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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伙计离去。
这伙计刚离去，另一伙计又从外面跑了进来：“赵掌柜，飞鸽来信了，阿扎城一大早开始就在下雪，而且越下越大，信上所，恐怕不比过年那次小。喜丫掌柜说，阿扎城她早已做好准备，不用担心。让这里小心一些。”
“知道了。信送去老爷那了吗？”
“已经送去。”
赵介点点头，抬头看着阴沉了不少的天气喃喃：“姐夫还真有未知之能啊，就不知道朝廷有没有把白大人的折子当回事。”
萧真的屋门打开时，任氏扶着有些眩晕的方香儿走了出来。
“怎么了？”赵介赶紧去扶妻子：“怎么晕了？”
“香儿姑娘怕血。”任氏将方香儿交给赵介后又赶紧进了屋。
赵介：“……”
好一会，方香儿才清过神来，见到赵介时纳闷的道：“我怎么出来了？”
“你竟然晕血？”赵介觉得很神奇，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妻子那泼辣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会怕血。
方香儿嘿嘿笑笑：“被你知道了。咦，天怎么这么暗了？”方才她进去时天还没这般暗的啊。
赵介也颇为忧心的看着天空。
“夫人，赶紧使力啊，使力啊。”稳婆的声音在屋内喊起。紧接着，任氏与柳氏端了脏水出来。
赵介早已让伙计们准备好热水，一见柳氏与任氏出来，伙计们都去接过脏水，递上干净的水。
“姐不是早让你找些丫头回来侍候吗？”方香儿不敢看那些血水，只看着赵介说：“你看看，别人生孩子都是女人侍候，姐生孩子都是伙计侍候。”
“他们贴心。”赵介道，这几个伙计可是跟着姐南征北战过的士兵，他留了四个在身边，其余二个放在阿扎城给喜丫当助手。
“可毕竟是男人吧。”
“再加把劲，夫人，再加把劲。”稳婆的声音高了起来。
“这孩子怎么还不出来啊。”柳氏的声音也传了出来：“再这样下去，弟妹又得受不少的苦了。”
萧真痛苦的呻吟断断续续的传出来。
“看到头了，看到孩子的头了。”任氏惊喜的大声道。
外面的喜丫迅速的跳了起来，兴奋的跑进了屋里，赵介想拦都拦不及。
“哎哟，香儿姑娘你咋又晕了？”任氏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屋门打开，她又扶着香儿急急走了出来。
赵介无语的去接过。
“夫人，再使把力，一口气把孩子挤出来。”
“参呢？我先前准备好的老参呢？”柳氏急问。
“在这，在这。”
赵介正觉得明明看到孩子的头了怎么还生得这般慢时，县衙的捕快进了院子来了解情况，赵介将详细一说，捕快又匆匆离去了。
第859章 可爱千金
方香儿有气无力的靠在石桌上，一脸的沮丧，她也很想看外甥的出生啊，可谁知道生个孩子还会有流血，血也不多，可那股子气味实在是腥，她见不得血也闻不得血腥。
“赵掌柜，”一名伙计走了进来，是在铺子里做事的：“粮铺前面都排满了买米的百姓，就连咱们铺子里的糕点都快被抢完了，韩大掌柜让我来问你，要不要先把铺子关了？”
赵介点点头：“关了吧。”
伙计离去。
此时，一道婴儿的哭声响起。
赵介与方香儿差点跳起来，异口同声：“生了，生了。”
“姐夫？”赵介的余光见到了门口正喘着气的韩子然。
韩子然是跑回来的，一看这气喘的模样就知道跑得有多急，也顾不得跟赵介他们打招呼，直接奔进了屋内。
屋内，柳氏抱着刚出生的孩子刚让萧真看过，正打算抱出来给赵介他们看时，门被撞开。
柳氏看到来人时，喜道：“三弟？快来看看你的女儿。”
“大嫂，阿真怎么样？”韩子然连看孩子一眼也没有，就到萧真的床前，见妻子满脸疲惫，头发都被汗水打湿，身下的被褥也能看到湿了一大片，可见生孩子的辛苦。
“我没事，就是累。”萧真这会肚子不疼，倒是下面先前痛得太过麻了，加上身体太耗力虚脱了一般，本想好好睡个大觉，被韩子然的声音吵醒，睁眼就看到一张担忧的面庞，见他额上还冒着汗，呼吸也不均，知道是急着来看她，满足的一笑，不再多说什么，沉沉睡去。
韩子然是松了口气，对任氏说道：“去拿干净的床褥来给夫人换一下。”
“早已经准备好了。”任氏拿过干净的床褥。
稳婆在边上一边帮忙，一看看着这陆家老爷，陆家在进贤县可是大户，大家都说这陆老爷长得好，性子好，更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没想到陆老爷对陆夫人更是好，哪有男人连孩子的面也不看只顾疼惜产妇的啊，难不成生的是个女娃的原因吗？
韩子然将萧真抱起，让任氏与稳婆换得快一些，换好之后将萧真轻轻放下。
柳氏见三弟眼里心里都只有弟妹，知道一时半会是不会来看怀中的小侄女，就抱出去给赵介和方香儿看了。
“又是女儿？”吴印一听姐生的是个女儿，很是失望的表情，被方香儿一瞪，赶紧抱过小家伙，哈哈笑说：“女儿好，女儿贴心。瞧瞧我们这二娃，比小悠儿刚出生时可好看多了。”
柳氏这心里也有些遗憾三弟妹生的又是女儿不是儿子，不过来日方长，小两口还年轻。
“哇，好可爱啊。”方香儿接过小伙家抱到怀里：“长得跟姐夫真像。”
柳氏点点头：“这孩子眉眼跟子然是像极了。”
三人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没注意到韩家大哥回来了，反倒是从屋里出来的韩子然刚好看到大哥一脚踏进屋里。
“大哥。你回来了？”
“这会大家都忙着买粮，店里开着也没生意索性就关了。客上居的糕点也都被卖光，我也让伙计关了回来。”韩家大哥脸色本来忧心忡忡，见到方香儿怀中的孩子时，笑了：“弟妹生了？哎哟，快给我这个大伯抱抱。”
“三弟都没有抱过呢。”柳氏将孩子抱到了韩子然怀中。
韩子然小心抱过，孩子的脸粉嘟嘟的，很是可爱，叫人一看就喜欢得很：“这孩子，竟然让他娘受了这么多的苦，以后可要对娘多多孝顺，知道吗？”说着又将孩子抱还给了柳氏：“大嫂，我还要回趟衙门，孩子和阿真就麻烦你了。”
“好。你放心去吧。”
“我和你一起去。”韩家大哥道。
看着丈夫和三弟出门，柳氏脸上也有了一丝隐忧，问赵介：“阿介，子然忙得连自己的孩子都没好好抱过，难道真的会有灾情吗？”头顶的这片黑云确实让人心里很不舒坦。
“不知道。静观其变吧。”没发生的事，赵介也说不上来，但他相信姐夫的判断，就连白大人二话不说都相信了。
这一觉，萧真睡得很沉。
直到被霹雳啪啦的声音吵醒，就好像小时候玩的那种弹弓，放上一颗石子朝墙上弹去的声音。
一睁开眼，屋内只点了一颗烛火，幽幽的照着，这夜色比以往似乎又暗了几分。
身边，她的女儿正熟睡着，漂亮的小脸与子然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萧真轻笑了声，伸手去摸儿子粉嫩粉嫩的小脸：“我还以为会是小斧头呢，没想到又是一个女娃。”术里的那三个孩子何时才会来啊。
睡了一觉，精神已恢复了大半，只是胸前鼓得疼，还有这下身还有些不舒坦。
屋内没人，倒是外面挺吵的。
萧真凝神听了听，竟然在屋顶听到了脚步声，在那噼里啪啦声音的掩盖之下，脚步声极轻，一会跳到这一会跳到那，轻功不错。
一会屋顶的声音传来：“赵哥，屋顶一切都好。”
“多盖些，这雹子跟弹丸似的，要是砸出个窟窿来就糟了。”赵介的嗓门儿很大。
“灶房被砸了个窟窿。”隐隐的，方香儿的声音也传来：“到这边来修一下。”
萧真听得糊涂，雹子？窟窿？这声音是……下冰雹了？
屋门打开，柳氏端了刚煮好的鸡进来，门打开的瞬间，外面传来这啪啦的声音就越响了。
“弟妹醒了？刚好鸡汤也炖好了，快把它喝了吧。”柳氏将碗放在床边，又去瞧熟睡中的小娃儿。
“大嫂，外面是下冰雹了吗？”萧真问道。
“是啊，下得还挺大的，最大的有鸡蛋那么大呢。”想到方才砸在脚边的那大冰雹，柳氏心有余悸，这若是砸在要的身上，不敢想像啊。
萧真也确实饿了，坐起喝鸡汤，喝了一半道：“怎么突然下起冰雹来？早上这天气可看不出会下雹子。”
柳氏将下午的事一说：“真没想到那乌云飘来得这般快，不止阿扎城，进贤县，周围都被这大片的乌云笼罩着，怪可怕的。”
将鸡汤喝完，又吃了小半只鸡，萧真恢复了些力气就要下床。
“怎么下床了呢？赶紧躺着。”柳氏把她按回去。
“睡了一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
“再好也必须躺着，你想落下病根子呀？”
见柳氏不得商量的样子，萧真只好重新躺下。此时，小奶娃突然间哭起来，哭声还挺洪亮的。
“应该是饿了。有奶水了吗？”柳氏将娃儿抱起来放到萧真怀里。
“鼓着，应该足够。”萧真在方才醒来的时候就觉得胸口涨得难受，脱下衣裳一看，果然双胸都涨大了一圈。
奶娃一碰到口粮就开始拼命允吸，从奶口传来嘶嘶的裂疼，萧真就知道二女儿这吸力惊人。
“瞧这吸允的模样，就知道底子好，是个好养的。”柳氏看着奶娃吸奶，满脸疼爱：“弟妹也是有福，二个女儿都是乖巧的孩子。”
萧真笑笑：“大嫂，子然还没有回来吗？”
“他让衙门里的人来说了，今晚不回来。”
“他们准备了暴雪，暴雨的防范措施，突然间的冰雹，应该让他们措手不及。”萧真见女儿吸完了一只，似乎还有些饿的模样，就换过了另一只给她吸。
“是啊。”柳氏躬腰帮忙，“天气作怪，老百姓又要遭殃了。”
猛听得外面方香儿惊呼了声：“哇，赵介哥，你好厉害，你是怎么做到让冰雹变水的？”
赵介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你去外面做什么？随便一颗冰雹就能砸死你，不想活了？”
女儿已吃好了奶，萧真轻拍了拍她的背后就让柳氏放到了小床上。
“你也睡一觉吧，娃儿有我看着。”柳氏轻轻给奶娃盖被子时对萧真说。
萧真点点头重新入睡。
再次醒来，天已经亮了，只是没有一点白天的感觉，室内淡暗。
方香儿，任氏，柳氏都在她屋内围着火炉，方香儿在看着帐本，任氏在纳鞋，柳氏摇着孩子的小摇床。
任氏一抬头就见到萧真醒来：“夫人醒了，小人去给热下早饭。”
第860章 排行老二
任氏开门时，一股子冷风飘了进来，萧真虽没看到外面，但闻到了雪的气息：“外面下雪了吗？”
方香儿点点头：“那冰雹子打了一夜，吵得人都睡不着觉，刚停没多久就下起雪来。姐，你身子好些了吗？” “身子好多了。”她这身子这些年一直被望临好好的休养着，不仅将她身上的旧伤疤给养没了，身体也是越来越好，生孩子那时只是疼痛难忍，如今睡了一觉，体力基
本恢复。
“你生这孩子真不是时候，外面不是冰雹就是下雪，一定要休养好了，这样的天气太容易过寒气，浸在身体里就不好了。”柳氏见小侄女已熟睡就坐回了椅子上。
“只要不出去就行了。”方香儿说。
“生孩子是大伤元气的事，不仅不能出去，也不可以下床走动，过冷的都不可以碰，眼晴也不能多看，要多多休息。”柳氏说道。
方香儿吐吐舌头，只觉得阿真姐这个月哪是享受啊，根本就是禁锢。
萧真已经坐过一次月子，知道月子里就诸多的规矩。
“大嫂，悠儿和小华呢？”萧真没见到二个孩子。
“这二人折腾的，正在外面捡着冰雹子当弹珠呢。”说到自个儿子和大侄女，柳氏哭笑不得。
这会，任氏将萧真的早饭拿了进来，是饭和整条的鱼汤。
“禹儿娘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柳氏看着这被炖成了奶汤一样的鱼汤，连声称赞。
任氏不好意思的笑说：“平常也没什么事，就一直琢磨着菜式了。” “姐，这鱼可是赵介哥特意去溪边捉来的呢。我发现我们家赵介哥忐有本事了。”方香儿一脸的崇拜：“那河面上可是结了很厚的冰，他一下子就给凿开了，还有昨天，
一颗冰雹险些打到我头上，也不知道赵介哥怎么做的，很快就化成了水。”
萧真笑听着方香儿那对赵介既惊叹又崇拜的样子。
“是是是，我们知道你家赵介哥厉害。”柳氏笑道。
“香儿姑娘对赵掌柜的喜欢那可是有目共睹的。”任氏也在旁说。
方香儿跺了跺脚：“哎呀，我说的是真的。你们别不信。”
正说着，章氏带了二个孩子开门进来。
“娘，我们来看小妹妹了。”小悠儿一进来就悄悄的说，那一脸稚气又学着猫步轻轻走的模样逗乐了众人。
这会的小悠儿说话已经很清楚了，长得也越来越水灵，叫人一看就喜欢。
柳氏抱起了小悠儿让她看小妹妹。
“娘，大伯娘，小妹妹叫什么名字呀？”小悠儿问。
“小妹妹的名字要等爹爹回来再娶。”萧真笑说，想到在祝由术里，二儿子是大儿子取的小名，便又道：“要不悠儿给妹妹娶个小名？”
“让悠儿取？太胡来了你。”柳氏可不赞同：“悠儿那么小，大字都不识一个呢。”
“我要给妹妹取小名，我就要取嘛。”小悠儿嘟起了嘴。
见小悠儿委屈的模样，柳氏的心立马软了：“行行，那你想给小妹妹取什么小名呢？” “章乳嬷说，她是我的妹妹，家里排行老二，以后我还会有弟弟，”小悠儿竖起手指头数了数，从一数到五，又从一数到五，这样数了三四次之后，她高兴的手：“我是
老大，那就叫妹妹老二吧，以后娘生了弟弟之后就可以叫老三了。”
所有人：“……”
已经是个小大人的小韩华叹了口气，稚声稚气的说：“要是叫这个名字的话，以后小妹妹长大了会很伤心吧。”
“要不咱们就叫小妹妹二娃吧？”萧真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二娃？柳氏，方香儿都在脑海里想像了一下那个画面，这名字叫在一个女孩子家身上，是不是不太好听啊。
小悠儿认真的想着，一旁的小韩华突然说道：“要不咱们叫小妹妹二宝吧？”
柳氏和方香儿异口同声：“这小名不错。”宝字比娃字好听啊。
“不要，就要二娃，就要二娃。”小悠儿急了：“二娃好听。”
众人对小悠儿向来宠爱的不得了，再加上又是小名也没什么，就随她了。
小奶娃的乳名二娃就这么被定了下来。
一整天，一家人就围在萧真的屋里说话聊天，萧真睡了，大家就安静的做手中的事。
夜幕降临时，韩子然回来了一趟，只不过当时萧真正在睡觉，他坐在床边看了会妻子，又抱了抱小悠儿，看了眼熟睡中的二娃就走了。
对于悠儿给小女儿取名的事，他连声夸了小悠儿好几句聪明，把小悠儿给得意的过了睡觉时间都不肯去睡。
见赵介一直站在走廊看着大门，方香儿走过去道：“赵介哥，你要是想去帮姐夫的忙就去好了，这里有我和大嫂在，没事的。”
“是啊。”热了鸡汤过来的柳氏过来，看着外面这满天覆地的大雪：“你去帮忙吧，咱们这里吃的用的都早已准备妥当了，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任氏从萧真屋里出来接了柳氏的鸡汤又进屋。
“谁说我想去帮姐夫了？”赵介奇怪的看着妻子与大嫂：“姐夫那准备了那么几个月，连丝纰漏也不会有。”
“那你干嘛总是望着门口，一脸想要出去的样子？”方香儿戳了戳他。
“我这是守卫啊。你看过哪个守在位置上的兵东张西望的？”
“哎哟，你又不是士兵。”方香儿翻翻白眼。
赵介：“……”他只是习惯性的这么做了。
“阿介。”萧真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赵介赶紧进去。
以往，柳氏肯定是要拦着的，自从和萧真他们住了后，萧真大咧咧的性子也影响了她，这方面她倒也没那般在意了，毕竟都是一家人。
“子然那边，你派人跟着吗？”萧真刚喝完了鸡汤，就问一问外面的事。
“放心吧，我将咱们院里的二伙计给派去了。”会在暗处随时保护姐夫的安危的。
萧真点点头，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一张图纸。 赵介拿过来摊开，是进贤县的县城地图，地图上标了很多的点，这些点是子然与白皓放粮和衣物药材的地方，如果真的出现了大灾情，这些东西能让老百姓至少饿不
死，冻不死。
“现在是什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