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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琰，我和我的女儿用了两年的时间习惯了没有爸爸的世界，她会哭，会闹，但你从不知道，我的女儿很会忍。如果她知道爸爸是不要她了，她绝对不会掉一滴眼泪！也绝对不会再开口喊一句想要爸爸，因为她是我顾雨霏的女儿！”
“你什么意思？”听出她这话里的决绝，秦慕琰瞬间眉心紧拧。
“我的意思很明显。”顾雨霏将手上前几天因为秦夫人的话而重新带上的戒指轻轻摘下，轻轻放在桌上的那份合同上。
“从那些名媛淑女到瑞拉，从瑞拉到季莘瑶，从季莘瑶到宁愿。我这脑子进了十一年的水，现在水退的干净了，做出我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说罢，她忽然微微一笑：“我才二十九岁，我还不老！十一年的有眼无珠，老天爷也该让我洗清眼睛，去找个知冷知热的人温暖我的下辈子了。”
秦慕琰无言的转开头，却是眉头紧锁，看向天边渐渐变色的云霞，之后回过眼，正色道：“婚我不会离，在卿卿那里，我错失了两年，不想再让父亲这个角色在她的世界里空缺下去，我们日子照常过，离婚你想都别想！”
他口口声声是不舍得孩子，口口声声的卿卿，却始终没有一句顾雨霏。
雨霏沉静的眼望进他幽黑的深瞳：“秦慕琰，你爱过我吗？哪怕是一瞬间。”
他目色不变，仅仅是看着她的双眼，却是没有回答。
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她却是忽然笑笑，上前一步，靠进他的怀里，伸出手抱住他的腰，在他低下头来看她的刹那，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
她闭着眼睛听，直到他终于缓缓抬起手，轻轻放在她肩上的那一刻，她隐去从眼角滑过的泪，低下头看了一眼脚尖，让眼泪无声无息的落在地面，然后笑着抬起眼，从他的怀里退开。
“我累了，夸父逐日也有累垮的一天，何况我已经追逐了十一年。”
她忽然笑的灿烂：“你知道吗，刚刚在你办公室外看见宁愿抱着你在你身边撒娇，你对着她笑的那一刻，我竟然一点心疼的感觉都没有。”
“你说，我是不是已经不爱你了？”
说罢，她忽然又是一笑，笑的秦慕琰眉心间的皱痕加深。
“秦慕琰，我累了，不爱了，死心了，所以，再见。”她在转身时，视线淡淡的落在合同上的那枚戒指上，然后微微勾唇，唇角扬起一抹淡笑的弧度，头也不回的走向那边的电梯。
她知道他不会追上来，这么多年都没有追上来过，何况是现在。
当她走进电梯后，门关上的刹那，始终站在桌边的秦慕琰侧过头看了一眼桌上的合同和那枚戒指，伸手拾起那枚戒指，却是忽然抬手捂住腹部，握着戒指的那只手募地杵在桌子上，身体微微下弯。
徐伍成早就上来了天台，但在下边一层不敢露面，见顾雨霏走了，才忙从安全通道跑上来，一看见已经坐在桌边的秦慕琰，忙快步走过去：“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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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先婚后爱：秦霏得己》（61）
商务车在顾氏停下，顾雨霏脚步很快的走进公司，这个时间公司已经快要下班，她走到自己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刚要进办公室，却陡然瞥见站在办公室门口的vina，似乎是正在等她。 （）
“有事？”她走过去。
“顾总。”vina指指不远处的高层会议室：“董事长来了。”
顾雨霏一愣，转头看向会议室那边，直接转身走过去，推开会议室的门时，果然看见顾南希正与林启凡等人正在说什么。
见她进来，顾南希放下搁置在会议桌面边缘的手，淡笑着看看她：“听说你去了秦氏谈合同？”
顾雨霏顿了顿，点了一下头，然后走过去：“你怎么来公司了？身体能受得了吗？”
“我下个星期回国。”顾南希微笑：“不放心你，回去之前先到公司看看，有没有什么棘手的问题需要我出面，不过看起来，我们家雨霏的确已经不需要我再操心了。”
顾雨霏眼皮一抽：“你还是操心你的季莘瑶，好好想想怎么把嫂子追回来复婚吧，我这边没什么。”
顾南希勾唇，虽然顾雨霏之前没怎么哭，但好歹也偷偷掉了些眼泪，别人不了解，顾南希和她一起长大，是她的亲哥哥，只一眼，就看得出她情绪的不对劲和眼角很浅的一丝红晕。
顾南希以眼神示意林启凡和其他公司高层领导先出去。
林启凡点点头，合起眼前的手提电脑，起身离开时，在顾雨霏身边停顿了一下，侧眸看了她一眼，也看见她眼角很浅的不易让人察觉的红晕，但他没说什么，只是停顿了一下，便走了出去。
待会议室里只剩下顾氏兄妹两人时，顾雨霏不等顾南希开口，就直接坐在与他长桌相隔的对面的椅子上。
顾南希的目色很静，波澜不兴的看着她沉静的似乎是不想说什么的样子，看了许久，才轻问：“忍了两年，你到底也还是主动去找他了？”
顾雨霏悄悄咬了一下下唇，皱了皱眉，抬眼看他：“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哥，你别搀和进来，我不想你为难。毕竟现在的一切都是我自己一手促成的。在你的角度，除了善意的劝告之外，没有其他能做的。”
“如果你需要我从做些什么，我可以为你争取，只看你想不想要。”
“我不想要。”顾雨霏认真道：“哥，我累了。”
顾南希倒是没有惊讶，只是看着她的表情，半晌，说道：“你已经做好决定了？”
顾雨霏闭上眼，点点头，在顾南希面前，她不需要伪装的多坚强，便只是这样闭着眼点头，透出一丝深深的无力感和疲惫感：“是，我已经有决定了。”
不等顾南希再说什么，她抬起眼，正色道：“我不是孩子，再过一年多就三十岁了，很多事情我自己有自己的打算，你不用替我考虑太多，反倒是你，回国后和嫂子好好过日子吧，绪然和悠然应该也快两岁了，他们都在等着你。孩子不能没有爸爸，既然嫂子在地震出事后等了你这么久，我想，她是已经放下了，她能做到现在这么坚定也不容易，你们一家四口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
对于季莘瑶那方面，顾南希只是听着，没有说什么，仅仅是看着眼前淡定如常，但却在桌下悄悄纂紧拳头的顾雨霏，看了许久。
“如果累了，别忘记顾家永远是你背后最坚实的后盾，温晴早已经离开了，老爷子的心里终究还是心疼自己的亲孙女，纵使他顽固，他也希望你能好好的，要是坚持不下去，就回家，顾氏这边你只要打一声招呼，我就可以安排其他人，你不用负担这么重。”
“我知道。”顾雨霏点了一下头，脸上看不出动容与否。
这个妹妹的脾气，顾南希自然是清楚的很，即使温晴已经离开了这么久，她还是不愿意回顾家。
童年的阴影在她的心里一天抹不下去，她就一天都不会把顾家当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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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启凡正在会议室外的茶水间自己沏了杯茶，听见会议室的门打开，便转头看了一眼，见顾雨霏从里面走了出来。
“vina，去把人事部经理叫来，我哥在里边等他。”顾雨霏出来后，叫住会议室门外守着的vina。
直到vina点头下楼去叫人，顾雨霏在门口停顿了一秒，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她显然没有注意到这边茶水间里的林启凡，只是转身靠到墙上，一个人微垂着头发呆。
林启凡静静的喝了一口茶，然后将茶杯放到旁边的玻璃柜上，转身走出去，看了看她，缓步走过去，在她面前站住。
顾雨霏顿时抬起头，看见是他，目色只是微微一闪，便笑笑：“你怎么还在这里？”
“刚去弄了些茶喝，老东家要回国了，看起来身体恢复的不错，你这心也能放下不少了。”他淡笑着说。
顾雨霏微笑着点点头：“是啊，他终于可以回国了，想一想还在g市坚守着，苦等着他的那个季莘瑶，我发现，我真是羡慕她。”
林启凡忽然打趣似的笑道：“都说女人占有欲很强，你最亲的哥哥和你最爱的男人的眼里都只装着那个季莘瑶，你只说羡慕，却不说嫉妒，我是该说你高尚，还是伪装的太深？”
顾雨霏当即翻了个白眼，却没有反驳，转过身一边朝自己办公室走一边说道：“说实话，羡慕嫉妒都有，但是人各有命，亲情和爱情不能相提并论，所以在我哥哥那方面，我只有羡慕，能被我哥哥那样的男人深情不悔的爱着，真的是太幸福的事儿。而至于秦慕琰……”
她忽然笑笑，转头看他一眼：“强扭的瓜真的不甜，我已经看淡了。”
而就在办公室门前，她停下时，又回头看了一眼始终站在她身后两步之遥的林启凡：“秦氏的合同我已经送去了，三天之后应该能有答复，到时候你出面吧。”
说罢，她也不解释忽然变成让他出面的原因，便直接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然后迅关上。门。
林启凡站在门外，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紧闭的门，眉宇隐隐蹙了蹙。
看来，她在秦氏果然是应该看见宁愿了。
门板的另一面，顾雨霏脸上的笑意在走进门的刹那便已褪下，背靠着门板，目光有些僵硬，就这样靠在门板一动不动了许久，才长吐了一口气，打起精神走到办公桌边，看见旁边的一份新一期的地理杂志。
翻开看看。
国南方的桃花开了，很美。
她好像很久没有回国了，也很久没有去过南方去看看江南的桃花。
卿卿也没有见过，那丫头应该会很喜欢的吧。
没有爸爸的世界，是她这辈子唯一对卿卿的不公平。
合上手边的地理杂志，顾雨霏的双眼投向落地窗外的夕阳。
那天晚上，秦慕琰没有回来，顾雨霏在陪着秦氏夫妇还有老太太吃过晚饭后，便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先回了卧室休息。
卿卿坐在床上玩着之前秦慕琰买回来的玩具。
与其说是他买的，不如说是宁愿陪他去买的，帮他选的这些孩子的玩具和礼物。
看着地上的积木和旁边的娃娃，顾雨霏没有伸手将那些东西拿起来扔出去，她不想吓到孩子，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不舒服而让卿卿失去爸爸的这些“心意”。
她只是时不时的看看手里的杂志，再又时不时的看着堆积木堆的很起劲的卿卿，随口问着她：“卿卿，你喜欢爸爸吗？”
然而那边卿卿却仿佛没听见她这一声低微的问话，依旧在堆着积木，却是一脸好奇的转头看看顾雨霏：“妈妈，我没听清～”
就在顾雨霏正犹豫要不要再问时，手机进来一条短信，她打开看了一眼。
竟是秦慕琰发来的：‘我有事赶不回去，你早些休息。’
他从来都没有发短信的习惯或者这种耐心，这十几年来都是这种脾气，难得竟然会给她发短信。
而顾雨霏却是将手机直接放到一边，没打算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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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先婚后爱：秦霏得己》（62）
而顾雨霏却是将手机直接放到一边，没打算理会。
手机便归于安静，短信没有再继续发来。
其实对于顾雨霏来说，或许她始终都认为秦慕琰对自己的感情并不是真的那么简单而单纯，他曾经那么多年对她的好，对她的耐心，就如他自己所说，顾南希不是他祖宗，他没必要因为她哥哥的几句叮嘱就对她好到那种地步。
如果不是对她有感情，以秦慕琰的性格，他绝对不削对一个人好成那样。
就是因为这一点，所以这么久以来即使心凉，即使难过，即使曾想过放弃，但在她的心里，始终都认为有着那丝感情的存在，也许二人之间的转折总有一天会出现。
而当宁愿站在秦慕琰的身边时，他可以对另一个女人纵容的微笑，露出温柔与耐心的表情。
那一颗顾雨霏才只觉当头一棒。
所以她才会忽然之间问他，这十一年，他究竟有没有爱过她，哪怕一点，哪怕一瞬间。
可他没有回答。
她心的所有侥幸都瞬间湮灭，于是这自己一个人匍匐了太远的路，太孤独的路，终于走到了尽头。
之后的两天，顾雨霏出差去了塞班，在那边呆了两三天才回来，回来的时候秦家人已经走了，因为顾雨霏忙，秦慕琰也忙，他们呆在这里无趣，终究还是选择的先回国，但却有打电‘话叮嘱他们一定要常回国常回家。
秦家在y市，y市是北方，g市靠南，但并不算是南方，不过秦建国走的时候也特意说了一句，南方最近的景色很美，可以回国去度假，不要总是太忙碌。
于是顾雨霏从塞班回来后，便直接收拾行囊，打算这周末带卿卿回国去看看江南的桃花，顺便去看看刚刚回国的哥哥和嫂子，还有她从未见过的绪然和悠然那两个可爱的小侄儿。
星期五，顾雨霏刚刚开过会，正在办公室里趁着闲下来的时间，在上查找着回国后的度假路线，忽然秘书室的连线电‘话打了进来。
“顾总，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女人站在咱们公司门口说要见你，前台的工作人员说没有预约不能见，结果她直接将她的车开上了公司前边的石阶上，靠在楼梯口边当住公司员工的正常进出！她说她叫宁愿！你认识她吗？如果不认识，或者是来闹事的，我就直接叫保安了！”
vina的声音在连线机里传来。
顾雨霏一顿，起身走到落地窗边朝下看，在她这里的角度只能隐约看见一辆红色的小跑车的一角停在公司门口，但看不见人。
她认得那辆跑车，的确是宁愿的。
“她在门口多久了？”顾雨霏问。
“听前台的人说，她已经将车停在门口与我们对峙十几分钟了，本来应该立即出动保安，不过她们过来请示了我，让我问问你，这个人你认识不认识，免得真的是有什么急事要见你的人，被我们就这么哄走了，也不太好。”
“我不认识。”顾雨霏坐回到办公桌边，果断的说道。
“啊，那好，我去叫保安部的人。”
直到连线机被挂断，顾雨霏只沉默了片刻，便继续看着电脑上的路线图。
然而五分钟后，楼下的吵杂声继续，顾雨霏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拿起手机看是个陌生号码，只沉吟了一下便又起身朝下边看看，果然，看见宁愿站在公司门前那辆红色跑车的另一边，一边与保安对峙，一边拿着电‘话。
显然这通电‘话是她打来的。
不知道这宁愿是从哪里弄来的她的号码，顾雨霏本来不想理会，只淡淡的看了看楼下那个因为看见保安将车推走，而气恼的在原地乱转，就是死活不肯离开的宁愿。手机铃声依旧在继续，她低头看了看那个号码。
又看了两眼，才发现这号码竟然与秦慕琰的号码那么相像，只有两个数字不同而己。
她知道秦慕琰的号码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情侣号，可见这宁愿为了淘到这个与他的号码相近的号码，应该是花了不少心思也花了不少钱。
这种想方设法也要靠进那个男人的世界的举动，真真是让顾雨霏大开眼界。
但是，也该是同样的爱到了深处，喜欢到了及至了吧。
所以是她这么多年都太被动了吗？所以才会落到这种结果？
手机铃声停了，之后又响起，反复了三次，终于，顾雨霏按了接听键，放在耳边，还没开口，便听见那边宁愿急吼吼的叫声：“顾雨霏！你给我下来！”
顾雨霏隔着窗子，看见楼下那个急的掐着腰站在路边，已经被一群路人围观的宁愿，无奈的笑笑：“宁小姐有事？”
“废话，没事我来你公司闹什么？你把秦慕琰藏哪儿去了？他一个多星期没去公司！你们不是要离婚吗？我不管你们是怎么结的婚，反正既然要离婚，你们快点离！你别说话不算话！你把他交出来！别一边说要离婚，一边又把他藏起来！”
“他一个大活人，我怎么藏？”顾雨霏顿时就笑了，看着楼下的那道粉色的身影：“另外，宁小姐，我的婚姻应该还论不到你来指手划脚，你堂堂宁氏的千金，来我公司门前闹事，争抢别人的老公，你‘妈妈知道吗？”
“你少废话！什么争抢别人的老公！都要离婚了还是什么老公？”
顾雨霏继续笑：“我们还没有离，你别急眼，才二十四五岁就气坏了身体，这可不值当。”
宁愿被她堵的噎了一下。
确实，他们还没有离，叫老公没错。
“顾雨霏，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只要你和秦慕琰离婚，我可以让我妈把宁氏新季度的那份合作案交给你，毕竟顾氏也是波士顿数一数二的公司，我妈不会有什么异议！”好一会儿，宁愿忽然蹦出这么一句。
“哦？这么大块肥肉就这么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