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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他桌上:“我这推荐涵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你是人心所向,加上我的推荐,是万无一失,这么多年,我也是看着你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如果你不能胜任,还有谁能胜任?难道是白必然?那小子这两天压根儿就没出现过,找时间我真要找白老好好聊一聊了,他这个儿子啊……”
顾修黎看着眼前的推荐涵,没有伸手去拿,只是眸色微低,不知是在想什么。
见他似乎没什么兴趣,李局长顿时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他:“你该不会是不想在土地局干了?难道是另有打算?”
“李局。”顾修黎的声音顿了顿,轻声说:“当年我被老爷子推荐给您,安排进土地局时,还是个年轻气盛的毛头小子,这么多年过去了,您对修黎有知遇之恩,也是看着我逐渐变成今天这种状态,在您去省里高就之前,有没有什么话想要送给我?”
李局长定睛看他,半晌,才笑了笑:“是啊,现在的你和你当初刚进土地局的时候,是真的不太一样,那时候你也才二十几岁,是个倔脾气,虽然性子严谨,但偶尔也会出些小差错,可起码那时候你给我的感觉是真实的。”
“真实?”顾修黎若有若无的笑了。
“是啊,不像现在,我根本看不出来你这孩子究竟在想什么,可仔细想想却又欣慰,身在官场,能做到滴水不露,做到无喜无悲,做到轻易不被人看透,也是一种自我保护,所以,这样的你,才会走的更远。”
顾修黎失笑:“是吗?”
“你问我有什么话想送给你,还真的有,却始终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说,有没有必要说。”李局长说着便叹了口气:“修黎啊,你是我最看好的一个,也是让我最忧心的一个,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可总是觉得你把自己封闭的太深了,这样的你即使会在官场走的更高更远,但你会越来越孤独,越来越累,加上你现在这种性子,早晚有一天都会体会到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你不像白必然那小子,他太自由了,不受拘束,可正是因为他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所以才会这么放纵,可你……修黎……”
李局长忽然停下,似是察觉自己说的有些多了,但确实是这些年看着顾修黎一步步走过来,眼前这个他最看好的小辈,对他来说和自己儿子也没多大区别。
李局长虽然没有说完,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顾修黎却是很明白。
可你……修黎……
你把自己的欲·望压的太重,已经把自己逼的喘不过气,你把自己藏的太深,深到连自己都找不到真正的自己。
而他的欲·望是什么?
是为早死的母亲石芳报仇?是抗拒姓顾?是想离开这种身在政位被捆绑式的生活?是想带着季莘瑶离开,哪怕再次一无所有,哪怕两个人继续缩在地下室里吃了这顿没下顿,哪怕……
可仔细想想,这些似乎都是他许多年前的欲·望,被他压的太久了,久到现在重新拾起,却没有一样是他可以去坚持的。
而真正的自己又是什么?
是曾经在篮球场下和高大学的伙伴意气风发的投篮的身影,是每逢假期就跑到季莘瑶那里偷偷穿她的小熊睡衣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看电视一派悠闲的臭小子,是成绩永远名列前茅但却因为心高气傲脾气太差常常打架而被教务处整天用广播以反面教材警告全校师生的大男生,是收到各种情书直接扔进垃圾筒,因为被学妹索要手机号码结果被人家从教学楼一楼追到五楼的固执的修黎学长,是一心一意坚持着早点毕业早点工作可以靠自己的能力让季莘瑶过上好生活的那个曾经的季修黎……
还记得当年因为他直接毕业工作,没有考研,没有继续进修,没有去拿各种学位,季莘瑶生了他的气。
于是前些年即使工作再忙,他也会趁空学习,直到如今,他拥有着双学位,他终于变成了季莘瑶一心期待的那种人。
可是季莘瑶已经不再是那个季莘瑶,季修黎也……不再是季修黎。
他忘记几年前究竟是谁在自己耳边说过:修黎,为什么会这样?你已经变的面目全非了……
似乎是某一天他喝醉了,似乎是开车回了顾家,似乎是季莘瑶在给他送上一杯醒酒茶的时候特别特别失望的在他耳边说了这么一句。
想到这些,顾修黎笑了笑,看着桌上的推荐涵,忽然伸手一推,在李局长有些惊讶的目光下淡淡的说:“李局,推荐涵收回去吧。”
李局长有些费解的看他:“修黎,你这是什么意思?”
但顾修黎没有很快给他答案,李局长临时有个电话,先走了,临走之前没有拿走推荐涵,只是语重心长的让他再考虑考虑,在国这种体制社会,多少人想要走上政路都失败,用尽了手段也难以实现,这样好的机会不能为任何原因而错过。
在李局长离开后,顾修黎没有去碰那份推荐涵,他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站了一下午,直到下班之前,他给白必然打了电话。
白必然正在酒吧里泡着,这两天他一直都没离开过酒吧,喝多了就在这里睡,醒了继续喝,他真的很佩服顾修黎,都他·妈难受成那样儿了还能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去上班,去工作,去开会,一丝不苟的仿佛林陌芯真的对他没有造成一丝一毫的影响。
直到忽然接到顾修黎的电话,听见顾修黎问他:“在哪儿?”
白必然睁着迷醉的眼,冷冷的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在喝酒,来吗?”
“哪里?”
“蓝色火焰。”
感觉到电话那边的顾修黎有一瞬间的滞然,白必然冷笑:“老子就在蓝色火焰!姓顾的孬种,要来吗?”说罢,他也不等顾修黎回答,便直接将手机扔在一边。
他猜到顾修黎会来,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十分钟后顾修黎坐在蓝色火焰酒吧的卡包里,神情淡然的拿着白必然叫waiter给开的一瓶最烈的白兰地,看了一眼年份,不冷不热的瞥向他:“这两天,我看你在这里扔了起码不下十几万。”
白必然不以为然的笑着举起方杯放在嘴边:“我乐意,我跟这里的卖酒妹有感情,我给每个卖酒妹都分了不少单子,她们都快爱死我了……”
顾修黎看他一眼,白必然瞟着他:“你喝不喝?不喝赶紧走!我看见你就闹心!”
说着,白必然就冷哼着拿过一旁的方杯给他递了过去,顾修黎没有接,竟拿起酒瓶直接喝,那是最烈的白兰地,连白必然都要掺了冰就着杯子慢慢喝,不然根本吃不消。
他不是没见过顾修黎喝酒,只是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喝酒。
一瓶白兰地空了,顾修黎随手将空瓶推在茶几上,目色依旧清明,转眼看向白必然:“我真的面目全非了吗?”
“我他·妈哪知道?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是这样了。”
听见白必然的回答,顾修黎失笑,叫waiter连开了十瓶白兰地,听着开瓶的“砰砰”声,白必然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看得直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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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愿得一芯人,白首不相黎》(97)
听见白必然的回答,顾修黎失笑,叫waiter连开了十瓶白兰地,听着开瓶的“砰砰”声,白必然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看得直皱眉。
顾修黎也不看他,拿起酒喝了一口后说:“不用怀疑,酒都记你帐上。”
白必然顿时用着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他。
直到又一瓶空了,顾修黎才似笑非笑的看他:“老白,能哭出来能喊出来的痛不算痛,我现在想哭都找不到人哭,我连痛都没资格痛。”
“是,你没资格,你自找的。”白必然一边说一边有些木然的看着桌上那十瓶白兰地。
最烈的白兰地!
现在他是真他·妈的痛啊,三万五一瓶的白兰地!
痛!好痛!
可见那天自己揍了他的那一拳是在这里找回来了,白必然忽然就没了喝酒的胃口,随手拿起一杯冰水喝了一口,本来就够冷的心头瞬间哇凉哇凉的!
“没错。”顾修黎一边喝着酒一边说:“别拿命运说事儿,所有不好的结局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说着,他将酒递了过去,正要给白必然倒一杯,白必然却是伸手将酒杯推开了。
顾修黎顿了顿,见白必然完全没想给面子,并不觉得尴尬,只是笑了笑,收回手,自己喝。
这时有个顶着爆炸头穿的相当非主流的女孩儿一脸殷勤的跑过来,一双画着浓浓眼线的眼睛盯着卡包里两个英俊非凡的男人:“两位大哥,要果盘吗?喝这么多酒,吃点水果吧?咱们这儿有不少高端的水果,泰国椰皇,美国血橙,新西兰玫瑰苹果,泰国金腰芒,台湾红心芭乐,巴西百香果……”
顾修黎看了她一眼,没做声,喝了一口酒,视线平平的转向不远处的舞池。
白必然瞥了瞥顾修黎,再又看看那一双眼睛里边都放着精光的酒吧妹,这妹子的打扮和曾经的林陌芯差不多,可怎么看都没有林陌芯有灵气,如果他记得没错,曾经顾修黎每一次遇见这种类型的杀马特都会若有若无的皱一皱眉,但现在,顾修黎却只是平平的移开视线,再没有过去那种明显的反感。
“不要拼盘,直接来一盘血橙吧。”白必然说:“起码是美国的血橙。”
他刻意咬重了美国两个字,顾修黎却仿佛没有听见,径自喝着酒,连看都没看过来一眼。
那个酒吧妹乐的点头哈腰的转身去叫人准备水果,两人全然未觉此刻自己所在的卡包已经是全酒吧瞩目的焦点,白必然这两天在这里的消费已经让酒吧里的众多妹子忍不住想过来勾搭勾搭了,就在刚才那十瓶价格不斐的白兰地更是让酒吧里的妹子们摸拳擦掌。
直到一盘美国血橙被送上来时,有两个酒吧妹在卡包附近小声说:“有这俩爷在,这月咱们的提成应该都会超过这个数!他们要是能在这里多玩儿几天就好了!这样老板就不会再整天数落咱们,说什么自从rose走后没有一个人卖的酒超过她的一半,整天说咱们是废物,不会看脸色不会来事儿……”
已经连续喝了四五瓶酒的顾修黎正在举起酒瓶的手忽然顿了顿,但却也只是一瞬间,便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继续喝。
白必然却是不喝了,喝了两天,他这会儿也确实有些吃不消了,更何况,就看着顾修黎这种喝法,他起码还得保持点清醒,免得他喝到胃出血没人管。
忽然的,白必然发现自己骨子里竟然还真有点奴性,不由的径自叹笑,拿起冰水慢慢喝。
两人一个喝水,一个喝酒,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夜里十一点多,两人走出酒吧,都喝了不少的酒,可都是步伐稳健,白必然叼着烟,转头看着顾修黎,只见他虽然喝了那么多的烈酒,但似乎依旧清醒,只是双目有些猩红,单手插在裤袋,缓步走出来,脚步较平时慢了些许。
“去哪儿?”白必然问。
顾修黎漠然的看了看路上的灯火霓虹:“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回家。”
说罢,顾修黎也不看他,直接走向自己车所在的方向。
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白必然其实真的挺想上去揍他一顿的,可是到了嘴边的咒骂却变成了无奈的关切,扯着嗓子问他:“还撑得住吗?”
即使那十瓶他没全喝下去,但也喝了七瓶多,那么烈的酒,神仙都受不了。
“死不了。”顾修黎没有回头,拿出电子车匙走向车边。
直到看着顾修黎坐进车里,白必然站在凛凛风,拿出嘴里的烟头,吐出了满满的一口烟,正要转身走时,忽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叫他。
“哥!”白露就在附近的商业街和朋友逛夜市,走到附近时看见白必然的车停在那边,就绕了过来,果然看见了他。
回头一见是白露,白必然本来就没什么好脸色的脸更是结了冰,直接朝天翻了个白眼。
“哥,你怎么又跑这儿来了?这两天你去哪了都不回家?”白露走过来。
“我爱去哪就去哪儿,你个死丫头管我那么多?大半夜的你还在外边四处晃,到底是不是女人?”白必然低咒:“该干吗干吗去,别烦我。”
白露本来还有些担忧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来,却是忽然瞥见路边的一辆车有些眼熟,像是顾修黎的车,她双眼一亮:“那是修黎的车?”
白必然立时眉宇一皱,怕什么来什么,现在已经够乱了,就怕她再来添乱!
顾修黎坐进车里后正要发动车子,还没挂上档就被胃里一阵钻心的痛刺激的浑身一僵,缓缓抬起手捂住胃部,有些艰难的用力深呼吸了两口气,单手撑在方向盘上,直到最后实在是疼的受不了,趴在方向盘上不动,本是想等着那痛楚过去后再开车,可胃里的痛却是愈来愈烈,直到痛的连呼吸一次都像是要将胃部撕开一样痛得他额上一片冷汗溢出。
白露不顾白必然的阻拦,直接快步走到顾修黎的车边,伸手敲了一下车窗,笑着说:“修黎?”
敲了许久也不见回应,加上刚才白必然的神情有些古怪,白露犹豫了一下,伸手试着拉着门,没想到车门竟然没锁,刚一打开门,就见顾修黎趴在方向盘上不动,再又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白露忙伸手去碰了碰他:“修黎!你怎么了?”
结果一看见顾修黎脸上一片惊人的苍白和脸上额上布满的汗时,白露顿时惊叫着回头:“哥!快叫救护车!”
十几分钟后,顾修黎被救护人员抬上车,白露的手一直被他握在手里,紧紧的握着,明明已经疼到意识不清可手上的力气却是惊人的大,白露见他这样握着自己不放手,脸上就一直红红的,也跟着钻进救护车里,白必然在旁边看着却是气得说不出话。
气自己妹妹的白痴!
顾修黎现在是意识不清,鬼知道他在混沌究竟以为自己握的是季莘瑶还是林陌芯的手!总之绝对不会是白露!
救护车在路上疾驰,白露一直守在旁边,更是一直盯着顾修黎紧握着自己的那只手,脸上有着一片喜色。
“修黎你痛不痛?能不能睁开眼睛看我?”她柔声的贴在他耳边说。
白必然看不下去,过去要去拉开她的手,白露回头瞪他:“你干吗啊?”
白必然冷眼看她:“把手抽出来!”
白露固执的不肯,白必然转眼面无表情的看向意识混沌的顾修黎,冷声说:“她是白露!不是林陌芯!要走的人已经走了,你是想把我妹妹也彻底毁了吗?”
周围的救护人员一脸的不解,但顾修黎的手没一会儿真的放开了。
白露气的不行,可看着他的手就这么放开了,想要伸手去抓回来,但自己的手却陡然被白必然一把拍了开。
“白必然!”白露气的大叫。
“你很清楚他现在是意识不清,别犯傻了!”白必然皱眉。
白露红着眼睛:“我管他握的是谁!反正绝对不会是林陌芯!他绝对不会爱上那个杀马特!那个林陌芯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跟我抢?她就是个在酒吧里被不知道多少男人上过的贱……”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白露的脸上,更也将未完她的话哽在了喉咙里。
白露不敢置信的捂住脸看着这辈子第一次打自己的白必然。
“如果你有她一半清醒,也不会走到今天这地步!”白必然厉声低喝:“如果没有白家,你只会饿死,说别人不是东西,先看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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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愿得一芯人,白首不相黎》(98)
“如果你有她一半清醒,也不会走到今天这地步!”白必然厉声低喝:“如果没有白家,你只会饿死,说别人不是东西,先看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白露捂着脸不说话,只是双眼瞪着他,通红通红的,满是委屈和不甘。
“很委屈?”白必然眸色冰冷:“上次在小剧场是谁扳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谁的手指到现在还没恢复以后都不能再弹琴了?这种教训还不够?在看不起别人之前先好好审视一下自己!”
“我才是你妹妹……”白露放下手,红着眼睛看他:“白必然,你也太偏心了吧?”
“我是你亲哥才会让你少在人面前丢脸!停车!让她下去!”白必然忽然看向救护车的司机。
整个救护车里除了他们兄妹的争吵外,其他救护人员一时间也都没出声,一听见他喊停车,司机直接就将车停下了。
救护车后边的门被打开,白露不肯走,白必然直接将她拽下车,白露还在挣扎,白必然干脆也下了车将她拽走,回头对车上的救护人员说:“把他送去市心医院,找林启城林医生,其他的事情会有人帮忙照料!”
车上的救护人员点点头,关了车门。
“哥!你干什么啊?”白露气的哭了出来,用力甩开他的手,转眼只能看着救护车开远了,她哭着转眼看他:“我这么多年都没能和顾修黎有结果,你肯定在间也没少干预我们的事情,你就那么见不得我幸福吗?”
“你要是跟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幸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