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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去岁黄穰造反以来,伙同江夏贼攻城掠地,一直在庐江南部活动,往北最多也只打到潜县,六安、安丰、阳泉等北方诸县相对还算比较好的。
周良道:“这个,小人也是不知。”
周尚蹙了蹙眉头,也不再问,只好等待周武谴人前去打探。
吴氏和韩氏则有些惊慌,乱世一来,女人的下场往往是很悲惨的,一旦落到贼寇手里那真是生不如死,什么都完了,根本就无法镇定下来。
很快,周武派去打探的探子就回来了。
“报,有两千多贼兵正往这边杀过来了。”
还隔着两百多步远,纵马飞驰而回的探子就扯开嗓门大吼起来。
“六安什么时候有这么多贼寇了?”
周武刹时脸色一沉,来不及细想,当即断然道:“老典,你带着一百人,将老爷和夫人护送到那边的山头上去,其他人随某迎击。”
“好。”
典韦也不废话,大吼一声,当即带了一百铁卫,护送马车驶下官道,驰上了数百步外的一座小山包,剩下的四面人则就地列阵迎敌。
许褚和黄忠赫然横刀立马,就站在四百小卒的最前面。
其实从扬州到荆州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从皖县或者寻阳乘船逆江而上,从水陆进入荆州江夏郡,二是北上从六安过青泥隘口进入豫州汝南郡,再从汝南转道南阳。
从舒县出发的话,北上走路陆,过青泥隘口,从汝南进入南阳,路程相对较短,而且沿途也比较安全。从皖县走水陆不但路途较远,而且有黄穰叛军作乱,也不安全。
然而没想到的是,才到六安,就遇到了一伙两千多人的贼寇。
周武虽然初闻消息时吃了一惊,却并不紧张,区区两千贼寇而已,自己带来的五百人可是公子的亲兵,不但装备精良,而且个个都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老兵,更有典韦、许褚和黄忠这三个猛人,击破两千余乌合之众的贼寇并不难。
马车很快驶上了官道旁的小山包。
典韦手持双铁戟,像头猛虎似的守在马车旁边,虎目中杀机四射。
一百铁卫也是个个横眉竖目,刀出鞘,箭上弦,只待贼寇杀到近前,便毫不犹豫地将敌人的脑袋砍下来,作为自己领赏的战利品。
周尚四平八稳地坐在马车里,透过掀起的车帘打量典韦了一百兵卒,虽然对周坚背节附阉一直耿耿于怀,但对周坚手下的这些兵卒还是大为赞叹。
特加是守在马车旁的典韦,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一看就是勇武过人之辈。
吴氏和周氏眼瞧着典韦和一百铁卫个个杀气腾腾,虽然有些心惊,但刚刚因为听到有贼寇来袭的惧怕到是在不知不觉中淡了许多。
有这样的精卒守卫,谅来也能挡住来袭的贼寇。
很快,官道上一大群衣不蔽体、面有菜色,拿着锄头、铁锹的乱民乱哄哄地叫喊着冲了过来,看样子怕不是有两千多号人,只是乱七八糟的,根本就是没阵型可言。
说难听点,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百四铁卫早就列好了军阵,严阵以待。
周武向黄忠和许褚道:“黄将军,老许,陷阵斩将就看你们的了。”
黄忠和许褚眸子里刹时燃起了冰冷地杀机,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熊熊战意,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许褚大声道:“可敢与某比试,看谁杀的敌人多?”
“有何不敢。”
黄忠大喝一声,猛的催马疾进,马背上的铁胆弓已经来到了手中。
“驾!”
许褚不甘落后,双腿猛的一挟马背,跨下的黄膘马猛地仰首长嘶一声,随即后蹄略微弯曲,猛地发力,疾如猎豹般窜了出去。
“随某来。”
周武大喝一声,带着四百铁卫随后跟进。
许褚和黄忠并骑当先,攸忽之间,距离漫山遍野冲过来的乱民已不足百步,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冲在最前面的贼兵脸上兴奋的有些狰狞的表情。
“看某的。”
黄忠随手拉开五石角弓,同时将五支狼牙箭绰在弦上,随即猛的松开右手。
“嗡!”
霹雳般的弓弦声中,五支狼牙箭脱弦而出,疾若流星般的划空而过,将冲在最前面的五名贼兵射翻,而且命中的全部都是咽喉。
凄厉的惨叫声中,五名贼兵翻身栽倒,血战随即拉开序幕。
“这厮的百步穿扬箭技果真名不虚传。”
许褚吃了一惊,随即股子里的血液莫名沸腾起来。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许褚又岂会甘愿输给黄忠,趁黄巾开弓射箭马速下降时,猛的催马疾进,在黄忠第二次开弓射翻王兵贼兵时,已经单骑冲进了乱民之中。
“死开!”
许褚瞪目大吼一声,声如霹雳惊雷。
须臾之间,九环象鼻刀早以高高扬起,以泰山压顶之势猛的斩落,将最前面的五名贼兵斩成两段,血雨飞酒中,早已一马当先将贼兵杀的鬼哭狼嚎,惨呼迭起。
“许褚休狂,某来也!”
黄忠紧随其后,大吼一声亦杀进了乱军之中,五石角弓早已经绰回马背,卷云刀早已握在手中,大刀翻飞之际,只杀的贼兵如水分流散,无人能挡其一合。
“这两个家伙果真是非人类!”
周武在后面瞧的清楚,心里转了个念头,带着四百铁卫也杀进了贼兵之中。
公子能练就一身神力,这些年来全靠了那些虎骨和珍稀的药材调理身体,又有完善的方法锻炼,这两个家伙却是天就一身神力。
特别是黄忠,单论力量,眼下更是胜了公子一筹。
虽说公子才刚二十岁,骨骼尚未长成,但力量也和典韦、许褚在伯仲之间、
黄忠这厮力量能胜公子一筹,可见其天赋异禀到何等程度。
这些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周武收敛心神,带着四百铁卫列成了锋矢阵,紧随许褚黄忠身后,如同一杆钻头般,狠狠地钻进了一涌而上的乱民之中。
惨叫声、喊杀声惊碎了深冬的长空。
许褚和黄忠就好像两尊杀声,驰骋于乱军之中,无人能挡。
四百铁卫则好像一台大刑的收割机,稳步向前推进,刀光烁烁,每一次齐斩都带走了数十条贼兵的生命,在周武地指挥下,快速而高效地屠戳着贼兵。
很快,两千贼兵就被杀的大乱。
说到底,这些贼兵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的乱民而已,或许是走投无路,也或许是想要趁乱打劫,成为了贼寇,但缺乏基本训练和兵器装备的乱民们战斗力实在不敢恭维。
嗖!
利箭穿空,躲在后阵督战的贼兵头领被黄巾一箭穿喉。
乱军中,黄忠虎目中尽是森冷杀机,施施然收起铁胆弓,继续纵马冲杀。
“啊,大头领死了。”
“快跑啊!”
“我要回家!”
两千多乱民终于胆寒,不顾一切的丢掉武器掉头就跑,刹时兵败如山倒。
周武敢不追杀,果断地下令收兵,打扫战场。
他的任务是将老爷夫人安全地护送到南阳,而不是来剿匪的。
数百步之外。
周尚和吴氏、韩氏坐在马车里早就看的呆掉了。
虽然早注知道现在世道不宁,到处都有匪寇在作乱,到处都有战争烽火。然而却从来没想到,真正的战争竟然是如此血腥,如此残酷。
看看堆满了官道的残肢断体,看看顺着坑洼流淌的血水,就知道刚刚发生的厮杀是多么的惨烈,此时此刻,血流成河这个词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周尚心头震撼,虽然也曾目睹过杀人流血,但真正的战争还是第一次见,如此血腥的场面让他第一次对战争有了最为直观的印象。
战争不是戏儿,那可是要死人的。
周尚如是想,在血腥的战争面前,生命竟是如此脆弱。
这才只是区区两千多人的战争,很难想象,上万人,甚至超过十万人的大规模战争又将会是何等宏大和惨烈的场面。
悠忽之间,周尚想到了长子周坚。
周坚自黄巾之乱起,便在皇甫嵩麾下领兵征讨黄巾叛军,从颍川到汝南,又从汝南到兖州,最后到冀州,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场血战,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吴氏和韩氏则脸色发白,明显被眼前这血腥的场面给吓到了。
韩氏也同样想到了儿子,早在黄巾起义爆发时,儿子就在战场上带兵杀敌,不知道他流了多少血,吃了多少苦,有没有受伤……
想到这些,韩氏就恨不得直接飞到南阳去。
第118章荀彧
天越发冷了。
呼啸的北风拼命地从领口子处往衣服里面灌,冻的人直打哆嗦。
宛城北门外,周坚和戏昌在数名随从的拱卫下,在城门口五百步外迎风而立。
戏昌穿了厚厚的袭袄,头上还戴了顶毡毛,尽管如此,依旧冻的直搓手。
周坚未穿官服,依旧是长袍,外罩玄色披风,数名随从也是穿了劲装,虽然穿的比戏昌要少的多,却并不怎么觉的冷,对于他们来说,这点冷处东了什么。
戏昌瞧首张望了一会,也没看到人影,忍不住对周坚道:“主公不如先回府吧,昌在这里等一会便行了,区区小事,昌办好便是,怎能劳动主公。”
周坚呵呵笑了几声,道:“志才不必再劝,荀彧乃当世大才,本将军岂能慢待,自当亲来迎之,方显诚意。况且纳贤乃头等大事,岂能以小事待之。”
戏昌无奈道:“好吧。”
又等了一阵,呼啸在寒风中,官道上终于出现了一辆马车。
马车缓缓驶来,七八名护卫步行随侍在侧,个个风霜满面,冻的不轻。
尚有百步时,马车停下,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文人下了马车,步行而至。
周坚仔细打量,只见此人五官周正,一表人才,虽略有些书卷气息,但眼神顾盼间却极有神采,举止间谨守礼法,却又不显的古板,给人的印象极佳。
“哈哈,文若你可算是来了。”
戏昌大步迎上去,抓住年轻人双肩,显的十分畅快。
不用说,此人便是荀彧。
荀彧打量了戏是几眼,微笑道:“志才近来可好?”
戏昌亦笑道:“昌无牵无挂,只有毓卿一妻耳,在南阳过的自然舒畅。快两年了没回阳翟,此番文若前来,定要与昌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荀彧苦笑道:“志才稍见,且让彧先见过周府君如何?”
说罢看了一眼负手站在十步之外的周坚,眸子里掠过一抹惊讶,暗忖此人也着实年轻了些,随即低声问道:“这位便是南阳府君周坚是吧?”
戏昌答道:“正是,文若去吧!”
荀彧点点头,当下在戏昌的陪同下,上前几步,向周坚拱手一揖,朗声道:“荀彧见过府君大人。”
“先生快快免礼。”
周坚上前两步扶住荀彧,略微打量了几眼,便道:“眼下天寒地冻,荀彧先生不远千里前来南阳,车马劳顿,想必多有劳累,不如先到府中歇息一宿如何?”
荀彧道:“但凭府君大人安排。”
周坚略一思忖,便向戏昌道:“志才与文若先生是故交,也算是半个地主,文若先生的一应歇宿及行程,不如就由志才来安排吧!”
“主公放心,昌定不辱命。”
戏昌答应一声,随即对荀彧道:“走吧,文若,先到我府上再说。”
荀彧眼里闪过一抹诧异,暗忖志才竟奉了这周坚为主,可真是未曾料到。
虽然早知道戏昌在南阳郡府中任主薄,自己收到书信后,对戏昌引荐到南阳郡府任功曹也确曾心动,但若戏昌奉了周坚为主,那可就要好生考量了。
周坚没有去戏昌府上,而是去了城北军营。
北风吹来,地上的浮雪被刮到了远处的沟崖里。
土丘环拱之间,一座庞大的军营座落在足有数百亩的空地上。
周坚转过一道土丘,军营已然在望。
尽管天冷的要命,但是破宫营的两千新兵蛋子们依旧顶着寒光,在军营宽阔的校场上捉位撕杀,磨练武技,有小部分汉子打的兴起,竟然服掉上衣,光着膀子上阵。
校场上吼声如雷,一片热火朝天。
周坚纵马驰进校场,随手将马缰甩到随从手中,问快步迎上来的周胜,“弟兄们的情绪怎么样,有没有厌烦训练或者出现什么情绪不稳的现象?”
周胜转了个身,一边跟着周坚往前走,一边答道:“公子放心,破军营将士的火食是全军最好的,几乎每天都有肉和鸡蛋吃,都快赶上公子了。这些大头兵吃的好,天天力气多的没处使,而且每一阶段的比赛中成绩好的还有赏赐,基本不用人督促,这些大头兵都会自觉的锻炼,进步十分明显,不过……”
“不过什么?”
周坚头也不回地问道。
周胜道:“就是火食方面有些困难,昨天周晖大人说,府库已经没多少钱了,而且百姓家里养的家畜本来就不多,就算有钱,也买不到多少了。”
周坚皱了皱眉头,这确实是个问题。
这个年代远不像后世,肉多的吃不完,甚至人们都被肉吃的快反胃了。
在这个生产力极其落后的产代,能吃上肉的基本都是非富即贵,至少也得是小有家产的土豪地主才能吃到肉,普通百姓家庭,一年能吃上两三顿肉就已经很奢侈了。
不是吃不起,而是肉太少了。
所谓物以稀为贵,货品少了,就决定了只有少部分人才能享用到。
要让两千号人每天都能吃到肉,即便对官府来说,也绝对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周坚脑海里瞬间冒出了一个念头,就是鼓励百姓多养家畜,甚至官府也可以拿出一部分钱来,做为鼓励百姓养家畜,大力发展畜牧业的资金。
不过这种涉及到上百万百计生计的事情,还要跟周晖仔细商讨,才能确定下来。
周坚只好暂时将这个念头压下,大步走到两个正在拳来脚往,打的浑身是汗,不亦乐乎地汉子旁边,驻足停下来观望。
“小人见过将军。”
两个汉子见到周坚前业,连忙停下来观望。
周坚道:“不必多礼,你们继续。”
“小人遵命。”
两条汉子慌忙转过身去,继续打成了一团。
然而,周坚就在站身边,两人又如何能施展得开手脚,打了半天,也只是作秀而已。
周坚看的大皱眉头,沉声喝道:“谁赢了赏钱一贯。”
“赢了赏钱一贯?”
两条汉子先是一怔,继而眼神变的灼热起来,随即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狼一样的光芒,大吼一声,同时扑了出去,狠狠地厮打成一团。
周坚在旁边看了一阵,就不由暗暗点头。
虽然这两汉子的武艺十分粗陋不堪,难入他的法眼,但短短不到十天之内,能有进步就已经很不错了,更难得的是,这些新丁的精气神都有了很大的变化。
至于杀人技能,战阵配合,那就需要长时间来不断地磨练。
周坚断了一圈,最后又停下来观看少年陈然和另一个年轻人的打斗。
陈然虽然年纪小了点,身板些瘦了点,但身形却是十分灵活,而且每次出手都带着一股一往无前地惨烈杀气,将他那个身材高大地对手打的狼狈万分。
“砰!”
皮肉闷响声中,大块头年轻人一个闪避不及,被陈然一个肘击打翻在地。
“不错,有几分样子。”
周坚不吝言辞,大声赞了一句。
“小人参见将军。”
陈然连忙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起来吧!”
周坚挥了挥手,待陈然起身后,才道:“来,跟我打。”
“这……”
陈然一怔,吃声道:“小人不敢冒犯将军。”
周坚蹙眉不悦道:“叫你打你就打,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
陈然一张脸刹时涨的通红,对于所有有血性的爷们来,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自己被骂成娘们,陈然血气方刚,自然也不愿意被人看成娘们。
“好,小人得罪了。”
陈然脸红脖子粗地大叫一声,呼地一拳就往周坚脸上打来。
“不错,这才像个爷们。”
周坚脚步一错,轻松地让开了这一拳,随即闪电般地出手,右手一探,使了一记擒拿手扣住陈然右腕,紧跟着踢出一脚,直接将陈然踹飞到两丈开外。
“好!”
“将军威武。”
四周凑过来围观地汉子立刻起哄,大吼起来。
陈然落地时借力鄱了个身,又连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十分狼狈,惊疑不定地瞅了周坚几眼,满面通红地拱手道:“将军武艺高强,小人不敌。”
周坚面无表情地道:“拿刀上。”
“这……”
陈然大吃一惊,“这如何使的?”
周坚斥道:“像个娘们。”
陈然顿时大窘,大声道:“好,那小人冒犯了,将军可别怪小人。”
说罢跑到一边取了把环首刀,冲前几步,大吼一声,兜头一刀劈了过来。
周坚斜身让过,右臂一抬,直击陈然面门。
陈然招式用老,来不及收刀,连忙一缩脖子,同时拼命地把双臂往高里抬,总算是间不容发间挡住了周坚又疾又狠的一记肘击。
砰!
**击打地闷响声中,陈然惨哼一声,只觉右臂似是被一根铁棍击中,骨头几乎要碎裂开来,狂猛的力量席卷而至,身子不由自主地离地而去,向后摔飞出去。
所有人都看的呆了,有些反应不过来。
周胜和几名担任教官的随从则心下暗笑,就这些半调子,连自己三合都接不下,想要接下公子一合,还不知道要苦练几年。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