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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记得也挺会待人接物的,落落大方,还极能为小娘子分忧解难。这两位,容貌都是一等一的,虽然比不上自家小娘子,但也算不错了。嗯,和小郎君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可是,若真要找一个容貌胜过小郎君的女子,哎,这世间可就少了!至于将来的主母卢家小娘子,既然是卢氏女,自然是样样都极好的,不然,自家小郎君怎会单单选了她?晋阳公主?这个没法说清楚了,毕竟那时她还小,只是看得出极为依恋小郎君。
刚刚到院子,守院门儿的小厮便回禀,长孙小娘子已经等候多时了,是得了自家小娘子允许的。
被知书知术架着,崔瑾踉踉跄跄地走进偏厅。长孙娉婷听到声响,赶紧站起身来。崔瑾摆摆手,道:“送一盏茶、一杯果汁儿来,另端碗粥,我这会儿还空着肚子呢!哦,送些新鲜的果子。聘婷表妹,你可进食没,若是没有,可陪我吃碗粥?”他笑嘻嘻地说,眼睛亮晶晶的,脸儿红扑扑的,唇瓣更是艳若玫瑰花瓣,凑到长孙聘婷眼前,让她心惊肉跳,脸“唰”地红到了耳根。
随从们极为知趣地赶紧退下,以极快地速度端上一盆洗漱水,端上小郎君所吩咐的茶水食物。“还得劳驾长孙小娘子替吾家小郎君拧拧帕子,仆等告退!”说着,迅速地离开,关上门儿。
崔瑾一直笑盈盈地看着长孙聘婷,突然侧耳听了听,眨眨眼,笑眯眯地道:“娉婷,你的心跳得很快哟,扑通,扑通,我都听到了呢!”
长孙娉婷“呀”了一声,捂住了脸,不敢看崔瑾。崔瑾撇撇嘴,委屈地道:“聘婷,我还等着你递帕子为我呢,这脸黏黏的,肯定是酒洒在脸上了。”
长孙聘婷羞涩得不得了。虽然如今也能够经常和表兄单独待一会儿了,但哪有关上门说话的?还有,今日表兄有些奇怪哟,可是,怎么心里有很喜欢呢?好像有只小猫伸出爪子轻轻地在心头挠。有些忐忑,有些奇异,有些期盼。
见崔瑾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长孙娉婷只得忍住羞涩,给他拧了帕子送到他手上。不料,崔瑾借着她的手抹了抹脸,还轻轻叹了声。
长孙聘婷心头一颤,低声问:“表兄可是不喜?”
崔瑾摇摇头,道:“我是担心辜负了你们的这番情义了呢!”
“那么,表兄会么?”长孙娉婷鼓起勇气问道。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就担心听到不好的回答。
崔瑾偏着头皱着眉仔细想了片刻,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只要你们对我好一分,我自会加倍偿还于你们。”
长孙娉婷惊喜万分:“那么,奴家会对郎君很好很好。”
“那我也会好好待你。”崔瑾严肃地道,“我定会安安全全地回来,无论是出海还是上阵,我都会完整无缺地回来。”
长孙娉婷一惊,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抓住崔瑾的手急急地问:“表兄,你怎会说这些话?奴家知道你要出海,但不是每次都非常顺利么?此外,你怎会上阵?刀剑无眼,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崔瑾烦反握住她的手,放在心上:“娉婷怕么?不怕,知道了你们在惦挂,无论身在何方,我都会感受到。我们以后一定会长长久久,生养好几个儿女,我喜欢女儿,漂亮的小丫头,白嫩嫩的,软乎乎的。我守着他们长大,教他们读书识字,教他们琴棋书画,只是我的棋艺略逊一些,不过,如今能胜过我的也没有多少。听说岳父大人擅棋,嘿嘿,改日我找他切磋切磋,就不知他会不会恼羞成怒,然后不将你嫁给我了。那怎么办呢?难道我上门去抢亲?想必也没几个人能打过我吧?你家兄长,我一个手指头就能掀翻他们了。你不要瞪我哟,这可是真的呢!罢了,你父亲对我还是挺不错的,我就不去欺负他了,还是去折腾宫里那位岳父大人吧,他老是占我便宜,以为我不知道。真不知道么?这人心,我看得透彻得很呢,只是不想说,什么都不想说,就当作看不到吧!”他的声音低沉起来,目光见见迷离,似乎透过长孙聘婷看到了另外的世界。
长孙娉婷很是担心,轻轻摇了摇手,柔声唤了声“郎君”。
崔瑾幽幽地叹了口气,苦涩地笑着:“都说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你说,是否有一日,他们真会不顾旧情?可是,我又不忍看到大唐如此破败,不然看到汉人被人如此欺凌。很傻,对么?明知道或许会成为他们心头刺眼中钉绊脚石,我仍然坚持去做,殚精竭力,死而后已,永不后悔。”
长孙娉婷心头一阵悲凉,忍不住泪珠滚滚。生在长孙家,哪里不懂这些?可是,她从没想多自己郎君会有这么多心思。已经做了这么多,旁人是两辈子都没做过的事情,郎君短短几年便完成了。那就不要做了好了!依照现在的地位,这辈子都可以衣食无忧。
“我只是担心到时会连累了你们。”崔瑾叹了口气,“上下五千年,能够功成身退落个好下场的有几个?看多了,看淡了,看透了。”
上下五千年?长孙聘婷大惊,而不知崔瑾说的是历史。作为后世人,自然是看得多。
崔瑾觉得眼前有些恍惚,使劲眨了眨眼,摇晃了几下脑袋,再次看清眼前之人。呵呵笑着:“聘婷啊!真是你呢!”
长孙聘婷赶紧扶着他坐下。他一下子瘫倒在座椅上,仍是笑呵呵的。“你阿耶是我岳父呢!”
长孙聘婷有些无语,如果不是你的岳父,奴家岂会在此?可见,郎君真是喝醉了。
“可是啊,我偷偷告诉你哟!”崔瑾拉住长孙聘婷,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原本啊,你阿耶是不得善终的哟,可惜争了这么多年,与人斗,与天斗,与自己斗,还是没能斗过君王一句话。呵呵!可惜了,文武之才,身为贵戚,权重而不专,对唐皇室忠心耿耿,尽智尽力,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郎君可有法子救吾父?”长孙聘婷惊恐万分。
崔瑾呵呵一笑,吐出一口酒气:“还好,罪魁祸首已被我掌握手中,这大唐江山保住了,你长孙氏的荣华富贵也保住了,同时,也保住了无数忠良的性命。”
长孙聘婷一惊一乍,揪着崔瑾的衣袖眼泪汪汪。又是感动着郎君在背后所做的努力。
“有时候啊,我都觉得自己真是伟大,呵呵,好伟大呢,就想着在这短短的十几年时间能够将所有事情都做完,已经过了八年了,仍是做得不够,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没来得及去做。”崔瑾苦恼地捂住了额头。
长孙聘婷仔细分辨着他的话。八年,如今郎君十一岁,而他清醒之时正是三岁。那时,他便在筹划了么?她震惊不已。
“怎么办呢?还有好多好多事呢!周边的岛屿地区是要纳入大唐领土的,通往西域的丝绸之路是要打通的,海上丝绸之路是要开辟的,还有那讨厌的高丽棒子定要让他们血债血还,那卑鄙无耻的倭国小矮人,就让他们生生世世都当奴仆吧,他们本就是一副奴才样。还有更多更多的想法,只是,不知到时,他们是否允许我去做,或许会担心我吧!不然,怎会塞一个奶娃子给我?堂堂的嫡公主,居然甘心许给我当妾室,呵呵,真是笑话呢!难道不如此,我便不会为这大唐出力不成?等小奶娃长大成人,我都是满脸胡须满目沧桑的大叔了,别人必是要说我老牛吃嫩草吧?”崔瑾眯缝着眼笑着,手胡乱地挥舞着,似乎想赶走眼前的模糊。
在世人眼里,崔瑾一向是风轻云淡高洁优雅翩翩若仙,何曾像今日这般多话,这般情绪外露?长孙聘婷的心揪紧了,试探着问道:“郎君可是也不喜欢奴家?”当时,他也是被逼迫着答应纳自己的。虽然不是正妻,可自己心里是千肯万肯。
“正是呢!心里恼怒得很。”崔瑾点点头。
长孙聘婷顿时泪如雨下。原来,郎君是讨厌自己的。
“可是,这几年,却是喜欢你这性子了,虽不似心中所希望的那般多才多艺,却胜在不似那些小娘子那般做作虚假,故作高洁,其实一肚子的坏水一脑子的草包。就这样吧,很好,很喜欢,找到自己的长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这样,人生才会有意义。”崔瑾伸出手来,却分不清那张脸才是真实的。
长孙聘婷呆呆地看着他,忘记了擦泪。他说,“很喜欢”呢!真的么?
“聘婷,哪个是你呢?”崔瑾嘀咕着。
长孙聘婷赶紧用帕子胡乱抹了抹泪,将那双挥舞着的手握住,放在自己脸上。“郎君,这才是奴家呢!”她低喃着。
崔瑾无意识地捏了捏。长孙聘婷觉得自己的脸滚烫滚烫的。他突然探起身,飞快地凑过脸来,红润的带着酒味的唇瓣印在她的唇上,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放开她,笑嘻嘻地道:“已经盖过章了哟,你再也跑不掉了!”
“啊,郎君!”长孙娉婷这时才醒悟过来,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跳出多远。而崔瑾只是一味的傻笑。
见他的确是醉得不像话,今日又接受了那么大的信息量,长孙聘婷便赶紧开门让知书等人扶着崔瑾去卧房歇息。知书瞧着桌案上的食物一点未动,叹了口气:“小郎君从中午起便没进食呢!”
长孙聘婷羞愧地道:“那让我来喂郎君吧!”
随从便扶住崔瑾,长孙聘婷哄着他好歹吃了些粥,又喂了些水,才搀着他去歇着。
自然,长孙聘婷也不能再待了,毕竟如今还没成亲。回到兄长府上,兄长已经下职,便将听到的事儿斟酌着讲了出来,关系到崔瑾自家的事情,她觉得是不能说的。而长孙冲本就极为聪慧,不待她说完,便猜测到了更多的事。崔瑾能知前世今生,他是听自己老爹说过的,所以,心头大惊,安慰了小妹一番,让她不要胡思乱想,不过是小十三郎的酒后之言,不能当真的。长孙聘婷心里才略微安宁一些。而长孙冲却去了书房,将事情整理一番,写成了书信,命人速速发往京城。
崔瑾倒是睡得安稳无比,连晚餐都未吃,只是中途知术喂了碗牛奶,直到次日一早才清醒过来。而昨日发生的事情,只依稀记得似乎见到了长孙聘婷,说了一阵话,但究竟如何,却也想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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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子欲养亲不待
长孙无忌拿着那封信,心里惊一阵叹一阵,最后,不禁暗道“侥幸”。早就听说小十三郎能查看前生预知后世,不料,他居然将长孙家的危机都悄悄地处置了。据他所言,长孙家最后是因帝王一句话而衰败,但是又道,大唐的江山保住,长孙家的荣华富贵也就保住。这不是有些矛盾么?还说什么罪魁祸首已被他掌握,那又是谁呢?
长孙老狐狸开始开动脑筋了,认真梳理信息了。首先,他敢肯定不是当今圣上想要自己的命,因为自己与圣上可以说是布衣之交,追随他东征西讨,将亲妹子许配给他,有从龙之功,此后,居高位得宠信,但一向低调为人谨慎做事,从不轻易争夺利益,不轻易发表意见,不轻易得罪他人,而圣上也算得明君,所以敢肯定不会是被这一代君王厌弃。那么,就是下一代君王了。而当今太子从小就仁厚,甚至有些懦弱,那些年被青雀一再逼迫都不敢向圣上诉说委屈,若非是小十三郎的出现,还说不清楚以后是怎样呢?并且,小十三郎说,那个罪魁祸首已被他掌握,就算是他与太子交好,但要说“掌握”,那可算不上。如此,便也可将太子除开。小十三郎如此帮助太子,是不是原本太子会被废黜?若是太子废黜,那么能选择的,便只有青雀和稚奴。青雀?稚奴?长孙无忌心头一动,青雀是彻底废了,而稚奴就在小十三郎身边。
小眼睛闪烁不止,长孙无忌觉得自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又不免疑惑。大唐江山保住,则长孙家的荣华富贵也就保住,难道,居然有人会改朝换代?那么,究竟是何人呢?这个人是否已被掌控?
长孙无忌真想写信问问崔瑾,但又担心他过于透露天机会遭到天谴,数年前的事情,长孙无忌仍是记忆犹新,小十三郎可是休养了好阵子才恢复过来。
一群儿郎回京,但并未和顾霖一道,而是各乘各的船,虽然顾家和崔家对顾小娘子的事情保密,但作为天天在一起的人,特别是房遗爱等人,更是心头明了,对顾家的不识抬举和过河拆桥很是不屑。萧宸听到传言,向顾霖求证,顾霖只是摇头。萧宸便也不言语,不过,从此这情分也逐渐淡了。
李元昌领着一群儿郎浩浩荡荡地向京城进发,“大唐皇家江河船务”如今均是新式江船,速度快、装载量大、乘坐舒适,所以,也没花多长时间便到达。时隔数年,再次踏上京城的土地,大家还是非常兴奋的。得了消息的各家,早就在码头上候着。
站在甲板上,风吹起衣袍,原本丰神俊逸的李元昌更是飘然若仙。房遗爱放下望远镜,对身旁的杜荷笑道:“我瞧见你家兄长了,待会儿肯定认不出你了。”
杜荷撇撇嘴,道:“你还不是大变样,如今黑得像野人儿似的,若不说,房府的管家必是以为你是冒名顶替的。哎哟,就不知高阳公主会不会伤心呢!”
房遗爱轻哼一声:“某与高阳的感情好得很呢,哪像你这榆木疙瘩,写封信都不知多说几句好听的话。”
李元昌见他二人说得有些不像话,轻咳了几声:“私相授受,你二人便不怕人笑话么?看来,应当请皇兄多多约束一番才是。”
房遗爱笑嘻嘻地道:“汉王殿下,您可就不知了,这是皇后娘娘特许的,说一则可以多培养感情,今后才能夫妻和睦;二是能让公主们虽深居宫内但也知世间疾苦,以免恃宠娇纵。”
李元昌知道若论口舌,他是辩不赢房遗爱的,这小子和稚奴一样,牙尖嘴利,最善于黑白颠倒,无理的事儿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见到船只陆续靠岸,岸边顿时大呼小叫起来,上前问候的,搬运东西的,忙得不亦乐乎。儿郎们纷纷互相拱手告辞,说好过几日相聚的时间地点,便各自散去。
“某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迎接汉王。”一名东宫郎将上前行礼,“太子殿下说,您一路劳顿,请先回王府歇息,晚间设宴替您洗尘。”
李元昌点点头,自回王府。原本是应该即可进宫拜见李世民,然后到太庙拜祭太上皇,但既然李承乾如此说了,也就代表是李世民的意思。
贞观九年五月(635年6月),太上皇李渊因病驾崩于垂拱前殿,年七十一岁。临终时,李元昌正在海上漂着,而李渊也传下遗照,让他不必特意赶回京城,若是有心,何处都可守孝。《仪礼·丧服》中提出,子为父母、妻为夫、臣为君三年丧期(实际为二十七个月)。汉初《礼记》一书,又规定丧期内不得婚嫁、不得娱乐、不得洗澡、不得饮酒食肉、妻不能同房、必须居住在简陋的草棚中、有官职者必须解官居丧等等。但李渊却只要守孝三个月,还说不要铺张浪费,一切从简。所以,才有李承乾又一庶子、李恪嫡长子即将出生,李元昌今年迎娶王妃等等诸事。想必,李渊也是担心耽误了李元昌的亲事。崔瑾听说后,还好一阵感叹,这为人爹娘的,都是先考虑着自己的儿女。李元昌原本还伤痛父亲不许自己回京城祭奠,但听到这道遗旨,痛不欲生,此后,也一直穿着素服,也不饮酒,但不食肉是不成的,因为出海后,见天儿地吃海鲜,哪有那么多的素菜给你吃?
汉王府,以前总认为太过狭小了些,但如今走在里面,却让他觉得如此空荡,没有一丝生气。李元昌吃了一碗粥,便再也吃不下。让宫人准备了汤浴,合上眼,躺在其中,也不许人伺候。将帕子放在脸上,想到父亲对自己的疼爱,想到自己对父亲的伤害,后悔不已,泪水滚滚而下。“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形同陌路,而是天人永隔;世界上最大的悲哀,不是不亲不孝,而是子欲孝而亲不在。”小十三郎叹息道,“这话,是我以前听过的。仔细寻思,可不正是如此,所以,什么事儿都可以等,唯独对孝敬爹娘不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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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要好处
下午进宫,看到成熟不少的李元昌,李世民点点头:“七弟,父亲在天之灵见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非常欣慰。”
李元昌羞愧地道:“多谢皇兄宽宏大量,给臣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李世民叹了口气:“你我是手足兄弟,何况你还没酿成大祸,我怎么忍心断了自己的手臂呢?”
“多谢皇兄!”李元昌恭敬地拱手道。
李承乾笑呵呵地道:“汉王叔,小十三郎多次在信中对您赞不绝口,说再过几年,您必将是大唐最优秀的书画大家呢!”
李元昌忙谦虚地道:“小十三郎过誉了,某对他实在是佩服得很,这几年得他指点,无论是书法还是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