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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军恩竭力控制住内心的愤怒，喝了一大杯水才稳定下来。
“是的！我想跟你谈谈，我想知道步啸天的那些事。你是怎么得知步啸天是为IBB服务的？据我所知，你在外面多年，并不在国内，是怎么掌握步啸天的行踪的？”
龙小九冷冷回应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在怀疑我？我就不隐瞒了，我追查IBB多年，是追查到他们一个通天者的项目，才发现了海虹公司有人出卖技术情报的秘密！”
“怎么说？”
“因为IBB的通天者，就是一架隐形无人机。我发现通天者隐形无人机采用了大量的海虹公司无人机技术！包括老段生前研发的小型激光武器！”
“老天，这是真的吗？”乌军恩听了龙小九的话，觉得五雷轰顶。这太令人震惊了。IBB公司的无人机居然采用了华夏军工集团的技术。怎么听，都觉得这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管吴军恩信不信，这终归是事实。
接着龙小九向吴军恩透露了在海虹公司工作多年的经历。正是因为这种经历，才让龙小九敏锐的觉察到通天者无人机采用了华夏军工大量的技术。
龙小九像一只冷静的豹站在吴军恩面前，让吴军恩意识到这个沧桑的老兵就是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如果拨出利刃，将会射出万丈光芒。
有关龙小九的传闻，吴军恩已经听说很多次了。
大部分传说，吴军恩只当神话传说。不敢深入相信。现在见了龙小九本人，他不得不相信，这个龙小九，就是一个真正的传说。
吴军恩坚信，只要龙小九出手，没有解决不好的麻烦。
为此，吴军恩诚恳的邀请龙小九加入华夏军队的阵营，一起消灭IBB那架制造麻烦的通天者无人机。
“哈哈哈！”龙小九仰头大笑。
“难道首长认为罪魁祸首仅仅是IBB公司？”
“其实我早想到了！一个军工集团，怎么能跨越万里，将飞机飞到我们的家门口？背后肯定有人！这个人我已经猜到了！”
“是谁？”
“倭国！”
“哈哈哈哈！”
龙小九又是一阵大笑。
吴军恩说道：“龙小九我的年龄应该比你大几岁。让我猜一下你的想法，你这次来，不仅仅是为了跟我见面吧？”
“还是首长厉害！这个倭国有个IBB的通信枢纽。从外面看，只是一家分公司，实际上是通天者无人机在亚太的指挥中心，也就是说，通天者频频在东海上空找麻烦，就是这个通信枢纽发出的指令。”
“你的意思是说，干掉他！”
“对！干掉他！我们的军队出面，恐怕不行。不如由我出面，就无需背负这么多麻烦了！”
“难道你有办法？”
“办法是有，但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说吧？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只要我们有的，全部支援给你！”
“我想要通天者的代码。恐怕要驻扎在倭国的同仁助一臂之力！”
吴军恩沉思了一会儿，答道：“我答应你！无论花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会让军情人员帮你弄到代码！”
龙小九所说的代码是通天者无人机的指挥代码。只要有了这个代码，就能进入通天者无人机的指挥系统，对敌人的无人机进行操控，然后做出敌人想象不到的动作。
龙小九操控通天者无人机想干什么？
答案显而易见。那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龙小九想的很果断，那就是操控敌人的战机对敌人的指挥枢纽发动突然的袭击，那个后果是什么？想想别人都知道。
龙小九想的十分周全。明明知道倭国容许IBB人员对华夏国进行危害活动，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而华夏军方拿倭国一点办法都没有。
如果龙小九操控IBB的无人机，对倭国地面的目标发动毁灭性的打击，那个场面就好看了。
如果行动成功，将解决了华夏空军的麻烦，也免除了倭国对华夏军队的误会。再说倭国自卫队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是通天者无人机袭击了他们。这责任应该由IBB公司背负，谁让他们允许非法的公司在他们的国家？
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龙小九离开了总部机关后，吴军恩当即给12部的成部长下达了死命令，要求12部无论花什么样的代价，也要把通天者的无人机的代码偷过来。至于怎么动手，怎么接近IBB在倭国的分公司，将由他们自由发挥。前提只有一个，不许暴露身份。不能让倭国警方或者IBB人员知道是华夏军方所为。
与此同时，对步啸天的审讯在如火如荼进行。
第1149章 朋友见面
海虹公司保卫部审讯室，总部12部林副部长亲自对步啸天进行审讯。
步啸天这个角色太特殊了，以至于上升到副部长的级别。
以往像这样的工作由军情处的处长猴子完成。猴子已经风尘仆仆，赶到倭国去了。对步啸天的审讯只能由12部的副部长林骏完成。
步啸天是境外敌对势力的间谍，这像颗重磅炸弹在有关人员的心底炸响。在很多人的心中，步啸天是个兢兢业业的科学家。是由科技人员一步步走上工作岗位上的。
科学家担任行政工作，担任军工集团的领导，在历史上并不多见。可以这么说，步啸天是破例提拔的。按照惯例，科学家即使再怎么升职，也只能升到总工程师的份上。根本不能担任什么董事长总经理。
步啸天能够担任董事长，是因为在他“空中螃蟹”作战系统上有过出色的表现。当时海虹公司青黄不接，只能从技术人员上选拔行政干部。总部首长当初是这样想的，既然海虹公司是个科技含量很重的单位，不如选出一个懂行的科学家担任这个重要的职务，可以让海虹公司更好的前进，少走弯路。谁知出了这么大的事，让总部首长感动懊悔，当初的选择是不是错误的？
步啸天的位置实在太重要了。手中掌握着一年几百亿的研发资金，管辖着上百个重要的项目，每个项目都是严格保密的。
12部机关正在评估步啸天的变质给华夏军队带来的损失。
让人意外的是，步啸天出卖的仅仅是十几年前的激光系统以及龙神无人机的作战参数，加上龙神无人机一些发动机、雷达、指挥系统、隐形性能的资料。其它的项目倒是没有什么泄露。比如“霹雳”导弹系统的技术资料仍然处于严格保密中，还有雪豹搜索雷达的核心资料也是安全的，没有被步啸天卖到IBB公司。让华夏军方保留了损失，能够在以后的工作上进行弥补。
即便这样，在小型激光武器与龙神无人机技术上的泄露，也是足以致命的。不然龙神无人机怎么会频频败在通天者无人机的手下，让华夏空军难以对付？
在审讯中，步啸天不止一次的表示：我是被迫的，我的妻子女儿都被IBB的人员掌握在手中，如果不这样做，他们会对我的孩子老婆形成致命的威胁，我没办法啊，只能这样一步步走入敌人的陷阱。请上级组织一定要关注到这一块，我本质不坏，并没有丧心病狂到把所有的技术资料全部出卖，在保卫核心军事机密上，我有自知之明的。既然敌人只想要龙神无人机的资料，那么我只给他们龙神无人机的资料。其它武器装备的资料，我是守口如瓶，他们想也别想从我口中得到半分。
林部长发出一声冷笑。说道：“那么照你说来，你是有功之臣？”
步啸天浑身哆嗦着答：“我不敢说我有功，但我为保卫军事机密使出了浑身解数，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
林部长吼道：“笑话！你自己不反省自己的问题，居然把责任推到敌人身上。那么照你说，你是一点罪都没有？上级多信任你啊！把这么大的军工集团交在你手上，可你给海虹公司带来了什么？单凭一个龙神无人机的泄露，就可以判你死刑，你昧着良心出卖了龙神无人机的核心机密，让华夏空军陷入被动的地步，这个你难道不知道吗？你不值得反思吗？”
审讯工作几乎陷入停滞的状态。步啸天千方百计为自己辩护，认为自己充当敌人的间谍是有原因的，他根本无视了自己的问题。
夜晚的秋风像水一样冰凉。海虹公司突然闯入了一支车队，雪亮的灯光刺破了夜幕，将海虹公司照得有如白昼。
一个身穿丛林迷彩服的中年人在一群荷枪实弹的特种兵的护卫下，大踏步进入审讯室。
这个中年人跟周围的12部军人格格不入，他身上没有任何军衔标示来证明他的身份，但他的眼光好像鹰一样射出凶狠的光。
审讯室门口的警卫看见一个没有标示的军人闯过来，本来想阻拦，但看见他身边那么多持枪的特种兵，立马迟疑了，想询问询问，结果被12部的特种兵给推开了。
那个没有军衔标示的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龙小九。
龙小九已经接到吴军恩的请求，将带领海虹公司走出这个难关。
首当其冲的是撬开步啸天的嘴。想从步啸天的嘴中得知IBB公司的秘密。
龙小九是这样想的，既然步啸天把龙神无人机的技术资料出卖给IBB公司，那么他就有可能得知通天者无人机的秘密。
步啸天已经很多年没见到龙小九了，突然看见了龙小九，浑身发出筛糠一样的颤抖。
可以这么说，龙小九是步啸天最为致命的人。
论技术，龙小九不输给他，论计谋，龙小九也不弱于他。
龙小九应该来说是步啸天的伯乐。十几年前，如果没有龙小九的青睐，步啸天也不会得到海虹公司高层领导的赏识。
可以假设一下，如果龙小九在国内，海虹公司的董事长哪里轮得上步啸天当？
所以龙小九出现在步啸天的跟前，他内心出奇的恐惧。他怕龙小九捅破了他的秘密。
龙小九走进审讯室，林副部长立即让出座位，让龙小九坐在步啸天的前面。
一个堂堂正正的副部长居然跟一个老兵让座，这说明了龙小九在军中的地位，也让步啸天看出了龙小九这次回来，没有那么简单。
“九九九哥哥”步啸天的嘴唇哆嗦着，发出吞吞吐吐的问候。
“真的是九哥，九哥你真回来了？”
步啸天对龙小九的感情仍在，虽然他坐在审讯椅上，可他内心的良知迫使他向流浪在外多年的龙小九发出亲切的问候。
按理说，龙小九这次回来，对步啸天不利。
步啸天也深知这个道理。可他仍然主动问候龙小九。
这说明步啸天良心未泯，或许像他所说，他是被迫的。
“是我，我就是那个你记挂多年的九哥，我是龙小九。你感到意外吗？”龙小九静静的坐在步啸天的跟前，轻轻的说道。
第1150章 点燃一支烟
步啸天哆嗦着，脸部的肌肉发出一阵阵痉挛。他用沙哑的语气说道：“九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要是早回来就好了，我就可以去迎接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不能为你接风洗尘了！”
龙小九默默的看着他。眼光中透漏出一丝关爱。这目光让在场的很多人感到惊讶。
在林副部长等人看来，龙小九应该逼视嘲弄步啸天才是。没想到龙小九不仅不厌恶步啸天，相反还用老朋友的态度对他，这的确让他们感到震惊。
通常情况下，面对叛徒，要如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可龙小九却用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步啸天，这让很多人感到不可思议。
龙小九看了步啸天一会儿。
越看步啸天，步啸天越是不自在。
步啸天用戴着手铐的手在身上摩挲着，似乎想在口袋内找出一件东西。他已经是囚犯了，携带的东西必须经过警卫的检查。按照重刑犯的管理规则，步啸天是不能携带任何东西的。所以他身上没有什么，也不可能在口袋内掏出什么？
还是龙小九聪明，敏锐的知道他想掏什么？
“你想安静一下，对吗？想抽烟？”龙小九笑了。朝身后的特种兵挥挥手，一个特种兵赶紧从口袋内掏出烟，恭恭敬敬的递到龙小九的手中。
龙小九起身，帮步啸天点上烟，也给自己来了一支。
两个人坐在审讯室抽烟。室内烟雾缭绕，身后的特种兵一动不动的站在旁边警戒。
林副部长铁青着脸站在原地，仿佛雕像一样冰冷无情。
这种场景始料不及。在林副部长的心目中，一百个不愿意审讯变成这样。但他有什么办法？龙小九是总部首长钦点监察大员。全面负责步啸天的审讯，包括海虹公司以及龙神无人机资料的泄露等等，全部由龙小九负责。
让一个通缉犯、勒令退出军队的老兵来负责这个重要的工作，林副部长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但是他有什么办法？他什么办法也没有。
龙小九是什么人？林副部长清清楚楚。
龙小九曾经是特种兵中的王者，打过很多实战，立下很多战功。至今在江湖中仍有传说。特别是龙小九驾驶无人机的传闻，被描叙的神乎其神，简直无法用语言描述。林副部长倒是想看看，这个龙小九到底有什么样的本领，能从步啸天的嘴中挖出至关重要的秘密？
龙小九与步啸天的对话仍在继续。
龙小九发出了话，居然让12部的人员全部撤出审讯室，让他跟步啸天来一次单独的谈话。
林副部长当然不乐意。“按照审讯的原则，审讯工作必须有第三人在场，比如书记员，是不能在现场缺少的！”林副部长当场予以反驳。他的声音很大，让三个持枪的士兵面面相觑。
士兵们都困惑了。这审讯工作到底谁说了算？
“来人，把他架出去，控制起来！”龙小九怒了，当场发出命令。
审讯室外冲来两个特种兵，分开警卫人员，把林副部长拖出了审讯室。
林副部长始料未及，他根本没想到自己的手下，居然把自己给拖出了审讯室给关了起来。
林副部长被特种兵拖出了审讯室后，步啸天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趴在审讯椅上笑了很长时间，朝龙小九笑道：“九哥，龙小九，你仍然是原来的那个样子！”
龙小九也笑得：“没办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有些地方仍然没有变，跟我想象中一模一样，比如，在最困难的时候，需要点燃一支烟！可你有很多地方已经改变了。”
龙小九没有深入。步啸天可听的明明白白。
步啸天浑身轻微颤抖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我知道，我不应该变成这个样子。我们用这种方式见面，是我没想到的。我曾经很长时间幻想过我们见面的场景。那就是一顿大酒，好酒好肉伺候。可惜，十几年前，我们那顿酒喝过后，我再也没有醉过了！”
龙小九默默的看着他，轻轻的说道：“想喝吗？”
“想！但是这是什么地方？我能喝吗？如今，我们的身份已经不同了，我是囚犯，你却是审讯者。我想问问九哥，你是侦办我的工作人员吗？”
龙小九反问道：“如果是，你肯配合我吗？”
“你只是个普通的办案人员，根本无法满足我的心愿！”
“你有什么样的心愿？说说看。”
“我只是想跟你喝一次酒。”
“好办！来人，去拿酒，准备一些好菜！”
龙小九大吼道，旁边的特种兵听到命令，连忙跑出去了。
这些情景都被步啸天看在眼中，他哈哈大笑。说道：“我明白了，你这次回来变化很大。总部首长在重用你是吗？你那个通缉犯的身份，也被取消了是吗？”
龙小九笑道：“这又有什么关系？”
步啸天正色道：“当然有关系！只要你代表着组织，我愿意配合！”
龙小九吃惊的看着他，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先不急，等我们喝完酒再说，成吗？”龙小九有些动容了。
在龙小九的心目中，步啸天应该是顽固不化的那种犯罪嫌疑人。拒不交代，誓与组织对抗到底。
没想到步啸天十分重情义，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语气中就充满了往日的情谊。这说明步啸天在本质上不坏。或许跟他所说的一样，他犯罪是有原因的。
十分钟后，酒菜送上来了。
酒是上等的好酒。
菜是烧鸡，红烧肉。
步啸天看了这些酒菜，潸然泪下。用哽咽的语气说话：“我好长时间都没有喝上这样的好酒了。阅大曲，乡下红烧肉！尼玛真是用了心！谢谢你，小九，九哥哥！如果没有你，我恐怕余生都吃不上这等的酒菜！”
当开闸的话匣子打开时，洪水便以一往无前的势头倾泻而下。
“我以前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好人，是个合格的科学家。只到孩子长大成人之后，我被外面的社会裹挟着，随波逐流，渐渐的在残酷的社会中迷失自己，直到失去了方向，才知道，我离好人的定义越来越远！”
第1151章 犯罪之路
“这些变化，是毫无知觉的。老家的乡亲知道我当上海虹公司董事长后，一传十，十传百，他们纷纷以我为傲，却不知道这种关注与宠爱害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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