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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萌哒哒的女儿让方醒如何不爱,他柔声道:“那是要盼头呢!”
无忧扬起小脸,好奇的问道:“爹,什么是盼头?”
方醒笑道:“就是想好事,想好事能成。”
无忧哦了一声,然后回身嚷道:“大虫小虫,去抓野兔!”
两条大狗顿时就精神抖擞的冲到了前面,不时回头看看无忧。
这闺女大气啊!
方醒心中柔软,带着她一路到了田间,看着两条大狗在疯跑。
“娘……娘!”
方醒回身,等莫愁抱着欢欢近前,就摸摸他的脸蛋道:“欢欢叫爹。”
可欢欢却转过头,重重的埋在莫愁的胸前。
莫愁低声哄着他,可欢欢还是不肯叫爹。
“老爷,孩子有些倔,回头妾身好生的教他。”
莫愁歉然说道,方醒摇摇头:“孩子的忘性大,我出去这么久,他哪认得出来。慢慢的就好了。”
“弟弟!弟弟!”
无忧伸手喊着,欢欢猛地回头,然后挣扎着想下地。
“这小屁孩!”
方醒让莫愁把孩子放下来,然后两人看无忧牵着欢欢走路。
庄户们三三两两的在田间劳作,见状都笑着,有孩子跟着就嚷了起来。
方醒侧脸看了一眼莫愁,见她有些羞涩,就说道:“孩子还小,别逼他学什么东西,先玩耍吧,等大些我这里自然会安排。”
莫愁应了,心中觉得满满的,幸福都快洋溢出来了。
不是女强人的话,女人都希望能有个肩膀来依靠。
而方醒就是她们母子的肩膀,而且很稳靠。
方醒感受到了她那带着爱意的目光,就干咳一声,悄然握住了她的手。
两条狗跑回来了,舌头吐出老长,然后呵哧呵哧的绕着两个孩子转圈。
这边风景独好,而陈默的日子也不错。
他得了假期,可做官心切的他今天就去了礼部报到。
礼部主事算是中坚力量,所以胡濙就亲自来‘面试’。
一见面,胡濙就对长相憨厚的陈默生出了好感,就问道:“对外交流首重什么?”
啥米?
陈默尴尬的看着地面,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这就好比一个士兵突然被提拔为将军,然后上官问他战略的问题,那肯定是不知所措。
尴尬的气氛在室内弥漫着,陈默抬头看到了胡濙眼中的失望之色,一咬牙就说道:“大人,下官觉得应当是要好处。”
胡濙还是失望,因为这种言论在方学中屡见不鲜,可只要好处,时间一长,外藩肯定会离心离德,大明也只能靠武力来维持自己的老大地位。
“只要好处,朋友还要不要了?”
胡濙的不满让陈默几乎是绝望了,他脱口而出道:“大人,好处要,还得会哄人,把人给哄住了,让他们心甘情愿的给好处,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
胡濙把头微微侧过去些,此刻他只想骂人,大骂一场。
可等他仔细想想后,却发现陈默这话实际上就是对外事务的白话版解释。
这人……
胡濙突然给了陈默一个微笑,然后问道:“这话你在哪听的?”
见到笑容,陈默顿时就像是打鸡血般的兴奋起来,滔滔不绝的说道:“大人,这是下官在外多年的经验啊!”
“当年在倭国时,下官懵懂不懂事,就看着他们行事,可学了学,到头来下官不知不觉的就去哄那些外藩人,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胡濙已经是目瞪口呆了,他从未见过哪位官员把哄骗说的这般赤果果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陈默还在继续说,而且精神百倍:“大人,咱要有人装凶,要有人装老实,一软……”
陈默说的实在是太兴奋了,不知不觉就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
他猥琐的冲着胡濙挑挑眉,说道:“一软……一硬啊大人!”
胡濙从未听到过这等低俗的比喻,他觉得礼部已经成了青皮集中营,甚至还觉得自己以后大抵会在史书上留下让人取笑的名头……
陈默说完才察觉自己过火了,他马上就请罪,可胡濙却只是挥手。
陈默以为自己完蛋了,就苦着脸道:“大人,下官只是习惯了这般说话,以前在海外时,那些土人……您得知道,要是和他们正经说话,那些土人就会以为你虚伪,所以下官……下官这是为了大明而变得粗俗了!”
胡濙无力的道:“去吧,陛下许了你假期,到了再来。”
陈默一听就欢喜的道:“大人,那下官这就去了啊!您若是有空,下官……下官知道一家馆子的饭菜好吃。大人,下官有些身家,恳请您赏脸。”
这人太自来熟了啊!
胡濙觉得自己真的是遇到了克星,于是板着脸道:“当面行贿本官,你这是要去锦衣卫走一遭吗?”
“别啊大人,下官错了,错了!”
陈默一溜烟就跑了,一路上遇到礼部的人就主动打招呼,热情的不行,仿佛他已经在礼部干了好多年。
“这人是谁?”
闫大建觉得这个笑容有些让他烦躁,身边的人答道:“大人,这位就是昨日才被陛下夸赞的那位陈默,他这一下就飞到了礼部主事的位置上,看来是得意了。”
闫大建低声道:“这人看着轻浮,如何能在礼部做事?本官去找大人问问,能否把他的差事给挪挪。”
等见到胡濙后,闫大建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觉得胡濙本人应该也有这个意思,这算是和上官同步了。
可胡濙的面色古怪,却说出了一番话:“此人有些…无赖,不过礼部多这么一个人,本官觉得也不是坏事。”
闫大建皱眉道:“大人,大明的形象可不能被人给毁了!”
“不会。”
胡濙玩味的道:“从文皇帝后期开始,大明就已经不再厚待使者,可礼部的人总觉得过意不去,本官觉得这股子风气该要压下去。”
这话涉及到朱棣,闫大建心中凛然,急忙点头称是。
胡濙微笑道:“法兰克使团的底细不明,礼部的那些招数对他们怕是难以奏效,本官会请示陛下,到时候就让陈默去。”
闫大建心中不满,可却不愿再反对。出了胡濙的值房,他看着礼部的上空,心中郁郁难言。
胡濙的话里有话,陈默打头,可作为把法兰克使团带来的方醒,他哪能置身事外。到时候这个使团的底线是什么,法兰克情况如何,自然能一一试探出来。
这是礼部和方醒的一次配合,而闫大建完全被排斥在外。
第1932章 法兰克使者面圣
三华媳妇,生日快乐。
……
巴斯蒂安从未觉得自己是土包子,在见到大明宝船之后,他自我安慰法兰克迟早也会有。
在见到天津卫码头后,他觉得这对于法兰克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及至见到了北平城,他所有的骄傲都被打掉了。
他无法想象会有那么庞大的城市,从未想过会有那么繁华的城市。
最让他伤心的是,北平城很干净,让习惯了城市中弥漫着臭味、堆满了垃圾的巴斯蒂安觉得真的是不可争夺那几文钱的利益。
巴斯蒂安却觉得这再正常不过了,他坦然的道:“法兰克希望双方能在东西方给予对方最大而唯一的支持,为此法兰克愿意和大明签订条约,双方在十年或是二十年之内成为最亲密的盟友,一方遭遇攻击,另一方将无条件给予援助。”
这个不错啊!
法兰克远在泰西,大明在东方,两国并无直接冲突,这样的盟友才能让人放心。
“那么贵使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和大明签订盟友条约吗?”方醒问道。
巴斯蒂安点头道:“是的伯爵阁下,这就是我冒险穿越无数艰险,来到大明的原因。”
第1933章 手腕,一只耳
“方醒肯定派人去收买了那个通译!”
金幼孜言辞凿凿的道:“你们想想当他说出金雀花时,那个使者的面色大变,这分明就是被方醒击中了软肋!”
杨溥面无表情的道:“那又如何?”
金幼孜叹道:“这人行事果决,换做是我等,谁会想到派人去收买那个通译?”
黄淮干咳道:“于国有利的事,别说什么收买不收买的。若不是他点出了法兰克的虚弱,咱们还以为那是一个强国,而且那位使者肯定是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所以预定的手段都不能用了,这才得以直接套出了他的底细,这是好事。”
……
锦衣卫立功了。
在东厂果断派人去了哈烈之后,锦衣卫就陷入了空前的尴尬中。
东厂原先主要是负责内部监察和清理,顺带的职责就是盯住锦衣卫。
可孙祥弄了这么一出‘东厂为国分忧’的戏码,锦衣卫就被逼到了墙角里。
对内萎缩,对外再被东厂给抢了差事,锦衣卫大抵就可以销声匿迹了。
而沈阳作为锦衣卫的新任带头人,他必须要拿出反击的手段来,否则无法服众。
俞佳来了,锦衣卫上下惶然不安,只有沈阳从容的带人来接旨。
没有旨意,俞佳带来了皇帝口头的夸赞。
“锦衣卫上下勤勉,朕甚为欣慰,望尔等再接再厉。”
皇帝的话很短,除去参加了这事的几人之外,其他人满头雾水,不知所以然。
俞佳说完就准备走了,一个千户嘀咕道:“没有赏赐,是什么功劳?”
沈阳把俞佳送出去,回来就盯着那个千户说道:“还要什么赏赐?”
千户嘿笑道:“大人,玩笑的,玩笑的。”
沈阳冷冷的道:“陛下也是你能玩笑的吗?自己去领十鞭!”
这是杀鸡儆猴,借着皇帝来夸赞的时机,沈阳漂亮的给了锦衣卫上下一次警告。
……
“是谁收买了你?”
回到驻地,巴斯蒂安把通译单独叫到了屋子里,手中把玩着一把精美的短刃问道。
他的胡须已经整理过了,只是头发却用一根布带绑在脑后,看着有些怪异。
通译的眼珠子转动一下,诚恳的道:“巴斯蒂安大人,我不是那种人。”
巴斯蒂安冷笑道:“那金雀花是怎么回事?你别说是明人自己知道的,那今日他们的皇帝不会是这种态度。蠢货!你知不知道,被明人知道了法兰克的底细,那就代表着咱们失去了主动权。”
通译认真的道:“巴斯蒂安大人,我只是昨晚喝酒的时候,骂了几句金雀花。您得知道,如果没有金雀花,我的生意也不会惨淡收场。当然,我愿意为法兰克效力,但法兰克最大的敌人就是金雀花,难道我不该恨他们吗?”
“你在有恃无恐!”
巴斯蒂安用短刃削着手指甲,淡淡的道:“因为大明无人会法兰克语言,所以你在有恃无恐!”
通译摇摇头,巴斯蒂安厌恶的道:“你们就是天生的商人,不,你们是天生的投机者,不过明人不会给你提供安稳的生活,他们会把你利用之后丢进粪坑里,最后和粪便为伍。”
“通译很难找,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说出一句能让明人利用的话。”
通译是在有恃无恐,在锦衣卫的人找到他,拿出了一个堪称是宝物的镶花玻璃杯之后,他就彻底的沦陷了。
而在法兰克国内,能懂大明话的目前就通译一人,所以他有这个资本在中间为自己谋利。
他在暗自得意,如果不是妻儿还在法兰克,他不会再回到那个一片混乱的国家。
“割掉他一只耳朵!”
就在他得意的时候,巴斯蒂安起身走了出去,在门口时吩咐道。
“不!”
通译回身喊道:“巴斯蒂安,你不能这样做!”
没多久,屋子里就传来了一声惨叫!
……
“通译成了一只耳?”
“是的伯爷。”
沈阳恭谨的答道。
方醒纠结的道:“你别叫我伯爷了行不行?现在你好歹是锦衣卫的老大,咱们不能勾结吧。”
沈阳点点头,就在方醒欣慰之时,他却说道:“伯爷,称谓只是称谓,当年的纪纲和不少人亲热,那称呼让人觉着他们就是兄弟,可后来一朝覆灭,什么兄弟都没了。”
方醒捂额,无奈的道:“罢了,随便你。巴斯蒂安可是恼羞成怒了吗?还是说法兰克已经找不出第二个精通大明话的通译了?”
“很难找。”
沈阳的准备非常充分,让方醒有些害怕的充分。
“那通译是天方人,法兰克若是有办法,肯定只会让本国人来担任通译之职,所以下官以为,大明应当要想办法让人学习法兰克语言和文字,这对以后有莫大的好处。”
“这是个好主意。”
方醒夸赞了一句,随即意味深长的道:“如果你做事能以国事为重,那么纪纲就会离你很远。记住了,要善始善终。”
回头方醒就去见了胡濙,胡濙对这个建议也很感兴趣。
“他们肯吗?”
闫大建小心翼翼的提出了疑问。
方醒可是兴致勃勃来的,他要是敢搅和了他的兴致,以他对方醒的了解,自己以后多半是要有穿不完的小鞋了。
胡濙矜持的道:“此举对两国都有好处,为何不肯?若是不肯,那结盟之心必然就不诚,本官自然会向陛下建议搁置此事。”
方醒挑眉道:“胡大人此言正合方某的意思,他若是不肯,那就马上哪来哪去,大明的粮食不养外人。”
两个做事不讲手腕的人啊!
闫大建自诩城府深沉,外加做事手腕多变,从不会冒失。
可今日一看方醒和胡濙的意思,这分明就是要霸王硬上弓啊!
“人选本官这就去搜罗一下,务必要在他们离去前学出个大概来。至于使团那边,兴和伯就偏劳一下?”
方醒点头道:“义不容辞,方某这就去和那位巴斯蒂安聊聊天气。”
……
北平的天气不错,阳光明媚,妩媚的让人醺醺然。
可巴斯蒂安的心情一点儿都不好,因为大明负责和自己商议两国盟约的官员居然在休假中。
“这是在开玩笑吗?”
巴斯蒂安几乎想咆哮着把来通报的小吏喷出去,可他却只能忍了。
小吏无奈的道:“那位大人才出使归来,陛下放了他的假,贵使还是等等吧。”
巴斯蒂安忍不住暗讽道:“难道贵国只有这么一位可以和别国商议事情的官员吗?”
能和外藩人打交道的小吏,必须要知道底线在哪!
小吏的面色一冷,自豪的道:“贵使若是急切,兴和伯想必愿意和您坐而论道。”
“见过兴和伯!”
第1934章 来,让咱们来学大明话
院子外面传来一阵热情的招呼声,让小吏有些讶然。
说谁谁到,难道我是上天之子?
等看到巴斯蒂安的面色难看后,小吏的那点沾沾自喜都被抛掉了。
人只要不作死,那就很难死!
所以当方醒进来后,小吏迎上去说道:“见过伯爷,方才使者说大明居然只有一人可以商议事情。”
“那也没错啊!”
方醒随意的拱拱手,说道:“在大明,最后做主的只有陛下,不知贵使可愿和陛下商议两国之间的大事?”
这话听着好听,可巴斯蒂安深知自己没有这个资格,所以就放低了姿态,说道:“本人久离法拉克,对家人的思念让我无法入睡,所以心急了些。”
“别急啊!”
方醒笑眯眯的道:“本伯现在就担心一点,那位通译如果从中使坏怎么办?到时候两国之间发生了误会,大明的怒火将会一路焚烧到法兰克,所以……礼部准备让人来学习法兰克语言和文字,贵使可有异议?”
巴斯蒂安当然有异议,可却不能说出口。他强笑道:“当然没有问题,只怕时间太短,学不好啊!”
“那就不是贵使的事了。”
得到了同意,方醒拱拱手就准备回去,巴斯蒂安却不满的道:“伯爵阁下,那么我们的人可否学习大明话和文字呢?”
方醒爽快的道:“没问题,到时候贵使指定学习的人,礼部那边自然会派遣先生来,保证尽力。”
好吧,方醒这不是在忽悠。
可大明话和文字的难度……
方醒笑眯眯的道:“这是一个好的决定,贵我两国都将会从中受益,我想以后咱们的合作将会无所不及,成为彼此最坚定的盟友。”
巴斯蒂安以为自己占了便宜,于是兴冲冲的从使团中挑选了三人出来,专门学习大明文化。
而作为对等,大明礼部也派出了三人。
当带着三名学员来使团驻地的人和通译一见面时,通译的面色就变得苍白起来,等三人躬身见礼后,他走到那人的身前,低声道:“那是最后一次,你们说过的,不会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你们违约了,该死的!难道你们以为我是个软弱的人吗?”
来人微笑着,眼里却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低声道:“尽心教,他们不会,那么我们大人就会认为是你在搞鬼,而后果……你就准备留在大明吧。”
“你们这些魔鬼!”通译气的脸都青了,“巴斯蒂安不会答应的!”
“如果我们是魔鬼,那么你就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