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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挤进来,心疼地看着崔瑾的嘴:“赶紧让人煮两个鸡蛋,记得表兄说,用热鸡蛋滚一滚可以去血化瘀,哎呀,真是可恨,害得表兄都嘴唇都破了!兄长,若是擒住那恶贼,务必要让稚奴先狠狠整治他一番出出这心头之恨,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为人!”他转过脸,极为认真严肃地对李承乾道。
李承乾眼闪了闪,慎重地点点头:“自然,为兄也是要出气解恨的!”
“也算某一份吧!”李恪凉凉地道。
“呜呜,瑾,你痛不痛?”晋阳公主仰起头,眼泪汪汪地瞧着崔瑾,却忍住不让泪水流出来,“兕子担心极了,差点连心都不会跳了!那些天杀的贼人,若是落到兕子手里,必要狠狠地抽他们几鞭子,然后再交给九王兄狠狠修理!”
崔瑾摸摸她的脑袋,轻轻笑道:“劳兕子担心了,多谢大表兄、三表兄和稚奴,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经过这一番折腾,想必也能消停好一阵子了。”也不知那些人是怎样想的,先是绑架长孙聘婷,然后被查到隐匿在山的人马,现在又要好手射杀自己,还不知又会被歼灭多少手下了。若是自己,吃了一次亏,必要立即隐藏起来,很一阵子都不要露头露尾,严防紧守不要让人寻到自己的行踪,哪里还会一再惹事儿生非,这不是成为朝廷打杀的靶子吗?愚蠢之极!
一间密室内,一个清朗高昂的声音不甘地响起:“可恨,居然这样都让他逃脱了!什么神仙转世,不过是愚弄蠢人的,若真是神仙,怎不能掐算出我是何人来?”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幽幽地道:“少主,您这几次的行动都太仓促,考虑不周啊!”
另一个年男子附和道:“前两次,我们已经损失过半兵力,少主,还是再忍忍,隐藏起来发展壮大实力,现在尚未到硬碰硬的时候啊!”
年轻男子冷哼几声,声音尖利,刺破耳膜:“隐藏,忍耐!你们只知道如此说!已经十几年了,难道还要继续再等十几年?等到某须发皆白老眼昏花的时候?或者,来生来世?!”
“少主息怒!”扑通几声,似乎有人跪倒在地。
半晌,那少主凉薄的声音再起响起:“罢了,起来吧!其实,某这些年来一直在悔恨,若是不存了那心思,安安稳稳地做一个富家翁逍遥一世,或者也学着那士子一般考取功名进入朝堂,也不必像那见不得光的硕鼠躲避在阴暗之处日日烦恼、日日担心,连梦里都害怕被人察觉,被人擒住,然后,片片血**天飞舞,侵染了天地。”
“少主,您千万不要如此想啊,有属下等人尽心辅佐,必能将李世民杀兄弑弟囚父的真实面目***,逼其将江山归还于建成殿下一脉!”有人低呼着,恳求着。
少主冷笑不已,最后,高声大笑,笑得心肺泄了气,呼哧呼哧地喘息着。其属下大惊急呼“少主”,尔后是桌椅碰撞之声,声响慢慢远去,平静下来。
亲眼见到崔瑾平安,李承乾和李恪、李治便离去,唯有晋阳公主舍不得离开,说要和武姐姐做伴儿。另外,看到小黑人杰丽娜,也很是好。
卡登一家一一拜见崔家长辈,与平辈相见,得到一堆见面礼。对顾氏三兄弟的来访,崔崇等人神色淡然,只是略略问了几句,便让崔皓杰领着他们到园子里走走。此时,已来了不少五姓七宗的亲戚。崔安芨则陪着卡登和格山父子观赏前院美景,崔奕晨将伊戈和普加带到游乐场玩耍。
崔瑾随同祖父、伯父和长兄崔理来到书房,将此次吕宋之战、长孙聘婷被绑架以及发现逆贼巢穴等事一一讲述,听得崔崇祖孙三人不断吸凉气。
“未曾料到隐太子尚有后人留下,居然发展到如此势力。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后患无穷啊!”崔崇揪着胡须皱紧了眉头。若是旁人,他才懒得管什么隐太子、现太子,只是关系到自家最有才华、最有前途的孙儿,自然不能视而不见,必要动用所有力量将这隐患拔除才好,否则,说不得哪日便威胁到整个家族。
据载,隐太子李建成共六子,其长子承宗玄早夭,承道、承德、承训、承明、承义在“玄武门之变”被杀,绝后,后来,李世民便把赵王李福过继给李建成。李元吉有五子,承业、承鸾、承奖、承裕、承度均被诛,绝后,李世民将曹王李明过继给李元吉。
崔慕严肃的面容闪过狠辣:“阿耶,必要将这隐患拔除才是,否则,前日是聘婷,今日是瑾儿,后日便是其他人了,总不能日日防备着担心着。博陵崔氏,从不束手擒、坐以待毙!”
崔理也连连颔首,担心地看着崔瑾的头发和嘴唇。只见到瑾弟一向风光无,成为家族的骄傲,有时,心里也不由懊恼,感到无论如何努力,都与他的距离相差甚远,从未想到他会遇到这么多危险。但是,即便今日面对生死,他仍是清风云淡、翩然若仙。如此心境,岂是自己能够达到?五年,自己一直在不懈努力;五年,发现自己距瑾弟越来越远。
崔瑾感激地对崔崇、崔慕拱拱手,笑道:“祖父、伯父不必担心,瑾儿自会处理,已经派人四处搜查,只要他们胆敢出现在瑾儿面前,必要叫他们追悔莫及!至于隐太子流落在民间的私生子,谁知道真假呢?说不得,是某些野心家为了成事儿,推了某个孩子作为傀儡。依口供,所谓的少主也不过十七八岁,能懂得些什么?所以,才接连出错,不仅被我们歼灭了其在吕宋的军队,也让我们打掉隐藏在江南道的势力,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也让他坐立不安夜不能寐!”他不想让家族暗地的力量呈现在世人眼前,那可都是家族保命的本钱。何况,这几年,自己的“谛听”发展迅速,依靠“大唐皇家私房菜”连锁店的开设、报刊的发行等等,已经遍布全国各大城市,甚至通过各商道,将触角深入到西突厥、回纥、吐蕃、南诏、倭国、高句丽、新罗、百济等地,每年用于此项的经费占了所有支出的大半,也亏得崔瑾如今身家不菲,明的暗的收入,便已经超过国库。来自后世的他,哪里不清楚情报信息的重要性?也正因如此,才能迅速地找到苏州城外逆贼的巢穴。说什么樵夫发现的,不过是托词罢了!
“祖父、伯父,何须动用家族力量?只要奏请圣,请他下令各坊清查户籍、路引,让广大居民互相监督、检举、揭发,发现鬼祟之人便关押起来,如此,算不能逼那些逆贼显出原形,也能京城社会秩序安定,民风逐渐淳朴,实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也是极好的!”崔瑾淡笑着。
“百姓富,民恒一,路不拾遗,国无狱讼。”崔慕摇摇头,“人人期盼,可惜也只是期盼,哪里能实现?”只要有国家,便有阶级,便有贵贱,谁也不甘心居于他人脚下,所以,便也有了争斗,有了阴谋算计。
来自千年后的崔瑾,哪里不知这个道理。奋斗了多少年,牺牲了多少人,还不是无法实现人人平等的理想化的共产主义社会。他淡淡一笑,也不与伯父争辩。且等着,待自己以后远远地离开大唐,找寻一处属于自己的地方,开辟一个理想的天地。只是,不知到时会有多少人愿意留在自己身边?
崔崇随即又问起赵郡李氏在苏州别院藏匿制式兵器之事。崔瑾眸底微微泛起波纹,随即平静如镜:“此事,孙儿已经向圣禀告,或许是不知情,或许是逆贼慌不择路藏在地窖,看他们如何行事,圣也有考虑。”他模模糊糊地道。
崔崇轻轻哼了声,淡淡地道:“五姓七宗内部虽然互相争,但总是同气连枝,互为犄角,若是可以,还是多在圣跟前说几句好话,即便错了,圣也会念在你年幼的份不予追究。再说,此次你再次立下大功,数年来均未封赏,圣总得多考虑几分。瑾儿,你说呢?”
崔瑾早知道祖父会如此想,便也笑着道声“是”,并不将真相相告。否则,必会引起祖父和伯父愤怒。
而崔理却有些忿然,他大着胆子插话道:“帝王之心,深不可测,今日恩宠,明日还不知如何?瑾弟,还是慎重些的好,不要为了旁人便将自己数年攒积下的功劳悉数折腾了去!”
崔瑾点点头,面带感激。还是这位长兄实诚。
第三百九十二章 被弹劾
顾氏三兄弟,崔瑾一律说是友人,众人见了,只道是顾家服软,崔瑾大度,那么,以前的疙瘩也解开不提了。六零文学 如此,不过一日,原本正在挤压顾家的人也罢了手。内原因,除了远在苏州的崔芮,便只有李世民和李承乾知道了。
而顾麟兄弟三人,也得了崔瑾的吩咐,自然是不会将阖家投靠的事儿声张出去,这只能让世人瞧不起自家。也正如此,倒让顾家人很是感激。
崔瑾留了两日,让顾霖等人拜见亲友。尚在崇仁坊崔府时,崔瑾便得了汇报,说射杀他的那名弓箭手已经寻到,可惜,服毒身亡,身无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因为天子震怒,太子和吴王又亲自守着东市,金吾卫和衙门人挨家挨户地清查,发现不少龌龊,也发现表明身份之人,一律关进大牢,细细审查。然后,天子下令,各坊核对户籍,查看路引,并张贴悬赏布告,发动长安居民查找身边的可疑人物,匿名检举,已经查实,一律重奖。如此,整个长安城掀起了大清查,让人想起十年前。十年前,博陵崔氏小十三郎被贼人掳走,也是进行了全城大搜捕,不过,因为赏钱丰厚,所以并未引起公愤,而此次,又是因为有人当街刺杀崔小十三郎。冲着那赏钱,全城百姓都积极动员起来,火眼金睛地盯着身边的每一个人,觉得这个有嫌疑,那个也鬼鬼祟祟,但告示说,必须有证据,那找呗!
崔瑾次日参加朝会,有名言官便提出,为了一人之事,太过扰民。不待其他大臣反驳,李世民便冷冷地盯着那一腔正气愤愤不平的臣子,此人出身寒门,最是厌烦勋贵世家,说他们是朝廷的蛀虫,若不钳制,必将成为大患,譬如前隋,虽说是隋炀帝荒淫无道好大喜功,但也不能否认世家在其推波助澜。
崔瑾淡淡地笑着。恨人有、恨人多、恨人先、恨人好、恨人富、恨人贵……这便是仇富心理吧,国人的传统。我不行,所以你也甭想行!我穷,所以你甭想富!我被人欺辱,所以你甭想被人抬举!若是原本一样的苦哈哈,一下子日子自己好过了,那可不行,使绊子、放冷箭、传谣言等等,尽施“东方式嫉妒”,总之要将你打回原形。当然,若是他自己终于熬出了头,高人一等了,转过身来,又是笑人无、笑人贫、笑人弱!所以,后世那些出身低微之人,得了高位,往往忘记了自己当初的理想,当初的誓言,往往更贪婪更无耻。
崔慕脸色青黑,死死地瞪、着那不长眼的手下。这是前几年通过科举进入官场,因为为人正直,颇有些口才,甚得圣心,便安排在御史台。平时,这家伙便如那茅厕蹲坑的石头,又臭又硬,时时刻刻以魏征为榜样,见到什么“不平”之事,便要大胆呵斥,以博取美名。若是平日倒也罢了,大家不过是将他看成一个跳梁小丑,活跃朝廷气氛,可今日,居然敢弹劾崔瑾。
崔崇和崔慕不好出头,李俊也不好开口辩白,长孙无忌的圆脸一如既往地堆满笑容,只是那笑意却如寒刃,一刀刀地凌迟着那汪姓御史。汪御史禁不住缩了缩脑袋,但想到自己的理想信念,自己的光辉前程,赶紧将小小后退一步的左脚挪了回去,挺直了脊梁,坚贞不屈地站稳。心里却暗暗后悔,自己这两年是太过顺风顺水了,因为天子爱惜羽毛,即便言官措词如何激烈,即便心头再不高兴,他都能努力控制住怒火,不得不捏着鼻子认错,不得不赏赐他们。所以,这次一听说因崔尚书家的孙子,那个据说是曲星转世的崔小十三郎当街被人刺杀,便仗着圣和太子的宠爱,让人封了东市挨家挨户地搜查,这也罢了,甚至大动干戈,发动长安居民进行全城搜捕,太兴师动众,大大扰乱长安正常的社会秩序。最最可恨的是,连自己雇的小厮为了那一丁点赏钱,也像个探子一样,一出门儿四处张望。如今,四海升平,社会安定,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桩事儿来做,不料,居然一时间兴奋过头,忘记了这人不仅是博陵崔氏嫡子,还是圣、长孙无忌和卢承庆的女婿,忘了,这世家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长孙无忌正要出言相讥,卢承庆站出班列,手拿笏板,微微欠身,淡淡地问:“不知汪御史可曾清楚事情始末?”
汪御史愣了愣,昂起头,道:“听说是有歹人当街射杀武阳郡公,长安治安一向稳定,还从未听说过此类事件发生,说不得是武阳郡公过于招摇,或许是不小心在江南得罪了什么仇人吧!”
卢承庆皱了皱眉,他也在想,是否是崔瑾的仇家一路寻到了京城。崔瑾轻轻一笑,走出来,道:“多谢汪御史提醒!某一直以为自己挺低调的,平日街都要带帷帽,不料,昨日急着去给长辈请安,忘记了遮掩面目,果然是太过招摇了,下次一定改正。”
看着那张足以魅惑众生的脸,大臣们不禁呵呵笑起来。崔瑾叹了口气,继续道:“汪御史也说得极对,这几年,为了将江南打造成大唐的鱼米之乡、半个国库,某父子二人的确得罪了不少人,但是,为了大局牺牲个人利益也是在所难免。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人胆敢在皇城根儿下便公然行刺。不过,汪御史啊,你可想过,那能够穿透城门的重箭,是一般人能使用的么?这次是遇到了某,人年轻,手脚灵活,接住了连珠重箭。若是其他人呢?如汪御史你,如此质彬彬,想必也没有学武吧,不知是否能接住一支直面飞来的重箭?”
重箭?不少人脸色一变。只是听说有人企图射杀崔瑾,却还不知居然是如此超级恐怖的利器。想想,便是心惊,若是自己,莫说直接接住了,是能躲过都是祖宗保佑。何况,还是连珠箭呢!
程咬金忍不住问道:“小十三郎,你如如何徒手接住那连珠箭的?”若是有兵器,他也有把握将箭支扫落,但也仅仅是普通箭,而非连珠重箭,那可是要人命的玩意儿啊!他看向崔瑾的眼神如那熊熊的火焰,格外热烈
崔瑾揉揉仍有些肿痛的嘴唇,撇撇嘴,不满地道:“程伯伯,为了接最后一支箭,我的牙齿都差点崩碎了,昨日午开始,都是吃一些软食喝一点粥。”
程咬金一惊,不敢相信:“你,你居然是用牙齿咬住了一支重箭?哎呀,小十三郎,你的牙口真好啊,敢情满口是钢牙!”
不少人自觉着牙齿一酸,想象着那场景,不由摇头。武将们热切地看向崔瑾,若非这是朝堂之,都要拉着他好生询问一番了。自问,即便是最青春鼎盛时,也不敢用嘴来接重箭。
李世民不满地哼了哼,沉声道:“小十三郎,你可知昨日之行为太过莽撞,既然是发现有人放暗箭,以你的身手必是能够躲过的,怎徒手接箭呢?若射向你面门的箭没被接住,那该如何?”
崔瑾垂下眼帘,拱手道:“是微臣鲁莽,昨日祖父、叔祖和伯父都批评了微臣。当时,微臣是能够避开,但箭的必会是微臣的家人和护卫,甚至伤及街的无辜行人。所以,微臣不敢躲,不能躲。”
李世民事后也仔细了解了当时的情形,很是不以为然,在他心目,一个格山算什么,算是武珝,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更别提与武珝同乘一辆马车的耶娜母女了。与崔瑾的安危相,那些人死十来个、百个都算不了什么。
“总之,今后不许再冒险了!”李世民告诫道,“还有你那群护卫,也得好生敲打,如此关键时刻,居然无人前护主,养着当摆设么?”
崔瑾自然要为护卫们争辩。那人是看好射击角度的,存心要置自己于死地,哪里会容得旁人破坏。这也是在天子脚下,他们有所忌惮,不然,安排数十人,几轮箭雨一下,纵你再高的功夫都会变成刺猬。
李世民重重地拍了下御座,恨恨地道:“这些逆贼真是胆大包天,小十三郎身手不凡,所以躲过,但若是其他人呢?”
长安令将凶器呈,大臣们见之,倒吸一口凉气,那贼人与崔瑾是有多大的仇恨啊?另外,这重箭是一般人能够制造的么?众人眼不断闪烁,相互低声交流。一向只作壁观的李靖前奏道:“圣,不知这贼人是和来历?想必,不是一般的匪徒。”
李世民对崔瑾递了个眼色。崔瑾回道:“是一群想颠覆大唐政权的叛贼,如那姑苏慕容氏,他们祖祖辈辈都一心想着复国,虽然这群逆贼在吕宋和江南隐匿的数万士兵被剿灭,但据擒获的头目招供,这仅仅是他们的一半身家,另一半不知藏在何处。”李世民重脸面,更不想让人知道隐太子李建成尚有私生子流落在民间,所以,崔瑾便模糊地将事情全都推到姑苏慕容头,反正他们也有复国之心,也和那群逆贼勾结在一起。
出自江南世家的袁朗自然是知道那个姑苏慕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