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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几日奴家亲自上门拜谢!”顾霜也不矫情,微微羞涩地道。
崔瑾挥挥手,与她作别。不过是举手之劳,也算是做了一桩好事。崔瑾催着大家赶紧回府,马上就到晚饭时间了,捡拾到的海产品还得赶紧收拾出来,特别是那些贝壳、海螺之类的。
崔瑾刚刚换了衣裳,李治便匆匆赶来,看到他面色还好,笑嘻嘻地道:“表兄的心情好些了吗?稚奴很担心你呢!”
崔瑾和窝心地揉揉他的脑袋,这几年没白疼他。“多谢稚奴关心,是表兄自己太心急了!”崔瑾笑道,“我们在海边寻到不少贝壳、海螺呢,到时把肉挑出来吃了,再制作几个花盆和摆件,一定很漂亮哟!”可以动员大家一起动手制作各种小玩意,后世便有此类工艺品卖。
李治一听,眼睛立即亮晶晶的:“那么,是不是可以赚钱?稚奴还从没见过贝壳制的花盆呢!”
崔均不觉好笑,这孩子,无论什么都立即和“钱”挂钩,以后又是一个理财好手。“如果能成批量地制作,肯定是能够赚不少钱的。”他回道。数量过少,运送到内陆也划不来嘛。
李治点点头:“那待会儿稚奴去与房老二和杜老二商议商议,再用表兄捡来的贝壳海螺试一试,若是可行,便让人到海边去寻。要不,就让那些士卒去找,顺便让他们与海水亲密接触,老在汤池中也不是个事儿啊!”他倒是会找免费劳力,但此事不是崔瑾能够做主的,得安修仁同意,并上报柴绍才行。好在,此次从京城中带来的士卒是每人配备了一匹马,所以也无需走路到海边。等等,是不是可以弄一个急行军呢?就当是野外拉练。嘿嘿,这个可行!
李治拿着那些漂亮的贝壳啧啧称赞,说一定要多捡一些送回京城,让长乐姐姐和豫章姐姐也瞧瞧,哦,还有几个妹妹。而一个硕大的海螺让他差点尖叫起来,就这一个就能当作小花盆了。一般在海边见到的海螺没这么大个儿,也不知是从哪里冲来的,里面早就没肉了。
“若要捡拾贝壳、牡蛎、海星等等,可以待退潮以后去抓,那时礁石群里到处都是,说不定还能捡到鲍鱼、海参呢!”崔瑾介绍道。后世那些海边,一旦退潮,便有成群结队的人去赶小海,只是,随着人类活动的日益频繁,海洋污染日益严重,能捡到的东西越来越少了。
李治和房遗爱满眼惊喜地盯着那堆贝壳、海螺,似乎看到一大堆的钱。如此漂亮的小玩意,若是卖到内陆去,肯定很受那些小娘子的喜欢。要不,咱们在苏州成立一个手工艺作坊?他们商议。其他小郎君也连连点头,这些时日,只听这腰包内的钱哗哗地流出去,就没见一个铜子儿回来。真是心疼啊!
顾霖和陆川看着眼睛直抽筋,怪不得人家能存那么多银钱了,这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法子呢!只是,这与那些利益熏心的商人有何区别?难道,这朝堂上的风气开始变了么?
崔瑾点点头,很是赞赏他们的灵活机智。“其实,最重要的不仅是咱们自己赚钱,而是带动海边的渔家,可以从那些老弱妇孺手中收购贝壳海螺,如此,也算是让他们多了一些收入。另外,我们还可以成立海产品作坊,这个待会儿给你们讲讲。”崔瑾引导着,“这大唐啊,要想强盛壮大,光是极少人富裕起来是没用的,必须要让绝大部分人、甚至天下百姓都能吃饱饭穿暖衣,手里有钱,缸里有米,心里才不慌乱,这江山自然也就稳定下来了。而大家手里有钱了,才能买日常必需品,才能买一些新鲜的玩意儿甚至奢侈品。”趁着大家都在,他便顺便讲起了什么叫商品流通,对国家、人民的重大意义。
顾霖甚是羞愧,自己一向看不起商人,原来这商人起到了如此大的重用啊!若没有商贩,江南的丝绸如何售卖出去?还有那蜀国的锦缎、西域的美酒,即便是平日所用的笔墨纸砚,难不成都得自个儿跑到当地去买?而商人聚集的地方,往往相对繁荣一些,比如京城比扬州,扬州比苏州。
“不过,商人重利,这必须得好好规范,制定出若干管理细则,明确其应当缴纳的各种税费,这样,不仅能减少重复收费,防止地方官府剥削商贩,也能大大增加国家的税收。”崔瑾道。这些,他已经提醒过李承乾,而朝廷也在着手对商税进行改革,一旦各项管理法规制定出来,这国库便不会再如此空虚。如今,国库收入绝大部分还是靠赋税,平白浪费了大量的商税,喂饱了地方各关卡,行商们心里也委屈,辛辛苦苦南来北往,但绝大部分钱都被各个关卡以各种名目收走。所以,必须加以规范,统一制定标准,区分地税、国税,让地方不饿肚子,更不能让国家蒙受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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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面前的财富
当崔瑾将顾霜的画作交给顾霖,并将自己的见解讲于他听,请他转告时,顾霖的心一直忐忑不安,一是担心被人知道影响小妹的声誉,二是当心崔瑾会误解。
“令妹的绘画基础还是不错的,只是缺少一种灵动。”崔瑾略带遗憾地道,“若是她能经常出去走走看看,加上名师指点,画技必会提升很快。”只是,小娘子哪能经常出门儿游山玩水呢?特别是这些世家女,规矩更是繁多,比如自家阿姊,除了家人带领下能出去走走,便不能自己随心所欲地出门儿了。即便是到别家去串门儿,都是事先要下帖子,得经爹娘允许,马车或牛车直接送到目的地,中途均不得掀开车帘子,更不得下车。
顾霖稍稍松了口气,解释道:“崔小郎君说得极是,只是舍妹平素也不方便出门儿,所以见识有限,倒让崔小郎君见笑了!”小妹对作画极为痴迷,可惜作为小娘子,哪能经常出去闲逛呢?特别是,她画的又是山水,若无亲眼见到,亲身体验,自然无法真正感受到山水之魅力。这阵子,爹娘也是在她的一再恳求下,才允许她到海边去,前几日听说略有不适,不料今日如此严重了。他既是担心,又是埋怨,既然自己身体不适,那就安心在家养病吧,怎么还奔波近两个时辰到海边,这还尚未春暖花开呢!“多谢今日崔小郎君相助,在下感激不尽!”顾霖拱手道。
崔瑾摆摆手:“某是极为钦佩令妹的,如此勤奋好学,只是无论写字还是作画,要想达到最佳效果,这精气神儿最是重要,若自己的身体状态都不好,如何有精力作画呢?”他看到,顾霜的画笔力太过柔弱了些,显然与其身体素质有关。比如自家阿姊,无论是字还是画,都是柔中带刚,一派生机勃勃,从中便可看出她的性情也是坚韧不拔、稳重而不凡活泼。由字见人,由画见人。
顾霖也听懂了崔瑾的意思,只是,顾家一直以书香传世,对那武艺倒是薄弱了些。比如他吧,虽然也学了几下子剑术,但也只能刚刚拿起刀剑而已,这阵子跟随着训练,身子骨才结实了许多,连每顿饭菜都要多吃些。每次阿娘见到了,既是心疼又是欣慰。可是,小妹肯定是不能像自己这样锻炼的。
崔瑾倒是不好过多评价和谈论别人家的小娘子,便只是将顾霜的画儿全都交给了顾霖,连评点,也是请顾霖代笔,以免让人误会私相授受。这时代就是如此。
崔瑾做得光明正大,让顾霖也解除了心中的不安。有些事儿,原本是小事,你做得鬼鬼祟祟遮遮掩掩,反倒引人怀疑。
听了崔瑾的评点,顾霖也深受启发。崔瑾的画技和色彩运用方法与众不同,让他极为佩服,恨不得自己也立即拿起笔墨作画了。他不禁也替自家小妹可惜,若是身为男儿身,那就可以跟随在崔小郎君身边,也能学到不少东西啊!比如自己,这阵子便觉得涨了不少见识。
顾霖回到家中已是戌时四刻了,听说小妹已经服用睡下,便让冬儿将画收好,并嘱咐她好生照顾。
听到顾霖的禀告,其父顾雍微微皱了皱眉头。明日,崔家小娘子宴请江南世家名望的未婚嫡女,但听说,实则是为崔氏二郎君选亲。据自家儿子所言,崔小二郎君虽然是庶出嫡子,但其才识、气度并不逊于五姓七宗世家嫡支嫡子,且很受崔氏看重,还特意派到江南增长本事,以后这前途明显是极为远大的。他还想着,自家女儿若是能被看中,选为其正妻,对顾氏今后也极有帮助。可是,女儿这一病,倒是将事情耽误了。见她今日回来的情形,明日哪里还起得来?
顾霖还不知父亲的心思,还以为是在替小妹担心,安慰道:“阿耶不必担忧,小妹多吃两剂药就能痊愈的。听冬儿说,幸亏在海边服用武阳郡公给的药,然后一路上又得了照顾,所以大夫说,只要发发汗,修养几日便能痊愈了!”
提到此事,顾雍眼睛一亮,随即又暗淡下去,若是能嫁于武阳郡公,岂不是更好。哎,只是人家不仅已经定下正妻,还被圣上下旨许下几房妾室,个个身份娇贵,自家女儿哪里是能比得的?他深深叹了口气。
顾霖又将小妹请求崔瑾指点的事情说了,此事肯定是不能隐瞒爹娘的,否则,被人发现,家中还不知,到时如何对答?
顾雍沉吟片刻,道:“霜儿迷画,有此机遇也是她的造化。若是能交好崔小娘子,得其指点也是好的!”虽然心知肚明,但也不能提崔瑾。
顾霖点点头。小妹一心扑在作画上,不善于人情交往,若是能得到崔小娘子的指点,也算一番造化了。原本他也是极为清傲的,以为顾氏也是有数百年的历史了,虽然如今比不上北方几大世家的实力,但论学问,应该相差不大。不料,见到了崔瑾等人后,才知自己便是井底之蛙,而这个词儿还是听玦小郎君讲故事时得知的。非常形象、贴切。自己,便是那井底之蛙啊,被人奉承了几句,便真以为自己是江南才子,以为即便是进京赶考也必是能上榜提名的。果真是好笑得很!
“父亲大人,今日晋王殿下提到的手工艺作坊,还有崔小郎君说成立海产品加工作坊,儿子都以为极好,能让贫苦百姓增加收入,顾氏应该积极参与,与晋王殿下和崔小郎君等合作,也算是一桩利国利民的事儿!”顾霖想到崔瑾将贝壳一摆放成一幅图案,虽不如笔墨作画,但别有风趣。还有亲手张贴的一个花盆,也是极有特色的。而那贝壳、海螺,在海边到处都是,退潮后便能捡拾一大堆,根本就不要本钱。原来,财富就放在自己眼前啊,但却无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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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李元昌
次日,顾霜全身酸痛地醒来。冬儿赶紧上前替她换上干爽的衣裳。这一晚,小娘子一直发热,可将她折腾了坏了,一直王大娘守着,片刻都不敢闭眼。还好,服了姜糖水后,发了几次汗,后半夜便逐渐平稳下来。大夫临走时说,只要高热退下,便已是好了一半儿,余下,便是服药好生调养了。郎君和夫人虽然没有训斥她,但她心里却不好受,都是自己没照顾好小娘子,明知小娘子身体不适,但没阻止小娘子出门。
听说自己的画昨晚就已被兄长带回,顾霜连忙让冬儿将画拿来,还说,必是武阳郡公已经评点过。
崔瑾的点评,还不如说是教授作画的技巧。顾霜倚着床榻,顾不得其他,看着兄长记录下的各幅画的优缺点,很是服气。“若是,能拜在武阳郡公门下,那该多好!”她叹口气。
冬儿劝道:“小娘子,您先歇歇,小郎君可是交代了,您得好生休养身子,还说,若是连身子骨都不硬朗,如何作出好画来?”
顾霜一愣,昨日武阳郡公也曾说过此番话。那么,是不是武阳郡公告诉兄长的呢?想到那个博学多才、待人谦和的小郎君,她心里起了丝丝涟漪。温顺地躺了下去,任冬儿给自己盖上锦被,放下纱幔。如果,能一直伴在左右,那不是就能时时请教了么?兄长曾说,武阳郡公的字画已自成一体,不亚于当今名家。但是,听说她已经有妻妾了,正妻为范阳卢氏嫡女,连公主殿下都只能做妾室,自己如何有机会?她轻轻叹了口气。今年,自己也十岁了,阿娘说了,应该定亲了,若是真的定下亲事,必然是不得外出的,就算是武阳郡公愿意指点自己,自己的画儿也不能流出这院子一步。以后,若是嫁了人,如那夫家不喜,说不得连画儿都不能作了,整日就是油盐柴米,整日就是家长里短,整日就是与后院儿里的那些女人们争宠。这是自己想要的吗?一行冰凉的泪水顺着眼角滑下。
顾霜身体不适,自然是没能参加崔瑜举办的赏花宴。崔瑜并未见怪,还让人送了一盆兰花,让她好生休养,以后有空闲了便到刺史府去坐坐。
中午,正在自哀自怨的顾霜受到崔瑜的回信,心里甚是感动。不顾病体,亲自回了信表示感激。
崔皓杰早晨没去军营训练,被崔瑾劝住,留在府里帮忙约束奴仆。“二兄,今儿你得睁大眼睛好生瞧瞧,这可是你的终生幸福哟,千万不能敷衍!”崔瑾笑盈盈地将一大叠名册塞进崔皓杰怀里。
崔皓杰面红耳赤:“此事,二伯父和婶婶做主就行了。”
“二兄啊,你就好生瞧瞧吧,这些资料都是好不易收集到的呢!”崔玦调皮地眨眨眼。
房遗爱拍着崔皓杰的肩膀,大大咧咧地道:“可不是,为了弄清楚这些小娘子的性情面貌,某可是和晋王殿下费了好多心思,有几个属下还差点别人发现,跑了好几条街才摆脱追兵,真是没用!”
崔瑾捂着脸,真是丢人啊!这俩家伙,你说,让你们去收集信息,干嘛闯到人家小娘子的院子里去偷窥,若是被人擒住招出是你二位指使的,这江南就待不住了,大家都得灰溜溜地打包回京。
李治瞪了大嘴巴房遗爱一眼,对微微面色的崔皓杰解释道:“别听房老二胡言,只是抓了几个丫头询问了一番,后来没想到那丫头居然狡猾得很,一松手就大声叫嚷,所以才招来了护卫。”
崔皓杰松了口气,对李治和房遗爱拱手道:“多谢晋王殿下和房二叔,某感激不尽!”
李治摆摆手:“都是在家兄弟,何必如此客气?嘿嘿,我瞧着里面有几个小娘子着实不错哟,就是前面那三份名册。那个陆家小娘子你千万不要选,太不懂礼数了,就算是当妾,哼哼,都是个祸害!”他还嫉恨着陆珍儿呢!
“稚奴,男子汉大丈夫得有容纳百川的宽广胸怀,不要与小娘子斤斤计较嘛!”崔瑾笑着劝道。
李治赶紧拍着胸脯:“当然啦,我才不屑和她一般见识呢!哎哟,咱们得赶紧出城去军营,待会儿让那些士卒去海边捡贝壳海螺去!”他还一心惦记着那份营生呢!
刚出了院门,便遇到一脸颓废的李元昌。李治扬扬眉,首先招呼:“哎哟,这不是汉王叔吗?今儿天气甚好,要不要跟我们去军营练练?只要多跑几圈儿,然后匍匐爬几回,最后被揍几顿,这心中的郁郁之情便能烟消云散!”听闻他居然想害自家大兄,李治就恨得牙痒痒。虽然表兄说他也是被孙嫔蒙蔽的,但他自己就没长脑袋,就不会自个儿分析?亏得这些年祖父对他如此疼爱,阿耶对他也格外恩典,祖父舍不得让他之官,阿耶便也顺了他的心,就任他一直留在京城,没想到居然就留出了个祸害出来!哼哼,这也是大兄心慈,若是自己,必然叫他生不如死,后悔为人!
李元昌愣了愣。昨晚,崔芮第一次走进他那院子,与他进行了亲切交谈,劝他不要一直沉迷于过去,不要辜负了太上皇、圣上和太子的一片好意,不要辜负了自己的才华。
李元昌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郎,最是叛逆最是需要关爱的时候,听到崔芮的一番情真意切的话,很是感动,红着眼睛问:“崔刺史也以为某有些才华?”他一直想要与崔芮结交,虽然人家对自己极为客气,但哪里看不出是敷衍?
崔芮笑道:“汉王的字儿和画很受吾家长子赞赏呢。他说,汉王之画,颇得风韵,自然超举,再过几年,必能超过二阎。”他也曾见过李元昌作的骏马图,颇为奔放,桀骜不驯,从中便能看出此人心性。正因如此,他不太喜此人。艺业未精,过于奔放,早晚必起事端。可不,这就出了事儿了,还是企图谋害太子的大罪!顾及皇家的脸面,才没有声张,不过让他到江南吹吹海风清醒清醒。什么时候皇家也这样心慈手软了?
如今,阎立德、阎立本兄弟因为经常与崔瑾探讨作画技巧,画作水平提升极快,在士人中名声极好,已极少有人再用“画匠”来形容他们。特别是阎立本,其名望甚至有超过前隋名家展子虔的迹象。
听到崔芮的评价,李元昌眼中有了一丝精神。“崔小十三郎真的如此评价?”他惊喜地问。这小十三郎的神奇,他可是极为清楚。为了对付李承乾,他自然要研究李承乾最信任的崔瑾。
崔芮优雅地抚了抚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