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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东府小蓉大奶奶那样品格的人,因为那些香艳传言都要活不下去。这府里人口远比那头还要复杂,奶□□上两重婆婆,三座大山,倘或哪一日哪一时从高台上落下来,旁人只拿这些话就能要了她的命!不止奶奶一个,连自己和大姐儿也别想落的清白。
立时悚然,脸一阵红一阵青的,拉着朱绣苦笑道:“顺畅日子过多了,我也妄大了起来!你的话很是,我也不说谢你的那些虚礼了,咱们的情谊,我只记在心里!”
也不知平儿怎么劝的凤姐,凤姐倒能把平儿的话听进去。这天晚上,王熙凤寒着一张俏脸儿,跟贾琏闹:“那什么瑞大爷祥大爷的,我认识他是哪个?!上回说来给你请安,你不在又要来给这里请安,我顾着你的面子好茶招待了,他还没完了!我也使人打听过了,他这人也是你们里头的货,往常还同你和东府的珍大哥一起吃酒作乐的,很是合得来,我听说他在后街上有个相好的寡妇奶奶,想来定是你亦同那风流小寡妇有些瓜葛,叫人捉住了把柄,他来勒索来了!”
哭一程,闹一程“好你个琏二!你那些脏事臭事不犯到我眼前,我只当不知道,若不然,你有多少尾巴我抓不着……”平儿见她说着说着又醋上了,忙在贾琏身后给她使眼色。
凤姐抽抽噎噎的,把话音又转回来:“你外头胡闹也就罢了,偏生给家里招来祸患!他逮不着你,一日日的求见,偏生我顾着你理亏,怕他在外头叫破了你没脸了,还得放进来!你只不管不顾的,他纵然是一族的亲戚,可到底是外男,这样下去,叫我和平儿怎么活?外头传将起来,我们也不用活了!索性你现在就勒死我俩个,我俩还能落个清白名声!”
哭着就一头撞进贾琏怀里,拿着他的手往自己脖子上掐,贾琏看凤姐哭成这样,扭身一找平儿,平儿默不作声,可脸上全是泪痕,泪人一般了。这娇妻美妾,可怜成这模样,贾琏早心软了。况且他心里也有鬼,素日他上手的小媳妇、俏寡妇可不老少,凤姐此时揪出来说是后街的,他哪儿知道是哪个,真就以为是素日造下的孽了。
况且这贾瑞不是个好东西,贪图薛大傻子那几两银子,还做过撮合学里的小子弟给薛蟠的拉皮条的勾当。贾琏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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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是个好东西,可这贾瑞只比自己还要坏几倍去。若真是上手了他的相好,这贾瑞真能不要脸皮的做出讨要好处的事儿来。
贾琏自从扬州回来,见识了南国瘦马风光,心已野了的,故此近日经常不着家,再没料到给家里带来这样的麻烦,他当下也羞惭惭的。他反思一回,忙哄凤姐道:“老爷吩咐下来的事务也完的差不多了,我这几日都在家里,等着他来!”
话说到后头,已有杀气在里头:贾琏自然不会自降身份打上门去,定要贾瑞巴巴找上来当面给他个好看!
这晚上,贾琏就宿在凤姐这里,夫妻两个多日未来的,贾琏又少见凤姐这可怜的柔弱样,别有一番滋味,夫妻两个都十分受用。
次日起来,凤姐粉面桃腮,很精神焕发的模样儿,同贾琏一起吃饭,桌上夫妻两个眉来眼去,小意殷勤自不必多说。平儿外头侍奉着,心中着实有些酸涩,又忙忙整衣肃容,把不该有的情思都压下去。
贾琏吃罢饭,也不到前面去,只往东厢去看大姐儿,出来时见平儿眼底黑青,像是被贾瑞吓得仍郁郁,不由得笑着说两句软话,一定要给她们出气云云。凤姐在里头听见也不理论,心情大好。
待贾琏出去,才对平儿道:“原你劝我,我还觉着叫你二爷出手,未免便宜了那狗东西!可如今这么看,倒是歪打正着,借这事也给咱们这二爷套套笼头,免得撒出去就不知道回来!”
平儿亲捧上一盏茶给她,笑道:“多亏了绣丫头提醒了我,她跟着朱嬷嬷,到底多了些见识。”平儿之前把话掰碎了劝凤姐,只特把朱绣说东府的事情变成自己说,她和朱绣都明白,相互很不必多叮咛交代。
凤姐叫平儿也坐下,叹息道:“朱绣丫头真真是个好人儿,人品、能为都不必再说的,只细心体贴这一样儿,就比别个强出百倍去。昨日她送来的那两匣子点心,那奶卷子一看就知道是特地给咱们大姐儿的,大姐儿爱的什么似的。昨晚上你二爷捏一个喂她,她小嘴儿赶着谢爹爹,哄的你二爷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你知道,你二爷一去几个月回来又不着家,大姐儿认生,实则有些儿怕他,昨晚上那一出儿,叫我这心里……”
说着就抹了抹眼睛,却丝毫未提王夫人送来的那碗酒酿酥酪。平儿心里一动,窥着她的神色道:“今早上太太还打发人来问姐儿吃那酒酿酥酪受用不受用,奶奶正和二爷吃饭,我没敢打扰,只说很受用就打发回去了。奶奶怎么说?太太可是有什么吩咐,不好叫奶奶的,拿这个作引子来的。奶奶要不要往那边走一趟,一为谢太太赏,二为问问可是有事?”
提前那碗酒酿酥酪,凤姐就不自在,屋里没外人,当下直说道:“纵然是甜酒酿,大姐儿才多大,能吃那个?我才进门子的时候太太还为奶妈子撑不住宝玉闹,喂给他一勺酒酿发作一回,这会儿就给大姐送来这个!真是谁家的孩儿谁家疼,就是兰小子,如今也贵重的很了,太太很有些远近的。”
平儿就知王夫人近些时候特别抬举兰哥儿叫奶奶心里不自在了,就笑道:“大姐儿有二爷疼着,不比别个更好。只是奶奶心里知道太太打着弯儿找你有什么事?”
凤姐犹豫一回,才小声儿倒:“太太前面露过音儿,说是都中达官贵人家的太太奶奶们多有把银子放出去给人使的,利钱甚多,况且也是给人救急的好事儿……我还没拿定主意,许是太太等急了回信儿。”
平儿见她分明是已动了心,只是不想从太太那里过一手,想自己独赚,才这么托着。要搁在以前,平儿也信凤姐挂在嘴边上的“便告我们家谋反,也是不怕的”,可自打结交了朱绣这个好姐妹,她识字知法的,常听她说些外头的新鲜事儿,再不敢如此傲慢狂妄。
况且这等放贷获利的事也说过,常有逼死人命的,许是直接出钱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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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并没有那样狠毒,可这些人放钱出去都是通过地痞恶霸操持的,那些人瞒上欺下,仗着出钱大人的权势无恶不作,大人们还蒙在鼓里呢,就背了一身的孽债。什么时候翻出来,那些人一跑不见了人影,下狱降罪的却是出钱的大人。这些人确实得了高额的利钱,根本无从抵赖翻案,那些人命只能算到自己头上。为官做宰的尚且落不了好下场,更何况内宅妇人呢。
平儿知道凤姐一贯爱财,有这样白得钱的巧宗儿,等闲劝不回头。脑子飞快转了转,拧眉道:“奶奶,不是我多心!说句犯上该打嘴巴子的话:侄女儿像姑,就连咱们家太太都说您的性子与太太年轻的时候有些仿佛。奶奶只把自己放在太太的位置上,有这样的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儿,您不自己做,反给侄女儿?我自知造次了,倘或太太带着您一起做,我也没这话。”说毕,就从炕沿上起身,站到屋子当间儿,跪下来磕头。
熙凤知道平儿嘴里的“咱家太太”指的是自己叔母。王子腾夫人的确说过王熙凤肖姑,颇像大姑子的话。凤姐小时候就很得王夫人喜欢,也有这个原因在。
凤姐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在平儿绝子汤和自己生大姐儿等几件事上也的确在心里头疑心王夫人这个姑妈,可心里头并未真觉着王夫人会坑害自己这个亲侄女。但平儿这话叫她也难反驳,若易地而处,自己会愿意吗?自己都不愿,姑妈有宫里的元春,还有宝玉,再加上贾兰,这么些个用钱的窟窿等着,怎么会一股脑的把好处都给自己呢?
她没叫平儿起来,反倒喃喃自言自语几句。平儿抬起头,道:“奶奶什么性子,嘴上狠得什么似的,人家一软求您就应了。以后这些银子说是落到奶奶这里,可还不是填补了公中?大老爷一个章子,老爷一幅话,淌海水似的银子就没了,这些个钱哪次不是说一声就从账上支走了,还有那些来打秋风的,太太只说回给奶奶知道就罢了。奶奶管着家,去年还念叨着说若不是林姑娘给的二万两,咱们就得寅吃卯粮了。”
凤姐亲自拉她起来,道:“那你的意思,这事做不得?”还有些不舍得利钱。
平儿笑道:“我哪里有什么见识,不过是觉得蹊跷罢了。奶奶若要讨主意,何不回家走一遭儿,问问咱们家太太去。您是在咱们家太太膝下抚养大的,比情分,她自然是更向着您,您讨她的主意也是亲近的意思。”说着,看一眼凤姐,又道:“奶奶这两年叫事情缠住,都不大得空回娘家了,反倒是太太,时常回去。奶奶回去一次,还是同这里太太一起的,还得跟着二爷这里称呼叫‘舅太太’,嫡亲婶母怎么就成了隔一房的舅妈了!”
这话叫王凤姐也动容,当下道:“你越发长进了,好些个事我倒是得问你的主意,再几日,比我还强了。”
平儿心里一激灵,知凤姐此时还没别个意思,但日后可就说不准了,立刻跪下道:“我是奶奶教导出来的,奶奶家务繁冗,一时想不到的本就该我想着,若是我连这个都不能了,那还跟在奶奶身边有什么用呢。况且这些浅薄的道理,奶奶真想不到,不过是奶奶心里放着二爷放着太太,不愿意想罢了。”
“快起来,我知道你的忠心,这就很好,以后多替我想着,我不负你!”
贾琏拿果子逗大姐儿,大姐儿因他昨天喂糕,妈妈叫多吃了两块,小人儿打着这个主意,很是亲近讨好贾琏。喜得贾琏了不得,也不出去,只一味的哄她玩。父女俩其乐融融,是从没有过的情景。
却说贾瑞自以为凤姐已松动了,只是昨儿碍着人多,不好张嘴儿,今日再去,必能得手。因此,如热锅上的蚂蚁,五更天就起身,一直等到约摸着凤姐议完事就立刻进来。
谁知朱绣这样倒霉,她从罗翠坞去贾母的荣庆堂,在必经的那条甬道上,又撞上了贾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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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晚上凤姐院子里闹了一出,已是人皆知了。朱绣自思道,就怕再遇上这又色又蠢的糟心人,她还特意晚些个时辰出来,天杀的又撞上了。
贾瑞许是也觉得巧,竟拦着路,涎着脸凑上来笑:“唉哟,这可是有缘了,姐姐且等一等我,我是你瑞大爷!姐姐香名哪个呀?”
那眼睛直勾勾的,叫朱绣恶心的够呛,更何况这人见她是个丫头,还大胆上前要动手动脚。
朱绣一躲,手里提着的梅花样式的攒盒就叫他碰开了。
贾瑞见这丫头容貌不俗,本就日思夜想凤姐而躁动的很,偏生几次三番的遇上这个丫头,心里自觉凤姐都能上手,这丫头也不在话下,越发撞得心坎火热,由不得又凑上来。
朱绣早在攒盒盖子开了的时候就已有了主意,她躲闪间像是害怕一样一手捂住胸口,跟着手上几个平常的小动作……
贾瑞纠缠再三,这丫头只把那攒盒挡在前头,叫他连个头发丝儿也没摸着,不由得败兴。低头一看那攒盒,里头荷花酥、桂花糕、梅花饺等等五彩缤纷的应有尽有,香甜的味道叫他肚子一叫,登时上手从碰开的缝隙里捏出两个水红色如荷花绽放的荷花酥来。
一面往嘴里塞,一面笑道:“正好给瑞大爷香香嘴儿……”
朱绣见已吃进去,不等他再说什么,抬脚冲他脚指头狠狠地一踩一碾,用出了吃奶的劲儿,然后盖好攒盒,绕过去就跑。
贾瑞疼的直不起身,又被荷花酥呛着,等他骂咧咧的回头去寻时,哪里还有踪迹。
贾瑞也不知那样一个纤细的小丫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劲儿,他只觉脚上疼的都走不直道儿了,要不是想着凤姐就快得手,早脱了靴子看看脚趾头是不是折了。
这么一瘸一拐的进了凤姐的院子,他一面骂朱绣一面往屋里窥探,却听旁边厢房里,贾琏出来道:“你几次要见我?”
把个贾瑞唬的面色青白,忙上前作揖请安。
贾琏皱着眉头打量他,半晌道:“厅上坐,上茶。”
贾瑞方才被噎着了,见了茶忙捧起来就喝。贾琏越发皱紧了眉头,正待要分说分说时,忽腿被大姐儿抱住了。原是大姐儿正与爹爹亲呢,见他出来了,也自己迈着小步子跟出来,奶娘后头护着,并不敢拦。
贾琏立时和颜悦色,要先哄姐儿回去。
谁知贾瑞肚中叽里咕噜一阵乱响,噗噗几个臭屁,嘟啦一下子泻了出来。
椅子上、地上……
贾琏才看一眼就赶忙撇过头,险些恶心吐了。大姐儿哪里遭过这样的罪,早被臭哭了。
贾琏一把抄起大姐儿,逃命一般奔将出去。,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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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一波三折
凤姐本来和平儿在卧房外间儿等着看贾琏如何施为; 谁知才听到贾瑞那令人腻烦的问安,没多久大姐儿的哭嚎声就传出来了。
凤姐疑惑的和平儿相对视一眼; 两个人都坐不住了,平儿忙打帘扶着凤姐出来。
贾琏正颠着大姐哄呢; 时不时干呕一下,可是遭罪。看见熙凤两人出来; 忙把姐儿塞她们怀里; 恼道:“快回去!快回去!那腌臜东西; 看我怎么治他!”
“这是怎么了; 姐儿怎么给弄哭了?”
平儿抱着大姐儿; 凤姐忙给她擦泪。见姐儿一双大眼睛里跟开了的泉眼似的; 汩汩往外冒水珠儿; 哭得都打嗝了; 两人心疼的了不得。
凤姐柳眉倒竖; 粉面含煞:“没人伦的杂种羔子,看我不把他肠子掏出来,叫他不得好死!”
平儿也道:“这畜生在二爷跟前还敢撒野; 还把姐儿吓哭了; 还跟他掰扯什么,乱棍打出去是正经!”
贾琏此时还恶心的不行,见凤姐气的要往那边厅里去寻贾瑞的霉头; 赶忙拦住; 恼道:“快回去; 先顾着咱们姐儿要紧……他在厅上便溺了; 你们过去做什么!呕……”
凤姐一愣,大姐儿抽噎着:“妈……臭!”
凤姐脸上都不知该作何表情,只能接过姐儿,颠着哄她:“乖乖不怕,咱们回去洗香香啊,洗完香香吃果果。”
贾琏还只摆手叫快走,凤姐平儿忙带着大姐儿回房去,也不用奶娘动手,她们两个亲手给姐儿洗了脸又换了外衣。又把一个青玉镂雕莲花式香囊拿出来,当着大姐儿的面放进去些干花瓣儿,再拈进几粒苏合香,才把那玉花囊给大姐儿挂在腰上。大姐儿才高兴起来。
大姐儿一手擎起花囊,一面弯着腰把脸蛋儿往上贴,总是够不着,急的刚抹上香脂的额上又冒了汗。奶娘要上前帮着弄,小人儿还不让,到底是凤姐亲手又给她摘下来,叫她两手捧着翻来覆去闻了好几回,也不挂在腰上了,姐儿自己就往脖子里戴上。
那头贾琏踟躇再三,仍是不敢在往那小厅去了,命旺儿:“叫几个门上有力气的婆子来,把人给太爷送回去,问太爷打发他来做什么?”
旺儿一听,心下立刻替这瑞大爷捏把冷汗,下头谁不知道家学里的代儒老太爷,对学里的子弟不过是虚应故事罢了,唯独对这个没了父母的孙儿教训最严,连路都不许他多走一步。若不然以这瑞大爷不安分的心思,绝不至于只敢做些以公报私、勒索贪便宜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情,早就五毒俱全了,比那薛大呆子还混账的。
旺儿心道,二爷说着话,料定瑞大爷在老爷子跟前说不清原委,只能吃个哑巴亏。况且那代儒老太爷自诩读书的斯文人,见着瑞大爷那副样子,只怕还要给一顿好打。
忙忙的出去叫上四五个干粗活的婆娘,那些婆娘进厅一看,都忙忙的摆手,嫌弃污秽,不肯奉令。旺儿远远躲在外头,只能高声加赏钱,给出足足一吊大钱,那几个婆子方才愿意了。
贾琏已回房洗手换过衣裳,隔着窗子吩咐旺儿:“再赏她们一吊钱,叫她们搀着出去时,后面跟着两个立刻拾掇着脏了的道路!这内院里上有老太太、下有妹妹们,我都成这样了,她们撞见岂不得病一场。”
旺儿就知道了,忙招过打头的一个婆子来,捏着鼻子如此这般的吩咐一回,这婆子就明白了,直接明光正大的搀贾瑞回去。
贾瑞先是脚趾头疼,后肚子绞疼的厉害,直到通泻出来才好些儿。他臊的脸通红,想央求贾琏和凤姐让他先更衣洗濯一番,谁知还未开口,几个婆子就闯进来,像打量什么肮脏东西一般看了一回又出去,不一时又进来。
再进来时都用手帕子汗巾子缠住口鼻,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嫌弃的白了一眼,凶神恶煞的架起贾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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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胳膊就往出走。贾瑞又臊又慌,偏生泻的脱力,竟被俩婆子夹着,直直出院子去。
后面旺儿大声呼喝:“那厅里的地毯并那一对太师椅和小几、盖碗、果盘都不要了,快拿出去扔了,别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