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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越欣然应命,心里有一团东西正在悄然化开。
或许从这一刻起,他才真正的接纳了周坚这个主公。
第249章永安难下
中平七年九月。
周坚领军五万,进逼永安。
永安守将吴懿一边加固城防,一边急谴快马向成都告诉,俱言严颜之失,两万大军现今只剩一万,无法抵挡荆州大军,请刘焉速谴援军。
刘焉闻报不敢怠慢,当即尽征成都之兵,又从剑阁、阆中一带抽调一万大军,合共两万大军开赴永安,欲将周坚拒于西川大门之外。
永安虽是小城,却乃西川门户,不容有失。
周坚挥军猛攻近月,不克,遂谴许褚率轻骑五千截击川军粮道。
不料西川地形太过复杂,到处都是山丘谷壑,深涧小径,许褚身在中原,习惯了平原地带的一马平川,对如此复杂的山丘地形委实难以分辨,五千骑兵也大多是北人,在中转来转去实在难辨方向,不但未劫到川军的运粮队,反而费了好大劲,才回到永安。
此时已至十一月,天气转冷,霜寒骤将。
五万大军进不得,退不得,一时陷入进退维谷之境。
周坚一边谴快马回襄阳,让蒯良抓紧时间调拨足够五万大军过冬的粮抹,务必在大雪封山前运到鱼腹大营,一边急召诸将商议破城之策。
“都说说,这永安怎么才能攻破?”
中军帅帐,周坚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环顾帐下诸将,连声发问。
许褚、甘宁、周胜、李严、李起等将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羞愧无言。
川军的抵抗出乎意料的顽强,强攻月余,竟然未能攻上城头,让这些自从追随周坚以来都没怎么吃过败仗的统兵将领大受打击,总算收敛了骄娇二气。
周坚脸色更沉,扭头问戏昌,“志才,攻城塔楼运到了吗?”
戏昌答道:“快了,数日前已经从襄阳出发,再有三日便到。”
周坚脸色这才好看了点。轻轻点头。又喟然道:“没想到一座小小的永安城,也能将本将军的五万大军阻之门外,本将军小觑了天下英雄呐!”
这话一出,帐下诸将顿时都坐不住了。
许褚、甘宁二将当时就大步出列。异口同声大声道:“主公。请与末将三千步卒。誓取吴懿首级献上,永安不破,誓不还营。”
说罢还各自狠狠瞪了一眼。相互较劲。
“退下。”
周坚沉着脸喝斥道:“你等只知头功,宁不惜兵卒性命乎?”
许褚、甘宁面露羞愧,连忙退入班列,不敢再言。
戏昌看看周坚,向二将道:“二位将军末急,主公爱惜兵卒性命,不愿徒增伤亡,待攻城塔楼运到,届时还需二位将军抢关夺城,力战破敌。”
许褚、甘宁越发羞愧,脑袋垂了下去。
周坚这才缓和了下语气,说道:“我等统兵之将,纵以摧城拔寨为目的,但亦应时时体恤下属,爱惜兵卒性命。若非军情紧急,岂能因一己之功而罔顾兵卒性命。”
戏昌也道:“永安城内有三万川军,我军虽有五万大军,但除去一万骑兵,步卒也只有四万,兵力差距并不大,举兵强攻,实乃下下之策,徒增伤亡耳!”
“末将知错,请主公责罚。”
诸将皆面有羞愧之色,慌忙起身请罪。
周坚挥挥手,道:“好了,都别急着认罪了。不破永安,非你等之错。可抓紧时间修整永安城外地势,务必将城外修缮平整,以备攻城塔楼能进至永安城下。”
“末将遵命。”
诸将忙齐声领命。
周坚这才转向蒯越问道:“异度,成都方面运作的如何了?”
蒯越沉吟道:“进展不大,城门守军无法渗透,否则难免打草惊蛇。不过据几个内线传来的消息,刘焉似乎有意对西川本土士族动手,越打算亲自去一趟成都,看能不能找机会和贾龙等人谈谈。”
“不行,这太危险了。”
周坚断然拒绝,蒯越可是他的得力臂助,不比寻常小卒,刘焉及其一众幕僚自然也对蒯越有过一番了解,一旦身份泄漏,必死无疑。
蒯越却从容道:“主公放心,越只带数名随从,轻疾简行,谅不致有失。”
“还是不行,太危险了。”
周坚摆摆手,“实在不行,我军就逐城逐地的攻打西川,万不能让异度冒此大险。”
“这……”
蒯越虽然心下感动,但还是劝道:“话虽如此,但若逐城逐地而攻之,攻下西川怕是最少都要三年时间,若期间天下局势再变,难免会另生事端,主公三思呐!”
戏昌也在旁劝道:“主公,异度之言甚是。我军耽搁不起啊!”
周坚眉头皱了很紧,负手在帐中来回踱起了步。
戏昌和蒯越的目光也随着他来回移动,静待周坚决断。
周坚毕竟也是善断之人,稍一犹豫,便喟然道:“也罢,就依异度之见。不过,此去成都凶险丛生,异度务必要多加小心,切不可轻易暴露身份,以置兵祸加身。”
蒯越却丝毫不将凶险放在心下,坦然道:“主公放心,越理会得。”
周坚‘嗯’了一声,又向外喝道:“典韦。”
“末将在此。”
典韦应声入帐,铿然问道:“主公有何吩咐?”
周坚道:“速挑选十名铁卫,护送异度入成都,无论如何,都要护得异度周全,纵然事不可为,也要安全护送异度返回,万不可有失。”
“末将遵命。”
典韦铿然领命,应声而去。
蒯越却忙道:“主公,典韦将军乃是主公近侍。岂能轻离,在下只带数名随从即可。”
“本将军心意已决,异度不必再劝。”
周坚挥了挥手,不容置疑,蒯越无奈,只得退下。
三天后,毛四领着数百工匠,在三千步卒的护送下,以数百辆牛马大车,将三架攻城塔楼的所有零部件运送到了永安。
中军大营。
“小人见过主公。”
毛四恭敬地向周坚行大礼。满身的风尘尚未来得及洗去。
“起来吧!”
周坚挥挥手。待毛四起身,才笑呵呵地道:“毛四啊,这些年跟着本将军,也算是辛苦你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要求。现在提出来。能满足的本将军尽量满足你?”
毛四连忙道:“为主公效劳,乃是小人分内之事,一点也不辛苦。再说这些年承蒙主公照拂。小人已薄有这产,足够养活家中那几个婆娘和孩子了。如果不是主公,小人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能为主公做事,亦是小人的福分。”
“嗯,你能有这个想法就好。”
周坚笑了笑,问道:“怎么样,攻城塔楼多长时间能组装好?”
毛四答道:“零部件全都是现成的,最多两天,就能全部组装完。”
顿了下,又道:“主公,小人还有一事禀报。”
周坚问道:“何事?”
毛四忙道:“当初主公发明的投石车经过小人和一众匠人们这些年的改良,已经成功的改装完毕,这次小人也运了一架过来,不知主公能否用到?”
“哦,投石车改装好了?”
周坚顿时精神一振,把手一挥道:“那就先组织好一台,本将军看看效果如何。”
“小人遵命。”
毛四答应一声,见周坚没有其他吩咐,连忙告退去安排组装投石车。
周坚又命李起调拨三千步卒,听从毛四指挥,去帮忙组装投石车和攻城塔楼。
两天后,三架攻城塔楼全部组装完毕,只是重力投石车还有些麻烦。
皆因重力投石车所用的牵引巨石规格极严,而毛四和一众匠人们打磨好的牵引巨石重达上万斤,无法从襄阳运到永安来,只能就地选材,再进行打磨。
好在这年代缺粮缺铁缺物资,就是不缺木头和石头。
特别是木头,因为这个年代不存在采伐过度,几乎到处都是,只要有山的地方,就必然会有成片成片的密林,想要什么样的木头都有。
不像后世,因为采伐过度,政府不得不限制采伐。
很快,毛四和一众匠人就弄来了一块巨大的青石,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加班赶工,终于将大青石打磨出来,数百人利用撬棍合力将大青石装到了投石车的铁栏子里。
此时,已经是十一月末,到了深冬。
中平七年的第一场雪终于到来,天更冷了,寒风呼啸,刮在脸上宛如刀割。
好在蒯越已经征调了足够的过冬衣甲,先后分批送到了军中,才免去了三军将士们霜寒冰冻之苦,然而尽管如此,每到夜里,那深入骨髓的酷寒依旧十分难熬。
戏昌穿了两件厚厚的皮袄,裹的跟粽子似的,头上还戴了一顶皮帽,看上去显的十分的滑稽,一边搓着手哈气,一边对周坚道:“主公,我军需尽快攻破永安,以待来年开春时对成都用兵,否则若是拖到明年,或恐又生变数啊!”
周坚点点头,道:“志才所言甚是,等攻城塔楼加固好,便尽起大军攻城。”
又扭头看了戏昌一眼,问道:“你怎么样,还能撑得住吧?”
“主公放心,区区冬寒,昌还能挺得住。”
戏昌一边吐着白雾,一边说道:“攻城塔楼再加固一下,明天就差不多好了吧!”
周坚‘嗯’了一声,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在忙碌的匠人和兵卒,眸子立刻灼热了起来。
………………………………………
今天搬家,忙了一天,有点晚了,赶紧码第二章,12点前出来
第250章投石车发威
白雪恺恺,大地银妆素裹。
永安城头。
吴懿肃立城头,在十数员将校的陪同下,正在观察不远处地荆州军大营。
“这鬼天气,真他妈地冷。”
不远处,有衣衫单薄地益州军吐血白雾搓着手,忍不住恨恨地咒骂了一声。
实在太冷了,特别是刚下完雪,正是最冷的时候。
和荆州军相比,三万益州军可就没那么好命了。
毕竟不是每一个诸侯,都能像周坚这样重视普通士兵的性命,肯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为士兵们提供冬衣,就算有诸侯想,也承担不起巨大的开销。
西川虽然富庶,但富的只是士族豪强,刘焉又怎么舍得在士兵身上花钱。
不论是武器装备,还是士兵的膳食,川军都比荆州军差了许多。
天刚刚亮,正是一天最冷的时候。
永安城头的益州兵身上只有单薄的布甲,只有极个别将校才有一件皮甲,在凛冽的寒风中一个个全都冻的直打哆嗦,一边咒骂着鬼天气,一边在心中暗自抱怨。
至于抱怨的什么,那就五花八门了。
忽然。
悠远绵长的牛号角声在天宇下炸响,不远处,紧闭的荆州军大营忽然洞开,上万骑兵潮水般滚滚涌了出来,直似一道钢铁洪流,向低矮的永安城冲了过来。
铁蹄翻腾,碎雪飞溅。
上万荆州骑兵气势汹汹,似乎要以雪肉之驱。向永安城发起惨烈的冲锋。
雷声滚滚,大地都在呻吟。
永安城头的益州兵刹时尽皆变色,就连吴懿等一众统兵大将也神色凝重之极。
就在这时,一万骑兵忽然从中分开,分成两拨绕城转了一圈后,呈扇形张开,在永安左右两侧游戈,只要永安城中的益州军敢出城,这两支骑兵就会像恶狼一样扑上来,毫不犹豫地在益州军身上撕咬出血淋淋地创口。
很快。一队队衣甲鲜明。军容整肃的精锐步卒从洞开的营门中开了出来。
最前面的三千荆州步兵拿着铁锹、扫把等工具,迅速将地面上的积雪清扫干净,等到进入永安城百步之内时,两千扛着巨盾的重装步兵越众上前。树起了一道坚固的盾墙。
紧接着。数百步外。三座巨大的庞然大物正在缓缓移动,不断向地永安城靠近。
城头上。
吴懿眼皮子狠狠地跳了一下,暗忖荆州军这是要干什么。就算要攻城,也不必清理地上的积雪吧,毕竟积雪还不足一寸厚,并不影响攻城。
而且,那三座大家伙是什么,难道就是传说中荆州军攻陷襄阳的攻城塔楼不成?
“将军,那是什么?”
有部将也是暗暗吃惊,连忙问吴懿。
吴懿吸了口冷气,凝声道:“若本将军所料不错,那玩意多半就是荆州军攻克襄阳时所用的攻城塔楼,据说能在城头上搭起一道坦途。”
“什么?”
“攻城塔楼?”
身边的十余员部将一听,立刻炸开了锅,显然都听说过荆州军的攻城塔楼。
有部将急忙道:“将军,得想办法干掉这些大家伙,不能令其靠近城墙。”
其余诸将也连连点头,这么浅湿的道理,是个人都知道。
可是,如何干掉这大家伙,却又要费思量了。
吴懿眉头紧蹙,问道:“用什么办法,能阻止这大家伙靠近城墙?”
有部将道:“这玩意如此巨大,重量至少都在十万斤以上,人是肯定抬不动的,肯定是装了轮子,只要把地面弄的坑坑洼洼的,人再多推不动这家伙。”
旁边一人恍然道:“怪不得半个多月前荆州军在城外修整地面,原来是要将这大家伙推到城墙边上。哎,我们怎么就没有事先想到呢?要是能事先想到,只要派兵袭扰,就可以让荆州军无法将城外的地面修平。”
又有部将道:“用水把地面浸软了,弄的泥泞不堪,那大家伙陷进去肯定推不动。”
“蠢货。”
那部将话音方落,就有人骂道:“这寒冬腊月的,水泼上去马上就会冻成冰,不但不可能将地面弄成泥泞,而且地面结了冰,推那大家伙反而更省事了。”
“刘济,你骂谁是蠢货?”
先前那部将勃然大怒,立刻手按剑柄,瞪向了骂他蠢货的那部将。
叫刘济的部将重重哼了一声,理都没有理他。
“够了。”
吴懿怒斥一声,那部将心头一寒,不敢再找茬,只好恨恨地瞪了刘济一眼。
很快,扫雪队已经接近到了永安城下。
两千重装步兵不再挡在前面,而是分散开来,穿插在扫雪的轻步兵队列中,一片片巨大的盾牌举过头顶,在上方结成密集的盾防,掩护扫雪队往前推进。
“将军,要不要放箭?”
城头上,有部将问吴懿。
“蠢货。“
吴懿骂道:“睁大你的狗眼看看,现在放箭能射中荆州兵吗?”
“呃,这个……”
那部将干笑一声,讪讪地退了下去。
确实,荆州军的重装步兵用的巨盾全都是用实心硬木浸油处理后特制而成,论防防能力甚至比鱼鳞铁甲还要强,曾经周坚以五石强弓,用铁制箭头的实心硬木箭近距离攒射,也只能勉强射穿,普通的木箭、骨箭射在上面,恐怕也只能留个印记罢了。
虽然吴懿不知道荆州军重装步兵的巨盾和普通的盾牌不同,但也能看出来,就冲那厚度就不是普通弓箭能射穿的,如此密集的盾墙,根本就无法给荆州军造成伤亡。
“将军,用石头砸。”
又有部将建议。
吴懿这次点了点头,待荆州军的扫雪队进入十步之内,立刻狠狠把手一挥,“砸,给本将军狠狠地砸,砸死这帮狗娘养的荆州贼。”
“砸,狠狠地砸。”
城头上的益州兵立刻乱哄哄地呼喊起来,将一块块脑袋大的大青石举了起来,然后奋力抛了出去,狠狠地砸向荆州军头顶。
砰砰砰……
巨石击中木革的闷响声不断响起,随之而起的是荆州兵凄厉的惨叫声。
巨盾被砸翻,有倒霉的荆州兵被砸的头破血流,断手断脚,甚至更倒霉的被直接砸的脑袋像西瓜般碎裂开来,刹时惨嚎声响成一片。
“撤,撤回去。”
领宫小校眼看积雪清理的差不多了,距离城墙还剩下不到十步,这个距离足够攻城塔楼的甲板搭在城头上了,当下再不迟疑,迅速下达了撤退的军令。
很快,在两千重装步兵的掩护下,三千扫雪的轻步兵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嗯,这群该死的荆州贼,跑的可真够快的。”
城头上,有益州军将领重重一巴掌拍在城垛上,愤愤不平地骂道。
“荆州军要攻城了。”
有部将喊了一声,诸将立刻神色一凛,凝眉向远处望了过去。
就在这时。
惊天的战鼓声从荆州军后阵炸响,好似冬季打起了闷雷,直震的人耳鼓生疼。
扫雪队从左侧退下去之后,两千重装步兵却在百步之外重新列阵,一阵压抑到了极点的肃杀气氛开始在冬季的冷空气中蔓延开来。
永安城上的益州兵甚至都感觉到了远胜之前的压力,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战鼓连天,杀声惊野。
山崩海啸般地号子声中,三架攻城塔楼加快了速度,迅速向永安城接近。
每一架攻城塔楼下面,都有整整一千名荆州兵喊着整齐划一的号子,奋力推进攻城塔楼前行,很快就到了永安城百步之内,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两百步之外。
周坚看着已经装好了石块的重力投石车,眸子里刹时燃起了熊熊列焰,眼神中射出了浓浓的期待,随即用力一挥手,厉声喝道:“放。”
第251间兵坚甲利
“主公有令,放。”
投石车边上,一名负责指挥的都伯眼神一凝,紧跟着大吼了一声。
“遵命。”
两名早就严阵已待的彪型大汉齐声大吼一声,齐齐将手中的大铁锤高举过顶,然后奋起全身的力气,猛地挥落下来,将卡住牵引铁链绞盘的铁绡子砸开。
咔嚓嚓!
咔嚓嚓!
刺耳的金铁磨擦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