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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延这回没有再坚持阻止他,只是看着他艰难的移动着脚步,每一步,走的那么艰辛,脸上煞白一片,病服下的身体已经在几日来的折磨瘦了一圈,他蹙眉,想要说些什么,但看着秦慕琰那不同于往常的神态,竟让他一时无法开口。
这十一年里的所有情景在眼前不停的划过,从相识之初到亲密相伴,到他的冷漠以对再到他和大着肚子的她在婚礼上悄然的对峙,一直到……卿卿小小的身子钻在他的怀里用着软软的声音粘呼呼的叫着爸爸……爸爸……
心口锥心刺骨的痛将腹部刀口的疼痛掩盖的彻底,秦慕琰脸色死白,苍白的唇紧抿,终于走到病房门口,抬起手握住门的把手,将门拽了开。
“老秦!”
本来霍延在考虑现在这种情况下究竟要怎样才能把秦慕琰这个不要命的牛脾气给拦下,结果秦慕琰刚迈出病房的门一步,便似是终于因为体力完全不支而陡然跪了下去。
霍延大步上前想要把他扶起来,结果秦慕琰自己直接靠在冰冷的墙边,手里依然是紧握着的那份病危通知书,闭着眼靠在墙边不动,握在纸上的骨节却是泛着可怖的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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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先婚后爱:秦霏得己》(79)
当秦慕琰终于赶到心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他在霍延手里拿到那份病危通知单后的第五天。 ()
期间他给顾南希打过电‘话,直到顾南希来看他,才知道秦慕琰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
顾南希将情况说了一下,但唯一的结果是,顾雨霏瞒着所有人,离开了g市,甚至直接递交了顾氏的辞职申请,之后再也没人见过她。
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一次任性。
顾南希甚至查过顾雨霏的银行卡使用记录和出入境记录,但是她离开的时候将一切都做的太过天衣无缝,在她离开的当天她已经将自己卡里的部分钱款转移了,没人知道她现在究竟用的是什么银行卡,当然也不好查。而显然,除了林启凡和林启城兄弟二人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行踪,也没人知道卿卿的尸体被葬在哪里。
因为顾南希知道雨霏是伤透了心,对顾家,对秦慕琰,对孩子的死,伤透了心,所以才会一夜之间崩溃的这样彻底,以着永远在他们眼前消失的方式来报复她曾所有遭遇过的不公平的一切。
因为理解,所以当他实在无法查到时,便不再继续强求,而是安抚顾家人,让他们给她时间。
当顾南希提到卿卿的死亡证明时,秦慕琰平静的有些可怕。
顾南希说,或许应该给雨霏一些时间,让她平复,即使他现在已经知道秦慕琰在孩子临死前都没去看孩子一眼的原因,却也终究还是告诉秦慕琰,事情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说什么都没有用,这场爱情的拉剧战在卿卿的死亡证明被送到手里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的停止了。
顾南希让秦慕琰好好养伤,说以雨霏的个性,即使是想要与顾家甚至所有人断绝联系,也绝对不会伤害她自己,让他别太担心,时间慢慢的会平复一切。
秦慕琰了解顾南希,十几年的兄弟,他自然感觉得出来,自己这两年以来对顾雨霏所做的种种,在顾南希这个为人兄长的眼里,即使是有些理解的成分,但最终也还是支持妹妹这所谓的快刀斩乱麻。
顾南希对他有所隐瞒,秦慕琰知道。
当秦慕琰赶到市心医院时,在诺大满是消毒水味儿的走廊里快步前行,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无法进入耳里,问及护士,果然如霍延所说,每一个护士都是一脸茫然的对顾雨霏母女的行踪全然不知,而对于卿卿,她们的答案要么就是不清楚,要么就是不知道,甚至连孩子究竟被送去了哪家殡仪馆葬到了哪里都不知道。
“秦先生,卿卿小朋友之前住过的icu就是这间,不过现在里边住的是其他病人,您不能进去。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一个护士勉强的把他带到之前卿卿住过的icu外边,指了指眼前的窗子,然后有些忐忑的看看他,转身便逃也似的跑开了。
站在icu的门外,秦慕琰的目光直视着那里边沉睡着的病人,仿佛能看见不久之前,卿卿小小的身体就躺在那里面。
他顿了顿,硬生生的别开脸,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快步走去。
脚下的度根本不该是他一个腹部伤口还未拆线的人该有的度,可却终究是停不下来,直接推开一间医生办公室的门。
“从这张ct图像上来看,你父亲的脑部……”
林启城的办公桌对面正坐着一位患者家属,手里高高举着一张ct图,办公室的门被人陡然用力推开,惊的那个患者家属一脸诧异的朝门口看去。
林启城亦是回头,看见秦慕琰的刹那,先是眼角微动,像是才想起来之前在儿童乐园曾见过他,那个被警局的人带走的秦慕琰。
“你就是林启凡的堂弟?我女儿秦尔卿的主治医生?”秦慕琰推开门走了进去,仿佛完全没有看见那个患者家属,目色微凉。
林启城只看了他一眼,便放下手的ct,对眼前的患者家属轻声说:“不好意思,我这边有些事情,你先去你父亲的病房等一等,我过一会儿再叫你过来和你说你父亲的事。”
那患者家属是个二十几岁的女人,有些愣愣的看着那边脸色虽苍白,但却帅的让人移不开眼的突然闯进来的男人,直到听见林启城说的话,才又转回头,有些尴尬的点点头:“哦,好的,谢谢林医生。”
之后那家属便忙站起身,走过秦慕琰身边时还偷偷瞄了他一下,但又因为忧心父亲的病情,而匆匆走出了办公室。
秦慕琰始终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林启城将手的ct图放好,转头看了他一眼:“坐。”
秦慕琰本来不想坐,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林启城笑的一脸无害,他虽脸色冰冷,却也没有刻意的硬碰硬,走过去两步,将手的病危通知书和死亡证明放在他面前。
林启城低头看了一眼那两份由他所签字的东西,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似是而非的笑笑:“秦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有记错,那天随着救护车一起走下来的人,其有你一个,你既是林启凡的妹妹,就应该是在之前便认识顾雨霏。林医生,我的妻子和女儿是在你的医院,甚至你的面前这样凭空消失的,你是最后一个见过她们的人,我来找你,你觉得很惊讶?”
秦慕琰淡淡看着他,冰冷深暗的眼里带着浅浅的探究和打量。
林启城笑了,缓缓站起身,勾唇道:“是吗?顾小姐凭空消失?这事情我还真不知道。”
看着秦慕琰泛冷的双眼,林启城更是扯动着嘴角:“不过秦先生在自己女儿垂危之际仍狠心的不肯出现,直到孩子走了才跑来医院责问医生,这种手段实在为人所不耻啊。”
“你确定这份我女儿的死亡证明的真实度?”秦慕琰没被他嘲讽的三言两句影响情绪,只是眯起眼。
虽然霍延看过这份死亡证明,说从上边的签字盖章和所走的程序来看,这份证明应该没有假。
可秦慕琰没有亲眼看见卿卿的尸体,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孩子就这么死了!
这在他活了三十一年的认知里,尽管明白生命的脆弱,却在心底仍有那么一丝不确定,和期望。
他知道卿卿的死对自己和顾雨霏来说代表着什么。
林启城失笑:“秦先生这话我可就不理解了,你以为市心医院是拿小孩子的生命来当儿戏的?”
秦慕琰冷眼看他:“咱们废话不多说,既然如此,林医生能否告知秦某,我女儿被送去了哪家殡仪馆?”
“秦先生,我是医生,但不是保姆,病人在医院死亡后自然有家属来负责与殡仪馆交接,你在病人家属口都无法得知的答案,在我这里,你觉得有可能知道吗?”林启城冷笑。
尽管林启城的嘴巴很严,但秦慕琰不是感觉不到这林启城的表情和语气里带着对他的讽刺和排斥。
有那么一瞬间,秦慕琰忽然发现自己仿佛被彻底隔绝在顾雨霏的世界之外,无论是顾家,还是守口如瓶的顾南希,或者是眼前唯一一个可能知道顾雨霏下落的林启城,他都是被排斥在这之外的。
他用力捏着桌上的那份死亡证明,目色淡冷而坚持,可林启城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俨然是早已做好了准备,不打算透露一字一句。
“我没有赶来医院的那几天,她过的怎么样?”计久,秦慕琰忽然放轻了声音,低问。
林启城冷冷看着他,嘴角始终挂着嘲讽的笑:“秦先生以为,她还能过的怎么样?”
“林医生。”秦慕琰放下手的死亡证明,认真的看着他:“我秦慕琰这辈子没有求过人。”
林启城挑眉。
“请求你告诉我,雨霏和我的女儿,在什么地方。”
林启城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一会儿,才淡淡道:“秦先生认为,从一开始就错误而凌乱的东西,在终于被快刀斩断后,还有可能找得到最原始的那条线来接上吗?”
秦慕琰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林启城却是将桌上的死亡证明拿起来,放回到他手里。
漠然道:“秦先生,慢走,不送!”
医院窗外变的阴雨绵绵,雨打树叶的声音交织在g市的各个角落,死亡证明上卿卿的照片飘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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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先婚后爱:秦霏得己》(80)
一年后,国,丽江。
古镇的小路上细语绵延,却仍打不消游客们的热情,下午四点多,潮湿的小路上便已挤满了行人,有的人打着伞,有的人走在细雨里漫步。
打鼓的声音和叫卖的声音络绎不绝,伴随着好听的音乐声。
这里是位于丽江古城四方街最繁华的一排小店,一家手工针织店里,高挑清瘦的身影忙碌在挤在店的客人们间,有人时不时问问帽子的价格,时不时问问披肩的价格。
“老板娘,这条围巾多少钱?”
“七十八块。”
“老板娘,这个帽子有没有其他颜色的?”
“有的,还有蓝色的,稍等一下,马上给你拿~”
清瘦而忙碌的身影转身快步走进了后边的仓库间,从里边拿出帽子,出来继续招待相继而入的客人。
外边的雨越下越大,在忙碌了近一个多小时后,平日里本该越来越热闹的四方街上,行人终于渐渐少了一些,针织小店里也不再如刚刚那样忙碌,只有三两个客人在旁边试戴着帽子和披肩。
清瘦高挑的老板娘将刚刚被客人弄乱的一些披肩收了起来,一件一件的重新挂回墙上。
身后传来有人进店的脚步声,她习惯性的回头淡笑道:“欢迎。”
却是在看清来人时,她脸上的笑色微微一滞,之后转为一派柔和,有些惊讶,但惊讶没有显出来:“你怎么来了?”
林启城笑了笑,将手里的伞放到一旁,走进小店,朝四周看了看,没一会儿,那些只是随便逛逛的客人便走了,四处找地方避雨,店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我们医院难得组团旅行一次,就选在丽江,不过我们没有住客栈,在大水车那边住的宾馆。他说你在四方街这里开了一家店,我刚刚找了半天,才找到你这间不怎么起眼,但好像生意还不错的店。”林启城笑着走过来。
顾雨霏知道林启城口的“他”指的是林启凡,她浅笑,去仓库里拿了一只塑料椅子过来:“我这店太小,平时不把椅子拿出来,不然都没有客人落脚的地方了,这椅子可是我这店里唯一的一只,你坐吧。”
林启城倒也不客气,坐下时看了一眼她店门前放着的那套织布的工具,不由的笑道:“你还真是自力更生啊,真把这东西学会了。”
“当然,如果不自己做手工,而是去进货的话,哪里有那么大的利润。我这就算是小店小本生意,比不上顾氏那么大的集团,但是赚钱这码事,肯定要尽可能做到最大的利润,不然还开店干吗呢?”顾雨霏笑笑,在一次性水杯里倒了些热水,走过来递给他:“喝点水吧,这外边卖的吃的喝的都不干净,渴了的话还是来我这里喝点开水比较实在。”
林启城接过水杯,放在旁边的小木台上,没有喝,只是看着她转身熟练的将那些披肩叠成各种好看的造型然后用大头针固定到墙上的动作。
“当时你说想到南方找个小镇从此过僻静的生活,远离商场,远离那些是是非非,来寻找你自己想要的人生。”林启城站起身,走过去,看着这满屋子里琳琅满目各种颜色的针织手工物品,感慨道:“雨霏,这就是你想要的人生吗?”
顾雨霏的手一顿,将最后一个披肩挂好后,回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你觉得我这样不好吗?”她反问了一句,然后轻轻一笑。
“其实对丽江这个地方,我曾经就很向往,最开始的时候是觉得这里像一个世外桃源,小城,古镇,还有那些小桥流水,和那些满身才艺的人,不过人生就是这样,有时候很多东西都和我们听说的还有想像的不一样。到了这里之后我才发现,这个曾经的世外桃源已经被商业化了,往来的游客,冷漠的小贩,还有那些不干净的水和食物……不过无论如何,我还是喜欢这里,尽管外边的世界不够宁静,但只要我的心宁静就够了,在这样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镇,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每天所接触的,只有几块到几十块的砍价还有那些脸上带着向往的每一个游客,我觉得挺好的。”
顾雨霏一边说,一边转头看向外面:“你不来的话,我都快忘记了。现在算算,好像真的已经有一年了。”
顾雨霏很小的时候就喜欢那种宁静的生活,没有外人干涉与打扰,只活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陪伴在自己在乎的人身边,这样一生一世的相守。这是她十几岁时就向往的爱情与生活,只是那时候在顾家,学业与温晴还有爷爷与父亲给她施加的压力,让她终于负气离开,选择去了美国。
一个没来喜好安静的女人渐渐学会了站在商场上变成一个女强人,从几十万上到几个亿的单子说签就签,那些动辄几百万几千万的利润几乎将她的世界熏陶的不再那么现实。
而一年前,因为那些事情,她终于醒悟,终于决定放下所有的那一刻,才仿佛找回了自己。
“脚踏实地。”
是的,脚踏实地。
她也这样说了出来,然后回头笑看了一眼一直在看着自己的林启城:“其实如果不是我那么多年占着位置,林启凡早就可以做顾氏的新主人了,我也算是让位,何况我哥那边不是也很信任他吗?我现在虽然不怎么过问这些事,但有时候林启凡打电1话过来的时候,我能感觉得到,现在他们一切都好,都很好。”
她的存在与否,她在哪里,有很多时候,真的不会影响别人太多。
林启城笑了笑,正要说什么,他刚刚进门时随手立在门口的雨伞被一阵风吹的忽然倒向一旁,像是倒在了临家的那家店的门前。
这时,隔壁顿时传来一声叫骂:“哎呀!这谁的伞啊!把我们店的裙子都弄湿了!谁的啊这是?”
随着那叫骂声,一个长的微胖的年妇女便黑着一张脸拿着那把伞匆匆的走了过来,一脸要找人算帐的表情,看向顾雨霏时,脸上就是一种嫌弃的表情,再又看见她身旁的男人,当即撇撇嘴:“我说啊,姓顾的小老板,你就这么看不惯我们家啊?不就是我们家最近也开始进了一些披肩卖吗?你要是觉得我们抢了你的生意,你大可以说嘛,咱们都是做生意的,还算是个邻居,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干吗做这种下做的事情,把我们店新进的裙子搞脏了,你知道那条裙子多少钱吗?我能卖三百多块钱的咧~现在被你们店的这把伞给搞湿搞脏了,你说这怎么算?”
顾雨霏刚要说话,林启城拦住她,走到门口从那妇女手里接过伞,似笑非笑道:“这位……阿姨?”
看着眼前其实也就是三十七八岁,但是长的却像是快五十岁的女人,他咧开嘴笑的露出一口白牙,在她因为他这称呼而当即老大不爽的瞪着他时,道:“你们店的裙子这么金贵啊?被雨水沾了一下就得陪损失?连给人道歉的机会都没有,过来就要算帐?这算哪门子邻居?”
“你这小子哪里跑来的?我还以为是游客咧~”那妇女不削的撇了一下嘴,转头瞪向顾雨霏:“该不会是你刚找的男人吧?哎哟~我就说嘛,你这年纪轻轻的就一个人带着小孩子在这里生活,早晚都要被男人搞的~”
“你怎么说话呢?”林启城当即冷下脸。
“吼吼吼,你跟谁吼呢?”那妇女顿时大叫一声:“你们这雨伞把我们店的裙子搞脏了我还没吼呢!快说,这帐怎么算?姓顾的,你这丫头别以为自己孤儿寡母的就能求人同情,大家都说你是克死了自己丈夫,跑来丽江躲着的,要么就是被男人给甩了,未婚生子,咱们平时都懒得笑话你,既然现在你又找到男人了,你说我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