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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突然接过药来,一口气喝个精光,“喝完了。”
这……
龙非夜意外而错愕,见她喝完药本该松一口气的,可此时的心却更加堵。
“都喝光了。”韩芸汐又说。
“嗯。”龙非夜淡淡地应。
谁知道,韩芸汐竟道,“你可以走了。”
到底……到底是谁判谁死刑呀?
龙非夜愣在原地。
韩芸汐不理睬他,径自躺着,盖好被褥闭上眼睛,睡觉!
本就安静的屋子变得越发静谧,像个无声的时间。
许久许久,龙非夜才起身来。
真……要走吗?
是的,真要走。
他转身真就走,一步一步远离床榻,韩芸汐偷偷看了一眼,正要起身,谁知道龙非夜突然就停住了。
她急急闭眼。
龙非夜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便又折回来,还是坐在床边,可是,不说话,就只是看着她。
没多久,韩芸汐就睁眼了,正要开口,他却道,“等你病好了,我再走吧。”
丝被之下,她的手都攥紧了,却偏偏云淡风轻地答了句,“好呀。”
他就这样留下来。
这,像是个心照不宣的约定,他只字不提顾七少的事,她也不追着他问原不原谅了。
他这一整日都守在床榻边,不仅仅亲自喂药,连三餐都亲自喂,每半个时辰就摸一摸她的额头看看高烧退了没有。
她躺着,他坐着,一整日两人都无话,却也一点儿都不尴尬了。
入夜,烧还是没全退下来,他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似乎摸不准。
他俯身贴近,轻轻锊起她的刘海,用脸贴着额头感受温度,不经意间就开口了,“好像还挺烫。”
他光洁的下巴就低在她鼻尖上,这么这么近,她嗅到了最熟悉的清冽气息,她说,“大致退下来了,睡一觉明天就好了。放心。”
他退开来,不忘整理好她的刘海,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拨动着她的发丝,温柔得不像他龙非夜!
明明就那么点刘海,他却拨弄了好久。她也不动,不声不响,由着他去。
终究,还是要停下来的,他一放手,她的心便空落落的了。
“我看看你肩上的伤。”他其实一直记着。
“痊愈了,有一点点疤。”都一个月了,白衣公子的药很见效。
“本王看看。”他执意。
她只能褪下衣服,把肩膀露出来,如她所说,伤口全部愈合了,就只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疤。
他轻轻抚摸,她别过头去,生怕自己会沦陷在他手里的温柔中。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淡淡道。
好一会儿,她才道,“没关系,我原谅你。”
他的手僵在她肩上,她不着痕迹推开,穿戴好,又慵懒懒地窝进被窝里去。
“你不疗伤吗?”她问。
“等你睡了。”他说。
于是,她立马背过身去睡,他盘坐在一旁短塌上疗伤了一整夜,她背着他睁眼到天明。
说好的,病好了,就走。
再大的伤寒感冒,也总会好的,不是吗?
晨曦渐露,她翻身过来,就看到他在看她,他又像昨夜那样,俯身下来,冰凉凉的脸颊贴着她的额头的温度。
“退了。”他很肯定。
“嗯。”她轻咳了几声,很清楚自己这病只要按时喝药,顶多三天就好。
“让大夫再来看看。”他又说。
“嗯。”她淡淡应。
大夫来了,竟说她身体底子好,说再喝一天的药就没事了。
原本虚弱的身体,早就被他用老母鸡和大龙虾都养好了,再说了大夫给她开的药,那可都是见效快的珍品,想一直病着真心办不到。
她本不是躺得住的人,明明可以下榻了,却又躺了一天。
这一天,还是他亲自伺候着,一个婢女都没让进来。
喂她喝完药,他就坐在一旁疗伤,她安安静静看着他,突然有种错觉,仿佛又回到去年寒冬。
一百步,那时候和这个时候,孰近孰远?
第二个清晨,韩芸汐痊愈了。
她果断下榻,干干脆脆,“龙非夜,我好了!”
“哦。”龙非夜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他拿出一枚令牌来,不是别的,正是那枚摔得支离破碎的梅海令,竟被他黏好,虽然布满裂痕,却也完整无缺。
他说,“不回秦王府,那回江南梅海,可好?”
韩芸汐心头微微一紧,看着龙非夜那缄默了两日的脸,无端地就心疼了起来。
江南梅海已是她所有,可是终究是他给的,跟回秦王府有区别吗?
“好!”
她就这样答应了,收回令牌。
他低着头,转身就出门去了。
走了?就这样走了!
混蛋!
叫你走你真走啊!
韩芸汐的心狠狠地咯了好大一下,她想都没想就追出去,从背后将龙非夜抱住,紧紧地圈住他的腰,“永远都不原谅,那可不可以假装原谅一会儿?”
他拉住她的手,像是要拉开,她吓得抱得更紧了,“可不可以?”
龙非夜还是拉开了她,转身过来,蹙眉看着她。
韩芸汐心慌,心堵,呼吸都难受了。
他竟一副无奈的样子,淡淡道,“本王,只是想去拿医疗包……你,不要急。”
呃……
韩芸汐愣在原地,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傻愣傻愣的表情,看得龙非夜忍不住揉她的刘海,“既然要假装的话……就假装一辈子吧。”
韩芸汐险些就哭了,不待这么欺负人的。
她真的被吓到了!
龙非夜,你怎么可以这么坏!
她都快哭了,他竟还煞是认真地问她,“你看……这样可好?”
她不语,看着他,明明都快哭了,却又笑了。
他还像以前那样牵住她的手,十指紧扣,漫步在梅林中。
她惊慌未定,整理着凌乱思绪,她想,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这个男人吧,否则,怎么不甩手走人,怎么会被欺负成这样?
她抬头看去,见他天生冷峻的侧脸,此时,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龙非夜……”
她低声开口,多年之后她都忘了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她不再称呼这个男人“殿下”,而是直呼他的名讳。
“嗯。”他看过来。
“你在想什么?”吵架之后,反倒少了之前的小心翼翼。
“我在想……糜毒解药的事你信不信我?”龙非夜淡淡说。
韩芸汐这才想起这件事,顾七少的话犹在耳边,龙非夜又是这样的态度,她该相信谁?
龙非夜止步,逼问道,“你信不信?”
“信什么呢?”
突然,熟悉的声音传来,韩芸汐回头看去,只见是许久不见的唐门少主,唐离。
这家伙依旧白衣俊逸,气质如仙,却也依旧一张口就毁了一身好气质。
“韩芸汐,你终于不耍脾气了?”唐离笑着问。
韩芸汐不仅仅当没听到,还当没看到他,转过头懒得理睬。
“韩芸汐,茹姨骂你还真骂对了,红颜祸水,你知不知道江南和中部多少人等着我哥去称帝建国?他……”
唐离正要说下去,龙非夜一道冷冽的眸光就让他闭嘴了。
韩芸汐冷冷道,“你哥他不会称帝,更不会建国,你想太多了。”
区区中部三郡,江南十五城,龙非夜岂会看在眼中,他如果要称帝建国,必是要拿下整个云空的。
龙非夜饶有兴致地看着韩芸汐,问道,“你怎么知道?”
“殿下,中部三郡和江南十五城早就是你的势力所在,你动与不动,有何区别?你不称帝建国,反倒能给龙天墨和天徽念想,中部的人丁,江南的粮仓谁不惦记呢?”
韩芸汐说着,笑了笑,又道,“但凡惦记着别人手上的东西者,都会为人所用!”
龙非夜为韩芸汐鼓了三下掌,虽不语,却已经表态。
除了这个女人,估计也没谁能将他的心思琢磨得这么透了吧。
他本可以利用龙天墨和穆家,将整个天宁都拿下的,只是,他并不着急。
没有天徽皇帝和龙天墨,谁帮他对付西周和北历呢?
唐离可没有这么大的政治头脑,但是,听韩芸汐这么一分析,他也明白了,他感慨了一句,“韩芸汐,除了吃醋的时候,你确实不笨。你这么爱吃醋,小心会变傻!”
“你!”韩芸汐生气了。
“哦,对了,还有你被男色所惑的时候,也会变傻。”唐离这揶揄貌似停不下来了。
“你再胡说八道试试!”韩芸汐危险得眯起眼睛。
“哪胡说八道了?刚刚那什么信不信说的是顾七少吧?你这么聪明还想不通?顾七少故意掺假,掺的还是能让药瓶变黑的药粉。你说他只是想私藏解药那么简单?他分明就是计划好了,想离间你俩呢?”唐离认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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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他的嫌疑比较大
顾七少这么做,目的何在?
韩芸汐蹙起眉头,盯着唐离看。
唐离又问,“他明明知道你的能耐,还掺了那么多药粉,明显就是故意的,故意把你引过去!”
“咱们退一步说,如果我哥真骗了你,他真知道些什么。他为何不把证据摆出了直接告诉你?费这么大的周章作甚?那家伙就是不安好心,挑拨离间!”
韩芸汐一脸复杂,龙非夜缄默着。
唐离这话还真一点不假,顾七少就是这个意思。而正是这一点,让顾七少在这件事上悲剧了。
韩芸汐早就考虑到这两点,听唐离的分析,心中的天秤终究是倾斜了。如果是嫌疑的话,确实顾七少的嫌疑更大。
韩芸汐迟迟没出声,龙非夜盯着她看,嘴角紧抿,颇为严肃。
“所以我没胡说八道吧?”唐离又把话拉回来,叹息道,“我哥这一表人才哪里输顾七少了,你就算被男色所惑,也得被我哥迷糊嘛。”
这下,韩芸汐又眯起双眼了,可是,唐离似乎说上瘾了,又道,“韩芸汐,你是有夫之妇,凡事都得向着……”
这话还未说完,他突然发不出声音了。
他的嘴巴不停地动,拼命地说,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哑了?
韩芸汐瞥了他一眼,冷冷道,“说这么多嘴巴也累了吧,休息休息,明天再说话吧。”
她说完,挽住龙非夜的手,“走吧,去拿医疗包吧。”
龙非夜会救唐离吗? 明显不会。
虽然唐离在顾七少的事情上帮了他一把,但是,他还是觉得唐离的话太多了。
韩芸汐挽着龙非夜的手,走得也不快,一边走,一边走神着,无疑是在琢磨糜毒解药的事情。
龙非夜始终没出声,他知道,有唐离那些话,足矣。
顾七少都有本事查到哑婆婆被他囚禁在幽阁里,却没有直接带韩芸汐过去,无疑是想隐藏那一身好本事。
被弩箭手射成刺猬了,他竟还不把真本事亮出来,到底是为什么呢?
匕首入心而不死,和医城有何关系,又跟毒宗的毒蛊人有何关系?
他,非常有兴趣!
糜毒解药的事情龙非夜就这样没有再问,而韩芸汐也没有再提,或许,她心中有了判断了吧。
哑婆婆的事,是否就这样过去了。
又或许,会有真相大白的一日?
糜毒那一成解药,对于龙非夜和顾七少来说,到底是谁的福谁的祸?终究有一日是要见分晓的。
唯一可确定的一点是,龙非夜和顾七少之间,必有大事发生。
韩芸汐拿到医疗包后,拿了一瓶巩固元气的丹药给龙非夜,他的内伤她帮不上忙,至少得给他补补身子吧。
翌日,中了哑毒的唐离总算解放了,能说出话,他被吓得够呛,决定以后见到韩芸汐同她十步之远。
什么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压根就是唯秦王的女人难养也!
太可怕了!
“哥,你以后最好小心点,搞不好那天她也把你毒残了。”唐离非常认真地提醒。
龙非夜直接当没听到,冷冷问,“我师父情况如何?”
“老样子。”唐离一开口立马又否认,“不不!应该说比之前的情况好很多,因为端木瑶在。”
龙非夜重重敲扣着桌子,没出声。
“哥,天山剑宗的事不是一般的麻烦,你还是别惹事上身吧。”唐离这话可不是开玩笑了。
龙非夜点了点头,又问,“百毒门的事情可有进展?”
唐离直摇头,“如今王家都联系不上潜进去的人,想必……不容乐观。”
君亦邪离开渔州岛之后就迟迟没动静,这让龙非夜颇为不安,只是不安归不安,他依旧按兵不定,以不变应万变。
君亦邪不动,或许是好事,至少他有时间把天宁这盘棋下完……
天宁还在动荡,龙非夜和韩芸汐却在江南梅海住了下来,不似去年冬天的小心翼翼,这一回韩芸汐多少有了女主人的样子。
龙非夜给了她一批暗卫,她从唐离那里打劫了一大批暗器,淬了毒之后给暗卫们使用,并且教了他们一些基础的毒术。
当然,忙着这件事的同时,她还一直默默地琢磨着迷蝶梦。
而龙非夜除了煮茶阅卷,大部分时间都在疗伤,那么重的伤没走火入魔已经算不错了,没个两三个月是痊愈不了的。
两三个月后,韩芸汐的毒卫养成,龙非夜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天宁的局势亦是基本稳定下来。
北方一分为二成两国,以一条萧水为界限。萧水以西是天宁,都城为西京;萧水以东的天安,改帝都为天安城。
天徽皇帝立楚清歌为皇后,得到了西周皇帝的支持,传言楚清歌怀了龙种,至于是真是假,只有当事人才清楚了。
龙天墨立穆琉月为后,远在西山的皇后被接回宫中,传言穆琉月和皇后住到了一起,当然,是真是假,也有待考证。
这日,龙非夜跟韩芸汐说,“你……愿意回府了吗?”
“回府?”韩芸汐好诧异。
虽然龙天墨没收了天安城里不少宅邸,但是,秦王府他没有动,也不敢动。韩芸汐还听说韩家也好好的,没人敢擅闯。
即便龙天墨来请,龙非夜都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去,何况是龙天墨没来呢?
回府?回哪个府?
“想回去了吗?”龙非夜又问,这家伙无疑还记着她赌气回娘家的事呢。
“回呀,走吧。”
韩芸汐不问,看他能带她回哪里去,谁知,龙非夜还真就带她出门。深秋风大,他解开自己的披风将她裹住,一如从前,牵她上马车。
马车远去了,一道火红的身影才出现在江南梅海的高墙上。红衣似火,在风中翻扬,除了顾七少,还会是谁?
在马车里龙非夜还是和以前一样,基本没理睬她,径自倚坐着翻看着几封密函,她钻到他怀里去,跟他一起看。
这些密函有来自北历的,来自西周的,来自药城的,甚至连医城都有,不得不说,这家伙的耳目遍布云空。
很快,他们就进了宁南城,马车刚刚停下,周遭就一片躁动。
韩芸汐下马一看,险些愣住。
只见眼前是一座崭新的大宅邸,门口立了两尊大狮子,四米多宽的朱红大门散发出庄重威严之气,门上匾额分明写了“秦王府”三个大字。
回府,自是回秦王府,她怎么变笨了呢?
韩芸汐突然发现唐离说的一些话,似乎有那么点道理了。
龙非夜不称帝,不割据势力,却在中部最大的宁南郡建了一座秦王府,这意思可让那帮人有得琢磨了。
韩芸汐没空多看,因为周遭一帮人早就围过来了,这帮人里有高官显贵,有军中将帅,也有地方势力颇大的名门望族。
龙非夜这一处宅邸是在原本的一处行宫上翻建的,两三个月前开始翻建后,这帮人便天天来守着,就等着他露面呢!
中部和江南群龙无首,这帮人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这主儿给盼来了。
至少有十多位吧,全都是身份显赫的人物,可惜,龙非夜只一句话打发了,“本王闲惯了,管不了这么大的事,你们都回了。”
众人都还错愕着,龙非夜早就牵着韩芸汐进府了。
韩芸汐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竟撞见不少责怪,怨恨的目光。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心想,龙非夜这么闲着,骂她红颜祸水的人,估计不会少。
这宅邸不比天安城的秦王府大,也没有分那么多院子,就只有一处独立的院落,名为云闲院。
但是,云闲院里的一切竟和之前那芙蓉院的一模一样,一座神秘的宫殿,一座阁楼。
韩芸汐和龙非夜刚到,赵嬷嬷等人就都过来了。
见了韩芸汐,她们是一个比一个还开心,虽然不知道这俩主子是怎么和好的,但是,和好就好,不是吗?
韩芸汐就这样愉快的住下来了,没几日,药城三家都来函,想约谈韩芸汐和龙非夜。
无疑,他们是冲着药鬼堂的事情来的。
韩芸汐并没有忘记药鬼堂的事情,只是还没想到如何跟龙非夜说,毕竟药鬼堂的事情涉及到了顾七少,而顾七少像是失踪了,至今一点消息也没有。
龙非夜看了信函,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