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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允瞥了一眼中军骑白马,穿锦袍的‘周坚’一眼,小声对蔡瑁道:“德珪兄,我等自投效以来,为主公连番征战,所部兵卒伤亡惨重,眼下你我二人所部兵马仅剩五千,主公却不予我等兵马统领不说,实在太令人寒心了。”
蔡瑁脸色阴沉,没有说话,心里自然也是同样的想法。
张允犹豫了下,咬咬牙道:“周坚小儿明显不信任我们,如此无情无义之主公,我等还替其卖命,实在不值。依某之见,等过了这鱼腹浦,不如干脆引军叛投刘益州去算了,德珪兄以为如何?”
“这……”
蔡瑁闻言神色一凝,没有说话,眼神中却透出了心动的神色。
张允也不催促,只等蔡瑁决断。
蔡瑁思忖片刻,便一咬牙,凝声道:“罢了,周坚小儿不仁,就休怪某不义。”
张允精神一振,又回头看了一眼,小声道:“某总觉得这次出兵有些不对劲,周坚小儿即命我等为前锋,试探川中动静,却为何又要换上帅旗,还命人假扮周坚?”
蔡瑁道:“某也不知,不过戏昌那厮阴险狡诈,所设之计必定十分毒辣,我们还是要小心为上,以免伤亡过重,到时便向川中投效,也无晋身之本了。”
张允点点头,蔡瑁心里有数就好。
就在这时,骑白马、穿锦袍的‘周坚’从后面纵马赶了上来。
“两位将军慢行。”
假周期纵马赶上前,勒住战马咧嘴大笑,打了声招呼。
左春身后,则有一骑掌旗兵扛着帅旗紧随左右。
蔡瑁冷哼一声,怒道:“你这厮不在中军,跑来前军作甚?”
假周坚大声道:“某为荆州之主,岂能缩于人后?”
蔡瑁暗恼,却无可奈何,当下与张允交换了一记眼神,继续拨马前行。
假周坚也不以为意,优哉游哉地催马跟上,只是望向蔡、张二人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两个死人,连那掌旗的大头兵脸色也有些狰狞起来。
五千大军在山道上关后拉开数里,蹒跚前行,渐渐攀上了驿道。
上方是直插入云霄的险峰绝崖,下方则是云遮雾绕。看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蔡瑁、张允二人越走越是心惊,这么险恶的山道,别说前方必定会有川中拦路了,就算是不小心掉下去,都绝对会摔个粉身碎骨,十死无身。
五千大军没有人敢吭声,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在山道上缓缓前行。
谁也没有发现,上方数十丈高处的一处断崖上,有几个脑袋在朝下张望。
这里是川军的一处哨探点。有十余名斥侯兵负责打探叮哨。从这里可以直接看到十多里之外,临江而立的荆州军大营。
此刻,十余名斥侯兵探脑探脑,盯着下方驿道上缓缓开进的荆州军议论纷纷。
“大人快看。”
有斥侯兵指着荆州军阵前骑白马。锦穿袍的大将。语气有有着莫名的兴奋。对旁边的斥侯兵小头目说道:“小人听说荆州军只有一人骑白马,穿锦袍,那家伙不会是周坚吧?”
“嗯?我看看。”
斥侯头目闻言心头莫名地跳了两下。连忙探头张望,就见荆州军阵前,一骑白马,穿锦袍的武将正缓缓侧马前行,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虽然看不清楚面貌,但依旧可以看到那武将不时地以马鞭指指点点,有股子颐指气使的味道,等再看到那面锦旗上大大的‘周’字,斥侯小头目心脏跳动地更快了。
其他的斥侯兵不识字,但这个斥侯小头目却是识字的,不然也当不上头目了。
那个大大的‘周’字,分明就是镇南将军,荆州刺史周坚的帅旗。
至于那骑白马,穿白袍的武将,极有可能就是周坚本人了。
斥侯小头目虽然睚有些机智,但毕竟不善权谋心计,见了这番景象,急利攻心,先入为主下立刻就判定,那骑白马,穿锦袍的必定就是周坚本人。
“大人,要不要来点狠的?”
有斥侯兵显然也有同样的想法,兴奋地两眼放光道:“要是能干掉周坚,那可是大功一件啊,刘益州肯定会重重有赏。”
“是啊是啊,大人快下令吧!”
其余的斥侯兵也都兴奋起来,好似打了鸡血似的,兴奋的脸红脖子粗。
斥侯小头目亦是砰然心动,犹豫了下,随即把牙一咬,低吼道:“机不可失,干了。”
有斥侯兵叫道:“过来了,大人快看。”
斥侯小头目往下张望了一眼,荆州军的前部距离断崖下面还有不到两百步,当即连忙把手一挥,让众人全都躲了起来,低声道:“别乱动,一会听我号令。”
十余名斥侯兵连忙藏好身形,只等小头目下令。
而蔡瑁、张允、假周坚等人依旧没有发觉头顶有人,还在小心地催马前行。
很快,蔡瑁、张允、假周坚等十余人就到了断崖下面。
“快,给老子砸。”
斥侯小头目一声令下,十余名斥侯兵一拥而上,立刻合力将藏身之地前一块早前从上方弄下来的巨石推了下去,又将旁边的大石头搬起来,狠狠砸向骑白马的假周坚头上。
“将军小心。”
惊呼声炸响,有人发现了头顶的异状,连忙大吼提醒。
蔡瑁一惊,只觉头顶似阴影盖了下来,急抬头张望时,就见一块足足两块门板大小的巨石已经从天而降,狠狠地砸落下来,当时就骇的心胆俱裂,哪里还顾得上身后假周坚,连忙连滚带爬地翻下马背,就要往旁边躲。
张允也几乎在同时发现了不妙,和蔡瑁不差先后的翻下马背就要避开。
“呔,蔡瑁、张允速速护驾。”
假周坚却夷然不惧,厉声大喝一声,竟然从马背上扑了下来,舍身就往蔡瑁扑去。
两人相距极近,还不到五步,蔡瑁根本来不及躲避,就被假周坚扑在了身上。
“你……”
蔡瑁刚想往旁边躲,就被假周坚仆倒在地,气的眼角差点裂开。
说来话长,实则这一切不过在瞬间发生。
注在蔡瑁、张允翻下马背,假周坚从马背上扑向蔡瑁时,巨石已经从天砸落,轰的一声砸在了仆倒在一起的假周坚和蔡瑁身上,直接将两人砸成了肉饼。
张允离的蔡瑁最近,刚刚翻下马背,还未来及得避开,被砸落的巨石擦了一下,登时惨叫一声扑倒在地,大口吐血,再也站不起来了。
很快,又是一块巨石从天而降,将张允砸成了肉饼。
狭窄的驿道上顷刻间大乱,蔡瑁、张允身边的十余员心腹校将和数十亲兵不是躲避是摔落山崖,就是被从天而降的巨石砸成了肉饼。
前军大乱,惊慌之下连忙往后撤,后军不知发生了何事,两相一济,狭窄的驿道上立刻乱的一发不可收拾,不时地有人惨叫着掉落山崖,魂断深谷。
直到有领军小校定下神来,才连忙大声吆喝着,组织兵卒缓缓往后撤退。
山崖上。
“大人,周坚被砸死了。”
有斥侯兵兴奋地大声叫喊,随即嗖的一声,一支利箭穿云而上,一箭射穿了那名斥侯兵的咽喉,其余的斥侯兵吓的机灵灵打了个寒颤,连忙缩了回去,不敢再冒头。
斥侯小头目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也兴奋的咧嘴直乐,刚才他可是亲眼看到,那骑白马的家伙和一员荆州大将被砸成了肉饼,死前还大叫着蔡瑁、张允护驾。
第246章中计
夷陵,荆州军大营。
蒯越疾步奔进周坚大帐,急声道:“主公,有消息了。”
周坚顿时精神一振,抬手道:“异度快快讲来。”
蒯越脸色有些复杂,长叹一声道:“先锋大军行不及五里,便遭遇川军的一支斥侯小队埋设,抛石而击之,蔡瑁、张允两位将军和牛大、牛二两兄弟都死。”
“好,太好了!”
周坚狠狠击节道:“嗯,牛大、牛二兄弟二人的尸首能找到的话就找回来厚葬,家小可由将军府统一瞻养成人,再赐下良田十顷。”
蒯越勉强拱了拱手,道:“主公英明。”
周坚瞥了蒯越一眼,忽然道:“异度可是觉得本将军过于残忍了?”
蒯越一惊,忙拱手道:“不敢。”
周坚喟然道:“异度和子柔兄弟二人肯舍弃家业,以助本将军成就大业,对本将军忠心耿耿,本将军岂能不知。然蔡瑁、张允等见利妄义之辈,妄图挟兵而自恃,本将军岂能容得此等小人张牙舞爪。况且异度也知道,此二人怨忿已久,早晚必生祸乱。”
蒯越默然不语,他负责掌握情报,刺探军情,对蔡、张二人的情况自是极为了解。
别的不说,私下里蔡瑁、张允二人就对周坚有极大的怨忿,只是因为周坚强势,周边近邻目前无人来犯,否则怕是二人早就背节投敌了。
此番戏昌设下一石二鸟的毒计,一来引川军出兵。二来趁机除掉蔡、张二人,蒯越也是最核心的参与者,只是当得到蔡、张二人的死讯后,依旧有些兔死狐悲的感慨。
毕竟同为荆州士族,又岂能超然事外。
周坚又问道:“蔡、张二人所部军卒还有多少?”
蒯越答道:“尚有三千余人。”
周坚抚掌道:“好,二人所部军卒可让甘宁收编。”
戏昌此时开声道:“主公,可速速依计行事,迟则生变。”
周坚神色一凛,当即道:“善,速召诸将前来议事。”
鱼腹浦。川军大帐。
有小校疾步奔进严颜大帐。向严颜兴奋地道:“将军,大喜,大喜呀!”
严颜神色一动,沉声问道:“哦。喜从而来?”
小校疾声答道:“方才范老二前来回报。周坚亲率五千大军进至恶虎岭查探地形。范老二与十余名斥侯兵将巨石推下山崖击之,周坚措不及防,被砸死了。一并砸死的还有周坚麾下大将蔡瑁、张允二人。范老二说周坚死前曾大叫蔡瑁、张允护驾。”
“什么?”
“周坚死了?”
“这怎么可能?”
帐下诸将闻言顿时鼓噪起来,一个个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毕竟周坚身为荆州之主,当今天下实力最强大的几个诸侯之一,就这么轻易死了,换了是谁也不敢轻易相信,委实这消息来的太突然了。
严颜眼神一凝,也有些不敢置信,喝问道:“范老二何在?”
小校忙答道:“就在帐外。”
“速唤来问话。”
严颜吩咐一声,小校急领命而去。
很快,范老二被带了进来。
严颜详细询问了经过,范老二据细作答,甚至将周坚纵马前行,以马蔡指指点点,颐指气使的细节都给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出来,极为生动。
帐下诸将听完叙述,一个个立刻就兴奋起来。
有校尉道:“将军,这么说来,被砸死的多半极有可能就是周坚了。”
也有那比较谨慎地将校说道:“不可大意,这说不定就是荆州军的诡计。”
众将校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发表意见。
严颜虽然也希望死的就是周坚,但却保持了足够的冷静,沉声说道:“不错,周坚此人诡计多端,不可不防,可多派斥侯,严密打探荆州军动静。”
斥侯校尉连忙应声而去,下去安排斥侯探子打探荆州军动静。
快到傍晚的时候,总算有消息传回。
据斥侯回报,荆州军稳如泰山,没有什么动静。
严颜闻报就是一怔,就算死的不是周坚,也必是荆州军大将,而且被砸死的大将里面还有蔡瑁、张允,出了这么大的事,荆州军大营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这又是荆州军的诡计不成?
可是,如果死的真是周坚,荆州军又怎么可能半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
严颜想到此处,不由砰然心动。
如果被砸死的真是周坚,荆州军大营一点动静也没有,那就能解释的通了。
因为如果周坚真被砸死,荆州军极有可能大乱,甚至不用自己出兵追击就会崩溃。这个时候,周坚手下的统兵大将若不傻,这个时候唯有瞒下周坚死讯,迅速撤走方才上策。
这个时候,如果出兵追击,绝对能大获全胜。
然而……
理智又告诉严颜,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周坚能打下今日之基业,雄才伟略又岂是等闲可比,哪能就这么轻易死掉,万一这是周坚的诡计,怕是就会万劫不覆,不能不令严颜再三考虑其中的后果。
严颜不敢大意,命斥侯密集监视荆州军动静。
一夜很快过去。
次日一早,严颜刚刚起宿醒,正召集诸将议事,就有小校来报。
“将军,荆州军连夜退走了。”
小校脸色露惊,显然还有些无法置信,荆州军竟然就这么退走了。
“什么?”
严颜大吃一惊,大声问道:“荆州军连夜退走了?”
“正是。”
小校连忙点头。
严颜眉头刹时皱了起来,起身来回踱了几步。才又问道:“荆州军什么时候撤走的?”
小校急忙答道:“这个,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原本斥侯发现荆州军大营没有动静,就冒死潜伏到营前查看,不料荆州军大营中扎了许多草人,立于营中,已空无一人。”
“什么?”
严颜再次大吃一惊,久久无语。
然而心中的念头越不由自主的越发相信,多半是周坚真的被砸死了。
不然的话,荆州军怎么可能会连夜撤走。
如果荆州军大张旗鼓的全军犒素。严颜或许会潜意识的以为这是周坚诡计。
但荆州军拆了大将。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还一声不响的连夜撤军,这就不能不让人猜疑,即便是严颜这种沙场宿将。也都不由自主的以为周坚真的死的。
人心就是这样。只要抓住了人心理上的弱点。就能欺骗。
不过……
严颜还是觉得事情有点蹊跷,不敢冒然追击,唯恐中了荆州军的奸计。一边下令斥侯深入再探,一边下营各营坚守不出,静待消息。
然而,显然有人并不这样认为。
在巨大的功勋面前,除了极个别人,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抵御这种诱惑。
有部将道:“将军,荆州军连夜撤军,此必是周坚已经身亡。否则荆州军又怎么可能会连夜撤走,我军何不趁胜追击,必可趁势破敌。”
“是啊,周坚身亡,荆州军群龙无首,兵无战心,我军若趁机追击,必可一战而击破周坚五万大军,此天赐之良机也,不可错过。”
又有部将附合,极力劝谏。
唯有张任尚算冷静,说道:“不可,我军只需守好关隘,无过便是大供。若是中了荆州军奸计,怕是悔之晚矣。”
严颜点头道:“子凌(张任表字,杜撰)所言甚是,不可妄动。”
诸将无言,只好悻悻退下。
川军斥侯营尽出,四处打探荆州军最新动向。
情报如雪片般飞向严颜大营,严颜兀自稳坐如山,毅然不动。
又是一夜过去。
次日一早,又有斥侯来报,荆州军已退至夷陵以西二十里外下寨,而且荆州军的举动有些异常,其中有两万大军全身身披犒素,过夷陵北上襄阳去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
又有两万荆州军分作数股,四散而去,有的去了江陵,有的则顺江而下,去了江夏。
雪片般的军情送到川军大营,连严颜都有些迷惑,不知道荆州军究竟发生了何事。
然而综合一分析,所有人都隐隐有了一种感觉,那就是荆州军发生内乱了,最先全军犒素去了襄阳的两万大军,必是忠于周坚的心腹大将率军回襄阳主持大局去了。
至于分散而去的两万大军,估计多半是麾下将领有了想法,率军各奔前程去了。
毕竟如果真是周坚身亡的话,这种局面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至于剩下的一万大军,从旗号上来看,主将应该是甘宁。
甘宁本来就在荆襄一带江水上打家劫舍,会留在夷陵,似乎并不意外。
这下子,所有人全都忍不住了。
有部将疾声道:“将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严颜也有些心动,若周坚真的身亡,这无疑是个建功的好机会,当下目光落在了下首沉默不语地张让身上,问道:“子凌,你怎么看?”
张让沉吟了下,道:“末将觉得,我军只需守好关隘不失,便是大功一件。不过如果周坚果真身亡,这也是个大破荆州军的大好机会。”
严颜一听,就知道张任其实也有些意动,当时就拍案而起,厉声道:“好,速速传令大劳拔营而起,追击荆州军,务必一战而尽全功。”
“末将遵命。”
帐下诸将顿时精神一振,齐声拱手领命而去。
第247章挑畔
夷陵,荆州军大帐。
甘宁疾步奔进周坚大帐,奋力挥舞了下手臂,大声道:“主公,出兵了,川军出兵了。”
“好,太好了。”
周坚长身而起,奋然击节道:“传令诸将,依计行事,不得有误。”
“末将遵命。”
甘宁急拱手应命,随即一甩披风,大步离去。
夷陵以西四十里外的官道上,严颜率领八千大军正一路疾行。
“报——”
正行间,一骑斥侯探马飞奔而来,大声道:“将军,荆州军在江水北岸列阵。”
严颜急勒住战马,大声问道:“荆州军有多少兵马?”
斥侯大声道:“本有一万,但跑了五千,还剩五千。”
严颜当即精神一振,大声喝道:“好,传令大军加速前行。”
“遵命。”
数名传令兵当即应声而去,传下军令。
很快,二十里地转瞬即过。
前方官道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