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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家也将崔瑾当年送来的聘礼的一大半投入了大唐皇家远洋贸易,这几年是收益丰厚,所以,自然也理解那些股东的心情。“只是,小十三郎还是得注重身体才是,不必事必躬亲,特别是新航线,定是有很大风险。”卢承庆很是担忧地道。虽然这几年顺风顺水,但都是在沿海地区航行,那航线都是熟悉的。因为自家女婿出海,所以他还专程找来些书来看,知道海上不比陆地,比如暴风雨、台风、礁石、偏离航线等等,稍有不慎就是船毁人亡。
崔瑾淡淡地笑着,谁不知出海危险,但事情总要人去做吧?正因为危险,所以他才想着先将周边的岛屿占领下来,成为连接大唐的中转站,然后逐渐向外拓展,一步步走出去。不然,就会像那些倭国人那样,历经千辛万苦到达大唐,十不存一。“岳父大人放心,小婿自会小心的!”他道。
卢承庆知道这个女婿心思缜密,主张大得很,只是白白担心罢了!哎,可怜了女儿。
“这几口箱子请岳父大人转交与卢小娘子,都是些珍珠玛瑙宝石之类,或是做些首饰或是赏人。”崔瑾指着木箱道,又将一口箱子打开,“这些燕窝是小婿孝敬岳父岳母的,请笑纳。”天天见着,再好的东西都无所谓了,还不如送人,既体面又贴心。这几年,除了逢年过节,倒也没有多送什么礼物给卢家,主要是没有什么过多往来,定亲不久便离京,仅匆匆见过一面,哪来什么情分?
卢承庆眼中闪了闪,这么大一口箱子的燕窝,这得多少钱啊?虽说自家也是名门望族,但他父亲去世得早,又没做什么营生,比起其他世家来,家底是算甚单薄的。“小十三郎啊,这太也太多了些,过年时你让人送来的还没吃呢,还是拿回去孝敬你祖父祖母吧!”
崔瑾合上箱子,笑道:“祖父祖母那里自然也是少不了的。若是吃不完,便送一些给亲戚。”
卢承庆哪里舍得送人,都是顶顶好的燕窝。再说了,那些嫡支儿哪家不是比自家过的好?以前,虽然自己顶着一个郡公的爵位,但在族里的地位并不高,还是因为有了这个女婿,才让族里重视了。瞧瞧,这几年下来,官职都升了两级。三年前,长子卢谞得了指点,高中头榜,摘得探花郎,如今为中书省从六品上通事舍人,也算是天子近臣。
问了些崔瑾在苏州的情况,如此已是半个多时辰,崔瑾便要告辞,另一个岳父还等着呢!
卢承庆也不好多留,本想不顾礼节让小两口见见面的,但女婿如此匆忙,只得作罢,一再叮嘱须得小心,不可莽撞,不可冒险。崔瑾一一应诺,态度极好。
离开卢府,崔瑾摇摇头。或许,是担心自家女儿守望门寡吧?他淡淡地一笑。如果真有什么,哪里会让这小丫头给自己守寡?每次出海,自己都是留下书信的,上面交代清楚了,但凡自己有意外,几门婚约自行解除,聘礼也无需归还,就当作青春损失费。
看着崔瑾的背影远去,卢谞皱了皱眉,道:“父亲,儿子以为,在小十三郎离京前,还是让小妹与他见一面吧!”小十三郎回京立即就进宫,晋阳公主必是见到了,然后,出宫后就急忙赶去武府,现在,或许是到长孙府吧。而那长孙小娘子正在苏州,这几年相处下来,情分定是不同。而自家小妹,据说,仅仅见过一面,说过几句话,平时是连书信都没有的。
卢承庆犹豫着,这私相授受会被人耻笑的。卢谞却道:“据说,晋阳公主经常给小十三郎写信,可见圣上都是默许和支持的,吾等又何必如此迂腐呢?”连几岁的小丫头都知道联络感情,自家若再不留心,过几年小妹嫁入崔家,哪里争得过那几个妾室?
罢了罢了,连皇家都不知廉耻地争夺这个女婿,自家还要顾什么脸面?卢承庆咬咬牙,令人将几口箱子抬到卢节的院子里,自己也寻女儿好生说说。
看着窗外的青竹,卢节轻轻叹了口气。她早就听说自家未来的夫婿进府了,只是,没有爹娘的允许,她哪能走出内院?从内心来说,她是极为羡慕长孙家和武家的小娘子的,一个能够与崔小郎君时时见面,一个能够与他常常通信,甚至听晋阳公主说她也经常写信给他,他也是亲笔回信,担心她认不得字,还注上拼音。唯有自己,因为规矩,不得见面,不得联系。那年,远远地瞧见那个马背上的身影,心就砰砰直跳,然后,在花圃门前见到了他,那样的丰神俊逸,那样的温文尔雅,每一个字,每一个表情,她都记在心里。可是,他记得自己吗?或许,早就忘记了吧?一滴泪水轻轻滑落,滴在纸上,染晕了字迹。
卢承庆在门前重重地咳了一声,喊道:“节儿,小十三郎给你送了些物什来,你瞧瞧放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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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礼尚往来
长孙无忌见到崔瑾,热情得不得了。拉着他的手,连连称赞,说还是自己的眼光好,给自家女儿找了这么好的女婿,才貌双全,又会赚钱,脾气又好,这天下就没有哪家的小郎君比得上自家的女婿!
赞得崔瑾都羞愧起来,若让人听见了,还不得笑掉大牙?
长孙夫人笑盈盈地道:“郎君,您把妾身要说的话都抢去说了呢!”
崔瑾大囧,连连拱手求饶:“岳父岳母都不要取笑小婿了!”赶紧转移话题,主动汇报长孙冲夫妇的情况,他们的长子长孙延如今已经学完了《三字经》,聪明伶俐,活泼可爱。长乐公主又有身孕,再过三个月便要生产,大夫说怀相很好,据说又是个儿子。
“家父甚是赞赏冲表哥,说深得岳父大人的真传,做事认真周到,待人谦和有礼。”对于舅兄,崔瑾是不吝赞语。其实,长孙冲也当得,头脑机智,但并不出风头,奉行低调为人高调做事,处处给人留有余地,处事公正合理,待人接物大方得体,所以甚得上下级欢迎。果然是深得长孙老狐狸的真传啊!
长孙无忌捻着自己的胡须得意地笑着:“这都是你父亲的抬爱,不过啊,你冲表哥就是做事实诚,没有什么心眼儿,还得劳你父亲多多提点才是!”
崔瑾暗暗吐槽,就那位舅兄,表面憨厚善扮无辜,实则是狡猾如狐,从不轻易发表意见,但每次说出的话总能让人耳目一新。做事那个周到细致,让人挑不出一丝儿错来。不过,自家老爹是非常欣赏的。
又提到长孙聘婷,说到她的那的化妆品产业。长孙无忌和夫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互望一眼,当初决定让女儿去苏州是去对了,不然,这小两口哪有机会联络感情?最重要的是,瞧着女婿的神色和语气,对女儿是极为满意的。
“聘婷研制了一种驱蚊消肿的花露水,最是适合在岛上使用,此次,姑父就向聘婷订购了近万瓶的货呢!”对于长孙娉婷取得的成绩,崔瑾也很得意。虽说是在自己的提议下,但具体的研发工作都是她自己召集人完成的,目前,长孙聘婷手下已经有一支颇有实力的研发队伍,连自家阿姊都喜欢参与香水的调制,还亲手调制了一种取名为“相随相伴”的香水,幽香缠绵,一经推出,便受到极大的吹捧。长孙娉婷也挺有头脑,凡研制出新型化妆品或香水,并成功推向市场的,工作人员给予重奖,而崔瑜则是按销售额给予一定比例提成,也就是说,这款香水卖得越多,崔瑜收益越高。如此,更是激起了崔瑜的积极性。甚至连崔瑾有一次也忍不住亲手调制了一款男士香水“逐梦”,淡雅而简单,如海水般的清新舒畅。可长孙聘婷却道:“郎君的就是奴家的,所以,奴家可不会分钱给郎君的!”崔瑾哪里会计较,只要小丫头高兴就好。
长孙无忌满意地点点头:“娉婷就是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还是小十三郎纵容她胡闹,不料竟然也有了出息,以后也能给自己多挣一些嫁妆。对了,聘婷的嫁衣绣得怎样了?该不是还没动手吧?”
崔瑾眨眨眼,他让长孙聘婷不要担心,到时候让绣庄的人帮着缝制一件,最后装模作样地绣两针便是,哪里需要整日关在房里绣嫁衣呢?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有那工夫,还不如多种几朵花,多研制几种化妆品。而长孙聘婷也极乖巧,果真就放下针线,再也没动过手了。“小婿觉得,现在缝着也没用,聘婷还在长个儿呢,到时候还不是穿不了。再说,见到聘婷将手指都戳破了,小婿看着也心疼呢!”崔瑾解释道。
长孙夫人连连叹气,自家女儿对这针线最不感兴趣,让她穿针引线,还不如舞刀弄剑。可是,这女婿也太宠着她了吧?哼哼,居然会把手指都戳破了,真是丢人呢。不知崔夫人会如何看,是不是会嫌弃聘婷?她非常担心。
崔瑾又道:“阿娘也说没关系的,反正时间还早着呢,小娘子出嫁前就该好好地玩耍,不然,嫁了人整日要面对一大摊子事儿,再也没闲情逸致了。”反正,到时也不会用长孙聘婷主持中馈,就让她好好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好了。
听到连未来的婆婆都这样说,长孙夫人便不再提了,心里直叹女儿命好,遇到这样宠她的夫婿,这样开通的婆婆。
问完了儿女的情况,长孙无忌看着地上的十几口箱子问:“小十三郎,你抬如此多东西来,其他几家会不会有意见?”其实,他内心是极为得意。宫里、武家、卢家,崔瑾送了多少箱子,他是清楚得很,加起来都没自家的多吧?
崔瑾笑道:“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只要岳父岳母不嫌弃便好。”现在,在他眼里,最不值钱的就是珍珠宝石香料之类的了。几个岳父中,长孙无忌对他是最好最舍得的,“投我以桃,报之以李”,所谓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
知道他说的是客气话,长孙无忌笑呵呵地笑纳了,让人搬进去。
崔瑾随着到了书房,长孙无忌便问起准备占领周边岛屿的事情。自然,这是李世民告知他的,崔瑾平素在信中不提,担心被人发现说三道四。崔瑾如实回答。知道已经准备妥当,长孙无忌点点头,只是让他千万不可冲锋在前,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已经花费大价钱养了三年,也该让他们替大唐开疆辟地了。小十三郎就在后方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吧,不必事必躬亲,那是傻子才干的事儿!”
虽然是同样的意思,但长孙无忌就说得比卢承庆实在风趣,让人听着也顺耳。崔瑾拱手道:“是!小婿最多在旁呐喊舞旗罢了,有姑父和各位将军在,小婿哪里能多嘴多舌的?”
得到答复,长孙无忌表示满意,只要自家女婿没有危险,其余人都不重要了。再说了,有那些新型的武器在,一炸就伤亡一大片,那些野人儿如何是对手?已经准备了三年,摸清了地形,了解了环境,适应了气候,只待大军进发,自然是手到擒来。
然后,长孙无忌便开始给崔瑾普及这几年朝堂上的变化。提到原秦王府十八学士的许敬宗,因嘲笑太子率更令、弘文馆学士欧阳询相貌丑陋,正好被太子听见,太子大怒,因为崔瑾极为推崇欧阳询的书法,所以太子也颇为重视欧阳询。于是,在太子的提议下,许敬宗被贬为洪州都督府司马。“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长孙无忌冷笑着道。
崔瑾皱了皱眉,道:“此乃奸佞小人,岳父可提醒圣上,许敬宗或有修史妄改之罪,应重新审核其撰修的国史,如有不实,务必修订。此外,性奢华,治家无方,好女色,居然以奴为妻,假姓虞氏。且心胸狭隘,善妒善嫉,一旦掌权,将有无数良臣死于他手。若是可能,便让他消失吧!”历史上,长孙无忌便是被许敬宗诬陷谋反,甚至逼令其自缢,家产被抄没,近支亲属都被流放岭南为奴婢。
长孙无忌联想起长子前些时日急送回的书信,心头一动,忙问:“可是此人与长孙家有碍?”
崔瑾眨眨眼,不好明说,只得点点头。长孙无忌轻吁一口气,便有了计较。
多年前因为品鉴会之事与许敬宗有过接触,崔瑾便发现此人的心眼儿极小。最初并未请他当评委,他便觉得崔瑾瞧不起他,后来发了邀请,他才作罢。但每次评点书画,总是喜欢出风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原秦王府十八学士,是圣上身边的重臣。与老师虞世南提到此人,虞师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并叫他不要与此人过多接触。虞师待人最是谦和,极少说人闲话,连他都瞧不上,可见许敬宗之人品是如何恶劣了。
既然已经提醒过,崔瑾便不再提了,对于自家岳父的办事能力和效率,他还是挺放心的。
在长孙家吃过晚饭,崔瑾便去虞世南家拜访。这几年,每每写信回来,都要问起虞师的身体状况,还让人送回来各种补品,此次,又带回来几大箱子。
虞世南一见到他,便责怪道:“好不易回来一次,带这么多东西作甚?你家亲戚多,让人瞧见,怕要说你偏心了。”因为,不仅有补品,还有茶叶香料和各种珠宝等等,都是第一日回京便让人送来的。
崔瑾恭敬地道:“学生这几年未在虞师跟前侍奉,心里着实惦记,只能送些俗物,还望虞师能保重身体,不要过于操劳。”
对这个学生,虞世南甚是骄傲,其实,自己也没教多少,是他自个儿天资聪慧,且勤奋好学。随口考验了几个问题,见崔瑾答得头头是道,且颇有新意,虞世南满意地点点头,又再三嘱咐他必要注意安全,做事三思而行,切不可冒进涉险。“小十三郎,你且记住,你的性命比千军万马还重要!”虞世南说得语重心长,慎重无比。
崔瑾连连颔首:“虞师且放心,学生过几年便回来在虞师跟前尽孝,您也要保重身体,待学生成亲时,学生要让几个媳妇儿向您敬茶呢!”
虞世南呵呵笑着。自己可不敢喝公主殿下敬的茶呢!
见快宵禁了,虞世南催着崔瑾赶紧回去,否则就要被关在坊门外了。崔瑾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一边走,一边还叮嘱师兄虞昶一定得多注意虞师的身体。
虞昶摇摇头,这孩子真是啰嗦,小时候便是如此,现在还是如此。不过,能收得如此贴心的学生,父亲也该满意了。
不怪崔瑾这样紧张,实在是虞世南已经八十高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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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私相授受
从汉王府、皇城到徐家(更正),一路上,早被热情的京城人围得水泄不通。因为人多,那些轿子牛车马车都无法通过,看热闹的人们便下了马、轿或车,全都站在路的两旁。
这时的婚礼是在傍晚进行的,先有女方将嫁妆抬进男方,什么床榻、桌椅、衣架、梳妆台、琴案等等内外家什都是提前安放,婚礼当天只是送诸如首饰金银、衣物布匹、字画古玩、田产铺子等等,自然,田产铺子是不能直接展示给人看的,那就用土块、瓦片代表。郑家,虽非五姓七宗之荥阳郑氏,但也算士族大家,又准备好几年,陪嫁也还算丰厚。毕竟自家女儿要嫁作亲王王妃,这面子还是要的。所以,从早上开始,郑家便开始送嫁妆了,送嫁妆的队伍走得慢,又特地绕了几个坊间,让大家都看看这位汉王妃在家里也是颇受重视的。
崔瑾今日穿得较为艳色一些,作为傧相,怎么着也不能太低调了,选来选去,这家里除了青蓝二色便是黑灰二色,最后,还是穿了李承乾再次让人送来的紫衣,带上白玉冠,腰束紫玉带,腰间缀了羊脂白玉玦。最后,还是戴上帷帽吧,至少是到达汉王府之前。
“哎哟,小郎君,您这一身儿衣裳真是好看呢,平素您就是该多穿亮色的衣裳,这多衬您啊!”知术啧啧称赞,替崔瑾理了理下摆的褶皱。
崔瑾白了他一眼,对着镜子瞧了瞧,道:“真这样招摇,以后出门儿更得从头到脚地把自己裹住了。”太张扬了,太耀眼了,连他都不忍心看镜子。怪不得后世的那些小鲜肉上至八十岁的老奶奶下至两岁岁的小奶娃都是一网打尽,哎,无论何时,长了幅好皮相都要占些便宜。
好了,出门吧!崔瑾大步流星地走向侧门。李宝笑盈盈地对门外扬扬眉,道:“小十三郎,你的媳妇儿来看你了!”
崔瑾不解地问:“珝儿?不会的,她知道今儿我忙得很。”晋阳公主小兕子?李世民和李承乾不会让她今日出来捣蛋,所以,也不会。那么,他淡淡地一笑,卢家这是何意?
“正是卢家小娘子!”马云天禀告道。
崔瑾点点头,戴上帷帽,那就出去瞧瞧吧,既然人家已经到了家门口。开了侧门,只见一辆牛车停在门前。见门开了,车窗微微摇晃一下,露出一个侍女模样的脸庞:“请问可是武阳郡公当面?”
知术拱手道:“有何事请速速讲来,吾家小郎君急着出门儿办正事儿呢!”既然是侍女出言相问,那么就没必要自家主子答话了。
侍女咬咬唇,将脑袋缩了回去,便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