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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后羿慢条斯理地弯弓搭箭，冷酷地盯着天上的维克托道：“妖族欺我太甚！”
蓝牧感受着后羿的惊天杀意，自己深藏在众多巫族人群中低调不已。
外星人，基本可以判定为妖族，这一点，蓝牧当初探索宇宙之时，就从菲伏母星上得到证实了。当时他变身寄生兽，在土著身上试验了一番，外星人比较适合妖族功法。
在洪荒，巫族是独特的，盘古浊血所化生灵，乃是盘古裔族，天生有诸多神异威能，霸绝洪荒大陆。妖掌天，巫掌地，分庭抗礼。
与其相比，妖族就要杂乱的多，基本上不是巫，那就必然是妖。管他是披毛戴羽，还是草木竹石所化，甚至于云雾川流，修出灵智都是妖。
其实不管维克托是不是妖族都无所谓了，他轰灭羿之部落半壁领地，杀死巫民以万计，后羿绝不可能饶他。
此时的维克托，也是无比惊讶，他看出来了后羿的根源算法。
他可不是什么懵懂之人，对信息极为了解，见识极广，一眼就知道后羿能秒杀他。
一时间他顾不上蓝牧了，只要不是没得选择，维克托就不会因为契约而非要现在杀蓝牧不可。
只见维克托神色凝重地开始分身，霎时间，化身百万。
每一个都长得和维克托一样，并且每一个，也都是无限能量！
后羿本来都要出箭了，却一时间失去了目标，他不知道射哪一个了。
无穷大分成多少份，都是无穷大。
根本就是没完没了，不死不灭。
这便是蓝牧最担忧的一点，没想到维克托果断地进行分身，蓝牧就知道后羿没戏了。
天上百万维克托，实力都是一样的，理论上他可以继续分裂，无穷无尽。
只不过维克托不愿意而已，他不希望世界上有这么多个自己。
“后羿啊，你说你干嘛不快一点！直接出箭，以射日箭的速度，他未必有时间分身的。”
蓝牧叹了口气，心里虽然抱怨，可也知道后羿足够快了。
几乎是刚抬弓，维克托就分身了。
要怪，就怪维克托太果决了！
明明内心是极度厌恶复制自己的维克托，可当意识到后羿是根源算法能力后，当机立断地分身了，保持自己的不死性，一丝犹豫都不带的。
维克托终于不再是冷淡的表情了，而是充满了愤怒。
一百万个维克托怒视着人群中的蓝牧道：“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去死呢？总是要逼着我不断地改变自己……我只想要自由而已。”
后羿放下了落日箭，他精心锻造了十根神箭，是用来秒杀十日的，刚才用掉了一根，还剩九根。眼见维克托化身百万，他也就不浪费落日箭了。
“你在说什么？”
维克托是对着巫族人群说的，蓝牧混在其中，周围的巫族都不知道维克托在说什么。
不过听到维克托所说的话，依旧一个个愤怒不已。
“杀我巫族，灭我部落，还敢说为什么不好好地去死？你太嚣张了！”
后羿怒火中烧，他本就因夸父之死，已心有决意，对妖族恨之入骨，已经做好去刺杀妖帝之子的觉悟。
眼看着射日箭大成，竟然还被维克托打上门来，着实觉得欺人太甚了。
只见后羿徒手控弦，手中无箭，却硬生生射出一箭。
而且还是一箭复一箭，一箭叠一箭，顿时万箭齐出，都不知道是个什么原理。
就算是普通的巫力之箭，一样可以触发直死特性。
不过蓝牧眉头紧皱，他知道这种箭，速度没有落日箭快，是射不中维克托的。
“轰！”
连绵不断地能量轰击降下，后羿也连绵不断地射击。
所有虚空炮洪流都被‘射死’，但维克托轻松自如，后羿却越发劳累和紧迫。
能量和箭矢在空中碰撞抵消，后羿要不断地精确锁定死线，根本没机会瞄准维克托。
更别说维克托在天上有一百万个了，完全只能被动防御。
“在这样下去，整个羿之部落，都会被维克托灭掉的。啧，他为什么没有一上来就肆意释放高能？明明他可以强势不断地输出，让后羿根本无反抗余地的。”蓝牧懊恼，维克托竟然没有像之前模拟地那样，狂野地全方位输出，毁灭宇宙。
想来也是，维克托首先并不知道这里是二次元，其次他也极为欣赏这里。
这就导致，他没有太过分地毁天灭地，也就没有惊动巫族的其他大能。
洪荒太辽阔了，这里造成的大动静，也就周边几个大巫部落知晓，祖神殿那里实在太遥远。
“走，还是帮他们？”蓝牧想走，只需要神隐就行了。
可身边的巫民们，都在竭尽全力地对抗铺天盖地的能量轰击，要不了多久，恐怕就要全灭。
如果蓝牧帮他们，倒是可以拖到巫族其他大能赶到。
正犹豫间，蓝牧突然被人拉了一下。
急忙看去，就见身边那个巫族焦急地拽着他吼道：“兄弟！你还愣着干嘛！快走！”
原来此刻后羿已经下达了撤离指令，他要一个人挡住维克托，命令其他巫民尽可能地逃到其他部落去。
听到那一声兄弟，蓝牧发愣。旁边的巫族甚至都不认识他，还以为他吓傻了，拼了命地拉着他跑。
其力气极大，拽着蓝牧就奔袭出三万里！
回首望去，后羿一个人站在一片废墟中，只凭一把弓，硬生生挡住了浩瀚的虚空冲击。
然而维克托哪里会和后羿缠斗，之所以不断轰击，是因为蓝牧就在下面。
现在蓝牧跑出了后羿庇护，他自然追逐而来，霎时间天上流光无数，维克托的分身们冲着蓝牧的方向轰击。
后羿惊怒，那里可是他撤离的族人，还以为维克托卑鄙无耻，非要灭他部落一个干干净净，不愿放跑一个。
“妖族！可敢冲我来！”后羿怒吼。
维克托面无表情，理也不理，数百亿虚空炮齐射逃跑的巫族人群。
轰炸范围极大，囊括三千公里，躲无可躲。
蓝牧背后负着神隐刀，叹了口气，却最终没有选择使用。
旁边的兄弟已经绝望地停下，拽着蓝牧的手极为用力。
蓝牧冷着脸，抬起右手冲着苍穹道：“兄弟，闭眼！”
与此同时，三百亿虚空泡轰然而至。
……
第七百四十八章 你倒是炸洪荒啊
浩大的紫流坠下，形如天柱，若无人阻止，三千里内不会有一个活物，必然大地泯灭为深渊。
这个时候，蓝牧最好的做法，就是神隐离开。
后羿毕竟不认识维克托，没能把握住最初的时机，现在大巫级别已经不能奈何维克托了。
此地不宜久留，蓝牧必须保障自己活下去，离开本是最好的选择。
然而他还是斜举着右手，决意挡下这一击。
“祖巫应该能尽快赶到吧……”
虚空洪流冲刷而至，所有巫民都闭上了眼，当他们看到洪流时，就应该被击中了。
然而蓝牧在瞬间切换了量子观测者形态，分解了所有虚空之力，化实为虚。
光耀四方，谁也看不到被洪流笼罩下的情景，然而形同天威般的轰炸，却突兀地消失，巫民们茫然地睁开眼，竟是一个没死。
后羿惊讶地赶过来，维克托也惊疑地看着蓝牧。
此刻蓝牧又是大巫之躯，他泯灭能量后，又变了回去。
这是为了掩人耳目，他尽量不愿维克托知道自己有量子观测者变身。
维克托一旦知道，就会明白他自己不变无限量子之躯，就绝杀不了自己。
如此一来，维克托就必然会化身为最强状态来应对，到那时，恐怕圣人不出手，就谁也奈何不了他了。
而圣人，那已经不是蓝牧可以算计的了，只能靠运气。
所以蓝牧不到万不得已，不想维克托变成无限量子之躯。
然而，维克托似乎还是察觉到了什么，惊疑不定地看着蓝牧。
他刚才那一击势在必得，却没想到被解决了。
维克托凝视着蓝牧道：“你刚才支配了粒子，是你的新变身？”
蓝牧悚然一惊，维克托竟然看出来了。
“无论过程有多么曲折，你都必然会被我所杀。”维克托突然悲伤地说道：“但保持自我地杀掉你，和失去自我地杀掉你，是两回事……我要的是自由，不是单纯的取你的命。”
听到这句话，蓝牧知道维克托是猜到了他的新变身，只是不能确定而已。
如此不确定，维克托倒还不会被契约强迫地成为无限量子观测者。
可如果蓝牧当他的面，展现出蓝色量子人的形态，那维克托就必然也转化自己了。
维克托意料到了这种可能性，所以此刻无比地悲伤，他希望自己想的是错的。
否则他就算杀了蓝牧，又有何意义？自己已经失去了自我。
“命运之中，可没有说过你的结局。或许‘天意’所要的，本就是你与我‘同归于尽’。”蓝牧心灵传音道。
维克托怆然神伤，他其实和蓝牧同样绝望。
“如果结局是那样，倒不如你赢了。”维克托低沉道。
蓝牧问道：“那你闭目等死吧。”
“可我……做不到……”维克托与蓝牧对视着，眼神中有着重重杀意。
让维克托不杀蓝牧，还闭目等死。就如同让奥多尼斯纵容一个恶棍滥用收容物，妄图征服世界一样可笑。
“蓝牧必须死！”
维克托杀意充斥于天，他的目光是无比的复杂。一百万个维克托，每个背后都有三百亿虚空炮，顿时三亿亿虚空阵列齐射，天地之间全是紫光，耀不可言。
感受到如此恐怖的洪流，蓝牧别无选择。
现在，他必须神隐了。至于变身量子观测者上去跟维克托拼了，趁着他现在还没转换杀了他，这种事情是不现实的。
他在二次元试验过几千次了，已经化身百万的维克托，是不可能瞬间秒杀的，给他一丁点时间，就会瞬间成为比自己还强的量子观测者。
而这，本就不是他建立洪荒所想要执行的套路。
“竟然还提前说话，明明可以立刻轰击的……”
那句蓝牧必须死，让蓝牧多了几纳秒的反应时间。
瞬间他就切换了孔宣的变身，五色神光齐出，横扫周围所有物质，包括巫民。
至于虚空洪流，这次威力太大了，蓝牧根本收不住，所以在千钧一发之际，他选择了神隐。
“轰！”
整个羿之部落的领域，都消失了，转而留下来的，是一片极具视觉冲击的黑暗巨坑。
什么都没了，代表死寂的深坑上，只剩下后羿孤独的身影。
后羿无比愤怒，他心中对于维克托的恨意，已经到了极点。
“噌噌噌！”
无数的血箭激射而出，直取百万维克托。
有些血箭被虚空炮抵消，有些，则绝妙地射中了维克托，顿时秒杀。
这一刻，后羿的箭法精妙到了极点，总是能冷不丁一箭杀死一个维克托。
短暂的交锋中，后羿竟然先后杀死了十二个维克托。可惜，这对于分身百万的敌人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维克托们自觉地分成了数万批，每一批都有近百个，朝着不同地方向而去，均匀分布，大范围地搜找蓝牧。
这种全方位搜索，根本不会有死角，无论蓝牧神隐后朝着哪个方向而去，最终都会被找到。
甚至于，有一批专门留下来和后羿交锋，也是为了提防蓝牧压根没走。
此时的蓝牧，还真的就没走，正在后羿脚下的深坑中。
“这家伙做事滴水不漏，不过他现在也应该无比矛盾吧？”
蓝牧回想到维克托之前的提醒，知道他是希望自己神隐的。
刚才那一击，维克托知道杀不死蓝牧，蓝牧只要神隐，就能躲过。
既然反正是杀不死，维克托的自我，就故意提醒了一下，也是希望蓝牧有充足地时间思考，不要直接变身量子观测者。
维克托的内心，到底有多矛盾，已经无法描述了。他最怕地就是蓝牧突然变成那种东西，这样就会逼着他也变。
杀死蓝牧，是契约。而能尽可能地保持自我地杀死蓝牧，则是维克托的期愿。
变身量子观测者，是维克托不愿接受的结局。
这简直是两个都很绝望的家伙，在不断地和命运博弈。
不过此刻的主动权，在蓝牧手上。
“我神隐，你能如何？”
“嗯？这是……要狂轰滥炸了？”
只见天上的虚空炮越来越多，比群星还要密布，已经要覆盖洪荒小半壁江山了。
刚才百万维克托飞向各个方向，一方面算是搜找蓝牧，可另一方面，也在不断投放虚空炮。
维克托知道神隐刀的能力，所以就只能用一个笨重地办法杀死蓝牧，那就是无限轰炸！
“太好了！终于要那种无限输出了吗！不过……我记得是不用排列那么多虚空炮的啊……他只要自己不断释放能量就行了……”
有神隐刀，理论上要杀死蓝牧，就应该毁掉宇宙。
在二次元，蓝牧多次模拟战中，维克托都是这么选择的，肆无忌惮地摧毁宇宙，无限制释放能量。
每次模拟到那个阶段，蓝牧就只有化身量子观测者一途，但最后也永远都打不赢维克托。
然而现在，蓝牧等得就是他这一手！只要维克托敢在洪荒这么做，他就会知道自己轰炸洪荒是多么作死的行为！
洪荒有多少大能？有多少紫霄宫听过道的牛人？炸洪荒？给你十个胆子！
“炸啊！维克托！你倒是炸啊！”蓝牧无比期盼着，他甚至恨不得立刻借给维克托一百个胆子！
然而，等待了许久，维克托也只是在布置着监控网络和虚空炮阵列，却是迟迟不开火。
看架势，这家伙似乎没打算百无禁忌地毁掉洪荒。
“不好……他已经意识到洪荒的诡异了？”蓝牧心里咯噔一下。
……
第七百四十九章 一箭落九日
此刻的维克托，确实意识到这里的诡异。
他现在还不能确定蓝牧是量子观测者，尽管之前短暂地检测到了疑似那种唯心存在的迹象，可毕竟没有实证。
那么维克托就可以在契约的基础上，有别的选择。
神隐刀，让蓝牧有着理论上的不死。
本来维克托确实应该毁掉整个宇宙，这样蓝牧就无处可藏，要么永远别出来，要么出来送死。
但他通过后羿，判断这个世界拥有绝对信息设定的人或许有很多，所以他选择了谨慎对待。
布置自动化绝杀网络，微观探测器到处都是，一旦检测到蓝牧出现，立刻发动虚空炮轰杀。
如此一来，蓝牧也基本上陷入被动，还是处于有种别出来，出来就死的局势。
神隐刀虽然让蓝牧处于不存在的状态，可却不能钻地和穿墙的，蓝牧无论躲到哪里，都必然浮于表面。
维克托甚至巴不得蓝牧永远别出现，这样他也就可以不被契约逼迫，可以有更充足地时间做一些别的事情。
这就很舒服，当初蓝牧躲在二维时空，他也是这么做的。
所以现在被动的，是蓝牧了。
蓝牧只能被动地等祖巫出现，收拾维克托。
“这家伙杀了巫族那么多人，还在巫族的领地肆意布置杀阵，祖巫必然出手的。”
蓝牧期盼着，但心里却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维克托已经放开对自己的限制，选择了分身，那么无限分身的他，祖巫都未必能奈何。
刚想到这，终于远处出现了惊天动地的厮杀声。
战场不在这里，而是在遥远的西边，显然扩充杀阵范围的维克托，撞上了其他大巫乃至祖巫。
不久后，一团火红的雾状生命突兀地出现在后羿身旁，六翼四足，没有面目。
蓝牧眼睛一亮，认出是帝江。
他专门设定过，帝江可纵横洪荒，一瞬即到，超越光速。
基本上正常情况，是不可能杀掉他的，维克托的攻击打中都难。
反之，他可以瞬间出现在维克托身边，让维克托反应不过来。
帝江出现的瞬间，其实就对压制后羿的维克托动手了。
这里一共九十个维克托全无反应，在一瞬间同时被拍碎了大脑，直接失去意识。
同时袭杀九十个维克托，帝江只用了一刹那。
“好！”
蓝牧见状叫好，但依旧很忧愁。
只因他知道，维克托可无限分身，是杀不完的。
帝江似乎已经察觉到这一点，煌煌之音说道：“此妖杀之不绝，遍布我巫族领地，但我不信他永远不死！羿！我命你见妖就杀！”
后羿领命道：“是！”
说完，帝江就消失了，明显去往了其他战场。
隐约之间，蓝牧能听到竹骨交击之乐，还有干戈金石之声，风雷呼啸之响，从四面八方传来。
蓝牧攥拳暗道：“巫族这是和维克托刚上了！”
见后羿飞走，蓝牧也急忙跟上。
后羿的飞行速度并不快，甚至于好像不是飞行，乃是以一股神力在空中奔跑……
蓝牧以神隐状态，跟着后羿来到了其他部落的战场。
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