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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历来是对探索这个世界的一切细节很感兴趣的,便笑道:“玩些花样吧。玉麟兄有什么主意?”
玉麟立刻道:“破招啊。我出一招精巧的,你若一招击破,便是我输,反之你输。”
“……”薛牧终于明白当初在百花苑为什么能看到嫖客和妓女过招的场面了,这奇葩世界……
“不喜欢啊?”玉麟又道:“那换个,我放一道真气,任指方向,能预判截留的算我输。”
薛牧:“…………”
“那再换个?我丢一把竹签,只有一根是我动过手脚的……”
“停停停……”薛牧捏着脑袋:“没文一点的?”
“这就很文了啊。”玉麟很是不解:“难不成学那些酸腐文士念歪诗啊?”
薛牧叹了口气:“石头剪刀布也好啊。”
玉麟石磊都奇道:“何谓石头剪刀布?”
薛牧略微解释了一下,本以为两人会鄙视,不料玉麟眼睛亮了:“好主意,这可以考验眼力精准和小巧变化的速度。慕兄不愧是六扇门精英!”
“等、等一下……”薛牧忽然意识到如果真玩石头剪刀布,自己非输得内裤都不剩,要是玩起五魁首那就更是半拳都赢不了了。摇骰子?别逗了,这些人绝对想摇多少是多少,甚至能把六枚骰子全用尖角立着给你看……
这时候翠花姑娘说话了:“我们蘅芜院也有不酸腐的文戏玩呀。”
薛牧大喜:“说来听听。”
翠花到角落取了个箱子,笑道:“里面各种纸条,写着不同行动。抽中者要么照做,不照做的便饮酒。”
好熟悉啊,这玩意咱地球也有啊!薛牧泪流满面:“就它了!”
玉麟叹了口气:“不意慕兄竟喜欢这等娘们玩意……”
话音未落,本来已经毫无存在感的慕剑璃忽然道:“玉麟,什么叫娘们玩意?当我剑……”
“利!你剑利!”玉麟快哭了:“我先抽好了吧。”
伸手入箱随意抽了一张,摊开一看,玉麟脸就绿了。
旁边石磊好奇地探头看了一眼:学狗叫。
“哈哈哈……”原本石磊也觉得这个玩法很没意思,看了这张纸条却开始乐不可支:“快快照做!”
“做个屁,贫道被人称为玄天宗的玉麒麟,这狗叫一学,以后要被叫做玄天宗的什么?土狗吗?”玉麟悲愤道:“我喝酒还不行吗!”
看着玉麟咕嘟咕嘟喝了一杯,石磊也手痒痒的抽了一张。拿起一看,眼睛就开始发直。
薛牧探头去看,上面字还挺多:说出你想对身边人做的事,必须与武道相关,每多一种武道,他人多喝一盅。
众人皆抚掌:“妙!果然不酸腐。请吧。”
这题目看着没什么,其实损得很。这是青楼,你对姑娘想做的是什么事?一本正经说武道显然会被人笑死,必然是带着调戏性质的才说得过去,这要与武道相关就很考验急智了。
如果让玉麟来说不定还能扯几句,偏偏抽中这个的是石磊。这汉子木然看着身边穿着七玄彩衣的青楼姑娘,嚅动了半天嘴唇都不知道怎么说,终究还是强行道:“我有石根之术,欲与姑娘榻上战一场。”
“扑哧……”一群人都笑喷了,连那姑娘都在掩嘴笑。薛牧笑得喘着气道:“不行,太烂了,罚酒!”
石磊气急:“那慕兄指点一个啊,说得好了就算你抽过,我喝双倍。”
“我和妹妹说什么暧昧之言啊……”
“不过游戏,又无人在意,我看慕师妹也不会在意的。”
“这样啊……”薛牧扭头看了看慕剑璃,慕剑璃心中一跳,强自面无表情:“无所谓,你说,我也想听听你有什么武道见解。”
此世武道,薛牧听得很多了,要硬扯并不难,但要对着慕剑璃说的话就有点……薛牧摇着扇子,心中急转,慢慢的边想边说:“我想……在七玄冰雪中,月胧星幻下,与你同问一心剑,共修夜合欢,组心意连环阵,画玄天阴阳图……”
一桌人慢慢张大了嘴巴,听着是佩服无比,可这一二三四下去他们要喝多少酒啊?玉麟情急智生,插话道:“太虚了,实际点!”
薛牧咬牙,不去看慕剑璃的脸色,急促道:“用我无咎降魔杵,进你自然山水环,千番纵横,一梦无痕。”
“噗……”桌面上尽是喷酒的声音。
众人咳得气喘,小心翼翼地看着慕剑璃,眼睁睁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红,如同天际云霞;与此同时,剑气四溢,剐得玉麟差点又要哭了……要跟你千番纵横的又不是我,你剐我干什么啊……
第二百一十四章 悖论
每人十杯。
其中石磊双倍。
认,没人敢不认,佩服得都快五体投地了谁不认账?别说玉麟石磊喝得痛快无比,连两个姑娘都很服气地在喝。
慕剑璃也在喝,她也是参与者,既然参与了游戏就一定会遵守规则。哪怕她这时候又羞又喜又愤,根本无法尽述。其实她原本只有羞喜,只有心里打鼓的感觉,后面那几句“实际点”的她没听懂啊……可被大家的目光看着看着慢慢的就看懂了,这心中恼怒真不知道怎么说。
偏偏又不想怪薛牧,薛牧的觊觎从来就摆在那里就没变过,怪他有意义么。
还不如怪玉麟呢……
不过……你千番纵横后,只想一梦了无痕么?
慕剑璃慢慢喝着酒,心情变得有点低落。虽然她知道这是临场附会为了多凑一个无痕道出来,并不代表薛牧的真意,但听着就是难过。
话说回来了,难过什么呢?
自己不也是为了遗忘而来?
正在走神中,那边姑娘们也开始抽签了。
此时大家都喝了不少,十几二十杯的打底足以让人热烈放纵起来。翠花就抽了个“坐身边人腿上”的签,二话不说地坐到了玉麟怀里。石磊身边的姑娘抽了个“嘴对嘴喂酒”的签,两人此时正在不亦乐乎。
气氛终于走向了暧昧旖旎的花酒模式。慕剑璃看在眼里,脸上终于火辣辣的烫,终于意识到自己身处的是个怎样的场景,又是正在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怪不得之前玉麟他们是那样的表情。
但她又没有气得拂袖而去,甚至说起来她并不生气,身边是薛牧,旖旎之事又如何?无非是在众人之前不妥当罢了……
箱子到了慕剑璃面前。
场中的嬉戏也为之顿了一顿,所有人都在看她,想知道这家伙会抽个什么签,又会不会照做?
慕剑璃抿着嘴,伸手入箱。
纸条展开,上面赫然只有五个字:亲吻身边人。
饶是早有准备会有一些很不靠谱很暧昧的题目,慕剑璃甚至都准备好二话不说的喝一杯酒了事,可看到这样的字眼,她还是下意识地愣在那里,半天一动不动。
玉麟石磊都是何等眼力,纸条一展开他们就看见了,面面相觑了一阵子,目光又齐齐落在薛牧身上。
薛牧伸手拿走了慕剑璃手上的纸条,丢回箱子里,笑道:“喝杯酒就是了呗。”
慕剑璃深深吸了口气,忽然道:“妹妹亲哥哥有什么关系?”
说完这句,在薛牧还来不及反应之时,香风袭来,脸上感到了一阵柔软轻触,又飞速挪开。
薛牧呆呆地看着慕剑璃,此时她却十分平静,安静地坐在那里淡淡道:“不避挑战,有进无退,此乃我道。剑璃已履行要求,你们该喝酒了。”
此言一出,场面上居然传来了好几声长吁一口气的声音,石磊明显的松了口气的样子,笑道:“正是如此。”
玉麟也笑道:“哎呀呀,愿赌服输,喝酒喝酒。”
气氛重新炽热,唯有薛牧安静地看着慕剑璃,慕剑璃安静地看着杯中酒。
琥珀色的酒液,雪白的衣裳,粉红的面颊,喧嚣的场景里,身边玉人如梦似幻。脸颊上还残留着她唇的柔软,有些微凉的触感,如同飘落在脸上的一抹雪花。
宾主尽欢地结束酒宴,离开蘅芜院时早已深夜。街上寂无人声,偶尔几声犬吠蝉鸣,更显小城清幽。
一路上薛牧和慕剑璃都是沉默而行,再也没有来时的交流。
只因薛牧开口想要问话时,慕剑璃提前来了一句:“薛牧,那是游戏,剑璃从来不避挑战,你不要多想。”
一句话把薛牧堵了回去,于是沉默。
薛牧并不是低情商木头,他身经百战,对女人心非常了解。之前看不透慕剑璃的一些特殊表现,只是因为慕剑璃这个人太特殊了,特殊到他根本就不敢轻易把她往动情方向去想。可是这一吻就把什么都挑明了,她的解释毫无意义,只能骗骗玉麟石磊,他们是不敢信,以为是她的剑道无前,以为是妹妹哥哥没关系,以为是酒意醺然,等等等等各种找着理由,可薛牧心知肚明,没有理由。
而是这妹子真对他动了情。
什么鬼的不避挑战,换了个别人坐你身边你会亲下去么?根本不可能的事。
只是他无法确认这是什么程度,她既然动情又口头不认,只是因为矜持还是另有别的原因?
按理说慕剑璃不会是个假矜持的人,她的直率是薛牧生平仅见,薛牧相信她这样的人一定会有一说一。会这样强行找借口掩饰,估计真是另有原因。
联系到之前她吐血的场面,薛牧好像有点明白什么情况了。
很可能是剑道和情感冲突,导致了走火入魔。这样的话,继续撩她是害她吧?
所以他沉默,打算回头问了夤夜再做决定,不敢轻易乱来。
慕剑璃看懂了薛牧的沉默。
她知道薛牧不会被她一句话忽悠过去,之所以沉默,不去趁热打铁得到她,是因为在关心她的状况,怕她出问题。
然后她就更沉默了。
她确认了薛牧对她的觊觎不是单纯的色欲,是真正对她的欣赏和爱护。这种感觉让她心中柔软,却更加两难。这一旦真的陷进去,以后还指望超脱?
怕是做梦呢……
一路沉默着回到租的院落,院子里灯火通明,罗千雪上前通禀:“欺天宗虚净来访,在房中等待。”
薛牧点点头,最后看了慕剑璃一眼,终于开口道:“好好休息。”
说完举步进屋。
慕剑璃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房里,忽然感到一阵虚脱似的疲惫。
好难啊……为什么感情比剑道还难……
“喂。”罗千雪好奇地看着她:“酒气这么重,要不要到我屋里喝点茶?”
慕剑璃抿了抿嘴,低声道:“好的,谢谢。”
到了屋里,罗千雪给她煮了茶,坐在桌边托腮问:“瞧你脸红的,和我相公没发生什么吧?”
本来只是随意的调侃,罗千雪觉得慕剑璃多半理都懒得理这句话,可不料慕剑璃居然开口了,还是句反问:“千雪姐姐……喜欢一个人,应该怎么做呢?”
“啊?喜欢就喜欢了还有怎么做的?怎样让他高兴就怎样做呗。”
“仅此而已吗?”慕剑璃皱眉思索:“若是如此,怎能让练霓裳一夜白头?怎能让我师父剑心破碎?”
“要那么极致?”罗千雪没好气道:“哦对了,忘了你是问剑宗,本来就是一个极端化的破宗门。那你对情当对剑便是,想想你对剑是怎么做的?”
慕剑璃怔住了。
对剑是怎么做的?
诚之于剑,一心唯之,别无它物。
之所以要忘情,就是因为羁縻于情,会让剑心不再纯粹,心里除了剑之外有了其他东西,所以需要遗忘它,重新让剑不染尘埃。
若是……诚之于情呢?
难道把剑忘了?
两者是冲突的悖论吗?
第二百一十五章 剑璃入道
没错,就是冲突的悖论。
慕剑璃忽然意识到一点,当初师父说的并不是让自己带着忘却的想法去爱,他说的本就是“用最深的态度去爱”。也就是说,以后怎样根本不应该去考虑,要用最诚的心,真真正正全心全意的去爱。
就像曾经对待剑一样。
师父只是在过来人的角度,认为情这玩意终究会忘,而不是让你一开始就想着要忘,在爱的时候,应该抛开任何的功利,全身心的去投入!
便是将来忘不掉,那就忘不掉!
无法问道又如何?师父不也是爱到了剑心破碎,差点废了么?那种时候他何曾认为自己会忘?
唯心诚,才能诚于剑。
一剑既出,一往无前。
心既属君,别无他念。
他的表现值得自己这么做。
慕剑璃大彻大悟,纠结了无数时日的烦恼枷锁一朝而破,整个人陷入了极致的轻松里。
罗千雪目瞪口呆地看着慕剑璃闭上眼睛,继而剑气滋长,汹涌澎湃,身周虚幻的剑影涌现,万万千千,交错纵横,最终合为一柄古朴的剑型,剑意肃然内敛,再也没有那种凌厉的锋锐。
隔壁房间,夤夜在修行之中睁开了眼睛:“咦?谁在我隔壁入道了……青青吗?”
卓青青:“我在你面前给你削苹果呢。”
“啊?那爸爸呢?”
“你爸爸在待客。”
另一间房里,薛牧刚刚接待了欺天宗虚净,还没寒暄几句呢,虚净忽然惊疑地起身:“何人在此入道?”
薛牧:“家里女人多,不知道谁藏了角先生,这种事你隔着屋子都闻得到有点过分了啊……”
虚净:“……”
罗千雪房间里,慕剑璃慢慢地睁开眼睛,原本像是一个剑人的感觉完全消失了,风华内敛,温润平和,返璞归真。
她踏破了问道壁垒,尚未满十八岁。
江湖上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问道者,就此诞生。
罗千雪眼睁睁地看着,差点痛哭流涕,心里有一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这货之前还修行出了岔子吐了血呢,自己随口扯了一句爱情话题,压根就没觉得自己说的是什么很有感悟的道理,她慕剑璃怎么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入了道?
这是在搞毛啊,老娘怎么没觉得自己那句话可以入道的啊?是想活生生气死人吗?
怪不得你没朋友啊!老娘也不想和你交朋友了,有多远死多远好吗?
可这江湖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问道者,此刻却似是难以启齿,声如蚊呐地小声说着:“千雪姐姐……如、如果……我喜欢你家相公,是该直接告诉他么?”
“诶??”罗千雪瞪大了眼睛,彻底失去了,我是妖女看不懂……”
慕剑璃认真道:“曾经我也看不懂。我师父一代人杰,当世奇才,竟也会为情所困,剑心破碎,真是不可理解。”
罗千雪抬起头:“你现在理解了?”
“嗯……喜欢一个人,好像满脑子都是他,就再也塞不下别的东西了。就像……就像是曾经对剑一样。”
“那……”罗千雪忽然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你觉得剑重要,还是他重要?”
这确实是问题的关键,但慕剑璃却似是已经明了:“这不应该是冲突之事,便如他与你们宗主珠联璧合,薛宗主何曾需要分辨他与合道哪个重要?”
“呃……”罗千雪没话说了,强行道:“那如果他要让你放弃剑呢?”
“他为什么要让我放弃剑?我的剑只会为他杀敌。”
“如果,我说如果。”
慕剑璃偏头想了一阵,断然道:“如果他真的让我放弃,那就放弃。”
罗千雪呆若木鸡。
剑都不要了?
你还真是对情如对剑,一往无前,别无他物?
别说罗千雪一个星月小妖女了,就算让薛清秋站这儿,也未必能说得明白这种极端化的道,无论是对剑,还是对情,如此决绝,一旦注目,便是全心。
一般人是很难这么极端这么决绝的,但他们问剑宗出品的奇葩就有可能。
这样的抛开一切全心全意,一旦有朝一日真的放下,那是真就再也不可能起涟漪了。
这便是得而忘之。
若是忘不掉?
那就忘不掉!
“那、那既然是这样,你不吃醋的么?”罗千雪也开始结巴了:“你全心待他,他却身处万花丛中,你不会伤心吗?”
慕剑璃眼眸里终于掠过一丝迷茫。
“对吧?”罗千雪又道:“真喜欢一个人,应该是希望他也能全心待自己,对不对?要是任他跟别人卿卿我我毫不在意的,那真叫喜欢吗?我们宗主那么大气的人,那么不在乎男女事的人,也经常会吃我们的醋呢,我觉得那才是真的喜欢公子的表现啊,你这个叫什么啊?”
“是、是这样的吗?”面对导师质疑,慕剑璃终于有些慌了。
“当然啦!”
“我……我不知道……”慕剑璃整个人都懵掉了,下巴无力地挂在桌子上,呜呜地嘟囔:“怎么会这么难的……比练剑难多了……”
“算了。”罗千雪也学她把下巴挂在桌子上:“我觉得吧,以你这样的脑袋瓜,还是别考虑这么复杂的事了,做自己就好。”
“为什么我觉得你也不懂诶?”
“我……老娘自幼修行,出师就跟在宗主身边,还没机会出去勾搭男人!”
“早说啊,那你做什么师父啊,把我教错了怎么办?”
“好心没好报啊你!啊不是,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跟我抢相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