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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更无法接受与自己同床共枕那么多年的妻子就这样和别的男人有染,那时候她一句话都没有解释,只是在我打她的时候,一直含泪瞪着我。我当时太气了,直打到她下身出了血,才恢复了一些理智,见她虚弱的倒在那里,才忙将她送去医院,后来医生说,那孩子被我打没了,她很虚弱,更也不肯见我。我那时心里还有气,没办法冷静考虑,直接上报到了军区,签了离婚,从此不再管她死活。这是我曾经自以为自己这一生以来,最大的耻辱,不愿对任何人提及。”
“我对外也声称自己只有一个儿子,因为多年公事繁忙,更又没心思哄那些麻烦的女人,所以离婚后没有再婚,那件事情也被我尘封在过去,绝口不提。”13acv。
单老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是瞬间就被抽空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二十五六年前,我因一些太过棘手又难缠的案子而身心俱疲,也正是赶在那一年,我儿子病逝,我辞官出了国,再不问政事,专心把单萦养大,从那时起,我的全部心思也都只在单萦这个宝贝孙女身上。”
“后来,大概是十年前,我在美国的一家华人医院遇见曾经那位医生,毕竟我曾经是国家领导,海内外华人皆知,那医生一眼就认出了我,他告诉我,我妻子那年被送进医院时孩子还在,只是我妻子身体太虚弱,一直在医院修养,终于熬到八个月后生下一个女儿,但她却因为难产而死。”
“那个医生告诉我,因为那时候国内医学不发达,加上我妻子的身体状况特殊,所以导致误诊,她那时候是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不是一个月。”
说到这里,单老便抬起手,揉了揉眉心,疲惫的说:“从那时起,我为自己的多疑而付出了代价,但是她拼死所生下的我们的女儿,我始终找不到女儿的行踪。”
“那位医生告诉我,我妻子在生下女儿的那一天,把她的一些好友叫了去,托给其一个年轻女人照顾,我知道她的朋友,大都家世显赫,所以在得知真相后特地去查,可惜十年前才知道真相,已经太晚,那些人的行踪遍寻不到,大多数都去了国外。”
“而单家的势力在美国终究也没办法把手伸的太长,所以最开始的那几年,找寻女儿的这件事一直是我心头记挂着的最大的事,我想找到她,为自己曾经犯过的错赎罪,弥补给她母亲和她带来的伤害和阴影,但是那些人把她藏的太深,我也是在后来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单晓欧。”
“那时候已经是五六年前,晓欧的养母终于肯现身,我才知道这孩子的名字和出生后所经历的事。她的养母曾经也是国内的名门望族,举家迁至美国,把晓欧也一并带来,让晓欧从小就在美国接受西方教育,我听说,她学过油画,而且画的非常好,只可惜,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晓欧的养母也已经找不到她的踪迹,她们在晓欧十六岁的时候家道落,在最后一次回国探亲的时候,晓欧和她们走失,之后再也找不到她。”
单老从怀拿出那张陈旧的照片,上边是单晓欧十几岁时的样子,青春活泼,脸上带着笑。
“他们说,我这个女儿,从小就知道自己姓单,知道自己的身世和她母亲怀着自己时的遭遇,但是她从来没有开口说要来找过我这个父亲。我知道,这孩子恨我,不愿见我,也不愿认我,但我想补偿她,可是当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
“我以为这孩子这一辈子都不会见我一面,我心里始终存着这个疙瘩,如果此生无法见到这个女儿,不能为她做些什么,恐怕死都不会瞑目。”
“晓欧养母说过,晓欧的性格很倔强,很聪明,学什么都很快,骨子里透着男孩儿的勇敢和气度,被惹到的时候像一头刺猬。但性格里也存着许多善良的一面,温柔起来的时候让人很想疼到骨子里,但是她明知自己的身世,却几十年不肯见我这个父亲……”
单老忽然回头,看了一眼神色怔然的季莘瑶:“季小姐,你和她真的太像了。”
季莘瑶张了张嘴,却是一时间发不出声音,心底仿佛瞬间空出了一个大洞。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妈妈的身世也许不同寻常,知道自己的妈妈是个有故事的人,却从来没有想过是这样一个错综复杂的故事。
单老接着说:“因为你是你季秋杭的女儿,我与季参谋长也算是有几分老交情,他是小辈,对我算是恭敬,我曾找机会让她透露过关于你母亲的事情,他却是只字不提,包括季参谋长的妻子何漫妮,也是对你母亲的事情绝口不提,这毕竟是你们季家人自己的私事,我虽想探问,但也没有理由太强迫。”
“我这里只有几张晓欧的照片,这些照片我每天都会看上几眼,最开始的时候没有注意,还是前一次在顾宅,单萦的手腕被夹伤时,你站在我身边很近的位置,我才仔细看清你的五官,你和我女儿长的很像,也许最开始我也有些糊涂,想找季小姐你问清楚一些事情,但季小姐你的避而不谈让我很是恼怒,加上对单萦和南希的事情,于是我越来越不喜欢你。”
季莘瑶这才淡冷的一笑:“单老您位高权重,我这种没身份没地位的小市民能被您看上几眼就该知足了,哪敢求您老的喜欢?”
听出她这话的讽刺,单老先是皱了皱眉头,之后才走回到床边,看着她低垂着头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便眯起眼,仿佛更加确定了她是谁。
“你是晓欧的女儿?”他问,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如果不是肯定,他不会对她说这么多。
而此时季莘瑶如果不道出事实,一定要和单老对抗着来,就这样白白听了他深藏了四十几年的秘密,他还能放过她吗?
可偏偏的,即便她此刻心里是一片惊涛骸浪,虽想过自己和单老可能会有些关系,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亲近的关系,她的唇蠕动了几下,接着便紧抿着唇,并不言语。
她觉得自己忽然有些错乱,如果自己的母亲始终知道自己的身世,为什么落魄之时,甚至是季秋杭因嫌弃她身世不明不能带来好处而抛弃她时,没有亮出自己的身世?没有利用这个心肠狠辣的父亲的身份给自己一次谋得幸福的机会?
既然不是迫于生活压力,既然明明事情可有转机,什么要自杀?又为什么要伪造那条假的水晶项链?她究竟要做什么……
“你现在不愿意说,我不逼你。”见她沉默不语,单老看了她一会儿,才淡淡道:“我可以给你时间,只是季小姐……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外孙女,我希望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换一种态度来相处,曾经我膝下只有一个单萦,她是我的心头肉,因为她是我单家唯一的血脉,但如果你是我的外孙女,我……”
“单老,不好意思,我前几天头部被砸伤,可能是真的留下了什么后遗症,现在头很疼,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去叫医生?”季莘瑶脸色僵硬,语气平淡,依旧带着疏离和客气。
单老一愣,见她脸色确实有些发白,便直接转身出去叫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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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
顾南希赶到医院,一进病房就看见季莘瑶一个人坐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头望着窗外,一动不动。
“莘瑶?”他走过去,伸手握住她的肩,眼尽是关心:“我在审计局那边听报告,接到医生的电话才赶过来,你怎么样了?头还疼吗?用不用我再抱你去检查看看?”
季莘瑶双眼有些发直,直到感觉他温暖的手掌握住自己的胳膊,将她带入怀里,她没有躲开,也没有抗拒,更也没有平日里玩闹的心思,只是乖乖的靠在他怀里,沉默的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见她忽然乖顺的像只柔弱无助的小猫一样,顾南希一怔,低下头来看她,低笑着柔声问:“怎么了?”
说着便抬起手正要覆上她的肩,手却是忽然在半空僵住,低眸看着怀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的她,却是感觉到,胸口已湿了一片。
季莘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她没有想打扰到顾南希,但医生却竟然在她刚刚说是头疼而被检查过之后给他打了电话,她现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或者应该做什么。
但是当他靠近自己身边时,便下意识的只想靠在他怀里,只想躲在他的怀里,她想要安静……
“莘瑶。”顾南希的声音温柔而耐心,放下手,覆在她的肩上,将她用力的抱住,似是在无形给她力量,只是轻轻叫着她的名字,却没有说太多的话,他安静的抱着她,陪着她。
直到她哭了一会儿,发泄的差不多了,他才扶着她的肩让她坐起身,沉静的目光注视着她,温和的说:“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别让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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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末最后一天了,鲸鱼有预感自己又将面临二师兄的命运,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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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5000字】
直到她哭了一会儿,发泄的差不多了,他才扶着她的肩让她坐起身,沉静的目光注视着她,温和的说:“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别让我担心。 ”
季莘瑶低头不语,只是随手自己用手背迅擦了擦眼泪,再接着要擦另一边的时候,顾南希拉下她的手,一只手掌将她的两手握住,另一手一边替她擦着眼泪,一边抚过她的脸,耐心的轻哄:“好了,再哭下去你身体受不了,别忘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季莘瑶哽咽着不说话,如果不是他忽然来,她或许也只是一个人一直坐在这里发呆到明天天亮,可是他的温度将自己包围住,她竟然就一时情难自控掉了些眼泪,她吸了吸鼻子,扯开一丝笑来,摇了摇头:“没事,只是一些事情堆积在心里,莫名奇妙有些伤感。”
顾南希静静看着她,抬手穿过她的发间,捧在她耳后,并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季莘瑶知道瞒不过她,平日里她很少会哭,毕竟无论发生什么事,哭根本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还会显的太懦弱,但此刻,心头积压的情绪太多,愤懑难平,于是只能靠眼泪来发泄。
但她又不想让他担心,犹豫了一下才说:“真的,你别担心。”
这时顾南希转过头,直接看向对面床上的小鱼,小鱼之前玩那两个娃娃玩的腻了,在单老走了之后就一个人踩着凳子去看窗台上的小金鱼,直到顾南希过来之前的几分钟,才玩累了爬到病床上去。
“小鱼,知道阿姨发生什么事了吗?”他笑问。13acv。
季莘瑶一囧,敢情那小丫头在这病房里倒是成了他的一枚小小眼线呐。
小鱼利马坐起来,抱着被子眨着眼睛说:“爸爸,刚刚太爷爷来给小鱼送娃娃,然后太爷爷一直和季阿姨说话,后来有医生叔叔叫季阿姨去检查的时候,太爷爷就走了,不过太爷爷没有欺负季阿姨哦!我虽然没有听他们说话,但是太爷爷说话的声音很轻的,没有欺负季阿姨!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哭!”
“单老来过?”顾南希面色一沉,清俊的眉宇间搀了几分严肃和认真,看着季莘瑶:“他说了什么?”
到哭的不擦。季莘瑶低下头,捏着手刚刚拽过来的纸巾,直一越捏越紧,须臾深呼吸一口气,觉得这种事情似乎没有必要隐瞒他,才说:“南希,你了解自己的母亲吗?”
顾南希凝眸注视着她,温柔的笑笑:“妈这人,无非就是一个善于装糊涂却大智若愚的聪明人,再怎样了解,好歹也是自己的母亲,虽母子连心却总会有些隔阂,有些方面,和一些想法,或许也是无法共通的。”
季莘瑶轻轻摇了摇头:“你好歹还了解她,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可我……我只能凭借四岁时那么一点点的可怜的记忆去回忆,隐约记得一些模糊的片段,我不知道她的身世,不知道她的为人,在我的意识里,她只是一个模糊的回忆,却是必不可少的回忆,然而我对她的了解,竟然都只能在别人口去听说,却无法知道是真是假,曾经我就无法理解,而直到今天,我更想不通,既然她也可以那样优秀,甚至有足够的资本让自己超越何漫妮争夺她所想要的一切,却为什么一定要选择用那么血腥那么可怕的方式了结。”
“她究竟有多痛恨这个世界……”
见她眼神染着凄苦,顾南希的眼里似是心疼,温柔而体贴的按住她的后脑,将她轻轻按在怀里:“上一辈人的事你我无法预知更也无法控制,只要你自己肯释怀,别太放在心里,不要跟自己过意不去就好。”
听他这话,他似乎不必她开口就已经猜到了她的遭遇,在她抬眼看向他时,他始终目上光柔和,微笑着看着她。
看着他平和的满是体贴的表情,季莘瑶不由的疑惑的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
他顿了顿,低眸看着她时,目光里流转着淡淡的光芒,她看不懂,看不透,但能感觉得到他是不希望自己误会什么,于是她更是疑惑的直接问:“南希,你知道我和单老的关系?”
顾南希这人,总是太过理性平静,不动声色间却仿佛已经掌控了太多事与消息途径,而这样一个清透疏朗的男人,这样一个目光长远到另人乍舌的男人实在少之又少,她在惊讶之余也只能干瞪着他,直到他轻笑着抬手在她眉眼处轻轻一抚:“看来单老是终于打算行动了。”
说着,他的手在她眉眼间温柔的划过,使她本来一直瞪着他的双眼不由的闭上,再又睁开时便终于不再瞪的那么圆。
他依旧只是轻笑:“早在不久前我查那件二十几年前具有历史性意义的大案时,我同时将你母亲当年跳楼自尽的事情派人调出来研究了一下,那件事情当初在y市被季参谋长以权势压住,除非是你这个女儿亲自叙述过这件事情,否则其他认识单晓欧的人根本不相信她已经死了,一切与她有关的死训传闻都被说成是杜撰,只有军区少部分曾与季参谋长共事的人大概知道事情的始末,但因为其的关系在那里,所以无人开口,但都各自心知肚明着。”
“很不巧的是,我查到了单晓欧当初在美国的养母,不过其人已经是病逝,只能在一些亲朋友人知道单晓欧与单老的真正关系。”
说到这里,顾南希的模样依旧是淡然而优雅的,他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为自己辩解的意思,他的语气平和,却偏偏让人季莘瑶觉得极能驱策自己的思维。
而他素来的沉稳理性都能让她清醒的知道,他的隐瞒也不过是她的另一种保护。
她犹豫了一下,才说:“单老曾经找过我,就在我们那次举行婚礼的前一天……”
顾南希眉宇一动:“怪不得。”
她没去分析他这三个字的意思,只是低声说:“我那时候就猜测自己和他也许会有些什么关系,毕竟我和单萦是真的有两三分的相像,而我的母亲姓单,再加上他当初拿出来的一张照片给我看,我那时候心里没有底,很抗拒这种突出其来的猜测,可直到现在,似乎无论我怎样抗拒,有些事实就摆在眼前,我无论如何都逃避不了。”
想了想,她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南希,我最近在在这医院里,医生很容易取得我的dna,你帮我看着,千万别让单老拿到我的dna,我还没考虑清楚自己究竟应该怎样做,如果他拿到我的dna,将这一切都坐实了的话,那我就算想和单家撇清关系都难了。”
说着,她更是急切的推着他:“南希,你快帮我去看看,去看看有没有取走我的血样或是我的头发,我记得刚刚单老离开时有去找过给我检查的医生……”
见她这般着急,顾南希却是从容不迫的按住她:“别急,事情没你想像的那么严重,就算你和单家扯上关系,你我都不会受到什么影响,爷爷和爸妈也不会因此而对你有任何异议,别怕,嗯?”
季莘瑶却是摇了摇头:“不,我总感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我不确定单老说的那些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我不是怀疑我和他之间的血缘关系,我怀疑的只是他所阐述的那些事情,他对我妈妈究竟是怎样的态度,我妈妈明明可以找单家作靠山,却偏偏选择寻死,这一切肯定不像单老说的那么简单,我不想被蒙蔽,我不想被任何一个人牵着鼻子走,我更也不想因为这些我无法预知的事情而牵连到顾家。”
季莘瑶说这话时的口吻,很是笃定而认真,顾南希搂在她肩上的手紧了紧,安抚的拍拍她,之后便似是要起身出去看看,却是同时,他的手机响起。
顾南希接了电话,脸色从开始的平和直到眉宇微蹙,须臾他放下电话,回头看了季莘瑶一眼。
“怎么了?”见他神情严肃,莘瑶心头更是咯登的狂跳了一下。
“你的dna已经被单老拿走了。”他的眸色明亮而平静,唇角带分几分似笑非笑:“他的动作倒是比我们还快。”
季莘瑶面色沉了沉:“看来他这一次真的是有备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