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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尔等为何如此狼狈,擅离职守。”
有人认出是江南总督郎廷佐,赶忙下跪回道:“总督大人饶命,我等驻守的观音门,遭明军巨舰炮轰,明军炮火如神,数息之间城墙已破,我等虽拼死抵抗,但奈何明军占火器之利,我等不是对手,只能向城内暂避。”
郎廷佐听后目眦欲裂,戟指大骂道:“什么?尔等居然把观音门丢掉了?”
观音门在燕子矶之北,是外郭城墙的防御重点,观音门破了,那么明军就占据了外郭,并且对内城形成了极大的威胁。
此时江宁将军喀喀木也到来了,几个逃兵的话他已经听了一清二楚,只见这名老鞑子冷笑一声,招呼左右道:“你们去把这几个逃兵给我枭首示众,擅离职守还敢推脱是明军太强,简直是祸乱我军心,不斩不足以正军心!”
穿着棉甲的几名八旗兵气势汹汹地冲上来,拿起刀枪就要砍杀掉这些守军。这些守军没想到逃过了明兵,又迎来了自己人的砍杀,登时被砍翻了好几人,有一些人也卖力抵抗,但是终究不敌这些八旗士兵,最终被杀了个干净。
郎廷佐并未阻止,因为就算是他,也会做同样的决定的。
“都统大人,您看现在我军如何应对?”郎廷佐作为江南总督还是矮喀喀木一头的,虽然在之前的那一次南京之役中,郎廷佐才是功臣,喀喀木主要是作为战斗力量,并未在指挥上发挥太多作用。不过毕竟喀喀木指挥的是八旗,而郎廷佐率领的是绿营。
喀喀木莽撞,他喷了一口气,扬声道:“明军厉害的,不过是船上的大炮,现在他们的并进入城中,无红衣大炮掩护,必不是我满洲勇士的对手,郎大人可派两千兵马,随我八旗兵一道出城迎战,只消将明军击败,夺回外郭,便可使江宁城再次稳若泰山。”
郎廷佐听了他的话,心中翻白眼,表面上却是恭维,不过他还是隐隐提出:“伪逆朱慈煊对满洲忌恨犹深,凡所过之处,必屠杀满洲人,将军是否再考虑一下……?”
喀喀木大怒,叫道:“这朱慈煊竖子,害我满洲上万健儿,其罪滔天,今日便由我喀喀木亲自将其斩杀,告慰我女真同袍。”
郎廷佐还想再劝喀喀木再谨慎一点,带喀喀木先到东门那边观察情况,再做出击的打算。
两人带着随扈们赶往东门,眼见东门就在前头,很快就能看到外郭的时候,突然几声平地惊雷般的巨响,就在所有人众目睽睽之下,他们面前的一大段城墙轰然倒塌,因为倒塌而造成巨震,直接让身体瘦弱的郎廷佐栽倒在地。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城塌了!”
“是明军神炮!”
已经被这威力巨大的炮击吓破胆子的绿营清兵们,直到很久以后,每当想起被“神炮”支配的日子,都心生恐惧。外界盛传太子是天庭帝星转世,有各路神仙相助,手中法宝神器无数,其中一样法宝就是“无敌神炮”,无坚不摧,威力无边,任何城墙都不能守得住。
之前在外郭眼睁睁见着城墙被轰塌的清军们刚跑进城,就又看到内城的城墙也被轰塌了。
郎廷佐和喀喀木傻眼地望着已经没有任何防守价值的城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多时,剧烈的爆炸声和震动又传来,旁边另一段城墙也被轰塌了。好好的南京城墙,就如同一片鲜嫩的绿叶,被一只贪吃的毛毛虫,一口一口地给啃开了。
191 战江宁(下)
白明修率领的红警营甚至都不是满编,攻城的兵力满打满算只有两百多战斗人员,他太子殿下本人还在军队之中跟着同袍们一起冲锋陷阵。南京再怎么说都是南直隶中枢,是南方最重要的城市,清廷在这里布置重兵,除了近万的绿营兵,还有都统喀喀木所率的两千八旗兵。
其实白明修即便面对1:50的兵力比,他也丝毫不虚,红警营可是普遍装备自动步枪、重机枪,乃至火箭筒的部队,在稳固的防线上,一万清军同时攻打,红警营也不会面对劣势。
白明修率攻城的红警营在入外郭后,清剿了一些仍未逃进城中的清军,不少清军选择向明军投降,白明修甚至都没有足够的兵力进行俘虏管理,只是将这群俘虏关押在一个地方集中看管,甚至出现了三两个大明复国军士兵看管着上百清兵的事情。
钟山之上,白明修带着舰娘狮姐和锦衣卫的人,眺望着南京城。
“江宁这个地方,基本上外郭破了,城内就不要再想了,有钟山居高临下,有狮姐你的无敌巨炮,怎么打都很惬意来着。”白明修心情甚佳,跟狮姐开起了玩笑。
狮姐心情也不错,她是舰娘,虽然白明修非常给力,直接任命她作为大明复国军海军司令,可是比起带领舰队进行指挥,狮姐同样也喜欢在战场上用她的重炮将敌人震碎成齑粉。只是之前她的提督白明修非常吝啬,舍不得用大量的金手指币补给她,毕竟狮姐随便打几炮,基本上就要让白明修付出上百金手指币。现在提督阁下阔了,就像是从前家底几万不舍得给女朋友买几百块的化妆品,现在白明修家底几百万,给女朋友买起东西来都不怎么需要眨眼。
白明修带着狮姐一登上钟山,就让狮姐开始轰击内城的城墙,哪怕白明修还没打算直接挥师攻打内城,但是不妨碍他将城墙轰得千疮百孔,吓唬一下清军。
肉眼可见地,大片的城墙都因为狮姐的炮击而垮塌,白明修站在钟山上观看,亦有指点江山的爽快。
“差不多了,殿下,这一面城墙几乎都没有什么能站人的地方了。”狮姐对于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就像是画家欣赏无尽的才华一样。
锦衣卫副指挥使马走日道:“我倒是很想了解一下,清军现在是什么一种心情。”
这绝对是一场能够让很多人未来记忆犹新的战役,如果说面临大军,虽然说清兵可能恐惧,但跟着军官们打一打,输了也很正常,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如今这场战役,打得让他们根本摸不着头脑。明军几乎没有怎么见到,走到哪里都是明军恐怖的火力覆盖。先是外郭被突破了,然后又是自动火力的红警营像是赶鸡崽子一样把他们都赶进了城内。接下来又是连集结的明军都没有看到,就被更可怕的火力将内城的城墙给打得千疮百孔。
负责南京防务的一名守备将军颤巍巍地来到官服上还站着灰尘的郎廷佐身边,用有些变了调的声音请示道:“总督大人,城墙都破了,咱们还守不守城墙……?”
这个问题很尴尬,要说守成墙吧,别说明军根本可以越过垮塌的城墙冲入城中,现在城墙上连个好好屯兵的地方都没有了,安置在城墙上的几门大炮都已经损毁。可是说不守城,那么明军如果真的冲杀进来,他们也只能在城内打巷战了。
不过更关键的是,刚才的一轮炮击,清军损失惨重,因为防备明军攻城,大量清军士兵都被部署在了城墙上,当炮击开始,这些清兵根本来不及撤退,大多被炸死炸伤,甚至在城墙之下预备的清军也损失惨重,已经有六七百名清军刚才阵亡。面临如此恐怖的炮击,甚至有清兵直接放弃了战斗,开小差跑掉了。往城内跑会被抓起来,军法处置,说不定还要继续战斗,但是城墙垮了,干脆往城外跑吧,向明军投降的话,就能够避免在战场上丧命。
在这名清军守备将军得以收束部队之前,已经有聪明的三百多名清兵从被炸毁的城墙处逃到了外郭,反正也不知道他们是往哪儿跑,但是就是不想打仗了。
郎廷佐此时也感觉到了棘手:“明军大炮如此强猛,以致江宁城墙被毁,我们守城已经是无险可守,如不能扭转局面,那么江宁危矣!”
江宁将军喀喀木此时却道:“逆贼炮利,但是却不敢攻城,说明什么?哼,这不是正好说明了逆贼恐我满洲勇士的神威,只能仰仗火器之利,却不敢与我大军相抗?他们炮轰城墙却不攻城,只能说明他们兵力不济,且未做好准备。此时只要提一旅精锐出城迎战,灭逆贼于外郭,焚毁其战舰,那么南京必安然无恙。”
郎廷佐觉得喀喀木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要不然怎么解释明军把城墙都给轰破了,却没有人攻城这种事情。但是郎廷佐还是觉得出城战斗有一些风险。他想要劝解一下喀喀木,但是喀喀木却不想让这功劳从自己指缝中溜走。
“满洲的老少爷们,跟着你们的都统冲啊,把南人的头都砍了,为西南殒命的爷们们报仇!”喀喀木拔出腰中钢刀,骑着并不高大的蒙古马,率领着他的八旗兵直接出城。
立于钟山上的白明修,一眼便望见了这群穿着花花绿绿的棉甲,大呼小叫的八旗兵。江宁驻防的八旗兵实力已经与入关前的鞑子兵差很远了,甚至白明修这样观摩,都发觉他们阵型疏散,显然并没有非常完备的训练,身上的彪悍气也更加类似一群痞子,而不是一支百战雄师。
八旗是真的在这个时候已经彻底沦丧了,不然也不会在历史上的十年后,三藩之乱的时候让吴三桂的军队打得损失惨重。
现在白明修看着这些“可爱的”鞑子兵们,只是露出一个欣慰的笑,他转头对狮姐道:“多好的目标啊,狮姐你猜他们挨几炮后会彻底崩溃?
192 炮炸八旗
答案是,1炮。
即便是削减了一半威力的406mm舰炮,在进行对陆轰击的时候,杀伤也是惊人的。在喀喀木率领的八旗兵出城跑出没有一千米的地方,狮姐就朝着这群自觉武力强悍的八旗兵开了一炮。
这一炮直接就砸进了清军的阵中,强烈的爆炸席卷了上百米半径,在其中的八旗兵纷纷被炸死,或者被爆炸冲击波给震飞。
白明修都没有怎么看过狮姐的巨炮炸人是什么效果,今日一见——果然跟想得差不多。
因为白明修跟狮姐约定,是看几炮才能击溃这支清军,所以狮姐也不进行齐射了,干脆就是一炮一炮的打,狮姐第一炮瞄准了一会儿,还计算了一下提前量,直接完美地将炮弹打进了八旗鞑子兵最密集的地方,一炮就干掉了二百人。
更可怕的还有这炮击造成的强烈的声光效果,以及硝烟散去之后,满地爬的碎尸和残肢,所带来的冲击,绝对是中古时代军队所未曾体验的。
喀喀木原本带领兵马,走在最前,刚才的一声炮响直接将他的马给惊了。虽然清军的战马基本上都已经接触过炮响,算是习惯,不会特别容易惊马,可是狮姐的独特炮击,显然是另一码事。喀喀木花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的战马安定下来。
可是当喀喀木回过头来去看时,发现自己身后的清军大阵,已经出现了一个真空地带,那里的清军完全不在了,被他吹嘘为最悍勇的八旗勇士们,这个时候都变成了一堆让人作呕的烂肉。
“这是明军的妖法!妖法!大炮才不可能杀伤这么多人!”狮姐的炮击如同自带san值降低特性一样,顿时让一群幸存下来,目睹了炮击的鞑子兵彻底疯了。
他们中很多人都是历经多次大战,虽然现在懈怠了,但是也自觉是无敌的军队,见过的战争场面何其多,对于大炮也算是熟悉,可是没有人有着这样的认知,随便一炮下去,他们的队伍就被啃掉了一大片人,这样的准确度和破坏力,是完全超出他们的正常理解的。
既然不是炮击,那么只能是妖法了。
如果说明军就在他们的前面,哪怕人数多一些,喀喀木的部属们都会吆喝着冲上去,跟明人一决胜负。可偏偏,他们的敌人长什么样,有多少人,究竟使用的是武器还是妖法,他们完全都不知道。
这就是17世纪版的非接触作战,根本让敌人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就重创敌人,甚至产生强烈的心理压力。
“跑啊!这仗没法打。”
“明人妖法厉害,莫要为此丧命。”
这群也算是征战南北的八旗兵完全没有了作为军人的荣耀感和责任感,在没法对付敌军,而且对方的炮击厉害的时候,他们根本不想继续再打下去,反倒是三分之一的八旗兵,居然选择了不听他们的都统喀喀木的使唤,掉头就往城内跑去。
喀喀木自己也害怕,他似乎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头顶随时都会有这种可怕的炮弹降临下来,造成这无与伦比的伤害,将他一名大清宿将,带入地狱。
他自己挣扎了一下,想要收束军队,但是刚才那一下对于二千八旗兵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军队根本弹压不住,喀喀木自己都坚持不了,往后退了一下。很多还犹豫不决的八旗兵看到都统都往后退了,这时候也不含糊了,赶忙向后撤去。
白明修在钟山上看到了这一幕,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炮,一炮就被打溃了?”
其实这也根本不是一个让人在意的点,大明复国军自从换装了各种新式武器之后,战斗就变得非常乏善可陈起来。两样明军用得最好的武器,一是m2型重机枪,另一个则就是火炮,明军往往使用这些武器时,便轻易会将数倍于自己的清军打退。新式火器带来的冲击力和杀伤力,完全是明军最有效果的战斗工具,甚至他们很多时候并不需要亲自走上战场与敌人交火或肉搏,就能够令敌人闻风丧胆、烟消云散。
狮姐笑了笑,说道:“溃散是溃散了,但是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跑回去啊。”
说罢,狮姐再度召唤出自己的三座炮塔,九门巨炮同时开火,顿时将江宁八旗笼罩在了猛烈的炮火之中,白明修似乎能够穿过烟幕和爆炸,看到其中被炸得四分五裂、尸肉横飞的清军。
于是太子殿下惋惜地说道:“不知道能留下多少人头,毕竟江宁八旗是两千人啊,两千个头还是很有价值的,我毕竟准备在嘉定和扬州各立一座首级碑的,毕竟没有什么比鞑子的人人头更能祭奠我们罹难的百姓和英雄们。”
马走日在旁边道:“只能是打扫战场的时候能收集到多少是多少了,人头不够,其他的东西来凑吧。反正只要南京一破,我们大明复国军也全城捕杀,凡是鞑子全部都砍杀了。哦对了,如果不太够数的话,城内不是还有一批汉奸来着吗?顺手一并宰了就行。”
在白明修的计划中,整肃江南士林本身也是跟平定江南一样重要的事情。实际上,在此时有骨气的江南士人,牺牲了的差不多都牺牲了,如陈子龙、夏允彝之类;心灰意冷,流落异地或隐居山林,有顾炎武等人。再剩下的,比如积极迎合清廷,甚至协助清廷为非作歹的,就已经上了白明修的黑名单。
白明修有意大力褒奖为反清复明不惜毁家纡难的,封爵赏赐,不在话下,而那些反面教材,白明修准备该杀的杀,该夺家产的夺家产,总之以大明复国军雷霆之势,民心在我,他的一番操作也是合情合理。
在狮姐的洗礼下,喀喀木率领的江宁八旗全军覆没了,喀喀木甚至本人连一具全尸都没有剩下。城内的郎廷佐在目睹了江宁八旗的惨痛结局之后,如坠冰窟,心中更是掀起滔天骇浪。
“这明军到底是怎么变成如此可怕的样子?难不成真的如外面的传闻,那南明太子朱慈煊是天上的神仙,使得都是威力无俦的仙法神术吗?”
193 六不总督
江宁战役出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情况,那就是明军入了外城,在钟山上炮轰内城城墙,基本把城墙都炸得没有完整模样了。两千八旗兵都给炸得金黄嫰脆,反正是没有人模样了。近万绿营兵龟缩在江宁城之内,仿佛看不到城墙是已经不能给他们提供任何保护了。而明军就在外郭不知道搞什么勾当,反正就是不攻城。
在钟山脚下开始吃战地火锅的白明修,说起这个情况来,也是表情怪怪。他夹着一块羊肉片,在铜锅里涮了几秒钟,蘸上掺了韭花儿、腐**、蒜泥和酱油的芝麻酱,美美地嚼了起来,说道:“这个郎廷佐也是有意思了,不战、不和、不守、不死、不降、不走,古今中外,堪称奇观了。”
狮姐坐在白明修对面,用的是一对特别精致的陶瓷筷子,吃起饭来都是细嚼慢咽,格外淑女,她轻笑道:“打又打不过,投降更没可能,毕竟在鞑子这条船上已经呆了太久,这种人是不敢死的,但是带兵撤走呢,必然给清廷追究责任,所以才出现了现在这六不总督的局面。”
白明修一顿火锅吃得心情愉悦,招呼人道:“给我送上文房四宝,本宫给郎廷佐送一幅墨宝珍藏。”
说罢,就有人给他的小桌清理了上面的铜锅和碗筷,铺开了白纸,送上了笔墨纸砚。这位太子殿下虽说文采不甚流传,但是一手书法,已经在南国有名,特别是祭庚寅之劫的碑文,已经多有文人骚客临摹。白明修穿越前就是书香门第,从小就练写字,穿越之后不知道是不是有神秘力量加成,一手书法更是漂亮。白明修擅写行书,时人多赞扬太子殿下的行书“筋健而骨直,圆融而写意,或龙蛇行走,或顾盼自雄,意真神美,当代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