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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人生
作者：果树
第一章
对于王军来说，九岁之前的记忆大部分是快乐的。自从九岁那年，自家老子为了三千元而杀人被抓捕枪毙之后，这过的日子算是看透了人间冷暖。
家里面没有一点人脉，在这边学校里面，你学习再好也只能按部就班的八岁上一年级。
在事情发生之前，王军的成绩也只能算的上是中上游水平。事情发生之后，外戚以及邻里的碎语，使得在学校还算可以的人缘一下子降到了零，成绩也是下降了不少。
在学校偶尔与同学发生争执，同学就会拿自家父亲的事说事。为这事王军也恼怒过，打架是不可避免的。九岁还算是个孩子，下手也就不知轻重，同学与王军自己的脸上眼睛上以及身上都有青紫；找家长是必不可少的。
看着爷爷低声下气的与那位家长以及老师说着，期望学校不要开除王军时。老师不问事情经过，那位家长不分青红皂白，王军感觉这辈子的委屈全在这里了。
王军在被爷爷王国庆领回家养伤的日子里，王国庆与王军好好的谈了谈。
之后日子里，王军变的老实沉闷了很多。重心也全放在了学习上面。
小学以及初中常常名列前茅，初中毕业考更是以全市第八名的成绩考上了市一中。
小学初中可以九年义务教学，上了高中学费等一些列的花费可要全靠自己了。
由于是全市十名之内，所以上门希望到自家学校上高中的老师还是很多的，有些甚至打出了三年书本费以及住宿费全面的招牌。与爷爷商量了下，决定就是再苦再累也去上市里最好的学校一中。
其实现在自己捡破烂已经赚了四千多一点，这是爷爷知道的。从上初中后，某天发现学校附近的收废站会收一些塑料瓶以及一些可乐易拉罐后，不影响学习以及不影其他同学卫生环境的情况下会自己捡一点来卖。
在期间也有一些同学私底下嘲弄过，但那又什么关系了。若要活下去也就只能靠自己的努力了，面子什么的现在是没有必要的。
一般暑假的时候王军会帮王国庆做家务或者去无主的河里掏一些虾钓一些鱼上来改善一下家里的伙食，晚上则是学习。寒假的时候帮忙做完家务后，多数是在温习以及预习自己的书本知识。家里唯一的收音机有时候也能收到一些英语频道，虽然大部分听不懂，但有时候也能听得到几个自己知道的单词。
再过一个月左右就要去市一中上学了，高中可不比小学初中自由。学校的管理是按全封闭式的，一个月才可以回家两三天。
“爷爷，今晚喝黑鱼汤吧。我弄了一条黑鱼。”王军手里拎着一条黑鱼说道。
“行！”王国庆放下手里的活接着说道。“去菜园弄点小葱。”
“好的。”放好鱼，向菜园走去。
“爷爷，你也知道的，我这里有这个。”说着，指了指左手小指上的看起来不明显的尾戒，接着说道：“这几天我也试了试，放到这里面的东西，是热的等一两天拿出来还是热的。我想里面的时间应该是固定不变的。”
王军端起鱼汤喝了口，看着王国庆。
“这东西可不能露出去，会惹事的。”王国庆，端着饭碗的手顿了顿说道。
“爷爷，这我知道。”吃完饭，收拾好碗碟，搬个凳子坐到王国庆的边上。
“爷爷，我看我们这几个村子卖冷饮的比较少，但是买的人还是蛮多的。我想乘这近一个月的时间卖点冷饮。家里没冰柜，就拿这个当冰柜了。”看着爷爷不同意的眼神继续说道。
“爷爷，我也不弄多少，每天就一小箱子。”比划了一下，怕爷爷不清楚，解释道：“就是前年有人上门卖冰棍自行车后面托着的那个箱子。我想弄个，我也不在家门口卖，家里有一辆旧自行车。我每天推着出去卖。你看行不？”
王国庆放下手中的活，皱着眉头认真思考了下。
“行，进货的话最多进两天的量，不能再多。刚卖的时候，每天卖少点，一天一天的加。到每天能卖一箱的时候也不能再加了，另外学习可不能松。”
“好的，听爷爷的。”低头仔细的整理着每条浦玮，递给王国庆编浦席。
第二章
前前后后整整忙了两天才把小箱子以及里面的保冷措施弄好，期间也去以前卖冷饮的前辈那边，多少吸取了点经验。
次日，王军骑着旧自行车去镇上批发冷饮的地方打探情况。
有一户店家人不错，主动说了一些怎么把冷饮更好保存的新法子，价格与其他几家比起来更是低上一两分。王军先买几只不同种类的，相比较而言，价钱方面乡下人更能接受的冷饮尝了尝，口感还不错。当下各种都买了一些，凑足一小箱子的样子。不好买多，否则不好解释放在什么地方，只能以后一点一点的加着买了。
回到家也刚接近中午，家里没人。看来爷爷去田里干活了，快速的做好饭，去田里叫爷爷上来吃饭。
“爷爷，最近天太热了，秧什么的都已经弄好了，就不要出去干活了，在家休息休息……”一边提着装草的篮子，一边跟说道。
“就剩这些了。冷饮的事怎么样了？”
“弄好了，等吃过饭就出去卖卖看。这次我进了一小箱子不到的冷饮。不出意料的话，到傍晚的时候就能卖掉的。”
冷饮出奇的好卖，两个小时不到就买的只剩下一两支了。这是晚饭后纳凉爷爷与王军自己吃的。
之后的近一个月的日子，没有出意外的话那就按照，早上帮忙做完家务，之后骑车去镇上进冷饮，中午吃完饭后出去卖冷饮，晚上回来预习与温习功课。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快要上学的时候与几个算的上是朋友的同学聚了聚。
卢峻、张磊、李晓明这三位能在初中，王军受到排挤的时，别管这仨是不是叛逆期到了，还是其他原因与王军交好。对于王军来说，是感激的！
几个人痛痛快快的玩上了两天，期间王军桌球、网络游戏。对这网络游戏王军并不执着，他知道游戏上有帮战，国战的很是热血，是男生都会喜欢，谁不希望自己是英雄。但他更是知道玩这玩意儿烧钱，王军现在情况自己清楚一没经力二没资本。
桌球倒是蛮有意思的，玩两三个小时也只要两元。
“王军，听说刘丽也去了一中。”卢俊打进一球说道。
“哦，是吗？”漫不经心的用滑石擦着杆顶。
“哎？你不是喜欢她的吗？怎么这么不关注？”看不过王军这样，李晓明接话道。
“是啊，不过听说是找关系进去的。切，也就那样。有啥好喜欢的。”以前就不喜欢刘丽的张磊说道。
“呵。也不是不关注，也没啥好多的。对了，卢俊怎么会上普高的？分数不是已经达到一中的分数线了吗？”王军叉开话题问道。
“我知道自己这里有限。”对于王军转移话题也没有说什么，又打进一球，卢俊指了指自己的头。“与其在那挣个烂尾，还不如在这弄个龙头。我这心里会好受点……”还没说完自己就哈哈先笑了起来。
桌球一直玩到了旁晚，定了下一个大家都有时间的日子再聚聚。与他们仨道别，王军骑着自行车往家骑去。
一路上王军想了很多，关于刘丽关于他们仨。王军知道为什么这仨人到这快上学了才说聚聚。卢俊的爸就在王军批冷饮的那地方开了一个超市，王军基本上这个月天天到那边报道，前天才说快上学了，明天就不来这里的话。第二天他们仨就找上门来说聚聚。心里挺暖和的。
至于刘丽，王军自从无意间听到她身边的好友说自己自不量力，自己家庭什么情况，刘丽家又是什么情况后，这心也就冷了。唉……
深吸几口气，快速蹬了几下车，在路边的卖杂菜的老店停了下来。要上学了自己也没有时间到镇上来买这爷爷喜欢的杂菜了，今天多买一点。
晚上王国庆又一遍的要王军确认东西有没有落下，原本在没有戒指的时候王国庆是要帮着一起去的。现在重以及贵重的东西放在了戒指里面，所以背包看着大，其实里面也只是装了几件衣服以及两三本书。
睡觉之前，王国庆跟王军讲，听人说高中不比小学初中，学习任务重，在吃的方面不要委屈自己，这几年你除了学习方面用钱外，也没有其他花销，爷爷这里也存了一点够花了。还有你那个戒指可千万不能露，其中道理你自己看了这么多书，你应该比爷爷理解……
王军认真的听着王国庆的叨唠。一点也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第三章
军训，王军觉得看着枯燥，其实只要细心留意些也很是有趣。时不时的同学中会闹出一些小笑话出来，休息的时候，教官会讲一些部队的一些趣事，到大家都熟悉的时候还时不时的某班与某班对歌……
军训之后有两天的休息时间，王军用大半天的时间好好的逛了逛市区，买了一本新的新华辞典与一本英汉辞典。这两本是王军打初中毕业后就想买的东西了。
镇上有一家小的书店，卖的书籍之类的也不全。小学、初中王军都没有去市区过。一是从他家到市里也只有一班次的车，早晨五点半的样子，那时王军不是在上学的路上就是在家帮爷爷做家务。二是那时家里的每一分钱都要考虑怎么样花才实惠，而且自己的那本旧的简化辞典也还没有完全吃透，英语那时也刚接触不久，书本基础还没有打牢。那时要想其他的书籍，不适合！
两天的假期内，做做家务，与朋友聚聚，晚上再看看买回来的辞典，时间过的很快。
高中的生活时间很紧凑，留给学生的自主时间很少。每天、每天都被这门、那门的作业填满着。这是王军离军训一个月后对高中生活的切身感受。
王军分在了快班，对外所说的实验班。市里的前十名基本上在这个班里，班主任是一位姓周的中年妇女。她教的是语文，但不带本班，本班的语文是一位市里的特级教师，三十岁左右的姓林的男子。
班主任会时不时的挑一两节课开一个座谈会，有点类似于朋友间的聊天的样子。王军开始的不太适应，毕竟之前的老师都是一个样，让你做什么你就得这么做，不可违抗的。
当看到身边的同学基本上是一副放松的样子与老师聊点学习上的问题、社会上某新闻的看法以及有事还开点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王军知道，这是自己融入同学间的一次机会，王军不会放弃。一来生二回熟，渐渐的王军也能参与其中了。
“王军今早的包子怎么这么油腻！哎，你吃吃看。”同宿舍的邹晨拿着一个包子塞到王军的手里看着他。
“是不是？是不是油腻了？哎，我今天考虑不周多买一点。这么着吧，浪费是不好的，我们一人……两个把它分了，哥们辛苦了帮帮忙……”看着王军咬了一口包子，邹晨眼珠一转说道。
“……”
王军知道，这是邹晨无意中看到自己天天一碗白粥就着学校免费的咸菜吃的早餐后，变着花样要给自己加餐的。
这份感激，不能仅仅一句谢谢就能表达完的。只能好好的记在心中了……
三年，身边的同学渐渐少了很多。快班实行的是俩个月考核一次的制度，考不好是要退出快班的。原本五十几个人的班级，到高三下半学期只剩下了18个人。
邹晨是高二上学期退出快班的。
这一天王军刚给邹晨补完数学，看着邹晨欲言又止的表情说道：“有什么事，直说呗，干什么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王军……你天天给我补课，耽误你学习了吧？”
“怎么可能，你看我学习下降了吗？”不解看着邹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啊，我担心你帮我补课浪费了你学习时间，听说这次的快班最后的考核只留10个名额。哥们，当初同宿舍的八个人就只有你一位在快班了，宿舍其他六个人昨天就一直让我带话了。”说着学着那六个原同宿舍的六人的样子，表演了起来。
看着邹晨挺乐呵的一一重复着六人的话，心中莫名的觉得暖和暖和的。
“行，你也帮我把话带给他们吧。保证完成人民交给我的任务……”没贫完自己就先乐呵起来了。
王军拿着一包，在里面翻找了一阵，其实是掩饰从戒指里拿东西。
“这是今年的新的藕莲，我给你装了一小袋剥好的，还有几个莲蓬你自己吃。这里还有一些，你带点给其他六个与你现在宿舍的同学。”
“哈哈，王军你真够意思。”接过东西放好，拿了一颗莲蓬剥着吃了起来。“太好吃了o（∩_∩）o 不过怎么今年的这么早就结了？不都是要到七月份才能好吗？”
“哦，最近不都在喊全球气温变暖嘛，今年这莲蓬就结的早。”不想太解释什么，王军瞎编道。
邹晨熟悉王军的说话时的语气，知道这是王军不想解释，也就没再说什么。转话题到考完试后到哪玩，以及怎么玩的话题来。
不管班主任怎么在考试之前动员大家。离考试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王军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感受，不过王军自己觉得，现在吸进的空气都觉得重了几分。尤其最近的快班两个月一次的考核事件，说不担心，那也太假了。
王军昨天请假回家了一趟，与爷爷谈了好久。说学校的情况，谈朋友的情况最主要的是这次的考核。王国庆面上没有表示什么，只说了问心无愧，以及要相信自己这类的话。
第四章
时间转眼即逝！
快班的两月一次的考核，成绩已经下来了。王军如愿地留了下来。
又经过一个星期的快速复习、讲解重点知识等高强度课程后，班主任周表示，快班之后不会再有老师来上课，全部靠自己自习。各科教师以及班主任自己的电话，每人一份单子，有什么问题可以去对应教师的办公室去问或者电话联系也可以。但是每星期二会开一次座谈会，到时准时参加！
王军对于这个相对自由，心情没有想象中的高兴，毕竟高考这座大山还没有翻过去。
王军最近喜欢上了跑步。高中之前没条件，高中之后没时间、精力！难得的离高考之前有一个多月的自主分配时间。王军现在是早晨起来简单洗漱一下，然后绕操场慢跑两圈，晚饭之后慢走两圈。橡胶跑道，跑起来舒服。王军自我感觉自从跑步后，心里压抑的情绪得到了一些疏解。
“王军……王军，晨跑跑完了？”王军走到摆放自己毛巾与水的地方，刚擦完汗喝了一口水，就听到邹晨气喘吁吁的声音。
“嗯，怎么了？这么急？”
“你还记得上周给我们几个人的你个人的学习要点吗？”微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丁祥（之前八个人一宿舍时的其中的一个）周末在家看的时候被他堂妹看到了，硬是去复印了一份。他堂妹看过之后高兴坏了，硬是要过来看看高手啥样，被他回绝了。丁祥本来自己要来跟你说抱歉的，没有经过你允许就把你写的给其他人看了。昨天接到一个紧急电话回去了，临走前，他让我一定要给先说声，之后等你有时间他自己再来。”
“哦，没事。让他堂妹别到处嚷嚷就行了。叫他就别自己过来了，现在关键时间，复习最重要。”王军不在意的回道。其实那资料是有针对性的，那资料是根据平时邹晨问的问题做的一些总结，以及解题技巧。
“o（∩_∩）o 等会儿一起去吃早餐吧。”
“行，给我五分钟，我先回宿舍冲洗一下。”
“好的。”
开了几次班级座谈会，最后是学校的统一的高考动员会。
高考！
题目没有想象中的深，平时老师让你注意的你注意了，150的试卷至少能考上个120左右。但王军并没有觉得试卷简单而轻视它，做完后一遍遍的复查，做到至少自己会做的能够全对。
语文、数学、英语……一门门的考下来，由于这几天精神太过集中，考完后精神方面实在太累了。王军与几个要好的聊了几句后就去宿舍睡觉去了。
醒来后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食堂肯定是没有吃的了。从戒指里弄出点在家里做好的饭团，就着自家萝卜干吃好几个才觉得八分饱！
吃完后收拾东西，宿舍的另一个人在王军睡觉期间就把东西整理好装走了，在桌上留了纸条。
整理好东西，被子、盆子、书籍这类大的或者重的物件全装在戒指里，背包里装的是考试用的准考证之类之后查分要用的东西，还有就是上大学也还有用的辞典书籍以及高中的毕业证书（证书考试之前半个月就发了），背包也放到戒指里。最后剩下的是在学校门前发的有些大学的传单，用袋子装好拎着！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王国庆知道王军今天就回来，早上杀好的老母鸡一直在锅里炖着，小火没停过。王军离家还有一两百米时就闻到了一股鸡香味。
淘米，摘菜，虽然才下午五点还没有到就煮晚饭，对于平时到六点才做晚饭的王军与王国庆来说算早了点，但那又怎样。去村头买了一点水煮花生米以及炸的花生米，顺便在附近的小点买了一瓶二锅头。六点不到祖孙俩就在院子里的柿子树下摆好桌凳吃了起来，乡下人没有不存在着饭不语的习惯。
祖孙俩边眯着小酒边天南地北的瞎聊着，就是不谈考的怎么样的话题。王国庆知道自己孙子肯定尽力去考的。
“爷爷，家里茄子、生菜、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