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乌泱泱的一大群人,走了进来。
杜少庆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破口大骂,“贱婢,竟然敢暗害本王!”
说着便扑过去,一把揪住那芳琴的头发,将她从人群里拖出来,扔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
吓得众夫人小姐惊叫连连,好一通乱。
褚秋莲站在门口,急切地朝屋子里一瞧竟然无人?
不由暗惊。
再看火冒三丈的杜少庆,以及他脸上的伤势,皱了皱眉。
花月芸更叫不满地问:“母亲,花慕青那个贱人怎么不在?”
这么完美的计策,居然又让她逃了?
她难道是妖怪变得不成?!
褚秋莲一把按住花月芸的胳膊小心说话!
就听后头众人齐齐高呼,“公主殿下。”
回头一看,大长公主竟然不知何时站在了她们身后!
而刚刚花月芸那句话,她又不知道听没听到。
只听她淡淡地开口,“来人,去把庆王拉起来,像什么样子。”
杜少君从后头含笑走出,拉起杜少庆,“五哥,是不是酒喝多了,快随我去醒醒酒吧。”
杜少庆就势离开,还一边骂骂咧咧不停。
再看那芳琴,已经趴在地上,呼气多进气少了。
大长公主又环顾一圈,最后视线在褚秋莲跟花月芸身上停了停,片刻后,才挪移开,冷冷说道,“来人,把这奴才拖下去,不要让她死了。今日到底如何,叫她吐干净来!”
春荷跟在公主后头,瞧了眼更衣室内,蹙了蹙眉。
两个內监走进来,将芳琴拖走。
众人随着大长公主再次往花园方向行去。
路上很快欢声笑语莺莺燕燕一片,却唯独褚秋莲此时心中已如困兽焦躁。
本想借着今日宴饮除去花慕青,没想到居然三番两次地让她逃了。
还有极有可能得罪了大长公主。
不行,那个芳琴绝对不能留!还有花慕青,必须尽快一并铲除!
否则,让她继续这么下去,怕是要完全替代她们母女地位!
只是
这花慕青,如今到底去了哪里?
花慕青被慕容尘搂着,一路起起落落,最后似乎来到的是大长公主府一处常用来招待外客的客厅处。
客厅有一处偏房,布置得十分华美又兼具秀雅。
内里一张让人休息的竹榻,塌上一只矮脚桌,桌上一套璀璨华丽的琉璃饮酒器具,里头是尚未喝完的鲜红葡萄酒。
慕容尘熟门熟路地往上一歪,给自己倒了一杯。
看来他方才就是歇在这里了。
花慕青在几步外略迟疑了下,还是福身道谢,“多谢殿下出手相救。”
慕容尘勾唇,晃了晃手里的血色液体,撩着眼皮看了她一眼,反问:“你可知你身上这件裙子的来历?”
花慕青垂着的眼睫轻轻一颤。
随后温温软软地点头,“皇后娘娘曾与慕青说过百花宴上,怜溪郡主穿过这条裙子,而大长公主似乎极为悲伤。”
“悲伤?”
慕容尘忽而笑着摇了摇头,“那个蠢女人,果然什么都不懂。”
花慕青咬牙。
“所以?”
慕容尘虽是嘲讽了一句,但面上却并没有多少嘲讽的神色,只是一抹极为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随后再次看向低头的花慕青,“你是想投靠杜昭南?”
花慕青也不掩饰,点了点头,“是。”
慕容尘挑眉,“你倒是聪明。”便不再说话,慢慢地饮了手里的酒。
一杯喝完,见花慕青还假模假样地站在那里,静默不动。
脑子里便不由又浮现她刚刚准备杀了杜少庆时脸上闪过的熟悉的冷冽绝寒。
当真跟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眸中暗色涌动,以手指叩了叩矮脚桌面,“还不过来伺候本督喝酒?”
花慕青只觉心头一股小火苗一个劲晚上蹿,很想把那葡萄酒一下给洒他脸上去!
垂眸弯唇轻笑着,走过去,小心地给他倒了一杯酒。
才要后退。
忽然手腕被捉住。
心下一惊,才抬起眼,就见慕容尘扬眉邪笑,往回一收。
她一下失重,迎头就栽进了他的怀里。
正正好好坐在他的腿上,整个人,都被他圈在了怀里!
那熟悉的冷香,扑面而来。
还有这人近在咫尺的呼吸,一阵阵掠过她如今细腻又敏感的肌肤。
花慕青那张闭月羞花的娇脸上,登时就润红了一片!
她立时伸手去推他,“殿下这是作甚,快放开我。”
慕容尘却带着那惯有的瞧不清看不透的似笑非笑,一手捏住花慕青的下巴,另一手则拿起那琉璃杯。
以强迫的姿态,将杯子里的葡萄酒,一滴不剩地灌进了花慕青的口中!
入口甜涩又柔绵,虽不比大理朝那常喝的花雕浓香,却也别有一番入喉难忘的味道。
花慕青前生时,是极能喝酒的,西北的烧刀子都不在话下。
而此时,这一杯葡萄酒饮下,却立刻隐隐有了微醺之意。
不至一会儿,原本就润红的脸上,竟浮现起一抹极艳丽的烟霞。
那双黑眸子里,都像是被雨润了一遍,怜弱娇惜,像极了等人采摘的朝露花朵儿。
她分明意识里明白因为如今这身子从未饮过酒,此时已经醉了。
身上却不受控制地发软。
摇摇晃晃地又想站起来,却被慕容尘又一拉,就这么软绵绵地让他禁锢在了臂弯里。
第四十章 你到底是谁
他笑着再次捏住她的下巴,勾声慢问,“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花慕青几乎破口大骂这个猜忌心重到无药可救的混蛋!
却装作醉意醺醺的模样摇头,“我是?嗯,我是花慕青啊!千岁殿下缘何问这么个蠢问题?”
骂的就是你!
慕容尘却不恼反笑了,那捏住她下巴的手又挪到她嫣红如玛瑙的小巧耳珠上,轻轻捏了捏,“小东西,喝了点酒,胆子倒大了。”
花慕青被他揉捏得浑身酥麻,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脸上更加红了,又拿手砸他,“殿下莫要戏弄我。”
似嗔带娇。
若是旁的男人见到她此时这番情态,怕是早已忍耐不住了吧。
慕容尘低笑,又用手指戳她的脸,“不止胆子大了,还大的没边儿了,敢这般姿态让人瞧见。”
花慕青听了,却像是极高兴的样子,“殿下觉得慕青好看?嘻嘻,慕青不怕,殿下反正也不是男人么。”
叫你灌醉我!气死你!
果然,慕容尘的手指一僵,旋即,忽而咧嘴,露出一个极其阴森森的笑容,低头看着这肆无忌惮展露内里惑人媚色的花慕青。
阴沉沉地笑道,“小丫头,莫不是忘了本督的提醒?这皇宫后院的伺候人功夫,多少是从內监手里变着花样教出去的?”
花慕青心里咯噔一下。
面上却还是浑浑噩噩的醉酒模样,有些恍惚地朝上,瞧了慕容尘一眼,软软糯糯地问,“殿下何意?莫不是要教我去伺候人么?”
说着,又自顾自摇了摇头,往他怀里一钻,“不要,我不要伺候别人。殿下不要让我去伺候别人。”
少女芳香又清甜的味道,混杂着葡萄酒独有的醇香酒气,从胸口飘漫上来。
慕容尘看着这个醉酒后,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毫无防备的小丫头。
眸底笑意闪现。
伸手,将她拎了出来,垂眸直视她的眼睛,“不想伺候别人?那是想伺候本督不成?”
花慕青有点愣。
现在酒劲真的缓缓冲来,这不经事的身子确实已经醉了。
她瞧着慕容尘越来越近的眉眼,心里只一个念头不行呀!他不是千岁么。
整个人却还是呆呆地抬头看他。
直到,腰部的位置被轻轻一按,一股酸麻一下子冲了上来。
她下意识一扭,脑子陡然就清明了许多!
然后就被慕容尘从怀里给扔了出来。
踉跄几步,才堪堪站稳,不解地望向慕容尘。
却见那阴晴未定的魔仙儿,一甩广袖,神情极其淡漠平静地靠回塌上,懒洋洋地斜睨着她,“如何,这酒的滋味。”
花慕青呆愣了足足五个呼吸间,才反应过来这厮居然在戏弄她?!
这混账玩意儿!无论前生今世,都这么爱戏弄她!
真是冤家!
再掩不住恼怒地瞪向慕容尘。
这一下恼羞成怒的模样,那眉眼里的灵气,真是像极了当年那少女的模样。
慕容尘几乎刹那间晃了神,随后又低低地笑了起来。
自顾自斟了一杯酒,“杜昭南最近极喜饮用这种酒,你可知为何?”
花慕青一愣。
“这酒,可是个好玩意儿。”
慕容尘却又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花慕青蹙了蹙眉,暗暗寻摸这首诗词的意思。
偏厅门口,走进来一人。
“千岁殿下,您怎么在这里?母亲让我”
正是杜函,一见到慕容尘跟前儿站着的少女,竟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倏而朗笑摇头,“差点将小姐误以为家妹,这裙子,竟跟家妹那条一模一样!”
看来临水阁的事,他还未曾听说。
花慕青低笑,“正是郡主殿下的衣裳。”
便将事端简略说了一番,只隐去了大夫人的故意设计和被刻意引来的杜少庆。
“慕青更衣过后,也不见门口有人,便循着记忆往临水阁去,不想半路遇到千岁殿下,就随千岁殿下来这小栖了。”
慕容尘玩着酒杯,唇边一抹低笑这丫头,编造言语的功夫当真是面不改色,丝毫不露破绽。
是因为自己在旁无所忌惮?还是本就是那般心思城府之人?
也是了。
她本就不是那个女人,不过几分相像罢了,如何心思还会如那女人一般,天真单纯得都傻透了。
杜函却是知道更衣室那边发生的事情的,笑着点点头,“不想二小姐竟随着千岁殿下至此了。正好,我母亲与众位此时正在花园处喝茶聊天,请千岁殿下过去,不如花二小姐一同前往?”
花慕青瞧了眼慕容尘。
慕容尘却似乎懒得动弹,“本督便不去了,你们尽兴吧。嗯,转告公主殿下,她交待的事情,明日就会有结果。”
杜函看了眼花慕青,然后微微一笑,似是明白了慕容尘刻意在花慕青跟前说这番话的意思。
点头,“多谢千岁殿下。”
花慕青咬唇这厮,是在帮自己么?故意让杜函以为她跟九千岁是一边儿的,这样就更容易接近杜昭南了?
随着杜函走出偏厅的时候。
回头,就见慕容尘独自歪在榻上,慢慢地饮着那嫣红又奇丽的葡萄酒。
想起刚刚自己被迫饮酒时,用的也是这个杯子,脸上便不由微微发热。
转回身,匆匆离去。
没有看到慕容尘放下杯子里,眼底的复杂与思念。
“主公。”
一个內监从另一边偏门走了进来,垂首而立,“杜少庆已经被拦下了。”
慕容尘笑了笑,“待宰的一头猪,没想到居然还有了好用处。去吧,醉生丸让他吃了,再带回司礼监。”
內监应下,躬身退去。
慕容尘把玩着手里空掉的琉璃杯。
那边,杜少君又走了进来。
拍了拍身上,坐下无奈叹气,“真是怕了,这些女子之间的勾心斗角,简直比上杀场更可怕。”
慕容尘斜他。
杜少君也自顾倒了一杯酒,边问,“怎么样,那丫头可答应了?”
答应进宫为妃。
慕容尘低眸,笑了一声。
杜少君动作一顿,“她没答应?”
第四十一章 针对
慕容尘勾唇,摇头,“无需我等送她入宫,她自有办法,接近杜少凌。”
“什么意思?”杜少君皱了皱眉,忽然一拍手,恍然大悟,“她要让杜少凌主动为她折服?这丫头,好深的心机!”
又笑了起来,点头,“这样更好!比你我之前算计更有利,果然是那女人培养出来的!她可说了,准备如何做?”
慕容尘眸光幽冷,不知为何,心里头好像有个毒蛇,一个猛子,扎进了他早已冰冷的血液里。
阴阴暗暗的毒与不适,层层上涌。
他的笑愈发幽艳,“那丫头,准备走杜昭南的路子。”
杜少君吃惊,随后竟大笑起来,“好好好!好聪明的丫头!”
花园里。
没了慕容尘,众人也更自在轻松一些。
虽是饮茶赏花,可气氛却比之前更欢乐祥和,其乐融融。
此时正有人提出要以各人所擅向大长公主献艺,以博一笑。
大长公主应了,还答应拿出一套当年前陛下赏赐的头面作为拔得头筹的赏赐。
要知道,大长公主府里的东西,那可都是外头想买都买不到的价值连城的宝贝。
当即众人便都兴奋起来,一个个跃跃欲试。
花月芸也去內监那儿登记了一个名字,十分高兴地候着。
这前头琴棋书画诗词曲赋进行得如火如荼,好容易快到她上场时。
忽然,花园的另外一头,传来一阵小小的惊呼。
众人齐齐望去。
竟见那百花灿烂的春光艳丽里,一身鹅黄衣衫恍若花中精灵的少女,款款自百花中走来。
正好此时正在献艺的贵门小姐正在念,“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少女自花中走出来,含笑盈盈地抬起眼眸。
大长公主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止不住地颤抖,春荷连忙上前,扶住她的手。
“好美!”
有人惊呼。
场中众人,无一不赞同附和。
尤其花慕青,本就生得千娇百媚,又在这姹紫嫣红的百花之中,当真是亭亭玉立迎风来,楚楚动人似花娇。
大长公主深吸数口气,才强自在众人察觉之前,收回仪态,重新坐了回去。
唯有第一时间发现的国公夫人,担心地朝她看了一眼。
以及那边几乎恨死花慕青的褚秋莲母女二人。
花月芸近日才习了一曲春江流水,准备在这次公主府的宴饮上大出风采的!
没想到,居然还没出手,就被花慕青生生抢走了所有的风头!
恼恨得也终于顾不住小姐风度,朝那边的花慕青狠狠地瞪了一眼,口中低骂,“搔首弄姿!像什么样子!”
她的声音不小,恰逢场中乐曲骤停,她的话语,一下子就钻了出来!
原本被花慕青的角色晃得有些出神的众人,这才回神,又齐刷刷看向花月芸。
纵使花月芸再娇蛮,也知道自己这番是闯了祸了,连忙往后缩,躲到了褚秋莲身后。
可大长公主此番却不准备放过这个几次三番口无遮拦毫无教养的花家嫡女。
脸上一沉,怒喝,“放肆!”
众人赶紧齐齐跪下,请公主息怒。
然而,这花月芸此番针对的虽是花慕青,却也不看看花慕青身上穿的是谁的衣服,推及到郡主,大长公主怎么可能不动怒。
盯着花月芸沉冷森寒地冷笑,“我道花家教养如何,原来这就是花家嫡女的风范。跟宫里那些个只会用尽手段,将皇上圈在自己跟前的女人有什么分别!”
这就是在骂花想容了。
这天底下,也唯有这大长公主,才敢这么直言不讳地针对当今皇上的宠妃了!
可偏就算她骂了一个狗血淋头,皇上还是不会生气,也只会让花想容以及花家忍受着。
褚秋莲气得发抖,自己的两个女儿都被这般拎出来折辱,全都因为那个处处与她作对的花慕青!
“公主殿下喜怒,贵妃娘娘也是深得皇上宠爱,并无私心。而芸儿也只是年纪小,口无遮拦,请公主殿下看在她”
“并无私心?年纪小?”
大长公主一拍桌子,讥笑,“褚秋莲,也就是你这样的,能教出这样的女儿!一个只想着霸占男人,一个只会针对姐妹。两个都是毫不检点没有教养的东西!”
这话已经重到完全不留情面的了!
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贵门世家的面前!
褚秋莲浑身发抖,抬头,看了眼大长公主,忽而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母亲!”
花月芸几乎吓死,连忙扑过去抱住褚秋莲,嚎啕大哭,又回头去瞪还跪在原地的花慕青,“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扶住母亲”
没说完,就听上首的大长公主又一声怒喝,“来人!把这两个不知礼数的母女俩拖出去!以后大长公主的府上,绝对不许这样的人进来!”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內监如狼似虎扑过来,一把拖住晕过去的褚秋莲和花月芸,跟扔物件儿似的,朝花园外拖去。
花月芸哭了几声,就被强行捂住了嘴!
唯独花慕青,还跪在原地,接受众人审视的目光。
其实大多数人都明白,大长公主这是借题发挥。
好些人知道,大长公主与刚刚离世的云后是金兰之交。
而且,云后刚刚离世,陛下就下令大长公主举办宴会。
一是因为护国将军府乃是因为叛国罪而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