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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那顾家小娘子为妾。崔瑾皱了皱眉,微微摇头。那人大大地松了口气,拍着胸脯道,还好,还好,不然真辜负了你这副好容颜。崔瑾扬扬眉,呵呵,这与自己的容貌有何关系?既然不喜,那不要。
李承乾微微笑着,凑到崔瑾耳边轻声道:“表弟正该如此,那顾小娘子才识一般,性子怯懦,容颜更是极为普通,哪里配得表弟?还是等兕子长大了将她迎进家门吧!”
崔瑾轻轻两声,放下手里握着的酒盅,无奈地回道:“等兕子长大,小弟都老了,不知兕子是否嫌弃。”
李承乾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不过兕子大六岁罢了,怎嫌老?风华正茂之时,不知,那时,又会若何?他心暗暗酸涩,但立即又回过神来,调整心情,笑盈盈地看向场内欢腾的人群。再过十年,自己不过三十余岁,不也正是年富力强之时么,能做、要做的事还多着呢!再过十年,大唐必将更繁荣昌盛,百姓必将能逐渐富足安康,这便是表弟的心愿,也是自己的心愿。
李恪走进人群,与儿郎们交谈。这些年,身为大唐皇家银行的年轻行长,从最初的忐忑不安到逐渐平静,从见到那满库的金银时的兴奋颤抖到见怪不怪,如今,财富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数字,每日的进入库,都是天数字,再也激荡不起一丝波澜。所以,如今的吴王李恪,更加的从容不迫,更加的稳重如山,那俊朗的面容,那挺拔的身姿,那儒雅的谈吐,那精明的眼神,让人往往忽视了他的实际年纪,今年,他不过刚过弱冠。
李承乾难得地放下一贯的矜持,侧脸用手肘支撑在食案,正好面对崔瑾,也能看到场内所有人。右手轻轻荡漾着酒盅,放在鼻前嗅了嗅,轻笑道:“冷冽清香的梅花酿,不知藏了几年,表弟真是舍得。”
崔瑾的眉梢轻扬,脸是慵懒的笑容,或是因多饮了几盅酒,古井无波的眸底浮现层层烟雾,朦朦胧胧,似醉非醉,眼神迷离,似那桃花片片飞扬,淡淡一瞟,如临去秋波,叫人心荡意牵。凡见到其神色,无不赶紧移开眼睛,怕迷失在那烟波浩渺之间。李承乾侧脸正对,一时愣住,嘴微张,居然忘记自己的话。
李治笑眯眯地转过头,脸的笑容一下子冻结,走过来,站在崔瑾身旁,遮住李承乾的视线。“表兄,房老二正在吟诗呢,是你在海写的那首‘春江潮水连海平,海明月共潮生’。”他笑呵呵地道。
无限景色被挡住,李承乾也回归正常,忙问:“稚奴,是何诗?快念给为兄听听!”
李治随意地坐在崔瑾身旁,夺过他手的酒盅,瞪了他一眼:“表兄,你少饮几杯吧,瞧你这副模样,已经快醉了!”
崔瑾笑盈盈地顺手摸摸他的脑袋,这孩子,不知不觉居然长大了。他坐正身子,朝不远处的知术招招手,知术赶紧过来。“煮一壶君山银针,端两盘新鲜的果子。”他吩咐道。知术立即下去准备。
李治笑嘻嘻地瞅着李承乾,道:“那诗名曰《春江花月夜》,长着呢,表兄还特意谱了曲。小弟最是喜欢那一句‘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说着,他抑扬顿挫地低声将诗念了一遍。
李承乾半眯着眼睛,不断微微颔首。眼前,仿佛出现浩瀚碧波,江海相连,江天一色,皎皎孤月,珠帘微卷,思妇倚窗。何处相思明月楼?他心微颤。满心满眼满脑都是那高大如楼宇的海船,一个素衣广袖的儿郎在洒满月华的甲板抚琴低吟,如梦如幻,仿佛随时都要融入那月色,随时都要踏歌而去。
房遗爱笑呵呵地跑过来,大声嚷嚷:“小十三郎,咱们几个一起演奏《春江花月夜》可好?我击鼓,晋王殿下吹箫,你抚琴,完美的结合!”这几年,他们都跟着学了不少了声乐知识,虽然不如崔瑾,但也算拿得出手了。
崔瑾笑道:“这曲子最好还是用琵琶弹奏,若是古琴,却是少了些韵味。”他也学了琵琶,可并不擅长,仅仅是能弹奏罢了。
房遗爱撇撇嘴,满不在乎地道:“用琴也很不错了,待会儿他们定会说‘此曲只应天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好了,好了,赶紧让知书他们去拿琴来吧!”
见房遗爱和李治兴致勃勃的模样,崔瑾无奈地耸耸肩,只得让知书和知画赶紧去将鼓、琴和萧取来。合作了好多次,崔瑾与房遗爱和李治已经配合得极好。
果然,见此阵势,立即引起了众人的关注,纷纷聚过来。而内院的小娘子们听闻,也候到月牙门前或是围墙后,静听仙乐。晋阳公主连连拉着武珝的衣袖,低声道:“武姐姐,可否让人搬竹梯过来,兕子想瞧瑾抚琴呢!”
豫章公主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连忙拦住她,沉声喝道:“兕子不得胡闹,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若真这般做了,怕你明日该被阿娘禁足了!”
晋阳公主嘟着嘴不满地道:“可是兕子今日都没和瑾说话呢,他又不进内院来,豫章姐姐倒是整日与姊夫腻在一起,哪里想到兕子与瑾一别数年,心里该是如何惦记!”
豫章公主听得面红耳赤,连忙捂住晋阳公主的嘴。这话让人听到了,皇家的脸面都不要了!卢节羞红了脸,因为她心头也是如兕子所想,只是从不敢说罢了。
武珝轻咳一声,笑道:“豫章姐姐莫怪,晋阳公主年幼,自然是心想什么便说什么。”
晋阳公主连连点头,表达自己的无辜。武珝俯下身,牵着她的小手,柔声道:“晋阳公主啊,待会儿奴家让人偷偷唤郎君到院子内,你便可以与他好生说话了,好不好?”说着,她轻轻瞟了一眼卢节,卢节一下子明白过来,顿时撇过脸去,但红透的耳朵却暴露了自己的情绪。
顾霏终究还是来了,远远地坐着,顾家的几个小娘子先前还一直陪着她,但被园子内的美景所吸引,又想与其他小娘子交流感情,终究还是弃了她,她只得独自坐着亭子内。看到如此柔弱消瘦的顾霏,武珝暗暗蹙眉,微笑着邀请她一起逛园子,但被婉拒,说自己的身子不好,怕是要辜负了邕川郡君的一片好意。武珝只好让侍女好生守着,将瓜果饮料茶点等送,吩咐不可怠慢了客人。顾霏倚靠在亭柱,满脸苍白地微笑着,自觉着这热闹离自己好远,自己是那么可笑。原本啊,自己也能成为她们其的一员,可是,再也不能了!她眼干涩,泪水早已干涸,心里早伤痕累累。不过,她仍是不甘心此离去。还没能看一眼呢,哪怕是远远地一眼,即便是他从未发现。心口翻滚,喉间痒痛,她握着帕子捂住嘴连连咳嗽,好不易忍住,放下帕子,那鲜红的血迹刺痛了她的双眼,她连忙将帕子藏进袖子。侍女发现,忙倒了一杯热茶。她颤抖着手接过,连喝了两盏,将满口的辛甜咽下。今日,她穿了最美的衣裳,如初见时的颜色。只是,不知他是否还记得?她闭酸涩的双眼。
墙外,想起鼓声、萧声,暮鼓送走夕阳,箫声迎来圆月的傍晚。琴声悠扬,春江之,轻舟摇荡,青山叠翠,花枝弄影,波心荡月,桨橹添声……一幅精细、柔和、淡雅的山水长卷徐徐展开。乐声逐渐变换,时而幽静,时而热烈,旋律由慢而快,由弱而强,如那变幻无穷的自然景色。终于到达顶峰,却又戛然而止,慢慢回复到平静、轻柔之,在飘渺、悠长的乐声,轻舟在远处的江面渐渐消失,春江之夜幽静而安详,如那人生,从始到终,从无到有,最终,又归于虚空。
最终,顾霏没能见到崔瑾一面,聚会尚未结束,她的侍女便发现她面如白纸,坐在那里摇摇欲坠,又发现了从她袖滑落的沾染了血迹的手帕,唬得心惊肉跳,赶紧告知此间女主人。武珝一惊,忙令人告诉崔瑾,自然,顾霖急忙送小妹回去。请医问药,好一阵折腾。大夫是早熟识的,一见,叹着气摇头,仍道是郁结于心,夜寐不安,神烦怔忡,唯有放宽心思,修养心神,兼以药石,心血充足,诸恙自愈。忍了又忍,最后又道,拖延太久,除非迹,否则,即便神药也无法治愈,只能此衰弱。顾夫人顿时哭晕在地,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人仰马翻,顾霖急得团团转。好在,很快顾夫人便醒来,然后是一阵痛哭哀嚎,恨不得打自己几巴掌,悔不当初。顾霖既要安慰老娘又要看顾小妹,让人回崔府传话。崔瑾听闻,令人送去人参、燕窝等物,并让他留在顾府,待一切好转再做打算。
不过是一个小插曲,连浪花都没激起一朵。过了几日,武珝又派人送了好的药材到顾府。顾霏一直昏睡,连汤药都难以服下,只得一点点强灌,间也曾醒过几次,虚虚睁开眼,刚想交代几句话,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接连几口鲜血,惊得顾夫人和顾霖差点晕倒。
“霏儿,你醒来,只要你醒来,阿娘什么都答应你!”顾夫人握着顾霏的手痛哭流涕,她好悔好恨,恨自己的短视误了女儿的终身,甚至害了女儿的性命。“霏儿,阿娘去求武阳郡公,求他来看你,哪怕是让阿娘给他跪下,阿娘都愿意!”她道。
顾霖心痛地扶着顾夫人的肩,咬着牙道:“阿娘,您不要去为难武阳郡公了,再如此,恐怕……恐怕会让整个顾家万劫不复!”好不易求得武阳郡公的原谅,若是阿娘因小妹一人而一意孤行,那么,纵然武阳郡公再好的脾气都会对顾家不管不顾了。这事,从始至终,都是顾家的错。怨不得别人,唯有说造化弄人。
“可是,这是你小妹啊!霖儿,再去求求武阳郡公吧,求他救你小妹一条命!”顾夫人哪里听得进去,这一年来眼睁睁地看着女儿消瘦,看着她一遍遍地轻轻抚摸着那一幅幅画,看着她偷偷地对画流泪,看着她失去笑容,看着她虚弱苍白,最后,一次次地病倒,一次次地失去生机。大夫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心结不开,药石无用。可是,如何才能解开啊?除非回到当初。不是没有再次门请求,只是不能见,不愿见。过去的,再也无法寻回。她恨,恨女儿死心眼,恨崔瑾不肯再给机会!
顾霖苦涩地摇着头。因为,他从崔瑾口已知,他从未喜欢过自家小妹,当初不过是怜悯,后来又因自己一家的过河拆桥便将那一丝怜惜割舍丢弃,再无半点牵挂。是的,那位武阳郡公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但不要忽略他的手段也是狠厉无情。谈笑,千军万马灰飞烟灭。如此人物,只要他不愿,即便是跪地恳求,他都不会多看你一眼。对他在乎的人,他是情深义重,反之,他却又是那么绝情。顾霖看懂了,所以,他不能因为小妹便牺牲自己的前程,牺牲整个顾家。因为,他知道,即便是牺牲了自己,牺牲了顾家,也无济于事。试想,若是自己,也会如此。
“阿娘,还是好生医治吧,多多劝慰小妹,无论如何让她振作精神,否则,即便是求得武阳郡公前来,仍是无法。”顾霖恳切地对顾夫人道。不是自己狠心,而是已经认清了事实。
顾夫人哭到在他怀。自己哪里没有劝慰,天天好言劝说,甚至厉声呵斥,都是无法。女儿一言不发,汤药端来,一饮而尽,饭菜端来,再是食不下咽都咬着牙拼命吃几口,然后,却又全都吐出,吐得肝肠寸断眼泪汪汪。如此反复,越来越虚弱。
顾霖终于还是回了崔府一趟,却未见到崔瑾。这时,他才想起,崔瑾每日都是极为忙碌的,或是进宫,或是拜访。如今日,他便去拜望虞世南去了。虞世南毕竟八十几岁高龄,原本历史已离世几年,但因为那些药膳天天养着,如今虽然年老多病,但总算活着。此次回京,崔瑾一有空便去虞府看望老师,陪着聊天说话,甚至亲自下厨蒸煮膳食。
因为崔瑾的来到,不仅虞世南尚在人间,李孝恭和柴绍此时也活得好好的,只是柴绍已年过六旬,崔瑾也计划着让他好生歇息,不要太过劳累。不过秦琼却因早年伤兵太多,贞观初便疾病缠身,终于贞观十二年(638年)任徐州都督时去世,次年被追封为胡国公。听闻此事后,着实让崔瑾一阵长叹。这可是“两肋岔道,义气千秋”的后世门神啊,可惜自己没能深交。不过,此次他回京也专程到秦府去拜望了秦夫人,又与秦琼二子秦怀道、秦阙道好生叙话。因为尚未满孝,此次聚会并未给他二人发帖子。秦琼病逝时,其长子秦怀道才十四岁。
第四百零一章 追随者
听闻顾霏病入膏肓,崔瑾只是沉默了片刻,便让武珝处理。六零文学 ()看在顾氏投在门下的面,武珝邀约卢节顾府探望,委婉地表达了对顾霏的关心,再次送一些好的药材。顾霏倒也因此振作了两日,终究因久病郁结,无法离开病榻,又整日服药,败了胃口,无法吃下食物,总之是愈渐衰弱,瘦得如纸片一般,躺在床榻,若非心口下起伏,简直看不出锦被下掩盖有人。顾夫人熬红了眼,顾霖整日锁紧了眉头,却也知道,人家武阳郡公已经是仁至义尽,未来的正妻和如今崔府当家的武娘子都亲自前来探望,你还奢望什么?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但这把锁却是顾霏自己所封锁的,只要她自己不想解开,任何人都无法。
当武珝准备将顾霏的情况说与崔瑾听时,崔瑾拍拍她的手,却道:“不必说了,此事与我何干?”感情是相互的,难不成你喜欢了谁,那人必须得有相应的回应?再说,这世间还有伦理道德要遵循。若自己真是爱了谁,自然是要千方百计地争取,但,顾霏却不是。他想起了前世,也有女生心心念念,写了情书,或是当面表白,但或是无动于衷,或是婉言谢绝。也曾听说有人为之生病,但那时的女孩子都想得通透,不过是一时爱念,更是注重实际,所以虽然可惜,但也能丢下,毕竟外面的世界更精彩,更多的好男儿等着她们去见识。
武珝不过是说说罢了,其实她也认为那顾小娘子配不自家郎君。所以从此不再提。人生苦短,何况只是短短十五日。武珝恨不得日日与崔瑾腻在一起,夜夜紧紧地搂抱着,兴致总是极好,却也要顾着郎君的身子,毕竟年少。
屋内昏暗,将武珝搂在怀里,崔瑾低低地叮嘱,报社的、城外山庄的、情报组织的,有关人情往来的,还有各位长辈身体健康等等,都一一关照嘱咐。他最是放心不下虞世南虞师,又让武珝多留心叔祖父李靖和房玄龄的身体,多门问候。自家祖父祖母、叔祖父李俊等等,都要经常去请安。子欲养亲不待,这是何等悲哀?
武珝一一应答,柔声道:“郎君放心,奴家省得。”在她想来,这些长辈都是自家郎君的助力,多在一日,便可为郎君多挡一日风雨,虽然郎君深得圣和太子宠幸,但君心善变,谁能保证今后便一如既往地对郎君信任?所以,这些长辈,无论是至亲还是如李靖、房玄龄之类的拐弯尊长,都是极为重要的,甚至那河间郡王李孝恭,如今李家三郎李崇真正与郎君一处呢,所以,这份亲戚关系可得维护好了。另外,还有鲁国公程咬金、宋国公萧瑀、莒国公唐俭也算是亲戚,都得走动。至于英国公李勣、鄂国公尉迟敬德等等,对郎君颇有好感,听说此次鄂国公的长子尉迟宝琳、次子尉迟宝琪还要随同郎君前往苏州,所以,这些关系也得悉心维系。此外便是原秦王府十八学士尚存的几位,除房玄龄和虞世南外,还有褚亮、颜相时、苏勖、于志宁、孔颖达、盖达几位,早前因为品鉴会,后又因《长安周报》而结缘,所以一直有往来。至于那许敬宗在崔瑾去往苏州后不久便被长孙无忌想法外派为官,途因暴雨塌方马车被淹没丢了性命。长孙无忌在信看似随意地告知崔瑾时,崔瑾只是扬了扬眉,与自家岳父的身家性命相,许敬宗这小人死不足惜。
武珝在心里细细盘算,自觉任务艰巨,但心里更是欢喜。郎君能将这些事务交于自己,那是对自个儿的看重,所以,切不可辜负了郎君的信任,不可误了郎君的大事儿。除了这些人,还要与世家的往来,不过那最好将卢娘子拉扯进来,即便是名义的请教商议也好,毕竟她出身五姓七宗的范阳卢氏。至于江南世家在京之人,自个儿拿主意了。
对武珝的考虑,崔瑾只是点点头,让她好生处理便是,若是不懂,可向祖父祖母、伯父婶婶请教。总之一切都有定例。
说着说着,武珝的手便有些不规矩起来,惹出一团火,又是一夜荒唐。末了,崔瑾喘着粗气戏笑:“珝儿是想将我榨干么,放心,如今除了珝儿,我便不会与谁亲热。”
武珝娇喘吁吁,面色潮红,羞得直往他怀里钻。崔瑾低呼一声,道:“不成了,再要,我明日便不能起来了。明日还有一大堆事儿呢,下午又得进宫去,晚间要到平康坊听叔祖父教诲。”
“这可怪不得我了,是你自找的!”
让郎君身心都牵挂着自己,武珝自然是无欢喜的,恨不得让时光冻结,融化在这皎皎月色,永远再不分离。也幸亏报社已经走正轨,不像最初那般事事都要过问,一刻也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