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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正是此话小弟也想给瑾儿寻一位大儒,但人家哪里肯教授四岁幼童不得已,小弟只得让他在家自学。崔芮为此事也是伤透了脑筋。
此事慢慢商议便是。崔慕安慰道,又问,二弟何时搬回崇仁坊
崔芮一听,顿时唉声叹气:大兄,小弟在宣阳坊住得好好的,搬回去作甚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那几年小弟所受了苦想到那两个未曾见天日的孩儿,小弟这心就好难受在外面如此逍遥,谁还愿意回去受拘束
哼成何体统崔慕沉着脸道,爹娘尚在,难不成你如今就要分家即便要走,也是那妾生子
见崔芮一脸的不情愿,便放缓了语调:二弟,你是某唯一的同胞兄弟,为兄怎可眼见你在外受苦而不顾再说,此次阿娘和你大嫂回来,定要将府里上下好生整治一番,你尽可放心。还有,你也得替自己和瑾儿的前程着想不是
崔芮暗自嘀咕:那两次阿娘不是也在么怎么还是三番两次被人害还有,搬出崇仁坊崔府也是圣人首肯的,若搬回去,不是让圣人打脸么
提到当今圣人,崔慕便也无法了,只得道:既然如此,每逢休沐,便让瑾儿到崇仁坊,阿耶和为兄亲自教导于他。
那边有劳大兄了崔芮这下松了口气。
更正:前面第九章,五叔崔文钦为吏部掌固,三叔五叔均留在祖父身边侍奉。不过,此次五叔五婶也在祖母身边伺候应是此次五婶也在祖母身边伺候
22。第二十二章 闹剧
王氏回京,崇仁坊崔府上上下下早就是清扫了一遍又一遍,就差点真如崔芮所要求的连枝叶上也不得有半点尘土了。小说
一行人候在崔府大门外,为首的便是隽娘。见马车驶过来,一行人纷纷拜伏在地,隽娘挺着大肚,只得在旁微微屈膝。崔慕与崔芮翻身下马,来到王氏的马车前,将崔瑾姊弟抱下来,再小心翼翼地扶着王氏下了车。顿时,有唤阿娘母亲的,有喊祖母夫人的,很是热闹。王氏见到隽娘,微微点点头,让人赶紧扶住她,眼光轻轻扫过封氏崔安芨等人的脸,微微蹙了蹙眉,便淡淡地道:都进府去吧
立刻,便有健仆抬了一顶软轿出来,与后世上山用的滑竿相似,铺了厚厚的锦垫。王氏冷哼一声。身边的管事娘子忙喝道:未见大少夫人已劳累,二少夫人身子不便么赶紧再抬两顶来
王氏这才上了轿,对崔瑾和崔瑜招招手,道:好孩子,到祖母这里来。
崔瑾笑道:祖母,让阿姊陪您吧,孙儿怕挤着您,就让阿耶抱着便好
这孩子真是贴心,来,瑜儿,先前的话还没说完呢王氏道。
于是,众人跟随三顶软轿慢慢向主院而去。崔府颇大,从门口到主院也得走两刻半小时,年纪尚幼的自然有奶娘或健仆抱着,但如封氏郑氏等一向养尊处优,走了片刻便跟不上了,只得让奴婢扶着拖着。只有伯父和自家的那几位姨娘姊妹们还算正常。
崔瑾被自家老爹抱着,瞧着后面大大小小的女人子,摇摇头,低声道:阿耶,阿姊可不能像她们一样,走几步路便喘不过气来
崔芮不屑地道:世家子弟,即便是女子,不仅重琴棋书画,也要学习骑马射箭,没有健壮的身子骨,如何能做当家主母阿耶自然也给你阿姊请了会武艺的女先生。
崔瑾这才放心。这个时代医疗条件有限,女子又结婚早,身体稍微弱一些,便可能在生育时一尸两命。他想起阿娘,如今不过二十一二,但已怀孕四次,其中两次小产,自己是早产,如今又将生产,如此频繁地怀孕生产,身体哪里吃得消前世的妻子凝玉会熬制各种养生汤,回头好生想想,将合适的方子记下来。
主院正厅,崔氏二房儿孙满堂,除了四郎崔浩峰外放,其余各房均到。看着面色不一情绪各异的满满一屋子人,崔瑾有些感慨。
轮到孙儿辈拜见祖母时,王氏却让人将崔瑾抱到她跟前。有个与崔瑾年纪相仿的小郎在姨娘的指点下跪拜,转眼见了崔瑾,便指着他道:姨娘,怎么他就不用行礼呢
其姨娘涨红了脸,恨不得堵住他的嘴。
旁边一个年纪稍大的孩子却笑道:十一弟,你莫非不知道十三弟腿脚不便不能走路么
呀,他便是那个天生痴儿小十一郎捂住嘴惊讶地道。
三弟,你便是如此教导自己的孩子不待崔芮发火,崔慕便冷冷地道。
崔安芨狠狠地瞪了那两个孩子一眼,忙赔笑道:是小弟的不是,小弟必将严加管教,请大兄二兄息怒
哎哟,小孩子胡言乱语罢了,哪里就当真了不过小十三郎的确是不良于行啊封氏站在一旁笑盈盈地道。
哼王氏冷笑道,果真是这几年我不在,这府里便没了规矩
封氏这几年果真是习惯了作威作福,也养得有了脾气,不服气地道:妾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小孩子无心之语能当真么
来人,将封姨娘拖下去掌嘴十下,小三郎和小十一郎带下去抄写族规十遍崔慕倒是干脆,直接就唤人进来。作为崔氏二房嫡长子,爵位继承人,按律法,他有权在父亲不在时执行家法。
妾我我何有错为何要罚我封姨娘顿时跳了起来。
再加十下崔慕板着脸,任其叫嚣。
崔安芨一把捂住封姨娘的嘴巴,忙道:母亲息怒,大兄息怒姨娘不知礼数是该罚,不过她也一把年纪了,看在这些年勤恳服侍阿耶的份上便饶了她这一次吧
哎,真是母子情深啊好让人感动崔芮连连感叹,皱着眉头对长子道:瑾儿,记得前几日你与为父探讨无规矩不成方圆。
崔瑾道:是儿子读到孟子离娄上中离娄之明,公输子之巧,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一句时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做任何事情都要有规矩,懂规矩,守规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行动,若没有一个规矩来约束,而是自行其是,社会就会陷入混乱。大到国小到邻里间的日常相处,无时无刻不受到法律,约束。这约束便是一种圆。只有人人自觉遵守律法,严守道德,才能形成良好的社会风气,社会才会圆满。
瑾儿,你可是推崇法家崔慕有些不悦。要知道,崔氏可是儒学传家。
崔瑾笑道:儒家是以仁礼为主张,认为人之初性本善,国家统治的基础是道德。而法家则是主张法势术,主张以法为本,用严刑酷法来稳定社会秩序,加强朝廷的控制,从而使国家富强。侄儿以为,儒家之主张有些理想化,因为人无完人,连圣人都有犯错的时候。这时,便需要律法来约束大家的行为,但法家又过于苛严。所以,侄儿与阿耶探讨时说,治国执政应当以儒教化,以法治国,儒法并治才能让国家安定。朝廷设立御史台是为了规劝君主,设立刑部是为了惩治犯罪,也正是此理。
崔慕的眉头皱起又松开,终于点头道:倒是有些道理。以后你但凡有何不懂之处,可来寻伯父
是崔瑾恭敬地道,又从床榻上爬起来,面对王氏伏下身,孙儿不能因行动不便就失礼,在此孙儿给祖母磕头请安,望祖母身体健康笑口常开早在小十一郎出声时,他便得了老爹的眼色,所以才一直未开口。但是,规矩便是规矩,该守的礼节还是要守。
好孩子,快起来王氏本就最心疼次子,对崔瑾也是爱屋及乌,见他如此懂事,又怜又爱。哎,老天不长眼,让如此乖巧的孩子受了这些年的苦。
崔瑾父子这一打岔,崔慕心中的怒气也消了许多,摆摆手,道:今儿看在三弟的面上,封姨娘便在佛堂静养一月,吃斋念佛,修心养性,何时醒悟何时出来。小三郎和小十一郎也是,何时抄完两遍族规何时出来。来人,请封姨娘去小佛堂,带两个小郎君下去
封氏还要争辩,被几个健仆捂住嘴巴便拖了下去。
多谢大兄崔安芨弯下腰拱手道。若生母真被当众掌嘴,自己这张脸也不用要了。他暗暗恼恨,若非自己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怎会发生此事
经过一番敲打,府里上下都提起了心。
崔芮甚感无趣,道:瑾儿,你伯父此番带回来不少好东西,你要不要去瞧瞧
崔慕也厌烦内宅琐事,便道:听闻你在书画琴上有些天赋,伯父也想观之,若真如你父所言,伯父带回的字画随你挑几幅去。
崔瑾眼前一亮,又见老爹对自己使劲眨眼,笑道:侄儿不敢妄言天赋二字,不过是遵阿耶之命,以琴棋书画磨练心智。
不错,不错崔慕抚摸着短须,连连点头。
按辈分,一一见过,崔瑾大礼拜见婶娘小王氏,又见过伯父的妾室薛氏董氏段氏,而那孙氏不过是如同通房之类的奴婢,只是因为意外育了庶四子崔少阳才有些地位,但也是上不了台面的。其后便是三房五房的人了。随后又是一大堆的姊妹兄弟。虽然已随老爹数次回崇仁坊崔府,但除了见过三叔崔安芨五叔崔文钦,其余人等,崔瑾均未见过。因为崔芮不屑于那几个庶出兄弟,自然也不愿儿子与他们的子女多接触。
一切妥当,才随伯父到书房。其嫡长子崔理也一同前往。崔理肖父,不过十岁大小的孩子,总是一脸的严肃,只是那偶尔咕噜噜乱转的眼珠才显出几分孩子气。崔瑾趴在老爹肩上,看着崔理轻轻地笑起来。崔理瞟了一眼,见父亲未曾注意自己,飞快地眨眨眼裂开嘴做了一个鬼脸,随即立刻恢复小老头儿状。好可爱的小孩子崔瑾乐得在老爹肩上打颤。此后,他才知这位大兄根本就是个道貌岸然实则腹黑逗逼的小家伙。在此后,他才知,原来大兄是深得伯父真传啊自己的老爹与伯父相比,简直不是一个段位的。
23。第二十三章 隽娘产子
从崇仁坊崔府出来,崔瑾掩饰不住眼底的笑意。小说身后的贵祥手里捧着大小几个盒子,都是从伯父那里得来的,其中不乏名人真迹。而祖母婶娘等人的见面礼,或是文房四宝或是精巧的摆件,都已被人送到宣阳坊,连几个姊妹兄弟也给他带了礼物。崔理却是慎重地将一个碧玉笔洗交给他,道:十三弟,得知你喜爱书法,此乃为兄最为喜欢的笔洗,望你常怀谦虚谨慎之心,扬吾博陵崔氏之美名而崔瑾也严肃地拱手道:大兄之令,弟谨遵其实,看到崔理那故作老成的样子,他就禁不住想笑。崔芮用手指戳戳两小的额头,哈哈大笑。
已近年关,崔崇与崔芮更加忙碌。崔慕向吏部述职后就在家等着年后安排新的职务,不出意外,便是御史台下属台院从六品下侍御史。所以,崔瑾时常被接到崇仁坊。因还未寻到合适的先生,崔理等几个年纪稍大的孩子一同听课。见崔瑾对琴书画三艺颇有领悟,崔慕便着重考教他棋艺和对经学的理解。崔慕虽性子严板,但很会教授于人,引经据典,民间传说,随手拈来,还结合当今时事进行分析。同时,他不是一味地授予,还要求孩子们说出自己的看法,并进行仔细讲解。崔瑾得益匪浅,有些困惑许久的问题也茅塞顿开。对崔瑾提出的一些颇有深度的疑问,崔慕暗自惊叹,但更是兴致勃勃,为此还经常在授课后钻到书房内翻看各种典籍,以便更好地回答各种刁钻古怪的问题。
此子,前途不可估也一次,崔慕对崔崇叹道。
崔瑾有自知之明,不因前世所获的一点先进经验而沾沾自喜,而是更加虚心谨慎。这也让崔慕更满意。
见长子学识进步极大,崔芮很是骄傲,但偏要酸溜溜地对隽娘道:瑾儿都不愿呆着自家了隽娘哭笑不得。
一晃,隽娘已怀胎十月,生产的日子就在这几日。崔瑾给伯父告了假,不再外出,连李大郎的邀约也婉拒。李大郎听闻,让人送了不少补品来。
这日一大早,隽娘便频频胎动,请大夫把脉,知已快生产。一切两位接生婆随时待命,一切用具均早已准备妥当,旁边的耳房也设为产房。
荣大娘道:娘子,离生产还有一会儿,您忍着点,先走动走动,这样才能顺当些
隽娘也知此话有理,扶着几个奴婢的手在院子里慢慢挪动,时而停下深吸一口气。崔芮见自家夫人痛苦的模样,自己又帮不上忙,心中甚是焦虑。崔瑾遂让人将焦尾拿过来,净手焚香。一曲莲说悠悠扬扬在崔府上空回荡。
一池清潭,一朵红莲,在水中央轻轻舞动。对着晨辉,对着晚霞,对着风霜雪雨,它在诉说,它在等候,等候那个手握书册款款而来的青衫男子,等候那温润平静的目光淡淡地看向自己。于是,它羞涩地绽开笑颜,一瓣两瓣将自己最美的容颜静静绽放。
风住了,树静了,连正在做事的奴仆也不由放轻了手脚,就怕破坏了这份美妙。隽娘觉得自己惶恐不安的心也逐渐平稳下来。
千年的期盼,终于换来你一声轻叹,换来那一眼的惊艳。
余音缭绕。
啪啪崔芮的击掌声将众人惊醒。
瑾儿,这曲子为父怎从未听过崔芮问。
崔瑾眨眨眼,将情绪隐藏在心底,抬眸浅笑道:儿子随手弹的,无名
哦对于这种情形崔芮已经麻木,因为长子经常弹奏无头无尾的曲调,问他,他总是说在锻炼手指的灵活性。
为父在琴音中看到一株独立千百年的青莲,那么,就称为莲曲可好崔芮摩挲着下颌道。
哼什么莲曲,一点都不雅致崔崇与王氏慢慢走近院子,小王氏在后跟随。
父亲阿翁阿娘嫂子崔芮和隽娘忙唤道。他们未料到崔崇也会来。崔瑾和崔瑜也忙行礼。
隽娘,还好吧王氏关切地问。
有劳阿娘关心,媳妇一切还好隽娘道,突然面色一变,大声痛呼,哎呦
接生婆子一看,原来是要生产了。荣娘子忙让人将隽娘扶到产房,王氏和小王氏也随同进了产房。热水一盆盆端进去又递出来,房内传来隽娘压抑而痛苦的叫喊,听得崔芮父子三人的心一阵阵地收紧。
见崔芮急得团团转,崔崇喝道:慌甚哪个妇人不如此又见崔瑜被唬得脸煞白,便命人将她带下去。正待让人将崔芮也抱下去,崔瑾却又让人点燃一支檀香,双手放在琴弦上,闭上双眼,待心绪慢慢平复,手指轻轻一抚,悠扬的琴音响起,慢慢地,一副画卷在大家眼前展开。
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轻轻地抚摸着平坦的腹部,眼里溢出无限的幸福和期盼。女子的腹部渐渐耸立,那苗条的身段姣好的容颜变了形,腿脚开始浮肿。
十月怀胎娘遭难,坐不稳来睡不安。崔瑾低吟道。
即将生产,女子蹙紧了眉,忍受着频频发作的疼痛。
儿在娘腹未分娩,肚内疼痛实可怜。
临盆,女子咬紧了牙关,忍受着锥心断骨之痛,汗水浸透了衣衫,这是生与死的考验。
一时临盆将儿产,娘命如到鬼门关。
神情已经恍惚,力气已经用尽,但是孩子仍未出来。在接生婆子的惊呼声中,女子再次鼓起所有的力量。孩子,我的孩子。
儿落地时娘落胆,好似钢刀刺心肝。
终于,孩子呱呱落地,听闻孩子一切正常,女子昏睡过去,脸上布满泪痕,唇角含着笑意。
娘坐一月罪受满,如同罪人坐牢监。
女子的心无时不刻牵挂着孩子,哭了笑了,冷了热了,醒了睡了,病了饿了眼里心里全都是孩子的声音,孩子的身影。孩子的啼哭让她心如刀绞。
倘若疾病请医看,情愿替儿把病担。
晚间,待孩子好不容易睡熟,女子又借着昏暗的油灯给孩子缝制衣裳,一针针一线线,无不是为娘的一片深情,一片希望。孩子慢慢长大,会说话了,会走路了。
时时刻刻心操烂,行走步步用手牵。
孩子遇到痘麻生死关,女子日日忧心,天天祷告,请医求神,孩子终转危为安。女子却累倒了。
八岁九岁送学馆,教儿发愤读圣贤。
孩子进学了,女子在家缝衣做饭,眼睛频频望向门外。既忧心孩子读书不努力,有担心在学堂吃苦。日盼夜盼,孩子逐渐长大成人。不知何时,双鬓染上了风霜,皱纹爬上眼角,腰弯了,背驼了,牙松了,耳背了。昔日红颜,已成白发老妪。
慈鸟尚反哺,羔羊犹跪足。人不孝其亲,不如草与木。
余音久久不散。
崔芮转过脸,抹了抹眼角道:臭小子,怎弹这曲子,平白惹人心酸
哎,可惜,儿不如孙崔崇叹口气,瞪了他一眼,道:有此佳儿,是你前世修得的福分
崔芮想反驳,但一想到那声声入耳句句入心的低吟,不由放柔了声音,道:父亲,您是瑾儿的祖父,以后他也会孝敬您的
崔崇撇过脸,不理会他。
哇哇响亮的啼哭声从产房中传来,众人一惊。
哎哟恭喜大老爷,恭喜郎君一个婆子满脸笑容地从屋内走出,给崔崇父子行礼,恭喜贵府又添一位文曲星
这才多长时辰,怎就生了崔芮有些不信,但耳边分明是婴儿的啼哭声。
混账你还嫌自家媳妇儿受的苦少了崔崇狠狠瞪了他一眼,扬声道:赏接生婆双倍,不,三倍赏钱府里上下发两倍月钱
宣阳坊崔府一片欢腾。
崔瑾高声问那婆子:我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