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片刻后,忽而摸了摸肚子,左右张望起来。
慕容尘没抬头都知道她是怎么了。
敲了敲桌子,“没有吃食,若是饿了,就来喝一杯。”
花慕青不太情愿,“空腹饮酒,容易醉的。殿下惯来喜欢趁着醉酒的时候,戏弄我。”
慕容尘失笑出声,将酒杯放在矮脚桌上朝着花慕青的方向,笑道,“这是五谷酒。”
“五谷酒?”
花慕青有些惊讶竟然是父亲当年亲自酿造的酒?
五谷酒,取自五谷,虽名为酒,酒劲却极低,体寒之人常饮,可暖身益气,对身体极好。
她当即不再迟疑,急急忙忙爬起来,朝矮脚桌边走去。
结果,因为动作快了点,却再次踩中衣摆。
“啊!”
一下子扑出去!
眼看鼻子就要撞到那矮脚桌上时,慕容尘忽然从旁边伸手一捞。
“呀。”
她轻呼出声,撞在了慕容尘的怀里。
鼻子还是被撞得生疼,让她眼泪差点都落下来了。
赶紧试图坐起来,却不想,慕容尘居然搂着她,没有松手。
“殿下?”花慕青疑惑地抬头。
却忽然听慕容尘在头顶低低地说了句,“她到底是为何要这样对我?”
那语气里的痛苦压抑,让花慕青都一瞬仿佛感受到了的绝望疼痛。
她讶异地想抬眼看过去。
面前却出现了一张修长的手,随后,将她的眼睛盖了起来。
她张了张嘴,“殿下?”
慕容尘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莫看。”
莫看什么?
莫看他现在的样子么?
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花慕青在他的掌心里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划过他寒凉的手心。
大约是练就天阴之功的原因,慕容尘的体温一直都比较寒凉,夹杂着一股幽幽冷香,更让他原本就仙魔幽艳的五官,冰寒如幽冥夜鬼,摄魂夺命地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惊惧。
“殿下何事不虞?”
花慕青抬着脸,半边的脸以及双眼,都遮在他的手里,只露出一点点的粉唇,与小巧的下巴。
张口说话的时候,能清晰地看到里头洁白的贝齿,与粉色的丁香。
慕容尘单手搂着她的腰,单手盖着她的眼,垂眸静静地看着她。
方才那个傻乎乎的花慕青,真是像极了那个女人,像极了
为什么,她死了,却还要留下这样一个与她像极了的影子。
总是一遍遍地勾起他曾经苦闷痛苦的绝望。
花慕青说,那个香囊,不是那个女人绣的。
他自以为是地那一点子关心与在意,也都是妄想不成?
妄想,妄想也就罢了。
他从前也没想过得到更多,只要远远地望着她就够了。
可是,那个蠢死了的女人,为何又要选择从那样高的地方跳下去?
不等他去救她?
只留给他一个毫无气息冰冷破碎的尸体?
为何。
她为何,一直对他,都要这般地残忍?
忽然。
花慕青感觉慕容尘盖着自己眼睛的手指,轻微地颤抖起来。
似乎因为在忍耐着什么,用尽了所有的心神,也按捺不住满腔的心思。
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黑暗慕容尘,到底怎么了?
略一迟疑后,轻轻地闭上眼,低声道,“殿下,我闭眼了。您可以松开手了。”
话音刚落,慕容尘的手果然即刻撤去,一下掀翻了身后的矮脚桌。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发出一丝声息。
只有那桌子飞出去后,与酒壶酒盏一起砸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半月拱门前,春荷疑惑地朝里看了一眼,“莫不是殿下与小姐又闹起来了?”
“无事,好好守着。”
鬼二冷静地安抚下几人。
木屋内。
花慕青咬着唇,闭合的长睫轻轻地颤抖着,脑子里不断想象此时慕容尘到底是何神情时。
却听慕容尘忽然轻轻唤了一声
“娇娇。”
她浑身一僵,突然想起,慕容尘寒毒爆发那日,在药池中,思念入骨的一声轻唤。
他唤的到底是谁?
松开唇,略显犹豫地,低低应下,“嗯?”
慕容尘眼眶一红,看向还坐在他怀里的小家伙,用力地咬住牙关。
片刻后,哑声又唤道,“娇娇。”
“嗯。”
“娇娇。”
“我在。”
“娇娇。”
“嗯,在呢。”
“娇娇”
反反复复的呼唤与回应,不知持续了多久。
直到闭着眼的花慕青,靠在慕容尘怀里,呼吸平缓地似是睡了过去。
慕容尘单手环过她的肩膀,另一手,穿过她的膝盖,将她打横抱起,然后轻轻地放在刚刚鬼二铺好的地铺上。
看着她轻柔温软的睡颜,慕容尘抬手,微凉的指尖,缓缓地摩挲过她娇白的面颊。
原本焦躁灰暗的心绪,第一次这样平静而和缓地压制了下去。
因为她温柔而安好地回应。
因为她用尽了耐心,给了他最好的安抚。
纵使她对他,还抱着怨气,可是她却依旧,给了他最多的最好的用心。
让慕容尘一瞬似乎都出现了错觉。
那个小名也叫做娇娇的女人,那个从来没将他放在眼里的女人。
仿佛活了过来,变成了另一个模样,坐在自己面前,闭着眼,安静地听他唤她的乳名。
然后她,微笑着,轻轻地回应着。
慕容尘闭了闭眼,在花慕青的身边躺下来,看着她的眉眼。
忽然,凑过去,在她额头落下凉凉的一吻。
不想,那本是该陷入沉睡的小丫头,陡然呼吸一乱。
慕容尘眉梢一挑,抬起头,看了看还闭着眼的小家伙,低低一笑,“装睡?”
花慕青被抓包,立马睁眼,“我错了,殿下,我只是累了,没有要装睡躲开你的意思”
不打自招。
慕容尘却勾起了唇,一把抓住她试图掀开被子逃跑的手,将她按在被褥上,欺身压住。
花慕青一下慌了,“我我真的错了,殿下,放过我吧。”
娇嗲讨饶的态度,实在太过动人。
慕容尘眸色渐深,“错了就要罚,你想本督怎么罚你?”
“我错了,再不敢有下次了,殿下唔。”
慕容尘低头,堵住了小家伙柔嫩似花的唇。
其实不必如此的,可今夜,他的心,有些乱。
花慕青募地瞪大眼,努力试图推开身上这人,却被他抓着手,按在了头顶。
他明明周身寒凉,这吻,却炙热如火。
撩拨得她神思恍惚,仿佛春寒,被这炙热一烫,都化作了一滩春11水。
她无意识地低低哼吟。
慕容尘呼吸一乱,下意识扣住她的腰,慢慢往下。
宽大的衣领被这么轻轻一蹭,早已散乱开来,露出那雪白纤细的脖颈,以及一对漂亮的锁骨。
慕容尘一低头,便咬住了脆弱的骨头。
“啊!”
花慕青却陡然惊醒,一把将他推开,捂住衣领,惊慌地坐了起来。
“殿下,你”
她满脸火烧一般的通红,身上那残余的酥麻还在一阵阵地刺激着她的血脉内里。
她喘着气,看了眼慕容尘,又咬唇,避开他的视线。
慕容尘体内的感觉还在,却不能在这丫头面前露出来。
便是低低一笑,站了起来,“歇着吧。明日,本督等着你的好戏。”
说完,竟是转身走出了木屋。
花慕青有些愣,随后听到温泉那边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
脑子里更是嗡地一下,如浆糊。
刚刚的亲近,以及那一晚的亲密,不断在脑子里回放。
好半晌,她忽然气恼地一下站起来这人简直可恶!
分明是相中了自己的无相之体,却偏偏还要这般几次三番地戏弄她!
刚刚那架势,难不成是想咬她么?
把她当什么了?
难道说,无相之体给他解开功毒,是要吃她的肉?或者饮她的血?
她想了半天,也实在搞不懂慕容尘到底为什么要咬她!
反而一颗心越来越乱,终于烦躁地拽过被子,一把盖住头,不管不顾地睡过去算了!
温泉里。
慕容尘压着声音,颤抖地攥碎了池边的一颗碎石,脸上,放空一瞬。
抬眸,望向黑云压空的天。
翌日。
秋大会结束,众大臣家眷回京,皇帝前往汤泉宫,休沐一日。
花想容其实本是可以随驾汤泉宫的,可是却以六宫众事繁多、以及准备两日后的中秋金宴为由,先行回宫。
只让杜少凌领着花慕青的车队,前往汤泉宫。
众人皆是感叹这后宫的宠妃,也不是容易当的。
一边要维护住皇帝的宠爱,一边还要识大体内心宽容,才能亲手将自己的男人,送到别的女人怀里。
啧啧,这富贵荣华,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起的啊!
不理众人如何议论。
只说花想容,坐在回宫的宝马香车上,悠闲地闭着眼睛假寐。
含萃跪在旁边,给她轻轻地捶腿。
“娘娘,您当真不用去一趟汤泉宫么?”
花想容慢慢一笑,睁开眼,“今日本就没有我要做的事,何须去自趟浑水。”
第两百八十四章 发烧了
含萃却有些担心,“可那木朵也不是个安分的,就这样都敢算计了花慕青,自己代替侍寝。可见胆子如何之大,若是真的承了宠,怕是到了后宫,更是不得安宁。”
花想容却毫不在意,“不得安宁又如何,后宫本就是个不安宁的地方。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含萃瞧着花想容似乎真的不在意的样子,这才稍微放下心一些,想了想,又道,“不知道那花慕青被她掳走,还不知道送去哪儿了。最好是直接杀了或者卖去那种下九流的地方!”
她语气里有一丝戾气。
花想容却笑着看了她一眼,“有九千岁在她后头,谁也动不了她。”
“娘娘的意思是”含萃有些疑惑。
花想容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她那是故意做戏呢。别瞧着我这妹妹在外人面前单纯的跟只兔子似的,可那心思,绝对不是一个木朵能算计到的。”
含萃若有所思,“娘娘的意思是,她在将计就计,反过来设计木朵?可为什么要让木朵代替她承宠呢?这不是”
花想容笑着摇摇头,“你不懂,男人啊,有时候,就是越得不到的,才越疼着念着呢。我这妹妹,把控男人的手段,倒是用得极好。”
含萃听着皱了皱眉。
又听花想容低笑,“且那木朵,还不知以后如何呢?”
花想容毕竟伴随杜少凌也有多年,对他的一言一行一个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心思,不说了若指掌,可也基本能揣摩到极致。
那日秋,明显木朵与杜少凌之间发生了什么,偏偏木朵还是个心思大的,三番五次的拿这事拿捏了杜少凌。
以杜少凌那自负的性子,怕早对木朵生了杀意。
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木朵自然断无活路。
她也猜出,花慕青必然也是从慕容尘那儿得知了一些什么,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将木朵送到杜少凌那儿去。
总归是个死人,承宠几日,又如何呢?
她笑了笑,又问含萃,“我让你准备的人,可准备好了?”
含萃点头,“早已备好,只等中秋宴,会出现在皇上跟前。”
花想容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闭上眼,神情舒适地养起神来。
含萃低下头,力道适度地接着给她敲腿。
汤泉宫。
杜少凌自行前往专门给皇帝准备的寝宫后,由着福全更衣时,脸上还带着志得意满的笑。
一来,这次的秋大宴,除掉了他多年前就藏了杀意,一直隐忍难杀的林武杰。
就好像一个藏在身体里多年的毒瘤,一下子被清空,让他身心陡然舒畅无比。
虽说这镇守山西的人选暂时还没有替补上,可慕容尘也是推荐了好几个不错的人选。
他现在还比较属意骠骑将军蒋赫庭,毕竟他的女儿也在后宫之中。
这样的人,容易掌控。
二来,今日在这汤泉宫,要临幸花慕青。
一想到那小丫头或哭或笑,或恼或嗔地在自己面前的各种模样,不知承宠时,又会露出何种娇怜模样。
杜少凌只要脑子里稍微过一过,便有些欲罢不能了。
难得这么好兴致,所以他的脸上一直挂着微微的笑意。
“慕嫔今日何在?怎么还不见人?”
福全给他换了一套常服,恭声回道,“慕嫔昨夜似是受了些寒气,今日收拾了行装便直接随驾来了汤泉宫。刚刚命宫女过来回了话,说是有些头疼,正歇着在。”
“哦?”杜少凌皱了皱眉,“她这身子也太弱了些。”
福全自然明白杜少凌的心思,笑了笑,说道,“皇上不必担心。慕嫔还叫宫女说了,今夜自当听皇上安排,不妨事的。”
杜少凌一听,脑子里便冒出那小丫头含羞命宫女来回话的模样,忍不住又笑了一声,摇摇头,“这丫头也真是让随驾的太医过去瞧瞧。”
“嗻。”
福全应下,转身去外头吩咐太医了。
杜少凌走到窗边,看寝宫外正对着的一处秋日景园,被温泉水汽常年的温度滋养,这里的景致,依旧美景如春。
今夜,那小丫头就会被那凤鸾春恩轿子抬着,从那秋园的小路上,一路行来。
然后前往寝殿前方的那一眼这汤泉宫中最大也是最奢华的龙凤温泉,沐浴净身。
随后被宫人以一袭锦被裹上,不着一丝寸缕地,送到自己现在所在的寝宫的龙床上。
杜少凌回头,又看了眼那龙床,竟多了几分期待。
都多少年了,他竟然还有如此期盼一个女子到来的心思。
记忆里,只有那年,他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成亲大礼上。
被众多宾客拉着喝多了酒,好容易脱开身,往新房赶去时,想着那盖头底下,惊才艳绝天下无双的女子,正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等着他过去时。
身体里的血,都激动得了。
那一夜,是他生平来,最美好的一晚。
纵使那个女子骄傲如天,可在他的身11下,依旧会露出脆弱软态,让他欢喜得不能自已。
可为什么,后来,她会渐渐地变了那样生疏冷离的模样呢?
她为何,就不能多理解自己一些呢?
记忆里的喜服大红,陡然变成了那个女人,从高高的风鸾台上跌落,身后刺眼的鲜血,蜿蜒流成的蛛。
杜少凌的神色陡然一冷。
转过脸,不再去想。
花慕青一下子掀开被子坐起来,照射进来的阳光,刺得她下意识闭了闭眼。
便听旁边春荷含笑说道,“小姐醒了?可慢点起来,不然要头晕的。”
花慕青再次睁开眼,看清眼前的环境还是昨夜的那间小屋。
眨了眨眼,觉得头有些疼,便皱了皱眉。
春荷本是在前头收拾早上一个女子鬼卫送来的行装,回过头时,刚巧看到花慕青皱眉的动作。
便走过来,“小姐可是哪里不适”
话音未落,忽然看了眼花慕青的脸,随后抬手,轻轻地碰了下花慕青的额头,猛地色变,“小姐发烧了?”
花慕青还有些怔然发烧?
第两百八十五章 病
她都多少年没生过病了?
不对,那是前世,这一生,这娇弱的身子,似乎总是病痛没停过。
难怪头上昏沉,浑身酸痛,难受得厉害。
她张了张嘴,“春荷,给我倒杯水来。”
这才发现,嗓子都哑了。
可把春荷吓坏了,水也不给她倒了,手忙脚乱地跑出去,高喊,“鬼二!二哥!你快来,小姐发了高烧,连嗓子都哑了!快把林萧找来!”
花慕青瞧着她咋咋呼呼的模样,想了想,索性起身,自己去找水喝。
可才站起来走了两步。
门口就突然欺进一人,如风一般卷到她的跟前。
不等她看清,寒凉如玉的手掌,便落在她的额头上,凉意沁肤,很是舒服。
她贪恋地像小猫一样地蹭了下。
便听头顶,幽幽鬼音凉声略带责备地冷声道,“既已病了,怎地还这副模样随处乱跑?”
花慕青抬眼,便见慕容尘站在自己面前,收回刚刚贴上自己额头的手,清眸寒冽地正看着她。
不由想起昨夜之事,抿了抿唇,脸颊火烧,不知是高烧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便道,“我口渴,想喝水”
一听她的嗓音,慕容尘黑眸一深,转脸对门口的春荷道,“去倒水来。”
春荷立马跑了。
花慕青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是慕容尘那大大的中衣和外衫,因为一夜睡过去,已经松开了许多,露出胸口一片。
光着脚丫,站在地板上。
虽是不冷,可到底神态松懒,十分不像样子。
难怪他不高兴了。
有些心虚地掩了掩衣领,朝他咧嘴笑了笑。
却不知这时她嘴唇干裂,面色雪白,连一双眼,都因为发烧变得黯淡销魂。
像极了蔫掉的小花儿,软哒哒地垂挂在枝头。
可怜极了。
慕容尘心底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