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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三国-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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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转向周坚,扑地跪了下来,又磕起头来,“请府君大人为民妇做主,打伤民妇当家的凶手刘麻子就在外面,还有两个也在小郭村。”

周坚眼神一厉,扫了习开一眼,当即沉声喝道:“周胜,抓人。”

“遵命。”

立在堂外的周胜当即大声应命,疾步冲了出去。

习开则瞬间脸色煞白,看向李氏的眼神中有一丝冷芒掠过。

刘二麻子正在县衙外面晃悠,他本来今天有事来了县城,早在李氏拦住府君大人车驾告状时,他就得到了消息,前来县衙打探消息。

正等的心焦,就见一条汉子冲出县府,大声喝道:“刘二麻子何在?”

远远的围在县府门口张望地百姓立刻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刘二麻子却是心下一咯噔,暗叫一妙,连忙撒腿不跑。

“刘二麻子在那里。”

有认识刘二麻子的百姓连忙一指想要开溜的刘二麻子,大叫一声。

“站住。”

周胜大喝一声,迅如猎豹般地窜了出去,不到三十步,便追上了刘二麻子。

“拒不受召,罪加一等。”

周胜冷笑一声,拖了刘二麻子就往回走。

“放开我,抓老子干什么。”

刘二麻子也不是善茬,脸色狰狞,极力挣扎。

砰!

周胜有些恼火,一个肘击狠狠砸在了刘二麻子的胸膛上。

刘二麻子惨叫一声,捂着胸口使劲地翻白眼,半天说不出话来。

“是二麻子惨了。”

“这畜生早该死了。”

围观地百姓立刻纷纷议论起来,显然这刘二麻子很不得人心。

周胜大步回到县衙,将刘二麻子拖死狗般地拖了进去,交给差役带上堂。

习开见到刘二麻子被抓住,脸色更白。

刘二麻子被带上堂,总算缓过一口气来,主位上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心里嘀咕了一声,这家伙就是府君大人?也太年轻了吧?

不过眼看县令大人也坐在下面,心里就又是一咯噔,连忙下拜,“小人参见大人。”

李氏则指着刘二麻子尖叫起来,“大人,这刘二麻子就是凶手。”

周坚挥挥手,示意李氏稍安勿躁,问刘二麻子,“可是你打伤的王二?”

“这……”

刘二麻子心头就是一跳,想要抵死不认,但打伤王二时有很多人都看到了,其中就有不少是小王庄的人,赖也赖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道:“是王二先动手的。”

周坚又问,“是谁指使你的?”

刘二麻子答道:“没人指使,小人跟王二喝酒,是王二喝醉了先动手的。”

“你胡说,我跟你拼了。”

李氏尖叫一声,扑了上去就抓刘二麻子的脸,一边抓一边尖叫怒骂,“明明是杨富指使的,你就是杨富的一条狗,那天还有杨富的两个家丁,还想抵赖。”

习开脸色煞白,其余众县府官吏则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周坚挥挥手,两名随从立刻上前将李氏拉开。

李氏神情疯狂,面容凄厉,那眼神,恨不得要和刘二麻子同归于尽。

刘二麻子脸上被抓开了几道血槽,也显的有些狰狞可怖。

周坚道:“本官再问你一句,打伤王二可有人指使?”

刘二麻子抹了把脸,咬牙道:“没人指使。”

周坚点点头,面无表情地道:“那好,依我朝律法,杀人须当尝命。来人,将刘二麻子押回郡府,再传令贼曹揖捕从犯,秋后处斩。”

“啊……”

刘二麻子一听要杀头,立刻吓坏了,连忙大叫,“大人饶命,小人全说了。”

周坚挥挥手,令随从退下,沉声道:“说,再有虚言,本官定斩不饶。”

刘二麻子偷偷看了眼脸色发白地习开,抖抖索索地道:“回大人,是杨富让小人打伤王二的,请大人饶命哇!”

周坚问道:“可有从犯?”

刘二麻子答道:“还有两人。”

周坚问道:“人在何处?”

“这……”

刘二麻子又看了眼习开,咬牙道:“在杨富坞堡。”

周坚当即吩咐随从,“速将从犯拿来。”

随从应命而去。

周坚这才喟堂下道:“本官初到南阳,便晓谕各县,严惩不法之徒,更不得以各种理由侵占百姓田产,这杨富如此胆大包天,官府却纵容不管,究竟是何原因?”

堂下诸县府官衙脑袋垂的更低了,无人敢答。

习开也垂下头去,不敢吭声。

周坚又看向习开,沉声道:“习县令,这刘二麻子打伤致死人命,还在县府前公然招摇过市,官府为何不将凶徒揖拿归案?”

习开硬着头皮答道:“回府君大人,下官已经命贼曹捉拿凶手,只是尚未归案。”

周坚微笑道:“新野贼曹有多少差役,这刘二麻子就在县府门前,贼曹却未能将其揖捕归案,难道贼曹无人可用乎?”

习开将头深深地垂了下去,不敢答话。

周坚又问刘二麻子,“这杨富何许人也,竟然如此欺压良善?”

刘二麻子瞥了眼习开,咬牙道:“回大人,杨富是县令大人的小舅子。”

“哦,竟有此事?”

周坚饶有兴趣地看向习开,问道:“习县令,刘二麻子所言是否属实?”

习开冷汗直冒,涩声道:“回府君大人,那杨富虽是下官妾弟,但平素与下官并无多少来往,下官也实不知那杨富所为,请大人明鉴。”

周坚‘嗯’了声,当即喝道:“新野县尉何在?”

堂下官吏中一人连忙起身上前,“下官在此。”

周坚挥手道:“杨富为富不仁,纵仆行凶致人死性,罪不容恕,本官命你即刻将杨富揖捕归案,并归还王二田产,若有差错,本官唯你是问。”

县尉心头一跳,连忙道:“下官遵命。”

周坚又看向李氏,“本官如此处置,你可心服?”

李氏下拜叩头泣道:“民妇心服,谢谢府君大人,谢谢府君大人。”

周坚叹道:“国以民为根本,奈何吏不善民耶!本官就在宛县,日后百姓再有何不公之事,若县府不依律法处断,你等皆可来郡府申状。”

李氏感激地连声道谢,只是死了丈夫,心中却悲凄不已。

周坚瞥了眼垂头脑袋,面无人色的习开一眼,嘴角边绽起一丝冷笑,习开这个县令是肯定要拿下的,不过县令乃是命卿,要想将其拿下,还得上书朝廷,由朝廷来处断,不能随随便便就这么抓人,而且习氏也是南阳豪族,这事要处置妥当了。

就在这时,一名随从匆匆走了进来,略微扫了一眼,就疾步向周坚奔去。

第124章父子相见

时值傍晚,宛城西门十里外。

周坚身着便装,负手肃立在官道上。

几名随从牵马站在道旁,似乎正在等人。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前方的官道上终于出现了一辆马车,在数十名护卫的拱卫下缓缓驶来,离得近了,已经可以看清,最前面铁塔般的壮汉正是许褚。

周坚快步迎了上去,距离马车尚有二十余步时,便铿然拜倒在地。

“孩儿拜见父亲大人。”

周坚心里还有些忐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父亲要是不给他面子,可就丢大人了。

许褚、黄忠、典韦、周武等人早在周坚拜倒在地时,就已经下马肃立一边。

过了几息,马车的车帘终于缓缓掀开。

周尚身子前顷,扫了眼以头触地,拜倒在地的周坚一眼,淡然道:“起来吧!”

周坚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起身站到道旁,恭声道:“请父亲大人先行。”

周尚‘嗯’了一声,放下车帘,驾车的周良连忙赶着马车先行。

周坚连忙接过随从递过来的马缰,上马在侧随行。

这时,左边的车帘掀起,韩氏一脸激动地望着儿子,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周坚给韩氏回了个一切安好的眼神,韩氏立刻就笑了,车帘放了下去。

进了宛城,马车径自驶到太后官邸后院,早有仆佣等候在院中,将周尚及吴氏、韩氏迎进了上房,待所有人都退下手,只有典韦持戟瞪目,守在门口。

周坚上堂,依旧大礼参拜。

周尚这次却没吭声,也不让周坚起身,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周坚,目露复杂之色,在他的十几个子女当中,长子周坚无疑是最出众的,不论文才武略,都远胜其余诸子。

若是不走歪路,将来必定能将门楣发扬光大。

唯有攀附阉党一事,始终令周尚耿耿于怀,不能释怀。

周尚虽然不是愚忠之人,但对宦官却委实深恶痛绝,然而最为看好的儿子,却为求功名攀附了宦党,让他成为了好友同僚的笑柄。

吴氏则在一边,目光扫向周坚时,脸上带着一丝冷笑。

韩氏坐在下首,自周坚进门后,目光就没离开过儿子身上,想说话,却又不敢。

周坚心里有些忐忑,跪的时间越长,心里就越不安。以他两世为人的经历,如果这世人还有他怕的人,也就只有这一世生养他的父亲周尚了。

一来周尚对他有生养抚育之恩,委实待他不薄;二来而且周尚为人正直,周坚对这个父亲也很敬重,实在不愿父子相离,如今却惹的父亲不快,不免心下忐忑。

“起来吧!”

半晌,周尚在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周坚起身侍立一旁,恭声道:“孩儿行为不俭,累父亲大人操心了。”

周尚虽然极力克制自己地情绪,这时却再也忍不住怒众心头起,冷然道:“你也知道你行为不俭,这些年来为父是怎么教你的,你竟敢攀附阉竖,如今还有脸见我?”

周坚默然,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好分辨的。

而且周尚明显正在气头上,说的越多,错的也越多。

吴氏则一脸的幸灾乐祸,只是很快就掩饰了下去。

韩氏心里一跳,有些担忧地望着儿子,嘴皮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

“我周氏以孔孟传家,以忠孝持家,累世忠良为国,始有今日之门望。你就算想求取功名,也自会有故旧为你举荐,怎么能攀附阉竖。”

周尚简直是痛心疾首,好似爆发地火山,将周坚狠狠痛批了小半个时辰,直说的口干舌燥时,压抑了快三年的怒火这才发泄地差不多了,连忙喘了几口,大口喝茶。

周坚垂手肃立,被批的差点额头渗汗。

不过,还好。

挨了这顿批,也就雨过天晴了。

要是父亲什么也不说,那可就更难受了。

周尚将心中地不快都批了出来,这才挥挥手。“你先下去吧!”

周坚不敢多说,连忙告退了出来。

韩氏望了望门口,实在忍不住了,连忙起身道:“老爷,妾身告退。”

吴氏顿时眉毛一挑,要说什么,不过好似想到了什么,又忍了下来。

挥尚挥挥手,韩氏脸色一喜,连忙也告退了出来。

出了上房,就见周坚站在天井中,正和周晖在说着什么。

周晖看到韩氏出来,连忙上前长长一揖倒地,恭声道:“小侄拜见婶母。”

韩氏展颜道:“子安也来啦,快免礼吧!”

“谢婶母。”

周晖直起身,微笑道:“三叔及婶母来了南阳,小侄自当前来拜见。本来小侄也该出城迎接三叔及婶母,怎奈午后去了外县,来不及赶到,还望婶母恕罪。”

韩氏笑道:“子安何罪之有,快去见你叔父吧!”

周晖答应一声,又行了一礼,这才进屋拜见周尚。

至于没到城外去迎接,实则是周坚怕父亲落脸难堪,没让他同去。

韩氏目送周晖进了上房,这才上前抓住周坚手臂,好生将周坚打量了一番,本来心里是很欢喜的,只是不知怎么的,眼圈就红了,抹了下眼睛问道:“吾儿离家三年,在外面过的可好,听说你跟着皇甫嵩将军领兵上了战场,没少受伤吧?”

周坚一边将亲娘往西厢房让,一边笑道:“母亲放心,孩儿是将军,不是小兵,上了战场也只是指挥兵卒杀敌。至于冲锋陷阵,自然不用孩儿亲力亲为。”

韩氏一介妇人,哪知道战场是什么样子的,闻言松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

进了西厢房,早有两名婢女上前伺候,端上茶典后,侍立一旁听候。

韩氏打量了屋中几眼,又看了看侍立在旁边的两个婢女,明显不是儿子妾室,当时就说道:“吾儿即已加寇,且贵为一郡之守,怎得不纳几房妾室?”

不怪韩氏这么问,要知道在这个年代,男人三妻四妾可是社会发展的主流。

有钱有势的人,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女人的多少,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男人的身份地位,在所有人的观念里,只有那些没权没势的男人,才养不起妻妾。

韩氏也不例外,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多纳几房妾室。况且儿子现在可是两千吏的封疆大吏,位高权重,要是不纳个十房八房妾室,那可是会被人笑话的。

周坚道:“纳了一房妾室,待孩儿唤来拜见母亲。”

说罢吩咐侍立一旁的婢女,“叫青妍过来。”

婢女福了福,连忙下去叫青妍。

不多时,青妍款款而来,进门拜倒在地,向韩氏行大礼。

韩氏拉起青妍好生打量了一番,才喜不自禁地道:“好,吾儿果然好眼光,连妾室也是万中挑一,来,快坐到边娘身边来。”

青妍扶着韩氏落座,两个女人很就找到了共同话题,韩氏也顾不上理会儿子了。

周坚在旁边候了一阵,见娘亲心思不在自己身上,就悄然退了出去。

晚上,周坚在内院摆了家宴,周晖也带了妻儿前来。

周晖的妻子郑氏出身平县氏族,长子周怿已满十岁,只比周弟周瑜小两岁。

韩氏身为妾室,本来是不能上桌的,不过自母凭子贵,周坚如今贵为一郡之守,韩氏自然也水涨船高,和吴氏一道上了桌。

席间周尚和周晖讨论一些对时局的看法,吴氏、韩氏、郑氏不时的聊上几句。

周坚见周怿不时的偷偷打量自己,就摸了摸他脑袋,问道:“看叔父做什么,是不是有话要跟叔父说?”

周怿瞅了瞅周晖,见父亲没注意到自己,这才凑到周坚身边,小声道:“小侄不想跟父亲念四叔五经了,小侄想跟叔父一样当将军。”

“哈哈!”

周坚忍不住笑起来,“好,那我跟你父亲说。”

周怿吓了一跳,急忙道:“叔父千万别说,父亲会骂我的。”

周坚心下暗笑,听话的孩子很难有出息,虽说有些片面,但实事上大多数有大成就的人小时候都不是什么乖孩子,这是性格决定的,谁都无法改变。

什么都听长辈的,任由长辈安排,就很难行成自己的性格。

不独断专行,虽然能避免少走歪路,但也很难有大成就。

周坚这一世虽然从来没反对过父亲的安排和决定,但那都是些小事,大事上他始终都有自己的主见和决定,就比如攀附张让求取功名,根本就不会任由别人安排。

周怿受周晖影响太大,将来要想有一番作为很难。

不过教育子女这种,自己也不能给周晖给什么意见,毕竟不是长辈。

在宛城休息了一宿,次日一早,周尚就带了周坚备下的厚礼,趁马车出了宛城,前往乔庄向蔡邕给儿子下聘提亲。

如果是别的事情,周尚根本就不会千里迢迢的跑来南阳。

但育子成家,顶门立户乃为人父者之责,纵然儿子再怎么不肖,儿子成家立业这样的大事也不能置之不理,不得不来了南阳。

到了乔府,乔玄和蔡邕早就得到下人回报,就在院中等着。

蔡邕当世大儒,名传海内,周尚为表敬重,而且这次又是来给儿子下聘的,马车过了石桥,就下车步行,随行的周坚的一众亲随自然不能再骑在马上,却下马步行。

第125章下聘

乔府,

“尚见过乔公,见过先。”

周尚进了门,疾行几步,向乔玄和蔡邕长长一揖。

乔玄扶起周尚,微笑道:“元憬不务多礼,自皖县一别至今,已过年余,不想今日能在南阳相见,可谓世事无常呐!”

蔡邕也叹道:“公祖所言甚是,方今世道不宁,天下群匪四起,人有旦夕福祸,还不知道这天下什么时候能太平下来。”

感慨了一番,乔玄才将周尚让到堂屋,分宾主落座。

至于带来的聘礼,只有下人搬了进去,蔡邕嘴唇动了动,最终却没说什么。

周尚一直在留意蔡邕的表情,见下人搬东西时蔡邕没说什么,才稍稍松了口气,既然蔡邕没有当场制止,想来问题不大,应该有戏。

仆佣们奉上茶典,流水般地退了出去。

乔玄问起了庐江和皖县现状,周尚据实回答。

得知匪寇未平,庐江境内依旧有匪贼作乱时,乔玄不免长嘘短叹。

世道越来越乱,纵然如乔玄,曾为当朝太尉,也有了朝不保夕的感觉。

感慨了一阵,才问周尚,“元憬不远千里来南阳,应该是有事吧?”

周尚忙道:“不敢有瞒乔公,实为劣子婚娶之事尔。”

说罢又对蔡邕道:“先生之女才貌双全,尚在皖县时,便有意与先生结为奏晋,然自问不敢高攀,怎奈愚子多番相求,非蔡小姐不娶。古自忠孝有三,无后为大,为了香火传承之延续,尚不得不厚着脸皮向先生下聘,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蔡邕沉默不语,心里还有些犹豫。

要说他对周坚并无多少恶感,甚至在皖县时,对周坚还十分欣赏,要不是因为老早就选定了卫宁,周坚也算是最中意的女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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