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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将何人?”
许褚瞪目大喝一声,杀气腾腾。
“某,吴郡孙坚是也。”
孙坚亦瞪目喝道:“汝乃何人?”
许褚喝道:“某乃沛国谯人许褚是也!”
孙坚大声道:“即为友军,何不与某联手杀敌?”
许褚大声应道:“合该如此。”
当下两人拨转马头,并骑杀进了黄巾叛军之中。
曹cāo和周坚见状,当即下令挥军掩杀。
周坚纵骑突进,枪若梨花纷飞,身前无一合之敌。
恶汉典韦带着十名随从紧随其后,刀戟飞shè,杀的黄巾贼血溅肢残,亡命奔走。
攸忽之间,周坚已经杀透敌阵。
急勒马驻足,才见许褚已经回到了身边,和典韦一左一右随侍两侧。
不远处,曹cāo也带着夏侯惇杀穿了敌阵,战场上一片混乱,根本就无法保持阵形。
至于两万黄巾叛军前军,则已经彻底溃败,漫山遍野四散而逃,甚至有数千黄巾贼正向刚刚收拢的黄巾叛军中军冲了过去。
典韦扫了眼不远处刚刚杀穿敌阵的曹cāo一眼,急策马上前问道:“将军,曹cāo身边只有十余亲兵,要不要趁此机会将曹cāo干掉?”
周坚暗忖这到的确是个机会,只要典韦和许褚拖住夏侯惇,自己只需三息功夫,便足以将曹阿瞒干掉,然后再回头和典韦、许褚合力干掉夏侯惇。
比武较技周坚不敢说能败尽天下豪杰,但杀人还是有把握的。
至于曹cāo的十余名亲兵,十名随从足以轻易杀个干净。
当然,其中的风险也着实不小,万一事情败漏,可就麻烦了。
不过,机会可遇而不可求,错过未免可惜。
周坚念头急转,瞬间做出决战,眸子里有jīng人的杀机升腾,正准备下令时,却见百步之外孙坚也杀穿了敌阵,身后还引着数百步卒。
“嘿!”
典韦狠狠地挥了下手中的大铁戟,气闷道:“早不来,晚不来,孙坚这鸟厮竟然在这个时候杀到了这里,白白错过了一次机会。”
周坚眸子里的杀机隐去,长长地吐了口气。
老实说,这个时候实在不是干掉曹cāo的最佳时机,就算孙坚不来,也难保不会被其他的官军士卒看到,其中的风险实在太大。
好在来rì方长,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不过,黄巾叛军前军的残卒逃往叛军中军,到是个击破叛军中军的好机会。
战场瞬息万变,胜负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能不能抓住稍纵即逝的战机,需要统兵将领出sè的洞察力和反应力。
周坚连忙催马迎上正赶过来的曹cāo,疾声道:“曹将军,今叛军前军溃败,残卒正逃往叛军中军。我军只需趁势掩杀,便可令叛军中自乱阵脚,一击而破叛军中军。”
曹cāo目露赞同之sè,大声道:“善,就依周将军之计,传令,大军趁势掩杀。”
“得令。”
传令兵大吼一声,当即传下了军令。
黄巾叛军中军。
“大帅,不好了。”
一名黄巾贼头目指着前方大叫起来,“败了,前军被官军杀败了。”
“闭嘴。”
波才早气的脸sè铁青,黄巾贼头目此刻无异于火上焦油,闻言狠狠一马鞭抽在了黄巾贼头目的背上,杀气腾腾地骂道:“不用你提醒,本帅也看到了。”
“呃……”
黄巾叛头目倒吸了一口凉气,疼的龀牙咧嘴,却不敢叫出声来。
有黄巾叛将道:“大帅,中军已经收拢,何不挥军掩杀,一举击破这两路官军。”
“蠢货。”
波才狠狠地掠了那将领一眼,直吓的那黄巾叛将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才道:“今我军中军虽已收拢,但后军急切间难以收拢,与官军决战并不胜算。况且前军溃散的士卒正向中军阵前败走,若官军趁势掩杀,则大休休矣。”
“大帅英明。”
麾下众将恍然大悟,连忙齐声恭维。
波才眼里掠过一抹狰狞,厉声道:“传令,前军败卒绕开大军正面,从两侧穿过,万不可冲击中军本阵,但若不遵号令者,杀无郝!”
“向自己人放箭,这……”
十数员黄巾叛将大吃一惊,向自己的放箭,这可是会引起大军哗变的啊!
一员叛将急忙道:“大帅不可呀,向自己人放箭,弟兄们怕是会乱呐,请大帅三思!”
波才大吼一声:“还不去传令?”
“得令。”
早有亲兵急忙领命,随即拨转马头疾驰而去。
波才这才转向身边的十数名将领骂道:“你们也给本帅下去,约束好麾下军卒。这些不长脑子的蠢货,竟然敢冲向本帅的中军本阵,不向他们放箭,本帅大军就有覆没之危,谁麾下的军卒不听号令,胆敢兹事生乱,本帅就砍了他的狗头。”
“得令!”
众将心头一跳,忙急声领命,随即各自散去。
官军后阵。
朱隽一军戎装,血染征衣,策马奔至皇甫嵩中军帅旗下,拱手道:“见过将军。”
皇甫嵩亦拱手道:“公伟安好?”
朱隽答道:“奈何贼势浩大,吾只好引军以退,暂避其锋。”
皇甫嵩道:“正该如何。本将也没想到颍川叛贼声势如此浩大,北军五校所部乃我大汉百战jīng锐之师,奈何兵少势弱,如今你我所部大军大部皆为新兵,若若匪寇决战,恐怕会伤亡过重,与征讨大计不利,自当避其锋芒,再寻机歼敌,方为上策。”
朱隽奋然道:“今叛军前军溃败,逃往中军,我军可趁势追击,必可一战而破匪寇。”
皇甫嵩欣然道:“本将正有此意。”
“将军快看。”
就在这时,副官忽然指着前方,大叫道:“黄巾贼放箭了,竟然向他们自己的人放箭。”
“嗯?”
皇甫嵩侧首瞧去,果见溃散的黄巾残余逃到叛军中军时,叛军中军万箭齐发,刹时将溃散的黄巾残卒shè的人仰马翻,慌忙绕开正面,从两翼逃散。
黄巾中军本阵虽然发生了一阵sāo乱,但很快就被镇压了下去。
朱隽喟然道:“不想波才此寇竟也颇知兵法,到是小窥不得。”
副将忙道:“将军,那现在怎么办,还追击不追击黄巾残卒?”
皇甫嵩道:“黄巾残卒即绕行而走,我军就只能与叛军中军进行决战。如此一来,我军就算能击破叛军中军,也势必会伤亡过重,后续征讨陈国、南阳黄巾叛军必受其累。现在没必要和波才叛军死磕,先退回长社,再寻机歼敌方为上策。”
副官松了口气,忙道:“将军英明。”
皇甫嵩当即朗声道:“传令,大军停止追击,退守长社。”
“得令。”
亲兵虎吼领命,随即传下了军令。
与此同时。
曹cāo和周坚也发现了战场上的变化,果断地下令大军停止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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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秦颉可为南阳太守
洛阳,德阳殿。
灵帝刘宏勉强打起jīng神,和百官商议朝政。
自从黄巾起义爆发起来,灵帝到是比以前要勤政多了。不过rì渐糟糕的身体,让灵帝的jīng神状态是一天不如一天。特别是自从张让进献了龙阳酒,灵帝更加荒yín无度,夜夜在嫔妃们身上消耗体力,虽然强打jīng神,但依旧忍不住哈欠连天。
“皇上!”
大将军何进踏出朝班,恭恭敬敬的在丹墀下跪好,奏道:“今皇甫嵩、朱隽督师四万过荥阳,出虎牢南下颍川,已击破颍川黄巾前部,复克长社,讨灭颍川叛军当在旬rì之内。”
百官纷纷齐声唱道:“大军首战告捷,实乃陛下之幸,社稷之幸!”
灵帝龙颜大悦,道:“传旨,令皇甫嵩、朱隽从速率军出击,克rì讨灭叛军。”
“臣,遵旨。”
何进连忙领了旨意,又道:“皇上,南阳太守褚贡殃于乱军中,宛城失陷,今南阳黄巾叛贼张曼成挟众十余万,百姓有倒悬之危,当速谴能臣领守南阳,以阻叛军。”
灵帝道:“何人堪为南阳太守?”
大将军何进伏地讫道:“尚书郎奏颉可为南阳太守。”
灵帝环顾殿下众臣文道:“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以司徒崔烈为首的文官及何进身后武将纷纷坠议道:“皇上圣明,秦颉可为南阳太守。”
灵帝道:“如此,朕,准奏。”
“谢皇上隆恩!”
何进大喜,连忙领旨谢恩,暗忖此番纳袁本初之言联合党人,果真走对了路。只要得到朝中党人的支持,必能扭转阉党独大之势,唯有如此,才能与阉党分庭抗礼。
灵帝下首,中常侍张让眼皮狠狠地笑了一笑。
“这该死的何屠户,竟敢与党人肮脏一气。黄巾之乱起时,若非为皇后之故,咱家在天子面前为其说话,这屠户不过一匹夫,有何德何能迁居庙堂,位列大将军。如今非但不思咱家之恩,而且竟敢过河拆桥,咱家饶不了你。”
张让一边心中骂着何进,眼珠一转,顿时有了主意,忙向灵帝奏道:“皇上,郎中张钧上书陈贬和、殇等列为先帝之失,尽数中闱之乱,老奴情愿回乡自省,以避谣言。”
“胡说!”
灵帝一听这事就气,前阵子郎中张钧上书痛斥宦官乱政,更提到宦官势盛乃和、殇等帝亲信重用宦官所致。灵帝本就yù治张钧的罪,此时被张让一撩拨,更觉心火大盛,当即拍案怒斥道:“身为臣子,却不守臣节,妄测先帝之德,简直岂有此理。来呀,传朕旨意,即刻将郎中张钧打入天牢,令其悔过认罪。”
“老奴遵旨。”
张让心中暗喜,连忙跪地领旨。
殿下文武百官则相顾愕然,一时无言。
大将军何进心头凛然,阉党本就势大,多有亲友子弟在地方为官,或把持兵权,天子又对其宠信有加,若不联合党人,只恐难以跟阉党抗衡。
“退朝!”
灵帝余袖未消,大袖一甩,起身大步转入殿后。
张让掠了殿下的大将军何进一眼,小眼睛里掠过一丝冷芒,随即转身疾步追着灵帝转入殿后去了,只留下满朝文武脸脸相觑。
何进看到了张让十分不善的脸sè,心里又不禁开始后悔起来。
南阳,宛城。
张曼成攻破宛城后,放任手下叛军烧杀抢掠,原本人口稠密,繁华富庶的宛几乎变成了修罗屠场,城中士族富户几除了躲起来的,几乎死亡殆尽。
叛军不但烧掉抢掠富户,这些没有组织纪律的乱民更是连穷苦百姓都抢。
无数被抢光粮食,烧掉房子的百姓无以为生,被逼无路之下只得也加入了乱民之中。
城短短数rì之间,宛城几乎变成一片废墟。
傍晚。
城南一座废弃的民宅内,虚掩的井盖被人从下面推开,一名衣衫不整,神情狼狈地年轻文士吃力地从一口枯井中爬了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气喘气。
“吁,总算逃过了一劫。”
年轻文士急喘了两口,小声自语,“也不知此番能否逃出南阳,哎,早知道太平道会这么快就造反,就不来南阳了。若不能得脱,怕是小命休矣。”
唉声叹气了一阵,年轻文士总算恢复了一些力气,爬起来小心的向外面走。
大街上乱哄哄的,不时有黄巾贼呼啸而过,或追逐妇人,却捕捉鸡鸭家畜,根本没有半点纪律和秩序,简直乱到了极点,不时有哭喊声和惨叫声传来。
“苦也!”
年轻文士见状连忙缩了回来,不由暗叫一声苦也,只急的连连跺脚。
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一伙黄巾乱民追着几个妇人远去,大街上再无动静。
年轻文士立刻蹑手蹑脚地出了破落宅院,沿着城角向西边摸去。
有惊无险地避开了几拨黄巾贼,顺利转过了三道街,年轻文士对宛城颇为熟悉,心知离西门已经不远,刚刚小兴奋了一下,不想前面又转过一队黄巾贼来。
周武正带着九名随从和数百名兵卒上街巡视,就看到不远处的街角一个脚袋飞快地缩了回去,顿时一皱眉头,喝道:“鬼鬼崇崇的,为何不敢见人,速给我拿下。”
一名随从当即应声而去,直奔数十步外的街角。
本来街上碰到个人也没什么,周武一直在约束手下的兵卒,不准扰民兹事,但此人见了自己竟然掉头就逃,不能不让周武疑心大起。
年轻文士刚刚缩回街角,就听到了周武的喝声,顿时惊的冷汗都出来了。
来不及细想,撒腿就跑。
然而,文士本就力弱,又饿了几天,哪能跑得过周坚训练的二十随从。
还没跑出五十步,就被随从追上,拎小鸡般的拎了回来。
年轻文士知道反抗无用,万一惹得贼寇火起,指不定就会送了小命,也不挣扎。
“头,是个书生。”
随从将文士丢在地上,向周武道。
周武扫了文士一眼,蹙眉问道:“你是何人,见了某为何要逃?”
年轻文士狼狈地爬起身,见这伙贼寇没有二话不说便拨刀砍人,心始稍安。又见这伙贼冠年龄最大的不过二十出头,个个器宇轩昂,身上毫无匪气,不由暗暗称奇。
若异地相遇,断然不会让人相信这几人会是黄巾贼寇。
年轻文士整了整衣冠,答道:“在下颍川阳翟人戏昌,因怕冲撞了诸位头领,引起诸位头领误会,故而避路让道,请诸位头领明鉴。”
“戏昌?”
周武想了想,公子列出的人才名单里面并没有此人,也没有姓戏的。不过观此人虽身陷贼营,却只是惊而不慌,到是极有胆魄。不似许多文人士子,身陷贼营时惊慌失措,惶惶如大祸临头。能有如此胆魄,不管有没有真本事,也是个人物。
陈良问道:“头,这厮如何处理,是一刀砍了还是放了?”
戏昌闻言顿时一惊,脸上却丝毫不动声sè,淡定自如。
周武又扫了一眼戏昌,心里赞了一声,略作沉吟,便道:“戏昌,你可想活命?”
戏昌道:“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
周武露出个冰冷的笑容,道:“那好,既然你想活命,那某就留你一命。不过,你得好生为本头领效力,否则本头领即刻将你斩首示众。”
“这……”
戏昌心急如焚,屈身事贼,乃大逆不道之举。特别是身为读书人,更是知道屈身事贼的后果。一旦入了贼营,再想洗脱贼名可就难了,搞不好还会遗祸子孙。
周武冷然道:“怎么,先生有何为难之处?”
戏昌心念急转,屈身事贼固然非他所愿,但他也非常人,就算入了贼营,rì后也未必便没有脱身的机会。若是连小命都丢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当下道:“愿为头领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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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杀,一个也不能放过
宛城,一座破落的宅院内。
夏侯渊、曹洪不耐烦地在院子里踱来踱去,不时到门口翘首张望。
自从接到曹cāo的书信后,曹仁、曹洪、夏侯渊就带了五十乡勇星夜奔赴南阳,趁黄巾叛军外出烧杀抢掠时,顺利混进了宛城,暗中查探冒名嫁货曹氏、夏侯氏的贼人。
曹仁带了几名乡勇出去打探消息,夏侯渊和曹洪等的十分不耐。
夏侯渊咬牙切齿地道:“杀千刀的贼子,竟敢冒某之名,给某栽这弥天大祸。但若落在某手里,定让这些该死的贼寇想死也难。”
曹洪也切齿道:“若教落到某手里,定要将贼寇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两人正痛骂时,匆匆脚步声中,曹仁大步走了进来。
“子孝,可曾探得消息?”
夏侯渊连忙迎了上去,急不可耐地问道。
曹洪也上前问道:“兄长,可有贼寇消息?”
曹仁先令身后的兵勇关上院门,这才道:“妙才,子廉,某已探知贼子行踪。贼子正在往这条街而来,稍后便到。我等只需藏身这院中,等下趁虚而出,必可生擒贼子,待寻机出城后,再好生拷打审问,看究竟是何人要嫁祸某等。”
夏侯渊、曹洪连声称好,忍不住狠狠握紧了拳头。
很快,周和九名随从带着数百兵卒转过街角往这边过来,戏昌则被陈良和另一名随从夹在中间,就算想跑,也没有机会。
“来了,少爷。”
负责望风的兵勇看到周武一行距离院门已不足二十步,连忙回头向曹仁低声道。
“好,随某杀。”
曹仁当即大吼一声,破门而出,提着马刀直奔周武等人。
“杀杀杀!”
夏侯渊、曹洪带着五十名乡勇,冲出院门嗷嗷大叫着杀了过去。
“嗯?”
周武眼神一凝,霍然顿住脚步,右手已经按上了刀柄。
“呔,贼寇速速受死。”
攸忽之间,曹仁已经冲到了近前,大喝一声,挥刀直取周武。
“找死。”
旁边一名随从大喝一声,疾如猎豹般的扑了上去,挥刀硬架曹仁一击。
当!
金铁交击声中,曹仁浑身一震,长刀竟被硬生生架住。
那名随从则脸sè大变,只觉一股狂野的力量倒卷而回,忍不住连退了三大步,握刀的双臂疲不能兴,顿时大吃一惊,不想贼寇之中竟还有这等人物。
周武也是一惊,二十随从武力虽有强弱,但相差绝对有限,这厮既然能轻易击退一名随从,只怕自己也不是对手,当即喝问道:“汝乃何人?”
“某,曹仁是也,贼寇速来领死!”
曹仁大喝一声,虎目中掠过森然杀机,再次挥刀扑了上来,直取周武。
“什么,曹仁?”
周武这下可是真正大吃一惊,心念急转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