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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方道:“当然是真的,要不要给你大人的手书看?”
胡三摸摸脑袋,干笑道:“先生取笑我,明知道我连名字都认不得。”
陈方笑道:“那就快去准备,争取尽快起程前往南阳。”
消息传开,坞堡内顿时一片欢腾。
就连毛四收起沮丧地心情,振奋精神,收拾行装准备前赴南阳。
五月。
蒋钦领兵五千出宛城,征讨南阳境内盗匪。
大军连战连捷,先后击破舞阴、比阳、复阳诸县境内的盗匪,随即挥师南下,先后讨平蔡阳、襄乡、朝阳匪寇,最后折道向西,筑阳、阴县、顺阳众匪。
博望北郊十里外。
官道上,一辆马车正在缓缓前行,五名家将护卫前后,徒步而行。
六月的天好似烧红了的火炉子,烤的人皮肤火辣辣的疼,身上的汗早流干了。
就连拉车的弩马也伸着大舌头,不停地喷着热气,似是在抱怨老天。
车帘掀起。
周晖从马车里探出头来,问道:“周胜兄弟,还有多少路程?”
周胜连忙纵马上前,答道:“再有十里就到博望了。博望距离宛城有四十里,最多只需半日便可赶到宛城。”
周晖抹了把脸上的汗水,道:“那就好。”
正欲放下车帘,忽然官道前方的密林中有惊鸟飞起。
接着就见一伙三十多人。衣不蔽体,面有菜色地盗匪冲了出来,拦住马车,为首一条四十多岁地独目汉子大喝道:“此路是某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周胜噗然失笑,这伙山匪到是有意思的很,还来个先礼后宾。
周晖则是脸色一变,惊道:“不想竟有盗匪拦路打劫,这可如何是好?”
五名家将脸色也有些难看,连忙冲到马车前面,准备拼命,心里却暗暗叫苦。
说到底,这些家将并不比普通百姓强上多少,呆在洛阳城时,连人都没杀过,看家护院还行,真遇到拦路打劫的土匪,可就歇菜了。
周胜脸色一沉,霍然拔刀在手,道:“大人且放宽心,待某杀退盗匪。”
周晖大惊,忙喊道:“周胜兄弟小心呐,切不可逞血气之勇。”
“大人放心,某去去便来。”
周胜头也不回地答应了一声,人已经到了十步开外,距离盗匪尚有二十余时,猛地扬手一抖,一抹寒光电射而去,瞬间没入独目汉子额头。
“啊——”
凄厉的惨叫声中,独目汉子仰天倒下,额头上赫然插着一口明晃晃的飞行。
“大头领!”
剩下的匪贼大惊失色,失声惊呼起来。
须臾之间。
周胜已经纵马杀到,手起刀落间,已有三名匪贼人头落地,血染大地。
独目汉子是这伙匪贼的头令,被周胜出奇不意射杀后,匪贼早就慌了神。
周胜单人独骑,如虎入羊群,不费吹灰之力,就杀掉了一半匪贼。
剩下地匪贼见周胜勇猛难当,早就惊破了胆儿,当即一哄而散。
周胜跳下马背,从独目汉子的额头上取回飞刀,擦试干净收好后,才上马驰回。
周坚身为兵王,最擅长的就是杀人。
然而在冷兵器年代的大规模的军队混乱中,个人的武力实在难以发挥多少作用。
二十随从平时跟在周坚身边,也没有多少发挥的余地,数百上千人的混乱中,就算再精擅杀人,也难以发挥多少作用。
如今遇到小股的土匪拦路打劫,到是让周胜有机会一展所长。
周晖和五名家将早就看的傻了眼,连喝彩也望了。
直到周胜纵马驰回,方才醒过神来。
周晖惊叹道:“周胜兄弟武艺高强,真猛将也!”
周胜忙谦虚道:“大人过奖了,小人这点武艺不算什么。公子侍从二十,人小不过排在最后,尚有十九人武艺在小人之上,比起公子更是差的远了。”
周晖不信道:“子渊纵然武艺高强,然则又何以能寻到如此之多的勇士。”
周胜笑道:“大人别不相信,我们二十侍从并非公子招募的家将,而是在幼时就被公子从流民中收养,武艺也是公子亲授。二十侍从中,小人的武艺只能算是垫底的。”
周晖张了张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五名家将则是一脸不信,周坚不过刚刚及寇,就算天生神力,练就了一身武艺,又怎能教出如此厉害的徒弟来,而且还是整整二十人。
这样的笑话,换了是谁也难以相信。
一路无话。
周晖车马过博望,顺着官道行了两个时辰,快到傍晚时,终于赶到了宛城北门。
还隔着数百步,老远就看到一票人马等候在宛城北门。
进出的百姓和车马经过时,都绕道而行,显然这伙人大有来头。
周胜瞅了一眼,向马车里的周晖道:“大人,是公子带人出城迎接来了。”
周晖一怔,忙道:“吾虽为兄,但今为子渊属吏,岂可奉车直行。”
说罢当即叫停马车,下车步行。
周胜无奈,也不好再骑在马背上,同样下马步行。
没走几步,就看到周坚已经带着数人快步迎了上来。
周晖正了正衣寇,也大步迎了上去。
“参见府君大人。”
周晖疾步数步,抢在周坚之前,先行施了一礼。
周坚忙扶起周晖,道:“兄长请起。”
周晖这才顺势起身,他虽为兄长,在家中自是不需向周坚行礼,但此番前来南阳却要任周坚属吏,公署之下,广众之前,却是要向周坚行下属之礼。
周坚打量周晖几眼,微笑道:“兄长远来南阳。车马劳顿,且先随弟入城,待歇息一晚洗去纤尘,弟再与兄长共叙兄弟之谊,公堂之事。”
周晖点头称善,当下兄弟二人相携入城。
进了城门,眼看昔日繁处的宛城处处可见萧条,周晖不由叹道:“兵祸无情,可叹昔日繁华之城,如今却破败至斯,贼匪作祸,委实遗祸无穷呐!”
周坚道:“正欲请兄长一展所长,令宛城重现昔日之繁华。”
周晖笑道:“子渊抬举了,为兄才智浅陋,安能当此重任。不过即是子渊之命,为兄唯有尽力而为,为子渊治阳南阳略尽绵力。”
周坚笑笑,也不多说,将周晖带到一座早就备好的宅邸中,安排下榻歇息。
第94章干的好,重重有赏
宛城北门。
南阳不愧是中原第一大郡,自周坚剿灭赵慈、刘辟叛军,理政安民以来,原本残破不堪的宛城渐渐恢复了生气,商贾、小贩在利益的驱使下,开始进城做起了买卖。
日正当午。
陈方、三胡、毛四等人带着各自的学生、学徒及家眷来到北门外,一眼望去,队伍足有上千人众,委实过于庞大了些,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站住。”
守门的兵卒连忙上前喝问,“你们是什么人,来宛城做什么?”
陈方上前答道:“在下乃周府君大人家臣,这是通关文书。”
说罢将一封文书递了过去。
兵卒一惊,连忙接过文书,打开扫了两眼,却大字不识一个,只好请来都伯。好在都伯尚能识文断字,查阅过文书后,都伯不敢阻拦,当即放行。
千余人浩浩荡荡地开进宛城,蔚为壮观。
刚进城门,得到消息的周胜已经赶了过来。
“老陈,你们怎么才来。”
周胜大步迎上前,笑道:“这都快七月了,你们走的可真够慢的。”
陈方苦笑道:“一千多人上路,要能走快才是怪事。这一路过来,都不知道被各郡县盘问了多少遍。好在大人的通关文书还能让各地郡县卖些面子,否则我们这一千多号人早就被当做流民抓起来了,安能赶到宛城。”
“哈哈。”
周胜忍不住大笑几声,道:“走吧,宅院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不过这一千多号人全住进去可有点不方便。我在城外给你们找了几座坞堡,老胡老毛你们做事也方便。等歇息几日,我再带你们去城外的坞堡安顿下来。”
众人点头答应,当即跟着周胜前往宅院安顿下来。
跑腿打杂自然有学生、学徒们去做。
周胜待陈方、胡三、毛四安排好就,就带着几人前往郡府去见周坚。
太守官邸,后院。
刀来戟往,吼声如雷。
典韦和许褚这两个恶战正捉队厮杀,战的难分难解。
周坚侍立一旁观望,正忍不住手痒时,随从来报,陈方诸人已到。
“行了,你们两个先消停一下吧!”
周坚当即叫停典许二人,不多时,周胜已带着陈方、胡三、毛四进来。
“参见大人。”
三人连忙上前礼施,相离一年多,心情都有些激动。
典韦和许褚两个粗人相互瞪视一眼,转入厢房坐关冥想去了。
“免礼吧!”
周坚摆摆手,问道:“学徒家眷可曾安顿好?”
陈方答道:“周胜兄弟备好了宅院,已暂时安顿下来。”
周坚点点头,道:“走,进内堂再说。”
众人鱼贯进了厅堂坐定,周坚这才道:“这次在南阳安顿下来,往后应该不用再迁徒搬家了。老陈、胡三、毛四还有你们的学生、学徒,如果有想安家的,也可以取妻置业。”
“谢大人。”
三人齐声拱手道。
周坚问陈方道:“你的学生眼下有多少人?”
陈方答道:“五百三十二人。”
周坚道:“能出仕为吏的有多少?”
陈方思忖片刻,答道:“除了在己吾新收的两百人,庐江的三百余人习经日久,在己吾时多大便已任过乡亭县吏,地个小吏应该都不成问题。”
周坚点头道:“这就好,南阳匪祸方平,郡府及各县官吏多有空缺。我意先从你的学生中抽取一百人,在郡府和各县任吏,回头你给我报个名单。”
陈方答应一声,却道:“大人,方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周坚道:“有什么不能讲的。讲。”
陈方忙道:“这一百人的名额,大人何不从五百余人中进行筛选,最好能设几个题目进行考较,取成绩最好的前一百名担任吏从。这样一来,有了竞争,就可以有效地激发这些年轻人学习上进之心,从而用心研读经籍,加深学问。”
周坚给陈方这么一说,立刻就想到了后世的科举制度。
是人皆有惫懒之心,没有竞争,就很难有进取之心。
读书也是一样,没有良性的竞争刺激,又有谁会下苦功去读书做学问。
“这办法不错,就依此计。”
周坚从善如流,当即采纳了陈方的提议,略作沉吟,便道:“考较的内容还是以处理政事的常识和朝廷律法、数目算法为主。这样吧,题目就由我来定,回头你先去给学生透个底,让他们有个准备。考较内容不光是笔试,最后还要由我来统一进行面试。”
陈方忙道:“遵命。”
周坚又转向毛四,问道:“重力抛石机怎么样了,有点眉目吗?”
毛四垂头丧气地道:“上个月小人按照大人的样图制造出了一架抛石机,不过在试用的时候,杆臂沉受不住重量给折断了。”
周坚微笑道:“失败是成功之母,有失败,才会有成功嘛!不要丧气,一次不行就多来几次,十次不行就来一百次,总会成功的。”
毛四这才精神稍振,忙道:“小人遵命。”
周坚最后问胡三,“老胡,你手下现在有多少匠人?”
胡三忙答道:“有两百多人。”
周坚道:“每月能打磨多少兵器铠甲?”
胡三想了想,道:“如果只打磨铁甲,精铁足够的话每月可打磨两百具。如果只打磨环首刀的话,每月可打磨五百把。”
周坚蹙眉道:“太少了,南阳盛产精铁,匠人之多乃天下各郡之冠。回头你再多招些匠人,越多越好。我给你的任务只有一条,就是打磨更多的兵器铠甲,同时还要摸索如何让铠甲的防御力更好,重量却更轻,如果干的好,重重有赏。”
胡三知道大人不喜欢还没做事就讲困难,忙道:“小人遵命。”
周坚起身道:“好了,你们先下去歇着吧,选拔郡吏的事情先不着急,等过几天我想好了考校的内容和题目,再进行也不迟。”
众人齐声应命,施礼退下。
待陈方等人退下,周坚才又问随从周胜,“蒋钦的五千大军呢,现在到哪里了?”
周胜答道:“三日前刚刚剿灭冠军境内的一伙盗匪,眼下正在冠军追剿刘辟残部和其余几伙盗匪,预计七月便可将境内所有匪寇讨平,班师回宛城。”
周坚道:“周武呢,准备的怎么样了?”
周胜道:“周武大哥和陈良、李起等人已经约定,于七月初一共同举事,七月十五在中阳山会师,攻打比阳。”
周坚来回踱了几步,沉声道:“派人告诉周武,祸害一下豪强地主可以,但万万要约束手下贼兵,不能祸害贫苦百姓。南阳数遭匪祸,百姓流离无所,多有迁往他乡者。若再不善待百姓,百姓都跑光了,我还要这南阳郡何用。”
“遵命。”
周胜连忙疾声领命,随即出府而去,派人前往周武叛军中传话。
第95章百步穿扬
中平二年七月,南阳境内江夏贼赵慈和黄巾残部刘辟叛军刚刚被剿灭不久,一直盘踞在精山一带的精山贼复又率众下山攻城掠地,一时间南阳大地再次贼势复起。
更让周边各郡县震惊的是,这伙精山贼竟然有五万之众,可谓贼势浩大。
此前精山贼虽然活跃在精山一带,但从来都只是小股出动,最多不过数千人马,谁也不知道精山贼倒底有多少贼众。不想此番出动,竟有五万之众。
周边各郡难免恐慌,唯恐精山贼跑出南阳,窜入本郡作乱,连忙加强了戒备。
七月初五,精山贼引军攻堵阳。
堵阳县令李康以八百里加急向南阳太守周坚告急。
周坚闻报,当即引军五千出宛城,北上博望,与刚刚赶到博望的蒋钦合兵一处,随即挥师向东,直扑堵阳,欲与精山贼决一死战。
堵阳。
“挡住,不许后退,给本官挡住。”
李康脸色狰狞,挥舞着手臂声嘶力竭地大吼。
就在不久前,一万精山贼前部杀到堵阳城下,一刻也不停歇地引军攻城。
可怜堵阳县内原本尚有一千守卒,怎奈先被秦颉抽走了三百人,两个多月前又被都尉邓卓以征讨境内匪寇为由,抽走了三百人,虽然后来又招募了一些兵卒,但眼下最多也不过八百人,兵力相差十倍有余,根本就守不住。
精山贼才刚刚攻城不到半个时辰,西门就已经失守。
如今四门皆被贼兵围住,一旦破城,将断无幸理。
没有人想平白送死,李康活的好好的,更不想死。
然而,眼下的危局却无法化解。
李康急的火烧眉毛,在城头上来回奔走,竭力督战,却无法阻止源源不断爬上城头的精山贼,眼看北门也即将失守,差点没气晕过去。
这伙该死的贼寇,不去攻打别的县,为什么偏偏来了堵阳。
眼看十余名贼兵爬上城头,已经杀到近前,不由吓的连忙后退。
“大人莫急,黄忠来也!”
李康正急的无计可施时,猛听得一声大吼,县尉黄忠已经疾步奔了过来。
黄忠浑身浴血,脸色狰狞,杀气腾腾地冲到近前,大吼一声,挥刀将冲在最前面的三名贼兵斩成六截,随即扑了上去,连杀十余人。
李康这才松了口气,暗忖总算暂时保住了一条老命。
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趁着贼兵畏惧黄忠之勇,无人敢再从附近爬上城头时。
黄忠飞快地扫了一眼城外,随即取过铁胆弓,绰箭上弦,嗖的一箭,将贼兵阵前一名正在挥舞着战刀督战的贼兵头目射穿了咽喉,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贼军阵中。
“恩?”
陈良目露凛然之色,凝声道:“这厮好强的膂力,居然能将箭矢射出数百步,开的绝对是五石强弓。能开五石强弓,膂力当不在公子之下,不想堵阳城中竟有如此人物。”
刚刚转了个念头,就见堵阳城头上的大汉再次开弓上弦,竟然瞄准了自己。
“不好。”
陈良大吃一惊,急忙翻下马背躲避时,就听嗡的一声响,紧接着左肩传来一股撕心裂肺的巨痛,急低头看时,整个左肩已经被拇指粗的狼牙羽箭射了个对穿。
“这厮箭术竟如此厉害。”
陈良心头骇然,连忙闪身躲进了贼兵之中,不敢再露面。
堵阳城头。
“嘿,竟然让那厮给逃了。”
黄忠懊恼地挥舞了下手臂,不只得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就在这时。
“报,头领不好了。”
凄厉地长嚎声中,一名贼兵哨探冲到陈良身前,火急火燎地吼道:“十里之外发现大队官军,约有一万人马,约莫再有小半个时辰便可到堵阳。”
“什么?”
陈良大吃一惊,厉声喝道:“为何现在才来禀报?”
哨探噎了下,目光躲闪道:“小人也是刚刚发现有官军向这边杀来。”
陈良顿时勃然大怒,铁青着脸吼道:“老子再三叮嘱,要密切打探官军动向。官军都杀到眼前了,你才发现,你怎么不去死?”
哨探吓的面如死灰,呐呐说不出话来。
陈良一把将哨探甩到一边,大喝道:“传令,暂停攻城,列阵迎敌。”
很快。
正在攻城的精山贼立刻如潮水般又涌了出来,在堵阳城外乱哄哄的开始列阵。
陈良目露狠辣之色,喝道:“传令,让田老虎的五百人准备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