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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五色帆船极为热闹,不止是中原豪杰,便是一些番邦人也会前来。
紫衣侯的名声实在太过响亮,武功剑法都是公认的第一,船上藏书众多,还有能够治病救人的“大风膏”,因此有许多人前来拜见。
不过,夏云墨对其兴趣不大,因此出言婉拒了。
等到白衣侍女退下后,小公主眼骨碌一转,说道:“先生,为什么我们不去客厅瞧瞧,说不定今天会来很多有趣的人呢?”
夏云墨笑道:“若是出去看,也是我出去看,和你这小丫头什么事?我看是小丫头你想要出去玩了才对。”
小公主此时嘟囔道:“爹爹明明说过不会禁足的,会让我下船的。”
夏云墨又笑道:“你这傻孩子,大人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小公主跺脚道:“我爹爹说的话,那就是说一不二,说什么就是什么。”
夏云墨笑道:“侯爷什么都好,就是太宠溺你了,江湖又那么危险。他说让你下船,却没说只是让你下船散散心,还是下船去看看这江湖。”
小公主听了这话,顿时气的眼泪珠都要掉下来了。
夏云墨这人,若是论气人的功夫,他是绝对不会差的。
夏云墨又道:“我却有法子能够让你去中原瞧一瞧,看一看。”
小公主冷笑道:“大人说的话,我可不敢当真。”
这孩子,还真是个举一反三的家伙。
夏云墨又道:“我且说,你且听。信与不信,全在于你。”
小公主哼了一声,不过耳朵还是竖起来了。
夏云墨缓缓道:“侯爷之所以不让你去岸上,不在乎就是江湖险恶。可你若是身旁能有一个人,能够保证你的安全,就不一样了。”
紫衣候因为一些事,不会在踏足中原。小公主从小就是在船上长大,想要找一个紫衣候信得过,武功还要足够的人保护小公主,那的确是很难。
不过,现在眼前就有一个。
小公主又是何等的冰雪聪明,瞬间就明白了夏云墨的话语。
夏云墨笑道:“去拿点蜜饯过来,再让厨房准备点清淡的小菜。”
小公主立刻点头道:“好的,先生。”
说罢,就施展轻功,一溜烟的跑不见了。
夏云墨哑然失笑,平时想要使唤这小丫头是千难万难,此时却麻利得很,看来她的确是很想去中原看看。
夏云墨目光远望,仿佛能够透过木板,看到客厅中的情况。
夏云墨摇了摇头,他本来也喜欢热闹,只可惜,今天来的人里,许多都是肮脏龌龊之辈,见着就觉得心烦。
而这又偏偏是在紫衣候的五色帆船上,无论如何也不能随便动手,否则只会让紫衣候难堪。
索性眼不见心不烦,以后若是遇到了,再将他们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时间逐渐过去,上船的人又下去了。
下去的同时,还传出了一条将整个江湖都震惊的消息。
紫衣候将决战白衣人。
如今,正由王半侠带着人,将“战书”交给白衣人,邀请白衣人与渤海之滨决战。
消息不胫而走,天下间无数的英雄豪杰听闻,无不向渤海赶来。
五色帆船中,紫衣候和夏云墨正在一间客厅之中,有白衣侍女正在替两人温酒。
紫衣候将一截枯枝递给了夏云墨,这枯枝上有剑痕,正是白衣人所留下。
正因为看了这白衣人在枯木上留下的剑痕,紫衣候便忍不住生出战意,想要同白衣人一较高下。
夏云墨看着枯枝,叹道:“果然是精妙无比的剑法,果然是迅疾无双的剑法。”
紫衣候说道:“此人的剑法之高妙,的确已是难以想象。”
夏云墨道:“侯爷的剑法我也曾见过,若论剑法之精妙,侯爷当胜其一筹。”
紫衣候却是摇头,苦笑。
夏云墨道:“侯爷没信心吗?”
紫衣候方才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夏云墨,说道:“夏兄,若我死后,你便是这五色帆船的主人,望你能好好的待它。”
此言一出,便听的咔嚓一声,原来是侍女将杯子摔碎了。
侍女哭道:“侯爷春秋正盛,又何必说这种话。”
夏云墨也道:“胜负未定,侯爷的话未免也太丧气了。”
紫衣候摇头道:“有备无患。”说罢,挥手让侍女下去,房间中只剩下夏云墨与紫衣候。
夏云墨道:“侯爷想来已经瞧出,那白衣人剑法稍逊你一筹。”
紫衣候点头。
夏云墨又道:“侯爷还曾听说,这白衣人东渡而来,不仅一身剑法神鬼莫测,其身体在风浪中打磨,早已经如同岸边顽石一般。”
紫衣候又点头。
高手相争,只差一线。而两个高手真正决斗之时,却也不只是比的剑法。
轻功、内力、剑法、体力等等。
紫衣候剑法虽胜一筹,可体力却相差甚远。
夏云墨笑道:“那侯爷既然没有把握,又何必与人厮杀。”
紫衣候肃然道:“大丈夫,有所谓有所不为。这一站我明知必死,也势必一战。”
此话一说出,紫衣候便觉得心中牵挂尽去,再无阻碍。
夏云墨道:“侯爷心中可还有顾虑?”
紫衣候笑道:“已不曾有顾虑。”
夏云墨道:“当浮一大白,请。”
紫衣候也举起酒杯道:“请。”
紫衣候到底不是孤家寡人,他有五色帆船,有财富,有姬妾、有女儿,他有很多很多的牵挂。
但他还是一个剑客,一个一往无前,诚心正意的剑客。
第一百零一章:双剑争锋
东海之滨,双剑争锋,紫衣白袍,孰为剑雄?
当世第一剑客紫衣侯,与连创江湖数十高手白衣剑客比武的消息,不胫而走。
犹如春风吹雨露一般,立刻传遍了整个江湖。
有人快马口讯得到了这消息,有人自飞鸽传书听到了这一消息。
白衣人才刚从一场决斗中脱身,还未出豫地,这消息却传到了海滨。
一路武林群豪听的这消息,当真是酒客抛杯,赌徒散局,纵然抛下一切,也要瞧瞧这一场百年罕见的大战。
天下间,学武之人,有谁不想瞧瞧紫衣侯的风采。又有谁不想看一看,那白衣剑客的奇异怪剑。
短短数日间,东海之滨就已经是冠盖云集,群英汇聚,遥望海中,那五色帆船,映着日色,更是光彩夺目。
五色帆船的客厅之中,紫衣侯在同夏云墨谈笑着,似乎一点也不为接下来的决斗而担心。
众人看着从容不迫的紫衣侯,不仅生出崇敬之心。
一个人若能在生死关头,保持这种风度,当不愧为当世英豪。
却也不禁有人好奇,能和紫衣候对弈之人,又是何等人物。
为何如此面生,为何如此年轻,好似从来没有在江湖中听过这号人物。
忽然间,岸上传来一阵骚动,一艘轻舟破浪而来,船上有两个赤着上身的汉子,在奋力摇桨。
此外,还有一黑衣精装汉子,两腿分开,站在船头,却不见有半点摇晃。
这黑衣汉子尚在十丈之外,便大呼道:“回禀侯爷,那白衣剑客,此刻已经来了。”
此话一出,满厅动容。
“白衣剑客”四个字,就好似有无穷的魔力,让风云激荡,山河变色。
紫衣侯已经放下了棋子,对夏云墨说道:“决战完了,你我再分胜负。”
夏云墨笑道:“好。”
紫衣侯缓缓走出客厅,他那苍白而镇静的面容,也焕发了神奇的光彩,让他如同上古神话人物一般都面容,平添了几分奇异魅力。
在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此人一身白衣,手握一柄长达七尺的奇形乌鞘长剑,手背青筋暴起,似乎无论发什么情况,都没有办法让此人放下手中的长剑。
他看起来并不强壮,但从头到脚,肌肉分配的恰到好处,绝无半点多余。肌肤已是古铜色,骤眼望去,如同钢铁般的雕像。
许多人不曾见过白衣剑客,只是听了江湖中关于他的事迹,但每个人都知道,此人就是白衣剑客。
除了他,还有谁能这样的孤高寂寞。
除了他,还有谁能有这样锋锐剑气。
他就是一把神兵,远远看去,就刺的人眼生疼。
紫衣侯也已经从客厅中走出,走到了船头之上。
两人目光相望,整个渤海之滨忽的就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丝的声音发出。仿佛天地之间,就只剩下这两个绝世剑客。
目光交击,好似有一道道火花炸开。
他们两人的目光锋利起来,他们整个人也锋利起来。
众人的呼吸近乎停滞,他们将目光牢牢的钉在两人身上。
紫衣白袍,孰为剑雄?
谁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剑客,谁才是天下第一高手,或许,今日就会有结果。
小公主站在夏云墨的身后,两只小手绞在一起,眉头皱的紧紧的。
夏云墨轻轻的摸了摸小公主的脑袋,他没有办法插手这件事。
无论是紫衣侯,亦或者是白衣人,他们都是世界上最骄傲的剑客,当他们相遇时,必然会发出这一生未曾有过的光亮。
紫衣侯说道:“阁下剑术无双,允称无双剑容,可愿与在下海上一战?”
他的话语似乎并不重,但却如同在耳旁诉说一般。
群豪不禁动容道:“好深厚的内功。”
白衣人依旧冷漠道:“为何要在海上?”
他的话语很僵硬,一字一顿,仿佛很久没有说过话。但其声却如同一把利箭一般,冲破海风,传到五色帆船之上。
紫衣侯道:“阁下定要定这解释?”
白衣人陈银道:“不听也罢。”
紫衣侯又道:“你我同时登舟,会于海上,如何?”
白衣人道:“好。”
明知是生死交战,两人却犹如等闲,语气从容不迫。但这一番话在其他人听来,却如同心头突生巨石,压的透不过气来。
两人悄然间已经登上了一艘小船,白衣人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长剑。
而紫衣候,不知何时,在他手中也出现了一把古朴的长剑。
海水激荡,两人任由小船漂泊,身子却如同泰山一般立在船上。
他们眼睛紧紧注视着对方,谁也没有动手。
一阵海风吹过,波浪翻涌,但两人别说是身子,就连衣角都如同铁筑一般,一动不动。
他们全身上下肌肉紧绷,内力贯彻全身,浑身已经是一体,一出手就是全力一击,石破天惊。
可两人谁都没有动手,他们在等待着时机,等待着变局。
海风吹动,海浪翻涌,两艘小船竟然在渐渐的靠近。
难道老天爷有好奇心,也想看看这两个绝世剑客交手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吗?
两艘船越靠越近,似乎下一刻就要撞在一起了一样。
突听呛然两声龙吟,万丈金波上,已多了两道剑气。
落日、金浪,与剑气相映,直似七宝莲池,大放光明!群豪只觉目眩神迷,竟是不敢逼视。
两个绝世剑客,竟然同一时间出剑。
“轰”的一声,两道紫白身影交错,两道剑气交相辉映。
顿时间,海浪翻涌,好似要冲天而起。
两道身影在海浪中已然瞧不清楚,只有一道又一道的剑气在海上纵横。
剑两道雷电在渤海之中交击,每一击都让人心神震荡,不能自己。
群雄望着这两道闪电,不由得惊骇莫名,心头早已是泛起无穷波浪。
这哪里是什么闪电,分明是两道无匹的剑光。
两道剑光,一道古朴,一道锐利,便是夏云墨也沉浸在这一场比斗之中。
他相信,即使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一战,也未必能有此战这样精彩,这样惊心动魄。
第一百零二章:孰为剑雄
海上,风浪如山,金波万丈。
紫衣侯与白衣人的身影早已不见,唯见波浪翻滚,剑气纵横,剑光如电。
波澜壮阔的大海上,总是不乏壮阔景象,但此情此景,就是大自然有很难造成,更何况是人力。
这两人的武学修为,却已经是登峰造极,达到了常人难以揣摩的地步。
刹那间,剑气消散,波澜渐平,一紫一白的两道身影立于万丈金波中,好似凌空虚度,天外仙人一般。
突然间,无尽的海浪上,又掀起万丈金光。
金光闪动,如闪电疾风,在一刹那间两人就以掌中剑互相攻击了三十余次。
突然将,又是两道剑光碰撞在一起,一阵龙吟发出,响彻海天。
滔天巨浪翻滚而起,好似倒倾一般,等到再平静之后,整个海面上却只剩下一道孤零零的白色身影。
白衣人一手握剑,立在海浪之中,这般情形,有着难以想象的孤寂。
而紫衣候却已经消失不见。
海岸上群豪,五色帆船上的众人,此刻好似喉咙被塞入一块巨石,难以呼吸。
这死一般都沉寂,不知持续了多久。
群豪黯然失色,船上的少女眼泪掉了下来,小公主愣愣的站着,那一双另星辰都足以失色的眼眸,也变得黯淡无光。
夏云墨目光遥遥的望着海面,他知道,紫衣侯不会死,更不会输。
果然,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时候,海浪中已经有一条人影出现,浑身水湿,但神情依旧充满了尊贵与威严,宛如神话中的海神,此人赫然是紫衣侯。
这一喜一惊之下,船上岸上,竟然都保持着奇异的安静。
人人都变成了呆子,既不说话,也不动弹,眼睛却死死的看着紫衣候,犹如望着神明一般,充满了崇拜之情。
白衣人飘上了岸,紫衣侯也上了船。
白衣人面对着夕阳中的五色帆船,一字字缓缓说道:“阁下剑法,举世无双。”
紫衣侯立在船头,神情肃穆,道:“阁下风范,当为天下武人效模,在下佩服。”
白衣人道:“胜之则胜,败之则败。今日之败,平生难忘,七年之后,吾当再来,一洗耻辱。”
说罢,白衣人飘上一艘小舟,眨眼之间,已经没有了身影。
船上岸上,众人方才知道,今日之战,胜利的竟然是紫衣侯。
顿时人人发出欢呼声,惊天动地。欢呼声洋溢在海边岸上,人们近乎疯狂。
有些人原本是仇家,此刻也一起欢笑,齐声高呼“侯爷万岁,紫衣侯万岁”昔日的仇怨,好似已经冲洗的干干净净了一般。
这一份欢喜,属于天下武林同道,所有人都能够分享到这一份胜利的滋味。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白衣人在很远的海浪中时,突然转过头来,整个人散发着比剑还有锋芒的气势,那目光所在之地,竟然是五色帆船。
他只看了一眼,便回过头去,在海上彻底消失了踪影。
武林群豪欢呼雀跃,每个人都兴奋异常,他们见证了一桩武林盛事。他们不再将白衣人放在眼里,只要有紫衣侯在,武林便翻不起什么浪子。
他们请紫衣侯也来说两句,可是却没有注意到紫衣侯的脸色反常,面色沉重,脸上没有半点喜悦之色。
紫衣侯目光一闪,终于缓缓说道:“各位如此盛情,实在是让在下愧不敢当,只是”
谁聊,他的话都还没有说完,便吐出一口鲜血,身体也站不稳了。
原来,紫衣侯虽然以上古大禹治水的“伏魔剑法”赢了半招,却还是伤不了白衣人。
他使出九十七种剑法,真力已经消耗过半,却反而被白衣人剑上的真力震碎了心脉。
而他之所以说白衣人的风度无双,为天下武人的楷模。
则是因为白衣人只需要稍微厚颜一番,再出一击,那紫衣侯便自能魂归西天。
群豪面面相觑,海风阵阵,海面上又是一片死寂。
紫衣侯转身,走入船舱之中,消失了身影。
群豪望着他身影从船头消失,不由得黯然神伤,谁也想不到,如此巨大的胜利之后,竟然是如此巨大的牺牲。
没有人说话,群豪竟不约而同的坐在海边,黑压压的一片。
他们痴痴的坐在海边,望着那五色帆船,仿佛是望着心中的圣地。
只可惜,夕阳逐渐落去海水之中,天地越加的昏暗起来,五色帆船也失去了它的绚烂。
船舱内,侍女在梨花带雨,小公主的泪珠儿也如同珍珠一般落下。
这一股悲痛的气氛,在船舱内越加的明显起来。
紫衣候坐在棋盘前,拿着棋子的手在微微颤抖,最后,棋子从紫衣候的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谁又敢相信,昨日还天下无敌的紫衣候,此时竟然连一颗棋子都拿不稳。
紫衣候叹道:“夏兄,看来这一局棋是很难下完了。”
夏云墨道:“侯爷若是想下完,自然能的。”
紫衣候苦笑,从怀中取出一把奇形钥匙,说道:“我书房中藏有天下一百九十三家密门秘籍,唯有此才能打开,夏兄你且”
夏云墨却笑道:“秘籍我都看过了,还是你自己守着吧,若是你死了,也是传给那丫头,或者是你的徒弟。”
紫衣侯还要再说,夏云墨的手却搭在了紫衣侯的肩头。
一股奇异的能量,从夏云墨的手心传到紫衣侯的身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