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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
当门打开时,那些小娘子不断地往墙角退缩,嘴里呜呜地叫着,手脚均被捆绑着。先前那女子忙站出来道:“大家不要害怕,这是来解救咱们的恩人,待会儿到官府去指证那群恶人后,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清点了一下,共有十五名小娘子、十二名小郎君,均长得眉清目秀。若没被解救,不知还会落到何种下场。
崔芮叹了口气,让人赶紧将这些孩子除去身上的绳子。自己也只是经过此地,这些事自然还是得当地衙门处置。
还未到县衙,一群官吏便赶了来。“哎呀,听说汉王殿下和崔刺史的官船在宋州停靠,下官正要去拜见,不料居然在这里遇到了!”一名官员连忙拱手行礼。
李元昌冷哼一声,这人真是可恨,避重就轻,不提这些恶霸拐子,说什么拜见上官。“你是何人,见到本王怎如此不敬?”他喝道。
那官员一愣,忙道:“宋城县令张哲拜见汉王殿下,拜见崔刺史!”
“哼,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治下这些恶霸强抢良家子,你可知道?”李元昌恨恨地问,“在你眼皮下,这些人为非作歹,难道你就没看到?听说他们有靠山有后台,那么,必然是你了!”
张哲忙喊冤枉:“汉王殿下,下官一无所知啊,宋城一向平静,从未发生有谁家孩子走失的事情,也从未有人到衙门报案。”
“这些孩子都不是当地人,自然他们的爹娘不会到宋城报案。”崔芮淡淡地道,“大街上随意一人都知道这群人是当地一霸,单单你们就不知,可见,你们是如何处理政务,如何为民做主的了!”虽然,这里他管不了,但李元昌是汉王,作为亲王,还有有一定的威慑力的。
到了县衙,李元昌令人将衙门所有人都关进打牢,这些人,谁知道哪个是好的哪个是坏的。然后,又令人在门前贴上告示,让城内居民检举揭发,但凡有官吏、恶霸有为非作歹的,均可上堂控诉,一定会为他们申冤报仇。
知道城里来了大官,还有亲王,立刻,整个宋城都喧闹起来,不大一会儿,衙门便外围了好些人,有少人跃跃欲试,但又担心被打击报复。这时,有两位老人相互搀扶着,一下子跪在堂前,说他们的孙女被某恶霸逼死,告到官府,却说证据不足,被赶了出来,并当堂指认。
“来人,把这群恶人带下去,好好审理,必要让他们交代所做的全部恶事!”李元昌怒喝道,“还有那群官吏,也要分开一一审问。”
“老天啊,你终于长眼了!”两位老人相拥而泣,想到死去的孙女,好一阵大哭,看得人心酸。
得到崔瑾的命令,青竹青梅上前扶起两位老人,悄悄递了几张银票给他们:“老人家节哀,这恶人终有恶报,你们放心,有汉王殿下和吾家郎君在,他们一个都跑不了的!”
两位老人连忙推却:“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青天老爷给自己伸冤做主,岂能还要人家的钱财?
“老人家收好,这是吾家小郎君的一片心意,不要让人瞧见才好。”青竹低声道。银票面额不大,用着也方便,但加上也值二十两银子,能让他们生活好一阵子。
老人家千恩万谢,将银票藏好。如今,大家出门儿都不带铜钱了,那东西死沉死沉的。除了银票,皇家银行还发行了硬币,薄薄的一个,分别代表一文、五文、十文,也制作了小面额的银票,如二十文、五十文、百文。
因为有了先例,随后告状的人越来越多,眼见饭点都已经过了,崔芮便和李元昌觉得分作两组,连夜审案,首先要将官吏们甄别一番,他们不过是过路,自然是不能一直守在此地的。然后,该抓的抓,至于如何判罚,待朝廷决定。
崔瑾让人买了衣裳,烧水让那些被抢被骗的孩子换衣吃饭。另外,让人送信回船上,让阿娘他们自行歇息。
正在看那些孩子的信息,青竹在门外禀告说最初被解救的那名女子前来拜谢小郎君。
“奴家过些小郎君救命之恩!”小娘子深深地蹲身行礼。
崔瑾愣了愣,换了一声干净了衣裳,这小娘子还颇有几分姿色,怪不得会被人惦记着。“不必了,这是你自家的造化!”他笑道,让她起身。
听说,那些被拐的小娘子中,已经有人被破身,不少人还被毒打,唯有这个小娘子身上无伤。她说,一路上得知无法逃脱,她一直尽量保持冷静,不与那些恶人对抗,多番观察,终于趁着手脚未捆、院中无人看守的间隙逃出来。想必,那些恶人以为到了地头,暂时安全了吧。想着,也是一阵后怕。
“还得过两日才能送小娘子回去,小娘子不必担心。或者,你也可以给爹娘写封信,让他们起来接你;或者,你们跟随我们的船只一同前往宿州,到岸上派人送回去。”崔瑾提议道。
那小娘子想了想,选择跟随崔瑾他们的船只一同出发。若是等在此地等候爹娘,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奴家……姓曾,排行十五。”她红着脸道。
“哦,曾十五娘!”崔瑾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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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打拐
虽然有青竹青梅两名奴婢在场,但曾十五娘面对崔瑾仍是羞涩不已,侧着身,不敢看崔瑾。现在,她才看清这位恩人的模样,俊美得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不知曾小娘子这一路的经历如何,看到那些人,与你那两名奴婢是哪里分开的?”崔瑾询问道。从这次的案件看了,那群人算得上一个拐卖团伙了,肯定是有所分工的,何人抢人掳人骗人,何人运送,何人关押,何人售卖等等。
曾十五娘仔细想了想,却非常遗憾地摇摇头:“奴家也不能提供什么线索,因为,那几个强盗将车夫和两名护卫害死后,便将奴家敲晕了,待醒来,已经在一辆四周蒙了黑布的地方,手脚捆着,嘴里也堵了破布,什么也看不清,但知道身边挤了好些人,自己是在车里摇摇晃晃。中途,倒是有人逃走,但刚刚滚下车,便被发现,耳边听到一阵打骂声和尖叫声。然后,又和几个小娘子被关进一个大木箱内,再次见天日,便是那个院子了。或是担心绑得太久伤了我们的手脚,或是因为他们决定看守的人多,不担心我们逃走,第三日时,他们便暂时松了我们的绳子,说让我们缓一缓劲儿。奴家从到了那里便一直偷偷观察,发现吃饭的时候,院子里有一小会儿无人看守,所以,先与小娘子们说好,让她们千万不要发出声音,若是奴家能逃出去,必要救她们出来。接着,便赶紧摸出屋子,也是老天爷长眼,那院子里有个狗洞,奴家正好钻得出去。”
曾十五娘再次行礼:“若非遇到恩人,奴家说不得此刻已经命丧黄泉了!”从那些人的回话中,她已经知道等待自己的,便是扬州的画舫或者某一地的妓馆,若真是无法逃脱,她唯有一死。这几日,已经有好几个年纪稍长的小娘子被送走了,还有小娘子不从,被那些恶人玷污。好在,她当时将自己的外裳扯烂,又将头发打散,手、脸、脖子涂抹上泥土,看上去极为不堪。
看着模样,也不到十岁,能够如此机智和冷静,崔瑾很有几分欣赏,便道:“在下还要请曾小娘子帮个忙呢!就是请你问一下那些小娘子的来历,她们很受了些惊吓,若是其他人问,怕耽误时间,而我们在此不能久留。”那些小郎君,他已让知书他们去问了。若是家中有人的,必然是要送回去的。
曾十五娘很乐意接受这个任务。崔瑾便令青竹青梅一去前去询问,并一一记录下来。
不到半个时辰,青竹青梅回转,知书知术也回来。其中,有两名小娘子说因家境贫寒被家人卖了做奴婢的,其余均为强掳。另外,这期间还有五个小娘子已经被送走。
次日,州衙来人。治下发生如此大案,他们脸上无光,但能获此要案,也算一项功劳。这就要看李元昌和崔芮如何向朝廷奏报了。
“哎呀,多谢汉王殿下和景瑞替宋州铲除了一个祸害,哎,居然让这些贼人在眼皮下做了如此多的恶事,惭愧惭愧啊!”宋州刺史王青连连拱手。崔芮之母为太原王氏嫡女,从辈分上说,这王青比崔芮长一辈,所以才唤他的表字。
因为是长辈,崔芮不好多说。李元昌看在他的面上,话语也不好过于强硬,但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王刺史,今日本王便要与景瑞联名奏报圣上。”李元昌淡淡地道,“这宋城县衙的官吏,肯定是要下来一批,特别是你县令,不知悔改,不停推卸责任,还有那县尉,或许就是这伙歹人的靠山。但是,这个团伙牵涉甚广,涉及几道,还有不少人尚未捉拿归案,比如负责诱骗强掳妇幼之人,负责运送之人等等。”
王青连忙正色道:“此事下官必会速速发下海捕文书,发布赏金,请各道各州协同调查。哦,还有这些受害人,下官也会令人好好地送他们回家去,必不会让他们受了委屈。哎,真是苦命啊,好好的小娘子小儿郎,居然就受了这么多苦!”
崔芮听着黯然,他想起自家长子当年被绑架,差点便天人相隔。“此事,还请舅父多多费心!”他深深地躬身作揖。
“哎呀,景瑞这是何故?”王青连忙扶住他的双臂。
李元昌摇摇头,道:“小十三郎当年也曾被人虏走,引得圣上大怒,幸亏袁国师夜观天象发现文曲星有难,或许,小十三郎便已回归上天。”
王青是太原王氏的旁支嫡子,崔瑾之事也有耳闻,但具体却是不知。如今听到此事,不由感叹:“吉人自有天相!不过,这些拐子着实可恨,某必不会轻饶了他们。景瑞,小十三郎可在后堂?某还从未见过呢!”
崔芮便令人将长子唤来。“瑾拜见叔祖!”崔瑾规规矩矩地行礼。
王青抚着短须不断点头摇头,叹道:“若然是人中麒麟,不知有字没?”
崔瑾心中不由暗笑,如今即便是我祖父,都不敢轻易取字,宫里那位岳父还虎视眈眈地盯着呢。便道:“此次回京,圣上说想给瑾取字,但瑾觉得,还是劳烦虞师的好,临行时,虞师已赠字‘玉恒’。”
其实,这倒是误会了王青,虽说他是长辈,但以崔瑾如今的身份,哪里敢为他取字?“虞学士对你期望甚高啊!”王青令人拿来一木匣子,“这是叔祖的见面礼,虽不贵重,好歹收下吧!”他知道崔家的好东西甚多,这些年崔瑾又受到天子的厚爱,肯定不会将这东西放在眼里,但这也是自己精挑细选的了。
“多谢叔祖!”崔瑾接过,在王青期待的目光中当场打开。一看,眨眨眼,是顾恺之的《斫琴图》,虽无《洛神赋图》有名,也不及《洛神赋图》更具代表性,但仍凸现出顾恺之的千古一绝。崔瑾心中暗暗欢喜,将绢画小心翼翼地收入匣内,真诚地拱手道:“瑾,多谢叔祖赏赐!”哎呀,多几个这样的亲戚就好了,自己的藏品便要多好一些。哎,这些年离开京城,也没收到几幅字画,尽是些金银珠宝,着实无趣!
王青松了口气,一向听说崔芮喜爱字画,心里便盘算着,他的儿子必然也是风雅人儿,便咬着牙将自己珍藏多年的画儿拿了出来。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虽说自己也是嫡支,也占了高位,但毕竟是旁支儿了,在家族中的地位并不高,若是能与崔芮,特别是如今更受天子宠爱的崔瑾搭上关系,那么对自己也是极大的助力。“呵呵,玉恒喜欢就好,喜欢就好!”王青哈哈笑着,像是无意地道,“某有一幼子,正好与你年岁差不多,一直钦慕你的才识,听闻某要前来,千求万求要某带他来见你。”
早就知道这画不是白拿的,崔瑾暗暗撇嘴,这位也太心急太势力了些吧?“不过是谣传罢了,只要是读了几天书的人,琴棋书画谁不会一些?就怕叔父要失望了。”他淡笑道。
王青心中一咯噔,立即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忙道:“玉恒谦虚了不是?景瑞啊,这孩子真是老成,某那幼子虽年岁相当,但与之相比,差之千里。”
崔芮扬扬眉,心里颇有些不屑。哼哼,不过是王氏旁支儿,也敢算计自家?他微微一笑,对崔瑾道:“瑾儿,你先行下去向你叔父请教,为父这里还有政务要忙。”
“是!只是,儿子这里也正在向圣上和太子写折子呢,不知汉王叔和阿耶有何交代的,不要发生冲突才是。”崔瑾将两份折子送到李元昌和崔芮手中。
王青想看,又不好表现得太过,心中暗暗着急。
李元昌和崔芮将折子交换看了看,点点头,表示同意。“小十三郎想得极为周到,就这样吧,如果真是实施,也是一大功劳。”李元昌道。
崔瑾摇摇头,长叹:“瑾倒是没有那么多想法,只要能让那些拐子得到应有的惩罚,少一些家庭、儿童和女子受到伤害,那就是最好的效果了。”无论何时,只要有利益,这拐卖儿童、妇女的犯罪行为便不能彻底消失。在后世,天天都有少年儿童和妇女失踪、被拐卖,那么先进的侦察手段,能找回来的被拐儿童妇女仍是少数,依如今极为不通畅的交通和信息,实施打拐行动更是艰难。想到自己前几年差点就命丧黄泉,若非马云天等人迷途知返,若非遇到师傅袁天罡,自己不知再次投生转世到哪里去了。自己是男子还好,只可惜了那些受害的女子,落到那些歹人手里,即便是保得清白,但以世俗之人的眼光,已是名节大损。比如,那两名被侵害的小娘子,听说昨日被解救出来后便一直哭泣不休,甚至心生死意,还好有曾十五娘一直在旁劝慰着。还有那曾十五娘,不知回去后如何面对别人的眼光,虽然目光坚毅坦然,但也能发现眸底的不安和苦涩。如此坚韧聪慧的女子,若真因此事影响了今后的生活,着实可惜。所以,他向李世民父子提出,建议成立一个全国性的公益性的打拐机构,专司打击拐卖儿童、妇女犯罪,关心被拐卖儿童家庭,帮助被拐、走失等人员寻家,解救被拐卖儿童妇女。经费,一是国库拨付,二是向公众、商家募集。
李元昌也深知他的心意,只能叹息:“小十三郎有此悲天悯人之心,是大唐之幸,某不如也!”
王青听得云里雾里,想问,但又不好问,也无人给他解释,心里着实忐忑不安。
崔瑾将那位自己一两岁的叔父王哲请进书房:“还请叔父稍后,瑾还得写两份折子需要立即送回京城。”说着,便认真地修改、补充,等他抄撰完成,已过了半个时辰。
王哲自小聪慧,又会哄人,在家一向得宠,见自己被冷落在旁,心里很是舒坦。几次想转身离开,但又得了父亲吩咐,要求他定要与这侄儿好生结交,所以只得咬着牙硬熬着,不过还好,这里的茶点甚为可口,不知不觉便吃完了一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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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最毒妇人心
崔瑾揉揉手,将折子封好,扬声唤道:“来人!”这时,才想起屋内还有一人来。知书进来,崔瑾令他速速派人送往京城,这才对王哲打招呼:“让叔父久等,实在是抱歉!”
王哲整整衣衫,故作无所谓地摆摆手:“不必客气,玉恒有正经事儿要办,某等等无妨。哦,不知玉恒说的这折子可是送到京城?”
“正是!”见到王哲身旁几案上空空如也的盘子,崔瑾微微一笑,“是呈送给圣上和太子的折子,所以要写得精细一些。”
王哲暗暗撇嘴,笑问:“听说玉恒甚得圣上宠爱,与太子也是交往甚密,真是让人羡慕啊!”
崔瑾无语,这样的智商,真是太原王氏的嫡子?不会是酒后乱性生下的孩子吧?他突然想起武珝,咳咳,幸亏哄着她服用了避子汤,说,现在咱们还小,你的身子骨也还没长好,不是最佳的受孕时期,还是再过几年,到时候啊,你就给我生两三个儿女,不要多生了,这对身体不好。他眨眨眼,赶紧回过神来,嗯,待会儿也得写封信回去,留那丫头一个人在崔府,想必心里不安吧,也不知那些下人是否听从安排。如此想着,嘴里便开始敷衍起来,微笑着不断点头。
“玉恒,听说如今苏州极为热闹,某想随你们去瞧瞧可好?”王哲问。
“嗯,好……”崔瑾点头,随即一个激灵,忙道,“啊,叔父在苏州也有亲戚么?”
王哲皱了皱眉,笑道:“家父一向推崇玉恒的才识,让某跟在你身边帮衬帮衬。”
崔瑾面上的笑容不便,心里却连连冷笑:“叔祖谬赞!瑾身边倒也有几位朋友,比如晋王殿下、京城房家杜家二郎、还有谯国公家的两位儿郎、河间郡王家的三郎,这些年多亏了他们的帮衬,否则,即便瑾再有本事,也是分身无术。说来,此次回去,得请他们好生吃一顿表表谢意。听说啊,上次他们出海到倭国,遇到强台风,真正是惊险啊!”
王哲一愣,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