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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秦夫人不满的看着他。
“我正想问您，你这是想干什么？”秦慕琰不冷不热的看着她。
病房里的顾雨霏听见房门被人在外边关上的声音，回头朝门口看了一眼，林启凡亦是转头看了看门口，之后两人对视了一眼。
顾雨霏没有说话，虽然脑袋没受什么严重的伤，但轻微脑震荡，头会疼几天，她有些累，坐在床上，侧身靠在床头。
秦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再闯进去，只是转身走到走廊的尽头，站在窗前看着医院外的景象。
秦慕琰回头透过门上的窗子看了一眼病房里的情况，见顾雨霏靠在床头闭着眼睛小憩，才走向秦夫人那边。
“儿子，其实你和她离婚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你也知道，咱们秦家和顾家之间的那些渊源，也许其他人不清楚，但你从小就应该从你外婆那里听说过那些故事，顾占是顾雨霏的爷爷，当年你和雨霏的婚礼那天，你外婆就住进了医院。这几年你外婆没有一天真正开心过，如果你能和顾雨霏离婚，那妈也就能松一口气了。”秦夫人叹了口气，轻声说：“别怪妈心狠，可是你外公的死，你外婆一辈子的心殇，你真的能就这样看着不管吗？”
秦慕琰沉默了片刻，在秦夫人转眼看向他时，道：“雨霏是无辜的。”
秦夫人垂下眼：“我知道，我知道她无辜，是你外婆现在的心病越来越严重，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我真的怕她受刺激。”
秦慕琰沉吟了片刻：“这件事，我会想想办法。”
“你想什么办法？这是你外婆一辈子的心结，你能有什么办法？”秦夫人瞪了他一眼。
“事出必然有因，找到根源，想办法化解。”
“化解？”秦夫人冷笑：“你怎么化解？拿什么化解？”
秦慕琰还没说话，那边病房的门便打开了，林启凡走出来，目光直接看向他们，秦慕琰淡看了他一眼，便走了过去。
林启凡看看他：“卿卿早上是被保姆接走了？”
秦慕琰嗯了一声，便侧头看向病房的里面，顾雨霏靠在床头，睁开眼，目光扫了一眼门外的方向，视线触到他的时候，看了他一会儿，才慢慢的转开视线，疲惫的闭上眼。
回头看了一眼在走廊尽头的母亲，秦慕琰对林启凡道：“我们聊聊。”
林启凡看了一眼秦夫人的方向，秦慕琰知道他是在担心什么，便说：“我妈昨天是一直无法接受，太过愤怒，所以才会做出过激的举动，现在她已经平静了，不会再对雨霏做什么。”
秦慕琰当然不会允许旁人有任何对顾雨霏伤害的可能，这一点林启凡倒是很相信。
秦慕琰转身走向安全通道的阶梯，没有去电梯，林启凡跟了过去。
顾雨霏正靠在床边休息，听见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她睁开眼，看见秦夫人走进来，便缓缓坐起身。
秦夫人走到病床边，看了她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有医生进来，看见秦夫人，问她是谁，秦夫人说：“我是她婆婆。”
医生给顾雨霏头上重新涂了药之后离开，秦夫人坐在椅子上，始终看着顾雨霏。
顾雨霏没有因为她的存在而受什么影响，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虽然长辈和晚辈之间的一些礼貌还是要有的，但是婆媳之间的礼节还是免了吧，所以她并没有开口赶人。
但是，沉默是最好的驱赶。
待医生和护士走了，秦夫人才开了口：“我曾经听说过，你和慕琰在结婚之前就已经认识很久了，是通过谁认识的？顾南希吗？”
见秦夫人忽然心平气和的开口，顾雨霏倒是有些差异的看她一眼。
按理来说，秦夫人不是一直都不太喜欢自己，现在逮到机会一定会想尽办法的挖苦她么？
看着秦夫人那平静的脸色，顾雨霏看了许久，道：“是。”
“结婚之前认识多久了？”秦夫人问。
“九年。”
“九年？”秦夫人看她一眼，似是对她一下子就能回答的这么清楚而有些惊讶：“那是你先喜欢的慕琰，还是慕琰先喜欢你？都已经到这时候了，顾雨霏，在你还没离婚之前，我们婆媳两人真的应该好好谈谈，真的是我儿子强迫了你，才让你怀了孕？”
顾雨霏没料到自己怀孕的原因被秦慕琰自己一人揽下，愣了一下，面对着眼前的秦夫人，自己当初怀孕的真正原因竟无法启口。
见她没说话，秦夫人冷笑：“我就知道这里头一定有什么猫腻，顾雨霏，我儿子这些年将所有的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将你保护的有多好你知道吗？你竟然还能这么不知廉耻的跟另一个男人混在一起，顾家的女儿就是这样的吗？顾占是怎么教的孙女？”
“秦夫人，我们夫妻两人的事，没必要牵扯到各家长辈。”顾雨霏冷眼看着她：“而且，我爷爷也是你的长辈，您就是这样教育孩子的？所以您觉得我怎么可能把卿卿给你们？”
“你……”秦夫人顿时瞪着她，却是被她一句不冷不热的话堵的说不出话来：“看你平时在我们面前似乎话不多的样子，没想到倒也是个伶牙俐齿，我还真是低看了你。”
顾雨霏淡漠的笑了笑：“您如果不是我的婆婆，就您昨天打我那一下，我早就还手了，您说的没错，顾雨霏不仅伶牙俐齿，我还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呵呵，你这是在威胁我？”秦夫人冷笑。
“威胁谈不上。”顾雨霏抬手抚着额头上刚刚被重新涂了药的伤处，轻轻而缓慢的说：“毕竟，我敬您是我婆婆，毕竟这婚还没有离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还是清楚的，您也别多想。”
秦夫人憋着气，不说话，倒不是被顾雨霏的话惊着了，而是没想到这丫头现在能对她这么不客气。
不过想想自己昨天把她打伤的都住进了医院，秦夫人想了想，心里才算平复了些，静坐了一会儿才道：“顾占的孙女，呵呵……”
顾雨霏听得出来，秦夫人这一会儿一直将老爷子的名字挂在嘴边，看着秦夫人的脸，直接问道：“我爷爷是得罪过秦家么？”
秦夫人似是没想到顾雨霏会忽然间问出来，而且问的这么直接，不由的看向她。
顾雨霏看着她有些震愕的眼神，心的疑问便似乎是有了底，看来真的和爷爷有些关系。
“得罪？”秦夫人冷笑着说：“我们秦家不得罪你那位高高在上的爷爷就不错了，哪敢得罪他顾老将军……”
顾雨霏忽然想起了什么，拿起手机去邮箱里搜索出一张温晴的照片，然后起身走到秦夫人面前，将手机递给她：“是不是有一个女人，年轻的时候长的和她很像？”
秦夫人看着照片上的那个年轻的女人，似乎是怔了一下，而就是她这闪了一下的表情，便已经让顾雨霏猜测到了几分。
看来爷爷那么疼爱温晴真的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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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先婚后爱：秦霏得己》（115）
“你这照片是哪来的？”秦夫人问。 （）
顾雨霏将手机收了起来：“照片上的女人是我爷爷二十几年前收养的一个孙女，名叫温晴，不过温晴的爷爷是当年在战场上为救我爷爷而牺牲的，我爷爷一直说收养温晴是为了报恩，现在看来……”
顾雨霏看着秦夫人的眼睛：“应该是还有其他原因。”
不过温晴的身世应该没有什么假，她记得爷爷当年是去看过一眼温晴，后来就把温晴接了过来，温晴小时候就很好看，和她曾经在阁楼里看见的那个老照片里的女人就已经有些像了。
不知道这其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联系，但应该是有什么故事在里面。
“收养？”秦夫人目色冷冷：“我倒是不认识这照片里的女人，不过也听说过你爷爷似乎收养过一个孙女，原来是她。”
顾雨霏笑笑，特意加了一句：“爷爷很疼爱她，比自己的亲孙子亲孙女都疼。”
秦夫人不语，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淡声说：“不说这些了，顾雨霏，卿卿我是一定要留在秦家不可，至于你这个儿媳妇，我不留，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我也不在这多呆，免得慕琰总是担心我会对你怎么样。真是的，我能对你怎么样？你都这样了他还那么关心你，你顾雨霏的心可真是狼心狗肺做的。”
说着，秦夫人便提着包走向病房的门。
顾雨霏回头，看着秦夫人的方向，目色清清。
秦慕琰和林启凡在医院附近的一家小餐馆落坐，点了两罐啤酒，秦慕琰喝了一口之后，转眼看着医院的方向，目色沉沉的不知是在想什么。
林启凡对服务员点头说了声谢谢，却没有接过啤酒，而是将啤酒罐推到一旁，客气的让服务员拿来一杯白水。
见他喝白开水，秦慕琰瞟了他一眼，斥笑道：“你还真是被顾南希熏染的彻底。”
林启凡勾了勾唇：“我们爱好相同罢了。”
秦慕琰也不管他，径自喝着啤酒，然后靠在椅背上，一句话也不说。
直到林启凡看着他，要开口问什么时，秦慕琰才淡淡道：“我明天回美国。”
林启凡的眼神略带诧异的看着他：“明天？”
显然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放弃了。
“你别在心里偷着乐，我回美国是公司现在需要我。”秦慕琰毫不给面子：“在临走之前，将我老婆托付给你，并且提醒你一句，我和她还没有离婚，你小子给我注意好分寸。”
林启凡无奈笑笑：“你这句警告已经说过不止一遍了，分寸不分寸的，我们要是真想做什么，你远在美国恐怕也阻止不了。”
秦慕琰冷笑，却是笑着笑着，便又看着医院的方向，沉默了许久。
似是看出他有什么心事，林启凡放下手里的水杯，问道：“这么急着回去，是不是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秦慕琰没说话，只是将旁边那一罐啤酒拉开，直接喝了一大口，抬手擦去嘴边的啤酒沫，笑了笑说：“我能有什么事？离开这么久，总要回去处理一些必须由我亲自签字的合同，你身为顾氏现任的执行总裁又不是不懂，国不能一日无主，公司也不可能一个多月都没有我在。”
说着，他正要再喝一口，林启凡却是伸手按住他的酒：“秦慕琰，你不太对劲。”
秦慕琰笑笑，将他的手推开，低着头半天没有说话，良久，才声音略哑的道：“帮我照顾好老婆孩子，虽然对你不太公平，但是林启凡，我托付给你是我欠你个恩情，你主动勾‘引我老婆收买我女儿这事儿另算，我可告诉你，别玩大了，用不了多久爷就杀回来。”
说着，他便叫服务员过来结帐。
林启凡看着秦慕琰起身去结帐时的背影，低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啤酒罐。
十五分钟后，秦慕琰出现在顾雨霏的病房里，顾雨霏正靠在*边自己揉着太阳穴，以减轻头痛，忽然瞥见他，手便是一顿。
他走过来，看着她，顾雨霏看看他，再又转头看向门外，问道：“林启凡呢？”
看着他进来，却开口问林启凡在哪儿，她顾雨霏还真是要么不伤人，要是真想伤人，真是杀伤力百分之百。
“y市法院那边你不用再联系了。”他站在病*边，看着她说道：“离婚协议我签了字，一会儿就会有人给你送来。”
顾雨霏的双眼看着他，没有什么情绪变化。
见她这么平静，秦慕琰勾了勾唇，伸手轻轻拂起她额头上的碎发，手指轻柔的抚着她伤口周围微微的青紫色：“秦慕琰这辈子欠了你太多，如果你能忘记能放下，那再好不过。如果这一辈子你始终都会恨我恨到骨子里，死活都不愿意再和我有任何瓜葛的话，那我只有等下辈子再偿还给你。”
他的手在她额头上温柔的抚着，顾雨霏看着他，本来是应该躲开的，但是他的眼神很诚挚也很平静。
她看着他，秀眉微微蹙了蹙：“秦慕琰？”
他扬了扬唇：“怎么？”
“你没事吧？”她犹豫了一下，才看着他：“既然你签了离婚协议，那卿卿的抚养权……”
“归你。”他轻轻的说了一句，便放下手，淡笑着看着她：“我妈不会再来了，你安心休养。”
……
秦慕琰离开的十分钟后，林启凡走进病房，却见顾雨霏坐在病*上不知是在想什么想的直出神。
他走过去：“雨霏。”
“雨霏？”
顾雨霏回过神，募地抬眼看着他。
“怎么了？”林启凡关心的看着她：“想什么事情这么出神？”
她愣愣的看着他说：“秦慕琰说他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林启凡眼关心的笑容微微淡去，眼同样是带着孤疑。
“他还说卿卿归我，不跟我争孩子的抚养权。”顾雨霏看着他：“我是在做梦还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他怎么会忽然间就这样了？以他的性子，不可能就这么罢手，我以为还会周‘旋一阵子，可这一切突然的让我有些云里雾里，启凡，你说是不是我想多了？”
林启凡皱了皱眉，想起之前在楼下的餐厅秦慕琰说的话，还有秦慕琰的状态，转身便走了出去。
拿出手机给秦慕琰打了个电‘话，可对方却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林启凡今天一直就觉得秦慕琰哪里有些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秦慕琰始终都是浪荡不羁的本性，几乎没有什么事能打击到他刺激到他，表面上的放荡随性也掩盖不了他骨子里的那一切。
如果说没出什么事的话，那他怎么可能前脚在餐厅里说把老婆孩子托付给他，还说不久后就会杀回来，后脚就签了离婚协议？
不对，他应该是在来医院之前就签了离婚协议。
秦慕琰的电‘话一直无法打通，林启凡因为不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忽然想起卿卿，为免发现什么不可预知的情况，他离开了医院直接去了幼儿园。
而到了幼儿园时，幼儿园老师说那位秦先生的车刚刚离开，不过卿卿没有被带走。
再赶回顾雨霏的住处时，对面的房门紧闭，不见有人回来过。
就在林启凡赶回医院的路上，接到了公司那边打来的电‘话。
“林总，我听说秦氏那边的几个重大项目都被撤走了，还有秦氏背后最大的投资商宁氏那边好像也有什么动静，银行那边听到了动静，已经开始紧急讨债了，这几天秦氏不怎么太平，看情况，似乎是*之间就被打击的快要支撑不住了。今天已经有人去将秦氏名下在波士顿的一些子公司收走，还有秦氏名下的房产地产，还有……”
回到医院时，推开病房的门，便看见顾雨霏站在窗边，窗外夕阳西下，她似是站了许久。
“秦氏出事了是不是？”她轻声问。
林启凡走进去：“你知道了？”
“我刚刚打电‘话问了vina，我虽然辞职了，不过顾氏里毕竟还有我名下的股份。”顾雨霏看着窗外，说：“如果秦氏所面临的危机无法得到及时的支援而面临破产倒闭的话，我是秦慕琰法律上的妻子，顾氏多多少少也会受到一部分牵连。”
“vina说她最近一直在关注这件事，正好准备今天告诉我。”她的声音轻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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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先婚后爱：秦霏得己》（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