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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珝令人取了两匹出来,又开了几口箱子,有蜀锦、云锦、织锦等等,让卢节和晋阳公主自己挑选喜欢的布料和颜色,又打开几口装有裘皮的箱子,或是貂皮或是狐皮或是水獭皮等等。“郎君说,不知卢姐姐和公主殿下喜欢什么布料和皮子,天气转冷,正好选几匹厚实的布回去缝制衣裳。选好后,他可以设计几个款式,必是与众不同的。”武珝笑眯眯地道。
卢节和晋阳公主原本要推辞的,但听说崔瑾要专程给她们设计样式,心头一动,便细细挑选了各一匹布、一张皮料。其实,自家也不缺这些东西的,但这是崔瑾送的,自然不同。
武珝见了,又添了几张皮子,道:“若是要制成外袍,一张皮子如何够?都是自家人,何须如此客气?以后这库房还得交给卢姐姐掌管还好,我心思不够细腻,担心出差错,若非有好些老人儿帮衬着,又得了卢姐姐的提点,不知会闹出多少笑话呢!”
其实,见武珝手里掌握着崔府最重要的库房钥匙,作为未来正妻的卢节心里还有稍许不舒服,但听了武珝如此谦虚且自贬的话,那一丁点儿不适顿时消散开来,连忙客气道:“武姐姐做事最是妥当不过的,哪里是‘提点’,其实这几年都是跟着武姐姐学着打理馈呢!”
崔瑾早私下给武珝说得明白,今后,崔府的馈肯定是要交给卢节的,一来尊重她是正妻,二来是不想武珝将心思都浪费在后院杂务。那日,崔瑾将她搂着怀里柔声解释着:“珝儿,有这个能力和魄力,那便去努力实现自己的价值,做一番大事儿出来。不要去管旁人说什么,一切有我在背后支持呢!”于是,武珝便极为真诚地多次恳求卢节参与打理崔府,而自己便能不断地发展壮大报刊事业。这,也是武珝与卢节关系愈加密切的缘故。
武珝又与卢节和晋阳公主挑选了几箱子物什,有送到崇仁坊崔府、李府及各家亲友的,每一个都不能遗漏。好在,这几年她们都是做惯了的,所以,根据名册很快便挑选出了礼物。
待崔瑾派人催促她们赶紧梳洗换衣到宣阳坊时,卢节等人刚好将库房收拾好。因为卢节和晋阳公主经常来,所以,府里也给她们留了院子。自去梳洗穿戴好,崔瑾都已经写好书信向仍在苏州的爹娘和长孙聘婷报平安。
时间不早了,崔瑾便领着一大家子人往崇仁坊而去。格山挺直了脊梁,眼观四方耳听八方、极为谨慎小心地关注着四周,次进京,崔瑾被刺杀,可将他吓坏了。而李宝也领着护卫将崔瑾等人团团围住,按照行军作战的法子,既有前锋又有后军,前前后后居然便有数百人,让崔瑾一再摇头。这也太夸张了,明日不知是否有人会弹劾自己。
李宝鼓着眼道:“小十三郎,次是如何惊险,难道你忘了么?虽然圣和太子命人将京城仔细梳理了几遍,但也让那幕后罪魁祸首逃走了,所以,还是要小心一些才好!”
又很是不满地道:“依着某,你还是乘坐马车的好,外人也不知你到底坐的那一辆车,倒是更安全一些。”
崔瑾无奈地耸耸肩。知道那次刺杀事件之后,大家都极为关注自己的安危,再不许只待区区数人便出门儿的。哎,哪有千日防贼的?若是有人惦记着自己,总会找到空子来行事。也是可恨,那之后,便再未听说那隐太子余孽,所谓的“少主”的消息了,好像从此便钻到地下似的。若是他们搞事儿,倒是不担心,最怕的是他们沉下心在暗地里发展势力。这一年,他也派出自己手里所有的暗线,又拨了一大笔钱出来壮大队伍,穿插到各大城市,但目前尚未发现任何线索,反倒是查到不少违法乱纪贪污受贿、官商勾结为非作歹等事情,均想法转弯抹角地透露给李世民和李承乾,让他们自己去头疼去。如此,或收监流放,或降职撤职,或下旨叱责,倒是让一些地方变得和政清明,官民和谐。崔瑾才不想泄露自己暗地布下的眼线桩子,虽说自己没有恶意,最初是想掌握民间动态,后是为了各地商业信息,最后又将细作放进商队查探周边国家地区,但是,若被人知晓,他们可不会认为自己是好心,特别是帝王,更是忌讳,说不定是以为自己私自刺探百官,收集阴私,企图谋逆。所以,崔瑾极为小心。可恨现在这时代没有络,没有通讯,不然,自己哪里会如此费劲儿打探各地消息,特别是京城的动态。
刚进崇仁坊,一直在坊门口等着的崔府下人便赶紧回去禀告,留下的几个人前替崔瑾几兄弟牵马,笑呵呵地道:“老夫人他们早等急了,又担心这几位小郎君一路辛苦,不许小的们去打搅。”
二管家老莫牵着崔瑾的坐骑,一边禀告着府的事儿。
崔瑾淡笑道:“祖父、祖母他们的身体还好吧?祖父、伯父和五叔他们还没下衙吧?琸弟如今会说话了么?”伯母老蚌怀珠,于今年三月生下嫡次子,名唤“琸”,崔理写信去好不兴奋,说必要好生教导胞弟,要像崔玦一样,成为武双全的小郎君。崔瑾知道,他一直羡慕嫉妒自己有这么多个亲兄弟,而伯父和伯母也极想给崔理添一个助力,虽说还有六郎崔昕辉、四郎崔景灏、十四郎崔少阳,但都是庶子,这身份自然不能与嫡子相。还是崔瑾最得意,兄弟五人,一母同胞,组成一桌麻将还有一个替换的。而四叔崔振峰也不错,三个儿子皆为正妻宋氏所育,当然,崔振峰是庶子,其嫡子也不能享受到崔理、崔瑾他们的资源。还亏得崔瑾这些年替家族赚取了大笔钱财,又给各房留了份子,让大家的手里都宽裕了不少,所以,即便是庶子,算下来,日子过得倒是与过去嫡子差不多。
“各位郎君、夫人和小郎君、小娘子们感激着您呢,前些日子,四郎君让人送了好些物什回来,其有一口便是特意给您留的,还说知道您喜欢字画,便四处收集,好不易寻到一副名家所作的画,但又担心不能入您的眼。”老莫絮絮叨叨地说着。
崔瑾唇角轻轻一扬,淡淡地道:“那是某的四叔,即便是赏一张白纸,都是长者的一片心意,难道某还会嫌弃不成?”
老莫微微一怔,尴尬地赔笑着:“仆是糊涂了,也不知所了些胡话,还请小郎君饶恕。”
崔瑾轻轻横了他一眼,不语。这老家伙是不知拿了谁的好处,居然说这些有的没的。那位在外任职的四叔,听说现在混得还好,随着博陵崔氏这几年地位不断抬升,他也颇为收益,已经混到了正五品,今年年底将回京述职,明年或许便要换个位置再升一级。这位四叔,崔瑾还未见过呢,只是,他的几个儿女都教育得极好,听阿娘说,四叔和四婶都是极为谨慎之人,也很受祖父喜爱。不然,哪里会如此培养他?想自家老爹,基本是靠自家努力才一步步地升来的。
第四百三十四章 内部清洗
到得崇仁坊崔府,除了四房崔振峰的妻妾未在京城,大房王氏、三房郑氏、五房方氏领着一众儿郎、小娘子早已候在侧门,一见崔瑾等人的车马,一干奴仆赶紧前,牵马的牵马、扶车的扶车,实在凑不的便殷切地问安。请大家搜索(六零文学)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崔瑾淡淡地扫了一眼,轻轻推开甘当马凳的奴仆,跳下马来,待崔琰和崔珣被人抱下马,便领着一众小儿郎前行礼。深深地对王氏鞠躬拱手:“侄儿拜见伯母,伯母一向安好?”
王氏连忙扶起崔瑾,又拉着崔玦、崔琰和崔珣,眼水光点点:“瑾儿又长俊俏了,玦儿、琰儿、珣儿再不回来,都快不认识了呢!”
崔瑾拉过格山:“格山,怎还不拜见伯祖母?”
王氏笑眯眯地扶起格山:“格山去年长高了些,可听你叔父的话,科用心读书?待会儿小心你太翁和伯祖会考校你哟!”
格山笑着回答:“格山愚笨,不得几位叔父,待会儿还要请伯祖母给格山求情才是。”
又与郑氏、方氏见礼。而武珝、卢节和晋阳公主也出了马车,王氏、郑氏、方氏见到晋阳公主,要行君臣之礼,晋阳公主忙扶住王氏,娇声道:“伯母、婶婶这是要让兕子折寿呢,你们是长辈,该兕子向你们行礼的。”不由分说,与武珝和卢节一起蹲身行礼,口里唤着“伯母、三婶、五婶”。
接着,便是与众兄弟姊妹互相拜见,除了入仕的崔理、崔皓杰,其余都在此处了,包括今早一同归来的崔博珞和崔奕晨。
郑氏和方氏其实很想多与崔瑾道谢,只是人多凑不过去,只得讪讪地退到后面去。一行人簇拥着崔瑾等人进了府,前往主院儿。崔博珞趁着说话的间隙笑着道:“今日十三弟还未给我们布置功课,我和八弟便写了十篇字,又试着做了篇章。”眼风轻轻地瞟了眼其余兄弟,见他们果然带了几分艳羡和嫉妒,心里暗暗得意。
崔瑾淡笑着:“今日小弟给玦弟他们也放了假,只写十篇字便可。这几日小弟将很忙,待会儿便将功课都布置下来,每日送到宣阳坊即可。”回京了,许多人自然不会让自己如此逍遥自在,如宫里那位岳父大人。
“有劳十三弟了!”崔博珞有些失望,但立即又振奋起来,今后有的是机会,只要依着父亲的话,紧跟小十三郎后面,便能如二兄崔皓杰那般出人头地。自家兄长资质平平,又被祖母宠坏了,当年出言不逊,得罪了小十三郎,不仅被祖父、大伯、二伯不喜,也被父亲厌弃,后又被大兄压制得死死的,不出意外,三房便只能靠自己了。他不由挺直了脊梁,握了握拳头。几房,唯有父亲未入仕,祖母又是个拧不清的,连带着母亲也糊涂,还好,后来十三郎原谅了父亲,又劝着二伯不与自家计较。穿过重重穿堂、长廊、月牙门,终于到达主院儿,崔博珞的心也坚定下来,脸浮起矜持得体的笑容。
院门口,早有奴婢在张望,见了崔瑾等人,便欢喜地赶紧回禀老夫人王氏。绣了秋菊图案的缎面门帘子被高高扬起,转过两道屏风,便到了侧厅。老夫人在主座抬着头探着身,一见崔瑾几兄弟,便连忙招手:“快,快到祖母跟前来!”
有奴婢赶紧拿来几个蒲团,崔瑾兄弟四人便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老夫人心疼得前一把拉起崔瑾和崔玦,又将崔琰和崔珣搂在怀里一阵揉搓,口里喊着“我的乖孙儿”,又道:“几个小没良心的,这好几年都不肯回京来瞧祖母,白白让祖母整日惦记着。”
崔瑾赶紧闪到一旁,让几个弟弟好生感受一番祖母的疼爱。待说了好一阵话,见老夫人眼泪汪汪,崔瑾才笑着道:“祖母,格山还没给您磕头请安呢,您便暂且放过玦弟他们吧,瞧,他们的脸蛋都羞红了呢!”
老夫人白了他一眼,抹抹眼角,嗔道:“你最是没良心,每次回京都匆匆来匆匆去,心里只有你祖父、伯父,从不单独给祖母写信来,哼,祖母是白疼你了!”
“是是,都是孙儿的错!”崔瑾笑嘻嘻地弯腰拱手赔罪,又对格山递了个眼色。
格山会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砰砰砰”便开始磕头:“曾祖母安,格山没有尽孝在跟前,请曾祖母责罚!”
王氏笑呵呵地让人扶起格山,拉着他的手轻轻拍了拍:“你叔父有孝心多了,说话又体贴。听说这一年随船出海去了,可见识了不少人吧?你五叔父说这次你还领了为使团翻译的差事,小小年纪便能办差了,可真是不错。今后随你叔父好好读书,来日也好协助你父亲打理吕宋群岛。”
格山一一应答。待武珝、卢节和晋阳公主见礼后,崔玦便绘声绘色地讲述着西域各国的风土人情,逗得老夫人开怀大笑。崔瑾松口气,作为伪小孩,这些年又摆出一副高人模样,自己真不知如何像小孩子那样撒娇卖痴讨好长辈。
不多时,先是崔安芨赶回来,接着崔崇、崔慕和崔钦也下衙回府。
都是一家子,便没分内外,在堂摆了几桌。因为崔瑾的倡导,如今崇仁坊崔府也添置了几张带了转盘的圆桌,一家子团团围坐,用一副公筷、一副自用,并未像过去那般一人一案的分食制。但是,让是男女分开而坐,该有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崔安芨笑呵呵地给崔崇、崔慕添酒,又要给崔瑾斟,崔瑾按住酒盅,笑道:“让三叔父费心了,只是侄儿年纪尚幼,这桃花酿虽好,但不敢饮用,最多喝一杯葡萄酿即可。”
崔安芨脸的笑容凝了凝,崔慕一向严肃的脸展开一丝笑意:“瑾儿也有十四岁了,算不得年幼,少饮一些便是。”
崔瑾歉意地向崔慕解释道:“自从前次侄儿喝醉后,阿耶便告诫侄儿不得醉酒,故此,即便是在外,不得已,侄儿都不会饮酒。一是担心无法克制自己,二是饮酒对脑子发育不利,三是避免饮酒误事。今日不平常,喝一杯葡萄酿也是可以的。”
“酒之郢阳富水,乌程之箬下,荥阳之土窟春,富平之石冻春,剑南之烧春。”这些都是唐代的名酒,此外,还有京城之西京腔,虾蟆陵之郎官清和阿婆清,以及魏征家的翠涛酒,裴度家的鱼儿酒等等,都是极为有名。而崔府的家酝,因了崔瑾的缘故,便多了青梅酒、桃花酿、梅花酿、竹叶青等等多种佳酿。
崔理站起身,拿了一壶葡萄酿和一个琉璃盏,笑呵呵地拍拍崔瑾的肩:“依瑾弟的,只饮一杯葡萄酿便是。”对崔瑾眨眨眼,暗道,好歹也得给长辈一个面子,不要让大家下不了台。崔瑾微微一笑。不是不给面子,才十四岁的年纪喝什么桃花酿,虽说味道清冽最是好喝,但后劲儿极大。
崔瑾慢悠悠地喝着葡萄酿,又秉着“食不言”的规矩,不仅是崔瑾四兄弟,包括格山也安安静静地吃菜喝汤,并不说话,让崔安芨、崔钦本想给这个侄儿说一些感谢的话都不好开口。倒是女眷那两桌热闹些。
吃罢饭,崔瑾便对崔崇道:“不知祖父现在可有空闲,侄儿有事儿向祖父禀告。另外,也有功课想求教伯父。”
崔崇笑呵呵地抚着胡须,点点头:“那便到书房去吧,那里清净一些。”
崔瑾对几个弟弟递了个眼色:“玦弟,你们将礼物分一分。”
崔安芨和崔钦本想也跟着去,但被崔玦唤住:“三叔父、五叔父,侄儿特意给你们带了几件玩意儿,你们瞧瞧可喜欢?”这两位叔父真是没眼色,既然兄长都说有事儿要给祖父、伯父说,自然是不想让旁人听到。
到了书房,崔瑾便让知书、知术守在门外,不许人靠近。崔崇皱了皱眉,忙问出了何事。崔瑾笑着斟茶,沉吟片刻,看向崔崇:“不知祖父是否有意让四叔父调回京城?或是让他动了动?”
见崔崇和崔慕诧异,崔瑾淡淡一笑:“或是我多心了,先前老莫在我跟前提起四叔父,我便想着,算四叔父想升职,那也是吏部的安排,与我讲作甚?难道想通过我给圣或太子举荐?如今朝已有祖父和伯父,明年父亲又要担任教育部长一职。圣本是要依着尚书品级,但博陵崔氏已太过显赫,好歹才算作正三品。五叔父去年升为吏部员外郎,虽是从六品,但也连升几级。而四叔父这两年也已由从九品下升为从七品。”
崔崇脸色微微一变,略带了几许尴尬。在几个儿子,除了两个嫡子,他便偏爱四子崔振峰,所以当初才要崔瑾领着四房嫡长子崔皓杰一同去苏州。那孩子果然不负所望,不仅科举了二甲进士,还娶了江左袁氏嫡女为妻,当然,这些都是得益于崔芮和崔瑾父子。前些时日,崔振峰写信回来,便隐隐约约地提到想回京,但崔崇又考虑到长子、长孙的前程,心里一直犹豫着。
崔慕冷冷一笑:“既然想回京,也该是与你祖父和我说,哪有转着弯让下人求到你这未正经入仕的侄儿头,我看那老莫果真是糊涂了,明日便让他到庄子养老去吧!”
崔崇摇摇头,对这等擅作主张的下人没有丝毫的怜悯,随崔慕处置。但是,想到多年在外的四子,却是有些不忍心:“大郎,要不,便让四郎回来吧?这都多少年了,连小二郎都这般大了,他们一直在外,这心里总是惦记担心着的。”
崔慕轻轻地敲击着桌案,既然老父已经开口了,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便道:“五弟在吏部,户部责任重大,四弟无二弟之才,还是不要去的好。刑部、兵部之事他又不懂,只有工部了。”
崔崇只好点头道“好”。儿子们个个优秀也不是好事情,总是要牺牲几个,何况两个嫡子都是更为出色的,只有委屈几个庶子了。还有长孙也入仕,作为第三代族长,自然是应当集家族力量重点培养的。至于小十三郎,有他自己的人脉,根本不必借用家族之力。
崔玦又道:“听太子言,圣有心让我出仕,说不定明日圣便会提起此事。但是,我的年纪摆在这里,哪里能受正经官职,最好仍是散官虚职,如此,也少一些约束,便于外出游历。”待朝廷同意柴绍出兵高句丽,自己必是要跟着去的,若是在三省六部