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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是天下无敌的第十五剑,也要大打折扣。
燕十三思考片刻,便颔首道:“好。”
接下来的两日里,四人都在岸边休息,偶尔讨论剑术。
虽然只是寥寥几句,但他们这几人中,即使是武功最差的铁开诚,也是天下少有的剑道高手。
他们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理解,往往一番交谈下来,都是受益匪浅。
同时,燕十三也告诉了众人,他找到这第十五剑的过程。
他以夺命十三剑闻名江湖,对于夺命十三剑的理解自然是远超常人。
所以,他在很早之前,就找到了它的第十四种变化。
可是,他依旧不满意,因为他知道夺命十三剑还有另一种变化。
他知道,前面的第十四剑,都不能战胜谢晓峰,所以他一直在找出最后一种变化。
只可惜,他没有找出来,便听闻谢晓峰的“死讯”。
天下间,已经没有人再是他的对手。
因此他埋名沉剑,他那一日中,沉的不只是剑,还有关于第十五剑的念头。
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未曾找过第十五剑。
可正是因为他不曾想过,所以他就找到了第十五剑。
这一剑是剑法中的“神”,代表死亡的“神”。
“神”是看不见,找不着的。
“神”要来的时候,就忽然来了。而想要“神”来,就必须放下,得进入“无我”之境。
这就是顿悟。
欲要拿起,必先放下。
这种道理很难领悟,更难做到。
两天的时间终于过去。
清晨,还是一片雾蒙蒙时,河岸上就已经站在四个人。
夏云墨和燕十三遥遥相对,一人黑衣,一人白衣。
而谢晓峰和铁开诚则是在远远的望着。
燕十三喜欢黑衣,他已经很久没有穿上这一套衣服了,上一次穿上这一件衣服还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燕十三喜欢黑色,崇拜黑色。
黑色所象征的,是悲伤、不祥和死亡。黑色也同样象征著孤独、骄傲和高贵。
它们象征的意思,正是一个剑客的生命。就像是大多数剑客一样。
夏云墨也喜欢黑色,同样也喜欢白色。
他不喜欢在这两种颜色上,添加其他的东西。
黑色,死亡高贵的黑色。
白色,纯粹无暇的白色。
现在,两个一黑一白的身影,剑拔弩张,随时都有可能进行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
第一百六十四章:第十五剑
大河之上,水雾朦胧。
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遥遥相对。
燕十三喜欢黑色,他行走江湖时,从来没有穿过别的颜色的衣服。
现在,他又恢复了这身装束。
一阵龙吟,燕十三的剑已经出鞘,这一柄剑本就利器,更是名传天下,在江湖人心中,所象征的正是不详和死亡。
每一次拔剑,都代表会有生命逝去,那这一次是他自己?还是夏云墨?
他的背脊挺直,当森寒的剑光照在他脸上时,他仿佛已经年轻了二十岁。
夏云墨手里的碧玉笛剑也出现了,那一抹让人心惊的锋芒也出现了。
两柄剑已经出鞘,两个绝世剑客也已经准备动手,空气中已有剑气在冲撞回荡。
燕十三缓缓道:“第十五剑,我依旧无法控制!”
夏云墨道:“死亡的毒龙,人又怎能控制。”
燕十三又道:“今日,你我必有人死。或者,都死。”
夏云墨道:“我已知晓,出剑吧。”
燕十三道:“好。”
燕十三的长剑已经飞出,辉煌炽烈的剑光已经遍布天上天下。
现在,夏云墨也发现了,眼前的燕十三已经半只脚跨越在了一个门槛上。
仅仅只是半只脚,但他对于剑道的领悟,已经超越了夏云墨遇到的所有剑客。
西门吹雪,叶孤城,白衣人,谢晓峰
或许,现在的他,在某些方面,已经达到了锦衣侯周方的的境界。
他的夺命十三剑也迈进了一个全新的门槛,至今没有人能够达到的门槛。
当燕十三的长剑如同闪电般出击时,他便已经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精神、肉体、剑三者完全契合。
剑光流转,河岸边的枫叶碎了,如同血雨一般飘落下来,带着不详和死亡的气息。
夏云墨的碧玉笛剑也已经化作了一道匹练,从天际落下的匹练。
剑光倾泻,剑气冲霄,天地为之黯然失色。
天地之间,只剩下这两道无匹的身影,只剩下两道无匹的剑光。
燕十三和铁开诚目眩神迷,心神已经完全沉浸在这一场战斗之中。
他们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高手的决斗,只在片刻。
或许眨眼的时间,两人就已经分出了胜负。
凌厉的剑气,漫天的枫叶,如同血雨一般。
前面的十三剑,已经不知不觉间用尽了,流转不息的剑光,却忽然起了某种奇异的变化,变得沉重而笨拙。
剑光忽然消失,剑式也忽然停顿。
燕十三盯着他手里的剑锋,眼睛里仿佛有火焰在燃烧,又仿佛有寒冰在凝结。
他的剑所有的变化都已经穷尽,他已经使出了他的第十四剑。
如寒冰,如烈焰。如夕阳,如朝阳。如动如静,如朝阳,又如夕阳。
这一剑变化莫测,虚实不定,乃是剑法中近乎无敌,绝难破解招式。
而夏云墨的剑刺了出去,平平淡淡的一剑,既没有锋芒,也没有速度。
但就是这样的一剑,将第十四剑所有的变化都封住了,让它没有一点变化。
现在,燕十三的剑已经死了。
他的毒蛇一般的剑法,被夏云墨给钉死了,钉在了七寸之上。
这一战本该结束,但这一战却还刚开始。
因为燕十三的第十五剑终于使了出来。
毒蛇忽然就成了毒龙,无论是谁也没办法控制的毒龙,带着死亡的毒龙。
原本已经被钉死的一剑,忽然就起了某种奇异的震动。
漫天的落叶,忽然全部都散了,然后就停在了空中。
流动的风,也凝固了起来。
翻滚的河水,在此时也似乎停了下来。
此时此刻的燕十三,已经有了一种诡异的变化,他仿佛从地狱中来,带着无尽的不详和死亡。
就如同他的衣服一样,就如同他的宿命一样。
很难用语言来形容这一剑,因为这一剑只有一个简单的“死”。
没有变化,没有生机,生命终结,万物灭亡。
夏云墨也“死”了,他的剑也“死”了。
似乎所有的生命和力量都被这一剑夺走了。
这一刻,夏云墨却忽然有了一个奇异的想法。
他并没有“死”,而是被人拍进了一幅画中,他只是画上的一个虚假人物。
若是别人想要杀他,就连画卷也不需要撕破,只需要用笔在上面轻轻点点一下。
而燕十三的这一把剑,就是这一只笔。
这一只笔代表着死亡,当死亡来临之际,又有什么能够阻拦?又有谁能够阻挡?
代表死亡的笔已经向夏云墨点了过来。
夏云墨已经“死”了,他的身子不能动弹,望着飞来的这一剑,他已经能够嗅到死亡的气息。
可是,他还没有完全死去。
“出!”
夏云墨忽然爆喝一声,腰间的盒子突然有一道剑光飞了出去。
这一道剑光锋芒毕露,尤其是剑尖的那一点锋芒,足以让人心悸胆寒。
“李靖”已经出鞘。
夏云墨的内劲还没有完全死去,御剑之法也还能使用。
虽然现在受到第十五剑的影响,内劲有些晦涩,但他如今已经是孤注一掷,“李靖”身上倾注了夏云墨的所有力量与希望。
“当”的一声,“李靖”已经撞在了燕十三的剑上。
虽然燕十三的剑还是笔直的刺了过来,但这时夏云墨却又短暂的“活”了过来。
碧玉笛剑舞动,他也一剑刺了出去。
这一剑刺出,不仅夏云墨活了过来,整个天地似乎也活了过来。
河水开始缓慢的流动,寒风也开始缓缓的吹拂,落叶已飘零在地。
夏云墨这一剑,乃是“有情”一剑,还有生生不息的剑意。
若说燕十三的一剑是代表无尽死亡,那夏云墨的剑就是代表无尽生机。
薄薄的雾中,两道身子交错。
剑光与血光同飞溅。
两道身子同时停顿了下来,谁也没有动。
无论是铁开诚,还是燕十三,此时的心头都是紧张到了极点,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这两个人影。
这两个人影久久伫立在河岸边,仿佛是从古至今就一直在此。
忽然间,河水真正的流动了,寒风也在吹拂了,不再缓慢。
一阵风吹过,燕十三、夏云墨几乎同时倒在地上。
第一百六十五章:伤(卷终)
天色已经渐晚,夕阳还有最后一缕余晖。
河水在流动,冷风在吹拂,三座帐篷还在河岸边缘。
激荡的河水中,孤舟被系在岸边,只是船上的灯火已经熄灭,船上的老人也已经不见了。
在河岸的拐角,多出了一座坟墓,墓碑上刻着“剑客燕十三之墓”。
当黄昏的余晖照在墓碑上时,已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悲伤寂寥。
绝世剑客燕十三,生前辉煌至极,手中的长剑一出,江湖中人无不惶恐退败。
死了之后,不过也是黄土一捧,孤冢一方。
在坟墓前,站着三个人。夏云墨,铁开诚和谢晓峰。
他们三人脸上都有着敬意,无论是那个剑客,对于燕十三都应该怀有敬意。
铁开诚脸上有悲哀之色,对他来说,燕十三是他的师父,是他的长辈,如师如父。
他曾说过这样的话。
“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虽然对我很好,传授我剑法,却从来不让我亲近他”。
“他最怕自己会生出感情,因为一个人要成为剑客,那就得无情。”
可是一个人想要做到无情,却真的很难。
燕十三真的做到无情了吗?或许做到了,或许没有。
这个答案,也就只有黄泉下的燕十三自己知道。
谢晓峰拍了拍铁开诚的肩膀,说道:“你虽然不是他弟子,却是他剑法的唯一传人,天下之间,除了你,已经没有人会“夺命十三剑”。从此以后,你代表了“夺命十三剑”的名头,莫要让他失望。”
铁开诚无言,点了点头。
谢晓峰又将目光转向夏云墨,说道:““夺命十三剑”的第十五种变化,普天之下,本没有任何人能够招架闪避,可是你不仅躲过了这一剑,还赢了他。”
夏云墨却苦笑道:“我没有赢,我只是保住性命罢了。”
谢晓峰道:“可你还活着,他却死了。”
夏云墨摇头道:“他的第十五剑,本就是一条无法掌控的死亡毒龙。这一条死亡毒龙,不仅是在吞噬我,也是在吞噬他自己。”
“这一剑还未完全施展下来,他的精气神就已经在被逐渐的吞噬。被吞噬后的他,力量不足,所以我才能够暂时的从他的“第十五剑”中摆脱出来。”
接着夏云墨苦笑的更甚:“更何况,我已经被第十五剑刺中,这剑上所依附的力量,果真是诡异无比。”
夏云墨被第十五剑刺中,剑势已穷,虽未及心脉,但也将他重伤。
若只是普通的伤势,罗摩内功调息一番,便可以恢复。
可这第十五剑剑势虽尽,威力却未尽。
到现在,这伤口还未曾愈合,因为伤口所在之处,已经“死”了。
并且这一股“死亡和不详”的力量,如同剧毒一般,还在向外扩张。
这让夏云墨不得不调动“生生不息”的剑意与之对抗,阻挡“死亡”在身体中的扩散。
如今的夏云墨,脸色苍白异常,不能随意的动用真气,也不能放开手脚。
他也去看了几个大夫,不过这些大夫也没有任何办法。
“死亡”所带来的灾难,凡人又怎能抗拒。
现在,夏云墨如今想到了两个办法,第一就是耗。
这死亡的力量并不是无穷无尽的,没有了燕十三这个持剑人,这一股力量迟早会被消耗干净。
只是这时间就很难说了。
至于第二个,那就只能依靠“武侠世界”的力量,去他世界找到大高手为自己治疗,亦或者是能够找到生机盎然宝物,来对抗这一剑的力量。
谢晓峰皱眉道:“这一剑果真是天下无双的一剑,我认识两位神医,他们距离此地虽远,但我们现在若是全力奔走,不出半月也能到达。”
夏云墨笑道:“去也是无用,自家的伤势,我又怎能不了解。”
铁开诚这时候道:“莫要讳疾忌医。”
夏云墨哈哈笑道:“走吧,不要谈这些不开心的话题,去喝酒,喝个痛快再说。”
说罢,夏云墨就已经跳上了一匹骏马上,策马离开。
铁开诚和谢晓峰互望一眼,摇头苦笑。
随即,两人也跨上了马,向夏云墨追去。
不久后,附近的一家酒楼里,出现了三个酒疯子。
三个酒疯子,三个有钱的酒疯子。给了一大锭金子,将酒楼包了下来。
这三个酒疯子一边欢笑,一边喝酒。
他们喝酒如牛饮,不消片刻,一大坛子酒就被喝的干干净净。
这三个人相貌都比较清秀,身材也不粗壮,不知道他们那里来的那么大的肚子,能够装下这么多酒。
其中一人,饮到酣畅处,调到桌子上,用筷子瞧着酒坛,高声唱道:
“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其余两人和之,其声豪迈,其音不绝。
半日后,三人酩酊大醉,酣睡大堂之中。
江湖里,曾有人传闻,燕十三并非无敌,神剑三少爷也并非天下第一神剑。还有一个高手,曾经惊鸿一现。
这一位高手名为夏云墨,曾出现在一边陲小城。与谢晓峰、燕十三都曾交手,并且大败谢晓峰、燕十三。
这位高手还曾和江湖里势力最大,实力最强的天尊组织碰撞。
重创天尊组织,让天尊组织不得不做出退步。
这些传说实在太过缥缈,太过荒诞,因此信的人并不多,只是当做饭后谈资罢了。
随后的江湖,便是三少爷谢晓峰的时代。
晚年闭关后的谢晓峰,剑法造诣登峰造极,已臻化境,绝非人力所能企及的了,他的剑已经登“无形”之境,被称为剑神。
曾在一次武林大会上,有人向剑神谢晓峰提及侠影一现的夏云墨。
谢晓峰沉默半响后,说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夏云墨便是天外天,人外人。若是他在这人世间,剑法必然已是惊天泣地,鬼神莫测。”
随后,夏云墨被人记录在“武林奇人”第一位,称号“天外仙”。
有传言这位“天外仙”已出东海,寻长生之道。不久,便有诸多江湖豪杰出海,寻访“天外仙”。只盼得这位天外仙大发慈悲,传授一招半式,以便纵横天下。
他们只能无功而返,因为这位“天外仙”早就跳出了这一方世界,去往另一个世界。
第一百五十六张:护龙山庄
大明中叶,朱氏王朝种种阴暗面逐渐暴露,朝廷斗争越趋激烈。
不久后,先皇驾崩,其子继位皇帝。
皇帝登基十年前,先帝另其弟“铁胆神侯”朱无视创立护龙山庄,其权利凌驾于所有朝廷机构之上,并持有先皇“丹书铁券”,“尚方宝剑”,可上斩昏君,下斩谗臣。
当今皇帝忌惮铁胆神侯,随提升东厂太监曹正淳权利,与铁胆神侯抗衡,以达到平衡。
谁料,曹正淳利用此时机,大肆贪污舞弊,残害忠良,铲除异己。
忠臣杨宇轩惨遭曹正淳所害,但其手下忠心耿耿,护其子女逃离虎口。
曹正淳下令追杀,派出武功最强的黑衣箭队。
另一边,铁胆神侯曹正淳也派遣手下密探进行救助。
护龙山庄,乃是先帝所创建。规模辉煌宏大,占地极广。
在山庄中,有铁胆神侯朱无视坐镇,其麾下有天、地、玄三位密探,也是天下少有的高手。
内里,更是暗藏机关陷阱,走错一步,便再难踏出。
此时,护龙山庄的护龙堂之中,正上方坐着一个中年人。
此人相貌堂堂,一副义薄云天,正气凛然模样。目光如电,睥睨之间,不怒自威。
其气度更是渊渟岳峙,一派宗师模样。铁胆神侯不仅手握重权,其武功之高,也是难以想象。
在下方还站着三人,这三人正是护龙山庄天、地、玄三大密探。
铁胆神侯笑着说道:“你们这次做的极好,不仅从曹正淳手中就下了杨宇轩大人的家属,灭了他的黑衣箭队,还将出卖杨宇轩大人的叛徒给找到了。”
铁胆神侯的声音低沉,如同他人一样,也充满了威严。
三位密探中,其中一个相貌清秀绝伦,如浊世公子的一人说道:“这些还多亏了义父的栽培,以及护龙山庄的消息。”
此人乃是三大密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