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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大丫鬟奋斗日常-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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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姐心想,到底是亲妹子,虽平常看着疏生,可有事情了,这位二爷头一次想的就是这个姊妹里最不出彩的二姑娘。又一思度,迎春虽木讷却知恩,心里跟明镜似的,比别个更平和,亦无攀附高门之念,她的亲事的确更好弄一些。
    想罢,忙道:“正是。朱家女儿才及笄就已定下亲事,二妹妹已晚了些。只是依我看,二妹妹的性情,倒寻个实惠清静之家的好,门第不必多高,规矩严些也不怕。若非得是咱们常走动的勋贵公侯府邸,一则二妹妹摆弄不来,二则那些子弟个个都是烟花行当里货,有几个真心看重嫡妻的,日后只怕襄助也有限的很。这么一来,我走动的人家倒无有合适的了。”
    贾琏想一想,也道:“罢了,我原看重了一个。那人虽也眠花宿柳,可性子却正。况且他家里原系世家,也有家底子,虽父母早亡,有些没落,但他几个姑母都是中原大家的夫人,守望相助,日后不愁没有前程。他性情颇高,必要寻个绝色为妻,咱们几个妹妹,哪个都能般配的上他家。”
    熙凤忙问:“是谁家子弟?”
    贾琏笑道:“叫柳湘莲,相貌堂堂,武艺高强,文也来的。只可惜得等一等,他爱云游,如今且不在都中。”
    熙凤盘算一回,摇头道:“这位柳公子爽侠不羁,二妹妹性子软懦,倒不大匹配。况且如今这情形,久则生变,等不得了。我想着,朱嬷嬷给她女儿相看,都中才俊定然知道的清楚,况且这位老人家很有些心胸,她看重的,必然有好处。如今这位姑爷,就很了不得,听说是兵马司的指挥使。不求能相比肩,只求实惠人好就是。”
    这般话入耳,叫贾琏也酸涩,国公府大房里唯一的小姐,亲事上竟比人还低一等。只是覆巢之下无完卵,少不得依从凤姐之言。
    凤姐又道:“至于这位柳公子,却也不失为好人选。他不在都中怕甚,二爷打听着,倒是正经去封信才好。二妹妹终身将有着落,这三姑娘亦是难事,况且咱们家探丫头言语爽利,行事大方,和这位柳公子许是相合也不定。”
    贾琏就沉默不言语。家里留着几个妹妹作甚,他心里有数,必然恐怕宫里娘娘不能生,叫妹妹们进去作生子媵妾的。如今三妹妹长成,二妹妹的亲事才有筹谋的余地,可一杆子把二妹三妹都许出去,太难了,老太太必然不许。
    凤姐急道:“就是因为宫里的那个不消停,咱们处境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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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这地步!况且甄家好时,东府跟着上蹿下跳,从不避人。圣人如何厌恶甄家,旁支都抄家入罪了,你还指望什么?再送进一个,白赔不说,圣人不喜欢也还罢了,恐怕更扎了后宫贵人们的眼,这几个娘家合起伙来……二爷,多个臂膀多条路。”
    贾琏看一眼凤姐,心道,她果然变了,心益发软起来了。其实凤姐真是如此打算的,她自从悟了,成日成夜的都悬着半颗心,日思夜想:他们夫妻二人难以自救,只得托赖姻亲故旧,才有一条生路。可舅舅王子腾故去,其余老亲除了林家,境遇也不比荣国府好哪里去,若只指望林家,叫王凤姐也难放心。今日倒被贾琏的话点醒了,几个姑娘们的亲事,倒是一条好路。
    “罢了。先打算二妹妹的事要紧,至于三妹妹,年岁还小些,我先给柳二郎去信,其余的,咱们再慢些合计罢。”
    贾琏一语未了,院子里就有平儿大声问:“有什么事?”
    大门外小幺儿道:“太太请二爷、二奶奶过去。”
    凤姐不耐烦的一蹙眉头:“我就不去了,太太本就病着,我身上也不好,恐冲撞了太太。二爷帮我向太太说一声。”又小声道:“今儿十六,过二日是十八,黄道吉日,朱家亲家选定那日问名,恐怕明儿朱嬷嬷就又家去了,趁她在,我往罗翠坞亲求一番才好,若果然有好的,选下来请二爷细打听一番。”
    贾琏一面整衣,一面无奈道:“你只记得人家走六礼,这十八日,也是宝玉同姊妹们搬进园子的日子,你就忘了?”
    凤姐撇撇嘴:“记那个干什么!宝玉都多大了,还同姊妹们住一个园子,知道的,说咱们园子极大,各处轩馆离得远,同别家兄弟姊妹居住也不差什么。不知道的,那话叫我也难说,他倒只顾高兴,与他无妨,白白带累家里女孩儿的名声!”说着,就推贾琏:“你快去罢,有什么不妥当千万躲开!想着十八日就搬,我心下更焦,必得赶紧了办了大事为妙!”
    贾琏自整衣去荣禧堂,凤姐坐卧一会子,也顾不得叫王夫人知道生气,只说有事要求林家,扶着平儿的手往罗翠坞去。
    荣禧堂中,王夫人见下人拿着贾政的拜帖也并无保了周瑞一家的释,就叫来贾琏吩咐:“周瑞几个,即便有错,也是小错,况且咱们家里的奴才,没得叫衙门去审的道理。倒带累这一家子的脸面。我想着,你二叔到底不是当家人,大老爷袭爵,他的帖子倒更好些儿,你拿着大老爷的拜帖,亲往衙门走一趟罢。好歹把人带回来,若真有错,咱们打了罚了也还罢了,并不必烦扰衙门的官儿。”
    贾琏脚踩着国公府正院荣禧堂的地砖,听王夫人说甚二老爷不是当家人,只觉讽刺。面上唯唯答应了,退出去时一面命人牵马,一面叫过心腹小厮兴儿吩咐:“……告诉你奶奶,我在外头躲几日再说。若是有什么消息,你出去告诉我知道。”
    兴儿连连应了,贾琏打马就走。
    至掌灯时分,凤姐才满面春光的从罗翠坞回来,兴儿忙上来回禀了。
    凤姐唾一口,知道贾琏必然躲到外头某个粉头相好那里去了,虽吃了一瓮的醋,这当头却不好发出来。况且她也知琏二躲出去才是正理,只把两个帖纸交给兴儿,道:“拿去给你们二爷看,叫他千万上心,可耽误不得。”
    兴儿忙藏进怀里,立刻出去了。
    次日王夫人再叫贾琏,凤姐房中俱是一问摇头三不知,气的王夫人也无法。
    这日正是十七日,林如海轻车简从,低调的进京里来了。
    毫不停歇,只一径往皇城去,当今看着风尘仆仆的老臣,手边又有一匣子江南风土人情、豪门土著的讲究隐秘,并盐政托弊建言的折子,心下也动容。命其回府休养,以待朝廷旨命。
    林如海暗暗松了一口气,知道当今没有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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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马前卒的意向。那甄家并几大盐商的罪证是分内之事,林如海早就上折禀明了,这一匣子奏折才是林如海的底气,有了这一匣子,无论圣上派哪个心腹整顿江南道,都能顺畅几分。当今果然高兴,不枉这几年夙兴夜寐的操劳。
    回至林府,早已色色妥当,林黛玉知她父亲许是要上京,恨不得亲来布置。林如海十分受用。
    心腹长随杨林道:“老爷……就舍了南边了?”
    林如海笑道:“果然还少几分历练,你再琢磨,想明白了来回我。”江南总督,封疆大吏,朝中都传说林如海要升任。可叫林如海说,若果然升任,才真是催命的大印呢,他一手整顿了朝廷的钱袋子不说,又把这钱袋子的军政要务都握在手里,哪个帝王不忌讳,内阁不堤防?若当今真叫他接受总督,说不得就是要他做一把刀,死在任上了。林如海早做了决断,果真如此,宁可死在路上,也不能带着污名死在总督任上,林家百年清誉不存不说,恐怕黛玉也保不住。
    想到女儿,林如海收了笑,淡道:“准备一份礼,明日我去荣府拜访。还有姑娘的院子,叫她们细看,还有什么缺的少的,今日务必妥当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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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回家
    林家的拜帖次日一早便送到了荣国府门上; 按规矩; 林如海的拜匣里头还夹着礼单。(搜52格格党每天得最快最好的更新网)
    不多时; 林如海便亲自登门。贾赦贾政都忙出门迎接,大开了中门。林如海如今朝廷任命虽还未下来; 但前些年官运亨通; 实职都是在江南巡察盐务; 可已从下品的巡盐御史累进为正三品副都御使了; 更何况还有兰台寺大夫的续衔在身,进出荣国府中门亦不为越礼。
    林如海下轿; 微微一晒; 并未像贾政所料谦让几番; 当仁不让从中门入堂。
    贾赦近些年沉迷金石古玩; 又多纳姬妾,酒色伤身,向来只爱窝在东院; 不爱见客的。今日却也兴致勃勃过来,眯着眼仔细打量这多年未见的妹夫; 只见林如海形容清矍; 虽两鬓也已染霜华,却仍旧是个温文儒雅的文士模样。
    不由得大笑:“一别经年,妹夫风姿仍似往昔……都说盐务最阔之差; 比之都城破落侯门远胜矣。妹夫可有见识?”
    贾政见他说的粗鄙; 暗自皱了眉头。
    林如海在盐池里熬出头来; 酒色财气; 什么没经见过。文雅也好,粗陋也罢,他可不是当日历练尚浅的探花郎了,饶是贾赦百无禁忌,仍旧温和笑道:“大舅兄此言甚是,咱们虽清贫,可看那江南盐商巨贾,其坐卧豪奢,若非亲眼所见,实难以想象……”便与贾赦说起盐商斗富,说起见过的金石古玩。
    “……曾见过一把古扇,为书圣七子王子敬亲笔,上盖唐王金印,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仅一观不能再二,实为憾事。”
    这话正挠到贾赦痒处,忙问是何家所有,林如海一笑:“原为甄家,只如今……怕是……”抬手往皇宫方向敬茶。
    贾赦大为扼腕,恨不得一见。因林如海说的生动,辞藻又雅,就连贾政也听的入神,此时才叫贾赦拍大腿哀叹惊得如梦初醒。
    须臾,清客进来附在贾政耳边低语,贾政打断说话,笑道:“老太太已等急了,请妹夫内堂一见。”
    闻言,贾赦便意兴阑珊了,只说病乏,自己回东小院歇着了。
    林如海欣然与贾政一同进去,贾母早已端坐在荣庆堂正厅了,奶奶姑娘们都在后面小间内,唯有黛玉,泪眼婆娑,虽也在幔帐后头,却忍不住掀起帘幕殷殷切切看向外头。
    贾政引林如海进来,林如海抬头迎面先看见赤金朱匾上斗大的三个字“荣庆堂”,匾额下头,是一副名家山水,两侧乌木对联,底下大紫檀雕五福捧寿长案上,供奉着香炉、梅瓶等。一张八仙方桌紧挨紫檀长几,两侧各摆一张楠木太师椅。贾母就端坐在右侧正主位上。
    正厅底下两溜八张楠木交椅对设,当间各有精雕的一色小几。邢王二位夫人对坐两侧。
    见林如海进来,都忙站起身来。林如海入内,头一眼看到并非这金碧辉煌的大厅,更不是上头富贵至极的老太太,反而是贾母身后小门处露出的一张泪水涟涟的小脸儿。
    见父亲第一眼就直直看向自己,林黛玉忙用帕子捂住嘴,用尽全身力气才没呜咽出声。林如海眼里亦是泪光闪烁,父女经年未见,无一日不想。
    到底忍住了,轻轻以眼示意,黛玉点点头,这才被杏月、桃月扶进小门。
    林如海见地上已摆放了蒲团,这才对上贾母的眼,心下道:无论如何,到底自家借了这荣府地方护佑住了玉儿,这寄住之恩,当得一拜。
    想着,便跪在蒲团上,郑重一磕。
    贾母嘴角提起,假意道:“快扶你妹夫起来。”身子却未动,只等着三叩最后一磕时再扶。
    却不想林如海以头近地却并不停留。这跪拜礼有三,稽首、叩首、顿首,以稽首最为隆重,为臣子拜见君父之礼,叩首为君长父老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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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顿首仅为正拜。贾母以为,纵然林姑爷不行稽首,也该行叩首,却不料仅行了顿首。
    更甚者,仅仅一拜就起了身。叫贾母脸上的表情险些未收住。
    林如海笑道:“老太太一向可好?”又轻拱手向二位舅嫂。邢王二位夫人忙回礼,林如海早已目不斜视。
    贾母颇为富态,脸上的肉微微一抖,却是哭道:“如今见着姑爷,叫我怎么不想我薄命的女儿呢。我的敏儿啊,你舍了我,早去了……”
    林安在都中几年,给林如海的去信中常有荣府老太太哭贾敏的话,尤其是黛玉新来时,更是常不常来一回,惹得黛玉小小年纪郁结悲苦,很是受了一回罪。到后头,这戏码看老了的,才见见收起来了。
    林如海此一见,心里暗道:夫人啊夫人,你若真有灵知在,也该看看此番做作佯态。今日才知,这骨肉亲情,在贾家不过如此。乡民俚语,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如今贾太君此举,多有此意。在真心不忘你的人面前,陷你于骡马之地也。
    林如海嘴里犯苦,更决意今日必带孩子回自己家里,日后再不令女儿如此时一般,寄人篱下,受冷遇委屈!
    王夫人等都过来相劝。王夫人脸上尤有病容,只听说林如海入京前来拜会,忙托着病体把娘娘交代的关于林黛玉的话说了出来。贾母高兴异常,只想把两个玉儿作堆。又埋怨王夫人不该此时才说,险些误了大事。
    贾琏把鲍太医之语瞒的死紧,这婆媳二人依旧做着贵妃娘娘的美梦。
    林如海清清君子,此时见七旬丈母大声啼哭,却只是站在堂下,并不出一声儿。
    贾母一面哭,一面看他形容,心里咯噔一下,忙顺势被劝住,“姑爷快请坐。我老了,姑爷别见怪。”
    林如海只道:“请老太太保重身体才是。”
    虚应故事,贾母益发摸不准他的心思,环视了一遭,却对着邢夫人道:“你往后堂,看看她们姊妹。玉儿久不见她父亲,不知哭成什么样了呢。告诉玉儿,今儿我治席,咱们一家子骨肉好生亲香一番。”
    邢夫人知道这是有话要说,心里愤懑:谁不知道林姑老爷很有些权位,留下老二夫妇在,却把自己支出去,偏大老爷也不在眼前。却不敢违拗,只得讷讷后头出去了。
    侍候的婆子丫头等,也悄悄移出去。鸳鸯也往后面走,把正厅的小门锁上。
    林如海不等贾母开口,便朗笑道:“怕是要辜负老太太美意,今日前来,却是为接小女还家。因昨日才陛见,出宫时侍奉圣上的老内相嘱咐,说圣上今日倘会赐酒赐菜,叫在府里等着。”这却是假话,圣上的大伴,岂会管这些小事。不过御赐酒菜的事,却是对臣子表示隆恩亲近的常例,林如海新陛见,依着昨日圣上的态度,足有七八分可能会赐下。
    贾母脸上一僵,心里怄火,又说:“玉儿常在我这儿,我看着就如敏儿还在一般,如今姑爷冷不丁要接回去,是要剜我这个老厌物的心呐!”
    林如海笑道:“我已四十如许的人了,膝下唯有黛儿一女!老太太子孙满堂尚且怀念亡女,更何况我乎?”
    噎的贾母一顿,黛玉再是亲外孙女,可终究姓林,林如海来接,贾家焉能留住。
    王夫人闻言,忙笑道:“姑老爷来的正巧,今日是吉日,娘娘下谕叫她们姊妹搬进省亲园子去住呢。”
    林如海看向贾政:“哦?”
    贾政笑道:“确有此事,娘娘亲点了外甥女儿,说叫她们自选轩馆。”又看王夫人:“外甥女选了哪处?”
    王夫人本就因林如海不与她搭话的态度有些下不来台,又听贾政问这,不由的恼怒:那林丫头病病歪歪的,何时选过轩馆!不过是老太太挑了一处,叫布置妥当罢了。
    林如海像是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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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笑:“听闻舅兄府内这园子颇大,山石水渠俱全,丫头们胆子小,仔细吓着。况且又是省亲用的,叫她们去住,倒不大合适。”
    王夫人忙说:“娘娘叫宝玉进去读书呢,况且还有那些嬷嬷丫头,再不会吓着。”
    林如海的脸如同把戏一般,兀的耷拉下来,清瘦的脸上,两道法令纹更严肃的吓人。
    “贵府那位宝哥儿怕有十来岁了罢?”这一字一顿,简直如同摔到贾政脸上。宝玉虚两岁,这时候人说岁数,都是虚岁,的确不小了。
    贾政脸皮直烧的慌,贾母拧起眉心,心中不祥预感愈发真切,只笑着探问林如海:“敏儿去了,玉儿无母教导,倒有些难为。我想着,敏儿尚在时,倒露出了些口风,不若依从敏儿意思……玉儿日后都在我眼前,我再无心思的。”丧母长女,为五不娶之一。
    闻言,林如海垂眼,突的勾起嘴角,笑道:“老太太这话,我却不明白。黛儿她母亲临终遗书,说骨血回流,是为不祥!这信我也已带入京中,可需取来给老太太一观?”
    “更有。”林如海笑看贾政:“政兄也以为相匹配?我林家诗书传家,这女婿嘛,不必高门大户,却得学识渊博……政兄之子学进几何?或是书画之上,有些奇才?或如政兄,善作清谈?”贾母的话捅到了林如海的肺管子,林如海一反儒雅,连舅兄都不叫了,话锋如刀,刀刀逼割贾政脸皮。
    贾政酷喜读书人,也以文人雅士自居,只他一辈子大憾,非以科举入仕,反倒承了亡父恩封。做官也无建树。这二则本就使心性高傲的贾政见林如海如矮一头,心里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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