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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三圣寺发生了什么?为何你们长陵卫会如此出动?”
“今天是五月二十一,公主在三圣寺祈福,突然间出现几十名一流高手行刺。要不是公主修为精深,那群刺客就得手了。
刺客大多数被当场击毙,但依旧有少数逃了出去。郡主率领我们分十二个小队追击刺客。你要上山直接上去,我们要继续追击刺客了。”
陆笙顿时感觉头大,这一次的热闹,好像是不该来看。等到清河等人离开之后,陆笙悄悄的对着段飞比了一个撤的手势。
“陆兄,早知道是长陵公主遇刺,我也不想来。可是被长陵卫看到了,如果不出现的话会麻烦的。”
“什么意思?”
“长陵公主生性多疑,而且做什么一般不喜欢讲究证据。她要是怀疑我们和这次行刺有关,就算有十张嘴都无从狡辩。为了避免麻烦,陆兄就当过过场吧。”
第一百十一章 霸道长陵
山不再高,有仙则名。三圣山本无名,这只不过是沪上府郊外的一座小土坡。全高,也不超过两百米。
既没有古木森森的幽静,也没有轻雾淡雅的出尘。只因为山上有一座古刹,三圣山,就成了沪上百姓向往的佛门圣地。
但此刻的三圣寺,再也没有百姓口口相传的佛门清静之地的景象。
火光冲天,杀气升腾。
寺里的僧人被强制的集中在大雄宝殿之外的广场之上,一个个瑟瑟发抖的等候着发落。
陆笙的到来,仿佛打破了死寂一般。无数犀利的眼神,如剑如电的射来。
一队长陵卫满脸煞气的逼近走来,但刚刚走出三步,突然一个声音喝止了她们。
“住手,他是自己人。”
陆笙抬眼望去,很是意外。在一个紧闭的大门之外,沈凌疾步快速走来。
“沈凌,你怎么会在这里?”陆笙脱口而出的问道。
“玉竹,你来了!快,随我进去看看!”沈凌看似很急切,一把抓起陆笙的手就这么拉着陆笙想院内走去。
陆笙看着沈凌的背影,脑海中曾经熟悉的背影却在这一刻渐渐的远去。
当年两人意外的在一起躲雨从而结识,两人都是赶考的书生。两人一起温习功课,一起午后问策,一起抚琴下棋。
沈凌的阳光和温柔,让陆笙的木讷开始了开窍。至少,在记忆中陆笙是在那时候学会开玩笑的。
可是,陆笙已经不是陆笙。而现在看来,眼前的这个沈凌,也是记忆中的沈青山。
一个能在陆笙毫无防备之中,一把将陆笙手腕抓住的人,除了绝顶高手之外,陆笙都不做其他猜想。
脉门,是习武之人的要害,都特么招呼都不打就把住脉门了啊。
“沈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被沈凌拖拽的进入后院,后院的空地上整整齐齐的被摆上了几十具尸体,每一个人都黑衣蒙面。
陆笙眼睛快速的扫过现场,除了地上的尸体之外,现场站着几十个长陵卫。
一个须发全白,身穿袈裟的老和尚站在尸体前,在老和尚的身边,跟着一个一半脸被严重毁容的妙远和尚。两人双手合十,宝相端重的诵经。
昨天东珠拍卖场发生的事,陆笙让衙门将妙远和尚带走,想不到他却这么快的出现在了三圣寺。陆笙怀疑巧合的存在,但却不会否定巧合的存在。
妙远和尚出现在东珠拍卖行是不是巧合交给了年之遥审查,现在看来确实和妙远无关。
一个面容具毁的人,很难给人亲近感。但这一点,却在妙远和尚身上是特例。妙远和尚的面容如鬼似魔,但却给人一种佛的安心。
“陆笙,你替我看看,这群人是什么来历?”沈凌将陆笙领到后院问道。
“好!”陆笙没有废话,蹲下身体打量着这群人。掀开面罩,露出了面容。这些人长相都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意的。
身上有股浓郁的檀香味,而所穿的衣服都是皱巴巴的好像刚刚从箱子底掏出来一般。
这种檀香味是寺庙烧香所散发的,但这群人又都是有头发并非和尚。每一个手掌心都有着厚厚的茧,看来是长期xiū iàn兵刃。
陆笙再次脱下他们的鞋子,脚上的茧也要比一般人的厚。尤其是后脚跟,仿佛覆盖上了一层铠甲一般。
陆笙叹了口气缓缓的站起身,默默的摇了摇头。
“线索太少了啊。”
“本宫从三天前就开始封山,除了寺院里的僧人,再也没有人滞留在山上。”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间的响起,声线微微有些沙哑,带着荒漠的沧桑。就算没有看到人,陆笙瞬间就能判断出这是一个高贵冰冷的女人。
抬起头望去,一间房门被缓缓的打开。一个披着华贵外袍的贵妇出现在房门口,冰冷的眼眸,如此刻夜幕的星辰。
女人很美,美得凛然。
细长的眼睛,动人心魄。眉角的清冷,却又让人不寒而栗。
“长陵卫守在山腰,世上没有人可以无声无息的瞒过她们潜入山顶。所以唯一的解释是,这群刺客一直都在寺院里。
寺院里藏了刺客,一藏还是三天。不明和尚,你还有什么解释么?”
“阿弥陀佛贫僧的确不知这些刺客从何而来。公主殿下,您每年都会来三圣寺祈福烧香,如果是贫僧有心加害,怎么可能等上这八年?贫僧求公主千万不要迁怒于僧众”
“不明和尚,你苦修佛法数十年,怎么越xiū iàn越回去了?你们不是整天喊着四大皆空,往生极乐么?怎么还是和凡夫俗子一般怕死?
对你们佛门弟子来说,死,无非是去极乐世界而已。既然如此,本宫就成全尔等。长陵卫听令。”
“阿弥陀佛”不明和尚痛苦的闭上眼睛。
“慢着!”沈凌连忙喝道,“公主息怒,我们还是查明真相之后再做定夺”
“查明真相?本宫在三圣寺遇刺,还需要查明真相么?动手!”
咚咚咚
突然间,天空发生一阵轰鸣,天地气压,瞬间如黑云一般笼罩了下来。
“夫人夫人怎么样了?”
话音落地,一匹漆黑的快马撞破院门冲了进来。
“律”
漆黑的战马猛的站起,两只蹄子疯狂的舞动。身影一晃,已经消失在了马背上出现在长陵公主的身前。
“夫人,你怎么样?伤着没有?”
不需要介绍陆笙也知道此人应该就是宁国侯谢天赐。
宁国侯谢天赐长的异常俊美,哪怕现在已经年过四十,但岁月却没有砍去他的一分俊美,反而添上了成熟的沧桑。
斑白的两鬓并没有给人半点苍老的感觉,让谢天赐看起来更加的神秘飘渺。深邃的眼眸,如星辰一般闪耀,忧郁的眼神,仿佛有着夺魄摄魂的魔力。
这是个老少通杀的美男子,难怪当年能把长陵公主迷得大闹先帝寝宫。
“受了点伤,死不了!”
“受伤了?严不严重?是什么伤势?”听到长陵公主受伤,谢天赐立刻变得紧张了起来,一把将长陵公主的手紧紧地抓在手中。
“放手,有外人看着呢!”长陵公主脸色一红,挣开谢天赐的手,“中了那人一掌,那人的掌力看似刚猛,但却阴柔歹毒。内力侵入之后,立刻侵蚀我的内力,伤及五脏六腑。
虽然现在被我压制,但这股内力极为难缠,不清除,我怕支撑不了多久。多数刺客被我击杀,但还是逃走了几个,灵珠已经率人去追击了。”
“沪上府,能伤到你的没几个啊”谢天赐皱着眉头思索着说道。
“哼,正因为没几个所以本宫也不担心不能把他们揪出来,不过现在你们还在等什么?给我杀!”
“等等!”谢天赐突然喝止,“夫人,你这是做什么?此乃佛门清净之地,你还想在此大开杀戒不成?”
“刺客藏在寺中三天三夜,就算我没有发觉,这么多僧人也该有所察觉。可是,他们竟然隐瞒不报,必定是同流合污。难道不该杀?”
“夫人,不明大师乃得道高僧,他们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事情。就算你怀疑三圣寺有同流合污,也得有真凭实据啊。”
“本宫做事什么时候要过证据?”长陵公主脸色一冷,厉声喝道。
陆笙算是见识到长陵公主的霸道了,果然一点道理都不讲。
“阿弥陀佛”
突然,一声佛号响起,一直闭目诵经的妙远和尚缓缓的睁开眼睛,“公主殿下的杀心太重了,贫僧愿口诵心经,以化解施主心中的戾气。”
“找死!”长陵公主脸色一变,一道精芒突然间从双眸之中迸射而出。
一剑寒芒,跨越了空间出现在妙远和尚的胸前。谁也没有预料到,长陵公主竟然这么毫无征兆的出手。当众人见到剑光一闪的时候,剑已经刺向了妙远和尚的咽喉。
“小心”陆笙一声惊呼脱口而出。
“叮”剑尖定格在妙远和尚的胸前。
妙远和尚双手合十,浑身散发出仿佛月光一般朦胧的豪光。豪光流转,抵挡着长陵公主的剑尖。
妙远和尚虽然是青年一代的顶尖高手,但是和长陵公主这一类老一辈的高手相比还差了很远。剑尖微微一顿,瞬间破碎,剑光画作闪电刺过妙远和尚的咽喉。
这一幕,惊得一众人脸色大变。
当陆笙定睛看清之后,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若不是念在你是莲花寺的行者,本宫这一剑就要了你的命。本宫心底有没有煞气戾气与你无关,你要多嘴一个字,本宫先送你去见佛祖。”
剑擦着妙远和尚的脖子,冷冷的架在他的肩膀之上。
“施主,贫僧行走四方,就是为了普度众生,施主戾气过重,怕有化魔的危险,贫僧真心好意,还请施主勿要推辞。”
“哈哈哈你这和尚真是有趣,本宫愿你给你度,你才能度,本宫不愿,你度我不成反会丧命。现在,你给本宫退下,否则,本宫给莲花寺的面子可只有一次。”
“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公主殿下,请注意一下好么?”一个声音突然间打破了死寂。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刻还有另外一人会敢冒出来和长陵公主刚正面。
第一百十二章 渔人族再现
虽然早已知道长陵公主作风霸道,但是在佛门清净之地竟然要滥杀无辜,这等人瞬间上了陆笙的黑名单。
陆笙缓缓的直起身体走来,眼神不惧的与长陵公主的视线对视。
“你又是何人?”长陵公主英眉微蹙,冷冷的问道。
“苏州府提刑司主司,陆笙!”
“苏州府?跑来沪上府做什么?而且,你一个小小的提刑司主司,敢管本宫的闲事?你胆子不小啊”
“公主殿下遇刺,心中恼火臣也可以理解,但是如此牵连无辜却有草菅人命之嫌。虽然事发在三圣寺,但却并非一定就和三圣寺有关,就连天子,也不可在无证据之下牵连无辜,公主殿下如此行为,视大禹律法为何物?至皇室名誉于何地?”
长陵公主的眼神瞬间一冷,而身边的沈凌,更是脸色大变。
“呵呵呵”长陵公主突然笑了,冷冷的笑声之中充满着凛冽的杀意,“你在质问本宫?你当你是谁?区区九品小官,胆敢质问本公主?”
“秉公直言,冒死直谏亦是为官者分内之事,应尽之责!此案,理应由知府衙门处理,或是提刑司查明真相再行定夺,公主还请收手吧。”
“混账”一声厉喝响起,长陵公主回手就是一掌向陆笙的胸膛打来。
“公主息怒!”沈凌脸色大变,身形一闪已经来到陆笙的身前,一掌对着长陵公主的掌力迎去。
“轰”
一道气旋在两掌之间炸开,掀起气浪,如狂风扫落叶一般席卷整个庭院。
“沈凌,你也要忤逆本宫?”长陵公主暴怒的喝道。
“公主息怒,陆笙不仅仅是苏州提刑司主司,他还是朝廷钦差大臣身负皇命。”
“钦差?就凭他?”长陵公主嘴里虽然说着不信,但手下还是收回了掌力。背着手,冷冷的盯着陆笙的脸仿佛要将陆笙牢牢记住。
“你要保下三圣寺一众人?”
“公主殿下,非我要保下三圣寺,而是没有确凿证据,公主不可滥杀无辜。”
“本宫之前说了,三天前就已经封山,这么多刺客,绝不可能无声无息的上山。所以唯一的解释是他们三天前就已经藏在三圣寺。
三圣寺就这么大,这么多僧人来而往往,数十人藏于其中怎会不被察觉?不明和尚,你倒是和本宫说说,寺院之中还有哪里能藏下这么多刺客而不被发现的?”
“阿弥陀佛”不明和尚双手合十诵了一声佛号闭目不语。
“陆笙,你倒是说说?”长陵公主眼神如电的射向陆笙的眼眸。
“敢问公主殿下,这群刺客最先出现的地方是哪里?可是大雄宝殿之外?”
“你怎么知道?”长陵公主的眼神中微微露出疑惑。
“是他们告诉我的!”陆笙指着地上的尸体淡淡的说道。
“他们每一个人的衣服都很皱,就像是从压箱底的地方掏出来的一般。就算夜行服是如此,为何里面贴身的衣服也是如此?
后来在下官替他们检查的时候发现,他们的鞋子虽然是干的,但鞋底却依旧是潮湿的。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他们的衣服之所以褶皱,是因为他们的衣服之前都是湿的,后来是用内力将水汽蒸发。
而在三圣寺,什么地方能藏下数十个人?唯有大雄宝殿之外的还愿池。所以,这群刺客这三天来一直藏在还愿池之中。”
“陆笙,你别胡说八道!”突然,长陵公主身边的宁国侯谢天赐厉声喝道,“谁能在水底藏三天三夜不被发现?”
长陵公主默默的盯着地上的尸体,眼神中精芒闪动。
“来人,看看这群人的脚后跟。”
“公主殿下,他们的脚后跟都有厚茧”陆笙淡淡的说道。
“夫人,看人家脚后跟做什么?”谢天赐迟疑的问道。
“看来驸马是真的什么都忘了啊,你难道不知道渔人族常年穿铁鞋,脚后跟都有厚茧?二十多年了想不到二十年过去了渔人族竟然又死灰复燃了。”
长陵公主缓缓的别过脸看着陆笙,“你倒是又几分本事,竟然从几具尸体的特征推算出他们如何潜伏于寺庙中又进而推测出刺客的身份。
本宫也不是嗜杀好杀之人,既然这事与三圣寺无关,那本宫暂且饶他们一命。但是,这也仅仅只能证明暂且与他们无关。
既然你有此明察秋毫之能,本宫就把追查刺客之事交给你,十天之内,你把逃走的那几个刺客缉拿归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陆笙的眉头猛的一皱,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公主殿下,下官有要案在查,怕是无暇”
“没关系!”突然,沈凌一把抓住陆笙的臂膀,“我和陆兄一起彻查此案!”
陆笙诧异的看着沈凌,眼中精芒闪动,过了数息,陆笙才默默的点了点头,“是,下官领命。”
回到天水客栈已经过了丑时,陆笙也并没有再补一个觉。油灯摇曳,在纸上快如游龙。
一页白纸纸上,一副高山流水跃然纸上。
陆笙不常作画,但并不代表他不会画画。恰恰相反,陆笙的画技也绝对算得上顶尖水平。拥有肉眼照相机级别的记忆力,陆笙对于静态素描的水平当世无人能及。
寥寥勾勒,一艘篷船纸上,两位青年才俊抚琴弹唱的画面跃然生动。
突然停笔,陆笙缓缓的将笔放下,“进来吧!”
窗户被缓缓的打开,沈凌那熟悉的温柔微笑出现在陆笙的眼前。
“你早知道我会来?”
“不知道,但我知道,到了我的窗前才被我察觉的人,我就是不让他进来也无可奈何”
“在作画?”沈凌身形一闪进入房间,缓缓的来到桌前,“还说没猜到?白平山,这是半年前我硬拖着你你才出来游湖一次放松一下。。”
“是啊,区区半年,物是人非。此情此景,你不该和我说点什么?”陆笙收起微笑,目光灼灼的盯着沈凌。
“对哦,你妹呢?”
“去你丫的”陆笙毫无征兆的一脚踹去,但可惜还是被沈凌灵巧的躲过了。
“你这混蛋一见面就惦记我妹妹?你是不是该说说自己的身份了?以前只以为你和我一样是个来自金陵的考生。
后来看你和五皇子走的近还以为你已经成了五皇子的食客。现在你却和长陵公主关系匪浅,比我更快的赶到事发之地。
我要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土豪,我特么还用得着回苏州么?还做这么个提刑司主司?”
“喂,做人得讲良心,当初我可是千般万般挽留你的,是你这头倔驴死活要离开京城是非之地。”
“你到底是谁?”
“南陵王世子,沈凌,沈青山!”
“果然是你”陆笙轻轻的叹了口气,“我的钦差令也是你给我的吧?真看得起我。”
“哪里哪里,是你让我刮目相看才对。”沈凌再次面露温柔的微笑,来到陆笙的对面坐下。
“坦白说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块石头,而且是又臭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