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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拉瓦何曾想到自己不过是说了这么一句挑拨离间的话,便引来大唐使臣这么多怨言?的确,他看到三人,最大的李崇真也尚未脱去稚气,而崔玦更是年幼,所以才产生了轻视之心,以为只要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挑起大唐使臣与九驸马的纷争,到时候便可将九驸马怠慢欺辱大唐使臣的事情奏国主,从而拉扯到他背后的三王子,趁机让大王子脱开身来。如今,国主的身体每况愈下,却将手的权力收得更紧,若再不想法子将三王子拉下马来,已经没有王后庇护的大王子今后哪有好结果?听到李崇真和崔玦的话,加拉瓦连连叫屈:“哎呀,小人哪里敢欺瞒贵人?不过是担心九驸马性子直爽,怕得罪了几位贵客,所以才壮着胆子提醒。哎,一切都是小人之错,不会说话,倒让贵人们误会了。”
崔瑾待他尽情表演完毕,这才微微笑着道:“库玛尔主事好心提醒,某在此谢过。依某之见,既然九驸马能得贵国国主信赖,或是才识过人,或是气度不凡,总之是极为出色的。正如库玛尔主事,国主能放心派你主持偌大的港口,也是极富才干的。所以,吾等对此次天竺之行可是极为期盼,希望双方能合作愉快,达成两国世代修好之协议。这几日,要多多拜托库玛尔主事了!至于交易问题,交给我方此次的商务代表李主管即可。”说着,将此次大唐皇家远洋贸易派出的代表介绍给他。
崔瑾说得很慢,虽然不太标准,但加拉瓦也听得清楚明白,心暗暗吃惊,原本以为这位不过是因为容貌俊美才当了大唐驸马,不料却是如此精明,说话绵带刺,滴水不漏。他心头转念飞快,随即呵呵赔笑着:“大唐驸马胸怀宽广如大海,小人是着实佩服。小人虽才疏学浅,但必殚心竭虑,不辜负国主信任。”
崔瑾的意思表示得非常清楚,我们只是过路做买卖的,顺便递拜帖以示尊重,你们自家的事儿不要牵涉到咱们头。另外,咱们只在此逗留几日,等交易完毕即可离开。
加拉瓦不敢再多说,崔瑾便和颜悦色地开始打听天竺的风土人情。加拉瓦不愧为大王子手下的得意干将,对天竺国的各处风景名胜、人地理、传统民俗等等都信手拈来,让崔瑾连连颔首。双方的交流积极而美好。但是,这份美好很快便被打破。一位服饰华丽精美的二十余岁男子急冲冲地撞开门,口大声喊着:“大唐使臣在哪里?库玛尔·加拉瓦你这卑微的贱民,居然敢私自接待外邦使臣!”
加拉瓦脸色微微一变。平素虽然一直与九驸马不对付,但也不给是不痒不痛地刺几下,却从来不敢如此在人前谩骂。贱民?哼哼,库玛尔家族虽说没落,但也是贵族,自己能在如此重要的港口主持事务,也算得了重用。而你九驸马,不过是仗着娶了国主最疼爱的九公主,除了整日油嘴滑舌甜言蜜语,加长得人模狗样,你还有什么?他偷偷看了崔瑾几人一眼,见他们神色淡然,毫无表示,心暗恼,只得站起身,貌似恭敬地行礼,介绍崔瑾等人。
九驸马的目光惊讶在崔瑾和崔玦脸流转,最后落在崔瑾身,瞪大了眼,喃喃地道:“你,是大唐驸马?不会吧?长得如此俊美,真是可惜了!哎,太可惜!”
愚蠢!崔瑾轻轻一笑,九驸马长大了嘴,只觉眼前似乎繁花盛开,也不禁傻笑起来。加拉瓦虽说很乐意看到九驸马出丑,但关系到国体,仍是忍住不在心头大骂。这家伙最好美色,将九公主笼络得服服帖帖,私下却收罗了不少绝色美人儿,即便是到港口寻宝物,也是夜夜笙歌。你喜欢美人便也罢了,却不看这是什么场合,面对的是何人!
九驸马紧紧地按住自己的胸膛,觉得心脏要胸腔跳出来。他一眼不眨地盯着崔瑾,脚步不由自主地迈向他,口喃喃自语:“莫非是我眼花了,这天下怎会有这么美貌之人?”
翻译吓得捂住了嘴巴,不敢将此话翻译过来。见到这种情景,李崇真和崔玦哪里还不明白。李崇真重重一哼,一闪身,挡在崔瑾面前,厉声喝道:“大胆贼人,难道是想刺杀大唐使臣?来人,将此贼拉下去审问!”
李宝皱了皱眉,很是不屑地挥挥手,护卫们呼啦一声,将九驸马围住。九驸马眨眨眼,不解地道:“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拦住我?”
加拉瓦连连咳嗽,觉得丢脸极了:“九驸马,您冒犯了大唐驸马,会让国主不悦的!”
冒犯?没有啊!自己不过是想与这位神仙之姿的大唐驸马亲近亲近罢了。九驸马推开碍事儿的加拉瓦,随即笑盈盈地对人群后面的崔瑾道:“大唐驸马误会了,我只是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人,所以才一时失神,哎呀,你们拦着做什么?我要与大唐驸马好生喝酒聊天呢!”
崔瑾唇边浮现一个不屑的笑容,摆摆手,淡淡地道:“宝叔,且让他们退下。不过一蠢人罢了!”
李宝扬扬眉,自己是真的没有见过如此愚蠢的人。算小十三郎长相俊美,不少人初见都会忍不住发愣,但谁也不会说出那番蠢话。他的手有些痒,哎呀,好久没动一动了,真想将这个九驸马揍得他爹娘都认不出来。
崔玦凑到兄长耳边,低声道:“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这种傻子居然都能当驸马,难道那位九公主丑得嫁不出去了?”
崔瑾白了他一眼,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玦弟不可胡说。我们不过是过路,等交易完毕,我们便走了,他再如何痴呆都是该那位九公主头疼的。”
“兄长,小弟不过是替那位九公主着急嘛,这样的傻子天天看着难道不心烦,真不知那日子该如何熬下去。”崔玦耸耸肩,笑嘻嘻地道。心庆幸,幸亏大姊嫁给自家表兄,表兄不仅聪慧过人精明才干,又对大姊巴心巴肠体贴入微。不过,珺妹今后的夫君可得好生挑选,另外,大夫说,阿娘腹又是一个妹妹,待她长大,也得寻一个知根知底情投意合痴心不变的郎君。向眼前这种空有几分面皮的草包,是如何都不能要的!
崔瑾却不知自家兄弟的心思一下子跨越到两个妹妹身,只是听到他说道有趣,不由握拳轻笑。见那九驸马又惊喜、惊讶地瞪大了眼,崔瑾面色一寒,冷冷地道:“库玛尔主事,莫非这位是贵国的九驸马?难道这便是贵国的待客之道?吾等不过是先行下船接洽,大唐使团正副使均在船静与贵国官员接交国书,还请主事将此事速速报才是!”
国书?九驸马一个机灵,顿时清醒过来,眼珠子咕噜噜乱转,心头有了主意。连忙笑嘻嘻地道:“何须另找他人?大唐驸马只需将国书交于本驸马,我再派人送到都城呈送给国主便是。哎呀,大唐使团远道而来,怎么不下船来呢?我这便派人进城安排住宿,必要好生款待诸位尊贵的客人!”
见他咋咋呼呼地要自顾自地安排,崔瑾淡淡地止住他,道:“不必麻烦了,船单兵士便数万之众,若真岸,恐怕贵国该不放心了。”
数万?九驸马打了个冷战,这该不是想挑起一场战争吧?刚才,他匆匆想码头看了一眼,虽距离尚远,但那巨大的阴影便让他大吃一惊,他还从未见过如此高大的船只,简直超出了自己的想象。那么大的船,该装多少人、多少货物,又该赚多少钱财啊?若是自己能够有几艘巨船,跑一趟海运,赚取的钱便足够挥霍一生了。所以,他更是急于与大唐使臣打好关系。华夏自古与天竺便有商业往来,华夏的丝绸、茶叶、陶器等等都是极为抢手的,若是能够吞下一部分货物,运送到各大城市,那该牟利多少?若他真是傻子,哪里能当驸马,并得到国主的宠爱?
“咳咳!”九驸马盘膝坐到崔瑾对面,心飞快地组织着语言,想着必要说服这位大唐驸马,以最低价购买到部分货物不可。只是,自己手里并没多少钱财。一边盘算着,一边露出自己最迷人的笑容:“大唐驸马,本人最是喜欢来自动土大唐的丝绸、茶叶等等,只可惜从大唐到此甚是遥远,过去还有陆地通商,只是一路翻山越岭匪患作乱,能运送到天竺极是不易,而海风险太大,好几年都没大唐商人前来了。所以,此番还请大唐驸马务必让本人见识见识来自大唐的珍宝。”
谁说这位九驸马是傻子?崔瑾淡淡地瞧了他一眼,对李主管指了指:“九驸马找错了对象,若要看货,可寻这位李主管,他是商务代表。此外,还有几位随船前来的大唐商人,他们手也有你要的东西。”
第四百一十三章 不干涉他国内政
九驸马眼珠一转,脸露出灿烂的笑容,轻浮得极为碍眼,李崇真轻哼一声撇过脸去,免得自己手痒痒,忍不住给他一拳。六零文学 要说这九驸马也长得人模狗样,只是品性不好,整日拈花惹草、饮酒作乐,所以即使出身大家,又长得不俗,但如何看,都是一副纨绔猥琐相。可是,耐不住他舌灿莲花,惯会讨好人,引得国主最疼爱的小公主倾心,连带着国主也偏爱他。
大唐商务代表坐着微微欠身,笑道:“吾等准备五日后举行一次拍卖会,价高者得,以示公平。至于拍卖规则,将于明日午公布。九驸马若是对我们的货物有兴趣,可报名参与竞争。”
拍卖会?九驸马不解地眨眨眼,这是啥东西,没听说过?商务代表李禀掏出一张公告给他,并告知,具体的可于下午咨询大唐皇家远洋贸易天竺拍卖会组委会,到时自然有专人进行讲解。话说,自己可是陇西李氏嫡支子弟,虽非嫡子,但身份也这所谓的九驸马高贵多了,哪里会屈尊亲自做这种解释工作?为确保公平,每次出海选派的商务代表由五姓七宗轮流担任,其余人等作为监督,也是免得一家独大。这次,正好轮到陇西李氏。
即便九驸马一再好地打听,但那拍卖会具体章程还得请一名当地人看一看,毕竟大唐的翻译也并不精通天竺的字。九驸马勉强笑笑,忍耐住自己的好之心,对崔瑾笑道:“大唐驸马可是初次到天竺国?不知可在天竺待多久?这国书要送到都城也要好些时日,不若让在下领各位去附近的城市逛逛,都是极为热闹的。”
崔瑾眼睛闪了闪,淡淡地道:“某观前面不远处便有一城池,不知九驸马可介绍一下那位城主的情况?吾等将分批进城了解本地风土人情,必是要带不少护卫兵士,担心引起误会。”
九驸马撇撇嘴,普拉纳布·莫迪那个老家伙性子又臭又硬,自己这次来许下重利,想拉他进三王子阵营,但莫迪却油盐不进,只忠于国主,并道,普拉纳布家族永远效忠王室,效忠国主,不参与王权争斗。这样,这小小的港口,便成了三国鼎立之势,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时,加拉瓦恭敬地道:“普拉纳布城主最是公正,小人已经派人禀告城主,想必这会儿城主大人正在赶来码头。”若是一般的商家,哪里劳动得了这位高高在自以为是的城主大人,但自己派人禀告说是大唐使团前来,并讲了使团的规格,呵呵,即便是国主知道也坐不住,何况普拉纳布·莫迪?
九驸马羞恼地狠狠瞪了一眼加拉瓦,这贱民着实可恨,自己是想着要抛开普拉纳布·莫迪接待大唐使团,一来是为了那些货物,二来这可是一个不小的功劳。整整衣衫,脸堆起笑容:“何须劳驾城主大人?大唐驸马将国书交给本人便是,本人自会派人速速送往都城呈送国主。”
“递交国书岂能如此轻率?吾等经过数国,都举行了极为盛大的仪式,难道到了天竺却是这等规矩?”崔瑾淡淡地道,语气带了明显的不悦,又对加拉瓦道,“既然主事已经通知普拉纳布城主,吾等任务便基本完成,现在回船禀告大唐谯国公及汉王、晋王、蜀王和越王四位殿下。”
说着,崔瑾站起身便要走。加拉瓦哪里肯这样放他们离开,忙道:“这已经是午了,想必诸位贵人还未品尝过天竺的美食,小人虽位卑,但也想恳求各位能给小人一个尽地主之谊的机会,不然,若让国主知道小人怠慢了大唐使臣,必不会轻饶了小人!”
九驸马一把将加拉瓦推开,笑呵呵地道:“既然你知自己位卑,那怎还在此碍眼?哼,还不给本驸马退下,接待大唐驸马之事,自有本驸马做主,你便不要多嘴多舌惹人心烦了。”
李崇真摇摇头,这位九驸马也太嚣张了,若是大唐的驸马们都如此不堪,尽给皇家丢脸,宫里那位还不知会如何后悔。他不由看向崔瑾,这才是大唐驸马的风范呢,如此高贵雅,如此风度翩翩,如此惊才绝艳。这些年下来,这位可是越发沉稳了,以前偶尔还可见到他动容的时候,但如今却稳如泰山,深如大海,让人不由信服。偏偏他如今尚未满十四周岁呢,不知再过几年,又将是如何的风采?可惜,明年小十三郎便要跟随姑父姑母一同回京去,而父亲却建议自己留在新成立的大唐海军。与小十三郎相处多年,已经建立其深厚的情义,若真分开,心里着实难舍难分。真是羡慕晋王和房家老二,他们可是一再宣称,小十三郎到哪里,他们跟到哪里,天入海,如影随形,生死相随,不离不弃。自己也想如此说,但更知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即便是父母兄弟也有分离的一天,何况是朋友?各自有各自的前程,各自有各自的日子,特别是待成家后更是要多眷顾一些妻儿。随即他又想到自己的未婚妻,明年无论如何都该成亲了,拖了这么多年,老丈人家都着急了,若非这些年年节时都遣人送去重礼,老丈人都要以为自己要悔婚了。随即摇摇头,未婚妻的模样自己是完全没有印象,也不知是高是矮是美是丑,罢了,总之是那么回事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家不是如此呢?即便是仙人之姿的小十三郎,也不是要屈服于皇帝的旨意、家族的安排?他与旁人不同的是,能够与几个小媳妇正大光明地见面,正大光明的“私相授受”,而他那几个岳父也是开明得很,哪里像其他人那般,连话都没说一句、面都没见一次,便要迎娶进家门。幸运的,洞房花烛夜,掀开那盖头,还能见到一个容貌较佳的美娇娘,或是得一个贤惠体贴的正室。想远了,李崇真甩甩脑袋,将思绪拉回来,对崔瑾道:“小十三郎,大总管他们还在船等着咱们回去呢,这便走吧。”
崔瑾也不想看到这两人在自己跟前做戏,哼哼,想借着大唐使团的由头搞事儿,难道以为自己便如此软弱可欺?“表兄说得极是!”他点点头,拱拱手,和气地对九驸马和加拉瓦道,“时辰不早,若再不回去,怕谯国公和几位殿下等急了。”
九驸马一看,哪里肯放他们离开:“大唐驸马且慢,普拉纳布要到了,在下以为,还是等等吧。另外,在下也想拜见各位使臣,否则,国主询问,在下如何解释?”这人倒不是真傻,见崔瑾并未同意将国书交给自己,又未说要引荐给其他使臣,便知他必是认为天竺国方太过怠慢。哎,真不是自己怠慢啊,因为此番只是为了寻找进献国主的珍宝,所以也没带多少人,加寻了好阵子,手里钱财并不多,哪里撑得起大场面?这也是他虽然愤恨这份功劳要被普拉纳布·莫迪抢走,但也没有竭力阻止的原因。普拉纳布家族的势力,即便是三王子都要忌惮,何况是自己?不甘心啊!若是自己手有大笔钱财,哪里还会如此委屈?所以,必须要与大唐商人达成协议,必须要得到一大批丝绸、茶叶!
崔瑾哪里管九驸马是如何纠结不平,拱拱手,在李宝等人的护卫下走出衙门。加拉瓦躬身相送,九驸马“哎哎”几声,却拦不住,只得一脸晦气地跟着送他们到码头。
果然,甲板,李治等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走长长高高的跳板,颤悠悠的,看得九驸马一阵担心。天啦,这么高的船,也不怕摔下来了!
李治一下子扑过来,忙问:“可还顺利?哦,那个张着嘴巴留着口水的傻子是谁啊?”他指了指九驸马。
崔玦笑眯眯地道:“稚奴表兄,那人说他是天竺国的九驸马,还最得国主喜爱呢!不过,他的脑子好像有问题,见到兄长连眼珠子都不会转动了。”
李崇真举起拳头,哼哼几声:“若是在大唐,某必要给他几拳让他清醒清醒。”
李治一下子跳起来,大声嚷着:“该死的家伙,来人,赶紧下去把那个啥九驸马给本王抓起来,哼哼,居然敢对表兄无礼,看我不剥了他的皮!”
李愔和李贞瞪大了眼睛,原来九王弟与表弟(表兄)的关系这般好啊!房遗爱呵呵笑着拍拍李治的肩膀:“晋王殿下不要生气,要怪得怪小十三郎长得过于俊美,你瞧瞧,每到一地,那些人哪个不是要失神一阵?哎呀,玦儿,你要小心哟,千万不要长成小十三郎那般,不然以后出门都得多带些护卫,免得被小娘子们的荷包绣球淹没了!”
崔玦扬扬眉,抿嘴唇道:“房二叔,你该不是嫉妒我家兄长长得你好吧?哎,所说你要差几分,但也算眉清目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