像二郎神一样威武不凡的秦俑,绝对是秦俑一个,因为我活着的时候去过兵马俑,见过那些怒目圆睁的秦俑,手里提着一把锋利的青铜剑,忽然就站在我的身后!
我来不及研究这个东西是不是那个小恶鬼变得,只是想:赶快跑吧,我是绝对斗不过这个武装大汉的。
我刚想跑,但还没有提起脚步,就被人从脖领子上给先提了起来。
我在半空中哇哇乱叫,急中生智地说道:“哎,秦大爷,秦大爷,”我不知道叫他什么才好,感觉他像是秦朝的士兵,就只好这样称呼,“秦大爷,我没有恶意,只是,只是好奇,你就放我下来吧!饶了我吧。”
那个秦俑并没有放下我的意思,他将我高高提起,凑近了他的眼睛前看了看,舔了舔嘴皮,闻了闻我的味道,瓮声瓮气地说道:“还是人肉好吃,鬼肉的不好!”
我看不见地面,不知道自己距离地面有多高,但可以看见这个大家伙有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在闻了我半天之后,冲我张着的口突然又闭住了。
他将我往地上一扔,我就感觉像是从三层楼上掉下去了一般,肾上腺激素往上飙升,身子却往下急剧下降,扑通一声尘埃落地。
一张臭混混的大口,这可能是我见过的最大的口了,比二龙山上吞咽了那个两色湖的嘴似乎还要大的一张口,就突然光临我的身边。
有一根血红血红的长舌头从那个大嘴里扭扭捏捏地伸了出来,一直伸到了我的眼前,然后舔了舔我的脸,在留下了不少粘糊糊的口水后又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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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穿越小鬼
我睁大了眼睛,想努力掌握这张口到底有多大,然后再评估自己的危险系数。我拼命伸长了脖子,但我越是伸长脖子,那张口就越大,我最后只有放弃了。
我掉过头来,从那张大口的嗓子眼里看了进去,只见那个嗓子眼几乎没有底,一直向无穷无尽处延伸而去,里面露出一道道的红肉,和好多好多像是被它活活吞咽下去的东西:什么鸡鸭鱼鹅,人的残肢断臂,还有衣服和鞋子什么的,在里面起伏着。
最后,我看见,竟然还有蛇蝎蜈蚣等五毒也爬在它的嗓子壁上。我想,完了,就算是老虎狮子,恐怕也会被这台机器给吃下去的,不要说我这个毛头小鬼了。
那个爬行动物其实已经吃的过于饱了,整个胃里头恐怕都已经安排地满满当当的了。因为我看见有几个人,一个个满身糊满了粘液,都血肉模糊的正翻滚在这张大嘴的嗓子眼里,拼命挣扎着想往外面爬。
这张大口凑近我的脸面,用鼻子嗅了嗅,几乎差点就把我给吸进他的肺里去,然后用嘴拱了拱我,最后口一张,就打算要将我吃了。
我急忙用双手抠住一颗它外露的大门牙,用双脚蹬住它的下嘴皮,死活不往里面去。
挣扎在这个怪物嗓子眼里的那几个人,一看我在它的口边上挣扎,就一齐大喊救命。
我那里顾得上这些人,我连我自己恐怕都保不住了。
那个怪物似乎觉得我不好吃下去,就拿牙齿咬我,我急忙躲在牙缝的下面,它咬不上,于是就用舌头推我,打算将我从里面推出来,再吞进去。
我偏不听它摆布,而且腾出一只脚来,狠命地踹那根长舌头。
但很快,我就坚持不住了,因为这个家伙的口水快要将我淹死了,于是,我只有扯着自己的嗓门子拼命大喊大叫起来:“救命!救命!别吃我,我是川东鬼王的朋友!”
我是没招了,只好胡喊胡叫。
那张口好像从来没有遇见过我这样难缠的食物,刚想再用点劲将我吃下去,却又停住了。
两只大脚突然出现在我的视野里,然后,我想是这样的,一定是那个秦俑听见我大喊大叫的实在凄惨,就走了过来,向那张嘴伸出一个手掌来说:“叼蛮,丢开!”
我看不见,但我估计是这样的场景。
那张口极不情愿地从嘴里吐出了我,然后我就落在了那个大手掌里面。
“你认识鬼王?”那个大胡子秦俑将我举到他的面前,问我道。
我一边擦着满身的哈喇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衣,然后回答说:“当然认识,我就是川东鬼王朱江山的朋友,我还认识他的姑娘,叫朱冰儿。”
听我说的没错,那个秦俑开始变得有点柔和了起来,他将我放在了地上,然后居高临下、闷声闷气地问我道:“你叫什么名字,是那里来的?”
那张大口,我这会儿才看清楚了是一堆啥玩意,那是一个没有身子和胳膊的怪物,只有一张极其丑奴的脸面,就像大黑猪皱皱巴巴的脸面一样,连一点身子也没有,只有一个脸在那里悬空着。
我想,这个怪物一定也是个烧死鬼吧,跟那个运动员一样。
那个家伙,也就是那个脸面,看见我看着它,就呼呼地叫着威胁我。
我吓得往后躲着,不敢说话。
秦俑一看,就用脚踢了踢那张嘴巴,说道:“叼蛮,滚到一边去!”
那个猪嘴一样的东西就乖乖地往后头躲了过去。
我比划了比划,秦俑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于是我说道:“你能不能变回你原先的模样,这样我就看得见你了!”因为我觉得他实在是太高大了。
秦俑笑了一笑,才发现自己太高了,我太低了,不好交流,于是就将身子一缩,一道漩涡般的闪光之后,就又变回成之前的那个大脑袋细脖子的白色小怪物。
我这回总算有了点安全感,然后一边提防着那个大嘴巴,一边说道:“我叫李锐,飞机失事后失踪了,然后被人骗到了这里来,是一个孤魂野鬼。”
我这是第一次向别人介绍自己是鬼。
小白鬼一听,开始有点同情我,就说道:“没关系,反正大家都是鬼,没有什么歧视的。”
“我叫张大虎,广东东莞人,是个大三的大学生,大家都叫我穿越小鬼。”
小白鬼紧接着说道。
我瞪着眼睛死活不敢相信,一个秦俑,怎么能是大三学生呢?
张大虎好像猜出了我的心思,笑着说道:
“活着的时候,我喜欢各种各样的穿越,所以死后,噢,忘记告诉你了,我是病死的,所以死后就被穿越鬼附体了,一会儿变成秦俑,被弄回到秦朝去,一会儿变成了民国人,又被弄到了蒋介石那里去。”
“穿越鬼?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啊?”我问道。
张大虎笑了一笑,说道:“就是一种鬼魂,整日里游荡在书本里的鬼魂。”
我摇摇头,表示难以理解。
张大虎看我不懂,就打了个比方,说道:“你知道专门吃书的那种鬼么?就像书里的蛀虫一样的那种东西。”
我说蛀虫我知道,但吃书鬼我没有听说过。
张大虎说道:“如果一个人在现实里很憋屈,就像我一样,而且喜欢幻想,没边没际地胡乱幻想,就像游戏里面的角色一样,任意幻想,活在虚拟之中,那么,他死后就很容易变成臆想鬼的,也就是穿越鬼。”
我笑了笑,表示不大相信。
张大虎看我不信,就急忙说道:“这些臆想鬼就整夜整夜地趴在那些故纸堆里,搜寻一些有价值的东西,然后将自己包装起来,再穿过鱼眼虫洞,回到过去那个年代去。”
我又笑了笑,表示还是难以相信。
“其实,”张大虎说道:“那些故去了的人,还有那个时代,它们其实并没有死,而是还活着,就在另一个时空里,就是后台里继续活着,但我们现代的人看不见他们。”
“所以,你们只要发现了那个虫洞,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穿越回来,又穿越回去,是不是这样的?”
我明明知道这是假的,就故意问他道。
“你不相信?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那边!也就是秦始皇那个时代。”
我急忙说道:算了,算了,还是等我以后有时间了再说吧。”
“噢,那我以后有时间就带你去那边旅游旅游,这种旅游就称之为古代七日游。”
我对古代游不大感兴趣,这是对这个家伙怎么死的感兴趣。
“那你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也是烧死的?”我问他道。
“我是病死的。”张大虎平静地回答。
我摇了摇头,表示更加难以相信,又问他道:“你是病死的,难道你的户口也没有被注销掉?”
张大虎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后来才知道,我得了一种白血病,所以我就骑了一辆自行车,就是我最喜欢的那辆山地车自行车,然后大中午的,一个人偷偷地跑到了江边,江边没有一个人,我就跳了进去,不一会就淹死了!”
我叹了一口气,为他有点可惜,觉得他有点太极端了。
张大虎又说道:“我爸妈就我这一个不成器的孩子,他们发现我不见了,就报了案,然后到处找,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