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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轻点轻点,身体不好你逞什么强,看痛了吧,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
玉箐将玉遥安抚下来,慕青箩看着这两人打闹只觉得有趣,也打趣道:“哦?玉箐啊!”
“小姐!”
“那个既然是这样,我看咱们还真的去帮厉王一遭,不能让咱们玉遥以后守寡不是?”
“小姐,你也跟着一起起哄,我……”
玉遥被戏弄下,本来冷冰冰的脸色突然潮红一片,有些委屈又有些羞涩,看得玉箐和慕青箩两个人哈哈哈大笑起来。
“行了行了,别逗她了,她还有伤呢,不过说真的,我去帮轩辕厉不仅仅是因为对不起他,更重要也是为了我们自己,如果北疆打进来了,战事四起祸及百姓不说,到时候什么都会陷入瘫痪的地步,我们怎么生存?可别说让我躲进深山老林去,我可不想天天啃着青菜蘑菇!”
“小姐去哪我们就跟着去哪!我们都听小姐的。”玉箐忙拍着马屁给慕青箩倒了杯水:“再说了,小姐也是希望从厉王那里知道轩辕傲的消息!”
“你说的不错,咱们明日便去战营滨都!”
三个人吃过饭洗漱一番,便早早的躺下了。
皎洁的月光挥洒在窗棂前的桌子上,慕青箩辗转反侧,盯着那一处愣愣的出神。
这时候便听到玉箐小声的唤着她:“小姐,你是不是睡不着,是因为明日见厉王吗?小姐,我从很早以前便想问,那个……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是想问厉王是不是喜欢我或者我会不会喜欢上厉王吧!”
“额……”小姐可真是厉害,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住小姐。
玉箐被问的愣神,有些讪讪的笑道:“恩,也可以这么说。”
“我再也不会爱上谁了,玉箐,爱这个字看似容易写起来也不难,但是做起来太不易了。”
玉箐知道触及了慕青箩的伤心事,忙将话题转了一下,笑着对慕青箩道:“小姐,你不知道今天在下面我听到那掌柜说大巫师怎么怎么神通广大的时候,我有什么想法!”
“恩?”慕青箩微闭着双眸,有些不解的应着,仿佛在平复之前不好的情绪。
“我在想啊,那掌柜的说的可真夸张,他说的那些能耐灵通哪里是什么大巫师啊,那不是说的咱们小姐嘛!”
“噗——”
慕青箩突然笑出声:“玉箐,你可真是……”
“本来就是,小姐若是不隐藏,一定比那个大巫师厉害!”
慕青箩不在说话,月色耀在她冰肌的脸颊上,她缓缓的笑着,是啊,如果不隐藏,她确实能做到那些。
那些能力在不知不觉中竟然一直跟随她,不断的增加。
一开始她觉得是练了晏维当初留给她的秘籍,结果却发现不是,那秘籍只是传授如何修炼内力,后来容晟又教给她一些技能,也都只是为了让她防身。
她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提过,其实她随便挥挥手,心随念动,想要怎么样便会怎么样。
只不过一直在容晟面前充当着乖巧的假象,想要得到他的爱护和宠溺罢了。
如今褪去了他的光环,只有自己,她再也不会隐藏,有能力就是这么任性!
唯一那次是在临淄王的后花园救了人,利用小青让黑濯臣服,那一次若不是情况危急,她也不会擅自使用。
所以在玉箐和玉遥的眼中,或许早就知道她是有所不同的,但是究竟是如何不同她们也从未见过真正的她。
在魔域中被百般欺凌,被轩辕青青凌辱的时候,她都不曾使用。
被下了千日醉瘫软在床榻上的时候,她还是不曾用。
当时只是为了心中还有一丝存念,想着晟晟会回来吧。
结果——
被他完全的不信任了,她非走不可。
天快亮的时候,慕青箩才有了睡意,刚睡了没多一会儿,便听到楼下有着吵嚷声。
慕青箩的起床气非常的严重,烦躁的睁开眼,坐了起来,正要发脾气。
玉箐忙跑进来道:“小姐,不好了,楼下真的来了抓壮丁的士兵,正在抓掌柜的儿子,掌柜死活不让,在楼下嚷着呢,真可怜,他就一个儿子,若是去了可就见不到了,怎么能忍心让儿子离开呢!”
慕青箩起床擦拭了一番,装扮好后随着玉箐下楼,此时楼下果然如玉箐所说,乱七八糟。
被士兵砸坏的桌椅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穿着青色长袍的少年被一官兵擒拿着,掌柜夫妇跪倒在地上猛磕头,见官兵不依不饶,于是拽着自己的儿子胳膊,死活不想分开。
“官爷,求求你们行行好吧,我就这一个儿子,我还指着他给我养老送终呢,你们放过他吧,我求求你们了!”
“儿啊,呜呜呜,儿啊,娘不能没有你,儿啊,官爷你们放过我儿子吧,我可以给你们银子,对,给你们银子,我们把家当全部都给你们,你们行行好吧!”
那夫妇二人哭的甚是可怜,在官兵手中的少年同样被吓得喘不过气,仿佛下一刻就要晕过去般。
慕青箩瞧着这些士兵的猖狂所为,不由的紧皱着眉头不悦的说道:“轩辕厉的士兵怎么如今变成这副德行了!”
“都是被逼的,小姐就别怪他们了!”
“你倒是会体谅人。”
玉遥此时正堵着门口,那官兵才不得离开,对着玉遥吼道:“这个看起来虽然文弱了些,也不是不能冲人数,将这个也给绑了!”
“你们绑我?”玉遥的笑容阴冷的有些扎眼,愣是让那群官兵没有一人敢下手。
官兵头子名唤李飞升,见底下的人不动,一脚踹在了一个士兵的腿弯处,那士兵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曹,赶紧的,抓起来,这样一个文弱的书生你们都不敢绑,怎么上战场杀敌!”
“你也说她是个文弱书生的模样,怎么还能上战场杀敌,这不是摆明让他们去送死,这厉家军什么时候这样的蛮横不讲理了!还不放开!”
慕青箩一袭淡蓝色的广袖流沙裙,脸色微凛,但是却美的动人心弦。
身姿灼灼,罗纱裙摆束腰,透纱拖曳尾部,让人感觉到无法言喻的流光溢彩在她四周不停的流转,迷得人睁不开眼。
掌柜回头突然愣在地上,指着慕青箩咿呀的道:“你……怎么是女的了?”
搞不明白昨夜明明是个俊朗的富家少年,怎么睡了一觉就成了一名美貌天仙的女子。
这临安城到处不太平,像是昨天那样男装扮相,俊美的都是让人垂涎,今日怎么能这样大胆。
明明知道下面来了官兵,如狼似虎各个看着她呢,她这时候不躲着跑下来做什么?
“姑娘,你,你快跑吧!”
掌柜的是个善良的老实人,不能因为她替自己的儿子说话而坑害了她。
“跑?跑去哪里?本姑娘今儿哪也不去!”
慕青箩走下楼后,扫了一眼李飞升:“让你把他放了,你没听到?听不懂我说的话?”
慕青箩这样大胆的行为倒是让众人心惊,李飞升虽然是一介莽夫,但是在厉家军中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见到这女子这样狂妄,看她身上的穿衣打扮就知道这女子定然不俗。
“你这小姑娘,这临安城这样乱,你不是这里的人吧。”
“官爷还挺关心我的嘛!”
“你!”李飞升被她一句戏弄,有些脸红:“若你不是这里的人,就赶快回家吧,不要在这临安城晃!那边那个也是女的?”
李飞升指着玉遥问道。
“她是不是女的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如果你今天绑了她,你们墨统领恐怕饶不了你!”
“小姐!”玉遥恨恨的唤了一声,走上前道:“小姐,你又拿我打趣。”
“怎么了,小姐说的很对啊,如果他真的绑了你去滨都军营,风哥哥可真的饶不了他!”
李飞升刚才听到慕青箩说墨统领,心中便诧异不已,又听到另一位姑娘说什么风哥哥,这不就是墨风吗!
厉王身边的猛员大将,他哪里敢吃罪的起。
“你们认识墨将军?是墨将军的家人吗?!”
李飞升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三人问道。
“恩哼,看来这人还不算太傻!”
慕青箩勾起唇角无声的笑道,旁边的玉箐也随之捂着嘴,只有玉遥一脸忿然却又不能在小姐面前发作,恨得咬牙切齿的直跺脚:“你还敢乱说!”
李飞升被她吼了一声,心里想着这位一定是墨将军的娘子了,怎么这么凶悍,墨将军什么眼神啊。
不过这李飞升既然知道他们和墨风有关系,便不得不慎重对待了。
那墨将军的娘子都唤那个谪仙般的女子小姐,这人难道是墨将军的妹妹?
可是这般好看,和墨将军难道是异母同胞?
看着真是一点不像啊!
“你把这人放了吧,吩咐下去不准再抓壮丁了,你们抓这些根本没用,抓多少去了扑死多少,谁家有儿子经得起你们这样抓了去送死啊!”
“可是……北疆作乱,咱们真的是……”李飞升也不想做出这样的事情,临阵征兵已然是犯了大忌。
莫不说这些人手不能拿脚步能踢,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就是经过了要当兵也要人家自己的同意才是。
王爷身体有伤,底下又损失了两名大将,已经是乱的一锅粥了。
北疆大巫师竟然在滨都设阵,形同迷雾般的黑濯,形状似狼似虎,黑雾中一双红色猩红的眸子,张嘴獠牙,谁去了都会被吞并进去,惨不忍睹。
这样抓壮丁还不是为了羊送虎口,为了牺牲这些人争取一些时间想到制敌的策略。
不然北疆攻入,很快就国破家亡了。
李飞升将事情的始末大体和慕青箩说了,其实是因为他将慕青箩当成了墨将军的妹子,想着慕青箩多少能将底下的情况反映给上面知道。
如果是给墨将军知道就再好不过了。
这个残忍的决定是墨雨下的,他们哪里敢违抗。
所以……
“墨雨啊,还真像是她做的事情,你们说对吧!”
“是啊,小姐,这墨雨可真是可恶,怎么能想出这样的恶毒的法子,和她心一样毒辣,蛇蝎心肠的女人小心生儿子没屁眼!”
玉箐嘴毒的嘲讽道。
李飞升一听,唇角猛然一抽,心道这姑娘说的话曹理不糙,他们也是奉命行事,那墨雨虽然是为了战事考虑可是这样草菅人命的行为确实让人不齿。
但是人家是大将,他们反馈不到上面去,只能每天忍气吞声了。
李飞升不由的多看了一眼玉箐,玉箐还在慕青箩耳边吹着‘枕边风’:“小姐啊,我最讨厌那个墨雨了,你能不能让她有多远滚多远啊,看着她我就来气,一直和我对着干,我越看她越讨厌,烦死了,我后悔了,要不小姐,咱们不去滨都了行不行啊,看到那个恶毒的臭女人烦死了!”
李飞升唇角又是一抽,这姑娘嘴可真不是一般的毒,听起来和墨雨将军应该是有过节的。
不过那小姐究竟是不是墨将军的妹子啊,墨将军都要礼让墨雨几分,就因为对方是个女人。
怎么那姑娘还嚷着自己小姐让墨雨滚呢,难道说是因为同样是女子,摸得开面子的问题?
“看什么看你,我们小姐也是你能看的,小心挖了你眼珠子!”
玉箐突然转头瞪视了李飞升一眼,李飞升暗咳一声,将视线转开了。
“玉箐啊,你真不懂事,这去也是你说的不去也是你说的,现在这情景怎么能不去,你没见玉遥那火急火燎的模样,上赶着要去杀人了吗!”
“哈哈,也是也是,我是比较喜欢看戏的,那咱们还是去吧!走吧走吧!”
“小姐,玉箐,你们——”
玉箐扶着慕青箩走在前面,李飞升让人放了掌柜的儿子,掌柜还处于震惊错愕中没有回过神来,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都走远了。
“爹,那姑娘长得可真好看!”
“去,那种女子可不是咱们这种人能看的,小心人家挖了你的眼珠子。”
掌柜的套用了玉箐的话对自己的儿子教训道。
……
来到滨都城外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慕青箩等人均骑着马,连玉遥那样的身子也没有破例坐马车,那样的行军速度太慢,滨都那边等不起了。
少去一个时辰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丧命。
李飞升看着那三人骑马的速度,比他们这几个严格训练过的士兵还要厉害,不由心中佩服。
果然是墨将军家里的人,有墨将军的风采。
滨都城楼上燃着火把,火光通天。
城外三十里范围内都被北疆包围起来,滨都已然是做困兽之斗。
慕青箩等人是由李飞升带领从小路迂回,眼看要到城门。
便突然听到前方一阵厮杀声——
慕青箩皱眉道:“这大晚上的难道还有人攻城不成?”
“不好,又是那巫师的阵法作怪,肯定是逼急了城中的将士出来迎敌了!”李飞升紧张焦虑的回答,全身警备,吩咐下去注意四周,然后对慕青箩说道:“小姐,我们还是快点进城!”
“这不行,你不是说那阵法厉害,出去就是死吗,这现在城内肯定是有兵士出去送死了,难道我们要袖手旁观不成?”
“就是说啊,你这莽夫刚才还在咱们面前说的怎么个冠冕堂皇,还以为你是个侠义之士呢,怎么见到危险就往后退缩,真不是个男人!”玉箐脸色沉了沉,讥讽意味更浓。
“你说谁呢,我还不是怕牵扯到你们,你们是墨将军的家人,若是出了事情,我怎么跟墨将军交代!”
“呀,你还有理了,自己临阵退缩不成气候少拎着我们小姐,我们才不怕呢,你自己贪生怕死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行了别吵了,都什么时候了,玉箐你怎么还这样调皮,别闹了,我们走,去看看!”
“小姐,墨夫人,你们可不能去!”
一声墨夫人彻底的激怒了玉遥,玉遥抽出腰间的软剑瞬间抵在李飞升的喉咙处,眉头紧皱,厉声喝斥道:“你在乱说看我不活刮了你!”
“墨夫人……小姐手下留情,小姐手下留情!”
“哼,还不带我们去!”
李飞升暗暗叹气,这墨夫人到底是怎么个意思,难道说是和墨将军吵嘴了不成,怎么能把火发在别人身上。
自己可真够倒霉的。
众人围着慕青箩等三人身边,警惕着。
来到巫阵外,那阵的四周是耀目的火苗冲天而起,火焰飞速的蔓延着,空中的黑雾果然像是李飞升所说形成了似狼似虎的形状,那双猩红嗜血的眸子像是两个大红灯笼般,在黑夜中更是渗人。
獠牙均是火焰,庞兴大物饶了整个滨都城。
“怪不得从远处看滨都城内火光冲天,原来是这样!”
慕青箩骑在马上,观察了片刻,身后的众将士见慕青箩如此的沉稳镇定,一名女子都如此,他们不能屈居与女子。
所以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陪着慕青箩观测。
火焰下一袭穿着黑色厉家军服的士兵穿梭其中,阵势突然由漫天火海变成了数十个手臂粗细的钢铁柱子。
将那些士兵团团围住,而后巨大的铁链飞射出去。
士兵们立刻慌乱成一团,想要撤回去,却被飞射而来的巨型铁链拴住了身子,直直的吊至半空中。
“啊——”
那边传来声声惨叫。
“小姐,这不是炮烙之刑吗,太残忍了了!”
是啊,那些铁柱已经被火焰烧的炙热,人吊在空中贴与铁柱上端,死相惨烈。
想要人命,却用了这种下三滥手段,实在是可恶。
“这阵势又变幻了,昨日人还是被那团黑雾给吞进去了,地上只残留着血迹看不到人的尸体,今日这种……”
李飞升看到同伴受苦,双拳紧握,红了眼眶,对身边的人吩咐道:“你们几个守护着小姐和墨……守护着她们,其余兄弟跟我冲上去救出咱们的人!”
“好!”
慕青箩见李飞升突然带头冲进去,有些无奈的摇头叹息道:“这不是上赶着去送死吗,我还什么都没说呢!着什么急!”
“小姐,你看,那被吊起来的,是——是墨风!”
玉箐指着被巨型铁链拴住双肩,肩头已经开始渗出血迹,虽然隔着不是很近,但是还是看得出墨风隐忍的脸庞已经煞白没了血色。
玉遥有些紧张的皱着眉头,听到墨风的嘶喊声,还未等候慕青箩的命令,便骑马踏去。
“玉遥,你不要命啦!回来——”
“玉箐你别叫了,她男人受伤了她还能淡定就奇怪了,果然有奸情!”
火势越来越大,慕青箩和玉箐还有小部分的士兵接近的时候,空气中都开始闷热的难受,旁边的城门城墙被火光烧烤着像是在火球中。
轩辕厉得知墨风擅自出城迎敌,强撑着身子被人扶着来到城墙顶楼,看向下面的场景,不由的暗暗焦急。
“厉儿,你这身子不好,快些回去歇着,墨风会没事的!”
旁边跟着轩辕厉而来的一位妇人,劝说道。
“报——主帅不好了,慕青俊刚才骑马出城要救墨将军,属下们没拦住,冲出去了!”
“什么?”那妇人一听,当即晕倒。
轩辕厉脸色沉的厉害,吩咐将妇人带回城中休息,然后又吩咐道:“派人去找他回来,千万不能让他出事!”
若是慕青俊出事,他怎么对他的青青交代?!
“主帅,墨将军,是墨将军出事了!”
旁边的将领指着被吊在铁柱上被火烘烤的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