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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度痛得想要自尽而去。
可意识的深处,却总有一股冷香,妖异地缠绵在那里。
让她濒死挣扎中,本能地去抓住,再不松手。
哪怕是万劫不复,她也要带着这抹香,一起去了那遭受天罚的无间地狱里去!
“啾啾。”
有鸟雀的声音清鸣传来。
花慕青长睫微颤,缓缓睁眼,入眼,便是那极品的金丝楠木雕花大床上悬挂的烟青色九瓣血莲。
顿了顿,侧过脸,看到,原是微微敞开的窗户边,落下两只觅食的小鸟。
大约是察觉到了什么动静,忽然又扑棱棱地飞走了。
花慕青轻轻地吐出一口气,连呼吸间,那疼痛的颤栗都无法停止。
肌肤上传来的刺痛余韵,让她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正这时,明间的门口处传来春荷的声音,“今冬这算是第一场雪了吧,瞧着,竟是要下个两日的样子。”
下雪了么?
花慕青又顺着那窗户的缝隙瞧去,果真看到片片鹅毛般的雪花,悠扬落下,堆积在那光洁的窗台上。
屋子里烧着地龙,温暖如春,不一会儿,那雪就化作了水,不见了踪影。
花慕青的唇畔张了张,想说句话,可喉头却痛到连声音都难以发出。
只得作罢,安静地瞪着春荷进来。
随后,门口又传来福子的声音,“下雪倒也罢了,只是宫里头那边,以这大雪为由,总是借机要让千岁殿下赶紧地出发,免得雪路难行,耽误了朝廷大事。”
接着,又啐了一声,愤愤道,“当千岁殿下不知道他们的算盘么!只想着赶紧让殿下走了,好随意拿捏小姐!出了张嫔那个事,她们居然还想拿小姐去做解毒的幌子!我呸!蛇蝎心肠的毒妇!”
春荷拍了她一下,“小心些说话。”
福子毫不在意,“在九千岁的地方,想怎么说话,谁还能去御前告我的状不成?哼,让九千岁去砍了他的头!”
春荷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你就仗着千岁殿下宠着小姐吧!”
福子撇撇嘴,看了眼天上飘着的大雪,又叹了口气,“小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春荷道,“云嬷嬷说了这几日就能醒的。你去厨房看看殿下进宫前吩咐灶上温着的药粥好了没。”
福子点头,又说了一句,“这天天的熬,就为了让小姐醒了能吃口热乎的。一碗足金的药材啊,殿下也真是心疼我们小姐。只可惜,殿下怎么不是个男子呢,不然带着小姐离开这吃人的地方,也好过这般受罪磋磨”
“噤声!”这一回春荷当真是恼了几分,“还敢胡言乱语!殿下和小姐的事,哪里由得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随意置喙的。”
福子大约也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没再吱声,转身去了厨房。
春荷掀开门口厚厚的帘子走进来,先是去将窗户合拢,然后又摸了摸地龙的温度,又去给那燃着安神香的香炉放了一勺子安神香粉进去,才回过身来。
原本是想给花慕青压一压被角的,不想一抬头,居然看到花慕青睁着眼。
登时惊喜出声,“小姐!你醒了!”
花慕青眨了眨眼,露出一点笑意,却不知自己此时面容虚白,笑起来,简直就是病中西施,又是娇怜又是脆弱。
春荷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忙要说话,却又猛地转身,匆匆走到门口,撩开帘子对外喊道,“三哥,鬼三!去给二哥传个话,让他告诉殿下,小姐醒了!”
本是安静清悠的院子外头,突然一下子就躁动起来。
先是衣袂翻飞,迅速奔走。然后是福子匆匆忙忙跑回的脚步,“小姐醒了?!”
春荷没回应,而是赶紧地回来,倒了一杯时时温着的热水,来到床头。
明天情人节,提前祝小仙女们情人节快乐
第三百四十六章 醒来之后
这时福子也跑了进来,一眼看到花慕青意识清明地看着她,登时就落下泪来,见春荷端着茶碗来,忙又上前,将花慕青扶起来。
花慕青就着春荷的手,喝了两口茶水,便觉那撕裂的嗓子舒服几分,便艰难地开口,“今日是哪一日了?”
开口,便发现自己的声音比预想得还要糟糕。
春荷和福子也是神情微微一变。
春荷立刻说道,“是初七了。”
封妃仪式定的是冬月初三那一日,如今已经过去四天了。
花慕青抿了抿唇,刚又要说话,福子已经将她扶坐在床头,给她身后垫着厚厚的软垫子,一边还道,“小姐嗓子不适,还是莫要开口了,要知道什么,春荷姐姐都赶紧地告诉小姐吧?奴婢去四鹤巷寻云嬷嬷过来。”
春荷点点头,见她急急要走,又连忙道,“鬼三去宫里送信了,你一个人出去当心外头有花想容的人,带上鬼六,小心一些。”
福子点点头,便撩开门帘走了出去。
春荷上前,将盖在花慕青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又给她披上一件云白毛领的披风,手上握着手炉,周身都暖暖和和的没有一丝漏风之后,才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方才一边照顾花慕青时,她的眼睛里一边又蓄了泪意。
花慕青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春荷笑了笑,又去端了一碗热的茶水来,给花慕青喝下,这才开口道,“小姐那日中毒,乃是褚元春不知何时在您身上下了一种叫做情人蛊的蛊毒。”
花慕青想了想,她与褚元春统共面对面也不过就那么几次,居然还能让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蛊毒下到自己身上,这苗疆之蛊术,果然防不胜防。
春荷继续道,“那情人蛊,是一种令女子必须与男子”顿了下,似乎有些难为情,可还是接着说了下去,“合11欢的毒。”
花慕青神色微变。
便听春荷道,“这毒,初中毒之时,并不会有多大伤害,可若毒发之前都不与男子合11欢,毒发之时,便是夺命之毒。”
说着,春荷又看了眼花慕青,略带疑惑地说道,“也不知褚元春是出于什么意图,要给小姐下这种毒。莫不是要促成小姐与杜少凌的事么?可她为何要这么做呢?”
花慕青却微微皱了眉,那日虽中毒昏迷,可到底意识还断断续续地残留了几分。
她隐约在某个水声波荡的地方听见,褚元春对慕容尘尖笑着说了什么。
可那水声太刺耳,她只断断续续地听到什么假装,自己个儿不能动手这样的话。
对面,春荷又继续说道,“褚元春为何这么做,当时殿下亲自去水牢也没逼问出缘由,便一脚将她踢死了。随后,殿下便带着小姐回了司礼监,因着阎王敌不在,便请了京城最有名望的大夫过来给小姐诊治。可那几位也都束手无策,还是有人说起隐藏在京城的西市里头,可能有暂时压制小姐体内蛊毒的药,所以殿下才不顾凶险,独身一人带着小姐,进了那西市。”
这一点片段,花慕青也是隐约意识到的。
说她心里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可只要一想到,自己若死了,无相之体就等于没用了,慕容尘的功毒也就无处可解时,她微软的心头,便又须臾冷硬一片。
她垂了垂眸。
春荷也没看出她此时是何情绪,只继续道,“西市一去便是一天两夜,这其中发生了何事,奴婢们也一无所知。只不过,从西市出来时,殿下的脸色也不太好,可随后宫里也闹出乱子,殿下原本是守着小姐的,可宫里闹得太过,这一个时辰前,才进了宫去的。”
见花慕青听到说宫里闹乱子便抬起眼,春荷便猜到她是疑惑宫里发生了何事。
也没迟疑,当即说道,“杜少凌也中了毒,花想容也不知道从哪里寻来解药,给他压制了毒性。原本的意图,是想让小姐去侍寝,说是什么以毒攻毒,两人都可解毒。可谁知”
说到这,春荷冷笑一声,她素来稳重,甚少露出这样的神色来,可见也是极其不齿愤怒的。
“可谁知,杜少凌解药服下醒来的当晚,韩绣宫的张嫔,哦,就是从前与王珊儿十分要好的那位张仪借着看望的由头,进了养心殿,也不知怎地,就爬上了龙床。结果当时,就死在了龙床上。”
花慕青神色微寒,看向春荷。
春荷依旧带着冷意继续说道,“小姐可知她是怎么死的?呵,原来是杜少凌体内的毒素,能通过交11欢的方式,转移到女子身上。可最好呢,是要个处子之身的女子。那花想容一心想谋害小姐,也不对杜少凌说清,便瞒下了这个解毒的法子,只说二人能以毒攻毒,其实,却是想让杜少凌的毒,全都转移到小姐身上来,毒死小姐呢!好狠毒的心!”
花慕青却并不意外但凡有任何一种将自己弄死的可能,花想容都绝对不会放过的。
便朝春荷安抚地笑了笑。
春荷见她这样,也是怕气着她,便赶紧歇了自己心头的怒火,继续道,“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花想容没算计到小姐,反被张嫔爬到了杜少凌的龙床,反被毒死。杜少凌当即也是吐了一场血,这才意识到不对,急忙召了花想容去。花想容一看,这才知道计策落空,便立刻撇清自身,把那法子都推到太医院的太医身上。杜少凌当时大怒,当场赐死了太医院一半的太医。”
说着,春荷又皱眉摇头,“他们又何错之有,真是”
花慕青却冷冷地勾了勾唇角杜少凌最是惜命,赐死一半都是轻的。若不是顾及着人都死了,没人给他保命,只怕杀了全部太医都是有可能的。
春荷看了看她,见她神色淡淡,便接着说道,“赐死太医之后,杜少凌又给张嫔升了位分,便拉出去随便葬了。奴婢听说,张嫔被拉出去的时候,浑身发紫,七窍流血呢。”
情人节快乐,狗粮没有。糖也木有因为还在走剧情嘛,所以为了满足一下小仙女们的要求,发个小剧场吧
小花花:听说情人节小仙女们都要发烫?
小尘尘:作者后妈说没有糖,媳妇儿,你说肿么办?
小花花:杀眼neng死她!
小尘尘:不行啊,这船戏都还木有,neng死了,岂不白瞎?
小花花:糖都不发,要她何用!
小尘尘:邪笑交给我,呵呵
某作者仙:瑟瑟发抖你们想干嘛,我我警告你们,要想开车,就要对作者大人尊敬爱护啊啊啊啊我错了救命啊
被拖走,施以酷刑。
第三百四十七章 阻拦
花慕青心中摇了摇头她与张仪并无过多交往,之后进宫,她平步青云直入妃位,可张仪却始终不温不火地得了个贵人的位置。
这一回倒是晋升为嫔妃,可却是以自己的性命做了代价。
可若是她不贪心,只安心做个贵人,便也不会这般凄惨地没了性命。
可见这后宫里头,要想得到权势,走的哪一步,不是吃人血肉的凶兽大口之路。
她缓了缓,再次哑着嗓子开了口,“杜少凌的毒,可解了么?”
春荷听着她的声音,转身又去倒了一杯水,本想喂着她,花慕青却自己接了碗过去,捧着慢慢地喝起来。
春荷看了看她,摇头道,“未解。”顿了下,“后头花想容又出了主意,说杜少凌身上的毒,怕是只有小姐才能解。这两天,宫里头便非要闹着让小姐赶紧地回宫,好帮杜少凌解毒。花想容甚至还用了琳琅阁的叛部,几次想进司礼监抢人,都被殿下直接让鬼卫们绞杀了。”
花慕青笑了一声,放下茶碗她记得,入西市的那天,花想容似乎也让琳琅阁的叛部来刺杀过她。
当时她虽躺在床上昏迷不清,可外头那无声的厮杀,却是她前世经历过无数次的,所以心里头便记得分明。
春荷看她神色,又道,“小姐不必担心。殿下若是真的肯让您以这种法子解毒,当时也就不会冒险带您去西市了。今日殿下去宫里,大约也是转圜法子去了。”
花慕青想起在西市时,有一次仿佛是药效暂消,她的意识有片刻的清醒,模模糊糊间,似乎看到了慕容尘坐在自己身边,一双眼,丝毫不错地看着她。
也不知是痛楚中太过想要什么慰藉,她总是觉得,他的那个眼神,太温柔,太怜惜了
心头一抽,用力捏紧手里的杯子。
片刻后,抬起头,却依旧平静地问道,“那我体内的蛊毒,也是没解?”
春荷脸色难看,半晌,才点了点头,“只是暂时压制了。云嬷嬷说,您的毒,随时可能爆发。若是不想以男女合欢的法子解毒,便只有另寻法子了。”
又看了眼花慕青,“小姐,您不要忧心,殿下一定会有办法的。”
花慕青内心苦笑什么法子?南疆蛊毒,她前世打仗时面对过,其恶毒简直令人发指。
她唯一一次大军惨败,受了暗算,便是在对南疆之战时。
也就是那一次,她与慕容尘落入那寒涯之底,两人一起历经生死。
说起来,慕容尘的寒毒,也是在那时便有的。
心情寒凉地无声吐出一口气。
一着不慎,便如此下场。
她对生死早已看淡,只是这仇还没报。还有晟儿,也总是想多看着他几日。
以及那个人
抿了抿唇。
这时,福子扶着一名老妇人,匆匆走了进来,“云嬷嬷,快来看看我家小姐。”
花慕青散开情绪,抬眼,便见一个通身慈祥面目和蔼的老妇,微笑着走过来。
走近时,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味。
老妇走到她跟前,笑了下,“瞧着气色还不错,来,老妇给号脉瞧瞧。”
语气里,又多了几分豪爽。
花慕青垂下眼睑,伸出手腕,眼底微微变化竟是她。
十五年前,她跟着父亲在北疆抵御外敌,那时她还小,经常在外头疯玩。
偶然间在一处草原荒芜处,看到一对昏迷的夫妇,瞧着是中原的装束,便带回了军中。
父亲也没骂她,只让军医好生照顾。
原来是二人遭了外族暗算,重伤差点丧命。
醒了后,两人在军中留过一段时间,恰逢那年军中有北疆的歹匪将一匹带着病疫的畜生放了进来,让整个军中马匹皆染上时疫。
战场之上,马匹可是极为重要的。
连军医都毫无办法,不想这对被救回来的夫妇,居然只瞧了瞧那马匹,给下了几次药,所有的马匹就神奇地好转了。
后来北疆想趁势进兵,却被父亲打了个屁滚尿流。
再回军中要谢那二人时,这对夫妇却不见了。
从那以后,再无相见。
不想,如今,竟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重又相逢。
可她认识对面的老妇,老妇,却已经不认得她了。
花慕青瞧着她那被岁月风霜的面颊,想起她的丈夫,曾给她编过一个草编的蝈蝈,十分有趣。
心里惆怅地低低叹了口气。
便见老妇收回手,笑道,“脉象平和,毒素也压制了下来。只是身子还是太虚,寒气甚深,需要温补。”
花慕青抬眼看她,微笑,“多谢嬷嬷。”
云嬷嬷笑了笑,转脸,吩咐春荷和福子。
御书房。
杜少凌看了一本奏折,便咳嗽几声,明黄的帕子捂着嘴拿下来,便看到一抹颜色发深的血。
登时脸色铁青,将那帕子扔在地上。
福全赶紧上前,捡了那帕子,塞进袖袋,又给他重新奉上一块。
慕容尘勾着唇,也不说话,只慢悠悠地喝着茶。
杜少凌终是先一步忍耐不下去,一把拍下折子,瞪向他,“九千岁,你是存了心地想让朕死是不是!”
这可是大逆不道了。
偏慕容尘却勾着唇,懒散随意地说道,“不敢。太医也说了,陛下这毒已经缓解了不少,一时半会也是要不了命的。”
“那也是毒存体内!你要朕如何安心!”
杜少凌愠怒,“青儿本就是朕的妃子,给朕侍寝,有何不妥!”
慕容尘却冷笑一声,看向他,“陛下能保证她承宠之后,不会像那位张嫔一般,落个中毒身亡的下场?”
杜少凌怒火冲冠,“怎么可能!青儿身上也是有毒的,两相克制,正好解毒!你到底存了何心思,要将青儿扣在司礼监,不肯放手!”
慕容尘面对这堂堂天子的滔天怒火,却是一点也不着急。
只是笑道,“陛下,这以毒攻毒的法子,虽说本督也略有耳闻,可到底只是耳闻而已,并未真正见过。您又如何能确信,这毒,就真的能以此种法子解开?”
“那也比不试要好!”
“若是试了,毒死了本督的妹子,该如何是好?”
好,又回到远点。
杜少凌几乎气死,猛地又咳嗽几声,依旧是暗血浸染。
他气得发抖,“慕容尘,你不要搞错了,花慕青可不是你妹妹!”
慕容尘眼底掠过一丝寒意,却挑了挑眉,“陛下这话,本督可就听不懂了,不是本督的妹子,那又是谁的妹子?”
她是花想容的妹子。
可花想容却一心想要她侍寝,说是解毒,可却丝毫没有顾及到若是以毒攻毒的法子不起效,花慕青也是难逃一死。
杜少凌的脸色青了又黑,死死地瞪着慕容尘。
慕容尘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