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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一愣,正是这些啊,难道小女婿也听说了?难道还不难吗?可是将其他婚使都难住了呢!
崔瑾不屑地笑道:“若是小婿出题,必会让那噶尔·东赞恨不得立即投生转世再不为人!”比如,随便出几道数学题便让他一辈子都解答不出来。“改天有空瞧瞧吧,这人还是挺有能耐的,若是松赞干布没了此人的帮助,想必会大受打击。”他盘算着,是不是该把噶尔·东赞留在大唐呢?或者,干脆一刀结果了以免后患。
听到他这么一说,李世民眼珠一眼,便知道他定是又在想什么整人害人的招数了。不管了,只要是对大唐好,对李氏好,就算是阴险狡诈些又有何不可?
向李世民作了详细汇报后,正准备与李世民一同进餐,便有人禀告东宫内侍主管求见,说太子殿下醒了,并有请武阳郡公。李世民挥挥手:“去吧去吧,小十三郎代朕去瞧瞧他,若是他还未醒悟过来,你便替朕狠狠骂骂他,若他依然如故,哼哼,朕便治你的罪!”
崔瑾撇撇嘴,不满地嚷道:“岳父大人也太不讲理了吧,是您自个儿没教好自己的儿子,偏要怪远在千里之外的未来女婿将他带歪了,小心小婿让兕子揪您的胡须哟!”
李世民一听,瞪大了眼,咬着牙喝道:“走,赶紧给朕走,再多说一句,朕就将兕子送到你家去,让你这次带着她回苏州!”
崔瑾嘿嘿笑着:“反正小婿回了苏州也是没空闲陪她玩耍的,姑父还等着小婿出海呢!”
东宫,李承乾一醒来便问起崔瑾到何处去了。他记得崔瑾和他说了许多话,自己酒后吐真言,将心思完完全全地透露出来,但是,崔瑾说他当自己是亲兄弟,不会怪罪自己。可是,他不会是敷衍自己吧?但凡是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原谅自己,都会厌恶自己,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这是最大的侮辱。醒来,他便忐忑不安,生怕,这一次便真的失去了,现在,他宁可就当兄弟,当朋友,只要不失去这份友谊。
在床榻上悔恨一阵,实在还是忍不住想清醒地问问崔瑾的真实想法,便让人到御书房请崔瑾前来。呆愣了片刻,想到崔瑾是极为注重仪容的,赶紧唤人来替自己换了衣裳,端水漱口净面。想了想,又让人将李象唤来,候在偏殿,因为崔瑾似乎很喜欢这个孩子。
听到脚步声,李承乾“腾”地站起身,随即又坐下。转过几道帘子,崔瑾走进来,见李承乾面色虽是苍白,但还不算太颓废,笑问道:“表兄现在好些了么?正好,该进膳了,今日一整天,小弟才喝了一碗粥,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呢!”
李承乾一听,忙唤人传膳,一边责怪道:“表弟也是,再大的事儿也得先顾着自己的身子才是!哎,都是为兄连累了你,还望表弟海涵!”他深深地拱手道。
崔瑾连忙侧身避开,这储君之礼,可不是轻易能受的。扶着他的胳膊,正色道:“小弟说了,你我非同胞,但更甚同胞兄弟,人谁无失意糊涂的时候,只要迈过这道坎,便是海阔天空。人啊,本就是矛盾的综合体,心中存有善恶,存有正邪,不是你要压倒我,就是我克制了你,只要能及时醒悟过来,并不断修正自己的思想和行为,那这善与正的力量便越来越强大,最终消灭邪恶。”
李承乾迟疑地问:“表弟可是原谅了为兄?”
崔瑾笑道:“你是兄长,即便是要打骂几句也是应当的,难道小弟还会因为兄长说了几句话便要羞恼?好了,已经过去了,不必再提。对了,刚才小弟见偏殿露出一个小脑袋,可是象儿在那里?”
李承乾这才想起是把庶长子唤到此处,便让人将他叫来一起用膳。这都有多久未见这个孩子了?他都不记得了,甚至那个次子,他也只是瞧了一眼。
李象见到李承乾,害怕地向后退缩了一步,赶紧又上前拜见:“儿子,儿子叩见父亲!”他规规矩矩地跪下磕了几个头。心里,他是非常想见到父亲的,虽然,他并不待见自己,特别是在父亲摔伤后,更是不见任何人了。
见到李象,李承乾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想见父亲,但每次见到又极为畏惧,总是退退缩缩。心里,突然就软了下来,和蔼地道:“起来吧,赶紧拜见你叔父,亏得你叔父还时时惦记着你!”
李象诺诺地应道,又转过身,叩拜崔瑾,崔瑾忙将他扶起,虽说是李承乾的庶长子,其母身份卑微,但也是皇家子,自己哪敢拿大让他叩拜的?“象儿快些起来,这么些时日未见,又长高了些呢,不过怎么有些瘦弱呢,是学业太重了么?”他关切地拉着李象的手问。
李象低声回道:“这阵子听说父亲身子也不太好,象儿便很是担心,又不敢惊扰父亲养病。不过,今日见到父亲无碍,象儿也就放心了!”
崔瑾摸摸他的脑袋,叹了口气:“多懂事儿贴心的孩子啊,表兄,你得惜福啊!哦,不是还有一个侄儿吗,此次小弟还没见过他呢,来得太急,给他准备的玩具还留在家里,明日再让人送来。”
李承乾也被庶长子的话打动了,眼神慢慢柔和起来,对李象道:“若是还没进膳,便留下来一起吃吧!”
李象顿时眼中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惊喜,不迭点头:“谢父亲赏赐!”
一顿饭而已,这小家伙就兴奋成这样,让崔瑾又是一阵感慨。可以想象,平时李承乾是如何当这个父亲的。
饭后,李承乾又令人将庶次子抱来,已经好几个月了,还是刚出生时让人抱来瞧了一眼,也没有给他取名字。而李世民那会儿又担心着李承乾的腿,后来见他颓废,心里又愤怒着,哪里还想得到这个孙儿?于是,这孩子便犹如透明人一般,即便生母是有名分的,但地位却比李象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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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断骨续骨
李承乾终于承担起父亲的职责,给庶次子取名为“宁”,取《韩非子》中:“非澹泊无以明德,非宁静无以致远,非宽大无以兼覆,非慈厚无以怀众,非平正无以制断。”
崔瑾赞道:“淡薄以明智,宁静以致远。不错,这名字极好。庄子说,正则静,静则明,明则虚,虚则无为而无不为;老子以为,万物生于静归于静。保持一种超然,守住一片温馨,日子才能过得安宁祥和。惟愿这孩子能明悟这名字的深刻内涵,谦恭谨慎,简单朴素,严谨自律,最终有所成就。”
李承乾笑道:“不过是一个名字罢了,表弟倒是发出如此感慨,为兄可不奢望他修心修行修得正道,只要他安安分分地长大便好。”
有了名字,才能报宗正寺,正式计入皇家玉牒。而听闻此事,李宁的生母这才终于放下心来,这些日子,她可是哭得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李承乾知道事不可为,不可强求,又担心真的失去,但见崔瑾待自己一如既往,终于放下了心思。
崔瑾询问过替李承乾诊治的几位太医,又将东宫伺候的宫人唤来仔细查问,最终确定是因骨骼恢复期间因李承乾自身未留意,加上后期恢复锻炼未能坚持,造成断骨处错位,故而让他两腿长短不一,走路颠簸。他与太医们多番商议,向李世民建议,重新断骨,然后接骨,虽然要再次受些苦痛,但总比一辈子瘸腿的好吧?李世民不忍,这生生将骨头折断实在是太痛苦,追问是否有其他法子。而李承乾咬咬牙,道:“阿耶,长痛不如短痛,既然有希望痊愈,儿子想试一试,大不了就像现在,难道还有更糟糕的结果么?”
李世民叹着摇头,见长子意志坚决,又想着或许真能治好,便答应了。
将已长好的骨头活生生折断,再重新接上,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在病人没有失去自觉的情况下,这种痛苦是难以想象的。除了瘸腿,李承乾其它手脚被捆绑上,口里塞了布巾,几个孔武有力的护卫按住他,以防他乱动。
“表兄,准备好了吗?”崔瑾握住他的手,问。
李承乾坚决地点点头。
几名太医犹犹豫豫,满头大汗,久久不敢动手。断骨再续上,如果到时候恢复效果不好,这责任谁承担啊?这是要全家性命的事情啊!等了半天,见太医们仍是畏畏缩缩,崔瑾皱了皱眉,冷冷地道:“如果你害怕,那还是我来,待会儿你接骨就是了!”
“表兄,你忍忍,一会儿就好!”他拍拍李承乾的手,安慰道。
捏着受伤的小腿,仔细感触着部位,得到太医的肯定后,他笑着对李承乾道:“表兄,还记得咱们初次见面么?那时,小弟的腿几乎毫无知觉呢。三年,整整三年,求了好多大夫,连孙真人都说无望了,三魂七魄不全,或许终生是痴儿。可是啊,我什么都明白,上天既然让我降生于这个躯壳,我岂能甘心?不甘心,所以我就日日地渴望冲破这个束缚,掌握这个躯壳。世间总是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当你落魄了,不落井下石已是良善。他们欺我口不能眼,手不能动,足不能行,几年了,居然只喝奶,因为若是喂食,吞咽困难,太过麻烦……”崔瑾慢慢地回忆起往事。这些事儿,他从未对人言,不仅是周围的人,连李承乾都一眼不眨地看着他。从认识他的第一天开始,从未见到他颓废过,从未见到他无措过,总是那么清风云淡,总是那么自信十足,总是那么神采飞扬。
“其实,我都差点放弃了呢?犹如陷入沼泽之中,无法动弹的感觉真是不好受,连想流泪都不能,真是生不如死啊!可是,我不能辜负阿姊,她一直在鼓励我,即便我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能,依然从未放弃,给我读书,教我识字,为我弹琴,陪我说话。我想,即便是为了阿姊,我也必须得好起来……”他的眼睛润湿了。可惜啊,阿姊马上就要出嫁了。这是来到这世上,第一个对他付出真心的、无私的关心和爱护的人。即便是爹娘,见一直无任何好转,心也逐渐淡了,甚至连见都不愿意见了。
“幸亏,阿姊从未放弃,我也从未放弃,终于,我能开口说话了,终于,我的手脚有知觉了。但是,这仅仅只是开始而已,因为数年从未行走,骨骼生长变形,我走得比别人更艰难,可是,我仍然坚持下来。坚持,只要你能够坚持,什么困难都能克服。表兄,你说是么?”他淡淡地笑问。
李承乾点点头,眼里是点点泪光。崔瑾眨眨眼,突然手中一动,李承乾瞪大了眼,口中呜呜痛呼,手脚绷紧,幸亏身体被人紧紧按住,不然这绳子或许都会崩断。
崔瑾放开他的腿,对呆愣着的太医喝道:“还愣着作甚,赶紧接骨,不得有一丝儿错位,否则,哼!”
太医惊醒过来,几人忙凑过来。
崔瑾拿帕子替李承乾擦了擦脸上的汗,温声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居于此位,注定要比旁人多吃些苦受些累。这只是人生小小的考验,这辈子还长着呢!”
几名太医还是极有经验的,很快便重新接好了断骨。崔瑾的手被李承乾死死地抓住,待他昏厥过去放开,全是淤青。
崔瑾又亲自动手,替李承乾打上石膏。这可是新鲜玩意儿,前一次是用上夹板进行固定,当时还让太医们好一阵兴奋,觉得开创了外伤诊疗的先例,如今又被告知有更好的固定方法,太医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崔瑾。
“好了,暂时不要动,等石膏干透了,便可以固定。”崔瑾擦了擦额头的汗。这可是第一次呢,其实心里也完全没有底儿。吩咐人一直看着李承乾,若是醒了不许他乱动。这刚刚续骨,肯定还是很疼的。至于崔瑾,得去洗洗,全身都是汗水,另外,手也得擦擦药,现在都已经红肿了。
殿外,李恪一见门打开,便急急地问情况如何?崔瑾告知已重新接好断裂面,他才大大松了口气。若是李承乾真出了什么事儿,这朝堂内外又将掀起血雨腥风。这阵子,便不断有人借着各种理由和自己搭话,话里话外都是说如今太子已经成了瘸子,而吴王殿下是除太子之外,最受圣上宠爱,最得大臣看重,最得民心的皇子,您得趁机上位等等。不过,均被自己严词拒绝。太子这些年待自己可不薄,此时岂能落井下石忘恩负义?
这事,李恪也向崔瑾透露一二,并再三表示,自己只愿做一个王爷,并无野望。
崔瑾见他对李承乾的关切是真切的,笑道:“大表兄一定会痊愈的,只是后续的恢复锻炼过程比较艰辛,也比较痛苦,若是小弟离开京城,还望三表兄能多多鼓励他,看着他,千万不要像上次那样半途而废,不然,下一次,小弟真的就无回天之力了!”
李恪点点头。其实,他也劝过,经常劝,但李承乾却怎么也听不进去,开始是左耳进右耳出,后来便肆意讥讽嘲笑,甚至说些极为尖酸刻薄的话来,最后,更是不愿见他了。“表弟放心,这次为兄天天守着长兄,必要让他恢复到从前。”李恪严肃地道。还是从前好,长兄安安稳稳地做他的太子,自己安安心心地打理大唐的钱袋子。
“小弟想让稚奴回来看看,但是又担心有些人按捺不住。”崔瑾沉吟片刻,道。
李恪忙止住:“表弟千万不要如此做,这阵子,为兄都是如履薄冰,若是稚奴回来了,他是嫡子,某些人还不会更加疯狂?”
崔瑾也是有如此担心,所以,这次都没敢带着李治回京,而李治这小家伙心里明白得很,只是写了封长长的信来表达他对李承乾的关心和担忧,让他一定要听崔瑾的话,不要辜负大家的希望,说,在他心目中,长兄一直是最懂事、最能干、最聪慧、最贤德的,以前是,现在也是,永远都是。“长兄啊,您可是兄弟姊妹的主心骨,咱们都为您骄傲自豪呢,稚奴相信您,如此英明神武文武双全智慧无双的长兄,岂会屈服于一点点困难和磨难?”李治极富感情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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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阿姊出嫁
崔瑾终于还是没能赶上出海,其实,他很希望能亲眼看到倭国如今的情况,只是,又担心着李承乾这边,如果真是腿出了岔子,真成了瘸子,那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可是白费了。在京城足足待了三个月之久,直到年末,崔瑜出嫁。
李俊看到那从早到晚都未能送完的嫁妆,简直是恨不得狠狠地将崔芮揍一顿。但崔芮更想道委屈,叔父大人啊,我是冤枉的,这里面多半儿是瑾儿给他阿姊准备的,玦儿等几个孩子又添上一些。而那一箱箱的添妆,除了自家亲戚朋友的送的,瑾儿的那些岳家、朋友们差人送来一些,宫里的天子和太子、宫外的汉王和吴王、之官的蜀王送来一些,甚至已经身在海上的晋王也早早地备下了添妆,总之,这么一下来,其实崔家早先准备的嫁妆(含李家的聘礼在内),尚不足十之二三。
“阿姊,若是表兄,哦,是姊夫敢欺负你,珺儿一定将揍得满地找牙!”崔珺举着小拳头恶狠狠地道。
崔琰皱着眉头道:“这样好么?叔祖会不会生气?”
“三兄啊,你就是太实诚了,这可不好!”和崔琰一个模子里刻画出的小人儿崔珣摇着小脑袋,对这位兄长很是头疼,“君子动口不动手,动粗,已落了下成,要让他长记性的法子多的是呢,要整治,就得让他刻骨铭心永世难忘!”
崔玦忍不住敲了崔珣一个爆栗:“你这混小子,怎可当着阿姊的面胡言乱语?这不是影响阿姊和姊夫之间的感情?这几年我是如何教导你的?就是在这里耍嘴皮卖弄的吗?去去,赶紧到前面跟着长兄学学,瞧瞧他是如何为难,不,是考验姊夫的!”
看着清风云淡飘然若仙的崔瑾,李淩请的八个颇具才识的傧相都不由心寒,这一道道关卡能够过得去么?“李兄啊,小弟这真是不敢上呢!”李淩本家的一位小郎君低声道。无论是吟诗还是作画抚琴,谁能比得过崔瑾?
崔瑾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大门口,谁也不敢轻易走近。论武力;他们不是对手;论才识,他们自愧不如;论财力,他们羞于拿出手。
“表兄,今日是阿姊的大好日子,小弟自是不会为难,只需表兄拿出一番诚意便是。”崔瑾笑盈盈地拱手道。
门外,站满了看热闹的街坊邻居,纷纷起哄。而那些小媳妇儿、小娘子们更是相帮与崔瑾,口里直呼“不可让李郎君轻易地娶了崔小娘子去”。
李淩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可怎么着,是要作诗还是唱曲儿,你总得说个章程指条道出来吧,谁知道你心中到底是如何打算的,怎么做你才能满意呢?看着崔瑾唇边的笑意,他心头一动,从腰间去过竹笛,开始吹奏《陪你一起变老》。
崔瑾笑了笑,摇摇头。这是他随意吹奏时被李淩听见,觉得甚是新奇,便问他是何曲,他便将大概的意思说了一遍,不料李淩就非常感兴趣,偏要让崔瑾连着吹奏了好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