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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哧……
不远处，唐雨梦可谓是听得真真切切，她顿时就把刚喝下去的咖啡喷了出来。
“雨梦，你怎么了？”对面的女子问道：“是不是咖啡太烫了？”
“不不不。”唐雨梦摆手，道：“没事，只是刚刚呛到了。”
“这么大的人了，也不小心点。”女子瞪了她一眼，道：“不过，你怎么有心情下午约我出来逛街啊？你最近不是很忙吗？前卫化工厂的事情，你难道就不操心？”
“操心也没用。”唐雨梦笑了笑，道：“反正也是一步一步来嘛。”
唐雨梦根本就是无心聊天，她一心观察着林川的相亲，一边回应着自己姐妹的问题。但是总是前言不搭后语，实在让女子有些无奈。
林川眼睛瞪得跟公牛似地，这话怎么听着就这么耳熟呢？当初那周凯似乎就跟自己说过这个话题，如今，这样的事情竟然在自己的身上应验了，林川内心气得快炸开了，他现在就恨不得掀桌子走人。
但是，他必须忍，他想到母亲对自己的叮嘱，在女人面前一定要绅士，要沉得住气。
林川突然笑道：“那……你觉得我像一个老实人吗？”
“差不多。”女孩点头，道：“一个人的着装基本上就能够判断出这个人的品性如何。你看起来确实是一个老实人的样子。”
“好，很好。”林川点了点头，此时，他恨不得立刻就结束了这一场谈话。
此时，服务员把刚刚点的咖啡和餐点也送了上来。此时，女孩抱怨道：“这个地方品位实在太低了，我觉得这么正式的相亲应该安排在高端会所里面。你看看……桌子这么脏，地毯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换过了，肯定藏了不少的细菌。”
林川笑了笑，没做声，而是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
“我可不喝这咖啡。”女孩轻哼一声，道：“这杯子不知道多少人的嘴碰过。”
林川一听，差点就骂娘了。这逼在东莞干了这么多年，不知道含了多少男人的命根子；不知道吸了多少男人身上的体液；不知道吃了多少男人的肮脏的皮屑……到了这个地方竟然开始有洁癖了。
第46章 ：相亲失败
“放心吧，都消毒了。”林川又喝了一口。
女孩突然开口道：“你现在是和你妈住一起吗？”
“没错。”林川点头。
“那可不行。”女孩急忙说道：“如果我们两个在一起了，我是坚决不和你妈住。另外，我不想见到你妈喊妈妈，因为我只有一个妈。”
“为什么？”林川脸色一沉。
“我可不想认一个扫大街的当妈。”女孩轻哼道：“我有几个干妈和干爹，人家都是几千万，甚至上亿的身家。”
哗啦……
林川终于怒不可及了，他站了起来，端起桌子上那一杯滚烫的咖啡，直接朝着刘丹丹泼了过去。
“啊！！”刘丹丹顿时尖叫了起来。咖啡屋内，所有人都好奇的朝着林川这边看了过来。
“我告诉你，别把自己想的那么高贵，你也不过是一个东莞回来的鸡。”林川脸色阴沉沉的，母亲是他的逆鳞，他允许别人对自己的谩骂，甚至嘲讽，但是，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侮辱自己的母亲。
龙之逆鳞，触之必死；人之逆骨，碰之必怒。
这一次，林川终于怒了，他从来不打女人，这一次，他终于破例了。因为被人触碰了逆骨。女孩尖叫道：“王八蛋，你这个混蛋，你这个穷鬼，你这个贱种，你……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确实没资格。”林川不屑的说道：“但是，我铁骨铮铮，我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清白的。”
“你不知道这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吗？”刘丹丹急忙用服务员递过来的毛巾擦干净了身上的咖啡，她气恼道：“你以为有多少女人婚前能够保证干净的身子吗？还不知道被那个男人玩腻了。”
林川一阵无语，确实，这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这是一个物质当代，拜金主义的时代。林川淡然一笑：“那也比你这个万人骑的公厕强！”
“你……”刘丹丹抓起一个黄油面包狠狠的朝着林川砸了过去。
林川脑袋一偏，躲过了刘丹丹的面前：“对不起，祝你找到一个合格的接盘侠，我不适合。”
说完，林川抓起外套就走。
“你这个穷鬼，瞧你这穷酸样，你能找到老婆我刘丹丹跟你姓。”刘丹丹愤怒咆哮着，从东莞回来的女人，早已经被那种傲慢的性格所浸染了。又有几个人能够保持一份平和之心？
林川疾步离开，唐雨梦急忙拎着包：“我们也走吧。”
“啊……”对面的女子一惊，道：“东西都还没吃完呢。别急……”
此时，唐雨梦已经追出去了，但是，林川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红绿灯的那一头了，想要追上去，显然已经不可能了。唐雨梦看着林川的背影，突然有些心疼这个傻小子了。疼着疼着，她突然笑了起来。
“雨梦，你傻笑什么？”追出来的女子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唐雨梦笑道：“笑刚刚那两个吵架的人。”
“有什么好笑的，那个女人太嚣张了。”女子冷笑道：“虽然说这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但是，最起码的道德底线还是要遵守的，她身为一只鸡，竟然还这么傲慢和嚣张。”
…………
林川着实气得不轻，走了没多远，他有心凉了。这一次相亲失败，估计母亲又得生气了。林川吸了几口烟，在常林社区门口徘徊了一阵子，脑瓜子里在琢磨着是不是去租一个女友回家，向母亲申明立场，表示自己已经找到了女朋友。
可是，要租一个女朋友，上哪儿去租呢？这才是一个麻烦的问题啊。
“林川，你都在门口转了半个时辰了。”此时，刘大爷笑道：“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没有。”林川笑呵呵的朝着刘大爷的摊子走了过去。
一辆二六自行车被翻了过来，内胎拆了出来，正在补胎。林川急忙给刘大爷递了一根烟，刘大爷那脏兮兮的手接过烟，一屁股在一旁坐了下来，调侃道：“哟，现在改抽利群，不抽中华了？”
“哎哟，老爷子，你就尽管调侃我吧。”林川哈哈笑道：“那中华也是别人给的。”
“利群也不错。”刘大爷找了个打火机点上：“我都只抽两块的梅花呢。”
“你老人家抽过烟丝的人，还怕什么。”林川笑道。
刘大爷吸了几口，然后笑道：“对了，你小子刚刚干嘛呢，在门口愣了半天？”
“没事。”林川摇头，笑道：“我只是在想，刘建国这小子会不会想别的办法把机器弄走？”
“放心吧，不是有人看着吗？”刘大爷笑道。
“唉，还是有些不放心。”林川叹息了一口气，道：“刘建国这小子能够混到这个级别，肯定也有些手段吧。”
“哼，这要是放在三十年前，老子就一枪嘣了他。”刘大爷冷哼一声。
“哟，老爷子，杀人可是犯法的。”林川哈哈笑道：“快说说您以前的故事。”
“唉，都过去了，不说了。”老爷子吸了几口，然后继续修补他的自行车，任凭林川怎么纠缠，他就是不肯说出来。无奈，林川也只好罢休。
工厂里，周凯还在忙碌着，那一台破旧的北京吉普，敞篷的顶都已经没了，这是一台五座的吉普车，不过，在车子屁股后面还有两个卫兵的座位，当时常林厂搞职工大会的时候，前面一个司机开车，副驾驶坐着一个持枪的民兵，党书记和厂长就站在后座，握着扩音喇叭讲话，而在屁股后面的两个位置则坐着两个笔挺的持枪警卫兵。那架势，别提多威风了，现在想想都觉得让人热血沸腾。
“川子，你回来了？”周凯急忙从车底下爬了出来。
“咋样了？”林川问道。
“还行。”周凯笑道：“我都忙了一个星期了，这破车的大体系统基本上没问题，这两天我把油路通了一下，另外，排气管我也稍稍改装了，本来是单管，我现在改成了双管。而且，发动机我稍稍调教了一下，一点五的排量愣是干成了二点零的排量，使用双管进气。怎么样？”
“嗯，不错。”林川点头，道：“不过，我怎么看这车子没什么变化啊？”
“外观那东西比较简单。”周凯笑道：“只是，那顶棚我真不知道该咋办了。”
“怎么说？”林川好奇的问道。
“其他的配件我去二手车市场转了一圈，基本上都淘回来了。”周凯笑道：“现在就差这个吉普车的顶棚了，以前的顶棚可不是电动的，是靠手动的，属于折叠式顶棚。这东西难找，我怕最后都修不好。”
“不可以定做一个？”林川好奇的问道。
“川子哥，你真会开玩笑。”周凯尴尬的说道：“这东西那么大，开模得多少钱？要我看，如果下雨了，干脆撑把伞实在。”
“我去你的。”林川哈哈大笑。
“你放心吧，我会帮你把顶棚弄上的。”周凯笑道。
林川在厂子里转了一圈，今天，鲁大炮又去工地上忙活了，后八轮最近比较忙，大量的土方需要运走，工地上建房子，每天挖地基都要挖很多泥土出来。大量的泥土需要处理，这些都需要不少的钱。
厂子里转悠了一圈之后，林川便迈着步子回家了，相亲浪费自己不少时间，没想到最后还真相到了一个婊、子。这着实让人有些无语了。返回家中，林川不知道该如何跟母亲交代。
刚进门，林川就意识到有些不妙了，林妈妈坐在昏暗的客厅，破旧的沙发上，林妈妈捧着林爸爸的遗像，脸上愁云密布。林川有些心虚，就好像小时候贪玩过头了，每次回家都是这样蹑手蹑脚。
“站住。”此时，林妈妈突然抬头盯着林川。
“妈……你……你这是……”林川一脸尴尬，急忙把嘴里的烟给灭了。
“你给我过来。”林妈妈站了起来，走到了香台前，把手里林爸爸的遗像放在了香台上，林川一脸无奈的走了过去。
“妈，怎么了？”林川问道。
“你给我跪下！”林妈妈怒斥道。
扑通……
林川是个听话的孩子，他二话不说，立刻就跪了下去。林妈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道：“你爸死了十多年了，妈妈之所以没有改嫁，是因为害怕你受委屈。我一个人抚养你，可是，后来你竟然一走就是八年，这八年的时间，妈妈过的是什么生活？你知道吗？”
“妈，我……我错了。”林川急忙求饶：“您就原谅我吧。”
“你做错了什么？”林妈妈问道。
“我……我不该一走八年。”林川低头。
“不。”林妈妈摇头，道：“我是恨我儿子为什么那么不争气，为什么每次都要气我。”
林川一听，立刻就明白了。估计是那个臭婊、子打电话给周阿姨了破口大骂了，所以，周阿姨立刻就把怒火撒泄到母亲身上。没想到，兜了一圈，最后遭罪的人竟然是自己。林川十分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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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非凡酒吧
“妈，我真的错了。”林川无奈的说道：“我不该跟人家姑娘发火。”
“我一个人孤寡这么多年，我容易吗？”林妈妈哽咽道：“我不就是盼我儿子能够早点儿成家立业，能够早点儿让我抱上孙子。可是，你为什么就那么不争气呢？”
母亲的哭泣，字字句句打在了自己的心头上。但是，林川绝对不认为自己下午的行为有错。只是，在母亲的面前，他不得不认错。如果时光倒流，重复下午的事情，林川一样会毫不犹豫的把咖啡泼到那婆娘的身上，太欺负人了。
“是是，我错了。”林川急忙说道：“不过，妈您放心，我一定会给您找一个漂亮的媳妇。”
“指望你？”林妈妈无奈的摇头，她失落的在一旁破旧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道：“等我退休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娶上媳妇啊。”
“妈，您别这么说。”林川急了：“信不信我过几天就给您带一个漂亮的姑娘回来。”
“好，我等着。”林妈妈点头。
“妈，我肚子饿了。”林川开始使用自己管用的伎俩。
“我去给你做饭。”林妈妈一听自己儿子饿了，心里就疼，她急忙转身去了厨房。其实，知儿莫如母，母亲最清楚，也最了解自己的孩子，林妈妈早就知道林川在耍小聪明，但是她没有揭穿。
林川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没想到，小时候用的小聪明到现在还管用啊。林川急忙从父亲的灵前站了起来。他看着那一副遗像，父亲年轻的时候还是挺帅的，虽然没自己帅，但应该能够迷倒一大片吧？听说以前父亲还是一个诗人，要知道，在那个年代，诗人可是最吃香的，多少少女都恨不得嫁给诗人。
现在就不一样了，时代在变。诗人就象征着穷鬼，哪个女孩子乐意要？现在的女孩都拜金，都物质。你哪怕诗能跟李白比，没钱一样滚蛋。
“爸，你放心，我一定会圆了老妈的梦。”林川坚定的说道：“争取早点儿给她找个儿媳妇。”
厨房里，很快就传来了阵阵的飘香。
林川馋得肚子‘咕咕’叫。
吃饭的时候，林川才知道，周阿姨冲着母亲发火了，并且表示这辈子再也不会给自己介绍女孩子了。而且还大骂了一通母亲，说家里都快穷的揭不开锅了，还嫌弃这个，嫌弃那个。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母亲才感觉抬不起头。总感觉低人一等。
“川子，明天我就回环卫局上班了。”林妈妈开口到。
“妈，你的腿都还没好彻底呢。”林川急忙说道：“我哪儿能让您去上班呢？”
“没事了。”林妈妈摇头，道：“我在家都休息了一个半月了，腿脚早就好了，虽然还有些瘸，但是，如果不运动一下，愈合得就更慢。所以，我还是回去上班。”
林妈妈做的决定，任何人都无法改变。林川只能点头答应，毕竟，母亲是一个比较有主见的女人。想要改变她的想法，恐怕有些困难。晚饭吃得有些压抑和沉默。
…………
夜幕降临，林妈妈早早的就睡了，因为明天还要去环卫局上班。而林川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恨自己不争气，恨自己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正当他躺在沙发上自我反省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这一个诺基亚最古老的手机，还是黑白屏幕，待机能力十分的强大，一个星期没充电，竟然还有一半的电量。
来电显示是唐雨梦的号码，这大晚上的给自己打电话，难道有什么紧急情况？
“唐书记，你找我？”林川接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阵摇滚音乐的声音，听这声音，似乎在酒吧里面，但是，林川又不太肯定。
“叫姐。”唐雨梦嗔怒。
“是是，姐。”林川点头。
“有空吗？”唐雨梦问道。
“您吩咐还能没空吗？”林川笑道。
“出来陪我喝酒。”唐雨梦开口道。
“呃……”林川一阵犹豫，随后说道：“在哪？”
“建设路的非凡酒吧。”唐雨梦笑道。
“行，马上到。”林川点头。
收拾了下行装，凌乱的头发上喷了一些水，对着镜子，林川拍了拍自己的脸，笑道：“帅气的一塌糊涂啊。”
建设路的非凡酒吧，算是一个有品位的酒吧，里面的人不会太乱，当然，也并不代表安全性就一定很高。但至少比酒吧一条街的酒吧安全性高多了。因为非凡酒吧的背景比较大，据说是某官二代的公子哥开的。所以，一般人也不敢到这里闹事，这并不排除有一些不开眼的东西。
抵达非凡酒吧的时候，那霓虹闪烁的灯光几乎要刺瞎眼睛了，随着酒吧内部声音的震撼和变化，外头的灯光也在不停的闪烁。
酒吧门口是一个大型的停车场，几名穿着防弹衣的安保人员在外头巡逻，这停车场内聚集着不少的豪车，奔驰、宝马烂大街，保时捷、法拉利也不少，玛莎拉蒂，兰博基尼显得十分的有科技感，潮流感。
不过，像林川这样走路来的还真没几个。
“站住。”门口的安保人员拦住了林川。
“怎么了？”林川问道：“该不会不让进吧？”
“没有会员卡是禁止入内的。”保安队长看了林川一眼。
“我是唐雨梦邀请而来的。”林川回了一句。
保安队长稍稍一愣，立刻打开了手中的平板电脑，查看前台登记的情况，他一开始并不相信林川这着装能够进入酒吧，直到他看到了前台的登记之后，立刻点头：“可以，过安检吧。”
随后，几个安检仪器在林川身上扫了扫，机器发出一声警报的声音。很快，从林川的脚踝处搜出了两把很薄的匕首，保安队长冷声问道：“这是什么？”
“匕首，防身用的。”林川坦然一笑，道：“这世道，给不了我们想要的安全。”
“东西先留下，出来还给你。”保安队长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