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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怪不得我了,是你自找的!”
让郎君身心都牵挂着自己,武珝自然是无欢喜的,恨不得让时光冻结,融化在这皎皎月色,永远再不分离。也幸亏报社已经走正轨,不像最初那般事事都要过问,一刻也走不开,不然,武珝哪里敢一觉睡到日三竿?一看时间,哎呀,已经九点了,她连忙唤人进来。芸香、芸风掀开珠帘,走了进来,道香汤已准备好。裹衣袍,武珝红着脸踩着拖鞋到了浴室。按照崔瑾画的图样,缝制了各色睡袍、浴袍等等,最初穿着有些扭捏,但习惯后便也觉得即使方便又是妩媚。匆匆冲洗一番,打理好,便是十点半。武珝得意地抚摸着华美的手镯腕表,这可是郎君亲手制作的,镶嵌了光彩夺目的粉色钻石,郎君说,这是一生一世的承诺。她从未见过这透明的石头,经过精心劈割、锯切、镶嵌、抛光,终于成型,在亮光下折射出夺目的光彩。因为工序繁琐,郎君一共制作了十块,自己的是粉色钻石,卢娘子的是红色、晋阳公主的是黄色、长孙娘子的是蓝色,其余均为无色钻石。太子、吴王、晋王、汉王也各有一块。
“娘子,今日戴着步摇可好?”芸雪将首饰盒一层层地打开,取出一支镶玉蝶恋花步摇,在如云发鬓划着。
武珝从妆台抽屉内取出一个精美的花梨木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一对双凤纹鎏金钗、一支凤凰展翅金镶玉步摇、一对双蝶花钿簪、三支缠枝梅花发梳,面镶嵌着粉钻,还有一条名曰“蝶恋花”的钻石项链。
芸雪惊呼一声,好耀眼好漂亮啊!她从未见过如此光彩夺目的饰品。
“这是郎君亲手制作的!”武珝得意洋洋地道,下个月便是自己的生辰,可惜郎君到时不能回京,所以便提前送了这套饰品。
“娘子,今日便戴这套首饰?”芸香笑问道。娘子戴不知有多美呢!
武珝想了想,摇摇头,指了指那对双凤纹镶钻鎏金钗:“只用这对钗吧,其余,以后再说。”太过华丽,若平素都如此张扬,怕是卢娘子看了心不喜。郎君说,他平素哪有空闲制作这些饰品,不过已经绘制了图案让金匠打制几副头面,均镶嵌了钻石,到时候一人一副,免得让人说自己厚此薄彼。
在镜前左右下打量了一番,武珝才喜滋滋地到偏厅进食。此时,已经午十一点,早两顿膳食一起食用。
崔瑾在外院用膳,顾霖留在顾府照顾顾夫人和顾霏外,今日午在崔府进膳的还有顾兴和顾苒两兄弟,另外便是尉迟宝琳和尉迟宝琪、程处亮和程处弼、秦怀道和秦阙道。原本崔瑾要求的是无论是世家还是勋贵,仅能送一子跟在自己身边,可是他们见崔瑾答应秦家两兄弟一同前往苏州后便不服气了,尉迟恭和程咬金两粗人便大大咧咧地将两儿子赶到宣阳坊崔府,连衣物、侍从都一并送了来,说是趁着这两日好好地联络感情,免得生疏了。他们可是眼红柴氏兄弟和李崇真这几年立下累累功劳,这都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还说,明年他们还要参加大唐首次举行的武举。凭什么他们能够如此得意?论腿脚功夫,自家的儿子还胜过他们几分呢!还有河间郡王,见到少子李崇真出息了,便说什么当年是三郎偷偷跑去的,自己压根儿不知,不能算那个名额,所以这次还要将次子李崇晦也撵去苏州帮衬表弟小十三郎。连“打虎亲兄弟”的话都说出口了。于是,程咬金便将尉迟恭拉下水,商议着也得厚着脸皮将两个儿子送到崔府来,反正人已经送到了,吃穿用度咱也一一折算成银票,包括随从护卫的吃喝都计算在内。瞧瞧,咱们是多厚道,哪里像宫里那两口子,直接将人塞进来,一个铜子都不给,反倒是每过几月便让人从苏州送回一口口装满珠宝玉石香料的大木箱,太可……咳咳,太会打算了,这才是天家的风范啊!
秦怀道兄弟腼腆地以茶代酒,还在孝期,不得饮酒。原本按照规矩,孝子至少一人应在父母墓旁搭棚而居,二十七个月后方可回到家。但是,一来是秦琼病逝后,陪葬于李世民给自己夫妻二人建造的百年之后的归处昭陵,那里自有人守候;二是此是李世民特许,将秦怀道从秦琼墓前唤回来,让他与二郎秦阙道这便跟随崔瑾前往苏州。秦夫人为了自家儿子作想,若是真等到孝期满后,不知还有机会立功否?所以,便忍着悲伤和不舍,替两个儿子收拾了行囊,赶紧令他们到崔府报到。真是可怜父母心啊!
此时,秦怀道不过崔瑾年长一岁,而秦阙道却崔瑾小一岁。从贞观年开始,秦琼因为伤病便再无建树,甚至极少朝,所以秦家的地位哪里得程家和尉迟家?不过,李世民还是惦记着秦琼过去的功劳,在他死后追赠其为徐州都督,次年又封为胡国公。不过,其长子秦怀道却不若杜构那般承袭秦琼的爵位,毕竟后来的贡献不一样,在李世民心目的地位也不一样。而当年杜构能够顺利承袭其父莱国公的爵位,还是房玄龄多方使力的结果。贞观四年,杜如晦病逝后,李世民悲痛不已,三日不能处理朝政,进封其为莱国公。但是,直到次年杜如晦忌日,李世民派遣官员到杜府看望其妻儿时,经房玄龄一再委婉提醒,才让杜构承袭爵位,并敕封杜荷为襄阳郡公,将年幼的城阳公主许配给他。而秦怀道却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仅袭爵历城县开国公,还是这次回府后才得到的敕封,据说,是崔小十三郎在圣跟前数次叹息,赞其“勇悍且有志节,乃一代战神”,只可惜英年早丧,不得再建功勋。圣心戚戚然,遂下旨封赏功臣后人,封秦怀道为开国县公,赏秦阙道右卫左郎将。这些事儿,崔瑾自然不会说,而是程咬金将秦氏兄弟唤到府细细叮嘱,“顺便”提到。于是,秦氏兄弟对崔瑾极为感激,不由便露在脸了。
崔瑾从不以为是自己的功劳,不过是顺口提到。后世对秦琼这一门神是极为尊崇的,而自己对他很不熟悉,从未来往,所以不免好,多问了几句。不料李世民这便宜岳父倒是多了心,当即下旨封赏功臣妻儿,令人送去一大堆财物。
见到雅的秦氏兄弟,崔瑾暗自感叹。若是秦门神身体好一些,在李世民当政时期多捞一些功劳,然后多活几年,这秦氏兄弟哪里会如此落魄?他和气地询问兄弟二人所使用的兵器。秦怀道红着脸道:“父亲之勇猛,在下未得两分,故此祖传的四棱金装锏和虎头錾金枪尚不能使用。父亲原坐骑忽雷驳早衰老不堪,不过配种产下的几匹马匹倒也勉强,今日所骑的便是了。”
崔瑾轻轻叹了口气,安慰道:“少兄年纪尚轻,不必着急。莱国公之勇,原本世间罕见,哎,可惜我未能亲眼见到,着实可惜!”其实他也不是从未见秦琼,只是见到的时候,都是病恹恹的,哪有那万军之取敌军头领首级的勇猛?
秦阙道忙道:“小弟今后必要勤练武多读书,不负父亲盛名!”听到崔瑾居然赞自家父亲为“一代战神”,他着实高兴,不断地在脑海填补父亲当年是如何英勇,如何在千军万马来去自如,如何为大唐江山立下万马功劳。虎父无犬子,他下定决心,决不能辜负了爹娘的期望,要重振秦家的威望。秦夫人听闻,喜极而泣。秦夫人尚不满四十,余生漫长,唯靠两个儿子能争气,自己也能像其他勋贵夫人那般享享清福。这些年,因为秦琼一直闲赋在家养伤,所以家并不宽裕,也与其他勋贵无甚往来。十余年下来,门庭冷落,与别人距离越发远了。
尉迟宝琳和尉迟宝琪最是憨厚,这是极为委婉的说法,若是实话实话,便是脑子缺根弦,不灵光。他们呵呵笑着,搂着秦氏兄弟用蒲扇般的大手热情地拍打着他们的肩膀,害得秦氏兄弟咧着嘴吸着冷气,还得扯出感激的笑容。“兄弟,旁的别提,若是武艺,某倒是可以给你当个陪练!”他二人谦虚地道。
程处亮眨眨眼,对崔瑾笑眯眯地道:“表弟,父亲说了,我兄弟二人除了有一身蛮力,啥都不懂,所以,以后一切听从你的安排,你让往东绝不往西,你让打狗绝不撵鸡,否则打断我兄弟的腿。呵呵,请表弟满饮这杯酒,今后请多多关照!”
崔瑾早领教过程咬金的精明,他表面做出一副粗俗不堪的模样,其实最是细致不过,所以在太宗、高宗时期均能得到重用。李世民评价他:“志怀锐颖,气干强果,业预艰难,效宣行阵。入司禁卫,勤诚著於轩陛;出镇方隅,惠化洽於黎俗。畴庸有典,式隆宠命。”
崔瑾暗暗鄙视程咬金的无耻无赖,哼哼,真是家传有道,他这两个儿子也是扮猪吃虎,以为能凭着粗壮的长相掩盖住内心的腹黑。他淡笑着:“两位表兄一身武艺深得伯父真传,正好小弟得罪了不少人,以后这身家性命可要拜托两位表兄了!哦,还有尉迟家的两位兄长,你们的武艺我也是极为佩服的。”他慎重地拱手道。
尉迟兄弟呵呵笑着,连连说不要客气。程氏兄弟则夸张地大笑,互望一眼,心却道,提到武艺,谁敢徒手接连珠重箭?即便是自家老子,一提到此事,都是连连叹息,说即便是当年自己年富力在之时,都不敢如此大胆,更让人胆寒的是,居然用牙齿咬住重箭,这是何等的功力,何等的胆识?
第四百零二章 改革方案
尉迟家和程咬金家的两个儿子都赖在崔府,崔瑾也不管他们,让顾兴和顾苒接待,午膳后,他便进宫去。六零文学 次街射杀之事如今结案,凶手毙命,又搜到不少来历不明之人,顺藤摸瓜捣毁隐太子余孽在京城的据点,唯一可惜的是那位少主当日便已通过地道离开京城。虽日日审问,但无人知道那人长相,只知从声音判断年纪与太子李承乾差不多,每次出现都是隔了屏风。只得暂时结案,但传令全国各地,追查逆贼行踪。
第二桩事便是吐蕃求亲,那禄东赞或是水土不服,居然一病不起。另两名使臣要求先行回国,李世民自然应允,今日便是为吐蕃使臣赏赐欢送。
第三件事是崔瑾回京后呈送的几个改革方案,李世民、李承乾和李恪三父子认真讨论,又与房玄龄和长孙无忌、李靖仔细商议,几位重臣一致认为“可行”、“有必要”,所以今日便针对其不解之处问询崔瑾。
第四件事便是李治的问题,希望崔瑾能劝其留在京城。另外,李恪提出,可否让其弟蜀王李愔跟随到苏州学习打理政务。李愔如今不过十五六岁,前几年便之官岐州,这岁数哪里懂得处理政务,还不是全都听下属的。前几年虽然收敛了性子,但李恪仍是担心李愔被人教坏。而李世民这则提出将第八子越王李贞送到苏州去让崔芮父子调教一番。李贞的母妃燕贤妃出身北朝传统的军事世家。燕氏家族祖孙三人,历经西魏、北周、隋三朝,官居高品,领兵征讨,为当时层军事贵族。燕贤妃年幼时便性情聪慧、见识广博、善于辞,“深受双亲宠爱而幼年不好玩耍,受到良好教育而年少成品德。体态沉静、举止幽闲,节操高尚、处事变通,擅长女红,诗俱加”,是一位德才兼备的高门淑女。十三岁时,燕氏已名满于当时,武德四年(621年)被礼聘入秦王府,封为“贵人”,贞观元年(627年),燕氏正式拜册贤妃。燕氏之德才不愧于“贤”字,在其教授下,李贞好武,长于骑射;好学,兼涉史。所以,爱屋及乌,李世民对李贞也颇为关照。
刺杀案,崔瑾无异议,反正那个少主主要针对的还是大唐江,自己不过是被牵连,所以朝廷自会处置。禄东赞之事让崔瑾很是满意,没想到此人心性如此脆弱,不过是几句挑拨的话语便承受不了,太让人失望了。不过,若是他一病不起,此留在大唐,对吐蕃可是巨大的损失,历史松赞干布是在禄东赞的辅佐下将吐蕃打造成强国的。教育、经济、军事改革方案既然是自己提出的,自然应该予以详细解释,如何施行,方案早已写清楚,不过是作为古人的李世民等君臣对如此超前的理念不太理解罢了。最后一桩事,崔瑾非常为难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家子太会折腾人。他斟酌着问道:“岳父大人,你以为稚奴这几年可有进步?”
李世民撇撇嘴,这个自然,短短五年,那个爱哭爱闹的孩子长大了,不仅武双全,还极有商业头脑,甚至能带兵作战,特别是那见识更是非留在京可拟的。可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只有三个嫡子,长子为储君,次子已经废了,稚奴一向是帝后二人的开心果。不料,这个开心果居然不安心守在爹娘身边,一个劲儿地向往着外面的精彩世界,一点儿都不顾爹娘是如何担心,如何牵挂。无论是领兵作战还是随船出海,哪一件不危险?若是有个万一,让当爹娘的如何伤心?最最可恨的是,稚奴居然说以后要追随小十三郎走遍五湖四海!一想到那小子一脸的倔强,李世民恨得牙痒痒。所以,他认为,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让自家儿子安安生生地留在京城,还得从小女婿身着手。于是,他笑道:“稚奴不是最听你的话么,你便劝他留下不成了?”
崔瑾扬扬眉,哎哟,是让我当恶人吧?他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岳父大人,稚奴志向远大,作为爹娘应该支持才是。以小婿为例,即便是靠着家族,便足以富贵一生,但是,小婿想为大唐的繁荣昌盛奉献力量,当初,无论是祖父、伯父还是爹娘,他们都是不允的,担心出意外。可是小婿以一句‘人生则有四方之志,岂鹿豕也哉而常聚乎?’作为回答。于是,长辈们便不再相劝,只是常常叮嘱不可轻易冒险,凡是三思而行。今日岳父大人让小婿劝稚奴,那么来日小婿又该如何应答爹娘?”他心不悦,难道唯有你家嫡子的性命便旁人尊贵些?若真担心自家儿子,干嘛还要想把李贞送到我跟前?难道不担心他出事?
所以,崔瑾淡淡笑道:“越王殿下和蜀王殿下一向养尊处优,从未像稚奴那般每日练武,更未跟随将士进行军事训练,怕是无法适应苏州的生活。岳父大人也知,此番回去,小婿便要出海穿过马六甲海峡,直驶印度洋、红海、波斯湾,将这条商路重新开启,然后,还计划经吕宋,穿圣贝纳迪诺海峡基进入太平洋,东行到达墨西哥西海岸,开辟一条新的海丝绸之路。若越王和蜀王两位只是滞留苏州,不过是看到当地的繁华热闹,还不如留在自己的封地或者回到京城,无论是跟随太子殿下还是吴王殿下,都可以学得不少治国理政的知识。”
此话让李世民皱紧了眉头。李贞和李愔之事都是燕贤妃和杨妃提出的,他也认为那两个儿子着实需要历练,所以才应允。但今日又听崔瑾不仅要恢复魏晋时期开辟的到达波斯湾的沿海航线,还想另辟新航线,什么太平洋、墨西哥,他闻所未闻,想来必是艰险无。“小十三郎,那个什么太平洋不要去了吧?太危险了,若是一直沿着海岸线行驶,倒也安全一些,不知到那太平洋是否如此了?”他犹豫着道。心里既担心小女婿的安危,但又惦记着那无穷的财富,很是纠结。
崔瑾暗自嗤笑,自己哪里想如此冒险?若不趁着如今以开辟新航线的借口进入太平洋,如何能知澳洲的情况?那可是自己预定的后半辈子安身之所。但是,这话他可不好说,只是笑道:“岳父大人且放心,那条航线虽说风险较大,但收益更大,只要成功一次,今后便可为大唐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大唐虽国土辽阔,但与天下来,不过是沧海一粟。子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若今日华夏民族不强大,那么数百年、千年之后,便会被他人欺凌。今日之冒险牺牲,只为华夏千秋万代计!为此,哪怕是舍弃这一躯壳,小婿也在所不辞!”想到历史清朝晚期的八国联军,想到民国时期的八年抗战,想到后世华夏崛起的艰难,他眼充满了苦涩和坚毅。既然天让自己重活一世,来到这盛唐,那从此作为起点,改变华夏的命运,如此,方不负投生转世依附在这具身体。
类似的话,李世民记得魏征也曾说过,如:不居安思危,戒奢以俭,斯亦伐根以求木茂,塞源而欲流长也。他深以为然,但是,这不要关系到自己疼爱的儿子。他很是纠结地瞅着女婿。女婿把话说得如此通透了,若自己仍然坚持让稚奴留下,难免让女婿误会自己只心疼稚奴却不在意他的生死,虽然心里,稚奴的安危超过对女婿的关心,但是,这话却不能说出来,提都不能提。着实为难啊!其实,除了不想稚奴去涉险,还有一个原因,也是无法说出口的。那是,担心稚奴长期与女婿一起,与女婿的感情定然更密切,那么,将来会不会影响承乾的储君之位?虽然目前来看,女婿所做的一切都看似为了承乾,但是,谁保证他今后也能一如既往地支持承乾?如自己,最初与兄长的关系不也是很好,随着地位变化,心态也随之变化,加身边人的撺掇,便再也顾不得血脉亲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