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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这些同事,看起来都是相安无事地和谐存在着,可各人心里的想法,或者说志向和行为,是自己所难以猜度和把握的,就像没有权利决定他们的职务任免,对他们的状态也是没有办法干预。所能采取的办法,就只能是依靠眼睛和观察来感觉,靠上来的欣然接受,若即若离的凭感觉判断,任何的失误都可能会带来麻烦,甚至是无形的阻力。
与这帮同事交往,霸道或权威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会适得其反,事必躬亲也不是很好的方式,势必会干预到某些人的势力范围和利益构成,也会产生不必要的阻力,能够采取的办法,除了敏锐的观察,就是因势利导的顺势而为。正如罗剑所说,张万福孙萍芳分管的领域,都得到过自己的具体帮助,而徐方的前三脚,更是离不开自己的支持和协助,可这些都是基于对事件的把握,特别是对人的了解。
张万福和孙萍芳都处在最后班岗的时期,锦上添花或雪中送炭,都是种表现,也是收官成绩的好看与否,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徐方立足未稳,需要明确的支持和协助,这就关系到位置的稳定和能力的体现了,他不会拒绝帮助,而任何的行为都会收获必要的回报。
而其他的几位副省长,就是齐天翔最为谨慎处理关系的关键了,插手过多没有必要,旁观就是最好的方式,越是需要重视的财税工业经济运行市场监管,越需要采取举重若轻的姿态,毕竟还不到自己出手的时刻,还需要认真的观察,这需要时间,也需要切入点。
就像刚才周通说到的,职工生存问题,劳资矛盾,民生关切,都是最好的切入点,可没有罗剑明确的表示,齐天翔也是不会过多干预的。有了下午见面会的试探,也就可以看出苗头和动向了。
短暂的冷场之后,齐天翔收回思绪,目光缓缓地与几位同事交流着,在周通为几位斟满酒,并倒上了热茶之后,饶有兴趣地伸手指了指面前的盘子,故作轻松地问道:“不说这些费心费脑子的事情了,还是考考大家的眼力,这盘牛肉现在应该是多少钱才能买到?”
齐天翔看似随意的提问,瞬间把办公室里的几位问住了,不禁互相看着,面面相觑地愣怔住了。这样的问题不但匪夷所思,而且对于这些远离市场和价格的领导们,的确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问题不大,可确实不好回答。”看到罗剑和萧山尴尬的神色,周通木然地笑着缓和着气氛道:“不是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倒也不是君子远庖厨的意思,而是根本没有了解和关注的机会。”
周通的自嘲,缓和了气氛的尴尬,萧山慢慢地接过话来回应道:“老周说的是实情,天天可能吃到的牛肉,要说多少钱斤,还真是把我问住了。这些年高高在上,不但不知道牛肉的价钱,甚至现在河州市的菜市场都在什么地方,也是问三不知了。”
萧山略带赫然地笑着,随即眼光看向齐天翔,认真地补充道:“你要问我杀牛怎么操作,或者牛肉是怎么煮出来的,我倒可以说上那么几句。”
看着齐天翔疑惑的表情,萧山依旧笑着解释说:“这都是当年下乡当知青时的收获,下乡几年,我不但养过牛,而且还亲自动手杀过牛。”
“当然能够有杀牛的机会是少之又少的,耕牛在农村的重要性,那是没有在农村呆过的人说难以体会的。头健壮的耕牛,不但是农活重要的帮手,而且在农民的心中,那是当成家中口人看待的,农忙季节,是宁愿自己饿肚子,也不能委屈了耕牛的。现在咱们所谓饲养场养牛的配方和饲料,早在几十年前就被农民使用了,只是那时候粮食金贵,不到关键时刻是根本舍不得用来喂牛的。”萧山兴致很高地津津乐道着,瘦削的满是皱纹的脸上萌生出种光泽,可以明显感觉到他心中的回味,以及回味带来的快乐,“能够杀来吃肉的牛,这机会是很少的,除非是干活摔伤或摔死的耕牛,才可能用来吃肉。生病的,或者是衰老的耕牛,是根本不会吃的,而是像对待个生命逝去样,是要埋葬的。”
萧山兴奋地看着齐天翔和罗剑周通,接着说道:“我养牛的三年多时间,也就赶上了回。生产队头耕牛,在拉车往公社送粮食的时候,连车带牛翻下了深沟,我们十几个知青和队里的青壮年,下到几十米的沟里,连拉带抬,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牛弄上来,趁着热乎劲就开剥起来。”
“好了,好了,你不要说了,我们就明白了。”罗剑赶忙开口打断了萧山眉飞色舞地讲述,微微笑着说:“那场面不用听,想想就够血腥的,还是不要坏了胃口。”
第五百四十七章 倾心交谈(7)
萧山看到罗剑不悦的神情,知道他不愿让自己再说下去,就微微笑着对齐天翔说:“既然老罗不爱听,那就不说了。 く不过想起哪个时候的事情,就像是生在不久前样,这是不是就是老了的象征,昨天生的事情往往记不住,而几十年前的往事却如昨天样历历在目,回忆的清晰似乎标志着岁月的轮回了。”
“这就有些宿命论的意识了,要不得的。”齐天翔自然明白萧山话里的意思,就呵呵笑着可环视着众人,然后才接着对萧山说:“自然规律不可逆转,可并不是说人胜不了天就应该安于天命,老骥伏枥还志在千里呢!你老伙计可不能有这个想法,我们这个班子仰仗你的地方还有很多,你可不能撂挑子啊!”
萧山说完了这些,也有些觉得不妥,听到齐天翔亦庄亦谐的劝说,就顺势而为地接过话来,笑着说:“那是自然,不敢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起码要履职尽责,站好最后班岗吧!党培养教育我多年,这点觉悟和自觉还是有的,尽管放心,该我做的事情绝对责无旁贷。”
“这我相信,觉悟和信念都不可能让你老萧丧失工作热情。”齐天翔笑着夸赞着,或许是觉得这样的夸奖有些直白,对于萧山这样老到的人,有些不很合适,也显得有些浅薄,就转向罗剑说道:“就像老萧说的那样,党和国家倾尽全力将我们培养到这样的级别和层次,可不是按年龄来取舍的。经验经历,还有能力和见识,都是难得的财富,不但对政治经济工作有巨大的益处,而且对社会稳定展也有着重大的启示作用。退出现职也不是无所事事,而是更好地挥经验和监督作用,作用和效果也不可轻言的。”
罗剑敏锐地感觉到了齐天翔的变化,也清楚齐天翔话语变化的由来,就调整了下坐姿,呵呵笑着回应道:“老萧的工作态度和信念,都是不用有任何的担心的,即使他不说,也是会坚持工作到底的,这就是觉悟,还有就是对事业的坚守和执着。”
萧山看着齐天翔和罗剑唱和地夸赞着自己,就呵呵干笑着端起面前的酒杯,掩饰着内心的尴尬道:“还是不要夸我了,大家都会有这么个过程,也都会有这样的自觉和坚守,这都是毋庸置疑的,还是不说这些了,喝酒吧!”
齐天翔迎着萧山的目光微微笑着,以眼神传递着友善和信任,这是此刻他能做到的,也是萧山需要的。虽然做到副省长,仕途和结局都是齐天翔所难以决断的,可也不是可有可无的,毕竟作为政府省长,而且还是处在上升期,今后的展无可限量,权力和话语权也会逐渐加重,决定权没有,可建议权还是有的,没有必要与他生冲突,不敢说同声相气,相安无事总是不错的。如果能够得到齐天翔的支持和关注,还会对下步的安排产生积极的效果。
看着萧山的举动,齐天翔觉得达到了自己的预期目的,就端起酒杯呼应着,干了杯中酒后,齐天翔微微笑着说:“说到了牛肉价格,引出了老萧知青岁月的回忆,又从回忆引申到信念和坚守,放松自然无拘无束,这才是聊天喝酒的最佳状态了吧!”
齐天翔说着话,依旧看着茶几上的牛肉,似乎是不经意地说道:“我记得是谁说过这样句话,民生就是菜篮子,就是日三餐,所谓的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没有什么深奥的大道理,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于老百姓的日常生活中的,是小事,可却是天大的事情。”
“可这些老百姓天大的事情,却是我们在座的人所不知道的,也可以说是根本不关心的,而且不仅仅是我们几位不知道,全省县级以上正副职官员,有个算个,能够知道这些并关注价格变化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这不应该是件正常的事情。”看到在座几位讪讪的神情,齐天翔缓和了下语气,微笑着自嘲道:“这里没有埋怨或刁难各位的意思,你们不知道,其实我也是不知道,我也是有很久没有进过菜市场了。”
罗剑听到齐天翔这样说,脸上尴尬的神情缓和了下来,可还是望着萧山和周通,坦诚地说道:“天翔同志这是给我们几位留足了面子啊!依据我对他的了解,没有掌握基本信息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贸然开口的。我敢肯定,这盘牛肉的价格,天翔同志不但清清楚楚,而且掌握的还是最新的价格信息,绝对是手实地资料。”
罗剑说着话,略带调侃地笑着对周通说:“天翔同志虽然官居省部级,可大学教书时养成的良好习惯改变的却不多,尤其是夫妻之间相濡以沫同进同出的优点保持的很好,周日或节假日有闲的时间,陪同妻子菜市场买菜做饭的传统,更是坚持了下来。长此以往地实地调查,还有什么价格不能尽在掌握?”
“看来罗省长了解的还很透彻,也是不小的收获啊!”周通始终都是笑眯眯地看着几位省长的话来话往,很少插话和表意见,现在看到罗剑看着自己再说,显然是希望自己表示支持或附和,就接着对罗剑说道:“据我所知,经常出现在菜市场的领导,省委哪边的不算,就咱们省政府这边,就至少应该有二到三位,这还是保守的估计,实际数字可能还要更多些。”
听着周通的话语,罗剑明知道这是再给齐天翔台阶下,可还是笑着对周通说:“我知道你说的是哪几位了,这是人家的生活情趣,咱们也不好说三道四,可在咱们现在的几个人中,天翔同志还是唯的翘楚,值得我们学习和效仿。”
“这倒是实话,齐省长在这方面作的实在到位,能利用点滴时间与妻子转街采买,不但联络了夫妻感情,也间接调查了市场供应和价格变动情况,两全其美也是恰到好处,确实值得我们学习。”周通眼睛看着罗剑,可眼角却是在观察着齐天翔的面部表情变化,看到齐天翔平静的神情,就接着说道:“这不仅仅是长期保持的习惯,就连在河州任书记的时间,还专程陪同干姐姐秦姐市场里买菜做饭,解决她家的居住和卫生问题,而且还举反三,启动了河州市危旧住宅小区和混居大杂院自有住房改造工程。此举不仅缓解了困难群体住房脏乱差的难题,体恤了民生疾苦,还间接支持了职工互助合作社的启动和壮大,使得下岗失业职工有活干,有收入,稳定了社会基础,也提高了党和政府为民办实事的形象,箭三雕,不同凡响啊!”
“老周这是阳关三叠啊!句句都合辙押韵,实虚相衬,相辅相成啊!”齐天翔听着罗剑和周通的赞扬,不得不开口制止着:“我作的那点事情,都被你们几位看到了眼里,也不知困难群体满意不满意,你们倒是津津乐道,好像作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似的,值得这么高调肯定吗?”
“我看应该高调肯定,让更多的地市和基层单位领导效仿学习,这对全省民生改善和政府职能转变,都不失为件好事。”萧山平静了下来之后,也兴致勃勃地参与了进来,缓慢却是肯定地说:“老话说,君子不掩己之功,不痿人之过,这才是襟怀坦荡,肯定了成绩,也就明确了方向,寻踪觅迹也才有了目标,应该说不是坏事。”
萧山言辞灼灼的话语,使得齐天翔还真没有办法反驳,只好采用他的方法,端起酒杯掩饰着说:“边喝边聊吧!我看这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还是抓紧点时间,不然会马万里过来,看到我们几位在把酒言欢,严肃的工作汇报就成了酒话了,传出去更成为奇闻件了。”
齐天翔的玩笑似乎提醒了罗剑,抬腕看了眼手表,略带不满地说:“都这个时间了,这个马万里怎么还没有过来?难不成还要我们等他个半个小时吗?这也太不像话了。”
听着罗剑不满的指责,周通赶忙站起身来,笑着回应道:“不是没有来,而是来了不敢进来,几位省长废寝忘食地开会到这个时候,才开始吃点东西,他敢来打扰吗?不是都知道天威难测吗?惊了天子梦境都是死罪,何况是进食这样重要的活动呢?”
周通说着话,微笑着对齐天翔说:“毕竟目前的社会形态中,沐三握,餐三吐脯的周公旦并不多,谁也不敢贸然尝试,万遇到的不是周公旦,而是商纣王呢?你们几位省长慢慢吃,我到外面看看去,如果他已经到了,我就先接待着。”
齐天翔听着周通的话,环视着罗剑和萧山二人眼,认真地对周通吩咐道:“如果到了,还是让他进来吧!这饭也吃得差不多了,还是先说事吧!”
第五百四十八章 倾心交谈(8)
得到了齐天翔的指示,周通扭身快步走了出去。√ . 1.不会的功夫,小张和小刘等几个秘书就快步走了进来,手脚麻利地将茶几上的杯盘收拾了起来,并且刻意打开了窗户通风换气,然后才是快步把杯盘装到塑料袋了提了出去。
齐天翔与罗剑萧山,以及刚进门的周通,静静地站在旁,看着小张他们做完了这切,并看着他们走出了办公室,才依旧坐回到各自的沙上。等到小张再次进门的时候,他身后已经多了个圆脸大耳的人,正是省国资委主任马万里。
“你架子够大的,还得周秘书长亲自去请你,难不成你的时间比我们几位都珍贵?”看到马万里进来,罗剑不由分说就是通劈头盖脸的数落,“省国资委在前进街,离这里不过三公里左右的距离,不说坐车,走路半个多小时也过来了,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打电话请示的时候是几点?有没有点紧迫感?”
进门就被罗剑顿抢白,马万里的脸上立时红块白块的,瞬间僵立在了哪里,干张嘴说不出话来,只能是尴尬地笑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
马万里的表情全被齐天翔扑捉到了眼里,对罗剑小骂大帮忙的用意了如指掌,就淡淡地笑着对马万里招招手,温和地开口说:“过来这边坐吧!”
望着马万里快步走过来,小心谨慎地欠着半个屁股坐到了沙边缘,脸的恭顺,又有些紧张局促的样子,齐天翔暗暗觉得好笑,也觉得马万里的表演有些夸张和做作了。
如果是放到基层,眼前是位县市区的部门负责人,这样的场面和表现是可信的,也是可能的。毕竟层级差距很大,见到省领导的机会有限,紧张和局促在所难免,再加上单独汇报成败和领导的喜好,与仕途和前程紧密相连,没有顾虑和担心是不现实的,任何的表现都在情理之中。
可对于马万里这个层级的干部,贵为省国资委主任,本身就有着身份带来的倨傲或霸道,再加上国资口重要的权利把控,以及几十年官场侵淫的经验,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什么场合作出什么反应,是根本用不着考虑的,几乎是下意识就会作出判断。况且,在座的几位省领导,即使没有过多的接触,可见面紧张却是不必要的,局促到手足无措的程度,就更是做作的表演了。
所谓:戏法戏法,全在手法。入戏不入戏,全在演技。马万里表演的不错,这里跟个受气小媳妇般低眉顺眼,副温良恭谦让的气度和涵养,出了这个门就瞬间变回了原形,甚至姬颐气使地淫威大,就看是面对什么人,面对什么事了。也就是官大级压死人的惯例,也是官员脸面多变的现实。
对于这样的表演,齐天翔已经是司空见惯了,习惯了也就无以为意了,甚至对罗剑的表现也是心知肚明。知道罗剑是在替马万里掩饰和开脱,也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其实这些欲盖弥彰的帮忙,反而有些弄巧成拙,变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庇护了。
罗剑和马万里这对儿女亲家的关系,本身就是河海官场公开的秘密,马万里从省财政厅副厅长走马上任国资委主任,罗剑也做了不少幕后工作,这都不是什么秘密,利益共同体之间相互的动作,在现今官场,也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的事情。可这样的掩饰之下,倒透着几分虚伪和见不得光的诡异了。
齐天翔不说话,别人也不好开口,就这么任由马万里这么僵坐着,其实这也是无形权威的较量。短暂的凝滞之后,齐天翔觉得达到了目的,就没有过多的迟疑,看着马万里温和地问道:“晚饭吃了吗?”
“吃过了,简单吃了点。”齐天翔开口说话,顿时让马万里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赶忙欠起身满脸堆笑地回答着,随即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