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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所以我们在专程来到英国。我们的行李箱中塞满了英镑。我想无论是大英帝国还是意大利王国都会在这次交易中获得自己需要的东西。”第谷作为政府代表，对胡德中将表示出的善意给与了应有的回应。
“年轻人，听我说完，我想我们不应该仅仅局限于一笔军火生意，如果单纯一笔10寸炮的买卖，您就可以和阿姆斯特朗炮厂的代表谈判了。完全没有必要让一个英国皇家海军中将来参与其中，我的意思你明白？”胡德中将笑着说道。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您能否再解释的清楚一些。”第谷眉头微微一皱。
“意大利海军对俄国海军出口限制和大英帝国对贵国的军售已经为两国海军的交流开了一个好头。为什么双方不再探讨一下双方更深入的合作呢？”胡德反问道。
“这个，恐怕已经超出了我的权限。我此次的权利仅仅是这笔军火生意而已。”第谷略有些难堪的说道。
“没关系，你完全可以把今天我们对您说的话传达给布林部长。我想他会十分乐意倾听英国皇家海军的建议的。”胡德信心十足的说道。
“那不知道中将阁下所说的进一步合作指的是什么？”第谷问道。
“如果可以，我想英意两国完全可以在海军造舰领域展开更深入的合作。英国皇家海军对级穹甲巡洋舰十分的满意。不知道我们双方能否在这个方面展开合作。”胡德顿了顿，好让对方慢慢领会自己的想法。
“这个怕是会受到海军部和国内造船厂的抵制。”第谷自然明白胡德中将的画外音。但是呢，现在意大利海军和造船厂正在指着该级战舰赚钱呢。怎么会把相关技术卖给英国人？
“不，年轻人，你理解错了。英国皇家海军对这笔小钱不是很看重，关键在于其中的技术和设计。英国皇家海军不会用在任何外销船上，这点贵国大可放心。”胡德中将说道。
“那我们能获得什么？”第谷虽说不满意，但是依然问道。
“全新的10寸舰炮和8寸舰炮，还有大英帝国最新式的3膨胀立式蒸汽机。新的火炮伺服设备。”胡德中将说道。“如果英意两国能在更深入的领域展开合作。例如一起设计一款重型装甲巡洋舰，我想以上的这些设备意大利方面都可以获得。”胡德中将深吸一口说道。
第谷三人脑袋嗡的一声。“看来英国人已经知道了意大利海军的X装巡计划了。”一个相同的念头从三人脑海中形成。
看着对面的意大利方面的代表有些发懵的表情。胡德中将十分满足。片刻之后，胡德中将说道：“我知道阁下可能很难一下接受，如果可以，我建议休会。第谷上校也需要向布林部长汇报，我想我们双方都应该重新定位一下此次谈判。不是吗？”胡德笑着说。
胡德中将的话和大英帝国苏格兰厂的情报能力着实让徐杰等人震惊。同时，对意大利海军当局的保密性相当之不信任。但是呢，不满归不满，胡德中将的意思还是必须要传达的。于是当天，第谷就通过电报与远在罗马的布林联系上了。而布林在得知英国人的本意后则是充满了愤怒与无奈。英国人的刺探工作自然让布林十分恼火，但是意大利海军本身的问题也让布林充满了无奈。像他如此看重的X级装巡的研究计划都能让外人得知，那现在已经开工的级穹甲巡洋舰的设计情况估计用不了多久也会被摆到其它国家的海军部桌面上吧？作为意大利新一代主力舰，X级装巡自然是要绝对保密的。相关技术也不可能与英国人分享。但是级穹甲巡洋舰就不一样了。布林在参考了徐杰的X级装巡计划后，明锐的发现，一旦Terni公司的碳硬化装甲真的像徐杰说的那样，穹甲巡洋舰必然会被防护更好，火力更猛，航速适中的装巡所取代。到时候，即使像级穹甲巡洋舰这样的巅峰之作也会很快过时，与其坐等过时，倒不如卖给英国人一个面子。权衡再三后，布林在给第谷等人的回电中原则上同意了与英国人的技术合作，但是仅限于级穹甲巡洋舰。
在第谷等人下榻的旅馆里。
“徐，布林部长已经同意了向英国人转让级穹甲巡洋舰的技术了。”委托里奥面无表情的说道。说心里话，他实在不愿意现在就把风头正盛的级穹甲巡洋舰技术出卖给英国人。那可是大把大把的金钱啊。
“英国人已经同意了不在外销战舰上使用我们的技术。”茱莉亚说道。
“还记得我们怎么对付西班牙人吗？我们完全可以再复制当初的办法。另外，我感觉，既然意大利海军部门已经决定了这笔交易，那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如何利用手中的技术去从英国人哪里换取更多的好处。“徐杰对此到不是很在意。他和布林的想法很类似，与其死抱着即将过时的技术，倒不如将它换成真金白银，然后去研发新的技术。
“那我们需要什么？除了维克斯的火炮以及伺服以外？”第谷问道。
“还有目前英国人正在研制的测距仪和全新的瞄准设备。”徐杰笑了笑。虽然在历史上，英国人给吉野装备的4英尺测距仪并没有在实战中发挥太大的作用。但是熟知历史的他同时也非常清楚，在今后的海战中，如果想在3公里以外的距离获得一个可以接受的命中率。那就必须要有一套先进的测距系统的支持。所以，与其等到成熟后再追，倒不如赢在起点，在开始就把相关设备搞定。
第三十章 两场谈判
“意大利皇家海军原则上同意提供级穹甲巡洋舰的技术。至于是否能做成这笔交易，就看大英帝国的诚意如何了。”第谷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们对意大利海军施放的善意表示十分的高兴，请转告布林部长，大英帝国开出的价格绝对不会让贵国失望的。”既然对方已经原则上同意了，胡德中将自然也要表态。
“哪与贵国在更大级别战舰上的合作能否顺利开展呢？”坐在胡德旁边的瓦茨问道。
“我国与贵国的国情可能有所不同，贵国需要的是大航程，强火力，高航速的巡洋舰用于对付俄罗斯帝国的远洋袭击舰。但是我国需要的则是一款航程适中，更加平衡的战舰。毕竟，意大利海军的主要活动范围就在地中海。”第谷婉言谢绝了英国方面的建议。以建造目的不同为借口，即拒绝了对方的要求，又让对方挑不出来错。
“我国建议是，除了贵国按照原先的计划向我国出口维克斯10寸/40L火炮并转让相关技术外，我方将从1890年起开始向贵国提供级的全套图纸。整个过程将分为5次。预计在1892年完成。而作为回报，我国希望大英帝国在冶金，机械制造等领域扩大对意大利方面的出口。以便帮组我国完成10寸，火炮的自产工作。同时，我方还希望能通过阿姆斯特朗船厂订购新式的测距仪。”开场完了，该双方讨价还价了。第谷说道。
“我想在级穹甲巡洋舰图纸提供细节上，贵国需要有所修正。毕竟在长达2年的时间内完成图纸提供过程有些过于漫长。而且我方想明确一下，贵国需要的机械设备的详尽目录。这个要通过政府审核。”第谷略微有些不满的说道。
“相关设备目录我们会很快提供，就整个图纸的提供期限，我想贵国应该照顾我方的关切，目前，我国正在建造该级战舰，我想如果该级战舰还没有下水服役，海军部就把相关图纸提供给外国，这个无论是在海军内部还是政府。都不会顺利通过的。布林部长不许要考虑反对者带来的压力。”第谷委婉的说道。
“但仅仅一条级穹甲巡洋舰的图纸就换取包括新式10寸舰炮在内的大量技术和设备显然是不够的。阁下应该明白，有些技术可不是单纯的金钱就可以搞定的。”本茨有些不满的说道。
“除了级穹甲巡洋舰的全套资料，我国可以与贵国在其他方面展开合作。例如新式炮塔的研制，我国计划于贵国开发一种新式的双联装8寸炮塔。目前，我国的级穹甲巡洋舰的单装8寸炮已经实现了2发每分钟的射速，但是在双联炮塔设计方面，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希望，贵国可以给与我们一定的帮助。”第谷已经计划打出自己的另一张王牌。当然，这次第谷抛给英国人的可不是徐杰那个有换装室的MKB3型炮塔，而是徐杰在尊严级炮塔基础上改出的一种炮塔，在原有尊严级炮塔的基础上，装有原始炮塔随动装填系统。可以保证在水平任何角度装填弹药。虽说很笨重，而且可靠性一般，但是相对于大英帝国的13。5寸炮的三分钟一发的射速，这个设计还是十分有吸引力的。不怕英国人不买账。当然，这一切都是要注册专利的。
于是乎，在双方的讨价还价中，英意两国逐步达成了这宗历史上没有的军火和技术交易。随着越来越多的细节问题被敲定，第谷和徐杰也不在像以前那样紧张。于是乎徐杰借故推脱掉了与英国人的谈判。毕竟，他只是一个技术人员。既然技术方卖弄的细节都已经谈妥，哪有没有他参与也没有必要了。而徐杰现在需要的是和另一个人进行一场谈判。这个人就是大清驻欧洲4国公使，薛福成！
这次薛福成约见徐杰依然不是在他的官邸，二是一处僻静的旅馆里。除了上次徐杰见到的薛福成本人和他的关键外，薛福成还带来了一个英国人。众人在寒暄一阵后，薛福成先让那个英国人把一叠图纸交给徐杰。
“徐先生是专业人士，不知道能否鉴定一下？”英国人开口说道。
徐杰慢慢翻看这图纸，这叠图纸都是简图，但是涵盖的内容却是不少，有步枪的，有行营炮，甚至还有要塞炮的设计。其中不少，徐杰还认识，例如步枪，就是现在英队正在使用的型号，只是现在用的还是黑火药发射药。自然比不上徐杰设计的1889年式步枪。而在一张炮弹的图纸上，徐杰则看到了一种榴散弹。这种炮弹早在19世纪初就出现了，原理就是延时引信使炮弹在一定高度爆炸然后将炮弹中的金属珠打出去。这种想法看似很妙，但是呢，在没有出现合适的引信之前，榴散弹的杀伤力还是比较有限的，直到19世纪末，真正实用的榴散弹才诞生。而最后压箱底的则是一条战舰的草图。徐杰瞥了一眼，不禁微微一笑，原来吉野的设计早在1889年就基本敲定了啊。
“不知道，徐先生对这条战舰评价如何？”出乎徐杰的意料，那个英国人居然比薛福成还要热心。
“很不错的一条船。23节的高航速，不错的火力，以及可堪一用的装甲。”徐杰不置可否。本着不得罪人，好歹糊弄一下就行的心思回答道。
“和阁下的级穹甲巡洋舰比如何呢？”英国人嘴角微微一笑说道。
“阁下认为呢？”徐杰不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我个人认为不亚于阁下设计的级穹甲巡洋舰，你请看，虽说侧舷火力基本相对于级穹甲巡洋舰稍弱，但是该舰还有5个14寸鱼雷发射管和冲角，还有高达23节的航速，所以，我个人认为这条船的综合性能不亚于级。”说完，英国人嘴角透出一股得意的表情。
“完了？”徐杰抿了口咖啡问道。
“一条船的性能并不是数据上的简单罗列和叠加，要考虑实战和内部设计的。”徐杰顿了顿接着说道：“先说这武备，5个鱼雷发射管看起来很美，但是实际呢？且不说现在的鱼雷只有几百米的有效射程，单单是一旦被对方火力命中就会引爆鱼雷造成重大损失这一条就足够让一个理智的设计师放弃鱼雷的了。”
“但是因为鱼雷的存在，该舰完全有可能重创铁甲舰级别的战舰。”英国人颇为不服的说道。
“仅仅是理论而已，为了一个靠近到300米左右然后发射鱼雷命中对手这样一个小概率时间而让一条4000＋级的穹甲巡洋舰面临着因弹药殉爆而沉没的危险。你不觉的太危险了吗？”徐杰不以为意的说道。
“再说速度。从速度上来看。整整23节的高速确实堪称最快的船了，但是实战呢？除非贵国一下买数条该型战舰编队作战，否则，整个战线的最大速度只能以战线中速度最低的战舰为标准。”徐杰说道。
“最后，我们再说一下战舰的内部设计，在装备了大量武器和超强的动力系统后，我估计该舰的余量已经非常少了，水密隔舱数肯定会下降到一个较低的水平，在战斗过程中，一旦船壳被击穿，整条战舰会发生就较为严重的进水，这对战舰的抗沉性和火力保持性十分不利。”徐杰说道。历史上，吉野号被春日撞击后，整个战舰进水倾覆的非常快，413名官兵仅仅有99人被救起，这足以说明吉野号的水密隔舱数不会很多。
“这个确实是个问题。”出乎徐杰预料，这个英国人对自己的这个看法却相当认同。相对于英国人自己用的战舰，外卖货通常就是在水密隔舱等问题上做到手脚，从纸面数据来看很不错的船，因为设计余量和水密性的问题，抗损性和稳定性远远不如英国人自用货。这个，在英国船舶设计领域是基本公开的秘密。
“多谢阁下的指点，您的评价非常中肯。即使瓦茨爵士在比较了级穹甲巡洋舰和他自己设计的这条战舰后，也认为，该型战舰堪称优秀，但是并不像级穹甲巡洋舰那样登峰造极。”来人非常尊敬的向徐杰行了一个礼。
“不过没关系，估计这应该是外贸舰吧？外贸舰只要赚钱就行。”徐杰颇有深意的说道。
“我期待着与您的下次见面。希望我们能一起共事。”说完，那个英国人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告辞离开了旅馆。
“这个人是？”徐杰估摸着对方已经离开，遍向薛福成问道。
“这位是理查德先生，瓦茨先生的高徒，有意去我北洋效力。”薛福成回答道。
“怪不得，能搞到吉野号的图纸。原来是从老师哪拿的啊。“徐杰心里暗暗的说道。
“刚才徐先生说道，那条战舰仅仅是骗钱而已？此话怎讲？”徐福成眉头微皱。
“很简单，这条船用来打打2流海军还算可以，如果和欧洲列强的海军相较，别说哪些主力舰了，仅仅是同级别的战舰比较，最多也就是不吃亏。通常是远远不如。”徐杰严肃的说道。
“那我北洋水师的定镇如何？”薛福成问道。
“定镇就性价比来看还是相当不错的。因为政治方面的问题，德国人开出的价格很低。造的时候也堪称尽心尽力，但是所谓的遍全球第一等铁甲舰，有点言过其实了。”徐杰说道。相对于当时列强在80年代造的万吨级战舰，定镇离第一流，还是差一些的。而且德国人在此之前从没搞过这种战舰，这定镇算是因为政治原因和试验品的性质让北洋捡了一个大便宜。震慑远东还是可以的，拿到欧洲就不行了，仅此而已。而且因为定镇的炮腰战舰性质，到了4到5年后，一旦开战，已经落后于时代了。
“徐先生认为其它装备如何？”薛福成继续说道。
“和欧洲装备基本同步。远高于北洋现在的水平。”徐杰说道。
“哪照此看来，如果我北洋陆军大量换装该种武器的话，海军再添置一条级穹甲战舰，我北洋应该算到上是高枕无忧了吧？”薛福成有些得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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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论势（一）
“高枕无忧？！”听到这句话，徐杰险些没把嘴里的咖啡喷出来。
“先生何故如此？！”看到徐杰的反应，薛福成脸上充满了惊讶与难堪。
“北洋水师现在堪称远东第一海军，但是怕用不了几年，就会被东面那个邻居超过吧。”原本以为薛福成对中日两国的形式能看个比较透彻，但是实际上，薛福成也仅仅是意识到了危机的存在，但是对整个形式，没有一个正确的认识。
“从目前而言，北洋舰队对日本海军确实还是占有优势，但是随着三景舰等一大批新式战舰和新式火炮的服役，北洋的优势会荡然无存。”徐杰申请严肃的说道、
“请先生指点一二。”薛福成拱拱手，满脸肃穆的说道。
“先说火力，我北洋虽说重炮占优，但是射速过慢，例如定镇的12寸克虏伯火炮，最快也要3分钟一发，刚性炮架，和黑火药发射药，使得火炮必须等到归位，炮口散去后方能在此发射。而反观日本，虽说大口径炮比我北洋少上一些。（其实而不是很少。当年甲午海战中，除了三景舰的3门加纳炮，扶桑号上面也有4门240炮，高千惠和浪速还有4门260炮。如果算上当时没有上战场的本子旧式中央炮房战舰，大口径炮会更多一些。）但是在中口径速射炮方面，日本人占有压倒性优势，单论数量，我北洋舰队仅仅有25门100MM到200MM之间的火炮，而日本的中口径快放炮至少是我北洋的4倍以上。相对于日本海军每分钟4到6发的射速，我北洋的中口径炮只有一分钟一发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