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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荷轻笑,上前,去抱了晟儿。
福子还站在原地,看了看花慕青,忽而有些置气地扭头,“奴婢,奴婢才不要见他!他肯定早就有别人了!奴婢,奴婢”
花慕青摇头,“你啊!要说鬼三别的我不清楚,可若说他就这般轻易变心,我可不信。”
福子一下子眼眶就红了,咬着嘴唇,也不说话。
花慕青走过去,捏了捏她的手,“你心里有气也不打紧,见到他的时候,狠狠地打他几下,再气不过,咬他几口,且看他如何计较。”
又轻笑,“若是他不乐意,你且来告诉我,我有的是法子制他。”
福子破涕为笑,用力点头,“还是小姐对奴婢好!”
花慕青眼神温柔,“从我最凶险危难的时候,你就一直跟着我。一辈子的命都交在我的手里,我自是该护你周全。”
福子又笑,眼泪却落了下来,回握住花慕青,“小姐,奴婢这一辈子,遇到小姐,才是最大的福气!”
花慕青拍了拍她,“去吧。”
福子擦了擦泪水,转身去了。
花慕青微笑,坐到软榻上,将晟儿散落的小玩意儿一件件收拾进箱子里,然后便歪在塌上的矮脚桌边,望着那晃悠的烛火怔然。
此时,她的心情,有几分雀跃,有几分忐忑。
有些兴奋,又有些焦虑。
慕容尘真的会来么?
她分明笃定这人经过自己两次的连续撩拨,定然会寻到此处,无论是欢喜是恼怒,都必然要跟自己说个分明。
可又无端担忧,怕他不来,怕他真的不管不顾自己,怕他刻意撇干净,怕他被帝极暗卫纠缠,不的脱身。
一时脑子竟乱成一麻,一颗心,也无法安静下来。
当慕容尘于黑暗中看向屋内时,便见到,少女一袭白衣,靠坐在软榻上,正拿着一枚剔灯针,在轻轻拨着面前豆大的灯火。
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后,还略略有些湿润。
他不由微微蹙眉。
等到反应过来时,却已经身不由己地站到了小家伙的身后。
花慕青听到响动,那原本微蹙的眉心已然舒展开来。
不过两个呼吸间,幽幽冷香,便已经在静谧如水的房间里,浅浅散开。
她弯了弯唇,依旧低眸,撩动着眼前的灯火。
身后,在不长不短的沉默后,慕容尘微沙低幽的清冷声音,略带不满地传来,“怎么就这般湿着头发坐在风口?”
花慕青手上动作一顿,眼中笑意更深,也不回头,故意冷着嗓子不热不冷地说道,“我乐意,不劳费心。”
“”
慕容尘邪眸微凝,片刻后,声音里带了一点嘶哑,“你是想气死我?”
花慕青挑了挑眉,扔了剔灯针,回头,“哦?殿下居然反咬一口?该被气死的,不是我才对么?”
小女孩坐在榻上,自下而上看过来的眼睛里,有一点怒气,有一点伤心。
多年不见,她出落得愈发柔媚婀娜。
本是略显青涩的凤眼,眼角微开,勾人而妖娆。
五官明艳而精致,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莫名有一种欲念生香的气韵。
点红的樱唇,微微张开一道唇缝。
让慕容尘下意识想起,这两年多,无数午夜深梦中,这唇内丁香,那蚀骨吞魂的美妙滋味。
他的喉头有些发紧,垂在身侧的手指勾了勾。
与她对视这不过短短的片刻,他几乎就要全军溃败缴械投降。
可他终究猛地一握拳,转过头去,恶狠狠地说道,“你有甚好气的。龙都这种地方,也是你能来的?赶紧离开!”
花慕青明明早料到他知晓自己来到龙都后,会是这样的态度,可心头,还是很轻微地,被极细的针,给扎了一下。
她收回视线,讥笑,“为何我要离开?殿下能来这儿,我如何就来不得了?”
“你!”
慕容尘发现这丫头居然大着胆子跟自己胡搅蛮缠起来了!
明白,她能放弃一切追着自己来到这里,定然不会那般轻易离开。
他咬了咬牙,“你来又做甚?莫不是要跟本王诉说情意,续长久情缘的吧?”
花慕青原本大好的心情,此时已经在这刻薄的话语里,一点点消失殆尽。
接着又听他道,“本王当年不过就是欠了云后的一个恩情,停留大理也就是报恩而已。小丫头,我们之间,也就是彼此利用的干系,利用完了,自不必再有何瓜葛。”
顿了一下,又冷笑,“本王倒不知晓,小花儿,竟如此自作多情么?”
花慕青差点没扑过去直接撕了这家伙这张恶毒的嘴!
简直气死她了!
多想从他口中再听一次小花儿的低唤,却不想,他竟然是用这个调调说出来的!
口是心非的混账家伙!
花慕青咬住舌尖,才没有让自己失控去打他,只死死地看着慕容尘,片刻后,忽而轻笑了一声。
慕容尘心头一软,差点没在这笑声中,崩裂伪装。
便听花慕青笑音绵绵地说道,“殿下,为何,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娇娇?”
反撩啊啧啧。
第五百一十二章 羞怒
娇娇!
慕容尘眼底巨颤!
本就握紧的手指,用力到关节都隐隐发白!
他闭了闭眼,猛地转过头,“有何不敢嗯。”
原本坐在榻上的花慕青,竟一下飞扑过来,抓住他的衣襟,将他往下用力拽过的同时,踮起脚,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唇!
慕容尘深瞳紧缩,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
下意识想伸手去抱她。
面前的少女,却坏笑着,迅速退开。
唇上明显的痛楚传来,有甜腥的滋味流进口中。
慕容尘抬眸,就见花慕青的唇上沾了一丝血渍。抬手摸了摸唇畔撞破了。
“你”
脸上刻意伪装的冷寒森幽褪去,他看向花慕青,想再次装得厌恶疏离,可却怎么也做不出那些更加伤害她的态度。
刚开口了一个音。
对面的花慕青,忽然低笑着,伸出舌尖,暧昧又勾人地,舔去了唇边的血。
慕容尘呼吸一滞这个死丫头!小妖精!勾人的小坏蛋!!!
“殿下的嘴,原来也跟一般人无二,为何说出的话,偏偏恶毒的叫人心里难受呢?”
花慕青笑,又重新施施然地坐了回去,甚至还朝慕容尘瞥了一眼,“娇娇又不是不知殿下是何性子,就不必在这里装着那副狗嫌猫厌的怀模样了罢?”
狗嫌猫厌?!
慕容尘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想骂她几句,不舍得。想怼她几句,不愿意。
他原本准备好的一切说辞,抵御,防制,疏远,在这变了路数的小家伙面前,根本毫无作用。
他轻吸一口气。
又听花慕青问:“殿下,为何两年来,从不联络?就算殿下真的不欢喜我,也该惦念晟儿几分。是被帝极监视,无法送信么?”
慕容尘看着她,明媚又让人心动的侧脸。
微热的心绪,再次被强行压制下去,他冷淡开口,“帝极又如何,本王想做什么,他拦得住?!”
花慕青弯唇,扫了他一眼。
慕容尘心中突突直跳,很想让她再多看自己一眼。
可理智在更加强烈地告诉自己。
不要给她无谓的希望了,让她走,让她远离龙都这凶险至极的地方。
“本王并非送不出信,是故意没送而已。”
他听到自己这样说。
果然,花慕青转过脸来,原本的微笑,淡下去几分,片刻后,看着他,问:“为何?”
慕容尘冷笑,“理由本王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彼此利用而已,你如今于我,并无多大用处”
“慕容尘。”
花慕青再次站了起来,“你再这样说话,我就会当你是,故意为之。想让我再亲你一口。”
“你!”
慕容尘雪白森冷的脸上,登时浮起一抹红晕,不可置信地瞪向花慕青,“你,你怎能如此”
花慕青故意朝他走近,“我怎么了?”
恶意满满地笑,“两年多了,殿下让慕青饱受相思之苦,还不许慕青出一口恶气了?”
慕容尘邪眸微怔地看着面前从小野猫化作小狐狸的花慕青,似乎不明白,这是她认识的小花儿么?
片刻后,他忽然调头就走。
花慕青愣了下,没料到他居然是这么个反应。
立马喝道,“慕容尘,你敢走?!你试试!”
慕容尘脚下顿了顿,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强忍住自己转身的冲动。
从旁边的架子上,拽下一条干爽的巾子,朝后头一扔。
正好落在花慕青的头顶。
等花慕青将巾子拽下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那人邪魅妖格的身影了。
气得用力一跺脚!
可低头看到手里的巾子时,片刻后,还是忍不住,低笑着咬了咬唇,“口是心非的坏家伙!哼!”
另一旁福子住的侧屋里。
鬼三像傻掉了一样地站在门口,想跟几步开外那不过两年多不见,就像是抽条了一般,大变模样的福子说话。
可话到嘴边,又只是嗫喏几下,一个声儿也没发出。
福子又是气又是想哭。
从床头的小柜子里,翻出那厚厚一叠的保存了两年却从来没用过的银票,扭身快步走到鬼三跟前。
用力地往他胸口一砸,“拿走你的臭银子!谁稀罕!你走!”
鬼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福子用力挣扎,哪里有她的力气大,丝毫挣脱不开。
索性又拿另一手去砸他。
被鬼三一下抱进怀里。
福子又拿脚替他,鬼三只顾死死将她抱住,一声不吭。
直到福子没了力气,放声大哭起来。
他才终于哑着声音开口,“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莫要哭了。都是我的错,叫你受委屈了,对不住,我给你赔罪”
没发现,鬼三说话还有这样顺溜多句的。
福子一把将他推开,恶狠狠地说道,“谁要你赔罪!反正咱俩井水不犯河水!你是人家王爷跟前的护卫,我招惹不起,你走!”
“福子,我”
鬼三脸色难看,又去拽她的胳膊,“你别这样跟我说话,我心里难受。”
“”
福子一僵,想将他甩开,可身上只是轻微动了动,就被他又拽了过去。
她用通红的眼睛死死瞪他。
鬼三这才发现,从前以为还只是小姑娘的孩子,现在居然已经成了大闺女了。
两人说起来,不过也就相差六岁而已。
可鬼三从小历尽人间辛苦,摸打滚爬了许多年,又经历无数生死,内心早已成熟冷硬。
从不想,自己居然会被这样小的一个,带点任性,脾气还十分暴躁的小丫头给死死地捏在手里。
凶不得,骂不得,只想小心地捧在手里头。
他掏出帕子,给福子擦眼泪。
又被福子避开,反被瞪了一眼,帕子也被抢走。
福子自己擦干净了脸,退开几步,道,“你既已寻来此处,心里头总要有个决断,到底与我,是从此不相干?还是”
她顿了顿,看了眼鬼三,“你想娶我么?”
鬼三一愣他凭着本能,只觉得自己这两年多都快想她想疯了,想好好地看她一眼,却没想到后头,到底该怎么办
福子一看他这样,登时大怒,“赵武,你这个王八蛋!”
鬼三从前为保护花慕青,扮作内侍时用过的名字,也是他几乎没用过的真名。
唯有这个丫头,听他无意提过一次,一直记得。
第五百一十三章 他强你弱
“你走!!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福子气得拿了桌上的茶壶就砸过去。
被鬼三接住,他攥了攥手里的茶壶,呐呐开口,“王爷想要把你们送走,龙都太危险了”
“我们走不走,小姐还没下决定呢!犯得着你们这群不讲良心的主仆来拿主意?!你滚!不要让我看到你!滚!”
福子气得眼泪又出来了。
鬼三一看她这模样,哪里还有招,立马软了下来,一咬牙,带着一点讨好的意思轻声道,“你别生气,不然我跟小姐讨了你”
福子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是想要送走小姐,把她留在他身边呢!
一时心里又是大火又有一些隐约的欢喜!
她又朝鬼三扔了个茶杯,“以为我像你们没良心?!想叫我离开小姐,除非我死了!”
鬼三脸色大变,扑过来一把捂住福子的嘴,“可不许说这样的话!”
福子踢他,又被他抱住。
翌日。
花慕青睡眼惺忪地坐在梳妆台前,接过春荷递来的巾子擦过脸后,精神好些了,便转脸看旁边眉眼俱俏的福子。
笑着调侃,“听说鬼三昨天,挺晚才走的?”
福子脸上一红,还没说话,神情已经表明了一切。
春荷一边帮花慕青拿了香脂擦脸,一边笑道,“可不是么!一开始那动静哦,我听着都担心。结果后半晌,我偷偷去瞧了一眼,两人正挨在一起说话呢!”
福子顿时脸上大红,“春荷姐!你怎么能偷看呢!”
花慕青却满是兴味地笑了,“哦?我还以为,鬼三想着要把你送走,非得要闹上一场呢?”
福子立马点头,“可不是么!小姐,昨晚那混蛋真说了,要送走咱们呢?哼!让奴婢一顿好打!”
花慕青来了兴趣,索性转脸看福子,“鬼三的身手,不说绝顶,可也绝对是一流了,怎么就让你一顿好打了?”
福子见花慕青居然认真聊起这事来了,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捏了捏手里的面盆,“那不是他也不舍得叫奴婢受委屈,所以才任由奴婢发脾气么”
花慕青歪了歪头,忽而蹙眉,“这我倒能理解。可慕容尘昨晚,为何却对我一直那般冷硬疏离的啊!无论我用什么法子,都一副非要把我送走的架势。”
福子看了看她,忽而问:“小姐昨晚与殿下,莫不是一直态度都强硬得很么?”
花慕青愣了愣,然后细细回想,片刻后,轻叹了口气她都主动到去亲他了,结果那厮居然扭头就跑了!!
简直叫她,羞不得,更生恼,最后恼羞成怒,恨不能抓了那家伙,狠狠地咬几口,才能出了心里头这股憋闷。
福子看她这模样。
便放下面盆,一副很有经验的过来人模样,“小姐,奴婢虽年纪不大,可从前也是见过不少这样的事情。这种男女之事吧,有时候,便是,他强你弱,他弱你强。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啦!”
春荷笑看福子,“你还正经挺懂的。”
福子脸上更红,“春荷姐你又笑话我,这不是给小姐出主意么!”
春荷笑着摇头,又去给花慕青梳头发。
花慕青若有所思了一阵,又问:“那对慕容尘那样的,我该如何应对呢?”
福子一听花慕青还正儿八经地跟自己商量起这样重要的大事来,立马认真起来。
想了想,道,“小姐,奴婢觉得吧,女子,有一物,乃是天生的利器。”
春荷听她说的不伦不类的,又笑。
花慕青也笑,点头问:“是何利器啊?”
福子看两人态度,撇撇嘴,不过还是说道,“眼泪啊。”
花慕青一愣。
春荷倒是露出点意外的神情,还认真想了下。
福子又道,“小姐,都说女孩儿是水做的,最是温柔娇人的。那哭出来的泪水,可都是身体里的血肉呢!但凡男子,多在女子的眼泪跟前,都没法逞强起来的。”
花慕青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春荷露出点领会的意思。
“譬如昨晚,赵鬼三那混蛋,本来也是不肯松口的,后来奴婢气不过,哭了,他才慌了神,居然还说什么,要把奴婢从小姐跟前讨了的混账话来,哼,被我又打了一顿!”
说是生气,可福子脸上却是一股子掩饰不住的又骄傲又欢喜的模样。
花慕青看笑了,沉吟片刻后,点头,“便是露出女子娇痴之性,来回推拉之理。叫他自乱阵脚,最后不战而降,是么?”
福子顿时一脸懵。
春荷笑了,“小姐,您这还用上兵法了。不过,奴婢觉得,殿下心悦小姐,就算不用这种法子,也必定早晚会松口的。小姐,不要着急。”
福子也赶紧点头,“是啊是啊!小姐,眼泪撒娇这些,用个一两回也就罢了。用多了,其实也挺那啥招人烦的!而且,这法子,只能用在两相心悦的人身上,要是对个不欢喜,又每日惺惺作态的女子,您想,那男子得多恶心啊!”
花慕青笑出声,戳了下她的额头,“就你贫!”
福子嘿嘿一笑。
不想,花慕青又道,“挺有趣的。下回可以试试。”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一起无奈摇摇头。
这时,小丫鬟来说,晟儿醒了。福子就赶紧退了下去。
春荷见她离开,迟疑了片刻后,问道:“小姐,若是鬼三当真来讨要福子,该如何?”
花慕青微笑,“自然是看那丫头自己的意思了。”
春荷点头,并不意外花慕青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奴婢心想,福子只怕会顾念小姐,不肯轻易跟鬼三去了。”
花慕青看镜中明媚善睐的自己,低低笑了一声,“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