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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府的大女婿家姓许,许家是城南郑家的近亲,穆家大女儿穆琳下嫁与许家大公子许仕仁。许仕仁二十六岁,才华横溢。当然,这个才华横溢是相对于芷云府来说,要放在和陆笙比,十五年前的陆笙都能碾压许仕仁。
得知老丈人家被满门屠戮,许家自然是极为愤慨的,但得知老丈人家三族尽灭的时候,许家却是惶惶不可终日。
陆笙来到许家的时候,许家大门紧闭,四周院门之上护卫都是剑拔弩张。虽然在陆笙看来这些防卫力量屁都不算,但对许家来说那是唯一的安慰。
当看到玄天府的人马来到,许家打开家门几乎是哭着跑出来的。
昨晚上发生的事,把许家吓得不轻。
“大人……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哪里来的歹人,竟然心狠手辣如斯。”许家家主许景激动的脸颊不停抽动,说是气愤,但多是被吓得。
“许仕仁夫妇可在?”陆笙也没有闲情安抚他们的情绪,直接开门见山的喝道。
“大人,学生许仕仁在此。”一个器宇轩昂的公子哥对着陆笙一拜。
“你夫人穆氏呢?”
“夫人今早初闻噩耗,伤心过度的病倒了……大人相召,我这就去叫她。”
“不用,我们一起去吧。”
在许仕仁的带领下,陆笙来到后院,刚刚踏进院门,便看到一个小男孩蹦蹦跳跳的围着花园的石桌石椅奔跑,而后面还有三个丫鬟气喘吁吁的追。
“小少爷,别乱跑了……快别乱跑了……”
“你们来抓我呀……抓不到抓不到……”
小孩子哪里知道家中遭遇了什么样的危机,天真可爱的以为身后的大人在陪他玩耍。看到这一幕,许仕仁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而陆笙却是双眼放光的看这小男孩犀利的步伐。
这套步伐很精妙,属于顶层身法。也许是小男孩年纪太小没有领悟精髓,又或者是小男孩修炼时日过短,至少在陆笙看来漏洞百出,错误到处。
但即便这样,这套步伐也将身后的三个大人耍的团团转,追的气喘吁吁连小孩子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滔滔!”许仕仁低沉喝道。
小男孩似乎很怕这个声音,顿时一哆嗦回头看到许仕仁那双喷火的眼神。顿时脑袋耷拉了下来,“爹……”
“你又调皮了?今天的功课做了么?”
听到外面的呵斥,后院的房门打开,一个头带白花的年轻妇人走出房门。当看到许仕仁身边的玄天卫的时候,脸色微微一怔,眼眶红了。
“大人,这位便是贱内……”
“琳儿,快,快来拜见玄天府的大人。”
穆琳连忙踩着碎步上前,对着陆笙遥遥一拜,“民妇参见大人。”
“你就是穆琳?穆于飞是你爹?”
“是……大人,可是为了破我爹娘家被害一案来的?我爹虽然底子不干净,可他在二十年前就已经金盆洗手,而且这些年他乐善好施有目共睹,凶手到底什么仇什么冤……竟然……竟然如此心狠……”
陆笙看着妇人年轻的面容,心中顿时有了一个猜测,“许夫人,恕本官冒昧,你今年几何?”
穆琳表情微微一怔,确实没想到陆笙开口第一句话竟然问自己年龄,却是很冒昧了。
“大人,贱内今年刚刚二十……”
“此子是你儿?”陆笙又看着回到穆琳身边被穆琳搂在怀中的孩子问道。
“正是犬子。”
“你儿几岁了”
“三岁。”
天道罚恶令
第八百四十四章 苍天为何如此待我
陆笙微微沉思,默默点了点头,“许夫人,你是仁德三年生人?几月?”
“三月初六,大人,怎么了?”
被陆笙这么问的,穆琳心底一阵突突。陆笙没有回到,而是缓缓的蹲下看着眼前灵动的孩子。
“滔滔,你告诉叔叔,你刚才躲他们的步法是谁教你的?”
“我……我……”
“别怕,你老实说。”
“是一个老神仙,昨天梦里教我的,那个老神仙还说我是灵通转世,梦中教我本领,我在梦中跟着老神仙学了三年,今天醒了之后就会了……”
陆笙站起身,轻轻一叹,“这件案子我基本上已经有了眉目,但是,本官需要诸位相助。”
“只要能破案抓到贼人,大人要我们怎么样都行。我爹娘这么好的人……竟然……竟然……”说着,许夫人的眼眶红了,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那还请许公子和许夫人委屈一下,跟我们去一趟玄天府。”
芷云府莫名的笼罩在阴霾之中,虽然之前秦川府发生了大案,但毕竟才过去三天,消息还没有来得及传到这里。所以对芷云府的百姓来说,穆家三族被满门屠杀,这是芷云府大的不能再大的案子。
百姓们既是兴奋,又是惶恐。兴奋于知道了这么劲爆的消息,恐惧也来自于这个丧心病狂的凶手。正在满城百姓等候玄天府进一步消息的时候,突然间,案子竟然破了。
破的这么突然,破的那么的猝不及防。
“什么?罪魁祸首竟然是许仕仁公子?怎么会这样?许仕仁可是个儒雅高德之人啊。”
“那还能有假?玄天府放出来的消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许仕仁看着人五人六的,竟然干出买凶杀人的事情来。”
整个芷云府,顿时陷入了对此案的热烈议论之中。
而在西城区一间破瓦房中,一身黑袍的毒蝎猛的吐出一口鲜血睁开眼睛。因为牵动伤口,被点穴止血的臂膀上又滴滴答答的滴落鲜血。
陆笙的天剑,岂是这么好接的?身为陆笙最强单体攻击之一,只被斩下一条胳膊已经是万幸了。要不是时间仓促,陆笙一招神剑御雷真诀下他连跑都没地方跑。
从来没有过轻视陆笙,虽然毒蝎看似疯狂报仇,但暗中却进行了精心的谋划,谨小慎微的行动。但陆笙厉害啊……竟然这么快就锁定了他的身份。
从埋伏在川小白家的玄天卫推断,自己的真实身份应该是瞒不住了。一旦被锁定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么易飘林后面的所有行动都得小心着来。以现在的自己的状况,撞见陆笙绝对就是一个死。看来先出去躲一段时间,过一年半载之后再回来报仇。
身受重伤,又功力消耗过大,易飘林必须出门尽快给自己早点吃的。易飘林很清楚,现在玄天府的探子一定布满整个秦川和芷云城,到处在搜捕一条手臂的人。
不过,这事能难得住易飘林么?易飘林可是能炼制法宝的人物。
用自己的鲜血在地上画了一个法阵,而后掐动秘法,阵法中的泥土仿佛活了起来一般,很快给自己的肩膀上重新接了一只假手。虽然这只手不能动,但做个样子还是可以以假乱真的。
“你听说了么?穆城北家的案子破了!”
“真的?昨天才发生的事今天就破了?”
“是啊,破了!是穆城北的大女儿女婿惦记穆城北的家产,把穆城北一家连带穆家三族都给杀了。”
“啊?怎么可能?穆城北的女儿这么狠?”
“何止是狠啊,听说是请的杀手将穆城北都千刀万剐了。现在两个人都被抓进玄天府了,听说审判书都下来了,明天下午就得开刀问斩。”
“那看来是真的了……真想不到啊……”
“何止我们想不到,就连许家都不敢相信。最可怜的还是许家的那个孩子,因为父母之过被无辜牵连,听说因为父母所犯之事过于重大,一死不足以抵罪,所以被判后世子孙永世为奴。可怜那孩子才三岁……”
突然,一团狂风炸起,狂风将街道吹的人仰马翻。而站在狂风中间的毒蝎,却猛然间抬起头露出通红的眼眸。
“陆笙……你果然是沽名钓誉……”
在毒蝎的想法中,陆笙必定是知道抓住自己无望,而这件案子又让他承受了诸多压力,所以只好找一个替死鬼草草结案。
要说许仕仁和穆琳买凶杀人,逻辑上根本说不通。但这个时代的百姓就是这么好骗,这么荒诞的逻辑,竟然也是信了。
“怎么起大风了?什么怪风?”
“是啊……快快快,收摊子……”
第二天,芷云府菜市场口人山人海。
陆笙的排场做主,四平八稳的端坐在刑场,在刑场上耷拉着两个几乎已经不成人形的白衣囚徒。换了谁都能看的出来这两个即将开刀问斩的刑徒经历过惨无人道的严刑拷打。
“时候差不多了吧?”陆笙轻轻的抿了口茶水淡淡的问道。
“差不多了!”一旁的齐开阳打声应道。
“验明正身!”
“启禀大人,已经验明正身!”
“那么……”
突然,风静止了,片片雪花从天空飘落。眨眼间,刑场上空落下漫天鹅毛大雪。而端坐在刑场之上的陆笙,嘴角却勾起一丝笑容。
“六月飞雪,必有大冤,玄天府这是要错杀好人了!”人群中,一个声音响起,声音不大却精准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何人说话,还不现身?”齐开阳横刀立马,扫视这人群喝道。
“怎么,玄天府滥杀无辜还不让人说了?你们说台上犯人买凶杀人,可有证据?”
“他们昨天已经俯首认罪,还需什么证据?”齐开阳说着,眼神不断的扫视着人群。但奇怪的是明明听到了声音,现场的所有百姓都东西方希望始终找不到声音的方向。
“招供?我看是屈打成招罢了……玄天府无力破案,就随便找个人栽赃陷害……这可真是官府的一贯作风啊。”
“这位先生所言极是!”一直坦然自若的陆笙缓缓地站起身,眼睛却看向人群中一个鹤发老者。这个老者长相极为普通,在人群中丝毫不显眼。可是在陆笙的目光下,老者的气势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方才还泯然众矣的人顷刻间仿佛变成了天地主角一般气势逼人。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老者犀利的眼神盯着陆笙,这是他唯一想不通的事情。在易飘林的认知里,陆笙应该认为自己是个无恶不作丧尽天良没有半点良心道德的人。
既然没有良心道德,自然也不会在乎官府滥杀无辜,办什么冤假错案。可现在,易飘林却明白,这一场行刑,等的就是自己,只要自己来,就中计了。
不是易飘林想要发声,也不是易飘林想要暴露,而是在他站在这里的时候,他就已经走不了了。
陆笙轻轻的挥手,两个跪在刑场准备开刀问斩的囚徒缓缓的站起身,而后对了陆笙悄然一拜转身退去。
这一幕,看着满场的百姓一脸懵逼。嗡嗡的议论之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而在刑台的远处,真正的穆琳和许仕仁却在一众玄天卫的簇拥下出现。当看到老人的时候,穆琳露出了炙热仇恨的目光。而这道目光,让易飘林冰冷的内心翻涌起别样的情绪。
“我当然知道你会来……”陆笙身形一闪来到易飘林的身前,一挥手,两旁的玄天府一拥而上。为的却不是抓捕易飘林,而是驱散周围看热闹的百姓。
“易先生真可谓天纵奇才,寻常人穷极一生修炼到先天境界已是不易,惊采绝艳之辈修炼到道境宗师已经终点。
易先生区区二十年时间,武功竟然能修炼到超凡入圣,此等天赋就是本官也望尘莫及。但可惜,易先生虽然武功进境极快,可心境却越陷越深。
寻常人破镜超凡修善念,你破镜超凡修执念,仇恨,促使你快速成长,执念,促使你竟然不为道心所惑。但用仇恨而野蛮生长的武功,注定会将你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三天!”易飘林感慨的发出一声长叹,“你竟然仅仅用了三天就把我查的这么透彻?”
“对于你这样疯狂杀戮的人,三天对本官来说很长了。你疯狂报复曾经伤害过你的人,甚至牵连无辜夷人三族,却偏偏放过许氏一家,这很不合理。
而偏偏,本官又调查到二十年前的穆夫人其实是你的妻子。在你入狱之后,你的妻子曾经一度为你奔走,直到你病死在狱中,她才改嫁给穆府。
你杀的人之中,很多人确实对不起你,但李氏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为何要将她千刀万剐?为何要屠穆氏全家?”
“她是没有对不起我……她也一直是我心中挚爱,在昨天之前,她依旧是我愿意守护一生的人。正因为如此,我才没有第一时间对穆家下手。
直到前天,从那个畜生口中我才得知,我为何区区一个月就得病……都是拜穆老狗所赐。他为了霸占琴儿,买通狱卒给我的饭菜中下毒。
此仇不共戴天,我岂能不报?昨天,我与琴儿道明此事,穆老狗也已经亲口承认。但琴儿……我的琴儿竟然知道了真相却已经变心了。
好,既然你们这么恩爱,既然你们要同生共死,那就一起去死……我做错了什么?我错了么?
当年,琴儿也是如此待我,可二十年,二十年却变得面目全非……哈哈哈……我曾只是一介书生,我无愧于天,无愧于地,为何,为何苍天要如此待我?”
天道罚恶令
第八百四十五章 血海不枯,此身不灭
“但这不是你报复社会的理由!命运对你不公,你就屠戮无辜?将自己的怨恨发泄在无辜之人的身上,这,应该就是你为什么会被命运捉弄的原因。”
“无辜?我杀的人谁无辜?二十五年前,葛家那人误入逍遥境,逍遥境待他如上宾,唯一的期望就是望他能保守秘密不要向外人透露。可他呢?沿路做下记号,转眼就将逍遥镜出卖。
他不该死?”
“可他早已经死了,你杀他儿子一家是何道理?冤有头债有主……”
“狗屁的冤有头债有主!如果大禹律令真的是这样,敢问陆大人,为何大禹律令会有夷三族,诛九族这样的大罪?既然有此罪名,老夫以此罪判决葛家有何错?”
“你判决?你没这个资格。”
“哈哈哈……资格?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大鱼吃小鱼,大鱼有资格,小鱼就没资格,是也不是?”
老头背着手,一步步踏上刑台,迎风而立,须发舞动。
“二十五年前,梁王率众侵入逍遥秘境,逼迫逍遥密境交出五行秘术,逍遥秘境不愿,梁王丧心病狂的屠戮逍遥秘境全族。全族一千七百人,尽被杀害。我屠梁王满门,夷他三族,可有错?”
“你最大的错误是你根本资格审判他人,梁王有错,但轮不到你来罚。而你的罚,无法可依,无理可据,若天下人人都如你这般,神州哪来公平正义?是非对错,是你说是就是的么?
不过本官很好奇,你应该不是逍遥密境中人,为何会逍遥密境的秘术,而你又为何要替逍遥秘境报仇?”
“你想知道?”老头微微跳动眉毛问道。
“我这里有酒,如果这些话憋在心里,本官猜你也不会安心上路。本官给你个机会在这里倾吐个痛快,而后轻松上路。”
“酒来!”老头似乎也认命自己跑不了,反倒洒脱的伸出手。陆笙大手一挥,一个酒坛凌空飞跃落到老头的手掌心中。
“二十五年前,我在游历临江府,在江边救下一人,此人便是逍遥密境中人。那人略施手段,我误认为神仙便拜了他为师。
那人将毕生所学传授与我,作为条件,我需答应他替他报仇雪恨。这,便是我与他的交易。但当时的我,也并未想过用杀人的方式来报仇。
我给他的承诺是,待我金榜题名身居高位之后,就向朝廷请命,为逍遥秘境伸冤,让梁王受到应有的惩戒。
一去五载,我读书之余修习秘术也颇有进境。在此间,我也成功和芷云府的李琴结为夫妻,我与琴儿恩情意浓,那段时间,是老夫最为快乐的日子。
但一切开端,就是我那畜生的哥哥。他为躲避赌债,跑到我家来,眼看要被追债人砍去双手,我当初一时心软,以五行秘术点石成金,替他还了赌债。
原本,债条已毁,就算赌场之人再兴师问罪也空口无凭。但我却没想到世人心肠,竟然能险恶到如此地步。易飘荡那畜生竟然打着霸占我房产的注意,伙同赌场诬告我掉包银钱。
而官府衙门更是和这群畜生沆瀣一气,对如此明显的诬告视而不见,听信易飘荡的伪供判我一年牢狱。那一刻,老夫才明白以前的我是何等的天真可笑。
以为考取功名就能伸张正义替百姓做主,原来官府比民间的恶人更加的凶狠毒辣。
在入狱一个月,我天天被狱卒殴打,这还不算,他们在我的饭菜中下毒,很快,我便毒发垂死。官府丝毫没有在乎我被人谋害之事,草草的将我埋进乱葬岗。
好在,当初与我关在一起的狱友是神殿中人,而后将我救出,治好了我的病痛。这一系列的遭遇,让我明白用嘴和笔,是得不到公道的,人要享有公道,就必须要有实力。
我拜入神殿,习得神殿高深武功。原本打算三年后下山报仇,将那些该死之人全部送进地狱。可却没想到,这一修炼,竟然二十年。
二十年,人生有几个二十年,有几个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